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天蒙蒙亮, 霍維就起床了，在外麵跑了一圈醒了醒腦子, 然後順路去食堂打了早飯。
回到家的時候，趙芸菲也起來了。
他把早飯放到桌上，趙芸菲笑意盈盈地走過來，抱著霍維的胳膊撒了會兒嬌。
她明天就要回京市過年了，留霍維一個人在部隊。
她有些舍不得。
不過想到胖嘟嘟的兒子，趙芸菲又歸心似箭了。
坐到位子上，趙芸菲拿了個包子吃著, 喝了口粥, 她說道：“你昨晚是不是醒了呀, 做噩夢了？”
霍維拿了個雞蛋在桌子上輕敲，慢條斯理剝著殼，一邊回應她的話。
“嗯，做了個噩夢。”
趙芸菲有些好奇，問道：“什麽夢啊？”
她隱約記得阿維哥哥低頭坐在**，臉龐隱在黑暗裏，看不清表情, 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那時候她太困了，含含糊糊問了一句, 然後他又躺下來摟住了自己，趙芸菲就又睡著了。
聽到趙芸菲的問話，霍維頓了頓, 把剝好的雞蛋遞給她。
“忘記了。”他低聲道。
趙芸菲接過來咬了一口雞蛋，“哦”了一聲, 沒有再在意。
她經常這樣，做些稀奇古怪的夢, 醒來就全都不記得了。
霍維出了屋子，遇到對門的徐營長，倆人打了聲招呼，一起出了門。
趙芸菲把家裏收拾了一下，她回去過年，霍維又要吃食堂，有些吃食留不住，她就撿出來送給對麵的嫂子。
劉美麗收到趙芸菲的東西，笑著說道：“妹子你放心，等過年我讓老徐請霍營長來我們家吃。”
“芸菲妹子，你是明兒回去吧？”劉美麗問了一句。
趙芸菲點了點頭。
“這麽久不見，想孩子了吧，到時候多拍點，小家夥太可愛了。”
趙芸菲生孩子是在京市生的，年輕夫妻都有自己的事情，隻能把孩子放家裏了。
劉美麗在趙芸菲那裏看過安安的照片，孩子白白胖胖的，長得可好了。
趙芸菲笑著點了點頭。
明天芸菲就要回家了，霍維輕輕歎了一口氣。
“你在家多陪陪兒子，不用急著回來。”霍維輕聲說道。
趙芸菲嗯了一聲，知道他也想兒子，不過軍人職責所在，沒有辦法常回家。
她緩緩說道：“你也照顧好自己，不要讓我擔心。”
霍維：“好，我會的。”
第二天，霍維一大早送趙芸菲去車站坐車。
等人上了車，霍維看著火車慢慢行駛，直至消失在視線裏。
他轉身離開。
車上，霍維坐在後座閉目養神，昨晚又做夢了，沒睡好，他伸手捏了捏眉心。
突然，車子停了下來。
“營長，那位張小姐突然攔住了車……”
霍維睜開了眼睛，看了眼車外，張秋月攔在車前，神情懇求地看著車裏的霍維。
霍維皺了下眉，說道：“你在車上等著，我下去看看。”
張秋月看到霍維下了車，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
“霍大哥。”
霍維麵容冷淡，語氣冷硬：“你有什麽事？”
張秋月的臉上失落的神情一閃而過，她很快就恢複過來。
要是不是趙芸菲，霍大哥怎麽會對她這麽狠心，明明她做的夢裏麵，霍大哥都答應了她的請求的。
是的，張秋月這幾天一直在做夢，夢裏她成功嫁給了霍大哥，壓根沒有趙芸菲什麽事情。
霍大哥對自己也很好，她說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霍大哥就答應了和她結婚。
甚至霍大哥都沒告訴家裏人，孩子的真實身份，霍家人都以為孩子就是霍大哥的，是霍家的長孫。
