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情夫職責
白鬱聲下樓的時候臉頰依然有些熱得發慌,體溫還不算太高,應付一會兒白朔行還不成問題。
要是讓白朔行知道自己發燒這件事,那估計今天沈知言就留在這棟別墅裏別走了。
白朔行將帶回來的午飯處理好,放進微波爐裏簡單加熱了一番,剛裝好盤,擺好碗筷,餘光就瞄見了偷偷往餐廳鑽的白鬱聲。
“站住,先去洗手。”
女孩腳步一頓,灰溜溜地往梳理台跑,簡單開了涼水淋了幾秒,甩著手上的水珠,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打算速戰速決,早點把這尊大佛給送走。
白朔行吃飯的時候不喜歡講話,也不喜歡有人和他一起吃飯的時候聊天,這也是為什麽白鬱聲不太喜歡與自己這位哥哥相處的一大原因。
她在吃飯的時候恨不得能把世界上所有八卦都給掰扯一遍,白朔行單是沒什麽情緒地看她一眼,她就隻得乖乖閉嘴。
但是今天白朔行破天荒地沒有與之前一樣嚴格管束白鬱聲的行為規範。
他蒼白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桌上的三菜一湯,繼而抵著自己的下巴,緩緩開口。
“忘春山的北京烤鴨與牛骨湯,畫聽樓的糖醋排骨與脆皮芋艿。”
白鬱聲跟著他報菜名的節奏輕點著腦袋。
很好,都是自己最喜歡吃的,看來白朔行心裏還是有她這個妹妹的。
早上沒什麽胃口,隻吃了一兩口三明治,完全不夠填肚子的,現在確實是有些餓了。
一句話畢,白朔行將桌上的所有餐碗都往自己的方向挪了過來。
“把話解釋清楚了再吃。”
白鬱聲剛伸出去的筷子懸在了半空。
“什麽東西?”
她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打算蒙混過關。
白朔行目光幽幽,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然後。
抬手夾了一大塊北京烤鴨,夾著蔥白與黃瓜,包進卷餅裏,一口咬了下去。
白鬱聲:……
見她沒什麽反應,白朔行繼續夾了其他幾道菜,自顧自吃起了午飯。
“行行行!你別吃了!你吃完了我吃什麽呀!”
白鬱聲癟著嘴,捏著筷子拍開了他的手。
“那張照片就是秦銜山生日那天玩遊戲輸了之後的懲罰,就這麽簡單,不信你可以打電話給秦家問清楚!”
白朔行雖然有一段時間沒有回家了,但畢竟自己帶著白鬱聲一塊長大,對她的一些小動作了如指掌。
比如半撒謊半實話的時候,眼睛裏底氣是足的,手指會不由自主地絞在一起把玩。
半點都藏不住事。
他把脆皮芋艿往白鬱聲的方向推了一把。
“嗯,遊戲玩輸了,懲罰是多久?”
白鬱聲剛美滋滋地叉起一塊脆皮芋艿,還沒嚼上幾下,聞言直接噎在了半道。
“咳——咳咳,你怎麽,不是。”
紅腫疼痛的扁桃體瞬間猶如刀割,生生給她嗆出了眼淚。
咳了好一會兒,她才勉強緩了過來。
“想問我怎麽知道的?”白朔行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溫水,幫她順了順背,音調偏冷,還帶著幾分戲謔,“我猜的。”
白鬱聲:……
她沒轍了,起身把白朔行麵前的菜品全部往自己這邊挪。
“哥,我覺得你這樣不太行,我都二十多歲了!談個戀愛怎麽了!”
白朔行冷哼一聲。
“二十多歲?大學都還沒畢業呢就想著談戀愛,羽毛硬了是吧。”
“老爸都說了上了大學都隨我,你怎麽管得比老爸還寬!”
“你以為我樂意管你?那臭小子看上去就是個浪**公子哥,玩得比誰都花,你一個乳臭未幹的小毛孩懂個屁的談戀愛。”
白鬱聲呆在原地,張了張嘴巴。
在她印象中,白朔行平時就難得說一句稍微長一點的話,更別說汙言穢語了……
這倒是。
有點新奇。
樓下兩兄妹在餐桌上吵得不可開交,浪**公子哥本人站在樓梯的暗角,指尖捏著小鈴鐺,眼瞼半垂,一抹笑意隱沒在光芒未及的暗處。
——
這件事的最終結果便是白鬱聲當著白朔行的麵將屏保給換成了係統自帶的商務圖,並且將那張合照從自己的手機上徹底消除。
等到好不容易熬完一頓飯,白朔行還沒將桌子上的殘羹剩飯給收拾幹淨,一個緊急電話打了過來,將人給叫了過去。
白鬱聲滿腦子都是自己房間裏這會兒還藏著個人,恨不得白朔行能馬上離開家裏。
她極其貼心地給白朔新遞上西裝外套,親自把他給送到了門口。
“對了。”
白朔行啟動法拉利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麽,將車窗降了下來。
“嗯,哥您說。”
男人淡淡地覷了她一眼,“那個男的,叫什麽名字?”
