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就算蘇雲在旁邊和稀泥, 依舊沒能阻止安靜和跟餘酩打架,兩人的修為都不低,安靜和又是目前靜靈門的門主, 修為比餘酩還高, 沒一會兒就把餘酩按著揍了一頓。

餘酩被打到後麵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當初離開靜靈門的時候安靜和跟他一樣還沒開始修煉功法,甚至年齡比餘酩小,現在他出逃這麽多年, 也沒少努力,可依舊比不過他。

這一刻, 被安靜和打都不覺得丟人了,餘酩心裏隻想把紫淵居士找出來大卸八塊, 如果不是紫淵居士一直給他洗腦, 他能混成今天這樣嗎?

要是他好好在靜靈門修煉幾十年, 現在說不定也是靜靈門德高望重的長老了!

安靜和到底沒下死手,不管怎麽生氣, 還是得讓餘酩將受害者名單給吐出來了,那些被紫淵居士換了器官的人說不定還被紫淵居士控製著, 必須盡早去處理。

“說,你到底換了誰的髒器?又換了多少?紫淵居士除了讓你換髒器, 還有什麽?”安靜和拎著一臉血的餘酩怒道。

餘酩裂開嘴露出一口血牙:“師兄,你想知道的太多了,我沒什麽不能說的, 不過呢, 我活到現在了, 爛命一條,一張吐真符而已, 我死了不就等於沒用了?”

吐真符的限製確實是人得活著,如果餘酩直接發瘋自爆,那就沒人能從他嘴裏問出答案來了。

安靜和的臉色十分難看:“你想怎麽樣?”

餘酩臉上閃過一絲扭曲的惡意:“我把名單告訴你,你發道誓把紫淵居士殺了送到地府去陪我怎麽樣?”

作為名門正派,肯定不會隨便殺人,安靜和氣成這個樣子也隻是打了餘酩一頓,他自有老天收 ,他的犯的罪還無法用法律來製裁,隻能看老天想怎麽懲罰他。

蘇雲忽然冒頭:“你倒也不必非得逼安門主為了救人而去殺人,更何況,那個紫淵居士要是命不該絕,肯定殺不了他,靜靈門改變命格是好處改,想要人死,得往壞處改,靜靈門怕是鬥不過紫淵居士。”

餘酩現在看見蘇雲就想發瘋:“什麽話都讓你說了!總之,我活不長了,如果你們不答應,我寧可去地府跟後土娘娘告狀,看老天收不收那玩意兒。”

“你——”安靜和氣得直接把餘酩給丟到地上,實在不知道能說什麽,從小到大,他在這種歪理上都說不過餘酩。

“別急啊,靜靈門解決不了的問題,不代表我們西城殯儀館不能啊,你仔細想想,我們這是殯儀館,難道不是想送走誰就送走誰嗎?更何況,你回憶一下紫淵居士給你說的預言,他能影響的人裏,不包括我哦。”蘇雲輕笑著說。

然而餘酩冷笑一聲:“你能有什麽辦法弄死他?你連他在哪兒都找不到。”

蘇雲不讚同地擺擺手:“格局小了不是?我找不到他,他能找到我啊,思維要開闊一點,就像我找不到你,但是我可以想辦法讓你自投羅網一樣,他啊,遲早會來找我的。”

這話說得過於自信,讓人不信都不行。

餘酩想到自己自投羅網的過程,嘴硬:“不一樣,我是有了軟肋,紫淵居士可沒有老婆孩子,你拿什麽引誘他過來?”

