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經過兩日的顛簸, 陸政安和宋淮書一行人終於到達了原陽城。交了入城稅後,一行人趕著騾車來到了自家鋪子門前。
鋪子已經徹底裝修完畢,就連屋內的櫃子隔斷都也已經上好了, 唯一一樣沒有到位的就是鋪子的牌匾。
不過,眼下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 陸政安將在門口好奇張望的陸鐵柱等人把騾車上的貨物都搬進樓上的倉房。看著小隔間裏床鋪不光已經放好,就連隔間的窗戶也做了加固, 曹師傅甚至利用旁邊的空間打了一口半人高的立櫃。
“也不知道曹師傅又在這裏收拾了多久,窗戶加固了不說, 竟然還幫著打了櫃子。”
宋淮書輕撫著櫃門上雕刻的翠竹圖案, 心裏滿是感動。抬頭看向麵前的陸政安伸手抓著他的衣袖晃了晃道:“估摸著兩日曹師傅就該送牌匾了,到時候咱們定要好好謝謝他。”
“嗯, 曹師傅和二旺的工錢都還沒結,等鋪子裏的事情了了咱們給他多包幾兩銀子,曹師傅無兒無女, 以後多往他跟前走動走動便是。”
聽陸政安這麽說,宋淮書立時應了一聲。看著倉房被自己拉來的貨填了大半, 陸政安和宋淮書走下樓,招呼鋪子休息的陸鐵柱等人洗了洗手,而後便帶著幾人去了旁邊的沈記酒樓。
酒樓的小兒對陸政安和宋淮書還有印象,曉得兩人是對麵鋪子的掌櫃,見他又帶著人來, 忙用肩膀上的手巾掃了掃桌麵和凳子安置幾人坐下。
“客官,今兒打算吃點兒什麽?”
陸政安看著幾人忐忑不安的模樣, 又唯恐點菜幾人會不好意思, 索性對小二說道:“有啥吃啥吧,連續趕了幾日的路, 想吃完早些回去休息。”
“成,正好新上的菜,客官們隨意選。”
陸鐵柱等人去鎮上的小館子都戰戰兢兢的,如今進了這麽好的酒樓,更是頭都不敢抬。而且現在陸政安鋪子剛剛開業,這一頓飯吃下來定要花不少銀子。正要勸陸政安和宋淮書換一家吃,卻見兩人熟門熟路的來到櫃台。
見狀,陸鐵柱等人也不好再說什麽,忙起身跟了上去。
“政安,在這兒吃頓飯得花多少錢啊?”
聞言,陸政安笑道:“花不了多少錢,放心吃吧。而且這裏的飯吃完是可以再續的,你們若是吃不飽可以讓小二給你再加。”
在陸政安打好飯回到桌子前的時候,隻見小二端著幾杯茶來到了陸政安這桌的麵前。看陸政安等人一臉疑惑的看向他,小二立時說道:“客官,之前跟您一起來的那個老師傅這幾日怎麽不見他人啊?”
聽小二這麽問,陸政安立時放下手裏的筷子,反問道:“小二哥說得是那個個子小小的老師傅?他這幾日忙著,估摸著明後日到?小二哥尋他可有事?”
