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純情霸總

傅岑專注研究這份合同, 沒注意到沈思故湊到他旁邊,也在翻著這些合同玩。

“沈......跟窩一個姓誒。”沈思故指著中間那個字問,“粑粑, 這個字讀筍麽呀?”

傅岑瞄了一眼, 道:“勳, 西暈勳。”

沈思故跟著念:“西暈勳, 沈勳昌,介素曾祖父的名字啊!”

“唔?”傅岑從一堆文件裏抬頭, “沈老爺子的名字叫沈勳昌?”

“是的!”沈思故連連點頭,他之前跟爸爸講過沈家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叔, 但是好像忘記跟爸爸講曾祖父了。

沈思故緊急補救, 跟傅岑八卦:“窩聽最早帶我的奶媽嗦起過, 沈家最早時並不是曾祖父當家, 是曾祖父的哥哥, 曾祖父的哥哥去世後, 曾祖父才接手。”

更多的他就不記得了, 聽這些事的時候他才三歲,當時還養在老宅, 奶媽跟他說了這件事不久就再沒見過, 再之後他就被父親接去了私宅。

他隻知道:“父親其實不是曾祖父的後代,而是曾祖父哥哥的孫子,不過在父親的父母出事後,父親就被過繼給了曾祖父的大兒子。”

傅岑意外聽到沈家內部密幸, 難怪當時在壽宴上, 沈家其他人對沈梧風的態度都格外生疏, 起初傅岑還以為是沈梧風的性格使然。

這些文件看得傅岑眼花繚亂, 很多專業術語傅岑都看不太懂, 而且這項研究好像進行到一半就中止了,傅岑便沒再繼續看,將文件都保存了起來。

這些都是父母的心血,不應該燒了,屋子這麽大,總有地方能放。

傅岑轉了一圈,將裝資料的箱子塞進書櫃下的大櫃子裏。

打掃完房間,將其他不需要的東西都送給小區裏的拾荒老人,傅岑鎖上門,為了犒勞小崽崽幫忙打掃,決定帶他去吃他心心念念的海底撈。

坐在車上時,傅岑想了想,還是給沈梧風打了個電話,想問他來不來,但接通電話的卻是蔡秘書,歉意道:“沈總今天還有事,今晚可能也不回去了。”

“哦,好的。”

掛斷電話後傅岑有些悵然若失,這麽久以來,這還是沈梧風第一次不歸家。

不過這種感覺並沒維持多久,到了海底撈後,服務員熱情的態度,讓傅岑一度腳趾抓地,全身心放在如何不說錯話導致陷入社死事件上。

沈思故倒是如魚得水,知道爸爸害羞,點菜都是他來的。

整個店裏熱鬧騰騰,有在唱生日歌的,有公司聚餐的,還有當場表白的。

傅岑想小崽崽這麽喜歡吃海底撈,估計就是因為熱鬧吧。

在私宅平日裏最多也隻有他們三人一起吃飯,別墅又那麽大,難免顯得空曠,而沈思故這個年紀,又正是需要玩伴的時候。

或許應該讓他跟攻崽和受崽多在一起玩,小崽崽們的感情需要從小培養。

在傅岑思考養崽計劃時,沈思故趁他不注意,偷偷夾了一筷漂浮起的魚豆腐,沒涮就想喂進嘴裏。

傅岑立即出筷,攔截住魚豆腐。

“不行,你吃這麽辣的會鬧肚子。”

沈思故:“是微辣啦,不會的,粑粑泥就讓我嚐嚐嘛。”

涮著吃真的很憋屈!

