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孟家祠堂內,煙塵嫋嫋,唐霜跪在蒲團上,有些驚愕,這事,她還真的不知。

她還以為,高氏是在賀氏過身後以續弦之名被抬進孟家的,如此看確實說得通了,難怪孟廊之會是府上大公子了。

“那我倒是將她說高了。”唐霜有些可惜道。

孟鶴之聞聲好笑,意味深長道:“往後這機會多的是,倒是不差這一回。”

唐霜眸光微微發亮,笑道:“是了。”

她這個反應,孟鶴之是沒想到的,站起身來扶著她往外頭走:“你怎不勸勸?”

唐霜挑眉:“勸你什麽?勸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恰此刻一陣風吹拂,揚起她的發絲,孟鶴之手隨心動,伸手撫了撫她的鬢發:“勸我以和為貴。”

唐霜眼眸晶亮道:“若是能,何至於怨恨這麽些年,往後氣莫要憋在心口,往後你不是一人了,有我幫襯你,她們再欺負不你了。”

孟鶴之聞聲眼裏劃過些許怪異:“我在你是如此?”

他若是好欺負,也不至於惡名在外,聞風喪膽。

唐霜想起那日賀老爺子與她密談的話,也是扭轉她心意,能叫她點頭肯嫁的重要原因,她眼裏閃過疼惜,重重點頭,又回身看了眼祠堂。

意思不言而喻。

似乎有穿堂風過,孟鶴之想起那日被孟文選掌摑的狼狽場景,那時候她就站在門前,瞧得清清楚楚。

話就堵在了喉嚨間,這麽看確實是好欺負的。

見他出神,唐霜隻當戳穿了他的傷心事,老爺子說他是故作堅強,其實心思細膩,她心神動了動,拉住他的手認真道;“往後你有我了。”

孟鶴之回應,將她的手掌包在大掌之中,忽問道:“閨名阿唔?”

唐霜愣了下,顯然沒想到這人怎忽就說到這上麵來了,有些沒反應過來問:“是,你怎知道?”

如何知道,說到這孟鶴之便想起一人來,便是那陳時清,他至今不能忘,在長街上,那人親昵的喚她阿唔。

多少回夜裏,這名字被他放肆喊過,隻是那時無人回應。

他眼角彎彎道:“聽你長姐喊過幾回。”

唐霜不疑有他應道:”是,小字阿唔。”

“可有出處?”

唐霜搖了搖頭道:“是長姐所取,沒甚多大意味,隻是聽長姐講,我說話晚,旁的話學不會,隻唔唔而語,長姐覺有趣,才得此名。”

“阿唔.....”名字含在喉間念了好幾聲,盯著唐霜瞧,總覺得他這話裏有別的意思。

這熾熱眸光下,唐霜臉色微微發紅,這乳名隻身邊親近人如此喊過,如此從孟鶴之嘴裏說出來,她心口砰砰直跳,臉也微微發紅。

“是個好名字。”

這名字有何好壞?隻是唐霜再問,孟鶴之卻是不講了。

唐霜見他眉眼的笑意,總覺不大簡單,直到夜裏頭,他纏著自己又要胡鬧,她方才回味,他那“好名字”從何處得來。

他好似貪獸,已經磨了她大半夜了,摸了,抱了,親了,她香汗淋漓,死守防線,唯有最後一道,她死也不肯點頭。

他手按住她大腿根,叫她動彈不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燭火照映下,脊背上可見汗珠薄薄,唐霜簌簌顫抖,昨夜那滋味實在磨人,她實在不想再來第二回 了。

“我,我還疼著。”唐霜叫屈道。

孟鶴之挑眉,一次看穿的樣子篤定搖頭道:“不可能。”

“你又不是我,怎知不可能!”唐霜據理力爭,心下卻是慌的不成樣子,她確實也不大疼了,隻是這怎能叫他知道!

孟鶴之抐了下嘴角,從枕頭取出一拇指關節大小的瓷瓶來,唐霜眼皮跳動,看了一眼,總覺的似曾相識。

“萬貫之價的冰肌膏,還是有可取之處的,用在你身上,最好。”

唐霜想起來了!這正是昨夜她迷醉之際,孟鶴之替她上藥品的膏藥。”唐霜反應過來,難怪這藥如此昂貴,她低頭看去,身上確實恢複如初,無半點紅痕。

可身上是身上,那裏又不是……她抬眸便見孟鶴之笑盈盈地看著自己,刹那間便覺心跳都停了。

她攥緊緊被,咬著牙問:“難道昨夜你……”

她實在難以啟齒,羞恥心叫她渾身都紅透了。

孟鶴之湊到她耳畔,無半點驚怪,理所應當道:“你我已是夫妻,也已經坦誠相見,你傷了我替你上藥有何不對?就是我昨夜怕擾你安眠,隻在外頭上了一層,再深處未敢……”

“唔……”話還未說完,便被她捂住了嘴。

她驚顫道:“你別說了!”

孟鶴之被捂著嘴,手下的唇勾了勾,眼裏都是狡黠的笑意,燭火下亮晶晶的。

唐霜鬆開了手,孟鶴之卻是沒歇了心思,他將唐霜輕輕一抱,唐霜便整個人被他抱起,唐霜下意識雙腿環這他的腰坐著,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她此刻那可與光著無異了。

偏那人還故意撞了撞。

他聲音低沉,話裏帶著哄道:“正好你現在醒著,我瞧著行不行,若還傷著,我便不動你了。”

瞧一瞧?

那還得了,唐霜下意識的便是一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她瞪大了眼睛,簡直不可置信,不過一夜之間,這人怎什麽話都敢講,什麽事都敢做!沒臉沒皮的,怎也不知羞。

可她不肯,他也不能依,孟鶴之知曉她羞澀,索性便埋首親去,實在太過刺激,唐霜身子往後一彎,躲都躲不掉。

她意識模糊之際,孟鶴之得逞了。

確實沒大好全,孟鶴之不禁在心下低聲咒罵自己,央著她非要再給她上藥,這回趁著她醒著,倒是沒再顧及,但凡傷著的地方,再深,他都替她上好了藥。

唐霜筋疲力盡迷糊睡去,隻是睡去之時,還有些懷疑人生,今夜到底是防沒防住?

雖未做完全套,但他好似也得逞了。

她耳朵根子都是紅的,什麽名字好聽!孟鶴之趴在她耳邊,呼吸灼在她耳畔,聽他道:“阿唔唔呻,果然動聽,別忍著。”

三日之後便是回門。

回門前一夜,唐霜實在沒能抵擋住他,被纏了一夜,孟鶴之雖自責,但卻未見收斂,新婚夜裏,他實在忍了許多,而後又顧及她身子,連兩日未碰,食髓知味,說是親親就罷,這親親就直鬧到天明去了。

一大早,唐霜是帶著一青眼的眼圈回的鄒家。

唐煙見她精神頭不大好,便隱約猜到了什麽,將她拉進屋裏便小聲詢問:“你這是一夜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