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好
看到許剛和組員們的嘴巴大得能塞下一個鴨蛋，顧織一秒破功，哈哈大笑，嘚瑟晃頭晃腦：“就是我。”
她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東西：“這是我畫的拍攝分鏡圖，還有拍攝動線。”
她從不打無準備之戰。
許剛和組員們迫不及待圍過來，顧織把圖紙塞給許剛，就不管他們腦袋湊著腦袋埋頭苦看了。
“握草，這拍攝分鏡圖畫得也太栩栩如生了吧，跟漫畫似的，要是翻得快一點會不會變成動畫？”
“我試試，一動起來，好像就是我們剛才看的視頻。”
“這個動線圖也很具體，就跟舞台站位那樣，不同的時間需要站在不同的地方。”
許剛看完，驚訝又欣喜。
他從不會懷疑顧織會騙他，這個練習室版就是在此時這個房間拍的，節目會放置攝像頭，有人在就會開始運作，是真是假，都有證據。
顧織和高淩霜既然敢光明正大說出口，那肯定就是了！
手裏拿著的是簡單的圖紙嗎？不是，是寶貝！
顧織是簡單的實習生嗎？不是，是人才！
許剛麵上也忍不住帶著隱隱的激動：“小顧，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顧織心裏直樂，麵上裝作輕描淡寫：就看到淩霜姐以前的武打視頻剪輯，還有現在的練習，想為她做點事。”
高淩霜感動地吸吸鼻子。
她上前握住顧織的手，好一會兒，才呼出一口氣：“謝謝。”
與此同時，係統發出提醒。
【係統：感謝值+1】
【係統：目前感謝值89】
顧織眼神更加明亮。
原來還能這樣！不用粉絲，正主也有感謝值！
不過，一想也是，雖然她是從粉絲身上搞批發，但感謝值零售也很不錯啊，積少成多。
咳咳，這89個感謝，算下來應該夠她活兩個多小時吧。
有總好過沒有，
顧織笑容真摯：“淩霜姐，是我應該感謝你才對。”
“不，是我謝謝你。”
“是我謝謝你。”
許剛、組員們：……
看著氣氛和諧甜蜜的顧織和高淩霜，慚愧，是他們礙眼了。
許剛是組長，迫於責任，不得不小心翼翼道：“要不，咱們先商量正事，你們之後再慢慢謝謝？”
顧織立馬清醒：“許組長說得沒錯。”
高淩霜：“來，我們坐過來。”
兩人默契盤腿坐下，動作迅捷無比，三秒搞定。
顧織招了招還愣愣站著的組員們，納悶：“你們站那麽遠，我們怎麽討論？”
組員們回過神來：“哦哦哦。”
就是沒想到會轉換得這麽快。
是他們跟不上腳步了！
許剛居然是最後一個坐下。
他懊惱地想，下次一定不能這樣，老胳膊老腿的，關節不夠年輕人靈活,就很煩。
高淩霜和顧織早就商量過接下來的流程。
高淩霜看了眼顧織：“主意都是小織想的，她說的我都同意。”
這句話的重點是，都同意，也就是說，連正主都支持顧織。
顧織微微瞪眼，看向高淩霜。
不知為何，她從高淩霜的語氣裏感受到一股明目張膽的偏愛。
高淩霜恍若未覺：“小織，你說說吧。”
顧織略一思索，既然如此，那恭敬不如從命，她一定一定會讓高淩霜如願。
腦中劃過種種計劃，顧織揚起笑，三分邪魅三分不羈四分誌在必得：“各位，我們玩個大的，怎麽樣？”
一眾組員：？？？
許剛：？？？
她來了，她來了，許剛眼皮直跳。
他就知道，他之前的預感沒有錯，什麽乖巧，什麽懂事，都是段娜的障眼法！
顧織，她就是個搞事情的主兒！
但是，搞的是好事情。
那就沒關係。
顧織不等他們點頭，就滔滔不絕開始說起來，思路清晰，步驟詳細，完全就是一個可操作的詳細計劃。
許剛和組員們全程被帶飛。
他們清晰地知道他們在做什麽，又迷茫地尋思顧織怎麽這麽會。
但真的好爽啊。
要是真的做成了，他們有預感，這一定是第三季《魅姐》的爆款！
顧織說完了，趁許剛和高淩霜總結發言的時候，狠狠地喝了半瓶水。
可渴死她了。
許剛現在已經平複了心情。
他補充完一些細節上的事情，扭過頭，鋼板臉上努出擠出一個甜甜的笑。
“小顧有沒有想補充的？”
顧織、組員們：救命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許剛猶自不覺，反而覺得自己特別禮賢下士，對有才華的年輕人，就是要用平等的態度。
“放開講，我們都相信你的能力。”
這麽完善的計劃，很好，一個人能當六個人用。
在場隻有高淩霜能跟上許剛的節奏：“對，許組長說得很好，小織，你有什麽就隻管說出來。”
可能這就是中年人的思維默契。
顧織迅速調整好心態，進入狀態：“那我簡單講兩句。”
許剛、高淩霜：“好。”
組員們：這話術，怎麽有點熟悉？
眾所周知，領導的簡單講兩句，一般會講兩個小時。
他們默默握緊了筆杆子，希望中途可以去廁所。
顧織扭頭，看向高淩霜：“淩霜姐，你的表演需要改進。”
眾組員：！
牛批！
