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追人好難

白鬱聲幹瞪著眼睛躺在**大半天,才後知後覺沈知言口中偷腥情夫該做的事隻是幫她倒水衝藥。

這實在是不怪她想到其他什麽地方去。

哪有情夫**的時候什麽都不做的?

是不是不行?

她裹緊了被子。

沈知言行不行她不知道,但是她可能確實不太行。

腦子裏幻想是一回事,現實那是另外一回事。

光是剛剛放縱自己吊在沈知言身上那幾秒鍾的時間,就已經花光了她所有的勇氣。

沈知言將每種藥的使用時間以及單次劑量都給她講解得清清楚楚,最後將溫水擺在了她的床頭櫃上。

“你不是還有其他事嗎?”

白鬱聲歪著腦袋,有氣無力地捧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溫被控製得恰到好處,潤過幹燥的喉間,稍稍緩解了沙啞疼痛的嗓子。

沈知言直起身,抬起手腕對了下腕表。

經過剛剛這麽一番折騰,時間已經接近了下午一點。

“嗯,確實有點事。”

“那你不走嗎?”

男人半挽著袖子,將現在能吃的藥一顆顆拆開,遞給了白鬱聲。

“不是什麽急事。”

他盯著白鬱聲將藥片都吞了下去,幽幽道:“現在才發現你這個人還挺沒良心的。”

“怎麽說?”

白鬱聲仰著腦袋喝水,聲音模模糊糊地。

“有事情了一條微信就能把我給喊來,接著把我一個人晾在房間裏一個多小時,現在用不著了就趕著我走了。”

白鬱聲:……

想怎樣?

那我得跪下來給你磕三個響頭給你客客氣氣地送出去嗎?

“不逗你了,下午好好睡一覺,難受了記得打你哥電話。”

沈知言收拾完藥盒包裝,又叮囑了一句,轉身走出房門,給她把門給帶了上去。

白鬱聲盯著床頭櫃上擺著的那杯喝到一半的溫水,折射著盛夏正午的陽光,顯得有些虛幻。

所以沈知言到底對自己是什麽意思……

單純隻是因為自己是白洪明的女兒,所以幫襯著照顧一會兒嗎?

——

“我真的服了你,說好的我到臨夏和你說一聲,你就是這樣招待我的?”

沈知言剛回到湖心島莊園,抬腳還沒邁進莊園大門,就聽見裏麵傳來不小的嚷嚷聲。

雲易白翹著二郎腿,像個大爺似的癱倒在客廳正中央的沙發中,隨手抄起身邊的一個抱枕,就往沈知言的方向砸了過去。

“說好的早上九點鍾,你要不要看看現在幾點了?”

莊園本身空間就大,正門距離客廳還隔著一段距離,抱枕在空中躍出一道不太完美的拋物線,最後落在了距離沈知言一步之遙的腳邊。

“這不是在招待你了?湖心島莊園的頂配,你出去問問誰有你這個待遇。”

沈知言微微傾身,將地上的抱枕撿了起來,朝著客廳走了幾步,確保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足夠了,拎著抱枕就往雲易白的臉上丟了過去。

雲易白沒有意料到沈知言還能還手回來,被砸得措手不及,整個人往沙發後仰倒過去。

他手忙腳亂地把抱枕給揮開,下一秒沈知言便走到了他跟前,在一旁的單人沙發處坐了下來。

雲易白是沈知言在佛倫羅薩進修的時候認識的,北城雲氏集團的公子哥,由於實在扶不起來,直接被家裏人打包送到國外,防止給雲家丟臉。

家裏確實有錢,人也確實好騙。

好在他的性格確實不錯,沒有因為自己出身不錯就眼高於頂,仗勢欺人。

頂多也就是行為上麵有些中二,讓人摸不著頭腦。

是個能玩到一起的朋友。

隻是有點拿不出手罷了。

他轉手把抱枕抱在自己膝蓋上,往沈知言那邊看了過去。

之前剛認識那會兒雲易白隻覺得沈知言這人實在有點裝。

明明私底下煙酒都沾,紈絝公子哥玩的那些他基本都能信手拈來。

但偏偏做了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明麵上包裝得那叫一個光風霽月,哄騙著不少新入學的學弟學妹講他視作什麽狗屁人生偶像。

除了個別幾位和他玩得來的,基本上都被他表麵那套給騙得暈頭轉向的。

哦對了。

除了有一點,他做得是真幹淨。

雲易白上次在電話裏罵他見著女人跟跑毒似的不是沒有依據。

認識的那麽五六年,就沒見過他身邊出現過哪個女人。

隻是這會兒……

“臥槽,兄弟,你有情況了?”

雲易白的眼神直勾勾地釘在沈知言那滿身褶皺的襯衫上。

沈知言作為一個極端精致主義的麻煩精,特別注重自己的外在形象,穿出門的衣服以及配飾都是按照個人審美習慣來的,如果不是特殊設計的褶皺材質,他根本不允許自己身上會出現一處不和諧的紕漏。

可以說壓根沒有見過他哪天穿的衣服有這麽多褶皺過。

“我說呢,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晾那麽久,你小子也有沉浸在溫柔鄉裏的一天啊……”他興奮地搓著雙手,屁股往他那邊挪了過去,像考究什麽傳世名畫似的,整張臉都快貼了上去,“不得不說,你們挺open啊。”

沈知言垂著眸子,睨了他一眼,抬手將他的腦袋給推了回去。

“被貓撓的。”

“得了吧你,別人不知道你,難道我還不知道嗎?就你今天這花孔雀似的,恨不得讓所有人都能看見你身上這點醃臢東西,這能是貓撓的?這貓是什麽故宮裏偷出來的嗎值得你這麽炫耀?”