“你啊。”蘇雲回答得毫不猶豫,在場的人都差點沒聽清。

“等等,你在開什麽玩笑?我?”餘酩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怎麽被這種人給騙過來的,難道真是他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

蘇雲見他一副腦子還是沒轉過彎的樣子,直接說:“你傻啊?你人在這,你徒弟可在外麵呢,你給他傳消息,他能不接收?作為你的徒弟,他跟紫淵居士也有聯係,你把我的消息單獨發給他,讓他來救你就好了,多的一句話都不用說,他們自己就會來找我麻煩。”

到底很簡單,沒一會兒餘酩也反應過來了,蘇雲的意思是,紫淵居士有太多理由來親自見蘇雲一麵。

首先就是該死的人沒死,甚至換了個命格,這個手法甚至比紫淵居士當年做得更完美,畢竟蘇雲當初是真的死了,她現在的命格跟當初沒有一點聯係,從她現在的麵相上看,完全看不出死過一次。

其次就是蘇雲的存在,餘酩死前懺悔會碰上的人是紫淵居士自己算出來的,要說他自己對萬法不侵的人不感興趣是不可能的,說不準他找上餘酩籌謀多年,就是為了等這個所謂的、萬法不侵的存在呢?

當餘酩向徒弟趙塗胡透露,蘇雲沒有死甚至換了命格並且擁有萬法不侵的體質,他們如何不心動?

餘酩越想越覺得是這麽道理,甚至恨不得現在立馬把消息發出去,然後狠狠在紫淵居士到來後親手把人捅死,不,捅死還不夠痛快,應該千刀萬剮!

看餘酩已經心動,蘇雲又說:“餘先生,不著急,你的死期應該沒那麽近,不妨等到烏家老爺子的葬禮過去再通知趙塗胡。”

“為什麽?”餘酩不樂意,誰知道他死期還剩幾天?萬一就在烏家老爺子的葬禮上呢?

“因為你現在直接去說顯得很刻意啊,你是想報複那些看不起你的人才安排這些事,並且你因為修煉,已經把跟紫淵居士聯係的事交給了趙塗胡,你現在報複的事沒辦法,急匆匆去跟趙塗胡聯係,怎麽看都像別有用心。”蘇雲耐心給這腦子遲鈍的老頭解釋。

餘酩已經快被蘇雲忽悠瘸了,仔細想想,居然還覺得蘇雲說得挺有道理,就跟安靜和說:“行,我就當是蘇館長幫忙付報酬了。”

見餘酩鬆口,安靜和趕緊向他要名單,結果餘酩搖搖頭說沒有,那些交流的紙鶴早就毀掉了,他那時候為了不留證據,所以名單也沒留下,隻能憑借記憶告訴安靜和自己對什麽人做過什麽事。

然而等甩完鍋,餘酩又說:“不過,有個事情我得提前說一下,我不知道那些人被換了器官之後如何了,我知道這事要是被老師們知道了會被打死,所以盡量避免了任何一種被發現的可能。”

安靜和忍了又忍,終究是看在名單的份上,沒再動手揍他。

這個紫淵居士並不是一開始就知道髒器替換可以改變命運的,他最開始是製作一些黃符跟會影響人體的東西讓餘酩放在那些容易受影響的人身邊。

比如說一些人神經衰弱,無法見光、聞重的味道、聽見聲音,一旦身邊出現這些問題,就會失眠多夢內分泌失調,接著人的精神就會變差,影響正常生活。

古時候的巫蠱之術和做小鬼是差不多的原理,隻要影響到被害人的身體狀況,命運自然就開始改變。

紫淵居士跟餘酩說想實驗一下,到底能影響到什麽程度,就偶爾給他一點東西,讓他隨便送,不需要後續匯報,隻要送出去就行。

不用管後續的事餘酩自然沒太大意見,每次收到東西就隨便塞給一些師兄弟,甚至沒去管對方的命格合不合適。

“師兄你也收過,還記得嗎?給你的是一個驅蚊香囊,後來你還說很好用。”餘酩說了幾個師兄弟的特征跟名字之後,忽然說到了安靜和身上。

“我?”安靜和皺起眉頭,想了許久,“你是說,很早之前,忽然掛在我床頭架子上的那個香囊?”