傅岑說什麽也不許,沈思故賣萌撒嬌裝委屈,無所不用其極,最後傅岑被纏得沒法,才允許他限量吃幾口。

但是小崽崽不想按規矩出牌,吃完規定的,再次賣萌撒嬌,這次傅岑決定咬死不鬆口,卻沒想到這邊的動靜已經引起了服務員的注意。

起初傅岑這桌就因太過冷清,得跟海底撈的氣氛格格不入,讓服務員留了心。

這不機會來了。

沒一會兒,幾名服務員就拿著“聽爸爸的話”的燈牌,站在他們桌前搖晃,邊拿著話筒唱:“聽爸爸的話別讓他受傷~想快快長大才能保護他~”

情緒到位,沈思故拿過話筒跟著一起唱:“漂亮的白發在幸福中發芽~~~”

周圍的小孩被帶動DNA,也跟著大聲唱了起來,歌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多人加入。

傅岑麵條似地,慢慢滑到桌子下。

他受了很嚴重的內傷,誰來救救他。

-

吃完這頓風風火火的海底撈,回到私宅,傅岑癱在沙發上療養身心。

他讓王姨帶沈思故去洗澡,再看空****的別墅,落差讓傅岑意外得有些心神不寧。

他越想越不對,就算是參加晚宴,沈梧風也不至於不回家。

傅岑忍不住打了個電話給蔡秘書。

蔡秘書看到來電顯示的號碼時,著實詫異了一把,這還是夫人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他,可這會兒的蔡秘書卻不敢接。

在他旁邊,沈梧風正躺在病**由私人醫生檢查,聽到鈴聲後,似有感應地問道:“是傅岑的電話?”

蔡秘書點頭:“是的。沈總,夫人應該起疑了。”

沈梧風卻是抿嘴笑了下。

傅岑還是關心他的,關心不就等於在意,在意不就等於喜歡。才一晚上沒回去,就主動給蔡秘書打電話,不就等於一天也離不開他。

嘴角弧度越勾越明顯,蔡秘書心底一跳,連忙喊私人醫生:“李醫生,你快看看,沈總病症是不是加重了。”

大腦神經都錯亂到嘴角抽搐了。

更善解人意的李醫生認為,估計是戀愛腦在作祟。

沈梧風收起笑,說道:“就說我今天去了臨市,趕不及回來,讓他早些睡。”

“好。”

在電話即將自動掛掉的前一秒,蔡秘書接通,並帶上門出去:“喂夫人,沈總今天去了A市......”

傅岑的聲音充滿困惑:“可我還沒問你。”

蔡秘書答得這麽快,更讓人覺得可疑。

蔡秘書拍了下自己的嘴,隨後強作鎮定:“我想您給他打電話,應該隻會問沈總的事,所以才順嘴答了。”

電話那段沉默了一會兒,蔡秘書提心吊膽,就怕傅岑再問。

然而傅岑隻是說了一句:“好的。”

便掛斷了電話。

看到蔡秘書重新進來,沈梧風壓住心底的期待,狀似隨口一問:“他說什麽了沒?”

蔡秘書:“夫人沒說什麽?”

沈梧風眼神不信。

蔡秘書隻好將傅岑說過的每個字,原原本本複述出來,但他沒說完,沈梧風再次皺起眉,耳鳴聲蓋過了蔡秘書說的話。

李醫生連忙將經顱磁刺激儀的導線貼在相應穴位,操控磁信號作用腦皮層神經,讓沈梧風頭痛的症狀達到緩解。

沈梧風睜開眼,問:“明天我能走嗎?”

李醫生提議:“最近這段時間您為了頭痛不發作而大量用藥,已經造成嚴重影響,最近這一周最好都留在這裏觀察。”

以為沈梧風操心公司的事,蔡秘書也道:“是啊沈總,公司那邊有我看著,您就安心治病。”

沈梧風卻道:“傅岑還在等著我回去。”

蔡秘書:“......”

他就多此一嘴。

-

沈思故洗完澡出來,要爸爸給吹頭發,傅岑找出吹風機,調到合適的溫度和風速。

嗡嗡的聲音下,沈思故努力仰頭去看傅岑:“父親今天尊嘟不回來了嗎?”

傅岑點點頭:“今天我們一定要早些睡!”

