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緊趕慢趕,終於在開門之前把麵包都準備好,顧客來買可頌的時候還感歎,“還是熱的誒!”

悠悠正在清洗咖啡機,郎洋洋把小票遞給這個常來的顧客:“今天出爐比較晚一點。”

“對了,今天可以給我留一個芋泥毛巾卷嗎?一整個。”顧客說著,又拿出手機亮出付款碼。

郎洋洋笑:“可以的,你過來拿的時候再付錢就好了。”

女孩笑笑:“好,謝謝,我下班了來拿,送去給讀寄宿學校的妹妹。”

現在沒有人排隊,郎洋洋也不自覺跟她聊兩句。

“是上周末跟你一起來的妹妹嗎?”

“對啊對啊,她好喜歡吃這個,可惜每個月隻能回家一次。”

“現在小孩讀書好辛苦。”

“是啊,那謝謝老板,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

郎洋洋看她拎著牛皮紙袋大步離開,出門的時候百褶長裙被春風拂起,陽光打在她的肩膀上。

郎洋洋微微低頭,看到外麵湛藍的天空,擦擦手準備繼續回烘焙室做東西。

前幾天暴雨之後都是連續的好天氣,長溪市陰雨綿綿的春天好像真的要過去了。

烘焙室裏,烤箱還沒有散去餘溫,郎洋洋在往盆裏磕雞蛋,一個放蛋黃,一個放蛋清。

悠悠抽空放了音樂。

是一首很應景的歌,來自she的《五月天》,女孩子清新甜美的和聲充斥著Brookside的每一個角落。

五月的天,是剛誕生的夏天。

忙到中午才結束,郎洋洋檢查完曉雯的功課才回家,曉雯在用料把控上還不太熟練,但是店裏幾款招牌的成品已經能做得不錯。

原本莊碩是要回來接郎洋洋的,因為他今天也不忙。但是郎洋洋覺得來回來回的跑,太麻煩了,單程二十多公裏,總是這樣跑,油錢都耗去不少。

最後在郎洋洋的堅持下,還是他自己打車過去。

路上王誌軍發來消息,說他到了,郎洋洋給他回消息,他沒有再回,估計是忙得腳不沾地。

長溪市的地鐵不發達,南溪區又是最偏遠的行政區,隻有自己開車最方便。

郎洋洋打車到去農場的國道岔路口,前麵有工人在修岔路口的路,車子不好開進去,郎洋洋就讓師傅就在這裏停,他自己走進去。

他心裏嘀咕,那莊碩是怎麽開進去的。

下車之後莊碩就打電話來了,郎洋洋接電話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到莊碩遠遠在喊他名字。

“洋洋——”

郎洋洋掛了電話,對他揮手。

郎洋洋跳下馬路旁邊的紅薯地,小心翼翼的跨過去,在路邊等莊碩過來。

“剛剛忘了跟你說,這邊修路車子進不來。”莊碩一個很矬地甩尾,雙腳撐地:“請上車。”

郎洋洋坐上他的電動車後座,“那你的車呢?”

莊碩:“我從陳家寨裏麵的路開進來的,那邊其實更近,就是路不太好。”

“雷公呢?”郎洋洋問,今天一早莊碩把雷公帶到農場來了,最近天氣好,郎洋洋又很忙,莊碩就帶著雷公上班,說是讓它去農場裏跑跑,運動一下好減肥。

這樣雷公有地方可以跑來跑去,郎洋洋也不用遛狗,會輕鬆一點。

莊碩往前看了看,沒看到狗影子,“它跟大黃小黑熟了之後就喜歡去河灘那邊玩,嚇得羊都不敢去那邊了。”

郎洋洋笑罵了一句臭小狗。

今天一大早就起床,又去機場又做麵包甜品,回家收了兩個快遞,隻吃了兩個可頌喝了一杯咖啡,這會兒把頭靠在莊碩的後背打了個哈欠。

“沒睡午覺吧。”

“嗯。”

“是不是也沒有來得及吃飯?”