話音剛落,一直開著的平板裏傳來車緒鳴幽幽的聲音:“師父師叔,是這個東西嗎?”

殯儀館的三人頓時偏頭看過去,車緒鳴手裏捧著個很舊的香囊,除了他之外,另外一個小道士手裏也有,看起來像是批發的。

餘酩皺起眉頭:“我在寢室裏放了這麽多嗎?這麽多年了居然也沒人換?”

經過餘酩的辨認,其中隻有一半是餘酩放的,另外的他不認識,不確定裏麵有什麽,更不確定靜靈門裏是不是有別的人跟他一樣被紫淵居士欺騙然後放了其他物品在靜靈門的宿舍跟寢室裏。

就算餘酩隻放了一半,其他的也不敢再留下,萬一裏麵有什麽不好的東西呢?

車緒鳴幫忙去找其他師兄弟檢查過來,發現類似的東西居然有上百個,都是莫名其妙就出現在宿舍裏,大家都以為是別人帶回來的,平時他們自己也會做一些香囊黃符貼身放,宿舍裏出現這樣的東西並不突兀。

直到現在說開了,互相一問,發現有不少是無主之物。

車緒鳴那邊在找出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餘酩趁這個間隙,看到什麽就說一個名單,那些師兄師弟都快被他說了個遍了。

安靜和聽到後麵,忍不住說:“餘酩,要不你直接說誰沒被你坑害過吧?這樣人數還少點。”

“……我要是記得我不直接說了?”餘酩也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幫了紫淵居士放這麽多東西,還分文不取!

越想越虧。

車緒鳴他們動作快,找出來各種小玩意兒後問安靜和怎麽處理,還有要不要根據這些東西追蹤紫淵居士。

安靜和看了會兒,說:“這些東西上的氣息都被你們蓋住了,找不到對方的,而且這些都是很普通常見的東西,日常對大家的影響本身沒有特別大,靜靈門的風水能化解,這大概就是我沒中招的原因。”

蘇雲倒是很好奇,就在旁邊問:“要不我們拆開看一下裏麵是什麽東西?我很想知道。”

一些香囊黃符而已,沒什麽不能拆的,車緒鳴直接就拿了當初餘酩送給安靜和的那個直接打開,倒出來一堆幹草藥和一小塊碎玉屑。

那玉屑小得可憐,像是人家做玉件剔下來的肥料,連邊角料都算不上。

“師父,這個玉屑是什麽意思?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車緒鳴撿起那米粒大小的玉屑屏住呼吸,生怕大點聲就把東西吹跑了。

“玉石屬陰,這玉屑怕是來的地方不正,用久了會倒吸人體的陽氣,從而導致人精神不濟以及日常運勢很差,不過它太小了,加上靜靈門風水蓋過了這些東西產生的影響,所以一直沒起作用。”安靜和無奈為自己的蠢徒弟解答。

第一件都打開看了,其他東西自然也會被拆開,東西大差不差,不是玉屑就是一些對人身體稍微有點影響的物品,還有一些是單純藥物,平時碰一碰還好,長時間肯定會不舒服。

至於那些黃符,它們的符文意義是好的,可用在不對的人身上,就會出現負麵效果,類似於車緒鳴當年學藝不精給莫青桃畫的黃符一樣,不僅沒用,還催發了莫青桃的桃花劫。

東西稍微都看過後安靜和放下了一點心,因為這些東西可以說是無傷大雅,小道士們剛入門的時候也會犯類似的錯誤,將不合適的東西做了出來還舍不得丟,有靜靈門的陣法跟風水壓著,到底沒出什麽大事,等到修為上去了,也不會受這低等級手段的影響。

餘酩列完了這些物品名單後說:“這裏麵有許多東西我也不認識,而且我已經離開三十年了,許多東西已經被人清理掉,靜靈門裏應該還有人受到紫淵居士的蠱惑在偷偷放東西,而且,這隻是第一階段,你們看看那些香囊的邊緣,最新的看起來都有不少年頭了。”

找出來的這些小玩意兒裏,隻有餘酩送給安靜和的那個香囊是最舊的,看得出來小道士們誤以為那是安靜和自己的東西,所以存放得很好。

除去這個年頭已經奔五的香囊,其他最新的一個看起來大概是前幾年剛放過來的,十分新,香囊的味道還殘留著。

安靜和臉色難看:“明知道沒有用,為什麽還要一次次試?”

