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自從管家帶人出去之後, 馬雲濤便一直坐立難安。知道看著管家安全無虞的從外麵進來,馬雲濤這才放下了提著的心。
“怎麽樣?事情進展的可還順利?和你同去的小張呢?”
見自家主子竟然如此沉不住氣,馬管家不由得心中一歎, 隨即對著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馬雲濤看著管家的提示,這才發現自己失態了, 忙拉著管家的手一路朝屋內走去。
“怎麽樣?”馬管家這邊還沒把氣喘勻,聽自家主子又開始催促, 立時笑著回道:“老爺,小的辦事什麽時候失手過?便是那個小張, 小的也讓他永遠閉嘴了。”
說著, 管家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眼神裏盡是狠厲。
馬雲濤看著管家如此, 愣了一下後立刻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要不我怎麽我爹生前這般看重你呢,這事交給別人也不能辦的這般漂亮。”
說著,馬雲濤拉著管家的手, 鄭重道:“你放心,待那姓陸的歸西, 我能拿到他家的那批貨之後,老爺我定會好好的獎賞於你!”
馬管家對於自家主子的允諾雖然開心,但想到早上陸政安女兒看到他們的事情總有些擔心。不過轉念一想,對方不過是個連話都說不清的奶娃娃,應當沒什麽可擔心的。
於是, 馬管家便將這事給拋諸腦後了。
而陸政安在和眾人又裏裏外外又搜了一遍後,這才和宋淮書一起收拾些東西去了陸長根家。
正在家喂陸星沂吃飯的楊淑儀, 被陸政安和宋淮書的模樣給嚇了一大跳。端著碗從凳子上站起身, 忙問道:“這是咋了?咋提這麽多東西,搬家是咋滴?”
“不是, 今兒都二十了。我打算明兒就和淮書先去鋪子那裏收拾收拾,省的貨運過去的時候打急慌。”
自打原陽的鋪子盤下來之後,楊淑儀還沒去看過。不過聽陸政安的嶽父說鋪子不小,而且曹師傅和李二旺在那邊幫著裝飾已經快大半個月還沒結束,心裏也明白這開鋪子也不是個容易的事兒。雖說是能多掙一些,但看著陸政安和宋淮書整天忙的腳不沾地的模樣,心裏也不由得心疼的慌。
“唉,不管咋說,鋪子的事兒當緊。行吧,家裏這邊你們不用擔心,有我和你叔兒在呢。你倆在外麵好好照顧好自己,這錢是賺不完的,你倆可千萬招呼著點兒身子骨。”
聞言,陸政安心裏一暖。“我知道,淮書從鎮上買了些菜回來,今兒晚上我打算在您家招待一下作坊的幾位師傅和村兒裏的幾位長輩。等下您老得幫我伸把手。”
楊淑儀絲毫沒有察覺到陸政安這話有什麽不對,隻聽到陸政安需要她幫忙便想也不想的應了下來。待將陸政安從車上卸下來的肉食和蔬菜都放到自家灶屋,這才反應過來。
“長根兒,今天政安他們買菜怎麽在咱家做了?”
