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貼臉合照
周圍靜了一瞬,似乎誰也沒想到優秀如沈知言這樣的人也有這樣一段聽上去心酸不已的感情史。
白鬱聲也有些好奇,她在四合院待了這麽兩天,倒是沒看出來任何端倪。
甚至從KTV第一次認識那會兒到現在也沒見他身邊有出現過哪個女孩。
藏得還挺深。
舒意遲眨了兩下眼睛,八卦之心昭昭。
“沈大神應該不缺女孩子喜歡吧,那對方豈不是很優秀……”
白鬱聲餘光瞄見沈知言的指尖把玩著一個什麽物件,他抬起眼看了舒意遲一眼,禮貌又疏離。
“一個問題已經過了呢。”
白鬱聲這才看清楚他手中的東西。
好像又是一枚鈴鐺。
要是說之前帶鈴鐺是為了逗董事長,那現在又是為了什麽。
還是說把玩鈴鐺已經成為他的什麽習慣了麽……
茶幾上的酒瓶繼續轉動。
白鬱聲運氣不錯,一晚上一次都沒被搖到過,她捧著自己的腦袋,靜默地看著身邊人玩鬧。
直到最後一輪。
“好啊,終於搖到你了!”秦銜山有些激動地拍了下自己的膝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晚上沒被輪到,這次必須大冒險,抽一張!”
白鬱聲聳了聳肩,起身在茶幾上抽了一張卡牌,直接掀開亮在了茶幾上。
【和左邊的人一起貼臉自拍一張並設為屏保。】
白鬱聲豎著手指比了個左右,對上了沈知言淡漠的臉。
白鬱聲:……
眾人歡呼了一聲,不少人吹起了口哨。
“哎,雖然這題放在我們中間不夠玩的,但怎麽說人家可是沈知言啊!白姐,快衝!”
白鬱聲眼神刀了那人一眼,坐回了沙發上,揚了揚下巴,示意沈知言。
“你行嗎?”
周圍又是一陣哄笑。
“哪有人問行不行的哈哈哈哈,白鬱聲你別慫啊!”
白鬱聲沒管別人怎麽鬧,隻是直勾勾地盯著沈知言。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說你……暗戀別人嗎。”
男人懶懶散散地睨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揚起。
“一個遊戲而已,沒什麽不行的。”
白鬱聲眨了眨眼。
謔,這說的,還挺渣的……
反正沈知言都不在意,她也懶得去糾結什麽,直接拿出手機,調整好前置攝像頭,試探性地湊了過去。
“哎,注意審題啊!是貼臉,你倆隔那麽遠幹嘛呢!”
白鬱聲微微屏住呼吸,又挪過去了些許。
鏡頭框裏隻分別出現兩個人的半張臉,中間像是隔著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她聽見邊上傳來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還沒等她想明白這是什麽意思,肩膀被沈知言一手扣住,接著整個人被帶到了他的懷中。
“笑一下。”聲音酥麻磁性。
鼻腔又被那股淡淡的酒香完全侵占,有些醉人。
白鬱聲有些猝不及防,還沒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沈知言就已經幫她摁下了自拍鍵。
“哢嚓。”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歡呼尖叫聲幾乎掀翻了遊艇的天花板。
“臥槽你行啊沈知言!”
白鬱聲還舉著自己的手機,手機屏幕還停留在那張照片上。
兩個人的腦袋湊在一起,沈知言依舊淡漠矜貴,眼神微涼,像一隻桀驁不馴的貓。
白鬱聲嘴巴微張,滿臉的錯愕,但好在她原生底子就很不錯,加上今天化了妝,顯得這個表情有些意外的呆傻可愛。
她癟了癟嘴,當著眾人的麵把這張照片設為屏保。
手機加載了一瞬,退回了鎖屏畫麵,兩個人的貼臉自拍上亮著當前的時間,好像在記載著這一刻。
整得還挺像模像樣的。
她仰起腦袋去看沈知言,他們倆拍完之後他就鬆開了她的肩膀,兩個人的重新拉回到一個不太冒犯的正常社交距離。
沈知言的表情和剛才沒什麽兩樣,好像隻是極其平淡地應付了一個任務,壓根不在乎是和誰一起完成的,坦然得要命。
什麽啊……
所以隻有她一個人這會兒心跳得和太鼓達人似的嗎……
——
遊戲結束,一夥人哄鬧著去船艙外邊開酒會,隻有幾個人留在船艙裏邊。
白鬱聲昨晚忙著寫自己的論文,早上也醒得早,這會兒神情懨懨,賴在沙發上懶得走動。
沈知言本來就不是秦銜山這個圈子裏的人,他也懶得去湊熱鬧。
兩個人一左一右坐在沙發兩側,一時無言。
按照秦銜山的性子,遊艇的派對得辦上一個晚上,免得掃了他們玩遊戲的興致,白鬱聲從麵前的茶幾上端起自己的酒杯,打算去甲板上給今天的壽星賠個罪。
外麵的的人散成了幾堆,秦銜山坐在甲板長桌的主位,正憨笑著和朋友們合照。
白鬱聲走了過去,和他提了一下自己要提前溜的事兒。
秦銜山估計是剛和別人打完一架,鼻尖沾著不少奶油,整個人笑得傻氣,他擺了擺手,“小事兒,咱們什麽時候都能聚,我看你今天也有些不舒服,小爺我也不是這麽小肚雞腸的人。”
白鬱聲咧了咧嘴角,笑得有些敷衍。
“明明是正兒八經的豪門公子哥,一口一個小爺的,不知道的以為你是什麽地主家的傻兒子。”
秦銜山笑罵著懟了懟白鬱聲的肩膀。
“行了,少得了便宜還賣乖,還有,你不是和沈知言關係不錯嗎?要不然你把他也一起帶走吧……”
白鬱聲掀起眼皮,“怎麽了?這麽不待見他?”
