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晉王不要臉第1天
宋幼清善泅水, 這點池水還不至於淹死她, 她故作不會水, 將身子往池水中沉,飛快地在水中將自己的傷口處緊了緊。
方才滲出的血水已混入池水中, 身上的血腥味彌散,宋幼清鬆了口氣。
正當她要浮出水麵時,腰間突然傳來一道力將她一勾,宋幼清背對著身後之人,不知來者是誰,下意識就要掙紮,可那人根本不給她絲毫掙脫的機會。
背後之人將她身子一提,宋幼清便出了水麵, 她將臉上的水抹去,回過身去,見到身後之人時, 驚得整個人站不穩往水中沉了沉, 池水灌入口中, 引得她猛咳了兩聲。
四目對視, 宋幼清眼中是藏不住的慌亂,“怎麽是你?”
“你希望是誰,李驛昀嗎?”他將李驛昀三個字咬得極重, 眉目間透著些不耐。
李承珺二話不說,便拖著她上了岸,有宮人匆匆趕了過來, 都被李承珺一個眼神嚇得縮回身去,哪裏還敢上前。
李承珺低頭看著宋幼清一身紅嫁衣,眼中漸愈陰沉,還未等宋幼清回過神來,他輕輕一勾,將她的嫁衣解開,毫不留情地褪下。
待身子一涼,宋幼清才全然回過身來。
“李承珺!”宋幼清咬牙切齒,“你這是在做什麽?”
李承珺神色淡然,仿若此事並非是他做的一般,“你衣裳濕了,會著涼。”
宋幼清一口氣堵在胸口,她如今渾身都濕透了,這脫了外衫又有何用,裏頭不也是濕的嗎?
還未等宋幼清再說上些什麽,李承珺“不安分”的手又開始在她身上作祟,似是在找著內襯的係帶。
宋幼清有些慌了,趕忙去抓他的手,可為時已晚,隻見李承珺微微一扯,她腰間一涼,半身衣物被解開,從她肩頭微微滑落,香肩微露,白皙的肩胛被嫁衣襯得愈發妖豔欲滴。
李承珺目光愈發濃鬱深沉。
“你……你……”宋幼清慌忙裹了裹著自己身子,不可置信,為何他隻是輕輕一扯她的係帶,衣衫全散了。
李承珺似是瞧出了她眼中的疑惑,淡淡道:“方才在水中就解開了。”
宋幼清倒吸了一口涼氣,“李承珺,你究竟想做什麽!”
李承珺笑而不語,接過無南遞來的新外袍,遮蓋在她身上,宋幼清還未來得及反抗,李承珺便將她打橫抱起。
李承珺低著頭看著懷裏的人,眼中掩藏深意,“輕了不少。”
宋幼清:“……”
宋幼清怕有人聽見,咬著低聲道:“李承珺,你在發什麽瘋!快些放我下來!”
他分不清這是什麽地方嗎?今日是她的喜宴,院子裏這麽多人瞧著,他抱著她算什麽!算起來,她應當是他的侄媳,哪有當叔叔的當著眾人的麵與侄媳這般親近的道理。
李承珺看著她一言不發。
“李承珺!”宋幼清當真是惱了,藏在衣袍之下的手就去掐他,可李承珺除了將她抱得更緊之外依舊是毫無反應。
宋幼清下意識看了李驛昀一眼,見他臉色死氣陰沉,就知事情不妙,她掙紮起來,“放我下來!”
“再鬧騰,我可就當真那麽多人的麵兒親你了!”
宋幼清渾身一僵,就連傷口的疼痛也感覺不到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滿身濕漉的李承珺,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你……”
她今日見著的這人真是李承珺嗎?
李承珺見她終是不折騰了,這才淡然道:“我昨日說過的,會有法子幫你,你信我就是!”
李承珺說有法子,她信他了,但並非是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抱著她啊!
院子裏已有人回過神來,議論聲此起彼伏,宋幼清耳尖,還是聽了些許,心中愈發不痛快起來。
“皇叔,你這是做什麽?”李驛昀死死盯著李承珺懷中的宋幼清,嘴角的那一抹笑意甚是勉強,李承珺這番分明就是在他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太子沒瞧見嗎?”李承珺一臉無奈,“有人落水了。”
李驛昀臉色極差,“瀾兒是侄兒的人,自當會由侄兒救,不勞煩皇叔。”他看了宋幼清一眼,眼中揉著親和,“愛妃,你還不快下來,這般讓皇叔受累了。”
卻不想李承珺將她摟得更緊了些,“本王也想……隻不過蘇五姑娘多有不便呢。”李承珺低頭看了她一眼,“還是先讓她換一身衣物才是,這身……已見不得人了。”
這話聽者都察覺出幾分曖昧之意來眾人,晉王是如何得知見不得人的?那自是因為他瞧見了她衣衫不整,眾人看著院中三人的目光愈發晦暗不明。
李驛昀臉上輕一陣紫一陣的,明眼人都知曉他壓抑著滔天怒意,四周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宋幼清狠狠瞪了李承珺一眼,若非身上有傷多有不便,她當真是想一腳踹開他,她如今知曉了,原來李承珺說的是這法子!
那麽爛的法子是如何叫他給想出來的!