沈思故握著小拳頭保證:“一定!”

吹完頭發,傅岑也去洗了澡,出來後抱住小崽崽躺在**,拿出他新畫的繪本,開始跟小崽崽講睡前故事。

沈思故精神亢奮地聽著。

講完一本,無論沈思故還是傅岑都沒有睡意,兩人對視一眼,傅岑:“要不我們......”

他還沒說完,沈思故就開心地蹦了起來:“好!”

下一秒兩人坐在電視前,傅岑調著頻道商量看什麽,一共有兩部新出的動畫片,傅岑想看豬豬俠,沈思故想看水果戰士。

最後決定劃拳定勝負,沈思故故意半滿拍出拳,而傅岑已經出了剪刀。

心機崽!

傅岑正要妥協,沈思故就將拳變成了布,小臉驚訝地說:“呀,窩輸啦!”

隨後撲進傅岑懷裏,腦袋蹭了蹭:“難過得摔倒啦,要粑粑親親才能起來。”

傅岑忍著笑,親了崽一口,還是將電視調了水果戰士,他隻是故意跟小崽崽對著來,逗崽崽玩的。

一口氣看完四集動畫片,傅岑看了眼時間,確認沈梧風是真的不回來了,關了電視,抱起昏昏欲睡的小崽崽回去睡覺。

沈思故將頭靠在傅岑肩上,嘟囔道:“沒事的,粑粑窩陪你。”

連沈思故都看出來傅岑在等沈梧風,傅岑不好意思地捂著小崽崽的嘴:“睡吧,別說話了。”

小崽崽很快就睡著了,呼呼的氣息撲在傅岑耳邊,小手還緊緊抓著傅岑的衣角,傅岑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拿出手機,看了眼通訊步數。

這還是沈梧風上次的操作讓他知道這個功能,而從今天下午開始,沈梧風的通訊步數就沒動過。

第二天,傅岑送完沈思故去上學,將車開到了耀星樓下,他糾結了好久,出於對沈梧風的擔心,最終還是戰勝了社恐,推開車門走了進去。

大廳保安在看到傅岑的那刻,立即認了出來,用傳呼機呼叫前台,前台表示收到,在傅岑到前台谘詢沈梧風行程時,前台便用組織好的措辭流利道:“沈總他昨天去了C市實地考察,目前不在公司。”

“C市?”

傅岑皺起眉,可是蔡秘書跟他說的是去了A市,他們都不提前串下供的嗎。

前台用得體的微笑回應,但笑容隱約有些崩裂,她是不是說錯話了?

“好的,謝謝。”傅岑攥緊手機,轉身離開了耀星大樓。

他剛一走,前台就立刻打電話給蔡秘書,將剛剛的事複述了一遍,蔡秘書扶額,是他策劃得不夠縝密,沒想到這才第一天就暴露了。

等蔡秘書回去找沈梧風稟報時,病**已經空空如也,蔡秘書驚恐地問:“沈總呢,我那麽大一個沈總呢?!”

李醫生死魚眼:“他剛剛拔了線走了。”