“是這樣的,我們老板見您家鋪子裝修的很是別致,正好我們老板想在林州開一家分號。知道那老師傅幹活兒仔細,想請他來幫把手。”
沈記酒樓但凡出手都是大手筆,而且沈記酒樓老板風評極好,不光對自己員工優待,對幫著幹活兒的師傅幫工,開出的工錢極高,而且也從不拖欠。曹師傅若是能接下沈記酒樓林州分號的活兒,估摸三年不出工估計也不用發愁了。
聽到小二這麽說,陸政安爽快的應了一聲。“成啊,等曹師傅來了,我替他老人家問問。到時候他老人家若是同意了,就讓他過來回你。”
見陸政安竟然這麽幫忙,小二頓時一陣欣喜。見周圍並無人在,拿勺子又給幾人加了滿滿一勺肉菜。
吃飽喝足後從沈記酒樓出來,已經是下午申時了。
陸政安想著幾人趕了兩天的路,本想去客棧開兩間房讓他們休息一夜再回去。哪知,陸鐵柱等人卻怎麽都不肯。
“政安,不是哥兒幾個不領你情,哥知道你現在也難,都是莊稼戶漢子,悶頭哪兒都能睡,何必花這個冤枉錢。而且咱的鋪子馬上就要開業了,後幾日長根叔和宋大叔他們還得趕緊過來,到時候村子裏缺人手哪能成。等到過年,哥兒幾個在家等你,到時候你可得好好請我們喝一頓才行。”
“是啊,政安哥。我們在這邊也幫不上忙,早點兒回來還能多掙一天的工錢,我還想著攢錢娶媳婦兒呢。”劉見喜看著陸政安和宋淮書撓了撓後腦勺嘿嘿笑了出來。
見狀,陸政安哪裏還好意思再勸,笑著點了點頭將人送到了城門口。看這幾人坐車騾車消失在路盡頭,陸政安和宋淮書這才牽著手往回走。
“這次帶的貨不少,回去還是得分分類,免得到時候不好找。”
剛開始,宋淮書對於陸政安讓他接管鋪子生意,心裏還是有些打怵的,唯恐自己做不好給他捅出了大簍子。但是隨著和陸政安一起看著鋪子一步步弄到現在,心裏的擔憂已經變成了期待。
“嗯,打算回去寫幾張小紙條貼在上麵,到時候要拿哪種直接取就是了,不用擔心自己弄混。”
說完,宋淮書想起躲在暗處對他們虎視眈眈的馬雲濤,心裏還是忍不住擔憂。“你說那個馬老板可還會動手?”
“不動手最好,動手我們也不怕他。不是我說他的不是,姓馬的這人心眼兒太小,就不是個做生意的人。他家鋪子能在林州開這麽久,跟他身邊跟著的那個管家有大關係,估摸著身邊沒有靠譜的人,怕是早就撐不下去了。不過,那管家也不是什麽好鳥,應該不會善罷甘休,我且在這兒等著他們呢!”
……
曹師傅和陸長根以及宋希仁是在四月二十五一起趕到的原陽城。
陸政安本想問曹師傅牌匾刻的怎麽樣了,卻見對方轉頭招呼李二旺從馬車裏搬出了一塊兒蒙著紅布的牌匾。示意陸政安將梯子搬出來,曹師傅和李二旺師徒二人直接將牌匾掛在了門頭上,隻是蒙著的紅布並未揭下來。
陸長根見到曹師傅過來很是開心,一把攬住他的肩膀,笑道:“還當小曹你明日才能到呢,沒想到今兒你就來了。”
“答應給你家寶貝侄子做牌匾,我哪裏敢耽擱了。這不找到合適的木料,雕刻好就立刻送來了。”
曹師傅跟陸長根是過命的交情,而且也是陸長根讓陸政安去尋他,讓他重新燃起了對生活的希望。所以,曹師傅打心裏對陸長根是感激的,對陸家的活計也是極其的上心。
“也就是你,換做別人,我還不放心呢。等到鋪子忙好,到時候我再好好請你喝一杯,咱們哥兒倆不醉不歸。”
曹師傅隨著陸長根進了鋪子,發現鋪子裏已經擺了不少果脯和幹貨。不管是櫃子還是桌椅都擦得鋥亮,而且桌上的梅瓶還放著一束蘭花,。甫一邁進屋子,若有若無的蘭香味兒,摻雜著酸酸甜甜的果脯的香氣,味道很是誘人。
宋淮書見眾位長輩進門,忙拿了兩個青花碟子各自裝了些果脯和瓜子花生,又泡了壺濃醇的茉莉花茶一並送進了內室,見他們幾人熱絡的聊著天,便和陸政安一起退了出來。
李二旺正在拿著抹布幫忙擦拭著屋內的木柱,看到陸政安和宋淮書從內室裏退出來,忙握著抹布急忙迎了上去。
“政安哥,小宋哥,我許久都沒回家了,我爹娘他們身體可還好?”
