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其實也不能怪沈甜甜。
隻能說, 隔壁直播間的噱頭實在是太狠了。
直播嘉賓KTM全員，這就不說了，竟然還直播新歌MV拍攝現場！
沈甜甜剛一聽說這個消息立刻扭頭打開手機APP裏收藏已久的直播間, 發現果然，主播人還在場地拍攝沒開始，直播間人氣已經超過五百萬了。
沈甜甜當然是有勝負欲的。
在這圈子裏混沒點兒勝負欲怎麽可能到如今這個地位？
但她有勝負欲, 卻不是蠢。
在這種對方直播間的內容和流量已經遠遠超過自己, 並且無論她玩出什麽樣的花樣都不可能超過的時候, 玩花樣吸引觀眾注意力便起不到任何效果。
所以沈甜甜幹脆不玩了。
非但不玩。
還要將對方的流量化為己用。
直接在直播間轉播隔壁，做reaction直播。雖然這一方法下, 她直播間的熱度永遠不可能超過隔壁。
可是沈甜甜求得並非超越。
而是保持自己的熱度，流量，避免成為炮灰，僅此而已。
看此刻直播間的人氣值逐漸增長, 沈甜甜便知道自己這步棋走對了。於是她臉上的笑意愈發明顯, reaction的表情也變得愈發誇張。
當直播中她最喜歡的KTM成員出現時。
她更是直接一個西子捂心：“啊啊啊啊, 我C哥！”
彈幕對她的反應也是完全不覺得意外。
畢竟早在兩三年前, 沈甜甜C迷的身份就早已曝光。
猶記得當年沈甜甜還是新人。
結果紅毯頒獎禮上，沈甜甜連自己得獎都沒聽到, 一個勁兒地隻顧著往隔壁KTM座位上瞟，目光所及之處正是池騁。
後來這一幕被攝像頭捕捉到。
還小小出了一波圈。
而沈甜甜就此也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愛豆, 開始逐漸有了姓名。
當然, 她走紅不能說全靠KTM。
肯定也還是自己有本事。
但不可否認的是當時KTM的流量確實幫了她一把, 甚至直到今天, KTM神奇的流量也仍然在為她持續變現。
好比此時此刻。
肉眼可見, 她直播間的人氣值已經超過了五十萬，朝著八十萬而去。
這才剛剛開播不到十分鍾！
要知道沈甜甜之前的直播間人氣大多穩定在四十萬到五十萬之間。
偶爾有高光時刻。
也頂多是七十萬, 八十萬的人氣值她是完全沒摸到過。
可如今靠著reactionKTM，十分鍾她就達到了八十萬的直播間人氣上限。
非但如此，直播間的彈幕也是異常活躍。
除了沈甜甜自己每日固定在直播間打卡的粉絲外，一些看熱鬧的路人，還有一些KTM的粉絲也慕名而來打卡。
沈甜甜看到直播間這個熱鬧的狀況樂的花枝招展。
臉上笑意越來越深。
哪裏還能想得起她昨天信誓旦旦說要跟助理學習遊戲的諾言。
然而，沈甜甜這廂是開心了。
房間的角落裏，寧果果看著攝像頭下高興無比的沈甜甜，卻說什麽都笑不出來。
她承認。
自己很失落。
可是這也是人之常情吧？
好不容易等來了一個上鏡機會，本以為可以好好利用起這次機會，結果沒想到，什麽都還沒能來得及做，一切就結束了。
對於寧果果來說，這樣的體驗其實是非常之少的。
尤其是自從她綁定了係統以後。
錦鯉係統讓她輕而易舉地體驗到了順風順水的生活，不需要努力，不需要煩惱，一切的問題都隻要交給小統就好。
可是……也不知為何。
最近她總覺得小統愈發乏力了起來。
當然這一次是意外，上一次摔倒也是意外。
但意外再一再二……若還有再三再四怎麽辦？
寧果果眼神裏閃過茫然。