陸長根擔心有人對陸政安一家下黑手的事兒會嚇到自家老伴兒,聽她這麽問,劈著柴頭也不回的說道:“作坊的幾個老師傅都上了歲數,而且大家活兒都幹一天活兒了,去政安家爬上爬下的麻煩,直接來咱這兒方便。”
說罷,陸長根故作不耐煩的對老伴兒催促道:“行了,你就別多話了,趕緊收拾收拾做吧,要不然都下工了咱飯還沒做好,讓人在堂屋裏幹等著成啥樣子。”
聽陸長根這麽說,楊淑儀也不再繼續說什麽,提著條魚低頭進屋去了。
……
酉時初的時候,四位大師傅和陸青山,劉長山等長輩便陸續都到了。
對於今天發生的事,有經驗的長輩已經大致猜到了什麽。不過看陸政安和宋淮書依舊笑意盈盈,半點沒有憂愁的模樣,心中也慢慢放鬆了下來。
“咱們原陽的鋪子開張在即,我和淮書打算明日就先備一批貨先帶過去,其他的由我長根叔和嶽父運送。在我們不在家的這幾日,不管是作坊還是村兒裏,都希望大家能幫忙費一下心。”
說著,陸政安和宋淮書一人端酒,一人端茶向著在座的長輩拱了拱手敬了一杯。
“你倆這麽說就外道了,作坊你給大家發著工錢,這村子也不是你一家的,哪還用得著你囑咐這些。你們盡管放心,有大家夥兒在,你倆不用操心家裏。”
黃師傅想到上午暗中作惡的那起子人,心裏還是有些擔心的。“那幾個圖謀不軌的人……”
“這個黃師傅我走之後,長根叔會安排村兒裏壯勞力三班巡視,定讓那暗中作祟的小人無下手之機。”
知道陸政安和陸長根已經安排好了,眾人也不再說什麽。幾人又說了些關於作坊的事,直到戌時中這才散場。
陸政安擔心四個老師傅年歲大了,便想起身將幾人送回作坊休息,然而卻被宋師傅等人給拒絕了。
“既然明日就要出發了,還是早點兒歇著吧。這出了村子就是作坊,而且這個點兒路上人還多著呢,出不了什麽事兒。”
“是啊,正好我們幾個飯後消消食兒,你們還是在家收拾收拾吧。估摸著這一去得一段時日了,需要帶的是得好好拾掇拾掇。”
聽幾人這麽說,陸政安也不再堅持。同陸長根,自家嶽父一起將人送到門口,這才慢慢轉回家來。
此時,家裏再無別人,陸長根和宋希仁臉上的笑容慢慢落了下去。轉頭看著陸政安,長歎一口氣,問道:“政安,今天下黑手的人若是那個馬老板,那他能下一次手,就能下第二次,第三次。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總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
聞言,陸政安點了點頭。“我知道,他這麽做的目的無非是想毀掉我,毀掉咱們的作坊。不過咱們到底沒有證據指證他們,想要將他們一舉拿下,就隻能讓他們再次出手。”
聽陸政安這麽說,宋希仁明白,陸政安心裏怕是已經有了對付馬老板的計劃了。不過,看陸政安似乎並沒有想要**的意思,宋希仁到底不放心,直接追問道:“你打算怎麽做?眼下家裏就咱們幾個人了,你跟我們總還不至於遮遮掩掩的吧?”
“怎麽會?我若是連您二位再信不過,我還能再相信誰。”說到這裏,陸政安想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咱們開鋪子的事兒從來沒有在外透露過,如果讓馬老板知道,估摸著可能會再次出手。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來一招引蛇出洞。”
“什麽意思?”陸長根沒有聽懂,立時追問道。
“馬老板既然不想我們出頭,那我們要偏偏鋤頭給他看!之前我們在原陽開鋪子的事兒,我本不想張揚,如今他這麽做,我倒要讓他知道知道。”
陸長根聽陸政安這麽一說頓時急了,“這姓馬的在咱們自己村兒都敢讓人下手,咱們在原陽的鋪子剛開,可以說根基都還不穩,他若再動什麽手腳,到時候你可怎麽弄呀?”
“我要的就是讓他再出手,他若一動不動,我倒還不好抓他。但凡他再敢有動作,那我便要抓他個現行!”
陸長根雖說不放心,可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而且看陸政安信誓旦旦的模樣,他縱然擔心也不好說什麽,隻是一句句的囑咐他行事務必小心,注意鋪子安全之類的雲雲。
一眾人等說了將近亥時,直到睡了一覺的陸星沂鬧著起夜,眾人這才發現時間已經很晚了。
眼下山上小院兒暫時回不得,加上明日還得啟程去原陽,幾人便湊合著在陸長根家睡了一宿。
一整個晚上,楊淑儀和宋蘭氏都在灶屋裏忙活,後來又去照看陸星沂,幾人的對話聽的斷斷續續,並不是特別真切。但是從幾人字裏行間也明白,定是有人做了對陸政安和作坊不利的事。否則的話,山上距離村子這麽近,陸政安一家定然不會在自己家留宿的。
楊淑儀見隔壁房間都沒了動靜,這才戳了戳陸長根的脊背輕聲問道:“長根兒,你跟我說老實話,政安他們是不是遇到什麽事兒了?”
