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瓦倫的花園
◎“小貓”低頭靠近她,“親親我,好不好?”◎
這個早晨, 柏莎神清氣爽,端著一杯紅茶在喝。
右邊是“孩子”瓦倫捧上的金子,左邊是“丈夫”迦南端上的蛋糕。
對麵是鼻青臉腫的“老鼠”昆西……
這種生活, 真是太美妙了!
柏莎眷戀無比, 可惜,這其中的大部分都隻是暫時的幻覺。
比如說, 這些金子她一枚都不能帶走。
今天早上,昆西告知她和迦南說:“戴維大人已經吩咐, 瓦倫大人現在的話語不具備效力,那些卷軸、黃金都必須留在這個房間裏。”
柏莎說:“可你要我們扮演父母,我們不可能在扮演的過程中不花錢吧?”
昆西疑惑, “扮演父母為什麽要花錢?”
柏莎:“你就說, 能不能花吧。”
昆西想到戴維吩咐的“花園”還沒找到, 他妥協道:“如果扮演需要的話,可以花。”
於是,此刻柏莎放下杯子, 起身準備花錢。
“走, 瓦倫, 我們去看看你這都藏了多少人。”
答案是, 一百多個。性別、膚色、年齡各異的美貌奴隸們在柏莎麵前站成了整整五排。
柏莎看著他們,臉色愈加變得蒼白, 她原本隻是想,反正錢帶不走,幹脆把錢分給瓦倫的奴隸、家仆們,既是做件好事, 也是對瓦倫的報複。
但當她真的看到他們時, 她才心有餘悸地想到, 還好她這麽做了。
這些奴隸,這些漂亮的年輕人們,遠比她想象得要處境艱難。
他們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淤青、鞭痕、未結痂的傷口,有幾個男人的下|體還遭到了切除。
而最令柏莎痛心的是,她在他們不少人的身上都看見了魔法的光輝。
他們是法師!法師們竟會淪落為他人的性|寵,魔法塔怎麽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可說不定,這些人就是魔法塔親自送來的……
柏莎痛苦之時,她的“丈夫”已起身去為那些人做治療。
他的魔法是需要保密的魔法,但在他已不再忌憚“他們”的今天,隱藏實力對他來說失去了意義,他隻想盡可能地協助老師幫助他人。
她的“孩子”對此也有了動作,作為曾經的肇事者的他,而今卻指著那些奴隸,聲音悲傷地問她:“媽媽,是誰把他們傷成這樣?”
是你。是你啊,瓦倫。
聽見瓦倫的話,奴隸們各個身體顫栗,他們大抵以為這是瓦倫的什麽新花招吧。
而瓦倫看著他們,也逐漸明白了,他向前跪坐在了地上。
“該不會……是我吧。”
他失去了記憶,智商卻沒有衰退,他心裏有了名為內疚的感覺,這是從前的瓦倫絕不會有的情感。
柏莎垂眸看他,覺得他既可憐又可恨,無論如何,現在是他贖罪的時候了。
她問他:“瓦倫,你說,我們該怎麽做?”
瓦倫大聲說道:“我要把我的寶貝都分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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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個奴隸們依序離開了這座華麗的“牢籠”。
昆西看著這一幕,明白了柏莎說的“花錢”是什麽意思,他心中感動不已,他喜歡的女人,不僅溫柔、美麗,還那麽善良!
他回頭,想看看她,結果卻對上了一雙男人的眼睛。
客觀來說,這雙眼睛比女人還要漂亮,粉顏色的,清澈透亮,讓人忍不住生出好感。
但昆西對他沒有好感,他捂著自己臉上的淤青,想起了昨夜的疼痛。
他惡狠狠地瞪著魔物,魔物的目光卻柔和極了,隻有眉毛微微蹙起。
“昆西先生,您總是這樣偷看老師讓我很為難。”
“偷看?我都是光明正大得看……”
“是嗎,可我不這麽認為。”
昆西知道魔物在暗指昨晚,他心虛地提高了聲音:“就算我偷看,又關你什麽事,你是她什麽人?”