“嗯,好餓。”

電動車穿過印著狗爪子的大門,進入農場的地界,看著綠油油的水稻,郎洋洋覺得眼睛都舒服了很多。

“今天吃飯早,他們都吃完午飯了,回去我給你煮碗粉吃,怎麽樣?”莊碩問。

郎洋洋:“好啊。”

沒一會兒就看到宿舍區了,郎洋洋看到旁邊竹架上好像有黃瓜,他輕輕拍一下莊碩的背,“那個是黃瓜嗎?”

莊碩猛地刹車:“是。”

郎洋洋摸摸被撞得發疼的鼻子,“可以摘一點吃嗎?我挺喜歡生啃黃瓜的。”

“當然可以。”莊碩讓郎洋洋下車,自己放好車子,“走,我們去摘一點,每天都采很嫩的。”

這個季節的的黃瓜是頭一批,農場裏種了兩畝地,是本地的黃瓜品種,產量很高,口感清脆,黃瓜香氣很濃。

本地人多用來涼拌和煮素酸湯。

生吃口感也是很好的,但現在水果黃瓜在市麵山已經很常見了,生吃的話更多會選擇水果黃瓜。

兩人跳下馬路,踩在田埂上往裏麵走一點。

“路邊的灰塵多,我們采裏麵的。”莊碩在前麵帶路,見著差不多了才停下。

田埂寬度隻有十五厘米左右,郎洋洋走不習慣,歪歪扭扭地在莊碩身邊停下,被莊碩攙了一把才穩住。

“好多啊小黃瓜。”

莊碩:“往裏麵鑽一點,有個頭大點的,但是嫩的更適合生吃。”

說著他主動往裏麵走,碎碎念道:“但是太嫩了也不行,太嫩了會有點澀,也沒有黃瓜脆脆的口感了。”

郎洋洋跟在後麵,黃瓜架子上掛了很多果子,郎洋洋看到一個兩指粗的,形狀長得不那麽好,彎彎的像個括號。

他叫住莊碩:“可以摘這個嗎?”

莊碩回頭:“可以!都可以的。”

郎洋洋摘下來,在思考能不能吃的時候莊碩已經走過來了,他從郎洋洋手中拿過這個外形不完美的黃瓜,抓起自己T恤一角,擦掉嫩黃瓜表麵上的小刺之後遞給郎洋洋。

“沒打藥的,可以吃。”

郎洋洋接過來,小口咬掉頂上的小揪揪,然後痛快地吃了一口。

“好吃,好新鮮啊。”

莊碩笑,左右看看,也摘了一個自己吃。

他看著郎洋洋滿足的樣子,小聲開口:“洋洋。”

“嗯?”

“以後不管是在農場還是在家裏,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不用征求我的同意,這都是你的地盤。”

郎洋洋抬眼看他,琢磨了一會兒之後說:“那我要把你的黃瓜都吃了也可以嗎?”

莊碩:“可以,你把我吃了都可以。”

“誰要吃你。”郎洋洋笑一下,轉身往回走,路上看到幾個喜歡的,順手摘了下來。

雖然嘴上有點傲嬌,但是摘黃瓜的時候自在多了。

走到田埂上的時候還摘了兩根狗尾巴草玩玩。

等郎洋洋吃完了麵,已經兩點多了,莊碩和員工一起去倉庫搬東西,郎洋洋自己在院子裏逗小狗。

第一次見這兩隻小狗的時候它們連路都還不會走,隻能蹣跚地動兩步然後趴在人的鞋子上睡覺。

這才兩個月,就變成毛茸茸的精神小狗了,濕漉漉的黑鼻子圍著郎洋洋嗅。

“修狗修狗。”郎洋洋給它們撓撓下巴。

或許是雷公聞到了醋味,居然這個時候跑回來了,郎洋洋遠遠看到他,站起來喊他的名字。

郎洋洋拍拍自己的肚子,雷公熟練地跳上來和郎洋洋抱抱。

而後跟來的大黃小黑,還有兩隻小奶狗見了也有樣學樣,要上來扒拉郎洋洋。

莊碩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被狗子包圍的郎洋洋,趕緊大聲嗬斥:“NO!不許這樣!”

