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好
“撕拉——”
一件完好的運動外套，顧織毫不手軟，直接用剪刀剪了一半。
“穿完整的外套算什麽潮流，要穿就穿一半，這才是時尚。”
站在旁邊的造型師瞪眼，敢怒不敢言：咋滴，你比我更懂時尚？
顧織朝他呲牙一笑，把外套塞給高淩霜：“姐姐，進去試試。”
高淩霜被這一聲“姐姐”取悅到了，幸福地進去試衣服。
造型師湯姆頂著一頭五彩斑斕的頭發，走到顧織麵前：“你給淩霜姐灌什麽迷魂湯了？”
顧織嘿嘿一笑：“畫大餅牌迷魂湯。”
造型師：……
兩人都是文明人，用眼神來回PK了一番，直到高淩霜從試衣間出來才休戰。
顧織圍著高淩霜轉了一圈，眼中閃過滿意，看向湯姆。
湯姆學著顧織的樣子，也跟著圍著高淩霜轉了一圈，別說，還真有種狂野的性感。
這個女生，品味不錯，有他的三成功力。
不過，嘴上卻道：“勉勉強強吧。”
顧織和高淩霜對視一笑。
算了，仁慈點，不拆穿。
一群人圍著高淩霜出謀劃策，忙是有點忙，但摸魚的時間也還是有的。
顧織像是打扮芭比娃娃那樣，玩得可開心了。
工作人員敲門時，她還嘻嘻哈哈和大家開玩笑。
“淩霜姐姐，還有半個小時就輪到您拍宣傳照了。”
顧織揉揉耳朵，這聲音，真好聽。
她不由多看了幾眼。
女生也戴著口罩，脖頸掛著牌子，也是實習生。
高淩霜聽到，溫聲點頭：“好，謝謝你。”
“不謝。”女生受寵若驚，輕輕掩上門。
門外。
女生深呼吸一口氣，再下一個，是陳眉姐姐。
想到這兒，她做了好一會兒心理準備，才敲門。
半晌，門終於開了。
女生剛想說話，抬頭就對上一聲幾欲噴火的眼睛。
鏡頭拍不到門邊人的具體表情，陳眉不說話，隻陰沉沉看過去。
女生迅速低下頭頭：“陳……陳眉姐姐，一個小時後輪到您拍宣傳照。”
“不去。”
“嘭”一聲，門關上。
顧織經過，正好看到這一幕。
女生急得團團轉，
顧織正好看到這一幕。
她想了想，走過去，“怎麽了？”
女生見是高淩霜那一組的人，神情輕鬆了些，“陳眉姐姐不肯去拍宣傳照。”
顧織眼睛溜溜轉了一圈，心中有所思量。
看來，陳眉這兒的造型出了點問題。要不然，按照陳眉的個性，早就嘚瑟地答應了。
天助我也啊。
顧織從來不是君子，幸災樂禍，她很在行的。
但作為打工人，她有十分理解麵前女生。
“她知道淩霜姐什麽時候去拍嗎？”
女生搖頭：“我都是單獨通知的。”
這好辦多了。
顧織道：“我有個辦法，但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你試試？”
女生眼睛一亮。
顧織附在女生耳邊說了一通。
女生聽完，麵上猶豫。
顧織看出女生半信半疑，沒催。
反正辦法她說了，決定權不在她。
突然，係統有了動靜。
【係統：叮！感謝值+1】
顧織一看，居然是麵前這個女生給的！
她詫異極了。
這事兒還沒辦成呢，就先謝上她了？
她不是大好人，這女生才是啊。
感謝對方，她離活下去又多了一個積分。
顧織多看了幾眼女生，看上去清秀文靜。
陳眉啊陳眉，造孽啊，這樣的軟妹子都下得了手。
女生察覺到顧織的視線，終於下定決心，將顧織拉到拐角：“別連累你。”
而後，邁出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步伐，再次敲響了陳眉練習室的門。
沒等陳眉開口，女生搶著一股腦道：“陳眉姐，你要是不去，那我就通知淩霜姐姐那個時候去——”
“我去！”陳眉咬牙切齒，狠狠剜了女生一眼，又“嘭”一聲關上門。
女生眼睛瞪得大大的。
居然真的答應了！
她迫不及待扭頭，驚喜看向顧織，跑過去：“答應了！”
顧織對這個結果毫不意外。
陳眉什麽都要和高淩霜爭，怎麽會不答應呢？
她笑了：“能幫到你就好。”
女生激動得耳朵通紅：“謝謝你！真的！”可見有多激動，語序都調換了。
【係統：叮！感謝值+1】
顧織疑惑，怎麽又有感謝值？
再一看，居然還是麵前這個女生給她的！
“係統，你給我分析分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係統：宿主，每人每事會增加1感謝值，女生產生2感謝值，那就說明，是兩件不同的事。】
顧織撓頭：“我就幫了她一次啊？”
【係統：我也不知道呢。】
顧織：“要你何用？”
【係統：給你清算感謝值啊】
顧織：……也是哈。
她一邊和係統說得歡，一邊和麵前的女生道：“不用謝，我就幫了你一個小忙。”