迦南抿唇微笑,像是聽見了不可思議的問題,“多麽明顯呀,昆西先生,我是她的學徒,就像您是肯特教授的學徒一樣。”
昆西冷笑,“學徒?到**去的那種學徒?”
迦南的眸光冷了下去,“我不想和您談論這件事。”
昆西不依,“你不想談論,但我已經發現了,我知道你是什麽,也知道你用了什麽手段,我早晚會拆穿你的真麵目!像你這樣的怪物就該永遠待在……”地下。
“昆西,你在做什麽?”清冷的女聲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銀發女性快步走來,毫不猶豫地站到了黑發青年的前方。
黑發青年抓住了她的手,低下頭小聲道:“老師,昆西先生好凶啊。”
女人抬手,拍拍他的頭發,“別怕,我在這。”
昆西:“……”
昆西看著麵前的兩人,他的眼睛眨了兩下,一瞬間的,想要落淚。
柏莎,你怎麽那麽愚笨,我是在保護你啊……!
你看人的眼光一直都那麽差,你選了個幾年都成不了高級魔法師的廢物,又選了個肮髒的魔物上了你的床。
而最合適的人分明就在你的眼前,你卻視而不見!
昆西聽到了心底“哢嚓”的響聲,他以為這是真心破碎的聲音,實質上破碎的是男人的自尊心。
但二者對他來說無甚區別,他失望地朝柏莎搖頭,這個女人現在在他的心裏已沒有從前那麽可愛了。
他低聲呢喃:“你什麽都不明白,柏莎……”
柏莎回以嗤笑,“我什麽都明白,昆西。我不僅知道你在想什麽,我還知道你在找的‘花園’在哪。”
昆西詫然抬頭,“‘花園’?你怎麽知道我在找‘花園’?”
柏莎皺眉,嫌棄地看著金發青年,“你問了瓦倫那麽多遍同一個問題,你以為他不會告訴‘爸媽’嗎?”
她不再解釋,轉身,親自引領昆西向“花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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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花園”就是瓦倫關押美貌奴隸們的地方。
“原來如此。”昆西自語,“對瓦倫來說,這些人才是花。”
柏莎認為這是多麽簡單的問題,她反而覺得,戴維猜不到這件事才叫人意外。
戴維和瓦倫的關係不是很好嗎,他怎麽會不了解瓦倫的生活作風呢?
“花園”這一詞不像是謎麵,而像是送到他們手上的謎底。
柏莎苦思這件事的時候,迦南已經找到了房內的機關,青年意外得在某些地方非常機敏。
轉動機關,一道隱於牆上的暗門向裏打開,門的另一側黑黝黝的,什麽也看不見。
昆西見到門打開,立馬就要向裏衝。
迦南拉住他,“昆西先生,您還不可以進去。”
“為什麽?”
“因為很危險。”
柏莎也點點頭,說道:“沒錯,昆西,你先別進去。”
昆西聽他們這麽說,更覺得自己要進去了,他譏嘲地笑了聲,向裏麵邁出一大步。
五秒後,黑暗的房間裏傳來男人倒地的聲響。
迦南聽到聲音,遺憾地歎道:“昆西先生好沒用,聽聲音,好像才觸發了一個機關。”
柏莎說:“不對,是兩個。空中一個,地上一個。”
屋內傳來男人虛弱的呻|吟:“救……救我。”
柏莎和迦南對視一眼,他們都沒打算對這個人放任不管,雖然各種意義上,這都是他自己活該。
瓦倫的房裏布了一堆魔法機關,身為高級魔法師的昆西,如果不那麽自大的話,不至於一點都看不出。
不過,“要把這裏的魔法機關全都拆掉,怎麽也要兩個小時吧。”柏莎嘀咕道。
迦南說:“老師,隻要全部觸發不就好了嗎?”
“哈?全部觸發?會死掉的!”