室內安靜了一瞬。

梅書瑤端著一套茶具上來,將兩盞剛衝泡好的清茶擺在了他們麵前的茶幾上。

一株茶葉浮在正中央,順著水波微微晃**。

“就你上次在電話裏和我說的那位姑娘?”

指的是沈知言離開北城那晚和他說的。

他端起茶幾上的杯盞,輕輕抿了一口。

“嗯。”

“臥槽,真有女朋友?那孩子……”

雲易白也沒想過沈知言真會應,他瞪圓了眼睛,半個身子離開了沙發,虛虛懸空著。

“還不是女朋友,孩子確實是真的。”

雲易白:???

好啊,你小子背著我們玩未婚先孕啊!

果然看上去越正經的人玩起來反而越刺激嗎?

沈知言光是看著他的反應就知道這個呆子這會兒在想些什麽,他從口袋中摸出那枚銀質的鈴鐺,對著趴在貓窩裏的淡奶搖了搖。

淡奶聞聲抬頭,抻著兩隻前爪在自己的夏季貓窩裏伸了個懶腰,晃著自己雞毛撣子似的尾巴溫溫吞吞走了過來,習慣性地跳上沈知言的膝蓋,在他小腹處團成一團,繼續眯著眼睛睡覺。

“是的,我有一個孩子。”

雲易白:……

沈知言抱著貓,整個人往沙發後靠了上去,一雙長腿微微岔開,明晃晃地敞著,高冷矜貴與慵懶閑適的氣質相互碰撞,卻又意外地貼合,像中世紀油畫中的納西索斯。

“你這樣真的顯得我像個傻逼……”

“哦?原來你不是嗎?”

雲易白沉默了一會兒,選擇把手上的抱枕給砸了過去。

“不過你說還不是女朋友,什麽情況?別和我說這天底下還有你沈知言搞不定的女生?從佛羅倫薩再到北城再到臨夏,我就沒見過一個女生能招架住你的。”

沙發對麵的男人雙目微垂,指骨分明的手搭在小貓的背上,陷入柔軟的花色長毛中,手背的骨骼與經脈若隱若現,醞釀著一股說不出的欲感。

“第一次追人,總有點生疏。”

“噗嗤——”

雲易白一口茶沒含住,噴了出來。

這話放在別人身上雲易白可能沒這麽大的反應。

但是現在在他麵前說這話的人可是不管在什麽領域都能無師自通,混得風生水起的沈知言啊!

試問這麽多年來有什麽東西能難住這哥啊!

“不知道怎麽把握一個度,總感覺自己會嚇到她。”

沈知言輕輕撫摸著小貓的後背,淡奶眯著眼睛,慢悠悠地打著呼嚕,看上去十分舒服。

“你幹什麽了能嚇著她?”

雲易白被嚇的次數多了,這下也平靜了下來,他收起了之前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在沙發上正襟危坐起來,重新捧著茶盞,一口悶了幹淨。

梅書瑤見狀,默不作聲地提著茶壺過來,給他續上了一杯。

“人家姑娘家裏教養好,但是我沒有經過她的允許就抱了她。”

“嗯,也就這樣。”

他端起茶盞,還真有一副指點江山的意味。

“還在爬山的時候故意讓她親了一口。”

“嗯,那是人姑娘賺了。”

沈知言拍了拍董事長的尾巴根部,小貓弓著身子,尾巴高聳,在他腿上就開始踩起了奶。

隻聽見他輕輕笑了一聲,像是直接從鼻腔中帶出來的,氣息微弱,幾不可聞。

“還想送她一份禮物。”沈知言慢慢抬起頭,偏淺的瞳色純粹得想一顆被打磨光滑的琉璃珠子,他將董事長從自己的腿上丟了下去,繼而幽幽吐出三個字,“八個億。”

剛想擺擺手說:“不就送姑娘禮物嗎?這多正常,不久純情小男生的正常追妻套路。”的雲易白瞬間閉了嘴,將肚子裏那呼之欲出的話給咽了回去。

然後緩緩丟出了一個“?”

就算是北城豪門的公子哥,這會兒也被沈知言這麽一句輕飄飄的話打擊到懷疑人生。

別說人家姑娘了,就連他都能被嚇到。

他突然想到了昨天來臨夏之前看到的新聞,說是臨夏某個富豪在慈善拍賣會上砸了八個億拍下一枚粉鑽,一直到拍賣會結束也沒有見到這位富豪背後的真麵目。

所以……

不會就是坐在他對麵的這個大怨種吧……

最後沈知言站起身,理了理自己被壓得有些雜亂的衣角,給自己剛剛那番話做了個總結。

“關鍵是做了這麽多,我還不知道人家姑娘心裏是怎麽想我的。”

作者有話說:

今天家裏過小年啦~祝大家也能開開熏熏!

不過還是很感謝大家的支持啦哈哈

小撲街看到那麽大陣仗有被嚇到,謝謝大嘎~

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