要不是張秋月看到霍家真正的孫子，霍紹的兒子回來，心裏有了危機感，擔心他搶走兒子的一切，動了歪心思。
她還能好好當她的霍夫人，過著人人羨慕的生活。
那一切就像真的一樣，讓張秋月久久不能忘記。
她覺得，事情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發展的。
雖然後麵她的結局並不好，但張秋月覺得自己已經知道了後果，再來一次的話，她肯定不會再那樣幹的。
可惜，在現實裏麵，自從趙芸菲出現，所有事情都不一樣了。
“霍大哥，你知不知道，要不是趙芸菲從中作梗，咱們早就在一起了。她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你不要信她。”
“張秋月，你是不是瘋了？”霍維皺眉。
張秋月深吸一口氣，“霍大哥，我知道你現在不會相信我的。但是，我有證據。”
“你有個弟弟在鄉下當知青，叫霍紹對不對？他是不是在鄉下娶了妻子，有一個兒子，他妻子馬上就要生二胎了……”
霍維眉眼微動，張秋月注意到了，她在心裏鬆了口氣。
所以這些是真的發生了，張秋月更加確定了夢的真實性。
張秋月看著霍維，道：“霍大哥你知道的，原本的我不應該知道這些的。”
霍維之前一直很照顧她，但是從沒有和她交代過自己家裏的事情。
張秋月並沒有途徑知道這些事情。
霍維眯了眯眼睛，問：“所以，你是怎麽知道的？”
張秋月抿了抿唇，說道：“雖然說起來你可能不會相信，但是，我真的沒有騙你。我最近一直在做夢，我是從夢裏知道的。夢裏，我才是你的妻子，我們會過的很幸福……”
霍維定定看了她一眼，嗤笑了一聲，淡淡道：“如果我娶了你，隻能說你夢裏的那個我眼盲心瞎。張秋月，分清楚夢和現實吧。好好過你的日子，不要肖想不屬於你的東西。”
話音剛落，張秋月的臉色跟著變得慘白。
霍大哥就那樣討厭她嗎？
說完，霍維不想再多看她一眼，抬腳要走。
見他要走，張秋月忍不住出聲：“霍大哥，在夢裏，你弟弟兒子以後會慘死在拐子的手裏！我知道那個拐子的信息！你真的不信嗎？萬一呢，萬一是真的，你能原諒自己嗎？”
霍維停下腳步，看著她，眼裏沒有絲毫溫度，他冷聲問道：“你想要什麽？”
“給我一套京市的四合院，還要一千塊錢！我告訴你拐子的信息！”張秋月穩住心神，堅定說道。
霍大哥如此厭惡她，張秋月知道，他不可能再回心轉意了。
那麽，張秋月就要為自己爭取利益。
她知道霍家的家底，這些對他來說是小意思，他拿的出手。
不說錢，就說四合院，在以後的日子裏，算得上天價了。
霍大哥隻會派勤務員來看看孩子情況，有時候拎點孩子吃的東西，壓根不關心她的情況。
城裏的花銷大，啥都要花錢買，她哥的賠償金，張秋月已經花的差不多了。
她得為自己以後打算打算。
霍維看了眼張秋月那張帶著算計的臉，原本清秀的長相，在他眼裏變得格外醜陋。
“我不信。”霍維說了一句，直接轉身。
回到車裏，他淡淡開口：“開車。”
張秋月不敢置信地看著霍維就這樣離開，居然能問都沒有多問一句。
他就這麽有恃無恐嗎？
良久，一無所獲的張秋月終於抬腳離開了原地。
黃婆看到張秋月回來，歎了口氣說道：“秋月啊，你去哪了，孩子醒來一直找你呢。”
看了眼撲到她腳上的兒子，張秋月不耐煩地甩開，見孩子摔在地上懵了一下，然後就扯開嗓子哭嚎了起來。
聽得張秋月心裏煩躁，“不準哭了！”
孩子嚇得立馬止住了哭聲，不停抽泣。黃婆看著孩子可憐巴巴的模樣，立馬心疼的把孩子抱起來哄了哄。
