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十一
崇蘇回到家的時候,蕭雪正坐在**疊衣服。今天剛晾好的幹淨衣服,全是崇蘇的。蕭雪一件件疊好,抱起來,轉頭見崇蘇回來:“跑哪去啦?吃完晚飯就出門不見人,和你發消息也不回。”
崇蘇拿出手機,才看到蕭雪給他發了條消息,問他去哪裏了,怎麽這麽晚還不回家。
“遊泳去了。”崇蘇答。
蕭雪把衣服放進衣櫃,轉身:“去江邊了?”
“嗯。”
“天這麽黑,跑去江裏遊泳?!”蕭雪瞪他:“太危險了,崇蘇!”
他如此連名帶姓叫崇蘇,說明很生氣。崇蘇沒吭聲,蕭雪卻不打算隨他糊弄過去:“經常這樣?”
崇蘇斟酌話語:“不經常。”
“水平再高的遊泳健將,也不會大晚上渡江吧?何況現在是汛期,江水那麽急,水底全是暗流!”
蕭雪又想起那個暴雨的夜,崇蘇義無反顧跳進洶湧的江水裏的場景,那股戰栗的後怕感再次襲上他的後背:是不是無論自己多擔心,他都不知道安全兩個字怎麽寫?
蕭雪深吸一口氣,看著崇蘇:“就算你不在乎我的感受,你也應該想想何大哥和廣姐。他們把你當親生小孩看待,你要是出了事,他們該怎麽辦?”
蕭雪氣呼呼從衣架上拿走自己的衣服,離開臥室。崇蘇跟著出去,見他拿了手機和鑰匙,意識到蕭雪這次是真的很生氣。
他攔住蕭雪的去路:“去哪?”
蕭雪不看他:“我回家睡。”
“你家停電了。”
“我自己有辦法。”
蕭雪要繞開他,崇蘇握住他手臂,站在他麵前,觀察他的表情:“以後再也不晚上去江裏遊泳了。”
蕭雪倔強說:“隨你吧,反正你這麽喜歡。”
他生氣時的表情——崇蘇現在已經能辨認了,與上次他們在食堂聊起“新朋友”這個話題時的表情一模一樣。故作平靜的唇角,眼睛卻透露出了怒火,一生氣起來臉頰好像都更有弧度。平時總一副天然神遊的樣子,發脾氣時倒顯得更有活力。
崇蘇在人間待了很久。找到蕭雪之前,他也曾無數次想過他再次遇到的“蕭雪”會是什麽樣子。是否還擁有曾經的記憶碎片,抑或已是個全新的靈魂。
但他確實沒有想過會是這麽鮮活可愛的樣子。
崇蘇露出點笑意,低聲喚:“蕭雪。”
若哄慰意味。
蕭雪被抵在玄關的牆上,想掙開他:“放開我……”
“我做錯了。”崇蘇站在他麵前,兩人距離很近。“以後都聽你的話,原諒我吧。”
蕭雪的怒意早在崇蘇靠近過來哄他的時候就消散得一幹二淨。他心想自己有什麽立場對崇蘇發脾氣,家裏大人都沒發表意見,他還比誰都著急了,還是趕緊先道個歉吧,怎麽總是這樣控製不住脾氣……但是崇蘇靠得也太近了!
蕭雪慌忙想推開崇蘇:“好好,我原諒你了,你別……”
崇蘇卻一笑,一手捧過蕭雪的臉,在他的額頭吻了一下。他的呼吸溫暖,是熟悉的氣息,吻繼而落在蕭雪的臉頰,像一朵柔軟的花掃過臉龐,掠起灼灼的溫度。
蕭雪滿麵通紅,傻站在原地。崇蘇半抱半推著他回臥室,拿過他手裏的衣服:“睡覺吧。我去洗澡。”
崇蘇如無事發生,把他的衣服都掛好,轉身去浴室洗澡了。蕭雪茫然坐在**,被崇蘇吻過的臉一側燙得驚人,他心想發生了什麽?崇蘇剛才親了他!
這難道是男生之間表達友誼的方式之一?蕭雪的理智快飛入雲霄,他努力回憶自己的學生生涯,似乎也見過學校裏的男生鬧得興致的時候在對方臉上親來親去,更過分的也不是沒有,但是,這種事放在他和崇蘇身上,就變得非常奇怪起來。
蕭雪抱起被子,跑到沙發坐下。崇蘇洗完澡出來,見他蹲沙發上卷被子,疑惑:“做什麽?”