“好著呢,日日在作坊裏同鄉親們有說有笑的,人都長胖了不少。就是你這麽長時間沒回去,有些惦記你,說是看到劉安家的小子,有點著急抱孫子了。”
陸政安的話音一落,李二旺的臉色立時紅了起來,看著陸政安和宋淮書的眼神兒閃了起來,眼神一直不敢往兩人臉上瞄。“我爹娘真的是瞎操心,我才多大就想著讓我成親抱孫子。”
宋淮書似笑非笑的看著陸政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暗暗扯了扯他的衣袖,讓他不要太過分。“你這也不算小了,都十七了吧?你看長山叔家的劉安比你也大不了多少,孩子都有了。”
“那政安哥和小宋哥結契的時候都二十了呢,跟你倆比我可不是還小著麽。”說罷,李二旺表情訕訕的撓了撓後頸,“哎呀,咱別說這個事兒了,等你們這邊鋪子開張之後,我師父說要回去休息幾天,到時候我自己跟他們說。”
聞言,陸政安點了點頭。同時想起沈記酒樓小二說的話,立時跟李二旺說道:“估摸著你跟曹師傅也休息不了幾天,前兩日我去沈記吃飯,他們家小哥兒跟我講,他家老板想在林州開家分號,看你和曹師傅幹活仔細,想要請你們接手。曹師傅要是答應的話,你倆後麵怕是要好好忙一陣子了。”
李二旺在幫陸政安裝修鋪子的時候,一直在沈記酒樓吃飯,同他家人已經混得很熟了。聽陸政安這麽說,愣了片刻後這才反應過來。
“沈記酒樓的老板我曾經見過一次,清清瘦瘦的為人很是和氣,對店裏幹活兒的人極是大方。師傅若是肯接下來,估摸著工錢肯定不會少。”
提到這個,李二旺的眼眸轉了轉,也不知想起了什麽。整個人瞬間開心了起來,伸頭看內室幾個長輩聊得正火熱。將手裏的抹布直接塞到了陸政安的手裏,飛奔一般的跑出了門。
陸政安和宋淮書看著李二旺的背影,兩人對視一眼,忍不住笑了出來。
而就在這時,沈記酒樓的二樓一個窗戶微微開啟,一身華服的馬雲濤和馬掌櫃正坐在靠窗的位置靜靜的看著陸政安鋪子的動靜。
“倒是沒想到姓陸的這小子手筆竟然這麽大,這麽一間鋪子盤下來,沒有七八百兩銀子怕是拿不下來,我之前倒是小瞧了他。”
說著,馬雲濤執起茶盞抿了一口,看著對麵鋪子門口親親熱熱的陸政安和宋淮書,眼神裏閃過一絲嫉妒。
“到底攀著季家,而且季家老夫人還這麽看重他。陸家小子要是開鋪子,季家少不得補貼一些。”說到這裏,馬管家瞥了一眼自家主子。回想起他同陸政安鬧僵的事,心裏不由的歎息一聲。
“老爺,明日這陸家小子的鋪子就要開張了,您打算怎麽做?”
聞言,馬雲濤看著樓下掛著紅綢的牌匾,勾了勾嘴角。“這個就不用你管了,明兒你隻等看好戲就成了。”說罷,馬雲濤挑了下眉,轉頭對馬管家吩咐道:“為了明天有個最好的看戲位置,你等下去備一份兒厚禮明天上午帶過去。咱們怎麽說也是老交情了,空著手上門實在是不合禮儀。”
……
四月二十六,宜開張,伐木,破土,嫁娶,修造,修墳,立碑
一大早,陸政安和宋淮書便穿戴一新來到了鋪子門前。陸政安推開鋪子的大門,扭頭看著緊張到不住深呼吸的宋淮書,調侃道:“今兒可是宋掌櫃的主場了。”
聽著陸政安的話,宋淮書紅著耳垂瞪了他一眼。“我已經很緊張了,你就別在調侃我了。”
說著,宋淮書將手掌覆蓋在陸政安的手背上,讓他感受一下自己掌心的冷汗和涼意。“喏,自打起床之後,這冷汗就沒幹過。”
看著宋淮書緊張到如此模樣,陸政安既心疼,又覺得好笑,見四下無人,伸手將人勾到懷裏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啄了一口。“別害怕,萬事有我呢。”
靠在陸政安懷裏,嗅著他身上特有的香氣,原本緊張的心情竟然神奇的平複了下來。就在兩人靜靜相擁的時候,隻聽外麵響起了一陣熟悉的小奶聲。
“爹爹真不知羞,這麽大了還讓父親抱抱。”說著,紮著包包頭的陸星沂衝著宋淮書伸出手指在臉上刮了一下,做了個羞羞臉的動作。
宋淮書看著突然出現的女兒,隻覺得又驚又喜。不過在看著母親笑意盈盈的模樣,以及女兒打趣的的話,一張臉立時紅了起來。“你這小丫頭,再敢胡說仔細我打你的屁股。”
陸星沂長這麽大,宋淮書極少對有她冷臉兒的時候。所以,聽到他這話,陸星沂也並沒有害怕,反而兩隻大拇指頂著腦門兒做了個鬼臉。
宋蘭氏看著外孫女如此調皮的模樣,一時間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母親,你們什麽時候過來的?怎麽也沒跟我們說一聲?”
