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靳卓岐回了別墅後, 聶召剛好準備走,跟進客廳的靳卓岐和付坤撞了個麵。
聶召沒吭聲,靳卓岐看了她一眼, 又看坐在沙發上的盛況。
跟他對視上,盛況忙的擺了擺手, 表示自己可沒招她。
“幹什麽?”靳卓岐側目看她。
聶召一邊往門外走, 一邊毫不在意地說:“回去喂碎碎。”
被靳卓岐一把握著手腕拉過身往沙發上走,嗓音清淡落下:“吃完早餐再回, 餓不死。”
不是你的貓。
聶召斜了他一眼,還是跟著坐下來, 盛況輕咳了聲,幫旁邊付坤拆外賣盒, 他們在附近餐廳打包的早餐, 正熱。
捏著筷子看著明舟還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飯也不吃,開著外音打遊戲, 遊戲技術爛到慘不忍睹,倒是個人民幣玩家。
聶召掃了他一眼,又看向靳卓岐,隨口問了句:“你家大門密碼是多少?”
靳卓岐給她倒了杯溫水,揚眉問:“幹什麽?”
“打劫。”
靳卓岐落聲:“四個六。”
巧了。
聶召家密碼也是四個六。
“你真不怕我把你家搬空?”聶召揚眉問。
靳卓岐也就“嗯”了一聲。
旁邊幾個人完全充當透明人,實在是這倆人中間的氣氛實在像是融合在一塊兒了似的,根本不知道插嘴什麽。
聶召也看得清, 勉強嚐了幾口就準備走了。
走之前,還輕笑了聲, 站著身看著坐在沙發上的靳卓岐,說:“卓哥, 下次你朋友來還是讓我早點走好了。”
他不是說她隻欠他的嗎?
剛下樓的那一刻,聶召忽然就回想起來了她當初去找葛元凱看到他那個炮友在樓上的樣子,說實話內心不是很舒暢。
她又不是賣的,這幾個人的眼神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被你朋友這樣還挺不爽的。”她一字一字坦誠說。
靳卓岐翹著長腿坐在沙發上,看了眼低著頭完全一副抵觸情緒的明舟,沉默片刻,叫了他一聲。
“明舟,跟她道歉。”
“我——”明舟猛地抬頭。
旁邊盛況扯了扯他衣服,明舟眼睛都瞪紅了,仰著頭看著麵前像是打了勝仗似的趾高氣揚的聶召。
閉著眼跟要上斷頭台似的。
“對不起。”
聶召嘴角上揚著,不依不饒似的問:“對不起誰啊?”
明舟很別扭地睜開眼看著他身上那件襯衫,明顯是男款,略顯不甘地大聲喊:
“嫂子。”
“……”聶召愣怔了下。
也不用。
她也沒這麽想要正主的身份。
旁邊盛況沒繃住笑出了聲,付坤也看好戲似的眼睛瞄著靳卓岐。
他倒是穩如泰山似的坐著沒什麽表情,低著頭吃著早餐,跟沒聽見似的。
聶召腦子裏莫名其妙又想到了那把吉他。
她沒回應明舟的那家招呼,徑直大步走過去提著那把吉他,拉上了吉他包的拉鏈,背著走了出去。
一副強盜行為讓明舟目瞪口呆。
他可是知道這把吉他的,是靳卓岐前兩天忽然說想買個一模一樣的,給他們幾個發了照片,問能不能買到,最好是新的。
幾經輾轉之後才到了靳卓岐手上,就被她這麽直接拿走了?
