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池瑤渾然不覺直播間此刻的現狀。
整個人因為穿上公主裙, 又不自覺地臭美起來。
她提著重重的裙擺，在原地輕輕轉圈，想象自己是迪士尼公主一般裙擺隨風飄舞。哪怕現實是為了拽住這條重達二十多斤的裙子, 她手腕都要累斷了，可她仍然保持著微笑。
畢竟公主怎麽會累呢？
公主是絕對不會累的！
尤其趁著最後的冠冕還沒有戴在頭頂上，池瑤要抓緊時間, 爭分奪秒的笑。
在她的想象腦補中。
AI, 人工智能, 那可是非常牛逼的東西。
之前聽說現在AI技術日新月異，接連打敗了許多個圍棋國際冠軍。這麽厲害的技術, 給她匹配一個很符合自己氣質的卡通形象，不難吧？
池瑤覺得一點都不難。
甚至她還想，有沒有一種可能因為自己如今的綠色裙擺，AI會給她自動匹配到小美人魚愛麗兒。
畢竟在動畫片裏。
愛麗兒身上穿著的就是這樣一條華麗又漂亮的綠色裙子。
雖說裙子的樣式定然是有很大區別。
但問題不大。
氛圍感拿捏到位就好。
並且愛麗兒有著一頭火紅色如海藻一般的長卷發, 池瑤想要很久了！
現實中會覺得染色麻煩, 而且過不了一段時間就需要重新補色護理, 頭發燙卷後對發質也有損傷。
所以池瑤很久都沒能下定決心。
然而若是由AI圓了這個美夢——
豈不美哉？
想到這裏, 池瑤就更是喜滋滋的。心說，等拍攝結束, 她一定要去回看直播間錄屏，好好欣賞“人間愛麗兒”的絕美露麵。
直到池騁出現。
池騁走到妹妹麵前, 第一眼當然, 仍舊驚歎於親妹的美貌和這身公主妝造的華麗。哪怕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見到了, 可真正的美麗就是如此, 不會因為見麵的次數重複而感覺疲倦, 反而隻是會在每次見麵中又發現上一次所沒發現的細節。
可第二眼的時候，不知他想到什麽畫麵, 總是冷酷示人的rapper唇角**了幾番。
池瑤沒有發現這個小細節。
見到大哥，她杏眼一亮，又驚喜又開心：“哥，你來啦！”
“嗯。”
池騁點點頭：“我來看你準備的怎麽樣了。”
池瑤說：“就差一頂冠冕，化妝師姐姐怕我覺得沉，待會兒正式拍攝的時候再幫我帶上。”
“好。”
池騁道。
隨後他還是沒忍住，看著妹妹瘋狂上揚的唇角，像小貓一樣高興到眯起來的眼睛，問她：“這麽開心？”
池瑤迫不及待：“開心啊，當然開心了！”
現實中當公主。
直播間裏也當公主。
還有什麽比這更讓人覺得開心的事情？
用句粉圈話術，這難道不是公主塑走進現實？
她有點沒忍住地就跟大哥炫耀：“哥你知道我讓導演幫忙保密MV完整妝造的事兒吧？”
“知道。”
“導演說可簡單了，現在的AI技術特別成熟！都不用工作人員們自己麻煩，AI直接可以做到實時遮擋，還能自動識別人像，用和人物氣質符合的卡通人物替代真人出鏡。”
“嗯……”
這一點從前倒是的確不怎麽清楚。
不過現在，再清楚不過。
池瑤高興地說：“哥你也覺得這個技術真的不錯對吧？我好期待，等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看看AI給我安排了什麽形象。”
池騁：“……”
“要不，咱還是別看了吧？”
池騁真誠地道。
