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聶召轉到車的另一邊開了副駕駛的門上了車, 幾分鍾開進了別墅車庫,聶召又跟在他旁邊進了別墅。
客廳的燈光打開,整個客廳一覽無餘。
家具裝飾都是英式風格, 沙發前放著一個碩大的液晶電視,還有一個自動上水的魚缸, 裏麵養了不少小金魚。
或許是注意到了聶召在盯著看, 靳卓岐脫掉外套扔在沙發上,隨口說了一句:“那是給碎碎玩的。”
聶召:“……?”
怪不得貓咪的小窩也在魚缸旁邊。
她移開眼看著還在睡覺的碎碎, 盯著看了兩眼,坐在對麵沙發上。
客廳裏實在寂靜, 聶召的眼神在四周掃了幾眼後,最終停留在靳卓岐身上。
他穿著件黑襯衫, 西裝褲, 領口的領帶扯下來, 衣服前領有些淩亂,那張臉比當年更加立體俊朗, 或許是少了些輕浮跟**感,使得整個人禁欲又冷淡。
他微彎著腰捏著茶幾上的茶壺倒了杯溫水,在她麵前放下了玻璃杯。
彎腰的同時,抬眼,緩緩跟聶召看著他的視線碰撞上了。
男人的眼睛比以往更加犀利幽深,瞳孔裏像是滴了墨一樣漆黑,目光銳利, 仿佛能夠看透一切。
少了那些年少時的莽撞,從一雙眼裏也能看得出來歲月給他帶來了什麽樣的成長。
挺拔, 成熟,性感又獨擋一麵, 一個完美的男人也不過如此,更別說附帶上外形給他的優越感。
不知道是不是被俯視的姿勢,聶召總覺得他比當年變得更高了些,仿佛把她整個籠罩下來,如同籠中鳥,退無可退。
聶召低頭拿起杯子的同時,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他無名指帶著的素戒。
以往回台海時他也帶過,說是為了敷衍一些不必要的桃花。
她現在不太能這麽覺得,戴在無名指,任誰都知道是什麽意思。
可如果他身邊有了人,不可能全公司上下都覺得老板是個難靠近的。
“去洗澡。”略淡的嗓音落下。
聶召正在喝水,被靳卓岐這句話給嗆了一下,她抬起頭看著他,目光碰到人落下一句已經轉身往樓上走的寬闊背影,表情還有些愣。
他的步調倒是一如既往的不疾不徐,說完就完全把她忽略。
聶召還是起身跟他上了樓。
房間**連被子都沒有,似乎是個客房,浴室裏放了些嶄新的備用毛巾跟洗漱用品,整間房子幹淨鋥亮,不像是有人用過的痕跡。
但一般會在客房裏放備用用品,也就代表著家裏會有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有人來做客。
聶召不太清楚他私底下有沒有什麽情人。
就這樣腦子想著,進了浴室洗完澡出來才想起來她沒衣服換,穿上了有些潮的襯衫,開了浴室的門,**扔了一套幹淨的黑色長袖跟運動褲,男款的,純棉材質,很適合貼身穿。
聶召身材比例好,即便沒靳卓岐那麽高,穿上也並不顯得臃腫,把長的部分挽起來,還挺舒服。
從客房走出來,靳卓岐正坐在樓下沙發上,麵前正播放著新聞聯播,他腿上放著電腦,敲擊聲很有節奏,旁邊碎碎已經醒來了,趴在靳卓岐身邊,腦袋靠著他。
看到聶召,貓瞳明顯擴張了一下,震驚毫不掩飾。
它猛地抬起頭直直盯著她看,小心翼翼叫了一聲“喵”,聶召沒忍住勾起唇角,就看到碎碎叫著朝著她狂奔過來了,抓著她的褲腿開始攀爬。
碎碎都快成了老貓了。
被靳卓岐養得很好,渾身毛絨絨的像是個大魔王,也遠比之前要胖的多。
聶召彎下腰抱起它,坐在旁邊沙發上,看著靳卓岐處理工作,又想到那天他去醫院拿藥。
猶豫不決地輕聲問著:“卓哥,你那天去醫院拿藥幹什麽?是生病了嗎?”