她與李驛昀還未行過禮,按理說,她還算不上是李驛昀的人,而如今李承珺突然出現,在旁人眼中李承珺對她此番親近,又瞧了她身子,亦算得上是他的人了。
李驛昀就算再大度也怕是容不得被自己親叔叔搶了人而做了回綠頭龜,也定是做不到忍氣吞聲當做什麽事兒都沒發生。
他就算忍得了一時,日後亦會被人在背後說道,倒不如就趁著今日將這燙手山芋給了李承珺。
果不其然,李驛昀環顧席間,眾人不善而看好戲的目光盡收眼底,他眸間愈發陰沉,“今日蘇五姑娘落了水,身子有些不適,宴席就此作罷,此事改日再議。”
眾人心中門清兒,這蘇瀾在太子口中從“愛妃”成了“蘇五姑娘”,想必太子殿下也不想認了這蘇五姑娘,試問誰能忍受將被自己叔叔瞧過身子的女子放在身邊,每日想起怕是都膈應。
蘇萬州哪經受得住這一變故,慌忙跪下,“太子殿下,今日喜宴眾人都知曉了瀾兒要入東宮,若是今日宴席作罷,怕是在皇上那兒說不過去。”
李驛昀擰著眉,“蘇大人,父皇那兒本宮自然會好好解釋一番,不過如今本宮瞧著蘇五姑娘似乎更配皇叔才是。”
李承珺看著李驛昀,一言不發。
“太子殿下!”蘇瀾掙紮著下來,這一回李承珺並未阻攔,任由她從他懷中下來,隻是在她搭在身上的衣物將要滑落之時,將他的外袍又在她身上裹了裹,“殿下,妾身對殿下絕無二心,還請殿下——”
“回去吧。”李驛昀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本宮與蘇五姑娘還未行過禮呢,蘇五姑娘不必如此,今日之事本宮會與父皇商談,自當會讓諸位滿意的。”李驛昀將目光凝聚在李承珺身上,“尤其是皇叔。”
李承珺淺笑,“蘇五姑娘如今多有不便,那本王便先將蘇五姑娘帶回去了。”話音剛落,李承珺便將她打橫抱起,不等李驛昀說什麽,就往外走。
院中之人哪裏還敢久留,一個個皆行禮告退,今日之事傳出去怕是蘇府與東宮都臉上無光。
院中沉寂下來,宮人見李驛昀神色複雜,趕忙上前,“太子殿下。”
“滾,都給我滾!”李驛昀氣得將桌上的酒盞果盤一並掃落,“李承珺!好你個李承珺!”
“太子殿下,您莫要氣著了,此事想必晉王也未料到。”
“未曾料到?”李驛昀冷哼了一聲,“那蘇瀾身旁那麽多人,就他一人先下去救人,他是何居心還瞧不出嗎?本宮想要蘇家,他也想要,今日前來,他就是來膈應本宮的,從本宮手裏搶人可是叫他心中多有暢快?”
“嗬,不過是一個女人,給了也就給了,可既然如此,那可怨不得本宮日後從他身上取命了!”
……
李承珺抱著宋幼清出了太子府。
宋幼清埋著頭一言不發,不知為何,竟讓她覺得她此生不會再入此地了一般,心中也不知是何情緒。
晉王府的馬車停在太子府外,李承珺抱著她便上了馬車,蘇家人哪敢說什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晉王府的馬車駛離。
李承珺將她放在軟塌上,“我先帶你回府重新換一身衣衫。”
宋幼清氣得不想與他說話。
“讓我瞧瞧傷口。”李承珺蹲下身來,就要來掀開她的衣物。
宋幼清避開他的手,不讓他觸碰,“晉王,你今日作為將我計劃都打亂了。”
李承珺故作不解,“打亂了你的計劃?我昨日就與你說過,我今日不會讓李驛昀發覺你身上有傷。”
“是,李驛昀是並未發現我的傷,可如今我亦入不了東宮了!我還如何拿回兵符,如何找到李驛昀的證據!”宋幼清看著一臉若無其事的李承珺,委屈得紅了眼眶,“你隻知眼下之事,從未想過日後我又該如何,經今日一事,李驛昀定是會對你我二人更為謹慎,日後我們行事還得再小心三分。”
李承珺原本愈發陰沉的臉在聽到她最後的“我們”二字時,終是稍稍緩和了些,可他眼中亦是宋幼清躲不開的清冷,“你就這麽想入東宮?”
若是不知她真實身份,他或許還當真稀裏糊塗把她往李驛昀宮中送了,可如今知曉她就是宋幼清,他就算是把半條命擱在李驛昀手中,亦是要把她從李驛昀手中搶過來。
就算今日的手段卑鄙無恥了些,他亦不後悔……
宋幼清偏過頭去不想看他,“李驛昀身上有太多秘密,我入了宮才能查探,每一回偷潛入宮會出多少事你又不是不知,自是常居宮中妥當。”
李承珺輕笑一聲,“但你可知……除了嫁給他,也不是沒有辦法時常入宮。”
宋幼清一愣,緩緩回過頭來,“還有什麽法子?”
“嫁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李承珺:我不管,我臉皮厚,先把媳婦截胡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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