池瑤眨巴眨巴杏眼，尚未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為什麽啊？我想看唉。”
“嗯，這個……”
池騁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給妹妹解釋。
饒是他是嘴皮子最利索的rapper。
這會兒也完全被難住了。
總不能讓他直接告訴妹妹——AI給你識別出來了一個悲傷蛙吧？
池騁覺得這太打擊人了。
尤其是看到這麽開心這麽期待的池瑤以後。
想來想去，最終他憋出一句善意的謊言：“AI的技術有點瑕疵，遮擋做得不完美。”
對於這番解釋，池瑤的反應暫且不提。
彈幕是真·笑瘋了。
尤其是導播壞心眼，說這話的時候攝像頭對準池騁的臉，又放大表情特寫。讓池騁那張堪稱完美的臉上的每一個細節都逃不出直播間觀眾的法眼。
於是他眼裏的認真和糾結，他唇角的忍耐和抽搐。
通通都被觀眾看在眼裏。
節目效果堪稱爆炸！
直播間人氣一下子就洶湧澎湃，朝著千萬人氣的記錄而去。
【C神真的盡力了。】
【笑死我了，以後誰說C神表情管理不好我直接拿這段視頻出來打臉好吧？這簡直是表情管理王者的水平，他到底是怎麽能忍住不笑的呀？真的非常好奇。】
【同情一下C神，能感覺到他是真的很想保護妹妹，可惜哈哈哈哈。】
【都別笑了，你們現在笑得是開心，可是有人考慮過我們瑤妹的感受嘛？哼，你們這群壞人，瑤妹待會兒要掉小珍珠了。】
【就笑就笑略略略！誰讓主播自己先耍心眼兒的，不讓我們看完整妝造，那我們笑一笑怎麽了？】
【對對，笑笑怎麽了？我呼籲大家一起開笑，我先來，哈哈哈哈！】
……於是池瑤告別大哥，打開直播間想要看看這個技術瑕疵到底有多麽不完美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這樣一幅滿屏哈哈哈景象。
“奇怪了直播間人氣怎麽還這麽高。”
池瑤心裏犯了嘀咕。
她尋思，這直播間主人都不露臉了，怎麽說也得掉上個一兩百萬人氣吧？而且大哥還說AI技術有瑕疵，那人氣肯定掉的就更多了。
池瑤本來以為直播間這會兒估計隻剩下五百萬人氣。
就這五百萬，肯定也還都是衝著大哥來的。
但池瑤沒有多想，畢竟人氣不是她關心的重點，重點是她很好奇AI技術到底哪裏有瑕疵了？
於是她果斷關掉了直播間彈幕。
開始純享畫麵。
——然後她就看到一個穿著公主裙的悲傷蛙在直播間裏低頭看手機的場景。
池瑤：“？”
等等。
這個悲傷蛙身上的衣服怎麽有點熟悉。
怎麽看著這麽像她今天的公主裙呢！
不會吧？
池瑤登時傻在了原地。
而池瑤沒想到的是，AI的技術竟然已經如此發達。
悲傷蛙竟然還有表情！
於是，池瑤一震驚，屏幕裏的悲傷蛙也同步震驚。池瑤嚇得手機掉在桌上，悲傷蛙的手機也掉在桌上。
= =
池瑤：“累了，毀滅吧。”
而此時的彈幕：【人工智能牛逼！】
池瑤終於後知後覺接受了這個現實。
那就是自己就是悲傷蛙本蛙。
什麽公主，什麽小美人魚愛麗兒，不存在的。就連AI都覺得她的氣質很像悲傷蛙，也難怪當初她看到那套悲傷蛙睡衣的時候，怎麽看怎麽歡喜。
是同類呀.JPG！
猶記得第一次穿上那套睡衣的時候媽媽還問過她：
“怎麽買了這身衣服。”
池瑤笑著：“很可愛呀。”
當時媽媽的眼神有些諱莫如深。
