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繼承人×家主(25)

◎“你是不是喜歡我?”◎

檀鳴庭因為談驚蟄的話愣了愣,他看向談驚蟄,有點懷疑談驚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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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太生氣了才這麽說。他這幾天躲著談驚蟄,隻是因為在和談驚蟄做了那種事後,還沒想好要怎麽麵對談驚蟄。

他不知道他和談驚蟄這樣算什麽,他也不確定談驚蟄到底喜不喜歡他,他不知道以後要用什麽態度對談驚蟄,所以他想先避開談驚蟄,自己一個人處理一下自己的情緒。

但他從始至終沒有怪過談驚蟄,也沒想惹談驚蟄生氣。

他伸手拉住談驚蟄的衣袖,低聲問:“你是生氣了嗎?”

他以為談驚蟄會承認,但沒想到談驚蟄隻是眉梢輕挑,眼裏帶著真實的疑惑,好像他問的問題很奇怪一樣,笑著問:“我為什麽要生氣?”

檀鳴庭微怔,他察覺到不對,試探著說:“因為我躲著你?”

“現在承認你在躲著我了?”年輕男人俯身和他平視,聲音舒緩,夾帶著一點不太明顯的笑意,看起來完全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檀鳴庭聽到麵前的人輕歎了口氣,開口:“你躲著我不是應該的嗎?該生氣的人也不該是我,是你才對……”

談驚蟄話音突然停住,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他盯著檀鳴庭的眼睛,問道:“你應該生氣的,你為什麽不生氣?”

因為檀鳴庭平時也沒有生過他的氣,檀鳴庭一直都很溫和,脾氣好得就像根本不知道生氣是什麽,所以他一直忽略了,檀鳴庭本來是應該生氣的。

他對檀鳴庭做了那種事,檀鳴庭脾氣再好也該生氣的,甚至他之前和檀鳴庭接吻,檀鳴庭也應該生氣,但檀鳴庭一如既往的溫和,甚至現在就算避著他,在避無可避的情況下也在溫柔哄他。

這不像是單純的脾氣好,檀鳴庭的脾氣應該還沒好到被強迫接吻,強迫著幫他還能溫柔體貼地原諒他的地步。

檀鳴庭對他做的事不厭惡,不生氣,甚至在掙紮猶豫下半推半就,本身大概就能說明……檀鳴庭喜歡他。

就算不是很喜歡,至少是有好感的。

檀鳴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一直在沉默,談驚蟄聲音放低,又輕又緩地詢問:“你是不是喜……”

他沒能說完,就被檀鳴庭打斷。

檀鳴庭聲音平靜,好像聽到的隻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問題,態度很自然:“沒有,你怎麽會這麽想,之前的事,隻是因為我是長輩,幫你是應該的。”

談驚蟄很輕地笑了聲:“長輩幫晚輩的忙可以說是應該的,但幫那種忙,也是應該的嗎?我想沒有一個長輩會在那種時候幫忙……”

他說著,看見檀鳴庭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他怔了下,收斂了笑,眼神晦暗,沒再說下去。

周圍並沒有別人,四周空氣安靜了片刻,而後談驚蟄聲音很低地開口,仿佛忘了剛才的事:“不是在躲著我嗎,怎麽還在這兒?”

檀鳴庭看向他,看到談驚蟄站直身子,鬆開扶在他輪椅上的手,側身讓開位置,低啞著嗓音對他說:“對不起。”

他好像隻是在對攔路這件事道歉,但檀鳴庭知道,談驚蟄是在為剛才說的話道歉。

他唇角翹了翹,勾起一個溫柔的微笑,也假裝不記得剛才的事,隻說:“沒關係。”

但用力攥緊到骨節泛白的手指卻顯露了他極度不平靜的思緒。

他平複著情緒,沒能第一時間離開,談驚蟄卻也沒說什麽,隻靜默無聲地立在他旁邊,像在守著他,存在感強烈的同時也給了他足夠的安全感。

大概過了幾分鍾,檀鳴庭勉強平複了情緒,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抬手拉扯了一下談驚蟄的衣袖,引來談驚蟄的目光後,他放下手,說:“我剛才好像看見合作夥伴了,我有點工作上的事要談,我過去看看。”

談驚蟄語調有些散漫,低沉舒緩,聽起來有種說不出的包容體貼,是檀鳴庭不常聽到的語氣:“好,去吧。”

檀鳴庭輕“嗯”了聲,推著輪椅離開,他感覺談驚蟄好像在身後看他,目光有如實質,他強忍著沒有回頭。

談驚蟄知道檀鳴庭說看見合作夥伴的話隻是想離開的理由,他目光追著檀鳴庭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人才轉身離開。

但他還是不放心檀鳴庭一個人,盡管沒有什麽好不放心的。他在宴會中沒有和任何人交流,始終站在距離檀鳴庭不遠不近的地方,為了避免被檀鳴庭發現,他的目光隻能時不時地掃過去,斷斷續續地看一眼。

直到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側身看過去,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他身後的幾人,程煦的手還搭在他肩上,湊近悄悄問他:“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你不是平時都和檀總待在一起嗎?你和檀總鬧矛盾了?”