“倒也不是,主要是,哎,我還不知道這位哥是什麽身份,就連我爸媽對他都得客客氣氣的,他在這兒,總有一種替長輩監視我們的感覺。”
白鬱聲原本也得蹭沈知言的車回梧桐苑,酒杯中的香檳被她一飲而盡。
“行,我幫你把人給叫走。”,她轉身把酒杯放在遊艇甲板的吧台上,起身往船艙內走。
臨到船艙門口了,她扯了扯自己又有些鬆的披肩,轉頭給秦銜山帶了句話。
“哦對了,要不然你試試看善用搜索引擎呢,估計就知道沈知言什麽來頭了。”
——
她回到船艙內的時候沒有在原來的位置上看到沈知言,她在艙內找了一會兒,最終在走廊盡頭找到了人。
走廊盡頭開著一扇小窗,月華如水,沈知言單手捏著電話,對著電話那頭正說著什麽,另一隻手依舊在把玩著一枚鈴鐺,流動的光影襯了他一身。
白鬱聲斜靠在走廊邊上,從小包裏把他給自己的小鈴鐺給拿了出來,照著他的樣子研究怎麽把玩這枚精致的物件。
她的手實在不是很靈活,連著試了幾次,鈴鐺都不能在手上轉動起來,要麽就是卡在指骨中間,要麽就是差一點就彈飛出去。
她有些不信邪,一隻手護著,另一隻手艱難地轉著小鈴鐺,好不容易才從食指與中指的空襲中間把鈴鐺挪到了下一個空隙中。
她為不可聞地舒了口氣。
“手指放鬆,你夾得太緊了,容易彈出去。”
沈知言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白鬱聲一時沒注意,嚇了一跳,鈴鐺從指尖飛了出去,落到地上咕嚕嚕滾了幾圈。
“你打好電話了?”
白鬱聲提著裙子,看著落在不遠處的鈴鐺有些為難。
包臀魚尾裙的版型問題,下蹲有些困難,蹲下去之後再站起來也不容易,她隻能試探性地彎腰去夠那枚鈴鐺。
手肘被人拉住提了起來,沈知言越過她,先她一步將落在地上的鈴鐺撿了起來。
走廊處光線昏暗,眾人都在船艙外嬉笑打鬧,從前廳流出的光源忽明忽暗。
莫名地,白鬱聲想到了剛剛那張照片。
她咽了咽口水,清了下嗓子。
“沈知言,我們先走吧。”
“嗯。”
沈知言半闔著眼,將鈴鐺還給了她。
白鬱聲接過鈴鐺,塞回了自己的斜挎包裏,作勢要往外邊走。
“等一下,有個東西忘了。”
“嗯?”
隻見沈知言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摸出了一個絲絨盒子,修長骨感的手從裏麵摸出了一個水滴形克什米爾矢車菊藍寶石耳墜。
白鬱聲這才想起來在宴會開始之前沈知言給自己左耳戴的那隻耳墜,她還沒來得及去看看長什麽樣,甚至連他為什麽要給自己戴這麽一隻耳墜都沒搞明白。
沈知言抬手,將另一隻耳墜小心翼翼地穿過她耳垂上細小的耳洞。
他的手有些涼,指骨掠過她的耳側,酥酥麻麻的。
“這是什麽?”
“耳墜。”
白鬱聲噎了一下。
她當然知道這是耳墜啊!
她問的是這個意思麽?
“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麽要給我戴這個?”
沈知言往後撤了一步,上下打量了一番白鬱聲,眉眼舒展。
“我這人呢,就是個極端精致主義,這耳墜就算我給你這身搭配的。”
所以。
他隻是在玩奇跡暖暖是嗎。
白鬱聲有些無語。
“那為什麽剛才隻帶一隻?”
他聳了聳肩,“可能是怕後麵的車等急了撞我,都說了我這車一把年紀,不經撞。”
沉默。
沈知言輕笑了幾聲,胸腔微微震動,像一個詭計得逞的幼稚鬼。
“走吧,咱們還得先去湖心島接董事長,留守兒童該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