第四十五章

“相關的單子?不就殺了我那一單嗎?”蘇雲覺得哪裏不太對的樣子。

誰知餘酩否認了這個說法:“並不是, 你的命格很好,但凡會算命見過你的人都會關注,按照我的觀察與推測, 他應該已經接過十來次關於你的單子, 主要是借運的,有沒有成我不知道,反正沒少人想借你的運。”

聽他這麽說,安靜和跟著皺起眉頭:“修道之人, 總想著借別人的運,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餘酩翻了個白眼:“哎喲師兄你就別說話了, 你們靜靈門就不正常,誰跟你們似的整天除了道侶就是修煉啊?難怪你們都能逆天改命呢?”

知道真相後餘酩隻覺得這靜靈門根本不是改變了命運, 這純粹是把自己關起來了, 還找了個長時間的獄友相伴, 避免自己重新誤入歧途,在監獄裏改造久了, 能不變嗎?

安靜和不愛聽這話,剛準備長篇大論地教訓餘酩, 就聽車緒鳴突然出聲,開口打斷了他的施法:“師父師父, 說到這個借運,我好像知道!”

“你又知道什麽了?”安靜和沒好氣地問。

“就是,我聽說過這個事情, 趙塗胡叛逃沒多久我不就去濱城了嗎?我聽說過蘇館長的運勢特別好, 不少人都希望在她那混得個好印象。”車緒鳴回憶著說。

關於蘇雲過去的情況, 跟車緒鳴說得差不多,隨著她長大, 越來越多的人湊到她身邊,隻求一個好印象,以她的命格來說,越喜歡的人運勢越好,有那麽點“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意思。

餘酩聽起來十分詫異:“這麽說的話,蘇館長這不跟免費的攤子似的,誰來都能薅一把嗎?”

話不太好聽,但意思是這麽個意思,在蘇雲不知道自己命格多好的時候,確實很多人來蹭,不管是否光明正大,總之隻要蘇雲心情好,多少都能蹭到一些。

蘇雲倒沒覺得這種事有什麽的,因為沒實際影響到她自己的正常生活,於是問車緒鳴:“車大師,這麽說的話,我的單子在圈子裏還多咯?那蘇芸呢?那個蘇家正兒八經的大小姐,她現在用的就是我的命格,那她怎麽樣啊?”

“誒,你別說 ,這個可真奇怪,自從你消失後,這種單子就少了,即使不少人都看出來蘇芸那命格是你的,也沒有類似的單子出現了。”車緒鳴有些奇怪地說,他之前沒細想,現在想來處處是古怪。

“這樣嗎?圈子裏的風向還是得參考一下,他們沒去找蘇芸,那說明對方的命格確實有問題,但要說問題在哪裏……”蘇雲說著就停了下來,想不出到底什麽原因。

其實蘇雲自己也覺得蘇芸那命格奇奇怪怪的,並不牢固,可是從正麵上算,好像又沒什麽問題的樣子,導致蘇雲一直以為是自己作為命格主人才覺得蘇芸那命格不牢靠呢。

結果連車緒鳴都這麽說,那顯然但凡在這方麵有點研究的,都能感覺到,到底是紫淵居士操作上的失誤,還是對方實驗的後遺症呢?

蘇雲將自己的懷疑說給餘酩他們聽,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在互相絞盡腦汁想的時候,餘酩忽然來一句:“說起來,蘇家請來給你們交換命格的人不就是紫淵居士居士嗎?他先接了蘇家的單子讓你活到二十二歲,並且跟蘇芸交換命格,趙塗胡又接了單子要你的命,這其中說不定有什麽聯係。”

兩件事都是餘酩不感興趣的,他當時就沒參與,尤其是蘇雲換命格和趙塗胡接的單,前者餘酩見多了,覺得很雞肋沒什麽用處,後者是餘酩覺得不可能成功,畢竟紫淵居士就沒成功過。

從結果上看,紫淵居士有點像是成功了一半,至少蘇芸真的拿到蘇雲的命格了。

蘇雲摸摸腦袋,感覺頭好癢啊,好像要長腦子了:“那餘先生你覺得趙塗胡聽從紫淵居士的命令去接單的可能性有多大呢?”