談驚蟄聲音低冷:“沒有。”

程煦不信:“這一看就是鬧矛盾了吧,我沒什麽別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現在宴會上的人別看表麵看不出來,心裏肯定已經都覺得你和檀總鬧矛盾了。這事兒沒兩天就能在圈子裏傳遍,圈裏這些人都看人下菜碟,你現在回到談家還沒多久,最好別跟檀鳴庭鬧出太大的矛盾了,至少別讓外人看出來。”

談驚蟄知道程煦是好心提醒,輕“嗯”了聲:“我知道,我有分寸。”

程煦還要再說什麽,就被魏慮伸手拽到一邊,程煦還沒看出來談驚蟄和檀鳴庭的關係,即使聽談驚蟄說了檀鳴庭是自己人,但他也沒多想,隻覺得自己人鬧矛盾也很正常,但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

魏慮雖然也不知道談驚蟄和檀鳴庭現在是怎麽回事,但他大概猜到了什麽,他小聲問談驚蟄:“是我之前讓檀總把你接回去,然後你們回去以後鬧了矛盾嗎?這事是我沒有考慮好,對不起啊。”

“沒事,不是因為你。”談驚蟄在那件事後第二天就聽魏慮道過歉了,他確實也沒覺得他和檀鳴庭現在這樣是因為魏慮。就算魏慮之前什麽都不做,他被下了藥是事實,等他回到家還是會碰到檀鳴庭。

他還是會控製不住,檀鳴庭也還是會這樣躲著他。

“那個,”魏慮組織著語言,他覺得談驚蟄和檀鳴庭應該是在感情方麵鬧了矛盾,但他對感情這種事也不擅長,更不知道該怎麽提建議,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終還是歎了口氣,“算了,你加油,兄弟我幫不了你什麽了。”

談驚蟄聽懂了他的意思:“嗯,沒關係,我自己可以。”

魏慮突然想到什麽:“我剛才看到談嘉燃也來了,他最近過得不怎麽樣,你要不要去看看?”

他想著談驚蟄既然不開心,那就看看情敵,看到情敵過得更慘,說不定談驚蟄能高興一點。

談驚蟄對這種事完全沒心思,但他沒想到他不去找談嘉燃,談嘉燃反而來找了他。

他側頭望了眼檀鳴庭,收回目光後拍了拍魏慮的肩膀,說:“幫我看著點兒。”

談嘉燃還在麵前,談驚蟄沒有直說,他覺得魏慮既然能猜到他和檀鳴庭的關係,那應該就能猜到他的意思。魏慮怔了一秒,而後反應過來,精準猜到了談驚蟄的言下之意:“放心,我們幫你看著,絕對出不了事。”

談驚蟄跟在談嘉燃身後,到了一處不引人注意又空無一人的死角,他知道談嘉燃最近確實過得不好,他一直在讓談家那些人給談嘉燃找麻煩,之前他被下藥還連累了江慨的事,魏慮一直覺得是自己的責任,最近他們幾個不遺餘力地在坑談嘉燃。

談嘉燃大概是被坑得太慘,才看不得他好,想報複他出氣,不過他也不覺得談嘉燃能怎麽報複到他。

“有話就說。”他語調散漫,幾乎已經是手下敗將的情敵,讓他不太能提起精神。

談嘉燃背地裏咬牙切齒,但知道麵上不能輸了氣勢,維持著表麵上的冷靜,輕嗤出聲:“你和檀鳴庭,看起來好像關係不太好,他好像在躲著你,是吧?”

就像談驚蟄知道怎麽找麻煩才能讓談嘉燃最痛苦,談嘉燃也知道談驚蟄的死穴在哪裏,知道跟談驚蟄說什麽才能瞬間激起談驚蟄的脾氣。

談驚蟄暼他一眼,眉眼收斂了些疏懶,眼神疏離冷淡。

談嘉燃繼續開口,用冷嘲熱諷的語氣:“我知道你想做什麽,不就是騙檀鳴庭的感情從檀鳴庭身上撈好處嗎,但你來得太晚了,他都已經被我騙了一次了,你再用跟我一樣的套路沒有用。而且你好像把自己也騙進去了,你該不會喜歡上他了吧?”

談嘉燃沒等談驚蟄說話,繼續嘲諷:“我是真想不到居然有人能喜歡他,你知道你跟他差了多少歲嗎?不過你怎麽想根本無所謂,你喜歡他他也不會喜歡你。他那個性子,根本沒可能喜歡上你……”

“那又怎麽樣?”談驚蟄打斷,他輕哂了聲,盯著談嘉燃的目光晦暗涼薄,聲音又沉又冷,“強製不是更刺激。”

談嘉燃愣了一下,突然想到檀鳴庭在躲著談驚蟄,心下震驚:“檀鳴庭躲著你,難道是因為你對他做了什麽?”

談驚蟄瘋了嗎?檀鳴庭也就看著脾氣好,談驚蟄不會真以為檀鳴庭是什麽隨便怎麽擺弄都不會發脾氣的兔子綿羊吧?

還是談驚蟄在誆他……

談驚蟄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麽,嗓音又低又冷地開口:“你覺得我做了什麽?”

談嘉燃盯著他,隱約看到談驚蟄漆黑暗沉的雙眼中隱隱顯露出的瘋意。

談嘉燃:“……”

媽的,這什麽狼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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