“秋月，你心裏有氣也不能衝孩子撒啊，他什麽都不懂。”
黃婆幫了張秋月很多，張秋月看她的麵子沒再說話，徑直回了屋子。
黃婆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無聲歎了口氣。
自從霍營長不再過來，秋月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人啊，不知足永遠不會過得開心。
黃婆本來挺心疼張秋月，覺得她過的不容易。
現在也不知道說啥好，看了眼懷裏的孩子，她給他擦了擦眼淚。
還是孩子最可憐。
“走，阿婆帶你去出去玩，你媽媽累了，咱不吵她。”
“嗯。”
……
柯永從鏡子裏小心翼翼瞥了一眼霍維，剛剛他在車裏隱約聽見了張秋月的聲音。
他人都驚呆了，從沒見過這麽荒唐的一幕，做了個夢，就來要挾營長。
她是生孩子把腦子生沒了吧。
對於張秋月的變化，柯勇也是從頭到尾看在眼裏的。
張秋月住的房子，就是他幫忙租的呢，後麵他也一直跟張秋月有接觸。
本來他以為張秋月是個樸實善良，害羞膽小的好姑娘。結果，後續的發展驚掉了他的下巴。
啥膽子小啊，沒幾個女孩子比她膽子更大了。
未婚先孕不說，還想賴上營長，還好營長不上當。
做了夢都敢來訛人了，咋想的啊？還咒營長的侄子，他聽了都想罵人。
“柯永。”
“是，營長！”柯永立馬精神了起來。
霍維沉默了片刻，說道：“張秋月那邊，不用再管了。”
霍維猜測，張秋月的錢應該是用的差不多了。
夢裏的事情不提，即使張秋月也做了同樣的夢，讓他稍微認真了一點，但他也無法產生認同感。
夢裏的那個他，霍維不覺得是自己。
他自認對張秋月已經仁至義盡，她卻拿崽崽的事情來要挾自己。
霍維無法再忍受。
柯永來了精神，立刻答應了下來。
回到部隊，霍維打了個電話給鍾誠，讓他幫忙查一個人。
鍾誠納悶，這山旮旯的地方，霍維是從哪知道的。
“你從哪知道這麽個人的，查他幹嘛啊？”
霍維淡淡道：“你別問，如果暫時沒什麽問題，就先盯著他。”
說完，霍維又補充了一句：“小心一點，不要被對方發現。”
鍾誠挑了下眉，應了下來。
“我辦事，你放心。”
霍維掛了電話，又給霍紹那邊打了過去。
隨意問了些近況，關心了幾句，霍維便掛了電話。
霍紹掛了電話，從公社回家。
顧霜好奇問道：“咱哥這時候找你幹嘛呢？”
“就隨意說了幾句話，也沒什麽重要的事情。”霍紹頓了頓，說道。
總覺得他哥有些奇怪，好像對他媳婦兒有點過於關心了。
關心他媳婦兒什麽時候生，早點去醫院。還讓他注意點，小心別讓她摔了。
“可能是想你了吧，二哥。”葉懷遠不在意道，“這不是要過年了麽，大哥他不是在部隊嘛。”
“嫂子，你這肚子都這麽大了，是不是要生了啊？”
“快了。”
顧霜摸了摸肚子，原書裏麵她是因為意外早產加難產，按照正常情況，應該要年後生了。
葉懷遠看了眼顧霜高高的肚子，每每看到都要感歎一句。
女孩子真的是太辛苦了。
媽媽也真的是太偉大了。
還有二哥，也讓他學到了好多，以後他也要像二哥學習。
好好對媳婦兒。
葛妍輕輕摸了摸顧霜的肚子，她還沒有孩子，看著顧霜的大肚子，又緊張又期待。
被大哥一提醒，不知怎麽的，霍紹也有些在意。
吃了年夜飯，顧霜早早就去休息了。
大年初一這天，顧霜感覺肚子墜墜的，可能這兩天就要生了。
霍紹沒有猶豫，準備帶她去縣城醫院。
去醫院不好帶崽崽去，讓陳桂蘭和小雨他們照顧著。