“挺大的,因為那段時間我在國外,跟蘭姐廝混呢,他是在國內跟著紫淵居士幹活,以我對他們的了解,我覺得甚至是紫淵居士牽的線,而且事後我聽說,你這單子不簡單。”餘酩意有所指地說。

“哦?這麽說,是有人買了我的命,而紫淵居士用我換賞賜去了?”蘇雲想到這個可能,紫淵居士守了她這麽多年,沒道理臨門一腳了把她送出去。

餘酩回想了一會兒,說:“應該是,或許是個比你的命格更珍貴的東西。”

其實在蘇雲死亡前後這段時間,餘酩都錯過了,他是在蘭姐懷孕生子後才重新聯係了紫淵居士回國的,那時候楚飛獨的身體都已經腐爛無法使用,餘酩是自己在假扮楚飛獨,還離群索居。

回國後餘酩因為兒子的事聯係紫淵居士,順便問問對方的實驗進展,這才聽說蘇雲死了,趙塗胡動的手。

不說紫淵居士,在餘酩出國之前,他也沒少去看蘇雲,稱得上是看著蘇雲長大的,聽說趙塗胡動手殺了蘇雲,他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

“死了?你動的手?這怎麽回事?她不是你等了幾十年才等來的、唯一一個最好的命格嗎?我們等了這麽多年,怎麽突然就動手殺了她?她死了命格怎麽辦?”餘酩一連串的疑問,他其實還抱著希望想,蘇雲那命格能讓自己躲過一劫呢,突然死了算怎麽回事?

紫淵居士對這件事似乎很不想說,但看餘酩追得緊,就說:“我是想在努力了,準備了好幾年,嚐試把她的命格換到蘇家那個親生女兒身上,那個蠢女兒命不夠硬,換到她身上我們才有更大的機會利用蘇雲的命格,但是……”

餘酩快被他急死了:“但是什麽呀?你直接說啊。”

後麵的事情就有些出乎餘酩的預料了。

經過這麽多年的實驗,加上有趙塗胡從禁地裏偷出來的一些奇珍異寶,紫淵居士總算有了點特殊的想法,就是改進原有的交換命格陣法,可以做到隻交換命格,但有個問題就是其中一個或許得死掉。

如果蘇雲死了,那肯定不行,紫淵居士就想再研究研究,加上蘇家對蘇雲的命格愈發覬覦——他們看出來蘇雲命格的重要性了,在蘇家夫妻逐漸沒有愛情後,孩子在他們心中都不如利益。

蘇家給了紫淵居士不少錢,讓他想辦法把兩人的命格給換過來,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蘇雲不如蘇芸好拿捏,蘇雲太鬼精了,人又硬氣,蘇家夫妻不一定能玩過她,所以趁蘇雲知道真相之前,想先下手為強。

紫淵居士很樂意接這個單子,不如說,為了能光明正大研究這個事情,他等了近二十年,從蘇雲還沒出生等到了她即將上大學。

然而真研究起來也不是那麽容易的,蘇雲命格太強悍了,很多陣法對她可以說是毫無影響,這就導致換命格換了一兩年都沒成功,但是蘇雲命格是真的頂,本來應該在二十歲死亡的,她看起來好像沒遇上什麽能危及生命的事。

當然,這其中也有紫淵居士一直在試圖改動蘇雲命格導致命數波動的原因,兩方影響下,蘇雲就活到了大學畢業。

到這個時候,紫淵居士的實驗其實還沒有完全成功,他總覺得缺了一個最重要的媒介,但時間沒辦法讓他繼續研究下去了。

就在蘇雲畢業前夕,紫淵居士聽說了另外一件事——有人在買好的命格當祭品,這個好的命格上至皇帝命下至富貴命,都要。

圈子裏一直有蘇雲命格的傳說,那邊很快就聯係上了目前正在為蘇雲改命的紫淵居士,對方甚至知道紫淵居士是個什麽人,就提出了他無法拒絕的報酬,讓他把蘇雲的命格讓出來。

這其實是給紫淵居士麵子,不然蘇雲命格是個無主之物,他們直接搶就可以了,哪裏還用給紫淵居士報酬?