陸長根不想讓楊淑儀擔心,聽她這麽說立時想打馬虎眼遮掩過去。“哪有什麽事兒,你竟是瞎擔心。這都累了一天了,趕緊睡覺吧,有事兒明天再說。”
兩人成親在一起多年,楊淑儀哪能不了解自家男人的秉性,見他越是這麽說,這其中越是有故事。
陸政安也算是兩人看到大的,這幾年陸政安和宋淮書對他們倆奉若雙親,陸星沂對她更是親近的緊。而楊淑儀對他們一家當做親生也不過分,如今陸政安他們遇事兒,楊淑儀心裏哪能不擔心。
“陸長根,今兒你話不給我說清楚,這覺你就別想睡了!”說著,楊淑儀用力將人從**扯了起來。
陸長根表情不耐的翻過身,在看著自家媳婦兒嘴角緊繃,雙眼噙著淚的模樣,整個人頓時心軟了下來。
“已經解決了,你就別擔心了。若真是有什麽大事兒,哪能不告訴你。”
而楊淑儀聽著陸長根的回答,咬著牙說道:“長根,這幾年但凡咱們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是他和淮書忙前跑後的。政安雖然不是咱們生的,可在我心裏他比政廷都要跟我親三分。你自己說,哪個當老人的看自家孩子有事,心裏會不惦記?”
說罷,楊淑儀抹了一把臉,盤腿兒坐在陸長根麵前,繼續對他說道:“你要真不願意跟我說,我也不強迫你了。但是我可告訴你,但凡他倆有什麽三長兩短,就別怪我跟你翻臉,咱們一拍兩散和離各過各的。”
聽著自家發妻的威脅,陸長根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攬著她的肩膀,將楊淑儀整個人扳倒在懷裏,兩人並排躺了下來。“好好好,我跟你保證。若是沒有做到你直接抽我都行。這都快子時了,你就別折騰我了,明兒一早還得忙呢。”
……
翌日,陸政安等人在陸長根家吃過早飯後,便趕著騾車一起來到了作坊。
招呼著作坊裏幹活兒的人幫著將倉房裏,早已經準備好的東西一袋袋的裝上騾車。直裝了兩大板車之後,這才將裝著脆口李和酸梅子壇子放到車上的角落裏用布袋擠緊。
陸政安仔細的用繩子將車子刹好後,看著站在作坊門口的眾人,對眾人笑道:“這陣子辛苦大家了,如今到了咱們成果的時候了。若是生意還可以,到時候我給你們給人都包一個大紅包!”
“好!祝咱們五穀豐登,生意興隆!”