“呃……”白鬱聲撓了撓自己的臉頰。
白朔行看上去極其不耐煩地扯了扯嘴角,將擋位掛了下來,“算了,查個人而已,你在家給我安分點。”
說罷便搖上了車窗,純黑法拉利轟鳴著,消失在別墅拐角。
白鬱聲盯著不遠處搖晃的花草,耷拉著腦袋長歎了一口氣。
不報沈知言的名字這不是為了他著想嗎……
實在很難想象等白朔行真的知道了沈知言的名字以及自己在沈知言麵前吃了多少虧之後他會做出什麽。
哎,該不會氣出三高吧。
這年紀輕輕的。
——
白鬱聲回到二樓自己屋子門口的時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病似乎又加重了一點。
雖然剛剛喝了一大碗牛骨頭湯,但這會兒嗓子還是幹燥得像是在撒哈拉沙漠裏滾了一圈。
從別墅外直接跑到二樓,這會兒驟然安靜下來,原本就昏昏沉沉的腦袋現在更是難受,眼前陣陣發黑,室內的空調風從四處包裹過來,激起了她一身雞皮疙瘩。
她單手搭上了自己房門的門把手,盡力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哢噠。”
門把手被人從裏麵拉開,白鬱聲慢了半拍,整個人順著門打開的方向,直直地往前倒了過去。
清爽酸澀的橘皮香裹挾著臥室中的少女甜香,極其強勢地侵入白鬱聲的鼻腔中,又如遇水春風,柔和地撫去了她的那股難受勁兒。
沈知言聽到門外腳步聲響起,最後停在房門前久久沒有動靜,,似乎沒有意料到白鬱聲會朝著自己猛紮過來,他下意識抬手,卡著女孩的雙手,將人擁了過來。
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白鬱聲下意識閉上了眼,等到她整個人都埋到了沈知言的懷裏,這才敢睜開眼睛,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
湊得近了,她才發現,在沈知言後頸的正中間,也生著一顆與麵中相似的紅痣,小巧,卻也紅得驚豔,襯得他周圍的皮膚白得發亮。
要不然……
白鬱聲下巴擱在沈知言的肩上,悄然閉上了眼,不動神色地埋在沈知言的懷裏,深吸了一口氣。
要不然,就放肆這麽一回吧。
就借著自己這場不痛不癢的病,偷得浮生這幾分鍾的貪歡吧。
甚至再惡劣一點,管他有沒有什麽暗戀對象,畢竟是他冒犯在先。
下巴處傳來酥酥麻麻的幾下震動。
沈知言輕笑了兩聲,抬手在女孩的背後順了兩下。
“暈過去了?還不起來。”
白鬱聲額頭貼著他的頸側,灼熱的呼吸噴灑,那一寸的皮膚像是被烈火燒著了,酥麻麻地。
“頭暈,讓我緩緩。”
女孩哼哼唧唧地,像一頭剛出生不久的小獸嗚咽哀鳴,看上去可憐得打緊。
沈知言放輕了聲音,拖著尾調,哄孩子睡覺似的,音質低沉暗啞,帶著些許金屬的質感。
“到**去睡一會兒?”
“嗯……”
白鬱聲依舊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沈知言身上,不知道是燒糊塗了還是其他原因使然,她仰著腦袋,在他的頸側輕輕蹭了蹭。
緩得差不多了,小便宜也占得差不多了,白鬱聲剛要從沈知言身上撐起來,整個人卻猝然騰空而起,被人托著臀部給舉了起來。
“啊!你幹什麽!”
白鬱聲瞪大了雙眼,語調因為沈知言這猝然的舉動,顯得有些著急與慌亂,兩隻手被迫搭在男人肩上,垂著腦袋看他。
沈知言倒是沒有那麽大的反應,他仰著頭,落進室內的光暈點綴在他刀削般淩厲的下頜線上,額前碎發的陰影落下,顯得眼眶輪廓深邃了幾分。
“走不動路了,幫你一把。”
說罷,他勾著嘴角,揚起一抹計謀得逞的壞笑,十足十的少年氣。
琥珀般澄澈的眸子摻著星光點點,白鬱聲小小的身影盛了他滿眼。
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就好像他們從來就是如此親密一般。
白鬱聲攥緊了手下的布料。
沈知言進門之前明明幹淨齊整的襯衫,之前被她連拉帶推,這會兒又被她攥著,早就皺得不成了樣子。
他抱著白鬱聲,將小姑娘穩穩當當地放到**,扯了一邊團成一團的被子,給她蓋了上去。
夏季薄被本來就不長,白鬱聲一般隻在自己的肚子上蓋一層就完事,至於被子能不能把她整個人給蓋住,還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沈知言將被子掖到她的下巴處,才發現小腿露出了一大半,白嫩的小腳露在外麵,莫名好笑。
他忍者笑意,將被子往下扯了扯。
“乖乖睡覺,等我一會兒。”
“你去哪?”
“做戲就要做全套,偷腥的情夫呢就要去幹他該幹的事兒。”
白鬱聲覺得這會兒自己的體溫似乎又升高了一些。
她舔了舔自己幹燥開裂的嘴唇。
“什麽事兒?”
沈知言直起身,將自己被揉皺的衣服給撫平。
“還能有什麽事兒?把你給照顧妥當了。”
作者有話說:
說到就要做到,但是最近沒有那麽多存稿嗚嗚嗚嗚,我在努力了!之後會單獨分四次加更~
實在太感謝也太破費了!
我何德何能哇!
下一次破2000加更吧,不然我得坐在椅子上不吃不喝榨幹到一滴都不剩(滑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