不過是看紫淵居士在圈內這麽多年,又守了蘇雲二十二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給點報酬意思意思。

具體給了紫淵居士什麽東西,餘酩不知道,他問了,但紫淵居士沒說,就說是自己對他而言比改命更重要的東西。

每個人心裏都會有這樣的東西,重要到可以舍棄一切,紫淵居士不願意說,餘酩不好再逼問下去,隻是問他關於蘇雲死亡的細節,以及最後有沒有成功。

紫淵居士對這個沒有隱瞞,告訴餘酩說,對方是個大家族,很古老了,而且不能提,他們有一種非常特殊的算命手段,隻要提到就知道一切,比八卦演算更準。

這個家族並不常出來,應該說,除了天災人禍,他們是完全不會出世的,躲得比靜靈門那群戀愛腦還嚴實,但因為他們有特殊的算命手段,稱得上是人在家中盡知天下事。

他們要蘇雲的命格也很簡單,就是需要祭品了,按照趙塗胡回來說的細節,紫淵居士推測,這些祭品是維係這個家族算盡天下事的重要組成。

在這個家族找上門並且準確提出報酬後,紫淵居士就知道自己是鬥不過他們的,就非常順從地給出了蘇雲的檔案數據,還有當時他做的實驗資料,包括了蘇芸的。

對方沒說什麽,隻是感謝紫淵居士提供了數據,最後還向紫淵居士發出了聘請,希望由紫淵居士動手,理由是“既然已經研究了這麽多年,不看一下最後的成果怎麽行呢”。

紫淵居士確實無法拒絕這個理由,不過他自己不想動手,就派了趙塗胡去,事後再回來說當時發生的事情。

關於蘇雲死亡的過程,首先是趙塗胡利用屍氣將蘇雲迷暈了過去,偷偷將她帶到了那個家族指定的地點,按照要求,先將她毆打一頓,之所以要毆打,是讓她疼,疼到調動全身的精氣神來保持清醒。

等到蘇雲疼到暈都無法暈過去的時候,就要開始活取重要器官,而且不是一口氣取完的,要看時辰跟固定的順序,最開始是肝,接著是胃……因為陣法維係,蘇雲那時候甚至是清醒的,感受到自己的器官被一樣樣取出來。

每取出一樣,就會用各種靈丹妙藥吊住她的命,讓她堅持到下一個吉時,所以蘇雲才失蹤了那麽多天,要算時辰取出對應的器官,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折磨且漫長的事。

最後一個取走的是眼睛,中間蘇雲沒吭過一聲,要不是生命體征還在,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已經死了感受不到疼痛。

趙塗胡參與了取器官的過程,他在紫淵居士身邊學了很多,活取器官這種事,其實曆史上很多人都能做到,除了方士道士,就是那些刑獄審問的專業師傅,這門手藝甚至是祖傳的,外人都沒辦法學。

因為這門活計的獨特性,基本隻有皇家牢獄中還能見到,隨著時代發展,估計隻有一些老道士會,紫淵居士要不是研究多了,他也不能會。

現在這些功夫卻用在了蘇雲身上,練到極致的話,取出一切器官甚至當事人還能活,看不出已經被取走某個器官的樣子。

趙塗胡手藝其實不到家,蘇雲每一次都需要用大量的藥物保命,如果是紫淵居士來的話,至少不用受那麽多罪。

取眼睛之前,他們已經熬了三天,大家的精神都有些恍惚,趙塗胡趁沒人注意他,就低聲問蘇雲:“你怎麽不叫啊?”