她很想要問問小統，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可還不等她問出口，係統忽然出聲警告：
“警告警告，小醜魚buff僅剩十五分鍾有效時間。”
“什麽？這就隻剩十五分鍾了？”
寧果果當即慌亂起來。
她沒記錯的話，這個消耗了她剩餘約莫一半左右人氣值的道具，有效期僅僅可持續半小時，半小時後便會消失不見。
若是她人氣值很高也就算了。
不過一個低級道具，浪費掉也就浪費掉。
但五百的人氣值，幾乎是她一半的積蓄。
她怎麽舍得白白浪費。
尤其是，她原本就有些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精心準備好的一切被沈甜甜一句輕飄飄的計劃有變給毀掉。
雖然沈甜甜是她的老板。
是這個直播間的主人。
可是寧果果一直都不覺得自己和沈甜甜差在哪裏，甚至在發現沈甜甜有過整容醫美經曆後，寧果果更是懷著一種莫名的驕傲。
她覺得自己是純天然的原生臉。
隻要給她機會，她一定可以比沈甜甜更紅。
於是，種種原因的作用下，加上道具失效時間一分一秒的逼近。幾乎是鬼迷了心竅一般，忽然，寧果果就抱起了不遠處正在睡覺的小貓。
這是一隻胖乎乎的三花加菲貓。
又可愛又笨。
雖然在家裏很受沈甜甜的寵愛，可是經常會因為太笨所以誤食東西。也因此寧果果每天都要在沈甜甜家裏打掃衛生，確保家裏一塵不染。
“小貓小貓，平時喂你吃了這麽多東西，這會兒借用一下你，不介意吧？”
寧果果摸著剛睡醒一臉懵的加菲貓腦袋，在心裏說。
貓不會說話，當然不會說介意。
於是下一刻。
寧果果就抱著小加菲重新又出現在了沈甜甜的身旁，緊張道：“甜甜姐甜甜姐，你快看看，我怎麽覺得花花可能又把紮頭發的小皮筋吃下去了。”
沈甜甜原本正在和彈幕互動。
又美又嬌的她已經完全俘獲了彈幕的內心。
一聽這話，她當即臉色一變：“怎麽回事！怎麽這麽不小心！”
說罷她立刻扭頭看向寧果果懷裏的小加菲。
“喵嗚——”
小加菲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看到主人就激動地在寧果果懷裏掙紮，要撲到沈甜甜的懷裏去。
沈甜甜見狀連忙接過小貓，一臉憂慮地把小貓抱在懷裏查看情況。
一邊看一邊說：“你呀你，真是個小笨蛋，快讓媽媽看看。”
“我也是剛剛一個走神沒留意。”
寧果果關切地看著沈甜甜懷裏的小貓，許是因為心虛，額頭冒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說過要看著她的，怎麽能這麽不小心呢？”
沈甜甜看上去有些生氣。
她這個人就是平時就不太好說話，遇到貓的事情就更不好說話。雖然出手大方，工資和獎金都不少，但寧果果其實並不喜歡這樣的雇主。
“對不起甜甜姐。”
寧果果的聲音很小。
與此同時不經意間，她趁亂輕輕碰觸了沈甜甜的手背一下。
此時她的道具“小醜魚buff”僅僅隻剩下十分鍾不到的時間，可就是在這爭分奪秒的功夫裏，通過碰觸，她讓道具成功在沈甜甜身上生效。
其實，在受到道具影響後。
沈甜甜本人的長相並沒有受到什麽本質上的變化。
隻是在其他人，比如說此刻寧果果的眼中，沈甜甜就仿佛被上了一層衰老濾鏡一般，足足老了十歲。
她的皮膚變得不那麽有光彩。
明亮的眼神也開始疲憊，眼尾處甚至有皺紋。
放在以前，這些絕對都是沈甜甜身上不可能出現的狀態，女明星對自己的要求可是無比的高。