明舟憤憤不平:“她也太——”
靳卓岐倒是挺淡定地說:“就是給她的。”
明舟撇著唇不吭聲了。
“先走了,吃完收拾幹淨。”
靳卓岐站起身撈起車鑰匙出了門,開車出去時聶召還正站在路邊準備打車,他坐在車內降下車窗摁了下喇叭,聶召才抬起頭看了一眼。
取消了訂單,沒客氣拉開車門上了後座,完全把靳卓岐當司機似的。
把手裏的吉他扔在旁邊的座位上,聶召正在低著頭看網絡上的輿論。
還真是一天不看千變萬化。
網友已經順藤摸瓜扒出來蔣聽為什麽死的了,輿論的方向完全被蔣聽的自殺帶跑。
蔣聽家裏借了高利貸也被扒了出來,甚至不少人開始盯準了蔣聽曾經跟孟尋在一起時,收到了他一件價值千萬的項鏈做文章,說她就是為了錢靠近孟尋。
也是被自己的家庭狀況給逼得才自殺。
明明自己被罵的夠狠了,可看到某些相似的字眼改變了主人公,聶召還是覺得有一些莫名的悵然。
手機響了兩秒,看到那個熟悉到她早已刻在腦子裏的號碼,聶召卻下意識抬頭往前麵的人身上看,目光正好落在正中間的後視鏡上,從反光的鏡片中看到了靳卓岐那雙眼,正看著前方開車。
她猶豫了兩秒,還是掛了電話,對麵又鍥而不舍地打了過來。
沒戴耳機,聶召把聲音減到最低,把手機話筒貼在耳畔,低著頭輕聲“喂”了一聲。
“網上的消息是你做的嗎?聶召你到底想幹什麽??她都死了你還想怎麽樣?!”
聽著那邊生氣到已經咳嗦到不行的聲音,聶召的心理沒什麽波瀾,甚至覺得有些陌生,聲音實在過於刺耳,聶召把手機移開了一些,很淡然地說:
“什麽消息,我不清楚你在說什麽。”
“你別給我裝,昨天網上那些人還是——今天就變了口風,不是你想拉蔣聽給你洗白嗎?你到底想幹什麽??算我求求你了好嗎?她已經死了,這樣還不夠嗎?”孟尋的聲音聲嘶力歇,那隱約的嗓音能聽得出些沙啞。
“聶召,你的良心真的能安嗎?我真的不明白,難道真的是禍害遺千年。”
孟尋像是發瘋了一樣,已經變了聲的嗓音陰狠又惡毒,帶著濃重的恨意詛咒著她:“怎麽你還沒死??你這種人一定會暴斃而亡痛不欲生!!”
“砰”的一聲。
靳卓岐的車驟然來了一個急刹車,手肘不再像是剛才那樣隨意搭在方向盤上,指骨握著用力到泛白,神經都繃緊著。
他隻是覺得明明已經減弱到很輕很輕的音量了,傳過來還是刺耳的很,掩下眼底的陰冷,靳卓岐繼續開著車,速度卻不受控製地比剛才快出了一倍。
好在這條路來往車輛並不是很多,因為剛才的意外,聶召坐在後麵差點被震飛出去,歪頭看了一下窗外,才看到一隻小貓不知道從何處飛躥過去了。
低著頭接聽著還沒掛斷的電話,聶召忽然染上疲憊,甚至覺得很好笑。
“她死了關我什麽事兒?你憑什麽把她的死算在我頭上,你應該好好問問你媽媽她找蔣聽說了什麽。”
“給我洗白,我需要她給我洗白嗎?那些事情不本來就是子虛烏有的嗎?難道要我背負所有事情才是對的是嗎?”
“尋哥,我一直把你當成哥哥的,但我上次說過了,以後我不欠你們的了。”
她的語氣愈發冷靜跟絕情:“不知道你從哪裏弄到的我號碼,不要給我打電話了,還有,孟尋,你如果不想活著你現在去死吧,你不想要你去陪她好了。”
說完,聶召就掛斷了電話。
手指緊扣著手機,下巴繃得死緊,不小心長摁,手機在嗡的一下之後關機。
她往前看了一眼,靳卓岐還是之前的姿勢,但她覺得他應該也能猜得出是誰打來的。
聶召微微彎著身,長發垂下蓋住了臉頰,整張臉都埋入雙膝之間,像是跟小動物一樣縮著,把自己團成一團不想麵對任何詢問跟注視。
沒多久,車子就停在了計生巷2胡同。
聶召抬起頭看了一眼窗外,拿著吉他想要下車,擰了一下車門,都沒打開。
她微皺著眉看著前麵的靳卓岐,說:“幹什麽?”