“你、猜。”蘇雲忍著疼回了他兩個字,眼中沒有一絲恐懼,甚至掛著很淺的微笑。

趙塗胡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覺得她就是個瘋子,暗罵神經病,而且覺得當初餘酩說得對,這簡直就是個嬰寧轉世,不會怕而且死到臨頭還能笑的,根本不是正常人。

最後趙塗胡下刀取出了蘇雲的眼睛,他總算不用看蘇雲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了,那簡直太恐怖了,好像在動手的不是他,而是蘇雲在淩遲他一樣。

沒了眼睛,蘇雲也沒什麽太大的反應,但她此時沒死,還有最後一個步驟——用道術將她的記憶完全切割,讓她失去這段記憶和時間,將來就算到了地府,也不能回憶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從此就能瞞天過海去。

之後趙塗胡就回到了紫淵居士那匯報,沒多久餘酩就回來了,又問了一次這個事情,那時候紫淵居士跟趙塗胡都很緊張,因為蘇雲的命格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跑到了蘇芸身上。

而當時那個家族要的是蘇雲的命格,甚至是從紫淵居士這“買”的,現在東西沒了不說,命格還換到了蘇芸身上去,這叫怎麽回事啊?

餘酩還以為是紫淵居士之前的布置起效了:“會不會是你之前一直試圖給蘇雲跟蘇家親女兒換命格,本來那些陣法是因為蘇雲活著才沒用的,結果蘇雲死了,陣法一運轉,那命格不就跑到蘇家親女兒身上去了嗎?”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我忘記把陣法取消了……”紫淵居士說起來甚至有些驚恐,他忘記關陣法,不就等於是收了人家的報酬還沒給貨嗎?

萬一被打上門,告他欺詐都可以。

可奇怪的是,那個家族沒有再出現,蘇雲也不見了。

最先注意到蘇雲是失蹤而不是死亡的,其實是紫淵居士,因為蘇家來問,既然命格已經換過來了,那蘇雲怎麽辦。

紫淵居士愣了半天,終於意識到另外一個不對勁的地方——蘇雲已經死了,隔了這麽長時間,早該有人發現她的屍骨並且報警通報死亡才對,怎麽會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由於蘇家那邊沒有得到準確的答複,就去公安局報警,說養女失蹤了,但是警方去查,根本沒有任何線索,整個人好像是忽然人間蒸發了一樣。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蘇雲就這麽失蹤一年、兩年、三年……眾人漸漸都遺忘她這個人之後,她忽然又跳出來了,十分突兀,甚至換了個更奇怪的命格。

餘酩自己也忘記了蘇雲的存在,畢竟隨著時間流逝,他距離自己的劫數越來越近,除了絕望,就是不甘,想報仇,他想,如果自己最終都逃不過這個劫數,那他至少要在死亡之前,把自己所有看不慣的人都幹掉。

然後就撞到了蘇雲這裏。

當年是一個趙塗胡就可以將蘇雲揉搓捏扁,現在蘇雲有親生父母撐腰,誰都不能動她,風水輪流轉啊。

“我知道的就這些了,具體那個家族是誰,又隱居在哪裏,紫淵居士跟趙塗胡都完全不敢提,甚至是諱莫如深,總之,我現在是認命了,反正都要死,不如用這個消息換你去給我報仇,我肯定來不及跟紫淵居士鬥智鬥勇的。”餘酩無奈又難過地說。

掙紮了一輩子,臨死才知道自己被人騙了幾十年,他沒崩潰已經是很堅強了,換個人怕不是當場就要去找紫淵居士拚命。

蘇雲聽後若有所思:“所以,你們完全不確定有兩件事,第一,是我的命格怎麽跑到蘇芸身上去的,第二,那個家族說著要祭品,但命格沒到的情況下,他們沒有再出來。”