池瑤還沒看懂。
如今想來，完全就是看穿了女兒原形的眼神。
“呱——”
蛙蛙哭了呀。
“呱呱。”
想了想，還是不能哭。
悲傷蛙怎麽了？
悲傷蛙公主，那也是公主吖！
於是擦幹並不存在的眼淚，又提著裙擺，昂首挺胸，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出了休息室。
“呱！”
公主駕到，通通閃開！
……
直播間人氣又雙叒漲了。
在這個百萬人氣已經是高到可以拿出來炫耀的暑期檔，《舞台背後的他和她》竟然破天荒搞出一個千萬人氣直播間。
說出來嚇死個人。
但這會兒的池瑤卻已經顧不得直播間相關事宜。
因為剛剛接到導演通知，池瑤第二個公主扮相的MV鏡頭，十分鍾後就要準備正式開拍。
提著裙擺走出休息室後。
池瑤來到了已經相當熟悉攝影棚。
結果第一眼她就驚呆了：
“這這……這布景，導演，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她的反應倒也不算誇張。
因為攝影棚已經完全大變樣。
從方才文藝簡約的校園，忽然搖身一變，變成了複古華麗的中世紀宮廷。
當然，不是真宮廷。
隻是內部搭景。
可隻是這樣也足夠讓人驚歎。
因為眼前所見，竟然全都是實景搭建。大到雕刻精美花紋的窗台，小到桌上擺放著的純金水壺，水杯，甚至包括公主桌上窩著的那隻異瞳白色長毛貓都是實物。
難怪足足用了一個多半小時。
導演才肯讓池瑤下來。
如今看來，這一個半小時工作人員可是半分鍾都沒停。
池瑤擼著乖巧的小貓咪，是打從內心裏敬佩：“太強了導演，你們負責服化道的工作人員是這個。”
說著她由心地比起了大拇指。
導演卻顯然對此習以為常的模樣，語氣雲淡風輕：“這算什麽？我們每一次MV拍攝都是實景。”
池瑤：“上次主打MV裏炸的那輛車子也是？”
導演：“是啊。”
池瑤：“……我靠。”
原諒她語言粗鄙。
但著實，她不知道該用什麽詞語來形容自己心中的震撼了。
因為在上一個MV裏。
五個成員們從炸掉的車子裏逃生的場景著實讓整個圈子都轟動了一番。
因為拍的太寫實了。
不管是粉絲也好路人也罷，都說KTM不愧是頂流，能請來這麽牛逼的後期。
結果沒想到，特麽的竟然是實景？
沒後期？！
“當然，那車子本來就是壞掉的，不要了的。我們經過了一番翻新，讓它看上去是輛新車，然後炸掉了它。”
知道有攝像頭跟拍，導演非常謹慎地解釋道。
池瑤：“……”
車子是重點嘛！
重點難道不是很危險？
顯然，彈幕和池瑤此刻是一樣的心情。
【靠……原來是實景，難怪看上去那麽真實，我還說現在後期技術都那麽牛了。】
【我瘋了我瘋了，你們KTM都是一群瘋子吧！這麽危險也敢上實景，你們真的啥事兒做不出來呀？】
【剛從還在笑，結果現在就想哭了，你們五個也太敬業了吧？都不說讓你們用替身了，直接PS一個特效不行嗎？】
——這也是池瑤想問的。
不能用特效嗎？
就比如說現在，以池瑤過往的經驗來說，也完全可以隻搭一個桌景。然後在背後布置一塊兒大綠幕方便做後期。
然而導演搖搖頭：“不行，特效還是有點假了，完全看不到細節。而且你還不知道這幾個人嗎？幹什麽事兒都要精益求精。”
“呱。”
池瑤懂了。
她不禁再度對KTM五人報以最崇高的敬意。