“不知道,或許你可以以後碰上了紫淵居士,去問問他為什麽能堅持這麽久。”餘酩嗤笑一聲,覺得安靜和問為什麽簡直多餘,他們要是能知道為什麽,就不會被騙得團團轉了。

蘇雲一直湊在平板前跟車緒鳴嘀咕那些東西是什麽,後來她看到其中一個黃符的符文,猛地叫車緒鳴停下:“等等車大師,這個這個,你右手邊第三個小道士手裏的黃符袋子,那個花紋拍給我看一下,拍清楚一點。”

車緒鳴根據蘇雲的描述一個個找過去:“這個袋子?有什麽特別的?”

聽見蘇雲的聲音,餘酩跟安靜和都停下名單登記,跟著蘇雲的視線去看平板裏的黃符袋子——有的道觀會根據客人的要求給黃符封袋子,外麵用的一般是紅布,直接縫成三角形,再用紅繩串起來可以掛到脖子上,一般是給小孩兒。

而也有些符文直接寫在紅布條上,直接一折、一翻就能做成袋子的模樣讓客人帶回去。

車緒鳴舉起來的那個布袋子已經拆開了,裏麵是一張轉運符,保佑日常順利開心的,而紅色的布袋子上則是有很淺的花紋,湊近了看才能看出來是紅梅喜鵲的印花,早些年的裁縫鋪裏很喜歡用這種便宜料子給人做一些簡單布製品。

“看得清楚嗎?有什麽問題?”車緒鳴舉得手累,見蘇雲半天不說話,就出聲詢問。

“我小時候好像見過這花紋,但是在哪兒呢……”蘇雲呢喃著回答,死活想不起來。

餘酩在旁邊說:“這種花紋多常見啊,你從前肯定是在誰家小孩兒身上看到了,但凡家裏有心去求個符的,帶回去的黃符袋子大差不差。”

這話說得有幾分道理,蘇雲就點點頭將花紋記在心裏,準備有空再去找找,不急於一時。

清理完了這些小樣的物品,餘酩接著開始報紫淵居士第二階段實驗的名單,由於第一階段沒有特別明顯的成果,第二階段紫淵居士就激進許多,他想試試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如果錯位了,會不會影響命運。

比如說A奔來應該在接受B的幫助後互相成為朋友,但經過紫淵居士的操作,讓B變成了傷害A的人,並且找來C去幫A的忙。

後果可想而知,本該是朋友的兩個人變成仇人,而毫無相關的人卻成了朋友,命運被攪和得一塌糊塗。

偏偏餘酩最擅長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他做這種事都不用別人教,仿佛無師自通,不過紫淵居士在第二階段上並沒有實驗太久。

“他認為這種影響方式並不能算完全改變了命運,因為在未來的命運上,該是朋友的人還是會成為朋友,而不偶然相交的人終究難以把這段關係堅持下去,簡單點說就是人為的緣分等於有緣無分。”餘酩說著聳聳肩,現在說起這個感覺自己當時真的好蠢。

命理一事博大精深,蘇雲還記得自己小時候看過一部《牛郎織女》的改編劇,裏麵就差不多做了紫淵居士類似的事,就算是將紅線牽到了另外的人身上,該在一起的人還是會被互相吸引,牽錯的紅線自然就斷了。

而在第二階段的實驗之後,紫淵居士沉寂了很久,這時候已經快到餘酩離開靜靈門了,他那時候年紀逐漸增長,拖得自己都累,脾氣一天比一天暴躁,明明知道這是自己的選擇,依舊會滿心不爽。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紫淵居士對餘酩提出了“換命理論”。

餘酩覺得對方異想天開:“換命是怎麽換?狸貓換太子嗎?你也不想想,曆史上有幾個人是能換成功的?”