蕭雪不敢看他,把被子鋪在沙發上:“我想睡沙發。”
“你會掉下去的。”
“不會,我不亂動就好了。”
崇蘇走過去,彎腰拽過他的被子團起來抱著,蕭雪“唉”一聲,抓著被子不想鬆手:“我我我今晚想睡沙發……啊!”
他被崇蘇一手抱起來扛肩上,回臥室。崇蘇把人和被子一起放**,蕭雪被被子埋了,崇蘇關燈上床,從身後把還沒從被子裏鑽出來的蕭雪抱住。
蕭雪裹在被子裏出不來,紅著臉冒出個腦袋:“崇蘇?”
崇蘇埋首在他發間,閉著雙眼,把他又抱緊了些。
蕭雪忽而感到崇蘇好像有些低落。他是不是在發出需要自己的信號?
蕭雪想轉身看崇蘇,崇蘇卻在他的耳邊低聲問:“看星星去嗎?”
蕭雪沒明白他為什麽突然這麽問,但還是答:“好啊,什麽時候?”
“現在。”崇蘇的聲音低緩,冷淡中有一絲溫柔。“睡吧。”
好像走過了很長的黑暗,不知今夕何夕,夢裏夢外。蕭雪感到身下輕輕一晃,他睜開眼,入眼漫天星河。
他又回到了那條小船上。崇蘇坐在他對麵,似乎等到百無聊賴,伸手撩撥水玩。他見蕭雪醒了,抬起手,彈一點水珠到他臉上。
“哎!”蕭雪躲閃不及,笑起來:“別鬧。怎麽又是這個夢?啊……我想起來了,隻有在夢裏,我才會想起同樣做過的夢。”
星月的光如夢似幻,銀河在他們的船下流淌,千萬年宇宙的光仿佛盡數匯聚在他們的周身,閃爍遙遠的光芒。蕭雪也好奇撥弄星河的水麵,星星從他的指尖散開,重聚。
“崇蘇。”
“嗯。”
蕭雪小聲問:“你為什麽要親我?”
崇蘇反問:“不喜歡?”
蕭雪正慌忙要說不是不喜歡,隻是有些奇怪。然而他又一想,自己是在做夢,夢裏說點真心話怎麽了?
他於是坦白道:“我很喜歡。但是我不知道你對我是什麽想法。”
崇蘇一笑。他分開雙腿,示意蕭雪到自己麵前來。船小,兩人本就坐得近,蕭雪聽話地挪過去坐下。
崇蘇靠近他,手撫過他微熱的臉頰。蕭雪看到他的眼睛竟然呈現出一種神奇的淡金色,如獸類的眼眸,閃爍危險的光。
崇蘇低聲道:“我原本想吻你。但我不想嚇跑你。”
他輕輕掐過蕭雪的下巴,蕭雪被迫抬起頭,心跳的聲音快淹沒他的耳畔。崇蘇注視他的唇,張開嘴很輕地咬了一口。
蕭雪抓緊他的衣角,呼吸亂了。
崇蘇的舌尖很熱,蕭雪不自覺地張開唇,崇蘇便吻進來,舔進他的唇舌。
蕭雪仰著臉被吻得喘息,他快不能控製呼吸,抓著崇蘇衣角的手指都止不住顫抖。崇蘇的吻太熱了,不容抗拒地侵占他的意識,親吻間泄露濕漉水聲。蕭雪被吻得滿麵緋紅,眼中溢滿淚水,他喘不順氣,在接吻的間隙裏斷續叫崇蘇的名字:“崇蘇……嗚……”
崇蘇將他抱進懷裏,用力一吻他濕熱的唇,然後拉開距離。蕭雪被親懵了,眼中還帶著淚,迷茫看著他。
“那個凡人。”崇蘇喃喃,“我想殺了他。”
蕭雪心中一驚。他回過神來看著崇蘇,卻見崇蘇的雙眸倒映著星河與他的身影,他的眼睛清澈而美好,沒有一絲雜質。
蕭雪摸摸他的臉,小聲問:“誰?”
“柳旺生。”
“為什麽?”
“他的身體裏住著一個原本已經該死去的人。那個人傷害過你,我隻有殺了柳旺生,才能抹除那個人的存在。”
蕭雪怔愣片刻。他的腦海中閃過非常模糊的畫麵,但他卻無法得知那些畫麵是什麽,來自哪裏。
而當崇蘇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竟不感到吃驚和害怕。或許因為這是一場夢,也或許是崇蘇的懷抱溫暖,令他感到安心。
蕭雪說:“就算他以前真的傷害過我,現在也一定不會了,對不對?”