然而在此刻道具的作用下。
原本以明豔照人，豔壓全場為特色的沈甜甜。
竟然真被淡顏係的寧果果給比了下去。
若是有心人在此刻截圖，那些沈甜甜的黑粉肯定會好生拿寧果果拉踩一番沈甜甜。
什麽當紅女愛豆竟然連助理都不如。
助理豔壓某甜。
都不用主動發通稿營銷，話題一下子就能自發傳播出去。
尤其在寧果果側上方，正好有個攝像頭在工作。
寧果果為了能讓攝像頭更清晰地拍到自己，不經意地撩起了自己的長發，專門露出了自己的側臉。
不得不說寧果果其實是好看的。
側臉也非常文藝清秀。
若她真的以這個姿勢在電視劇裏露麵，指不定真的能靠著這個撩發的動圖紅一把。
然而。
寧果果千算萬算，卻還是漏算了一點——
鏡頭，不等於畫麵。
並不是說她此刻站在了直播間，鏡頭也照到了她，直播間就會真的出現以她為中心的畫麵。
用通俗易懂的話來解釋就是。
一個房間裏這麽多攝像頭，每分每秒都在產生無數畫麵。
節目組怎麽可能把每一個畫麵都展示在直播間裏？
那直播間不得原地爆炸。
也因此，在每個嘉賓直播間的幕後，其實都有一位專門的工作人員，被稱之為“導播”。而導播的工作內容便是在這無數攝像頭的鏡頭中捕捉到此時此刻最重要的畫麵，然後投放至觀眾麵前。
導播並不認識寧果果。
也並未受到錦鯉係統的影響。
顯然，比起將寧果果的絕美側顏記錄下來，此時此刻，一個正常導播心中和沈甜甜所關心的其實是同一件事——
小貓到底有沒有問題？
於是乎沈甜甜的直播間裏。
畫麵幾乎是被一整個毛茸茸的貓臉所占據。
專門的跟拍攝影師將鏡頭對準了可憐巴巴的小加菲，在導播的抉擇下，就連直播間的主人沈甜甜自己都沒有鏡頭，更何況寧果果這個助理呢？
無人在意的角落。
寧果果的確是豔壓了沈甜甜。
但，不被觀眾的所看到的豔壓，還能算得上豔壓嗎？
寧果果對此尚且一無所知。
她掌心冒汗，看上去雲淡風輕，事實上緊張地不得了。
直播間這會兒人氣值肯定是夠的。
就看看轉化率如何了。
這一次她破釜沉舟，不知能否靠著這十分鍾的鏡頭攢到五千人氣值。
似乎有些危險。
但拜托拜托，錦鯉保佑，一定要順順利利。
而這時，伴隨叮——的一聲。
係統提示：“小醜魚buff消失了！”
寧果果瞬間回過神來。
回過神以後她便輕輕“呀”了一聲，用手在自己裙子口袋裏假裝掏了掏，說：“對不起甜甜姐，我好像摸到那個橡皮筋了，原來在我裙子口袋裏。”
沈甜甜：“？？”
正直播地開心結果被忽然鬧了這麽一個烏龍打亂節奏的沈甜甜怎麽可能高興。
哪怕寧果果是個新手助理，她也覺得這事兒完全說不過去。
但好在，確認了小貓沒事。
沈甜甜長舒一口氣，抱著小貓親了好幾下：“嚇死媽媽了，還好沒事。”
此刻的沈甜甜也已經失去了道具的影響。
重新變得光彩照人起來。
她抱著貓，一身華麗的紅色長裙，妝容精致，帶著漂亮又貴氣的珍珠項鏈，哪怕是橫眉冷目都好看。
“既然沒事那就算了，再有下次你這個月獎金別要了。”
沈甜甜冷著臉說。
寧果果眨了眨眼，小聲道：“好的甜甜姐。”
說罷許瀟便已經湊了過來，將她拉開。
讓直播間的內容繼續得以延續。
離開了攝像頭所覆蓋的區域後，寧果果當然是少不了被許瀟也訓斥一通，可她心中高興，半點都不覺得生氣。
敷衍過許瀟以後。
她迫不及待地就問係統：“小統小統，我的人氣值多少啦？”
係統卻保持沉默。
“小統？”
“……果果，有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需要告訴你。”