靳卓岐看著後視鏡,目光剛好打在她雙眸上,清亮,有一些下三白的眼睛清冷孤傲。
眼底一點紅都沒有,沒哭。
“就那麽喜歡?”他眼底無瀾,像是隨口的一問。
喜歡到明明知道接了電話也是被罵,還是毫不猶豫每次都接聽,每次都過去,飛蛾撲火似的湊到人麵前,讓人把一腔喜歡踩得稀巴爛。
靳卓岐不明白孟尋對她到底為什麽這麽重要。
“你懂什麽?”
聶召的聲音低低的,掩蓋不住有些低沉的情緒,她垂著眸說:“我們認識了很久。”
她覺得人生最重要的那階段,都是關於孟尋的記憶。
“哢噠”一聲開了門,聶召背著吉他下了車。
靳卓岐手指放在旁邊,自己沒發覺,就開了車窗,目光落在女孩看上去垂頭喪氣的背影上,腦子裏想著“很久”,鬼使神差地想:
如果聶召沒有丟下他,如果靳如馨收養了他們兩個,他也可以小時候就幫媽媽賺錢,做什麽都行,如果要選一個人上學他一定會選聶召,把他能夠得到的所有都傾盡全力給她,會努力讓她過的跟現在一樣好。
可惜沒有如果。
車內歸於平靜。
人影消失不見,車窗被合上,靳卓岐低著頭把玩著手裏的手機,靜默了很久,給霍呈決打了一個越洋電話。
靳卓岐會跟霍呈決認識,中間牽扯的那條線主要是因為靳如馨。
她跟霍呈決是異父異母,兩人隻見過一次,關係可謂陌生人,霍呈決從小在倫敦長大,很少回國,他十八歲之後就徹底獨立,沒再跟國內的爸媽聯係過。
靳如馨自己快死的時候都沒想過找霍呈決,但她臨死前,還是試圖跟霍呈決聯係。
她知道這樣的關係,就算是求助霍呈決,也不會得到對方的絲毫同情,可她還是不放心靳卓岐。
靳卓岐的性格太隱忍,有的時候她都看不透這個兒子心裏在想什麽,他為了讓她放心總是什麽都想要做最好,甚至課餘時間去學了射擊、打拳、遊泳等項目,好像一台永遠不停歇的機器,不允許自己有絲毫的偏差。
靳如馨唯一一次去學校被老師叫去談話是在初一,靳卓岐打架,把對方打到腦震**,身邊同學都嚇得不敢靠近他。
靳如馨站在旁邊看著靳卓岐那雙漆黑的眼,沒有絲毫的悔意,心一直在往下沉。
她不在乎打架的原因是什麽,隻是覺得靳卓岐身上那股戾氣太重了,好似隻要一個火苗,就會爆發出來。
那次之後他又恢複了往常一樣,別人眼裏的好學生,令她驕傲的兒子,甚至偽裝成她都看不出來的冷靜安分乖巧。
靳如馨帶他去醫院看過,心理醫生說他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可能是小時候的自閉症誘發的,但他對醫院很抵觸,也並不覺得自己生病。
所以在臨死那一天,靳如馨還是給霍呈決發了一條越洋郵件,這還是那唯一一次見麵留下的聯係方式。
她知道自己從能做手術到做不了是發生了什麽,所以害怕靳卓岐做傻事。
那條郵件是在一周後霍呈決才收到的,當時靳如馨已經去世了,靳卓岐因為車禍在醫院昏迷不醒。
是手下的人幫他處理郵件時看到的,也就順便問了一句。
霍呈決看了兩眼,讓他隨手刪掉了。
他對這個完全沒聯係過異父異母的妹妹根本沒印象,也沒可能特意跑回國幫助她解決什麽。
別人的生死跟他沒太大關係。
也是很巧,又過了兩三天霍呈決就因為一個合作回了國,或許是心血**,且當時正好在A市,霍呈決去見了他。
他是個十分精明的商人,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靳卓岐借了高額高利貸,那些錢對他來說不過是隨手就能扔出去的小投資,卻能徹底壓死當時一窮二白的靳卓岐。
霍呈決跟他做了個交易,他答應幫他做事,霍呈決答應給他錢。
他也沒有多希望靳卓岐能把事情給他辦多好,也承認或許他還是有些心軟。
交易結束之後,霍呈決對這個小外甥的印象徹底有了改觀,他手腕狠,會算計,當斷則斷,這麽小的年紀卻很有他當年的風範。
霍呈決開玩笑說:“要不你跟我回倫敦,我給你安排學校。”
被靳卓岐毫不猶豫拒絕了,他的聲音銳利又滿是鋒芒:
“我不需要在誰手下討生活。”
霍呈決挑了挑眉,沒再說話。
給霍呈決打了電話,過了一分鍾才被接通。
對麵的嗓音懶洋洋的,今天是周日,是霍呈決的休息日。
“呦,卓哥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今天是國內什麽節日嗎?”
