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繼承人×家主(26)

◎我在吃醋,我不能吃醋嗎?◎

談嘉燃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麻了,他本來以為談驚蟄是個沒有感情隻在乎利益的人,但他沒想到談驚蟄騙個感情居然會沒騙到該騙的人,反而入戲太深把自己先騙進去了。

挖坑埋自己就算了,談驚蟄自掘墳墓他這個死對頭隻會高興,但誰能想到談驚蟄陷進感情裏這麽瘋,還是說談驚蟄本來就這麽瘋,隻是平時偽裝得好。

談嘉燃一直以來都沒對談驚蟄下死手,畢竟隻是牽扯利益的死對頭,也沒什麽要拚個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他以為談驚蟄也是這樣想的,但如果談驚蟄本來就這麽瘋的話……誰會閑的沒事去惹瘋子,瘋子是真的會跟人拚命的。

但談驚蟄平時看起來很正常,他不覺得談驚蟄沒有理智。

不歡而散後,談嘉燃從談驚蟄的反方向走回大廳,心裏還在算計。

走到大廳後他已經冷靜了下來,之前聽談驚蟄說要搞強製,還是搞檀鳴庭那種上位者,那種走鋼絲一樣隻要有一點行差踏錯就會被瘋狂報複輕而易舉摁死,破個產都算輕的,高風險低收益的事,隻要人腦子正常,都不會去做。

搞這種事還不如去賭。

他是忍著才沒在談驚蟄說了那句話後真心地問談驚蟄一句:“你沒事兒吧?”

他雖然騙了檀鳴庭的感情,但那也是因為他是檀鳴庭看著長大的,他從小就和檀鳴庭關係不錯,就算有二十多年的感情他都不敢對檀鳴庭有脾氣,一直演的都是陽光小奶狗,暗戀檀鳴庭但沒奢望過和檀鳴庭在一起的人設,根本不敢硬來。他也完全沒想過要騙身,更別說強迫強製,談驚蟄才和檀鳴庭認識多久,硬來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吧。

談驚蟄如果真想搞強製,也應該是在把談家完全握在手裏以後再對一無所有走投無路的檀鳴庭搞強製,也隻有那種時候才能成功。

以下克上,以弱對強,雞蛋碰石頭的事,他以為以談驚蟄的智力,應該完全不會去做。

但談驚蟄偏偏這麽說了,再加上被談驚蟄那陰沉沉含著瘋意的眼神嚇到,讓他以為談驚蟄真的那麽瘋。

現在冷靜下來想想,談驚蟄說不定隻是故意在嚇他,而且談驚蟄也沒承認他真的搞了強製,談驚蟄隻是把問題又拋給了他,其實什麽都沒說。

談嘉燃抬眼看向人模人樣站在大廳裏的談驚蟄,理智讓他覺得談驚蟄八成隻是在嚇他,但他又覺得談驚蟄眼裏露出的瘋意那麽真實,說不定多少真的沾點兒瘋。

而瘋子和孤注一擲的賭.徒又很像,萬一談驚蟄真的搞強製……

好像也和他沒關係,隻要不牽扯他,他看著談驚蟄作死就行。

談嘉燃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再看看。

被他觀察的談驚蟄餘光向他那邊撇了一下,見談嘉燃沒有再過來和他說話的意思,若無其事地離開談嘉燃的視線,走向檀鳴庭的方向。

他眼裏的瘋意早已消散殆盡,他其實隻是裝給談嘉燃看,讓談嘉燃對他那個樣子有點印象。談嘉燃雖然話說得不好聽,但其實也不算完全在胡說,至少檀鳴庭的性子,確實不會跟他在一起。

檀鳴庭應該是有點喜歡他的,但那點喜歡,隻會被檀鳴庭壓在心裏,就像檀鳴庭沒打算過和談嘉燃在一起一樣,檀鳴庭也不會和他在一起。

他和檀鳴庭年紀差得太多,以檀鳴庭的性格,檀鳴庭越喜歡他大概就會越覺得他們不合適,然後會離他越遠。檀鳴庭不是容易衝動的人,會縱容他,會半推半就,但不代表檀鳴庭就會和他在一起。