狗狗們都被嚇到,趕緊散開,隻有雷公還敢在郎洋洋旁邊坐下,抬著下巴吐著舌頭,好像在說“我大爸在這你能拿我怎麽樣”。

別說小狗了,郎洋洋都被嚇了一跳。

莊碩走過來,看到郎洋洋的衣服褲子上都是小狗扒拉留下的腳印,小狗在泥地河灘瘋玩,爪子都髒兮兮的。

他輕輕拍一下郎洋洋的衣服:“都髒了。”

郎洋洋笑:“沒事,回去再換就行了。”

莊碩把手裏的草帽蓋到郎洋洋頭上:“走,我們去種香草。”

另一邊員工已經把從倉庫裏把香草種子搬到香草地那邊,郎洋洋跟著莊碩走過去。

香草田離宿舍不遠,走一會兒就到。

雖然提前知道莊碩要種香草了,但是看到這一大片犁好的地還是很震驚。

“這麽多?”

“嗯。”莊碩指著地裏麵說:“四畝地左右,我剛接手的時候光是薰衣草就有四五畝呢,現在都拿去種玉米了。我想著今年先種少一點給你用,要是種得好再琢磨一下銷路擴大規模。”

郎洋洋震驚:“四畝都給我用?”

莊碩:“對啊。”

郎洋洋:“四十平我都用不完。”

也不是所有的香草都能用在甜品裏,到底說還是比較小眾的香料,郎洋洋看著這一片地,開始犯愁。

莊碩卻不著急,“真的能種出來好的再說,不行可以試試買一點。”

郎洋洋也隻能說好,畢竟他對農業實在是一竅不通,剛在心裏安慰完自己,莊碩就開口讓對農業一竅不通的郎洋洋開播種機。

“可是我不會,萬一弄壞了……”郎洋洋微微後退半步。

播種機是半自動的小型播種機,需要人跟著一起握著把手控製方向,郎洋洋從來沒有用過,比起擔心不會用,更害怕自己把機器弄壞了。

還沒有和莊碩結婚的時候兩人聊天,就經常聽到莊碩說他剛剛修了這個機器,修了那個機器,可見這些機器經常壞。

莊碩卻不在意,笑著說:“不怕,你體驗一下就好,這個機器耐造得很。”

旁邊兩個正在檢查種子的員工偷偷笑。

郎洋洋:“看吧,要不我用手吧。”

莊碩強行解釋:“那是因為他們不會用才搞壞的。”

“欸?莊哥,這個鍋我們可不背哈,你的機器本來就破。”小賈說。

郎洋洋哈哈笑,不過這麽一聽,倒是不怎麽擔心了,就像以前被迫接下那種半死不活的項目,不管領導怎麽說,郎洋洋心裏想的是能上線就是他很牛了。

“那我試試,壞了可不關我的事。

平時家用香草是先育苗再移栽,需要控製溫度和濕度。長溪市海拔高於一千米,濕度高,香草的存活率高,需要種植的麵積也不小,所以直接采用撒播的方式。

郎洋洋擼起袖子,在那一大框種子裏挑了兩包的,把種子倒進播種機的箱子裏。

“你這樣扶著,這裏調節模式的,調到播撒,對。”

“這裏是調節速度的,你第一次用,先一檔。”

“開關壞了,我手動。”