靳卓岐沒跟他閑聊的興趣,直入話題:“我記得你上次回國是跟孟家的合作,你對他們公司了解多少,或者是對他們家了解多少。”
霍呈決思忖了兩秒,說:“根正苗紅,有背景,公司也很幹淨,不怎麽做有風險的投資,很多項目都是穩紮穩打,穩賺不賠的買賣,幾乎沒什麽漏洞。”
孟尋的爺爺之前當過兵,到了孟尋的爸爸那一輩才從商。
主要是因為孟尋媽媽一家世代經商,他爸爸當時想要娶他媽,他媽媽又是獨女,那邊唯一的條件就是孟尋家接手他們家的公司,改為孟知集團。
靳卓岐眉眼透著戾氣,單刀直入:“幫我解決了孟家。”
霍呈決那邊停了幾秒,輕笑著說:“怎麽,你媽媽那事兒跟孟家有關嗎?”
唯一讓靳卓岐在乎的也就這件事了。
靳卓岐沒回答,手指有節奏地敲了幾下方向盤,低著眸,目光落在手腕處那根紅繩上。
“我知道你不會做賠本的買賣,你幫我把孟家弄沒了,我答應大學畢業之後跟你回倫敦。”
以後不再回來。
霍呈決“嘶”了一聲,笑意比剛才更濃。
“卓哥真的很知道別人想要什麽,你對我來說,確實比孟家的價值高出很多。”
“一周後。”
聽到自己想聽到的答案,靳卓岐掛斷了電話。
光線照耀進來,靳卓岐低垂著眼睫,在鮮活的光線下拓出一圈淡淡的陰翳,他的思緒都放慢了很多。
大學畢業,還有三年半,到時候他會丟掉這裏的一切離開。
***
聶召回去喂了小貓,又睡了一個很長的午覺,每次跟他一起睡都要被折騰到三四點,她今天總共睡了五個小時,明天還要上班,她可不想這樣半死不活的去上班。
同時聶召在想她要不要換一份工作了,新來的那個跟她一起值班的同事是個跟她身高差不多的男人,長得粗獷又雄壯,眼神犀利手背上滿是紋身,重點是有些不安分。
聶召見太多男男女女審視的目光了,她從前站在燈光下,對這些眼神有著非常強的敏銳性,看一眼對方的眼睛就知道裏麵藏了什麽壞藥水。
那人眼底藏著的欲色壓蓋不住,經常在她轉過身後盯著她看,眼神無數次移過她的胸口處,惡心的讓她想吐。
想到今天是周五,聶召還是給靳卓岐發了條微信。
【今晚還回你家嗎?】
發完,聶召還愣了一下。
她其實有些猶豫那個地方要稱為什麽。
發完之後,收到了靳卓岐的回複。
【出來。】
後麵跟著一個定位。
這地兒她知道,一樓好像是一家射擊館,她記得付坤經常去。
閑著也是閑著,抱著出去轉一圈累了還有助於晚上睡眠的態度,聶召就過去了。
打了車,坐了大概四十分鍾就到了門口。
走進去之後才知道,地下一樓是一家地下拳擊館,是一個職業拳擊隊伍經常訓練的地方。
她走進去之後就有一個服務員領著她進了一樓,應該是靳卓岐安排的。
樓道狹窄,牆壁上畫滿了挺多圖騰,整個地下一樓的樓頂卻很高,空曠,碩大,上麵有不少交錯著的鐵架子交匯搭著,冷質的光線給這個拳擊館添加了不少凜冽的氛圍,刺眼的燈光常開,這裏的每一寸都看得清清楚楚。
台上的兩個人都戴著拳擊手套跟護膝,靳卓岐戴著很吸睛的黑白護膝,穿著一件黑色的短袖短褲,肌肉因為劇烈的運動已經飽脹起來,燈光照耀清身體上每一寸線條,兩人對峙著,每一拳下去都是毀滅性的攻擊,如同兩頭勢均力敵的野獸正在瘋狂撕咬。