“……”
寧果果的笑容僵在臉上，她眼睫輕顫，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隻小白兔一樣楚楚可憐。
“你說吧，小統，我可以撐得住的。”
“不好意思果果，我們已經努力了，可是，剛剛你的畫麵並沒有被直播間播放出來。”
“……”
寧果果呼吸一滯。
沒有，怎麽會沒有？
是道具沒有生效嗎？還是說她不夠好看。
可是她親眼所見，小醜魚buff的的確確是生效了呀。
係統解答了她的問題：“注意到房間裏那個拿著攝像機的跟拍攝像了嗎？方才是他一直把鏡頭放在貓上，再加上現在彈幕全是關心貓的，所以導播就把他手中這個攝像頭的畫麵放在了直播間裏。”
“所以，我一個鏡頭都沒有？”
“嗯。”
係統知道，這很殘忍。
可是從現在開始，寧果果必須開始認清這個殘忍的現狀了。
可係統沒想到的是，寧果果竟然哭了。
曾經一直樂觀堅強的女孩子，在巨大的生活壓力下都沒掉過一滴淚，可如今，晶瑩的淚水像水滴一樣不斷往地上砸。
係統登時慌了。
“果果，你不要哭啊。”
“別哭別哭，這次機會沒有了，我們還有下次，都會好起來的！”
寧果果淚流滿臉，聲音裏帶著哭腔：“你騙人。你已經出現問題了對不對，否則這種情況怎麽可能出現在我的身上？那個攝像頭怎麽可能不照我？”
“……”
寧果果連番的質問讓係統沉默不語。
確實，寧果果還是聰明的。
在這件事上她意識到了關鍵。
其實並不是她方法的問題，而是係統出現了問題。
放在以往。
寧果果隻需要往沈甜甜的身邊一站。
甚至不需要找借口，那些攝像頭也會“剛好”“湊巧”的將她記錄在畫麵裏，然後引起一番輿論轟動。
可是如今。
不僅這種“剛好”“湊巧”的幸運buff沒了。
就連使用道具，竟然也變得這麽舉步維艱。
寧果果若還是意識不到係統的問題。
那她就真是傻瓜了。
所以她才會如此傷心，傷心到掉眼淚。
因為她一直非常信任係統。
可係統卻騙了她。
假如她早早知道係統出了這樣的差錯，她是絕不會冒險用所剩不多的人氣值去兌換那個小醜魚道具的。
她會更謹慎，更吝嗇的使用自己的人氣值。
就像最開始一樣。
“事到如今，你還不肯告訴我真相嗎？”
寧果果是鐵了心要在今天把話問明白。
就算她以後都再也無法使用錦鯉係統了，可至少，她要知道為什麽。
死也要死個明白不是嗎？
這時，錦鯉係統眼見紙包不住火，也終於是在她腦海中長長歎了口氣：“對不起果果，我原本不想告訴你的。但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看來，是不得不告訴你了。”
“你說。”
“其實，就在上一次你摔倒的時候，事態就發生了變化。”
“可是你告訴我那是bug。還沒有修複好嗎？”
“一開始我也以為是bug，但當我準備修複的時候，我發現了不對勁。果果你知道，雖然我是錦鯉係統，但我拿給你的好運氣其實也不是憑空而來的。”
“我知道……”
這一點在當初錦鯉係統綁定前寧果果就知道。
這世上的運氣守恒。
有些人幸運一些，有些人就會倒黴一些。
係統問她接不接受這一點。
當時的寧果果說：“接受啊。”
為什麽不接受？
在寧果果看來，過去的二十年裏她已經足夠倒黴了。就算是輪，也要輪到她走好運了吧？
如果說這世上真的運氣守恒。
寧果果並不覺得自己是拿走了別人的運氣。
她覺得自己隻是將從前旁人在她身上拿走的，又重新拿回來了而已。