還是根本沒好。
她想到這個原因,心尖都跟著縮緊了一下。
甚至開始恐慌是這個答案。
靳卓岐頭都沒抬,注意力仍舊在電腦屏幕上,指骨沒停下。
“有人在乎嗎。”
聶召忙的說:“我在乎,我在乎的。”
“你跟我說說話吧。”聶召姿態放低。
她這個人不管是至於什麽處境,從來沒被人這樣忽視過。
即便是當時欠著靳卓岐,她也從未受到過如此冷漠又疏離的對待。
或許當年隻是虧欠,現在隻有喜歡,所以她更加在乎靳卓岐的態度。
他的漠然總讓聶召心裏不上不下的,即便是知道如果他真的懷恨在心,不會讓她進這個門,可還是不安心。
她那時喜歡孟尋都沒有過這樣躊躇的情緒。
靳卓岐手指一頓,停下了電腦,目光落在剛才輸入進去的數字以及企劃案上,瞎敲半個小時,已經跟原來的想法背道而馳了。
他沒有保存,直接合上了電腦,目光在聶召那張臉上停留著。
“說什麽?”靳卓岐看著她一副落寞的模樣,聲音壓製不住有些諷刺,“說你當初隻是玩我,敷衍了一句要我們默契一點然後自己玩消失,說你出軌了跟別人睡了,說你覺得是他也行是嗎?”
他的話炮語連珠,讓聶召更直接想到了當初發生過什麽,那些脫口而出的話連她都快要忘光了,卻跟一根針一樣深深刺入靳卓岐炙熱的心口。
她的臉色瞬間煞白,眼睛看著靳卓岐,眼眶浮起酸澀水霧。
“沒有,沒玩你,卓哥,我喜歡你的,雖然沒有你那麽早,我也沒出軌,我就是一時腦子昏頭了說的,沒跟他睡,那天在自習室趴了一晚上。”
“除了你誰都不行,我很早很早就不喜歡他了,隻不過我自己還沒明白過來。”
“你不是我的初戀嗎。”
他們怎麽說,都算是談過的吧。
聶召說著說著眼角的晶瑩就往下落,剩下半句話沒說完,下顎又被忽然挑起,驟然被他極具攻擊性的唇徹底堵住了接下來的話。
後腦勺被他寬闊溫熱的大手掌住,他扣押著她一般,用了全身的力氣來吻,像是一種粗暴的懲罰,磨得唇上疼。
陌生又飽含男性荷爾蒙的氣息渡進來,聶召張著唇舌尖都有些發麻,睜著眼,看到靳卓岐有些發顫的眼睫,雙手毫不猶豫勾過他的腰部,如同獻祭一般,把自己陷入他寬闊的懷抱中。
靳卓岐有些挫敗又狼狽地攪著她的唇,瘋狂汲取著來自回憶裏的甜味,指骨大力的扣在她的胳膊上揉撚著,能感覺到指腹都要陷入她的軟肉裏。
想把她鎖起來,或者鑲嵌進自己身上。
讓她隻愛他。
離不開他。
過了這麽多年,他對她的抵抗力不增反減。
被摁在懷裏吻,過了太久,聶召已經忘記了接吻的技巧,呼吸全無,整個人像是煮熟的鴨子,喘不過起來,隻能攀著他的肩膀,也不敢抗拒。
一直到結束她的雙腿都是軟的,她坐在旁邊有些愣看著靳卓岐,除了接吻,他沒碰她其他地方一下。
不做嗎?
