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做不動啦”
會診室裏麵, 歲歲蹲在一邊哈哧哈哧的坐著下蹲，最後一屁股直接蹲了下去，坐在地上不動了
她大眼睛水汪汪的，小臉蛋依舊蒼白, 大口喘著氣, 但是汗都沒怎麽出
沒一會兒,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過來，手上拿著電筒，用手撐著歲歲眼皮觀察瞳孔, 然後又拿起聽診器聽了好一會，他皺著眉頭，最後回到位置上看著片子，搖了搖頭
“不應該啊，這心跳不應該這麽低才對。這麽低, 身體狀況也不該這麽好”
“慌、心悸、胸悶、呼吸急促、頭昏甚至昏厥症狀都有沒有，也就體型矮小附和一點, 但是也不對，早產兒體型小很正常, 按理來說也正常”
“難不成是特殊器官特殊反應？這器官與常人相反導致的？這真是奇了個怪了……”
眼看著這醫生都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 一邊的尤家人, 也是心裏惴惴, 很是忐忑
但是她們也不敢打擾, 怕吵了他思考，隻能抱著小崽子坐在一邊等醫生自己回過神來
歲歲剛才做了好些個下蹲，這會兒正累著呢, 坐在尤年年懷裏，輕輕晃了晃腳丫, 腦袋靠著她胸口，沒一會眼睛就睜不開了
“她這不會是昏過去了吧？”等到羅明英從疑惑中回神了，一抬頭就看到這一幕，心裏一驚
“啊”尤年年趕緊低頭，看著小崽子的模樣，又鬆了口氣，道
“是睡了”她篤定道
“……你確定？”
羅明英拿著工具走了過來，扒拉開歲歲眼皮仔細觀察了一番，有些一言難盡地看著淡定的尤年年幾個
“……她經常這樣？”
尤年年點了點頭，說道，“嗯，她身體差，容易困，睡飽了就醒了”
“……她這是昏過去了，不是睡著了，這心跳都快沒了”羅明英深吸口氣，“趕緊把她放到**”
“啊”尤年年幾個都有些懵，下意識晃了晃小崽子
“歲歲？”沒一會，歲歲揉了揉眼睛就醒了，她打了個哈欠，軟乎乎沒什麽精神
“怎麽啦？我好困哦”歲歲眼睛都沒有睜開，腦袋就又往尤年年懷裏鑽，就跟沒有骨頭一樣
“……這也是昏了嗎？”尤年年擔心之餘，更多的是茫然，就小崽子的這個模樣，真就是睡著了吧？
“呃”羅明英看著很快又睡過去的歲歲，又扒拉瞳孔檢查了一下，自己都懷疑了起來
“現在是睡著了，但是剛才確實是昏迷的症狀……”
病房裏靜悄悄的
尤年年等人也沉默了，擔心自然是有的，但是更多的還是無語
就這，也叫昏迷？
“那，應該怎麽辦？把她叫醒嗎？”尤年年問道
羅明英看著乖乖睡過去的歲歲，沉默了好一會，也有些心累了
“算了，讓她睡吧，她以前都是這樣的話，先別破壞得比較好，讓她去病**躺著吧”
還別說，這感覺，就是有點子尷尬，雖然也不知道尷尬在哪裏
“咳”
最後一群人還是坐到了桌子旁邊，羅明英拿著拍好的片子心電圖這個給她們說問題
但是吧
雖說母女幾個人也不懂醫，但是他這說的和省城楊秀娟說的也倒差不差
問題是有，心髒有問題，感覺不太好，但是人確實也好好的，除了身體虛了一點，現在還是該跑跑該跳跳
哦，該暈還暈，暈了還能叫醒
“目前看症狀不太明顯，孩子年紀也太小，國內很多設備還處於緊缺的狀況，不好查。先好好養幾年，每年查看一次，病狀不加深就問題不大”
再想到歲歲剛才的小模樣，他又加道，“運動適量，別一直躺著，但是也別太劇烈，她身體受不了，本能會陷入昏厥”
“不是睡覺”說著，羅明英嘴角一抽，再次強調，“盡量讓她避免陷入昏厥狀態，這種是很危險的”
雖然，歲歲這，屬實是有些不好說