“你想原諒他?”
“我不想你為了我而傷害別人,我隻希望你好好的。”蕭雪說:“而且你不是說,那個人已經死了嗎?”
崇蘇淡淡道:“罪大惡極之人墮為惡靈,地府一日不除去,惡靈便為禍人間。”
蕭雪好奇問:“所以你是地府工作人員嗎?”
“我不是。”
“那你為什麽要幫地府辦事?”
“我沒有幫任何一方辦事。”崇蘇耐心與蕭雪解釋:“我隻想好好與你過七夕。”
蕭雪從剛才起就有點聽不懂崇蘇的話,但這句話他聽得很明白。
他沒想到崇蘇會這麽在意他。他的胸腔仿佛被酸澀之意脹滿,星空下的風吹過他發燙的臉頰。蕭雪說:“一定會的。”
他終於鼓起勇氣,主動吻上崇蘇的唇。他的心髒快跳出胸腔,靈魂如要飛出頭頂,崇蘇的唇很熱,清爽的熟悉氣息包裹他,令他感到悸動和舒服。
崇蘇摟過他,小船輕輕一晃,蕭雪被放在船板上,崇蘇傾身上來,他的吻火熱,交錯的呼吸和低喘引得蕭雪渾身發熱,躁意在體內灼燒。他不自覺緊張地並攏腿,崇蘇卻撫進他的衣擺,溫暖幹燥的手心撫摸過戰栗的腰背。蕭雪僅僅是被撫摸就快暈頭轉向,他的身體很敏感,衣服鬆垮掛在胸口,腰白淨漂亮。他的唇被吻得濕紅,崇蘇低頭咬住他的喉結,慢條斯理地舔。
“崇蘇,崇蘇……”
蕭雪想阻攔崇蘇,身體卻發軟。崇蘇的手撫過他的胸口,逗弄一般按揉乳首,蕭雪被刺激得快哭了,崇蘇抬起頭吻了下他的臉:“怎麽了?”
蕭雪耳朵緋紅,眼角含著點淚。他生澀地捧著崇蘇的臉,露出小孩一般天真的神情:“崇蘇……我喜歡你。”
崇蘇俯身吻他,肆意摩挲他身體上每個敏感的部分。蕭雪被這親密的安撫行為勾得不停喘息,他也學著崇蘇的樣子,笨拙把手放在崇蘇的背上。崇蘇的身體好熱,比他之前感受到的任何時候都熱。
“我真的,好喜歡你……唔。”蕭雪通紅著臉,被崇蘇用力咬了一下唇,吃痛嗚咽一聲。他看見崇蘇的眼睛,又是一雙淡金色的、獸一般的眼睛。
蕭雪被分開腿,崇蘇一邊吻他,一邊握住他濕潤的陰莖揉弄,初經人事的蕭雪緊張壞了,他抱緊崇蘇,被吻得一陣陣喘。崇蘇的聲音有些啞了,他的氣息很熱,落在蕭雪的耳邊,盡是濕意:“喜歡這樣嗎?”