-

一時不想回私宅,傅岑兜兜轉轉一圈,最後去了師父家蹭午飯,順便接受向文博對他進階賽作品的點評。

在其他人眼裏已經足夠優秀的作品,卻被向文博點出好幾個問題出來,傅岑一一記下,這些問題都是他學畫過程中,由於沒有十分專業的老師指導,而累積的習慣性錯誤。

粗略一看並不會察覺到,但細看,就能發現傅岑的畫無論風景還是人物都中規中矩,沒敢像其他畫師,用誇張的手法放大畫裏的某個特點。

雖然並不是什麽大問題,但如果傅岑能適當運用誇張的手法,能讓他的作品突破一大進程。

向文博讓他用誇張手法去描繪院子裏一隻鵝,傅岑畫了好幾副都依然中規中矩,向文博叫他下去吃飯的時候,傅岑依然在畫,畫不出他沒有胃口吃東西。

渾然忘了最開始的主要目的是來蹭飯的。

直到下午,傅岑總算畫出一隻誇張又不失真的大白鵝,大白鵝身體肥胖,腳脖子卻很短,努力抻開去爬梯子,長長的脖頸後仰著往梯子上看,滴溜溜的眼睛斜著瞥。

這幅畫比前幾幅更靈動,隻是依舊差了點什麽。

他的手法太生澀,就像是為了誇張而去誇張,他知道師父要的應該不是這種效果。

愁悶地趴在桌子上將畫筆滾來滾去思考,沒注意到放在櫃子上的手機已經顯示了好幾個來電提示,他昨晚忘記給手機充電,手機屏幕亮太久直接沒電關機了。

向文博在樓下喊:“小傅,趕緊下來吃了再去畫,老頭子我可不想再給你熱第二遍。”

“好。”

傅岑歎了口氣,沒脫沾滿顏料的圍裙,直接下樓坐在桌前扒飯。

向文博嘴上說著不給他熱第二遍,依舊將菜給他蒸在鍋裏,這會兒吃著還是熱騰騰的。

“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向文博樂嗬嗬笑著給傅岑添菜,看傅岑是越看越喜歡,可比他收的前幾個徒弟乖巧聽話多了。

悟性也高,隻需指點一句,就能舉一反三。

“聽說你還有個繼子,怎麽不帶來給我見見?”

傅岑咽下嘴裏的食物,才回道:“他今天上學去了,周末的時候我帶他來玩。”

話音剛落,學徒過來對向文博道:“向老,有人來找,說是舒家的。”

向文博沉下臉,但看傅岑也在,便讓他去請人進來。

舒記笙提著一瓶藥酒進來,臉上原本露著溫和的笑容,但當背對他坐著的傅岑轉過頭時,笑容頓時一僵。

向文博冷著臉:“你若是來告罪,現在你正該告罪的人就在這呢,不過他恐怕並不需要你手裏的藥酒。”

舒記笙重新撐起笑容,將藥酒放在置物架上:“這是給您老準備的,最近多雨,聽說您腰痛的老毛病犯了,我便學了土方子泡了一瓶。”

“你倒是會上心旁的事。”

這話多少有些暗諷,舒記笙卻不以為意,向文博沒叫坐,他便站在旁邊,用謙卑的態度聽訓:“上次是我弟弟冒失,找人做出這種事,我也並不知情,得知後我和父親已經教訓過他。”

說罷他轉向傅岑:“幸好沒釀成大錯,對此我很是抱歉。”

傅岑眨眨眼,聽得雲裏霧裏。

向文博看傅岑沒表態,便認為傅岑不肯接受這種敷衍的道歉,作師父的自然應該向著徒弟,當場便道:“若你不是真心來跟我徒弟道歉的,就免談吧。”

至於是他弟弟做的事,還是他本人做的,也是掰扯不清,全憑舒記笙一麵之詞。

舒記笙咬死不認,也拿他沒法,頂多給舒家施壓。

但舒家也不過是半路出家的,不像那些世家大族在意名聲,逼得狠了破罐子破摔,同樣拿他們沒有辦法。

向文博極不喜這種不守規矩的。

舒記笙被人黑臉應對,臉上的笑容卻依舊從容自然:“那自然是真心道歉,我這已經是第二次參加梵夢杯,小岑你若是有什麽疑問,都可以來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

傅岑抿了抿唇,也不想讓人下不來台,順勢回了句:“好的。”

舒記笙看向向老,見向老並沒要留他的意思,識趣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在他走時,向文博叫住他,舒記笙驚喜地停住腳步,卻聽向文博道:“把你的藥酒拿走,我不需要這東西。”

舒記笙點頭,接過學徒遞還回來的藥酒。

出門時,舒記笙跟一名穿著西裝風衣的男人擦肩,男人氣場冷冽,眉眼如天公雕琢,臉部輪廓流暢硬朗,匆匆走過老舊古樸的

喃諷

巷道時,這周圍的環境與他名貴的氣勢格格不入,仿佛誤入另一個次元。

男人經過學徒的同意,進了宅子,與向老點頭示意,向老善解人意地將空間留給了這小兩口。

傅岑緊張地扣著褲縫,問道:“你怎麽來了......你不是在A市,還是C市嗎?”