尤年年等人沉默了，不由思考以前小崽子天天躺**到底是睡著了還是混過去了
真是，又後怕又好笑
這小崽子跟她們都沒分清睡覺和昏厥
“你們過來，我教你們分辨一下，以後在家裏最好每天觀察一下，能更直觀一些……”
幾個人懷著忐忑的心情過來，麵無表情地出去
擔心？
其實也還是有的，然而小崽子能跑能跳，每天笑嘻嘻這也不疼那也不疼的
而且醫院給出的情況雖然具體查不出，但是總體還是穩的
醫院來了好幾次了，最慌張的時候過去，現在更多的是想著解決問題，而不是去擔憂了。
雖然還是沒搞懂這小崽子到底是怎麽個情況，但是沒有大問題就是最好的，畢竟最難的時候都已經過去了
一家子抱起‘睡’得正香的小崽子從病房走了出來，沒走兩步，又看到個略帶熟悉的人
那何有望正小心翼翼扶著徐曼往會診室裏走
“這狗東西”尤餘餘低咒一聲，“真是便宜他了”
要她說1000塊錢算什麽，這要是她，那就得把這兩個狗男女工作都弄沒，看他們還怎麽郎情妾意
“不然還能怎麽辦？讓兩人分了，讓他們都沒有工作，轉頭就回大隊來一出浪子回頭金不換？”那還不如現在呢，好歹有錢，還擺脫了渣男
尤年年神色淡淡，瞥了一眼尤餘餘，意味深長道，“所以選男人得好好選”
尤餘餘翻了個白眼，隻覺得更惡心了，這垃圾世道，就是純屬惡心女人家的
“狗男人，選來選去都這個狗樣子，不好甩了就是”尤餘餘無所謂道
尤年年都懶得說她，隻是看了看自己閨女，說道，“別和她學”
尤月月毫不猶豫點了點頭
她腦袋有包了，才會學她這不靠譜的小姨呢
對於‘孩子們’都討論，尤麗向來是不參與的，反正吧，就她們家這婚姻情況，那就屬於大哥不說二哥，誰也沒好到哪去
一群人雖然說看何有望不順眼，但是到底這事情已經過去了，也確實不是她們自家的事，幾個人在這裏嫌棄一番以後繼續往回走
走著走著，睡了一覺的歲歲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又精神煥發地醒了
“呀，歲歲看好了嗎？”她嗷嗚一下，緊緊摟著尤年年的脖子，喜滋滋道
“以後是不是不用來醫院了？”
“當然”尤年年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不是”
“等你以後像毛蛋那樣了就不用來了”
歲歲立馬皺起了臉，搖搖腦袋，帶著嫌棄道，“我才不要像毛蛋，她以後是大懶漢”
“……毛蛋知道你這麽說她嗎？小壞蛋”尤年年用手彈了彈她的腦門
歲歲趕緊捂住腦門，一臉無辜地說著，“應該，知道吧”
“不許背後說人壞話”尤年年又瞧瞧她的腦袋，道，“尤其是說朋友壞話”
歲歲耷拉著腦袋，癟著小嘴，焉噠噠道，“好吧，我下次當她麵說”
“……”
“走了，小壞蛋”她搖搖腦袋，帶著人朝著外麵走去
她們兩點到的醫院，現在已經是四點多了，回去剛好可以吃晚飯了
“小壞蛋晚上想吃什麽？”
“烤鴨烤鴨”歲歲眼睛亮晶晶的，“思思說烤鴨好吃”
“那我們去看看有沒有烤鴨給我們小崽子吃”尤年年哄道
“還有沒有別的想吃的？”
“鹵煮，思思說好吃”歲歲繼續喊著
“還有呢還有呢？”
“王府井，西單，什刹海……”
歲歲聲音軟乎乎慢吞吞的，但是說話連貫，幾百年對話完全沒有
麗嘉
問題，比起以前話都沒力氣說的模樣，現在看著不知道讓人多心喜
醫院距離她們住的招待所不遠不近，坐公交車過去，小半個小時就到了
一回到招待所這邊，蘇淑芬和何雙夏就從一邊茶樓鋪子裏竄了過來
“怎麽樣怎麽樣？歲歲沒事吧？”兩人看著被抱著的歲歲很是擔心
母女倆是想跟著尤年年她們一起去醫院的，不過尤家人沒讓