雖然很久前就知道他們做任何事都很認真，所以才能脫穎而出，一步步在公司不支持的情況下走上頂流之路。
但每一次看到他們認真的表現與證據，池瑤還是為之感慨。
也許這就是頂流吧。
她想。
頂流就是要這樣，每個細節都做到完美。
那她也不能掉鏈子呀，呱！
雖然隻是客串女主，鏡頭不多，可肉眼可見自己身上的這身裝束，導演也是費足了功夫搞來的。
可以說每一個鏡頭都完全價值千金。
為了不讓這些錢浪費。
在正式拍攝前，池瑤又給自己重新鼓了鼓勁兒。
於是乎沒多久，直播間觀眾就在畫麵裏見到了一位非常認真的青蛙公主。雖然看不到她的臉，就連美麗精致的冠冕也被蛙蛙腦袋擋住大半。
可是她那端正優雅的體態。
還有那**在外纖細的手臂，隱藏在蕾絲手套中的手指，觀眾通通都看得清清楚楚。
【好美得體態，這個叫天鵝頸嗎？】
【雖然但是，青蛙頸……但我承認，的確是好看的，很優雅，有公主的感覺！】
【對吧對吧，而且不知道你們注意到了沒，瑤妹拿東西的手指姿勢有講究的！之前在家裏看她喝奶茶，從來都不是這個拿法。】
【靠姐妹，福爾摩斯啊你，但確實。都是同一雙手，但這個姿勢看起來就格外優雅。】
【按照瑤妹的性格，肯定是又做攻略了吧？別忘了，她可是一位去廁所都要做攻略的公主！】
【哈哈哈哈，想起我們的廁所女戰神了。悲傷蛙公主今天返場，廁所女戰神啥時候返？】
【估計不太可能了，小丫頭片子知道我們嘲笑她，故意把小紅書收藏夾關了呢。】
【但她恐怕還是沒想到自己會手滑吧？我都看到她點讚了。】
【什麽點讚什麽點讚？】
【前排澄清，非社死素材，隻是一些姿態科普動作。我昨天看到還以為瑤妹終於打算不擺爛當女明星了，沒想到她是為了今天的MV拍攝做準備。】
【我也我也（我刷到的是古代歐洲禮儀科普。】
【好家夥，這麽多人刷到，這手得有多滑啊，泡澡的時候看的吧？】
池瑤：“……”
你可真是個小機靈。
昨天晚上吃完烤肉以後，回去後覺得身上有烤肉的味道，池瑤就立刻換衣服洗了個澡。洗完澡後又覺得今天穿了那麽重的裙子，帶了那麽重的首飾，甚至還跳舞了，好腰酸背痛啊，不如泡個澡吧？
於是便泡了個精油浴。
並趁著精油浴的時間，好好學習了一番相關儀態。
池瑤雖然現在擺爛，但畢竟這是給大哥的工作幫忙，她不想出什麽岔子。二則，池瑤自己其實也有強迫症，什麽事不幹則以，要幹，就要幹的漂亮。
於是她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
好生學習了一番儀態和姿勢。
以至於今天拍攝的時候，導演原本請了專門的老師想來指導池瑤擺動作，卻沒想到池瑤往鏡頭前一站，公主的姿態已經完美拿捏。
“很好，很好，就保持這個狀態。”
導演驚喜地指揮著池瑤，與此同時揮手讓攝影師開始工作。
遠景，近景，特寫。
雖然每一幕事實上隻需要一個鏡頭。
但麵對這麽美麗的公主，又有哪個導演會舍得不多拍攝些鏡頭留下備選呢？也是幸好池瑤提前學了姿態和動作，省了許多的功夫，這才讓拍攝得以在兩個小時內圓滿完成。
而完成之後的第一件事。
池瑤就是趕緊叫來化妝師小姐姐把頭上這頂重的要死的冠冕拿下去。
【喂喂，那可是公主的榮耀啊？不多帶一會兒嗎？】
悲傷蛙公主：= =
誰愛戴誰戴去。
倆小時下來腦殼都要被壓扁了，再多帶一會兒，她怕是變地中海哦。地中海造型的悲傷蛙，想想就覺得更醜了。