餘酩看了她一眼,說:“我是覺得我的猜想沒錯,但你非要覺得這兩件事沒定論,那隨你。”

命格交換的事,不管是餘酩還是紫淵居士,都覺得是因為陣法沒關,蘇雲又死了,才轉移到蘇芸身上,不過他們不敢再動這個命格的主意,怕又被人找上門,沒東西還。

蘇雲不覺得可以這樣草率地下定論:“你們真覺得是陣法沒關的問題?你們難道沒覺得蘇芸那個命格用著很奇怪嗎?她就像穿了件不合身的衣服。”

“不奇怪啊,紫淵居士的實驗大多數結果都是這樣,隻要交換了命格,總會變得很奇怪。”餘酩不以為意。

“我的意思是,蘇芸本身沒有任何變化,命格卻好像隻是掛在她身上一樣,並沒有完全屬於她,很懸浮,至少在之前紫淵居士做的實驗裏,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吧?哪怕是最不成功的實驗品,命格轉換後看起來都不會有這種違和感。”蘇雲試圖讓餘酩明白自己的意思。

餘酩嚐試理解、努力理解、最後放棄:“我聽不明白,你要是真覺得有問題,不如去找找紫淵居士,以他現在的水平來說,應該能算出來,當然,你問完記得殺了他。”

看得出來餘酩是真的恨了,三句話不離要嘎了紫淵居士。

蘇雲不知道還能怎麽描述,既然餘酩都這麽說了,她就幹脆不繼續強迫他理解:“行,那我有空還是問紫淵居士居士去,對了,你們接下來有什麽打算?我要先辦完烏家老爺子的葬禮才能去找紫淵居士,我應該怎麽找他啊?”

對此,餘酩直接寫了一個地址跟聯係方式給蘇雲:“這就是平時我聯係紫淵居士的方式,不過他現在應該已經算到了我跟你坦白了一切,所以不一定還有用,至於趙塗胡,我不知道他在哪兒,平時都是我聯係他,然後他來找我,電話號碼是這個。”

現代社會什麽都便利 ,卻反而讓大家的距離都變遠了,比如說趙塗胡作為餘酩的徒弟,知道的居然就一個電話號碼。

麵對蘇雲那嫌棄的眼神,餘酩沒好氣地說:“你別這個眼神,這有老婆孩子跟沒有老婆孩子的人是玩不到一起的,他幾歲我幾歲啊?年齡差距大,平時也不是一直跟著我生活,知道個電話號碼能把他叫來幹活就不錯了。”

“你這麽說……好像也是,就像我離開濱城圈子那麽多年,都沒人聯係我了,要不是烏家要請我幫忙,現在還隻是曾經認識的關係呢。”蘇雲十分感慨,有種時間不饒人的感覺。

安靜和這時候開口:“蘇館長,既然你問完了,那不如就由我帶他回去吧?這些年他做的事,總要有個交代。”

蘇雲當即點頭:“我沒意見,本來就是我給你們幫忙嘛,回頭報酬給我送來就行,對了,安門主需要我這邊出人護送嗎?”

畢竟餘酩說他大概就死在這幾天,不說他自己逃跑,就怕他說出了真相被人追殺。

安靜和搖搖頭:“不用,我來的傳送陣是往返兩程的,可以直接帶上他,屬於他的罪還沒還完,回到靜靈門,應該就沒人能殺他了。”

如果他真能在靜靈門中活下來,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被靜靈門改變了命運。

蘇雲完全沒理由拒絕,關於餘酩的罪,靜靈門這麽大的門派,肯定有辦法聯係國家處理,就不由她操心了。

“那行,你們一路小心,我就不送了,天快亮了,還一堆事呢,還有餘先生,在裏麵好好改造,以後啊,別再被騙了。”蘇雲憐憫地說。

“你別說話了,一聽你說話我就腦仁疼。”餘酩不耐煩地瞪她一眼,抬手讓安靜和用捆仙繩把自己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