“昨晚上就到了,怕影響你們休息,也就沒讓你父親言語。這不,星沂一早就醒了,非鬧著要過來找你們,我這才帶她過來。”
陸政安將丈母娘懷裏的閨女接過來,一邊招呼丈母娘往鋪子裏走,一邊同閨女鼻尖對鼻尖微微蹭了蹭。“你們吃過早飯了麽?你們怎麽過來的?父親人呢?”
“買早飯去了。”說著,宋蘭氏在鋪子裏轉了一圈兒,見鋪子收拾的幹淨整潔,而且裝飾的清新雅致,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鋪子收拾的不錯,以後一定要用心打理。”
陸政安懷裏的陸星沂看著鋪子裏琳琅滿目的好吃的,口水都要留下來了。扭頭攀著陸政安的脖子,驚喜的問道:“爹爹,這都是我們家的麽?星沂可以吃麽?”
看著女兒眼睛放光的小模樣,陸政安狀似為難的皺起了眉頭。“確實是我們家的,但是你爹爹是老板,你方才又是做鬼臉,又是羞他的,應該不會讓你吃了。”
陸星沂一聽這話,悄悄的瞄了眼宋淮書的臉色,摟著陸政安的脖子湊到他耳邊用自以為很小的聲音,說道:“父親,爹爹聽你的話,你快哄哄他。”
幾人說笑間,陸長根等人也陸續到了。眾人說了會兒話,待見時辰到了辰時三刻,陸政安便和李二旺一起將早已經準備好的鞭炮在門口圍了一圈兒,陸政安立時對著旁邊的鑼鼓師傅們做了個手勢,眾位鑼鼓師傅早已經準備好,在收到陸政安的指示後,師傅們整齊的排在門口,熱熱鬧鬧開始敲了起來。
看周圍聚集了那麽多人,陸政安讓宋淮書去鋪子裏拿了不少果脯出來,用盤子端到眾人麵前供人品嚐。
“今日陸氏幹貨開業,凡進店消費著,不管買多少一律八成。價格優惠,可以先嚐後買。”
幹貨價兒高是眾所周知的,陸政安吆喊的熱鬧,但實際會進鋪子的人並不多。
見狀,陸政安也並不著急,正轉頭想鼓勵緊張萬分的宋淮書幾句時,卻見馬雲濤帶著管家捧著禮物從人群中擠了過來。
看著陸政安微微驚訝的目光,馬雲濤站在台階下笑嗬嗬的對他拱手說道:“恭喜陸公子新鋪開張,馬某不請自來,您不會嫌棄吧?”