蕭雪被崇蘇握著性器揉,敏感的腰都僵了,性器頂端被揉得泌出粘液,淌下崇蘇的手指。蕭雪羞恥至極,閉上眼睛不敢看崇蘇:“喜歡。”
他敏感得不得了,很快顫抖著射在了崇蘇手裏。他緊張到出了一身薄汗,崇蘇嗅了嗅他頸間的潮濕氣息,安撫親吻他。蕭雪心跳如擂鼓,他輕喘著躺在船上,頭頂滿目星河流轉,光華閃爍。
真是場美麗的夢境。
“啊……”
蕭雪控製不住叫出聲。火熱的硬物侵入身體,他渾身落下汗,漫天的星星在他眼中混亂倒轉,崇蘇壓著他的腿慢慢插進來,蕭雪呼吸不過來,**緊絞住崇蘇,崇蘇呼吸重了。
“不行,崇蘇……”
“不會痛的。”崇蘇盯著蕭雪,他眼眸淡金,散發出占據和標記的意味。他握緊蕭雪的腰緩緩挺進,蕭雪緊繃著身體一直抖,他蜷縮起腳趾,後穴被脹滿了。
入侵的性器存在感極強,毫不留情撐開蕭雪的身體,退出時卡在穴口,整個頂進。**扯出情色的粘膩水腔聲,每被深深頂進,蕭雪就不得不挺起腰竭力喘息,他控製不住呻吟,崇蘇進得太深了,他仿佛在被溫柔地吞吃,沒有任何反抗餘地。
接天的星河裏,小船搖搖擺擺,漫無目的地前行。小船裏,蕭雪光**一雙腿,被崇蘇壓在身下深深進入,他哭著叫崇蘇的名字,被吻得悶哼嗚咽,崇蘇放開他時,他又控製不住地喘叫。崇蘇占有他的動作有些粗暴,緊窄的穴腔被反複撐開,蕭雪被弄得又**,精液濺到船上。崇蘇把他抱起來,蕭雪被迫坐著吃進全部長度,陰莖深深壓迫進肚子,蕭雪發抖抱著崇蘇的脖子,他恥辱地被脹出了尿意,挺立的陰莖又流出水來。
“還痛嗎?”崇蘇抱著他,側頭問。
“不,不痛。”蕭雪牙關打著戰,他仍感到脹痛不已,痛感卻不強烈,反而被激烈的**淹沒。他隻覺得自己**,紅著臉說:“很舒服,崇蘇,我想……唔、唔……”
崇蘇托起他,從下頂進他的肚子。蕭雪坐得太深,他目光渙散,被凶狠地幹了很久,坐在崇蘇懷裏呻吟著又射。他快壞了,主動吻崇蘇的唇,崇蘇拉著他的腰用力往下按,蕭雪被進得腿根打顫受不了,“輕點!”
崇蘇咬他的乳尖,咬得蕭雪叫出聲,後穴絞得更緊。崇蘇眯起金色的眼,他的眸色深了,手掌在蕭雪的身上留下深深的掐痕,毫不掩飾他的占有欲望。他啞聲問:“還要嗎?”
蕭雪被幹得不停哭,“還要……好舒服……”
他緊緊抱住崇蘇,挺腰去吃崇蘇的性器,幾次被頂弄到快**停下,穴裏一陣陣嘬咬收緊,前端噴出點精水。他不願停,黏糊地咬崇蘇的脖子。小船吱呀搖晃,揚起陣陣漣漪。 蕭雪被崇蘇掐著腰幹得**迭起,精液流下腿根,翹起的陰莖不停漏出粘液,**隨著衝撞的力度甩進星河。蕭雪羞恥得滿臉通紅不敢看,他快暈過去,眼望著他們所身處的絢爛星空的幻象,長河漫漫流淌於天際。
他的意識仿佛沉入這片靜謐的星河,崇蘇在他耳邊低聲喚他的名字,他模糊地回應,依戀親吻著崇蘇。
若他能在夢裏和崇蘇相愛纏綿,就這樣永遠留在夢裏又如何?他隻需要崇蘇,不需要別人。
他孤獨的過往人生中是與雲雲人群與他無交集的擦身而過,也是他自己的目不斜視低頭前行。無人邀請他來,他也不曾主動去。他說謊了,他不想讓崇蘇知道他的古怪和不合群,他希望自己在崇蘇麵前是一個美好的人。
盡管他根本不是。他是個小小的騙子,戴上正經的麵具,努力掩飾自己的缺陷,隻期冀崇蘇不要發現他的孤獨和不自洽。
如果崇蘇知道了那次他們在談論“新朋友”的話題時,他之所以忽然惱火離席而去,是因為他根本就不在乎什麽新朋友,他沒有想過與其他的誰發展出怎樣的關係,他隻在乎崇蘇,他隻想要崇蘇一個人。
他隻想看著崇蘇,也在內心深處固執地想要崇蘇隻看著自己。蕭雪克製著,隱藏著,把他奇怪的占有欲壓在心底最深的地方,不讓任何人看見。
但現在他在夢裏,他可以肆意妄為。他想把崇蘇拉進滿天星河的深處,把他藏在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在隻有他們的夢境裏永無止盡地輪回。
蕭雪被弄得下身濕淋,他的肚子好熱,稀裏糊塗地追著崇蘇的唇親。崇蘇低低笑,蕭雪抱著崇蘇嘟囔:“我不想醒了。”
崇蘇一掐他汗津津的臉,說:“不行。”
他摟過蕭雪的腰,蕭雪沒力氣地呻吟,夾著他顫抖。崇蘇按過他的後頸,聲音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你必須醒過來,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