彈幕也沒有多計較這事兒。
不過彈幕意外的是，這個拍攝過程中，全程竟然沒有一個KTM成員出現。
池騁倒是在。
但池騁是在旁邊端茶倒水照顧妹妹幹助理的活。
並非出鏡。
既然如此拍MV的意義何在啊！
不能摸到成員小手的MV有何意義？
許多等著看成員和池瑤互動的觀眾失望了。
但池瑤休息的時候捧著手機看到彈幕問，便解答了這個疑惑：“MV拍攝是這樣的，又不是電視劇要拍對手戲，MV就是鏡頭的拚接啊。”
“更何況我也不是MV的真正主角，隻是客串而已。”
“有鏡頭已經不錯啦，不能要求還有對手戲的！”
對此，彈幕當然是有遺憾。
但更多的是放心。
【仔細一想這樣其實也好，畢竟五小隻每個人的粉絲都那麽多那麽瘋狂，要是瑤妹和他們真的有對手戲，有些毒唯和黑粉不得借題發揮一百年！】
【沒錯，而且除了C神以外，其實瑤妹和誰有對手戲都不太好。就像很久之前和團合作過的女歌手，雖然咱們粉絲大多數很nice，可總保不齊有些黑粉借機造謠。】
【所以現在這樣分開拍攝鏡頭就最好啦！又能看到漂漂亮亮的瑤妹，又能看到成員，還能提前看到MV的拍攝過程，完美。】
池瑤表示：漂漂亮亮，你確定？
好吧，裙子倒是的確挺漂亮的。
這點池瑤必須承認。
這時，導演走了過來。肉眼可見，這位從業經驗頗為豐富的業界大佬臉上全是驚喜：“效果太驚豔了，比想象中還要好。”
池瑤一聽這話當即開心不少，笑眯眯：“導演滿意就好。”
導演問：“狀態還不錯，我看時間也還來得及，要不要今天趁熱打鐵，把第三套妝造也拍了？”
池瑤說：“好啊，反正第三套也不算特別繁瑣。”
她和大哥人是早上八點半到的攝影棚。
一直換衣服，拍攝，中間還簡單吃了頓午餐，這會兒是下午兩點。
按照下午五點的下班時間來看。
還有足足三個小時的充裕時間，拍攝那身日常狀態下的公主2.0粉裙子版，應當是完全沒問題。
導演說：“行，那我們現在就搭景，你休息一下，準備換衣服吧。”
池瑤：“好。”
這番對話當然又是勾起了彈幕的好奇心。
【什麽？還有妝造啊？這就是公主的待遇嘛！】
【就要公主就要公主，我剛也想說，完全還沒看夠呢。就是不知道這個第三套妝造會是什麽風格。】
【我猜啊肯定不是現代，不然素顏那陣子就拍了，一定還是中世紀時期。】
【但應該和剛剛那套華麗的大裙子風格有區別吧？】
不得不說，網友們是懂預判的。
第三套妝造還沒露麵就被猜了個七七八八，簡直毫無懸念。
然而，無論網友們再怎麽懂推理，懂預判，都完全猜不出AI的下一步。AI就突出一個我預判你的預判。
當池瑤又一次從更衣室走出時。
她幹脆擺爛了，兩手一攤——
“笑吧。”
她知道這個人工智能肯定沒安好心。
綠裙子給她安排上悲傷蛙，粉裙子不得安排個菲菲公主啊（豬豬俠女主）。
但其實仔細想想。
菲菲公主果然還是比悲傷蛙好太多了。
至少有點可愛，而且身份還是公主不是？
可池瑤萬萬沒想到。
直播間網友也萬萬沒想到。
這一次，AI給她智能識別出來的卡通形象竟然是小豬佩奇！對，就那個永遠隻有半張臉，天天頂著個吹風筒的那隻粉色小豬。
池瑤：“無所謂，有悲傷蛙珠玉在前，再怎麽離譜的形象我都不會感到傷心了。”
彈幕：【哈哈哈哈，你確定？你但凡看一眼呢？】
池瑤：“我不看，不需要看就知道這個人工智能又針對我了，唉，我又有什麽辦法呢？美麗的人總是招人嫉妒。”