具體情況，她們還是不想讓外人知道的
“身體底子不好，不要少跑少跳，不能劇烈運動，以後毛蛋幫我們看著點歲歲好不好？”
尤年年低頭，看向比歲歲大了一歲但是明顯大了一圈的何雙夏，神色帶著幾分認真
從小在深宅大院裏長大，尤年年從來不會小看小孩子的能量，什麽小孩子單純小孩子不會撒謊這種話，誰說出來她都得翻個白眼
這回來北京找何有望，一路上何雙夏雖然並沒有表現太多，但是就僅有的一些都讓尤年年看在眼裏了
這是個有主意的孩子，是能聽懂話能幫忙的，不似二妞幾個單蠢的小崽子
“交給我了，我和歲歲是朋友，我會照顧好她的”何雙夏心裏一股自豪油然而生
看，她和這些個小崽子還是不一樣的
她的成熟穩重不是假的
往常被這些小崽子嫌棄一定是因為她優秀得過於厲害了
“我不要毛蛋照顧”
聽著兩人對話的歲歲臉都皺了起來，那是相當嫌棄地說道，“毛蛋小懶鬼自己都照顧不了自己”
“歲歲”
眼看著這小崽子還在拆自己台，何雙夏瞪了瞪她，理直氣壯道
“我那是合理利用時間，不像你們一樣貪玩，我喜歡呆在屋裏”
“你就是喜歡睡懶覺偷懶”歲歲堅定認為，“你會變成大懶漢的”
“你還小你不懂，等你上學了你就知道了”
何雙夏也依舊認為歲歲她們這群小崽子現在每天上躥下跳，早起早睡的也純粹是因為他們還沒經過上學的毒打
“等我上學了我也是最勤奮的崽子”歲歲自信滿滿，“我要考第一名”
“別想了，第一名肯定是我”
這話何雙夏可不能依了，她一個重生的成功人士，這輩子要是連小學第一名都考不到，她以後還怎麽考大學，怎麽分配工作，怎麽躺平？
針對這個第一名是誰的問題，兩個小崽子各持己見，互不相讓，這可是麵子問題
眼看兩人再說下去，友誼的小船就要翻了
“去吃飯了，晚上吃什麽？”尤年年打斷兩人都辯論
“烤鴨”歲歲和何雙夏異口同聲
來北京不吃北京烤鴨，那是不完美的
“我要吃鴨腿”歲歲又雄赳赳道，“我能吃一整個”
“哦，我才不吃那個，我要啃鴨脖”何雙夏表示，鴨脖才是靈魂
很好，一會也不用搶吃的了，兩人友誼的小船暫時保住
尤年年和蘇淑芬兩個當娘的也是狠狠鬆了口氣
小孩子吵架什麽的，可麻煩了
**
兩家人來北京的正事都已經解決了，那必須少不了遊玩，不然這大老遠過來，來回的路費吃住多浪費啊
這不到長城非好漢，第二天一早她們就早早起床一下了，下樓就看到了和她們約好的陳思思
還有她旁邊的年輕男人，兩個人年齡看著差不多
對上尤家人的目光，陳思思趕緊說道
“這是我哥，小彥，我想著你們到時候要是拍得多，我一個人有些忙不過來，他閑著也是閑著，就叫他過來一起幫忙。放心，還是那個價格”
陳思思麵上笑著，心裏那是苦的不得了
這昨天忙活一上午，結果啥也沒帶回去，她回去毫不意外的就被一堆人嫌棄了
失去了她曾奶奶的信任，家裏就又派出她堂哥過來幫忙，最起碼，好歹也能拍幾張照片啊
陳思思心裏苦
她哪裏知道啊，她就以為她們是從鄉下來的，能舍得花錢拍幾張照就不錯了，這弄了這麽多底片都被拍完了，這能怪她嗎？
這誰家鄉下人是這樣啊？
要知道好些人過來這邊拍照，那都是幾個人摸摸口袋才能湊一張拍照的錢
就連她自己，那些個底片也是咬咬牙下了家底準備去長白山時候用才買了這麽多的
現在全沒了
不過也有好處，她還真賺了10來塊錢，她尋思著等她，這小姑姑一家拍完照，她去長白山的旅費都夠了
真是意外之喜了
“你們兩個，弄這個不怕？”尤年年上下打量這她們，目光帶著幾分懷疑 “都沒工作？”
陳思思一僵
陳彥麵帶苦惱地站立出來，苦哈哈道
“這哪裏能不怕呢，但是現在這個工作可不好找，後麵指不定就得下鄉了，這先存點錢也以備不時之需”