陸政安看著馬雲濤的表情,心中並不以為意。“哪裏,來著皆是客,哪裏會有嫌棄這麽一說。馬老板,還請裏麵就坐。”
馬雲濤對於陸政安的話置若罔聞,繼續笑道:“要說陸公子可真不厚道,新鋪開張這麽大的事,也不言語一聲。若非下人辦事路過此地看到了您,馬某現在還不知道呢。”
“不過是小事一樁,哪裏值當的勞動馬掌櫃。門口嘈雜,馬掌櫃還是進去說話吧。”
陸政安第二次邀請之後,馬雲濤依舊站在門口沒動。知道此人來者不善,但時間已經快要巳時正,陸政安也沒空再搭理他。
恰時,一個衣著華貴的年輕人也帶著一名下人捧著禮物從沈記酒樓裏朝這邊走來。圍觀的眾人在看到對方後,下意識的給他讓了條路出來。
那年輕人來到陸政安等人麵前朝他拱了拱手,笑道:“在下沈念瑾,祝陸老板,宋老板開業大吉。”
一聽沈念瑾的名字,陸政安立時明白了對方的身份。悄悄扯了扯宋淮書的衣袖,帶著他一起走下台階對沈念瑾拱手還禮。
“多謝沈老板,鋪子裏備了些茶水,還請沈公子裏麵休息。”
聞言,沈念瑾笑著客氣道:“大家都是鄰居,陸老板不用客氣。”
說罷,沈念瑾的目光在一臉驚疑的馬雲濤身上看了一下,隨即對著陸政安和宋淮書頷了頷首,抬腳邁入了鋪子的大門。
一旁的馬管家看著沈念瑾的背影,也是一陣驚訝,伸手拉著自家主子的衣袖,詫異道:“老爺,那人,那人是沈記的當家人啊!”
聞言,馬雲濤一臉不耐的將衣袖從馬管家手裏扯了出來,而後低聲怒道:“我還用得著你提醒我?走,進去。”
沈記分號遍布大熙朝,財力和勢力並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馬雲濤雖然在林州有些根基,可在沈記麵前卻根本不值一提。如今沈記的掌權人竟然主動上門跟陸政安道賀,這讓馬雲濤羨慕的同時,更加的嫉妒起來。
此時的陸政安並沒空閑關注馬雲濤怎樣,聽一旁的嶽父提醒他巳時已到,陸政安跟李二旺打了個眼色,隨即對方掏出火折子吹燃了之後將引信引燃。
隨著一聲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陸政安和宋淮書一起將覆蓋在牌匾上的紅布扯了下來。看著牌麵上遒勁有力的‘陸氏幹貨’四個大字,陸政安和宋淮書對視一眼,忍不住笑了出來。
在門口圍觀了許久的眾人,看著裏麵琳琅滿目的東西,一時間也有些心動。在正式揭開牌匾之後,便有人大著膽子走了進去。
這幾日陸政安和宋淮書將鋪子又重新整理了一邊,每個櫃台上不禁放著試吃的果盤,還在旁邊標注了每種東西的價格。讓人不能品嚐到味道,對價格也能一目了然。
眾人在看過裏麵的價格發現確實要比其他幹貨鋪子便宜不少,有家庭條件不錯的人家,便紛紛解開了錢包。一時間,鋪子便開始熱鬧了起來。
陸政安站在門口招呼著客人,轉頭看向店內,見宋淮書隨著嶽父一起幫客人取貨,打包,態度謙和有禮。雖說有些忙碌,不過,眼中已經沒有了早晨時的緊張。
就在陸政安目光緊盯著宋淮書的時候,隻覺得自己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陸政安下意識的轉過頭去,正見季月賢和季月橋兩兄弟正站在他麵前。
“你們真的來了啊?”
季月賢滿意的看著陸政安眼中的驚訝,將手裏的折扇打開扇著風笑道:“既是同你說了要過來,哪能說話不算數。”
說罷,季月賢用折扇遮住嘴巴,神秘兮兮的湊到陸政安麵前,而後低聲說道:“不光是我和月橋來了,老太太也來了。”
一聽老太太竟然也來了,陸政安心裏頓時一驚,忙向外張望。見狀,季月賢用折扇敲了敲他的手臂,解釋道:“來的路上元寶有些暈車,他們走的慢一些。老太太怕趕不上,就讓我和月橋先快馬加鞭趕來了。”
就在陸政安和季月賢說話間,隻見一個小腹隆起的夫人走入了店裏。一旁的季月橋看著此人的麵色,立時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二哥,政安哥,那婦人臉色好像有些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