“不成功是因為隻換了身份,可如果是交換了命盤、命格、身體甚至是靈魂呢?是不是就等於給自己換上了一個更好的命?”紫淵居士在餘酩拒絕後這麽回他。

看到交換命格這一條,餘酩頓時心動了,他願意陪著紫淵居士實驗這麽久,不就是為了給自己換一個更好的命來躲過劫數嗎?

於是餘酩當即答應下來,直接問需要他怎麽做。

紫淵居士似乎算準了餘酩會答應,下一次他的紙鶴就帶來了一顆封存良好的肝髒。

附贈信紙上寫“餘先生你有一個朋友已經得了肝炎,但他不知道,將來他會慢慢變成肝癌,藥石無效,但這個肝髒是健康的,並且從一個不會得肝癌的人身上取出來的,你可以交換過來”。

兩顆肝髒的主人未來命運是一個會得肝癌,另外一個不會,換過肝髒後如果將來兩個人的命運發生了交換,那說明紫淵居士的理論是正確的,身體交換後確實能影響命格。

可如果沒有任何改變,那就隻能繼續實驗,看看到底是要把整個身體都換掉,還是交換身體了也不能成功。

道門裏有可以交換一部分器官的高級道術,就好比聊齋中總會出現的換頭換心故事,有跡可循,但需要很高的修為。

紫淵居士考慮到餘酩無法操控這些道術,所以讓他將肝髒帶去了靜靈門中一個陣眼,然後用紙鶴裏帶的黃符燒成灰讓那個弟子吃下去。

餘酩弄了點小手段,將黃符燒得很碎,灰燼混進了食物裏,哄騙對方吃了下去,三天後他去陣眼處取了肝髒,發現這顆肝髒跟他原先放的那顆完全不一樣。

後來的這顆肝髒看起來就有點問題,顏色沒那麽鮮豔,有些保存不良的樣子。

當時餘酩還有點心虛,懷疑自己修為不夠,肝髒沒換成功,反而讓新鮮的肝髒快腐爛了。

偷偷將肝髒送走,餘酩一直在想自己要用什麽理由跟紫淵居士說自己沒有任何問題,肝髒就是自己壞掉的。

然而等了好多天,交換肝髒的那個弟子沒什麽問題,紫淵居士也沒來消息,餘酩漸漸把這個事情以及心虛拋在腦後。

大約過了一個多月,紫淵居士來說,換成功了,另外一個身體健康的人在一個月後忽然疲憊且難受,去醫院檢查,已經患上了肝炎,在進行治療中。

而紫淵居士給對方再一次進行了批命,發現對方的命運中已經多出了“患肝癌”這件事。

餘酩卻覺得這完全就是偷換概念,好好的肝髒被人換了顆壞的進去,當然身體也會壞掉啊,世界上還有換器官的手術呢,難道說做個手術治病就是換命了?”

紫淵居士不僅沒對餘酩的杠精行為感到生氣,反而認為他說得有道理,於是勸說餘酩做更多的實驗,這樣才能有大量數據才證明,交換身體或者器官到底能不能改變命運。

“我那段時間,大概換過上百人的髒器,好的換壞的,壞的換好的,有時候是換其中一個,有時候是換很多個,但影響最大的,是心髒、眼睛跟……魂魄。”餘酩猶豫了一下才說出最後一個詞。

“魂魄你們也敢換?不要命了?”安靜和兩眼一黑,感覺閻王爺已經在向他招手了。

蘇雲聽著眉頭一跳:“換魂魄?是死人跟活人之間換、死人跟死人之間換……還是活人跟活人之間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