“都有相機了還缺錢？”尤年年打量著兩人
光看衣服也看不出什麽，這年頭衣服都差不多，這兩人拿到鄉下挺出眾的，但是在這北京城裏就屬於普普通通了
反正低調
“誰會嫌錢多呢？這回本的事”陳彥嬉皮笑臉，“再說了，你們這一看就是外地人，我們也不怕，一次性生意嘛，方便你我”
“不過再打探下去這生意怕就不好做了，我們隻是想賺點零花錢可不想被抓進去”
見此，尤年年停下猜疑，把歲歲抱起來，說道
“先吃了早飯再過去”
等到早飯吃完，一坐車來到這邊，已經快九點了
但是好在現在是冬天，倒不擔心頂著大太陽爬山，不過倒也說不上是什麽合適爬山的好時候，在天上飄著雪，那長城的階梯上也積著雪，有些滑
不過這一點也不影響眾人的好心情
“天高雲淡，望斷南飛雁，不到長城非好漢……”
最激動最高興的就屬於歲歲了，不過她純純就是一個思想參與，爬山嘛，那也就隻在剛過來的時候象征性爬了一階樓梯，後麵就被全程抱著了
看著這長城外大好河山，歲歲張口就背起了詩
“哎媽呀 咱們隨歲歲怎麽懂這麽多？誰教你的？”尤餘餘很驚喜
“姐，我姐教我的”歲歲驕傲抬腦袋
“哇，歲歲還會背什麽？”尤餘餘喜滋滋的，哎呀，她們家小崽子可真聰明，有她當年的勁
“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望長城內外……”
歲歲拍拍胸口張口就來，要知道她小崽子，早就等著這一波了，不然她學這些幹什麽？那必須是顯擺啊
“哎呀，咱們歲歲可真厲害，再來一遍”
……
眼看有家人一家子都圍著歲歲在一邊和和睦睦幸幸福福，那邊拿著相機的陳思思，心裏有些泛酸
哎喲喂，這也是她們家的小崽子啊，她們這靠近都還得跟做賊似的，真是相當不爽了
“注意你的表情”
她正酸著呢，陳彥走了過來瞥她，“別忘了你是來幹什麽的”
說完陳彥拿著小型錄像機走了過去，一副激動模樣，“哇，歲歲好厲害才快來，再背一次，哥哥給你錄像”
看著相機對著自己，歲歲那更激動了，挺起胸膛，站在長城上軟乎乎背了起來。
背完了陳彥尤給她們放錄像，成功打入內部群，和她們幾個聊了起來
陳思思：……
該死的搶狗男人
尤年年一群人也展現來自己在鄉下鍛煉出的好體力，這一天到晚就沒個休息的時候
上午長城下午頤和園，晚上電影院
上午天壇北鼓鑼巷，下午西單
體力好就算了，一群人走到那裏，那就是大包小包說買就買，毫不掩飾她們家的家底
蘇淑芬雖然現在也是滿滿的消費欲，但是到底心裏有數，給孩子和她一人買了套衣服，再買了些小紀念品，總共花了五十不到就果斷收手了，一直咋舌的看著這家子
但是她心裏也沒有懷疑，畢竟尤餘餘工作都六七年了，一年到頭錢也不少，再加上三個丈夫，說要沒點家底那是不可能的
蘇淑芬就很羨慕尤餘餘
雖然她自己現在也有一些家庭，但是到底錢是死的，用一些就少一些，她要是有工作的話就好了
“等大隊情況好些了，娘再給咱們毛蛋買東西”蘇淑芬摸摸何雙夏的腦袋，安慰她
“好啊”何雙夏哪裏不知道她娘的想法？
這要是真小孩她肯定也會羨慕，但是現在的她嘛
“等毛蛋長大了給娘買東西”她拍拍胸口道，“到時候娘想要什麽就給你買什麽”
蘇淑芬心都軟了
雖然這場婚姻隻是個笑話，但是她的孩子絕對不是笑話
母女倆在這邊說話的時間，尤年年她們也買好了東西
雜七雜八的，一部分是需要票的好東西，另一部分是不要票的瑕疵貨，雖然有瑕疵，但是也是很好的東西了
不管是自己用還是拿來送人都沒問題
“走，回去吧”一群人大包小包離開這邊商業街，朝著家裏走去
“小彥，思思啊，真是麻煩你們了，這兩天跟著我們走上走下，還幫我們拎東西，等我們下次過來，拍照還找你們”尤餘餘笑嘻嘻走在兄妹倆旁邊
