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對岑醫生更感興趣

這次換岑詞打量他了。

“岑醫生你要知道,在閔薇薇這件事上我沒有敵意。”秦勳說得誠懇,“說白了,我隻想知道她的情況。”

“那秦先生也應該說實話才行吧。”

秦勳笑了。

岑詞擦了擦嘴,看著他沒再說話。秦勳放下酒杯,“好吧,我的確不是閔薇薇的前男友。”

閔薇薇是名人,刺傷未婚夫一事當晚就傳開了,用秦勳的話說就是,他一早就得知了消息,並且第一時間找上閔薇薇的心理輔導師岑詞。

“相比閔薇薇,我對這件事、尤其是對岑醫生更感興趣。”

畢竟在大眾甚至是警方眼裏她亦正亦邪,尤其作為閔薇薇較為信任的人,她又在這次案件裏扮演什麽角色?

岑詞聞言他的解釋後沒惱,隻是很心平氣和地問他,“秦先生是閑得慌嗎?”

“不閑,更多的是想參與其中。”秦勳微微一笑,“或者,岑醫生聽聽我的分析?”

岑詞倒是沒反對。

秦勳慢悠悠喝著酒,接下來的話不多,卻成功地讓岑詞另眼相看了。“閔薇薇的精神沒問題,有問題的是她的記憶,換句話說就是,有人動了她的記憶。”

岑詞看了他半晌,沒接秦勳的話,反倒說,“既然你承認不是閔薇薇的前男友,說明你就是個局外人,同時你也不是從事心理行業,換言之就是個圈外人。一個局外人加圈外人跑過來跟我說,想參與其中?秦先生,換做你是我的話,會相信嗎?”

秦勳打量著她,稍許低笑。

岑詞不解他的反應。

“不少人都說岑醫生不好相處,今天算是領教了。”秦勳從容,沒怒沒惱,“確切地說是合作。岑醫生,說白了我隻想替朋友完成心願,我想,如果換做是他,他也會第一時間跑來岑醫生。另外,這件事萬一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作為局外人的我跟你配合,恰恰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這番理由聽著似乎順耳多了,至少讓岑詞有了遲疑。

餐桌上陷入沉默。

少許,有手機鈴響起。

岑詞從包裏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陌生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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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段意應該是患有躁狂症和強迫性神經症,其實當時他沒有傷人的打算,隻是在情緒上無法控製。有關病因的形成,還需要進一步了解才行。”

警局裏,湯圖向裴陸就之前機場男子意圖傷人事件發表了簡單的看法。

持刀男子叫段意,當時衝進電梯的時候湯圖看得仔細,這人的情緒整個都不對勁,可要說他是衝著傷人去的也不像,眼裏沒殺意,有的隻是焦躁緊張,就像頭困獸似的意圖掙脫牢籠。

“所以當時我趕到的時候,你其實是在安撫他的情緒?”裴陸問。

湯圖點頭,“我是心理谘詢師,麵對這類患者多少還是有辦法。但在這期間不能受外界幹擾,否則患者的情緒會再次反複,急情之下就有可能發生傷人事件了。”

當時刀子已經被段意扔了,雖說離腳邊不遠,實際上可傷人幾率為零,可當裴陸拔槍相對時,情況就不一樣了,在段意眼裏那是威脅將至,勢必要做出反撲。

所以裴陸一聽湯圖這麽說,想到當時的那個場景,心理上多少有些過不去,更別提還扭傷了人家姑娘的腳。

湯圖抬手在裴陸眼前晃了晃,裴陸回過神。湯圖笑道,“你可別內疚了,當時情況緊急,而且你當時也不知道段意的精神狀況啊。”

……

岑詞趕到警局,一眼瞧見湯圖的時候,她正跟一男子相聊甚歡。看見她後,湯圖朝著她這邊招招手,男子轉頭也瞧見了她,微微一笑。

岑詞微怔,是裴陸。

剛剛電話是警局打來的,沒說詳細情況,隻是叫她來警局提人。往警局趕的時候她就在擔心,是不是湯圖惹上什麽麻煩。湯圖是個特別愛管閑事的姑娘,平時總是路見不平一聲吼的,隻要湯圖在外麵晃**,岑詞的一顆心就吊著,生怕她哪天被什麽事給牽扯進去。

結果,終於在警局相見了。

對此,湯圖覺得還有點小題大做,裴陸解釋說這是必要想程序。

岑詞了解情況後辦了手續,裴陸似認真似玩笑地同她說,“先是你,然後是你們診所的另一位股東,看來,我跟門會所還真有緣啊。”

**

“閔薇薇的精神肯定沒問題,是有人改了她的記憶。”

接到湯圖後兩人沒回診所,直奔了岑詞家。

岑詞家遠離南城市的熱鬧,位於新城區的範圍,入了夜就安靜得很。南城市的建築都是依山而建,本就是一座山城,但源於氣候好又安逸適合定居,不少人拖家帶口豐富了南城的常住人口,再加上旅遊的開發,近幾年的新樓盤越來越多,所以就人為的分了新老城區。

新城區地勢高,相當於蜿蜒而上的生活區,所以每到入夜,從新城區的方向往下看,就能瞧見老城區那一片片的燈海。

湯圖之前住老城區,自打門會所成立後她就搬來了新城區,也恰巧岑詞對麵屋的業主賣房子,湯圖幹脆利落的把老房子一賣,跟岑詞做了鄰居。

湯圖的意思是方便彼此照應,可岑詞覺得湯圖更適合老城區的氛圍,她愛熱鬧,搬來新城區,少了花花綠綠的夜生活太過寂寞。

其實岑詞覺得自己不用人陪,對她來說,安靜才是享受生活的最佳方式。

岑詞用茶簋煮了一大壺山茶,氤氤熱氣,淡淡茶香,溫暖了南城的寒夜。盛了茶,岑詞就閔薇薇目前的情況發表了自己的看法,相比之前的通話,她這次的態度更明確。

隻是岑詞光顧著低頭凝思,並沒發現湯圖持杯的手微微一滯,繼而放下杯子,問她,“你說有人改了她的記憶……是什麽意思?”

岑詞聞言抬眼看她,多少有點奇怪,“你是在問我專業上的問題?”

湯圖笑得有些尷尬,“那個……你是指閔薇薇的記憶被篡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