靳卓岐看著她,美眸洇洇,耳廓滾燙,臉頰泛紅,一副不動聲色的勾人模樣。
他剛洗完澡,此時渾身像是泄了滿身的女人香,呼吸一口都讓他有反應,他強力壓製著,沉聲說:“困了,睡覺。”
他站起身就倉促往樓上走,起身的同時,聶召沒有忽視他腿間忽起的大包。
抓了抓頭發,抿了下唇,又低著頭用手指摸了摸有些泛紅的唇。
有些幹澀,不知道他感覺好不好吻。
跟著上了樓,聶召見他進了主臥去洗澡,也毫不羞恥直接坐在了他**,蓋著薄被,鼻息間滿是男人熟悉的冷冽青檸味,直直躺著看著天花板,一邊聽著浴室裏隱隱約約的水聲。
玻璃門隔音效果還挺好,不然她可能還能聽到一些其他把持不住的紓解聲響。
等靳卓岐從浴室出來,一眼看到**鼓起的人,腳步頓了一秒之後,不置一詞拿著毛巾擦著頭發坐在了床邊。
聶召就立馬迎上去,半趴在**,如同遊蛇般細膩滑嫩的胳膊環住他精瘦有型的腰部,隔著一層薄薄的睡衣,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塊塊凹凸有致的腹肌,陌生的觸感讓她全身的筋脈都開始突突跳。
靳卓岐被這熱意燙到,身子一僵,語氣生硬:“鬆開。”
頭頂冷冽的聲音震在耳畔。
聶召不撒手,用著溫熱的體溫更緊環著他。
還真的衝的涼水澡。
“卓哥,我能不能跟你睡,我現在也可以關燈睡覺了。”
她好了之後還是不習慣關燈睡覺,這也不能算是病,畢竟是有的人喜歡開燈睡覺的。
可聶召非要硬生生改掉這個毛病,就是當時潛意識裏想,靳卓岐開燈睡不著。
她內心還是無法自拔念著他。
她像是一個粘糖似的黏著他,扯都扯不開,靳卓岐拉了幾下之後放棄了,敞著腿坐在床邊,手肘撐在膝蓋處任由她抱著。
隨後從旁邊櫃上捏了一根煙抽,低眸點煙時,還能看到女孩的那雙手,跟以前的細白嬌嫩不一樣,比以往粗糙了些,手腕處還帶著當年他送給她的那塊手表,表針已經不轉了,或許修過很多次,最終成為了報廢的裝飾品。
從手腕處**出來的細微膚色差就能看得出來,她一直戴著表,從來沒有摘下過。
在這一刻,靳卓岐低著頭揉了一下額頭,瞬間繳械投降了。
他真的沒法了。
在經曆過那麽多事情,知道她如此絕情決意之後,他想放棄的,所以即便知道那個很像聶召的女孩對他感興趣,靳卓岐也沒有完全斷絕對方的心思。
可那個湊過來的吻又讓他忽然發覺,即便不是聶召,也不能是別人了。
他不由自己,拒絕不了這個在他年少輕狂的年紀裏,轟轟烈烈點了一把火的女孩。
他站在大火之中,不顧自己燃燒,如同入了魔怔,緊盯著她漂亮的眼眸,上挑的眼尾,渾身豔麗張揚的模樣。
靳卓岐張了張唇,剛想放任自己的緊緊抓著的堅持。
又感覺到女孩動了動身子,盤著腿坐在他身後,胳膊仍舊抱著他的腰,很緊,力氣不重卻勒著靳卓岐有些胸悶。
“靳卓岐你別吭聲,也別這麽快就心慈手軟。我追你,正正經經的那種,全部流程過一遍。我倆好好談成嗎?”
聶召軟嫩的臉頰貼在他後肩,眼尾的溫熱也染濕了他的衣服。
“卓哥,這次你給我判刑吧。”
最好一輩子那種。
她很矛盾。
她想要靳卓岐原諒她,討厭自己被吊著不上不下的感覺。
她自尊心其實挺強。骨子裏吃硬不吃軟,也生來嬌縱驕傲。
可她又不想要靳卓岐這麽快原諒他。
她心疼這個一直為了反複退讓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