碩大的地下拳擊場,傳來一聲一聲肉搏的聲響,致命的打擊把聶召震得耳膜都疼。
她眼睜睜看到江懸完全招架不住來自靳卓岐犀利的進攻,被他壓製在地麵上,充滿爆發力的拳頭摜下去,他口腔裏都溢出了血。
隻是一秒,靳卓岐就很冷靜地站起了身,移開了壓製著他的胳膊,低著眸撕開手套的魔術扣,重新扣緊,聲音不輕不重地睨著他:“起來。”
江懸喘著氣,口腔的血順著嘴角往下溢,他碰了碰腮幫,感覺牙齒都有些鬆動,全身都酸痛到像是被拆開了骨頭似的。
仰著頭看了他兩秒,有些脫力似的雙手做著手語。
——卓哥,我不行了,對不起。
靳卓岐注意到他的眼神往旁邊掃了一眼,也尖銳地偏頭看過去,瞧見了站在角落遲遲沒有走進來的聶召。
她回去換了衣服,那件襯衫扔在家裏洗衣機裏洗了,正好前幾天發了工資,便花了幾千塊錢買了件皮質豹紋外套,上麵還用純手工繡了很多藍色的小蝴蝶,褲子是一條很修身的喇叭褲,她本就個高身材好,顯得整個人都十分張揚漂亮。
“結束了?”
女孩的聲音冷又清,透過冰涼的空氣,在碩大拳擊館似乎還能聽到些許回聲。
江懸看了一眼聶召,下意識的站起了身,低著頭又不太敢看聶召的眼。
不知道是因為被靳卓岐壓著打,還是因為眼底藏不住愛慕。
靳卓岐昂了一聲。
低著頭撕著手上的手套,扔在最旁邊,看了聶召一眼,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眼。
沒戴口罩,這張明豔生動的臉暴露在空氣裏,仿佛看一眼都是對她的褻瀆,畢竟是一張天生就適合放在雜誌最頂封的優越長相。
靳卓岐往她身上撂了一眼:“穿這麽好看,勾引誰呢。”
聶召眨了眨眼,一雙漂亮的眼悠悠落在他身上。
她畫了個有些冷媚的眼妝,整個人都像是要大殺四方,一舉一動都令人心尖抓癢。
站在她旁邊,呼吸著的空氣裏除了刺骨的寒冷,就剩下沁人心脾的香,從喉道侵入占了全身,是有讓人死在她身上的能耐。
“你唄。”她吹了個口哨說。
靳卓岐心情像是挺好,一邊往樓上走,一邊問了句:“吃飯沒?”
一邊把口袋裏的卡遞給她。
聶召下意識接過,還有些莫名其妙。
“幹什麽?”
靳卓岐輕飄飄地把眼神移她身上,又漫不經心移開,毫不避諱地散漫開腔:“你之前穿著真的讓人很沒有性/欲。”
“……”
聶召指骨收緊,差點把手裏的卡給掰斷。
牙齒磨著,要笑不笑地說:“是不如卓哥,整天在健身室拳擊場鍛煉,想在**多賣力點求歡。”
靳卓岐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她,長臂一伸,捏著她的後頸往自己身上貼:“所以你也努力點兒?”
***
拳手愛蝴蝶,愛她羸弱的漂亮。
更愛她自由勇敢美好,愛她孤注一擲、少女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