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偷窺

遊書朗的新房位置很好,下了地鐵隻需步行不到10分鍾。

雖已早春,夜風仍寒,他卻沒急著回家。

在小區中的長椅坐下,從煙盒抽出根煙來,略略一思,又推了回去。遊書朗今天煙抽得太多,如今嗓子已有些幹啞。

他從公文包中翻出幾頁紙,是長嶺製藥與品風創投簽訂合同的影印版。

翻動紙張時,他又想起了黃啟民的話:“也接觸過其他投資公司,不是嫌長嶺的項目沒前景,就是想方設法的壓榨咱們的利益,隻有‘品風’給出的條件最優厚,他們在後期營銷策略的設計上,也確實很有想法。”

“但是將‘20天內完成工藝優化’落在紙麵上,您就不怕他翻臉不認賬,讓您付巨額違約金?”遊書朗當時問道。

黃啟民擺擺手:“他們先期已經投入了這麽多,沒道理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再說,如果他們真翻臉不認賬,把我逼急了,我就把未完成的工藝交給他們,想讓我賠錢,門兒都沒有!”

沉默半晌,肥碩的老人又歎息一聲:“話又說回來,如果真走到那一步,我們整個團隊花在這個項目上的心血算是白費了。”

回憶就此打住,遊書朗將影印件往長椅上一拋,還是摸出煙來咬在齒間。

“樊霄,你到底想要什麽?”遊書朗沙啞的聲音在早春的風裏,脫口便被揉碎了……

遊書朗回到新居,脫了外衣和西服,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剛剛接觸空氣的紅酒,還帶著酸澀的口感,一口幹了滿杯,遊書朗也未能消愁。

放下杯子,他向臥室走去,邊走邊扯開領帶,站在衣櫃前解開襯衫扣子,剛想換上睡衣,手驀地停了下來。

他回頭環視了一下房間,目光寸寸審視,又思忖了片刻,才拉開衣櫃的門,慢慢換了衣服。

出了臥室,遊書朗打了一個電話。他做辦公室主任這些年,招待賓客是日常工作。賓客的嗜好不同,有好陽春白雪的,便就有喜歡下裏巴人的。

對於這些喜好,遊書朗都要安排的妥妥當當。

他撥通了一個熟識夜總會的內部號碼,三言兩語便叫了個鴨,在被問到偏好時,遊書朗輕咳一聲:“瘦一點,奶一點,皮膚白,愛撒嬌的。”

人來的很快,不過半個小時,門鈴便響了。

遊書朗緊了緊睡袍的帶子,走過去拉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漂亮的男孩,目測剛過二十,額頭上還爆著幾顆青春痘,用厚厚的粉底遮著。

男孩見到遊書朗眼睛一亮,手搭在門框上撩人:“哥哥,是你叫的人?”

“進來吧。”遊書朗轉身走回客廳,拿起紅酒問道,“來一杯嗎?”

男孩香氣繚繞地飄到遊書朗身邊,往他肩上一趴,幽幽地說道:“哥哥喜歡做前喝酒?可我喜歡邊做邊喝。”

遊書朗回眸瞧他,伸手在他的臉蛋上拍了拍:“好,那我就陪你邊做邊喝。”

男孩很久沒遇到過這種優質的客戶了。他有些上頭,一把抱住了遊書朗的腰。

“哥,我來之前洗過澡,也自己弄了,可以直接來。”

遊書朗喝了一口酒,氣息中帶著淡淡的酒香:“夠搔的,去趴好吧。”

男孩很乖,踮著腳尖兒在遊書朗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邊脫衣服邊向臥室的方向走去。他每一個動作都像是精心設計好的,淋漓盡致地展現著自己最優越的資本。

沒一會兒,人已經趴在了**,無論動作還是線條都讓人血脈噴張。

遊書朗慢慢的向臥室走去,剛行至門邊,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雙目蒙上一層冷意,遊書朗並未理會擾人的鈴音。

腳尖頂上床沿時,遊書朗將手放在一團綿軟上,輕輕地抓了抓。

剛剛停止的鈴音,無縫連接的再次響起。遊書朗依舊沒理,開始拉鬆自己的浴袍腰帶。

嘣嘣嘣,玄關響起巨大的敲門聲,繼而是鑰匙開門的聲音。

門板被摔得山響,下一刻,遊書朗就看到了憤怒的樊霄。

果然!

他拋了件衣服,蓋在受到了驚嚇的男孩身上。然後才懶懶地看向樊霄,不鹹不淡的問道:“有好戲為什麽不繼續看著?你不是喜歡監控別人的生活嗎?”

堵在門口的樊霄臉色鐵青,他握在掌中的手機屏幕上,此時此刻還在顯示著這個房間中的畫麵。

遊書朗瞟了一眼他的手機,話音冷硬:“角度和清晰度都不錯,這樣的攝像頭樊總裝了幾個?”

啪的一聲,手機屏幕被按滅,樊霄眼中的獰惡清晰可見。

很少情緒外露的他,已經習慣了在自己的身外套上一層殼子,無人可以觸及到真實的那個自己。

可現在,樊霄看向**外在條件與自己截然不同的男孩,再堅硬的外殼也遮不住他的怒火和惡念。

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冷烈:“還不滾?”

男孩經常被捉間,早有經驗,又看出樊霄不是個好惹的主兒,趕緊翻身下床,手腳麻利地穿起衣服。

“你別急。”遊書朗溫聲,“沒人能傷害你。”

他從口袋裏翻出一遝子錢遞過去:“辛苦了。”

男孩有些感動,心裏更加惋惜沒有吃到遊書朗這塊肉。他看了一眼即將控製不住怒火的樊霄,小聲喃喃:“用我給你報警嗎?”

遊書朗笑了一下,險些晃花男孩兒的眼睛了。

“不用,路上注意安全。”

這一幕,看在樊霄眼中,堪比打情罵俏。他絞著眸光,一時狠厲非常。

男孩路過樊霄時,身子微微顫抖。他有理由相信,若是沒有那個強大又溫柔的男人壓著,門前的這個人一定會將自己撕成無數碎片。

門開了又合,屋裏隻剩了兩個人。

樊霄率先打破靜默的對峙,強迫自己做出嘲諷的姿態:“遊主任這樣風光霽月的人,也招鴨?”

遊書朗輕輕一笑:“試過了才知道,自己還是喜歡這樣的。”

耳後的脈絡瘋狂的鼓動,樊霄緊咬牙關,半響才道出低沉的聲音:“這樣的是你草他,還是他草你啊,他能讓你舒服嗎?”

如此直白的侮辱,像利刃一樣紮入遊書朗的身體,他垂下眸子,在眼瞼投下一片暗淡的陰影:“樊霄,你真是成功的讓我後悔了對你的所有的好。”

“你這個人根本不配!”

遊書朗的全麵否定,讓樊霄麵色更加陰鷙恐怖。他像飲了一口最苦的水,每想到一個遊書朗以前對自己的好,都能咂摸出一層更深的苦澀。最後匯聚成一個苦果,他不想咽下,又吐不出來,隻能又一次加深了他的瘋狂。

樊霄一步一步的向遊書朗走近:“難道不是嗎?遊主任。”他貼近遊書朗的麵頰,在男人耳邊低聲說道,“你現在難道不是隻有被草才能爽?”

遊書朗驀地睜大眼睛:“樊霄,你!”

“對,這些房子裏的所有地方我都裝了攝像頭,包括浴室。”

遊書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