【哈哈笑死我了，剛剛悲傷蛙公主我都沒笑，但現在我是真的笑了。】
【快快快，快來人把錄屏傳到網上去，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今天的瑤妹長這樣！】
【已經在傳了，微博一分鍾已千轉！】
【哇紅了紅了，瑤妹你現在是真的紅了啊，期待你的下一次出圈（社死）。】
【真的，我剛剛看隔壁沈甜甜都沒繃住，喝著奶茶直接笑噴了！好想讓明天直播的時候瑤妹也做一次reaction視頻啊，就做今天這期的，保證節目效果爆炸。】
【靠你們這些人……竟然還有reaction直播？這是巴不得瑤妹在這個世界生存不下去啊。】
【沒關係的瑤妹，想想你的支付寶餘額，你要堅強！】
【加一，如果餘額還不夠撫慰你的心靈，再想想你那一衣櫃的小裙子吧。】
彈幕熱鬧非凡。
池瑤卻義無反顧，頂著這麽一張臉兢兢業業地完成了自己最後的拍攝任務。
好在是現場的工作人員也非常敬業，大家都忙著要在規定時間把MV拍完，所以拍攝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看手機直播，也就沒有一個人會笑出聲來打亂進度。
也因此。
最後的拍攝也十分順利。
伴隨著導演一聲接一聲的“卡”“開始！”，池瑤入戲極快，立刻拿出了自己畢生演技，化身花園裏天真無邪的年少公主。
無數鏡頭被定格，記錄。
約莫一個小時後大功告成。
池瑤在MV裏的戲份，終於是成功殺青。
殺青後導演表現的尤其興奮，他看著攝像機鏡頭裏的池瑤，不止一次感慨：“太上鏡了，這就是一張天生為了上鏡而生的臉，不拍戲好可惜！”
導演知道池瑤不想進娛樂圈。
也知道她的家庭背景完全不需要她進娛樂圈。
但導演隻是出於他專業角度的惋惜。畢竟他拍過這麽多MV，還有那麽多電視劇電影，他非常能夠分辨哪些人是真的很適合上鏡，而哪些人需要後天付出許多努力才能勉強在鏡頭裏看上去還不錯。
以池瑤的底子。
都不需要她有太多的演技。
隻是這個人，這張臉放在鏡頭裏，戲都被演完了。
更何況池瑤的演技也並不差。
導演有注意到她的眼神非常有感情。
聽說她以前是練習生，有練習過表情管理，可如今愛豆的表情管理都這麽厲害了嗎？
沒出道的練習生眼神戲拿去拍戲竟也完全夠用。
那那些愛豆轉演員的流量怎麽沒見混出頭。
導演的心中不禁是感慨萬千。
惋惜重重。
而就在這時，忽然，KTM的隊長栗榮忽然湊了過來，要給他看一個視頻。
“這什麽？”
導演問。
栗榮忍著笑：“您看了就知道了。”
導演下意識一低頭。
然後就看到自己方才非常滿意的MV女主角，變成了一隻小豬佩奇。
“噗——”
原諒導演是真沒忍住啊。
直接笑出了聲來。
小豬佩奇那個吹風機嘴巴實在是太有喜劇效果了！
哪怕是穿上了那麽漂亮的裙子在花園裏，也完全不會讓人覺得漂亮，隻讓人想哈哈哈。
難怪栗榮憋著笑讓他看視頻。
可是為什麽會是小豬佩奇呢？
導演百思不得其解。
當然，此刻不止導演，工作完成後後知後覺看到視頻的池瑤本人也很不解，她非常鬱悶地看著直播間裏小豬佩奇，人間吹風機捧著手機看直播的畫麵，想：
這是人工智能？
她怎麽覺得這玩意其實是人工智障呢？
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