沒等傅岑說完,沈梧風一把抱住他,將頭靠在傅岑肩上,聲音很是沙啞:“你一直不接電話,知不知道我快急死了。”

傅岑猶豫地抬起手,輕輕拍了拍他後背。

就連擁抱,也跟沈思故好像,喜歡將頭靠在肩上,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讓傅岑不由自主心軟了幾分。

走到門口的舒記笙回頭看到這一幕,轉回頭時臉上的笑徹底消失。

傅岑憑什麽能拜向老為師,憑什麽能讓沈家的掌權人死心塌地,憑什麽用三天畫的一幅畫就能成功晉級到總決賽!

他攥緊了拳,心裏的不甘前所未有得強烈。

傅岑見學徒正笑看著他倆,不好意思地推了推沈梧風:“我沒聽到電話,你......我身上髒。”

他沒取圍裙,圍裙上全是顏料,此時已經蹭在了沈梧風昂貴的衣服上,花花綠綠的讓人不忍直視。

沈梧風卻越發抱緊了傅岑:“既然都弄髒了,不多抱一會兒豈不是很虧。”

傅岑啞然,無言以對。

說得好有道理......

學徒狗糧吃撐了,拿起簸箕去後院晾曬,前廳這邊就剩下傅岑和沈梧風,沈梧風汲取夠了溫暖,鬆開傅岑,主動向他解釋:“昨天我並非故意不著家,應該跟你提前說聲的。”

傅岑看著沈梧風,他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讓沈梧風說不出別的,隻能將真實情況隱而不答。

“真的沒事嗎?”傅岑難掩擔憂,“如果你遇到困難,一定要跟我說。”

沈梧風神色溫柔:“沒事。”

傅岑便將此事揭過,說起另一件事:“我昨天去整理父母遺物時,發現他們生前曾跟爺爺有過合作,項目名字好像叫......智能機器與人體融合研究。”

沈梧風目光微動,抬手給傅岑倒了杯茶。

傅岑不太懂這些,接過茶問道:“這項合作好像還沒官方上的徹底結束,隻是我父母單方麵宣布暫停研究,現在他們出了意外,我是不是應該處理下,之前遺留的這些合同問題啊?”

他本來想去谘詢常律師的,但想到合作方就是沈梧風的爺爺,還是先主動問問沈梧風怎麽處理比較好。

沈梧風朝傅岑微微笑了下:“這件事交給我來吧,你和沈思故昨天去吃了海底撈?”

傅岑“嗯”了聲,聲音悶悶的:“本來想叫你的。”

沈梧風立即道:“我們今晚再去。”

想起昨晚的經曆,傅岑:“......”

還是不了吧。

當即決定轉移話題:“你衣服髒了,脫下來我試著去給你洗洗,久了就更難洗掉了。”

雖然沈梧風並不在意一件衣服,但想到傅岑親自給他洗衣服,心裏頓時洋溢起了幸福的泡泡,在脫衣服時,有感而發:“你這算不算職場騷擾。”

傅岑:“?”

直到沈梧風開始脫內搭的襯衣,剛掀起露出結實的腹肌,傅岑連忙按住他的手,紅著臉道:“可以了,不用脫了。”

沈梧風一臉純情的模樣:“可這件也沾上顏料了。”

傅岑:“......”

什麽叫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這就叫。

作者有話說:

傅岑:你衣服髒了,脫下來我試著去給你洗洗......

沈梧風:隻聽到了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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