一眾組員眼神blingbling的，崇拜看向顧織。
強者如斯！居然敢直接向最高峰發起挑戰。
這才是他們打工人的英雄！
許剛也沒想到顧織這麽直接，輕咳了聲，想給顧織圓場：“淩霜姐的表演經驗還是很豐富的。”
高淩霜很滿意許剛維護顧織，心情特別好，半點不氣惱地道：“我的經驗停留在過去，無論是小織，還是你們，都可以給我提意見，我一定會聽。”
她態度真摯，大家看向高淩霜的眼神更有好感。
高淩霜扭頭：“小織，詳細說說。”
顧織在工作時一向認真：“不可否認，你在這個視頻的表演的確很精彩，但是——”
她畫風一轉，將練習室版視頻拖到1分28秒：“您看，這是性感的表情嗎？”
“你現在的風格是力量大於性感。不要忘記，我們這次表演的主題是性感，就算再精彩，不性感，就是離題，會給對手攻訐的機會。”
“我們不能出現一絲一毫的漏洞。”
高淩霜和組員凜神。
的確如此。
就算剪輯和運鏡再好，一旦表演者出現失誤，那就是從根本上出了問題。
要知道，他們所有的一切都是圍繞表演者展開。
高淩霜擰眉點頭。
顧織把視頻拖到最前麵，一個鏡頭一個鏡頭地說說需要改進的地方。
在她的眼中，這個視頻乍一看還行，但需要改進的地方也不少。
高淩霜、許剛和組員聽顧織分析，頭都大了，同時又生出隱切的期待。
如果真的按照顧織說的那樣來拍，那這個作品，該多精彩啊！
等顧織拉完整個視頻，已經是半個多小時後了，這還是顧織極力壓縮的結果。
許剛馬不停蹄給組員們分任務：“服裝就按照小顧說的那種風格去多找幾套……你們幾個去找攝製組，我不管你們怎麽磨，反正一定要按照這個來拍……”
最後，他遲疑一下，下定決心：“顧織和我去找龔導。”
“淩霜姐……”他扭頭。
高淩霜一臉鄭重：“我會和舞蹈老師細摳。”
她環視一圈，大家都這麽有鬥誌，她怎麽能拖後腿呢？
高淩霜看著正和組員低聲解釋的顧織。
她心中有團火，重新點燃了。
…
走廊。
顧織跟在許剛後麵，趁機摸魚。
她忍不住向係統炫耀：“看，這就是我看中的人，無論是高淩霜，還是我的同事們，都太棒啦！。”
【係統：宿主眼光不俗，永遠不要懷疑宿主的眼光！】
顧織：“屁，你昨天還質疑我選淩霜姐。”
【係統：宿主，那都是過去的事情，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顧織：嗬嗬。
到了辦公室前，顧織停止了和係統的鬥嘴。
許剛敲了門，沒人應：“我在手機上問問。”
Okk，有領導操心，那都不叫事。
顧織安心等待。
許剛一邊等待回複，一邊閑聊：“說起來，龔導也是你們專業的，你們專業果然是……”
“美女如雲。”顧織嘴比腦子快，搭話。
許剛：……
顧織正想厚臉皮多誇幾句，身後傳來“噗嗤”一聲笑。
她回頭一看，居然是總導演。
龔玲扶了扶眼睛，嘴角微微勾起，目光落在顧織身上：“不僅美女如雲，還人才輩出。”
顧織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沒錯！”
領導的話，對是對，不對也是對，更何況現在說得非常對。
龔玲是人才，她也是人才。
許剛跳動的眼皮，直到進了總導演的辦公室才停下來。
“什麽事？”龔玲還沒坐下就開門見山問了，看得出來很忙。
許剛也很直接，拿出手機：“您先看看這個。”
實力是任何事情的通行證。
龔玲看完，都沒問許剛，直接望向顧織，眼神多了幾分欣賞。
顧織笑了笑。
龔玲點頭，將手機還給許剛：“她帶著你們拍的？”
許剛搖頭，重重咬字：“她一個人拍的，一個人剪的。”
龔玲的臉上終於露出驚訝，這次看向顧織的眼神，則是多了驚豔，好幾秒後，感歎：“果然是人才輩出。”
許剛接著就報備了顧織製定的計劃，說完，神情有點忐忑：“龔導，我覺得，可以爆。”
龔玲手指輕輕劃過太陽穴，捏了一下眼鏡架：“我隻看結果，不問過程。”
許剛臉上一喜，雖然眼中有掙紮，但最後還是應下：“好！”
從辦公室出來，顧織不由喋喋不休書法對龔玲王霸之氣的崇拜。
她假裝有眼鏡，語氣深沉：“我隻看結果，不問過程。”
而後，語調變回正常：“許哥，龔導太颯了！”
許剛半是驕傲半是痛苦道：“你當然是崇拜啦，你又不是她的直係下屬。”
龔導很有才華，但他也是被折磨得不輕啊。
顧織“以下犯上”拍拍許剛肩膀，語氣老成：“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
許剛：……
眼皮又跳了。
與此同時。
龔玲想了想，打開電腦，從昨天的錄製視頻裏調出高淩霜所在的練習室視頻。
看到上麵拍攝者和被拍攝者一起跳動的畫麵，眼鏡後的眸子透出幾分思量。
良久，她拿起電話：“喂，老王，幫我剪輯一個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