聽著眾人喊得這麽熱鬧,陸政安對陸鐵牛揮了下手。隻見陸鐵牛嘿嘿一笑,一溜小跑來到作坊的雜物間裏,從裏麵搬出了一個磨盤大小的炮仗。拆開引線後,一揚手將手裏磨盤大小的炮仗給滾了出去。
“政安,我可點火兒了。”
“點吧!”說著,陸政安伸手將陸星沂的雙耳捂上。
陸星沂盯著長龍一般的炮仗,正興奮的想要拍手。哪知卻被兩隻大手給把耳朵給堵上了。不光視線受影響,就連聲音也聽不真切了。於是,小丫頭皺著眉頭扒拉著被捂住的耳朵,喊道:“星沂要看晃炮,爹爹走開。”
“這炮仗聲音太響了,仔細震得你耳朵疼。”宋淮書輕聲說道。
“不怕,星沂不怕。”說著,陸星沂又晃了晃小腦袋。但是見捂著耳朵的手掌紋絲不動,頓時有些急了。伸手扒住站在自己右側的姥姥,急忙叫道:“鬧鬧,鬧鬧抱。”
毫無防備的宋蘭氏被陸星沂給扒的一個趔趄,隨即伸手將人接了過來。“政安把手放了吧,你家閨女膽子且大著呢,這鞭炮嚇不到她。”
丈母娘都發話了,陸政安也就把手放開了。隨著陸鐵牛的一聲喊,隻見火花一閃,作坊門口長龍一般的鞭炮便劈裏啪啦炸了起來。
原本躲在樹叢裏正在觀望陸家作坊動向的馬管家被這動靜給嚇了一跳,還當是他們發現了什麽,本想起身離開,卻不想蹲的時間久了腿腳早已經麻木的沒有知覺了。剛一抬腿卻被地上的樹藤給絆住了腳尖,整個人立時撲倒在地上。
莫約半刻鍾後,馬管家終於緩過勁來,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準備去鎮口找自家主人混合。然而在剛剛爬出樹叢,馬管家就被一陣惡臭熏得一陣皺眉。
馬管家尋著臭味低頭看去,隻見胸口竟不知何時沾了一塊兒黑中泛黃的醃臢之物。原本就想嘔的馬管家,這次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吐了起來。
此時,在鎮口已經等候多時的馬雲濤見馬管家久去不歸,心中甚是焦急。撩開車簾見路上仍不見半個人影,猶豫片刻立時吩咐車把式往陸家村走去。
然而,當馬雲濤剛坐在車上走了一半,便聽到一陣鞭炮聲傳來。馬雲濤心中一驚,立時讓車把式將車找地方停了下來,自己則撩著車簾一直觀察著外麵路上的動靜。莫約半刻鍾後,隻見兩輛裝滿貨物的騾車由陸政安和一個臉熟的漢子,一路趕著朝這邊走來。
見陸政安和宋淮書竟然安全無虞,心中驚訝的同時,更覺得氣憤。靜靜的坐在馬車裏看著陸政安的騾車走出很遠,馬雲濤這才吩咐車把式繼續往前走。
“老爺,前麵好像是馬管家。”
此時的馬雲濤心中又氣又急,並沒有聽出車把式語氣裏的驚訝和疑惑。沉聲吩咐道:“將他給老子拉過來!”
車把式應了一聲,便下車奔過去攙扶住了馬管家的手臂,關切的問道:“馬管家這是怎麽了?怎麽弄這麽狼狽?”
聞言,馬管家對車把式擺了下手,歎道:“別提了,你怎麽帶著老爺來了?”
“老爺見你一直未歸,心裏很是擔心,所以就讓小的趕車過來看看。不過,方才老爺看到陸家騾車過去,聲音似乎有些不悅,您老回話的時候可得當心這些。”
聽到車把式的提點,馬管家哪裏會不明白馬雲濤是因為什麽生的氣。聽他這麽說,馬管家道了聲謝,隨即輕輕推開車把式的手來到了馬車前,躬身叫了聲‘老爺’。
說罷,馬管家踩著腳凳剛剛走到車廂門口,隻覺得胸口一疼,整個人便向後倒去。幸而車把式眼疾手快,忙伸手扶住了馬管家的肩膀,這才讓馬管家免去一劫。
“哎喲,馬爺,您這腳下還是穩當著點兒。這車轅距離地麵可不低,掉下去估摸著得躺一陣子了。”
馬管家一手捂住胸口,一手順著車把式的力道撐著坐起了身。抬眸看了眼車廂內表情陰沉如水的馬雲濤,立時打了個哆嗦。
馬雲濤雖然此時怒火滔天,可也知道外麵並不是說話的地方,壓抑住心中的怒火讓車把式調轉車頭返回客棧。待剛一進入客棧的房間,馬雲濤一腳又踢向了馬管家的腰腹處。
自知事情沒有辦妥當的馬管家麵對著一腳不敢有絲毫躲避,看瞅著自家主子火氣消散了些,馬管家這才開口說話。
“老爺……”
“你之前不是說萬無一失的麽?為何陸政安一家非但屁事沒有,反而還喜氣洋洋的又是放鞭炮,又是出貨的。”
麵對自家主子的質問,馬管家屬實覺得委屈。“老爺,小的真是親眼看著小張將五條百花蛇放進了陸政安家的院子。那蛇不光性情暴戾,而且劇毒無比。按道理來說,他家不應該躲過去才對。”
想起方才在路上遇到陸政安的事情,馬雲濤也不想再追究這件事。於是便繼續追問道:“那今兒陸政安家又是怎麽回事?可是真的同其他人家合作了?”