葉懷遠也拍著胸脯保證會帶好崽崽，讓顧霜和霍紹放心。
顧霜親了親崽崽的小臉蛋，又抱了抱他。
崽崽依戀地貼著顧霜，小聲道：“媽媽，崽崽等你。”
“好，媽媽會早點回來的。”顧霜說道。
顧霜和霍紹還有顧奶奶一起去了醫院。
葛妍和顧海也跟著回了縣城，沒讓顧奶奶去住招待所。
葛妍讓顧奶奶跟他們回家住的，白天葛妍陪著一起去醫院看顧霜。
大年初二，劉玉和顧江帶著亮亮回娘家。
林茵早早就等著這天了，看到劉玉帶著丈夫和孩子回來，她笑著上前打招呼。
劉玉看到她笑容淡了一點，覺得林茵這人心思有點多，不大喜歡。
林茵知道劉玉不喜歡她，她不在乎，她隻想打探消息。
“劉玉姐，新年好啊，好久沒看到霜霜姐了，不知道她現在生了沒有啊？”
林茵心道，上輩子這時候顧霜和孩子都沒了。
不過林茵不知道顧家是什麽時候得到消息的，畢竟顧霜和孩子是在京市出的事。
這時候信息交流還沒那麽方便，顧家不一定這麽快就知道了消息。
劉玉瞥了她一眼，問道：“林茵啊，你咋那樣關心霜霜啊？”
林茵抿抿唇，說道：“之前我和二丫姐去你們隊上看電影，霜霜姐還給了我零嘴呢，她對我好，我挺喜歡她的。”
劉玉有些意外，上次看到，霜霜好像對林茵也沒啥特別的啊。
她哦了一聲，說道：“霜霜昨天才去縣城醫院，不知道生沒生，應該就這兩天了吧。”
林茵愣了一下，表情有些急切地追問道：“霜霜姐她沒有去京市嗎？”
劉玉看她一眼，有些奇怪地問道：“霜霜幹嘛要去京市？”
林茵咬了下唇：“霍知青不是京市的嗎？我以為過年他們會去探親的……”
為什麽沒去？
上輩子他們明明去了啊，顧霜還在霍家出了意外。
“霜霜大著肚子呢，探啥親啊。”劉玉說了一句，然後沒再繼續和林茵說話。
顧江回頭看了林茵一眼，不由蹙眉。
“這個林茵咋回事？幹嘛這麽關心霜霜，總感覺她沒啥好事。媳婦兒，你以後少和她說話。”
劉玉聽了顧江的話，點了點頭，歎了口氣道：“確實奇奇怪怪的，以後少搭理吧。”
林茵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內心惶恐不安。
顧霜怎麽會沒死？
霍大哥有媳婦兒孩子，以後還有她什麽事？
她和懷遠還怎麽認識。
不對，她和懷遠倒是已經見過了，但發展完全和以前不一樣。
懷遠對她沒有一點意思不說，反而對她有了不好的印象，對顧小雨更好。
事情還能回到正軌嗎？林茵的手指微微顫抖。
顧霜不知道有人因為她還活著，已經亂了陣腳。
她正躺在醫院的病**，享受著霍紹無微不至的伺候呢。
半夜，顧霜就發動了，天蒙蒙亮的時候，她平安生下了一個閨女。
顧霜看了眼她平安生下的閨女，這個在原書裏麵沒活過幾天的孩子。
聽到醫生說她很健康，顧霜才放下心，沉沉睡了過去。
“奶奶，她好小啊！”葛妍有些新奇地看著繈褓裏的孩子，眼睛舍不得從她臉上挪開。
“怎麽紅紅的，皺巴巴的呀？”葛妍說道。
顧奶奶笑著道：“小孩子剛出生都這樣，歲歲算好看的了，長開了肯定和崽崽一樣，是個好看的孩子。”
“畢竟是親兄妹嘛，歲歲以後肯定漂亮。”
一回生二回熟，這回生孩子顧霜已經有經驗了，也很順利。
在醫院住了幾天，顧霜就回去坐月子了。
她擔心崽崽。
回到家裏，崽崽看到顧霜被包的嚴嚴實實的，由霍紹抱著放到了**。
他表情驚慌，以為顧霜出了事情，跟在霍紹腳下喊著媽媽。
等門關上了，炕也是熱的，顧霜慢慢從**坐了起來。