女生搖頭，望向顧織的眼神充滿感激。
不是的，當她孤立無援站在那裏，顧織就像是一束光出現在她麵前，讓她覺得，自己不是被忽視的人。
而且，還出了一個這麽好的主意，她差點不相信。
女生有點羞愧：“你幫我很多。”
哈，居然還真是，對方都承認了，看來係統核算沒問題。
顧織臉不紅心不跳，又雲裏霧裏收下感謝值：“我們互相幫忙。”
管她是為什麽，落袋為安。
“我叫顧織，也是實習生，你叫什麽？”
女生詫異：“你是實習生啊？你這麽……”
這麽厲害，一下子就搞定陳眉，還以為是工作多年的前輩。
顧織挑眉，饒有興味：“我這麽什麽？”
女生小聲，眼波間羞澀中帶著崇拜：“這麽厲害。”
顧織壞笑，攬住女生肩膀：“有眼光。”
女生輕輕一笑，實習以來，這是前所未有的愉悅。
“我叫阮洋洋。”她輕聲介紹。
顧織當了一回護花使者，把軟妹子安全送回去，興奮地把刺探到的“軍情”告訴高淩霜。
高淩霜不在意：“她不搞事就跟渾身難受似的，也不知道什麽毛病。”
顧織摸著下巴，不客氣地低聲道：“可能是腦子抽風。”
高淩霜笑了一下，而後想到了什麽，飛快看了下練習室，見到沒人，才鬆了口氣，臉色迅速嚴肅起來：“以後可不能再說這樣的話了，萬一被人聽到怎麽辦”
顧織是不怕陳眉的，但沒反駁高淩霜。
她在嘴上扯了個拉鏈的動作：“我知道的，看到沒人我才說，您又不是外人。”
反正都是陳眉看不慣的人，嘖嘖，誰也別嫌棄誰。
高淩霜卻會錯意了。
她聽到“不是外人”這四個人，愣了一下，心頭軟成一團棉花。
原來，在顧織心裏，她們之間的關係已經這麽親近了！
高淩霜眼神一下子柔和起來。
管陳眉和其他人幹嘛，大不了，她扛在前頭！
“走吧，你和我一起去拍宣傳照。”
她和顧雲的遺憾，或許有這個孩子來彌補。
…
攝影棚裏。
顧織一邊摸魚一邊努力。
高淩霜正在被攝影師擺弄，攝影師正在興頭上，她當然不會沒眼色過去打擾。
她不得摸一下魚？
所以啊，她光明正大地去幫阮洋洋做事了。
她幫阮洋洋遞樣東西。
【係統：感謝值+1】
她給阮洋洋擰瓶蓋。
【係統：感謝值+1】
連係統都看不下去了。
【係統：宿主，你也別逮著一個人薅啊】
咳咳，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希望宿主能擴大幫助範圍。
顧織義正辭嚴：“她叫洋洋啊，薅羊毛薅羊毛，我不薅她薅誰？”
這個年頭，感謝值不好掙啊。
幸虧有阮洋洋，她幫對方做點事，對方就感謝一次，無論多小的事情，都沒落下。
係統播報感謝值的聲音就像是【請注意倒車】那樣洗腦，循環播放，她根本停不下來。
哎，這麽善良的孩子不多了，顧織一下子這個世界充滿希望。
人性本善，知恩圖報啊。
咳咳，還有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顧織悄咪咪看阮洋洋，對方察覺，露出一個軟萌秀氣的笑，走過來。
“小織，你不用幫我了，今天你已經幫了我好多好多。”
顧織停下動作，好吧，看來今天該收手了，過猶不及。
不過，她可以預訂明天的啊。
顧織拍著胸脯保證：“明天我有空了還來幫你。”
阮洋洋很不好意思：“不用了，你明天應該很忙。”
明晚是二公直播，顧織肯定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那我忙完再來找你。”
她可舍不得放掉到手的羊毛。
阮洋洋感激一笑，心裏感動極了。顧織真是一個好人啊。
好人顧織終於閑下來。
高淩霜的拍攝漸入佳境，顧織也看出來，高淩霜進入狀態了。
她的皮膚不算白皙，現在更是打了深了一度的粉底，是健康的小麥色，在燈光的加持下，透出光澤感。
四十多歲的女人，有著這個年齡該有的閱曆和沉澱。
除此之外，高淩霜這麽多年不屈從，不逢迎，她還有一份獨屬於她的風骨。
即便是按照攝影師說的扭腰舉臂，也不會給人低俗的感覺，而是獨屬於高淩霜的性感，健康的身體曲線凹凸有致，身上的力量感和性感形成微妙的平衡。
強風機一吹，慵懶卷發飄起來，高淩霜微微一笑，手指插在頭發之間，往後一拂。
顧織看直了眼：“好漂亮啊好漂亮。”
“誰漂亮？”
顧織聽到身旁冷不丁有聲音，一邊扭頭一邊下意識回答：“當然是——”
看到來人，她脫口道：“富婆姐姐！”
說完，她反應過來，馬上捂嘴。
哎呀，不小心把心裏話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