“我不會。請您等我一下。”
語落,迦南也緊隨昆西地踏入房間。
漆黑之中,重物落地、箭矢穿梭、地板塌陷的奇怪聲音不斷響起,每響一次,柏莎的身體都要跟著哆嗦一下。
她始終沒有聽見青年自己的聲音。
迦南你該不會是在逞強吧?你要死在這裏了嗎?不要啊——!
想到這時,屋內亮堂了,是魔法的光亮。
黑發青年佇立在房屋的中央,腳下躺著一個金發的男人。
青年的嘴角、耳朵、手部到處都是血。他自己的血。
他渾不在意,抬手舔了舔手腕,“多虧了您,老師,我現在見到血,也不會失控了。”
柏莎依舊不懂他的失控是什麽,多虧了她又是什麽意思,但那都不重要。
她向他走去,抬手為他檢查傷口,“太莽撞了,迦南。”
迦南的臉頰貼上她的掌心,小貓般得蹭了蹭,“沒關係,老師,隻是小傷。”
“要我為你治療嗎?不,你那麽強,不需要我吧。”
“我需要。”“小貓”低頭靠近她,“親親我,好不好?”
柏莎沒辦法拒絕他,她溫柔地抬起他受傷的那隻手,細細吮去了上麵的血。
咦,好甜。你是那種血會很甜的魔物嗎?
柏莎遐想之際,右腳腕被一隻手抓住了,她低頭看見傷上加傷的金發青年。
哦,糟了,把他忘記了……
迦南攔住柏莎準備蹲下去的身體,“老師,我為他檢查過了,他不會死。”
柏莎點點頭,直起身體,“這樣啊,那不管他了。”
昆西:“???”
柏莎不管昆西的理由還有一個,那就是眼前這個機關被完全觸發的房間裏,竟陳列了數十個書架。
一眼看去,柏莎還以為自己來到了學院的圖書館。
她走過去,隨意地查看了幾個架子,發現上麵擺放的都是法師的資料。
誰的都有,隻是有的人打開,裏麵的資料全是空白。
比如說,戴維。柏莎失落地把戴維的資料塞了回去。
她接著向裏搜尋,竟還發現了她自己的名字,她打開她的資料,裏麵除了一張紙便什麽都沒有。
她拿起那張紙,發現不過是一張影子魔法製成的畫像。
迦南從她背後看見了那副畫像,“老師,您好漂亮。”
“我當然漂亮啦。”柏莎說,“但我想看的不是這個。”
她還以為瓦倫這能有關於她更多的事呢,比如說,她失去的記憶。
她就要喪氣的時候,青年遞給她了一份資料。
“老師,這裏還有梅爾達的資料。”
“梅爾達?”柏莎晃了下神,從迦南那收過資料。
她打開,發現裏麵和她的那份一樣,就隻有一張影子魔法製成的畫像。
但也不算沒有收獲吧,她看著畫像上黑發紅眸的女人,感到一些與她有關的記憶在慢慢複蘇。
她回頭,想和身旁的青年交流兩句,卻看到青年望著畫像,已是一副呆滯的模樣。
“迦南,你怎麽了?”
青年好一會才回過神,可神情依舊是一臉困惑。
“老師,這不是梅爾達。”
“那是誰?”
“這是我的祖母。我見過祖母年輕時候的畫像,她就是長得這樣。”
柏莎:“……”
這會,呆滯的人變成了柏莎,她想起了青年的那些黑發紅眼睛的姐姐們。
說的也是,梅爾達的長相真是和迦南的家人們一模一樣啊。
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梅爾達就是迦南的祖母呢?
畢竟,魔物的年齡很難說嘛。她的祖母可能幾百歲,看起來還像個小姑娘。
柏莎故作鎮定地想到這,可她心底裏還有另一個聲音在叫囂。
那麽,柏莎,你不就相當於是睡了你第一個學徒的孫子了嗎?
這……這種事,也太無恥了吧!!!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8-09 23:08:45~2023-08-10 23:05: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28963880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