霍紹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將他抱到了**陪著顧霜。
崽崽立馬靠了上去。
“崽崽有沒有想媽媽呀，媽媽很想崽崽呢。”
崽崽連忙點頭：“想媽媽！”
他小手摟著顧霜，摸到顧霜凸起的肚子消失了，聲音疑惑。
“妹妹？”
顧奶奶抱著繈褓過來，笑著道：“妹妹在這呢。”
顧奶奶把繈褓放到了崽崽旁邊，崽崽睜大了眼睛，好奇地盯著看。
顧霜輕聲道：“看，妹妹從媽媽的肚子裏出來啦，崽崽。”
崽崽盯著看了半晌。
顧霜拉著他的小手，輕輕碰了碰她的頭發。
歲歲這時候動了動嘴巴，眼睛顫了顫，醒了過來。
崽崽有些緊張。
看到歲歲睜開了黑葡萄似的眼睛，他縮進了顧霜的懷裏。
顧霜忍不住笑了笑。
“哎呦，太奶奶的歲歲醒咯。”顧奶奶格外喜歡剛出生的歲歲。
歲歲這個名字就是顧奶奶取的。
當初懷的時候，顧霜就和顧奶奶說了，第二胎和她姓顧。
名字，到時候交給顧奶奶取。
顧奶奶高興地晚上睡不著覺，拿出小兒子的照片看了半天。
……
等顧霜出了月子，已經二月份了。
已經滿月的歲歲褪去了紅皺，變得又白又嫩。
崽崽特別喜歡妹妹，每天都要趴在床邊看妹妹。
連她睡覺都看的津津有味。
歲歲也特別給崽崽這個哥哥麵子，每次看到崽崽就乖的不行，好像格外喜歡這個哥哥。
霍紹抱著吃飽喝足的歲歲在院子裏曬太陽，葉懷遠和崽崽都圍了上來。
看到身邊和他搶閨女的倆人，霍紹額角挑了挑。
葉懷遠眼巴巴看著，“二哥，我抱一下嘛！”
霍紹看他一眼，道：“給你抱，你洗一天歲歲的尿布。”
葉懷遠沉默了一下，咬牙道：“成交！”
不就是洗尿布嘛，就當提前練習了！
霍紹小心把繈褓轉交到葉懷遠手裏，葉懷遠小心地坐下來，看著懷裏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的歲歲，忍不住感歎。
真是太可愛了，而且渾身都是奶香味兒。
崽崽兩手放在葉懷遠的膝蓋上，湊著腦袋看妹妹。
“妹妹，我是哥哥~”
“我是叔叔。”葉懷遠也道。
顧小雨來到這邊，看到葉懷遠抱著歲歲，眼睛立馬亮了。
“葉哥哥，給我抱抱。”
葉懷遠看她一眼，默默轉了轉身子，當做沒聽到。
他才剛抱上呢，都沒有幾分鍾。
顧小雨：“……”
她跟著挪了挪，擋在葉懷遠麵前。
葉懷遠忍不住了，抬頭對她道：“你讓讓，擋著太陽光了。”
“你給我抱抱嘛！”顧小雨道。
葉懷遠：“你抱崽崽吧。”
崽崽眨了眨眼睛，仰頭看了眼顧小雨，對她伸出手，“小姨，給你抱。”
顧小雨把崽崽抱到懷裏，坐到一邊，嘴裏小聲嘟囔。
“小氣鬼……”
葉懷遠覺得好笑，說道：“抱歲歲的機會，可是我用洗一天尿布換來的。”
聞言，顧小雨道：“你給我抱抱，我來洗。”
葉懷遠轉了轉眼珠子，那他抱了這麽久不是賺了嘛，他立馬道：“成交。”
開了春，天氣漸暖，隊上開始忙起了春耕。
閑了一個冬季，又要開始幹活了。
葉懷遠又有些不習慣了。
好在春耕比雙搶還是要輕鬆許多的，葉懷遠慢慢適應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霍紹去公社接了個電話，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大好，葉懷遠有些緊張。
“二哥，怎麽了？”
霍紹看著他，神色凝重：“懷遠，葉爺爺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