陳彥和陳思思臉色一僵，還來啊，就這幾天她們拍的照片那那都上千張了，光是底片加上她倆服務費都已經上百了
這家底是不是有些過於厚了？他們倆家裏條件已經是很不錯了，那也不敢這樣搞的
“一定一定，下次可還要找我們”陳彥反應快一些，笑著說道，“等下次我們一定給你們打折”
“那倒是不用了，一碼歸一碼嘛，這要不是你們我們也不能照這麽多照片，這一般哪裏拿得到這麽多底片？”
尤餘餘笑嘻嘻湊了過來，看著兄妹倆，相當真誠說道，“這錢啊，該你們賺，等會去我也得弄一個相機，這玩意可真不錯”
“確實方便，就是不便宜”陳彥歎氣，“要不是家裏買的，我們也買不起”
“可不是嘛，那你們後麵是找工作還是下鄉？這下鄉的日子可不好過”
尤餘餘撿著鄉下的一些事和兄妹倆就聊了起來，三個人站在那裏看著像是同齡了，不過仔細聽，那沒出生社會和工作多年的區別還是很明顯了
眼看著三人相談甚歡，坐在尤月月肩膀上的歲歲扯了扯尤月月的頭發，探下腦袋緊張兮兮問道，“小姨是不是不想回去了哇？”
這幾天，尤餘餘和這兄妹倆關係直線上升，好得跟一家人似的，又是互相交流學習拍照，又是聊著兩邊趣事，看得歲歲都有些不開心了呢
“怎麽會？她和誰不是這樣的？”尤月月拍拍歲歲的小手，對尤餘餘的行為不太在意
她小姨這人吧，就是這種誰都能聊兩句，看個露天電影都能湊到別人大隊上和別人聊天的
“真噠？”歲歲皺了皺鼻子，又轉頭看看笑得眉眼彎彎的尤餘餘，總是覺得有點點不對勁，但是說不出來
“當然是真的，我們明天就回家了”
她們出來也好幾天了，是該回去了
“耶”聽到回家歲歲高興了起來
“想家了？”尤月月挑眉，“這裏不好嗎？”
“好呀，但是歲歲想回家，這裏不是家”
歲歲又攥著尤月月的頭發，軟乎乎道，“歲歲想家裏大二大三了，想家裏的炕啦，還有菜地，地窖，二妞二狗子鐵柱他們……”
聽著她童言童語，尤月月也都有些想回家了，雖然首都哪哪都好，但是都不是她們的家，不是歸處
“等回去就能見到了”
哦，大二大三是家裏的兩隻老母雞，歲歲給起得名，大一去年被吃
一群人大包小包說說笑笑，又回到了招待所
陳思思和陳彥兩個這幾天也來了好幾次了，熟門熟路地就提著尤餘餘等人的東西跟著上樓
幾個人一路上聊了過來，這會還在有說有笑，尤餘餘眉眼彎彎，大大咧咧話也多，看著真是相當的好脾氣好相處沒啥心思的人
打探了很多消息都陳彥和陳思思兩個都有些得意，就說吧，讓派她們出來，那是手到擒來的
“對了，這麽多天了，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麽名字？”站在門口處，尤餘餘彎著眼睛問道
“哦，我叫陳彥，這是我妹妹陳思思”陳彥想也沒想跟著就說道
話剛出口，他頓了一下，迅速轉頭看向尤餘餘，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心裏才狠狠鬆了口氣，心道是他們太謹慎了一些
這天下同姓之人這麽多，誰有能聯想到什麽呢？
毫無防備的，兄妹倆樂嗬嗬地跟著把東西提到屋子裏，背著門放下，轉身就要離開
“那我們就先走了，以後有機會過來一定要找我們”
下一秒，兩人都笑容僵在臉上
隻見房門不知道什麽時候關上，那一直笑嘻嘻的尤餘餘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麵無表情冷冷看著他們的尤年年
“姓陳，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