況且現在也不是在一起的最好時機,檀鳴庭現在還是談家的掌權人,他有自己的公司但目前還遠遠比不上談氏,在外人眼裏他是弱勢的一方,就算未來可期那也是未來的事。如果他和檀鳴庭在一起,所有壓力錯誤流言蜚語都會落到年長又處在強勢方的檀鳴庭身上。

檀鳴庭會因為他被迫承擔一切,但這不是檀鳴庭應該承擔的,他不太舍得讓檀鳴庭接受那些。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他又不想讓檀鳴庭做弱者,那就隻能在勢均力敵的同時從其他地方想辦法,比如讓別人覺得檀鳴庭是被他強迫的。

既然談嘉燃一直在抹黑他,那可以順便讓談嘉燃多抹黑他兩句。他不在意名聲這種東西,隻要能達成目的,得到他想要的,他不在意別人怎麽議論他,反正也不會有人敢當著他的麵議論,況且名聲這種東西是可以操控的。

他隻要慢慢來,就能得到檀鳴庭。

他走到魏慮旁邊,順著魏慮的視線去看檀鳴庭,卻看到檀鳴庭身旁站了人,那是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長得好看又溫文爾雅,正在俯身和檀鳴庭說話,那也是他認識的人,是檀鳴庭的合作夥伴,也是檀鳴庭的同齡人,而且單身。

談驚蟄看著他們有說有笑,目光晦暗下去。

魏慮見他臉黑得像墨,眼疾手快攔住他,在他耳邊小聲說:“冷靜,你冷靜點兒,我剛才偷著過去聽過他們說話了,他們就是單純在聊工作的事,真的隻是聊工作的事,你冷靜一點。”

“我知道,我哪裏不冷靜?”談驚蟄知道他們隻是在聊工作,甚至隻能算普通朋友的關係,但依舊覺得眼前的一幕格外刺眼。

魏慮看到談驚蟄臉色緩和下來,平靜又冷淡地推開他,慢條斯理整理著被他弄皺的西裝,輕哂:“我不冷靜嗎?”

魏慮:“……你他媽的好嚇人。”

他見談驚蟄推開他以後也沒有過去,小聲問:“你不過去嗎?”

談驚蟄輕笑:“既然他們在聊工作,我也不好打擾。”

魏慮:“真的?”

談驚蟄拖著輕描淡寫的調子:“打擾了他工作,我一會兒在他麵前會顯得不那麽理直氣壯,不打擾的話,他知道我一直在等著,會心軟。”

魏慮:“……他怎麽會知道你在等著。”

談驚蟄語調不鹹不淡的:“因為我會告訴他,你見我什麽時候吃過虧。”

魏慮:“……”

幾分鍾後,談驚蟄把檀鳴庭堵在了陽台上。

檀鳴庭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疑惑地看他:“你說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我,是什麽事?”

談驚蟄邁步走到檀鳴庭麵前,俯身貼近,他臉色平靜,在檀鳴庭頸側停留了幾秒,而後用平緩語調說著:“你身上沾了別人的味道。”

檀鳴庭愣了愣,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個,他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但並沒有聞到什麽味道:“我沒聞到,是什麽味道?”

他抬眼看向談驚蟄,看到談驚蟄深暗的眸光,突然反應過來:“我剛才是和一個合作夥伴聊了一會兒,你看到了?”

“隻有一會兒嗎?”談驚蟄問他。

“是聊了十幾分鍾吧,我不太確定,應該沒有半個小時,你一直看著嗎?”

談驚蟄並沒有一直看著:“沒有。”

檀鳴庭如他所料的沒有相信。

他以為談驚蟄一直在看著,他手指緊攥著輪椅,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用溫柔的聲音解釋:“我隻是在聊工作,沒有聊私事,你和他認識,你應該知道的。”

“嗯,我知道。”談驚蟄出乎意料地很好哄。

檀鳴庭鬆了口氣:“那就好。”

談驚蟄輕嗤了聲:“我不好。”

檀鳴庭愣住:“為什麽?你……”

他完全沒有猜到談驚蟄是因為什麽不高興,直到他聽到談驚蟄在他耳邊直白地說:“我在吃醋。”

檀鳴庭震驚地看他,心跳都有些亂:“你在說什麽?”

談驚蟄盯著他,語氣平穩直白:“我在吃醋,我不能吃醋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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