聞言,馬管家見自家主子臉上又陰沉下來,生怕自己回的晚了再招來一頓拳腳,忙躬身回道:“沒有沒有,小的方才回來的在溝渠洗手的時候,聽他們村上的人說,陸家的那個小子好像自己在原陽開了家鋪子。說是這個月二十六就要開張了。”
馬管家此言一出,馬雲濤狹長的眼眸立時眯了起來。“怪不得姓陸的那小子拒絕的這般幹脆,原來不是胃口大了,而是心變大了。原陽一家鋪子可要花不少錢,這小子今年又修作坊,又買鋪子的,保不齊去年跟我們還留了一手兒!媽的,沒想到看著是個老實本分的,沒想到竟然是個喂不熟的狼崽子。”
說著,馬雲濤啐了一口。“呸!從老子手裏賺了那麽多錢,一聲謝沒有,轉頭就想把老子給甩了,沒那麽容易!不給他點兒眼神看看,他真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
聽自家主子這麽說,馬管家立時問道:“那老爺打算怎麽做?原陽到底不比林州,咱們行事還是小心點兒微妙。”
“你怕什麽!有錢能使鬼推磨,他陸政安一個毫無根基的生瓜蛋子,我還不信搞不定他?!你速去準備一下,明日一早咱們就出發去原陽。”
馬雲濤此言一出,馬管家隻覺得此舉不甚妥當。本想上前再勸說兩句,哪知剛剛往馬雲濤身邊湊近了一步。馬雲濤隻覺得一股惡臭迎麵撲來,忙捂著鼻子讓馬管家離他遠些。
“你這身上到底是什麽味兒,恁得臭,掉茅廁了麽?”
說罷,馬雲濤這才注意到馬管家身上穿的竟然裏衣,立時擰眉問道:“你早晨就穿這身兒去的?你做什麽去了?”
見自家主子火氣漸大,馬管家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一張老臉也哭喪了下來。“小的回來的時候不小心被絆了一跤,也不知道誰家的野狗落在了路邊。小的沒有留神,就……”
不等馬管家說完,馬雲濤立時將人轟了出去。“你,你趕緊出去洗洗,今兒沒有我的話,不用過來伺候了。”
說著,馬雲濤隻覺得那股惡臭縈繞在鼻間,忙捂著鼻子向後退了幾步。“你馬上出去,嘔……”
見自家主子如此,馬管家隻覺得滿腹委屈,忙躬身從房間裏退了出來。
而馬雲濤在馬管家出去後,立時將屋內的窗戶都打開,散了將近半個時辰這才覺得好些。
轉回身坐回到桌子後麵,馬雲濤目光瞥見桌上的賬冊,原本壓抑著的火氣又慢慢冒了出來。
思索片刻,馬雲濤起身將門口的守著的丫鬟叫了進來。在其耳邊低語了兩句後,伸手在對方胸脯上狠狠揉了一把。見丫鬟眼眸裏已經泛起春水後,馬雲濤捏住她的下巴,低聲囑咐道:“人悄悄地找,切莫讓馬管家知曉。”
看著丫鬟含羞帶怯的點了點頭,馬雲濤立時笑道:“那就速去辦吧,爺等著你的好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