小型播種機的功能很簡單,就幾個按鈕,郎洋洋很快就記住。

緊接著莊碩拽著油門拉閥,用力一拉,一次就著火,播種機突突突的動起來。

莊碩怕郎洋洋不知道怎麽開始,還想著親手帶著走一段。

沒想到郎洋洋是個學習能力這麽強的,剛剛的教學他全都學到了重點,調節播種模式、播種速度和油門速度,緊握著播種機的把手就緩緩上路了。

莊碩一臉的驚喜,不自覺轉頭想找個人表現一下,轉頭看到幾個員工都站在後麵,都準備好開始幹活了。

“好厲害。”小賈說。

莊碩聽到想聽的話,說一句“你們也開始吧”之後就美滋滋的跑上前去跟著郎洋洋。

他就跟在郎洋洋身邊,看他認真堅毅的眼神,有時候緊緊咬著牙齒用力的,手臂上薄薄的肌肉也顯現出來。

六台播種機共同作業,霎時間這片地裏全是機械轟隆隆的噪聲。

郎洋洋速度雖然不快,但是很穩當,中間沒有出過一次錯,隻是轉彎的時候控製不好,有時候需要莊碩幫一下忙。

莊碩本來隻是想讓郎洋洋體驗一下,因為郎洋洋之前說過他自己以前在家裏用花盆種過,沒養活。

見他累了想去接替,卻被郎洋洋拒絕。

郎洋洋額上都是汗水,身上沒有紙,撩起自己的T恤下擺擦汗,“我不累,讓我把這一塊種完,你幫我拿兩包百裏香的種子來吧。”

郎洋洋不是在嘴硬,是真的挺喜歡幹這個的。

這兩天和王誌軍在一起,兩人雖然沒有什麽宿醉之後的徹夜暢談,但想想各自的境遇,總是忍不住感歎,生活像盲盒一樣,不知道拆出來的會是什麽款式。

看到好友眼底像沒有波瀾的湖水,就好像以前的自己。

他們是完全不一樣的性格,但心裏的正直與善良總是一致的,也因為這些吃過不少的虧。

郎洋洋打心眼裏認為王誌軍比自己厲害,他勇敢的脫離了不理解不認同自己的家庭;他堅定的放棄更好的學校去選擇自己喜歡的服裝設計;他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在學生時代就公開性向做了自媒體;在覺得自己需要更專業的時尚功底的時候放緩自媒體,進入雜誌社。

他看到的世界和賺到的錢,都比自己多很多倍。

郎洋洋也會忍不住的去想,自己擁有現在這樣的生活,是僥幸嗎?

又想,王誌軍是不是也該後退一步。

就像這台播種機,泥土濕潤,有時候推動機器的齒輪卡了太多泥土前進不得,就應該後退幾步,讓泥土掉落,才能一身輕鬆繼續上前。

退一步,可能真的有海闊天空。

機器的噪音在耳邊轟鳴,隔絕了外界所有聲音,讓郎洋洋能夠專注勞動,也讓腦袋裏這些念頭有可以發泄的地方。

四畝地,7台機器加11個人,四個半小時。

終於完成了香草的播種和鋪保溫膜。

郎洋洋終於明白為什麽很多人心裏煩的時候要去運動,去跑步、去爬山去遊泳,原來把體力消耗掉之後腦袋真的會空空的。

光是坐在田埂上吹吹風就覺得很幸福了。

就像郎洋洋聞到烘烤麵包和甜品的香氣一樣。

這個勞動強度對農場的員工和莊碩來說還好,但是對郎洋洋這樣一個常年坐辦公室,最多就是站在烘焙的人來說,真的是要了小命。

“還要嗎?”莊碩手裏拿著一瓶新的蘇打水。

郎洋洋點點頭,把手裏喝空的瓶子放在地上。

員工們把播種機推到旁邊的雨棚裏去,郎洋洋和莊碩坐在田埂上喝水休息。

郎洋洋又喝了半瓶水,終於喝夠了,把草帽摘下。

汗水已經將他額前的頭發濡濕,郎洋洋用力的左右甩甩,把頭發往後捋,露出光潔的額頭。

“呼——”

莊碩歪頭看他:“累壞了是不是?”

此時夕陽已經掛在山頭,晚風涼爽,可能是兩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濕透,連風裏都帶有一股鹹鹹的味道。

陽光打在郎洋洋的臉上,他笑著說:“有點累。”

莊碩:“有一點?”

郎洋洋:“嗯,一點點。”

兩人對視著笑一下,莊碩直接往後,躺倒在草地上。

這裏是田埂,草地不如馬場邊上精心養護的那種,節節草裏夾著碎石和剛剛走動帶過來的泥土。

就連莊碩這種鋼鐵一樣的男人躺下去都被石頭硌得呼痛。

莊碩拍拍郎洋洋身後的那一片,扔了兩顆小石子。郎洋洋也躺了下來。

原來躺在地上是這種感覺。

原來土地是如此的可靠。

原來雜亂的野草也有屬於它們的芬芳氣味。

兩人都不說話,隻是聽著山風拂過後麵樹林的聲音,沙沙、沙沙,聽著很舒服。

“後麵林子裏都是老果樹。”莊碩說。

“嗯。”

“好,對了,之前就想問問你,要不要重新做一下你們農場的官網?上次做方案查資料,我看很多公司官網都是好好打理的。”郎洋洋微微側身看莊碩。

莊碩:“太貴了,不浪費那個錢。”

郎洋洋笑:“不知道了吧,我能做,交給我。”

休息了好一會兒才起身回家,兩個髒兮兮的人和一隻髒兮兮的狗坐上了莊碩為了迎接王誌軍洗幹淨的車。

後座還放著王誌軍給的禮物,好大的一個盒子。

回家路上莊碩去小菜市場買了點豆米和火鍋材料,家裏有臘肉,今晚吃下飯的豆米火鍋。

到家之後郎洋洋去洗澡,莊碩給雷公擦幹淨,讓它去休息。

後麵換著莊碩去洗澡,郎洋洋把蔬菜洗了,洗完莊碩還沒有出來。郎洋洋把客廳的風扇打開,坐在矮凳上準備拆王誌軍的禮物看看是什麽。

王誌軍以前給郎洋洋送過很多香水護膚品什麽的,這次掂量這個重量,感覺也是。

郎洋洋拆了外包裝,打開箱子。

看到東西的瞬間郎洋洋真的以為是什麽外國護膚品,心裏想的還是這個牌子怎麽沒有聽說過。

誰知道拿起來一看,是各種各種的功能性潤滑和精油,還有好幾盒套子,看上麵的圖片才知道是帶顆粒螺紋的那種。

郎洋洋疑惑地從箱底拿出一個扁扁的紙盒包裝,上麵寫著一個運動品牌的名字。

但“珠玉在前”,郎洋洋覺得這裏麵絕對不會是一雙籃球襪什麽的。“

“王……誌……軍……”

郎洋洋拎起裏麵那件隻有幾條布料的衣服,咬牙切齒暗罵王誌軍。

他拿起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王誌軍,圖片剛過去,還沒有打完字的時候王誌軍就回複了:[喜歡嗎?是不是超級好看!我從泰國帶回來的!]

郎洋洋:[這怎麽能穿啊?哪裏都遮不住。]

王誌軍:[都遮住了看什麽?安啦親愛的,穿上它,迷死你老公。]

郎洋洋放下手機,哭笑不得地拎著那件衣服看,正想著這個小皮環是幹嘛的,聽到臥室門被打開。

“洋洋。”莊碩洗完澡出來,忘了帶換的衣服,隻圍了浴巾,他走過來,“你拿的……是……”

“……”郎洋洋迅速把手裏的東西塞進盒子裏。

“咳咳。”莊碩也不瞎,他摸摸鼻子,想說點什麽,卻發現氣血下湧搞得他大腦空空。

欲言又止好幾次,然後捂著浴巾衝進了臥室。

郎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