係統卻輕歎了一口氣：“問題就出在這裏，我原本是這世界上氣運的集合體。被我綁定的人便會成為這個世界的中心，成為萬千氣運集於一身的人，也因此，果果的運氣會非常好，做什麽都順利。”
“但就在不久前，我發現我體內的氣運總量正在急速流失。”
“是有人搶走了嗎？”
“嗯，你可以這麽理解。”
係統的語氣裏隱隱帶著一絲幽幽的怨憤：“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可總而言之，在我們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的確，有一個人身上的氣運比我還要更多了。”
小世界中氣運守恒。
因此，係統所綁定的宿主就便也不再是世界中心了。
也是自然，額外的錦鯉buff加成便接二連三出現問題。
“怎麽會這樣……”
聽完這番話後，寧果果其實是不想去接受現實的。
在被錦鯉係統選中以後，雖然沒有明說，可那段時間裏她真的有一種自己成為了天命之女的感覺。
小說裏不都是這麽寫的嗎？
主角開局因為意外綁定了一個係統。
自此以後，靠著這個係統，主角一路走上人生巔峰。
寧果果本以為自己拿到了這個主角劇本。
她今後的人生隻有康莊大道。
可萬萬沒想到，係統竟然也有發生錯誤的一天。
她不想承認。
完全不想承認。
甚至有那麽一瞬間她非常不甘心地想：“那個搶走了小統氣運的人到底是誰，我們去拿回來。”
直到係統暗示了那人的身份。
她手指輕顫著點開手機中的橙台APP。
然後生平頭一回，她點開了那個總是在人氣排行榜裏排名第一的直播間。
直播間的封麵很簡單。
竟也是一隻貓。
隻是才剛剛受到過小貓傷害的寧果果現在並不是很想見到貓了。
於是她飛快點了進去。
一邊點一邊想，還記得這直播間總是力壓沈甜甜一頭，人氣每次都高的可怕，這會兒更是破天荒達到了七百萬的人氣。
可不知為何。
也許是助理的工作太繁忙了。
寧果果竟然從來沒點進去看過。
直到係統提示。
這個直播間的主人可能就是導致她節節敗退的根源隻所在。
她終於升起了久違的好奇心。
會是誰呢？
是誰拿走了她的錦鯉好運。
誰知點開一看——
“是她。”
寧果果怔在原地。
手機屏幕裏穿著清純格裙校服的女生，五官是那樣的明媚親切，她的笑容仿佛小太陽一般能夠帶給周圍人溫暖。
然而，寧果果看著她熟悉的臉，不知為何，心卻越來越涼。
……
攝影棚。
一無所覺的池瑤今日正式開始拍攝。
出於效率考慮，導演決定讓她先拍攝現代校園的鏡頭。
畢竟校園妝造裏的她完全是素顏，隻需要換身衣服就好，拍攝起來格外方便。
而池瑤也是欣然同意。
她輕車熟路去更衣室換上了昨天已經試過大小的校服。
上半身是淺灰色的薄西裝外套，外套裏穿了襯衫又打了領帶，搭配一件毛衣馬甲。
下半身則是和毛衣馬甲相同色係的暗紅色短格裙。
搭配一雙淺棕色過膝長靴。
當然。
校園風少不了單車的出鏡。
管它合不合理。
你就說好不好看吧。
池瑤這一身打扮，背著雙肩包，用手推著單車，再用鼓風機將她一頭黑發吹出隨風肆意飛舞的感覺——
誰來不說一句絕美氛圍感？
彈幕已經快誇瘋了。
尤其是，所有人都看到池瑤是完全沒化妝過就上鏡的。
她的皮膚狀態和五官臉型竟然這樣都能經受得住高清攝像頭的考驗，把那些說池瑤沒辦法出道當愛豆是因為不夠上鏡的黑粉臉都打疼了。
不出道真的隻是因為不想而已！
但與此同時。
直播間一直翹首以盼等待的KTM粉絲，見到這一幕卻紛紛有些失望。
【難怪敢直播，合著MV這樣分開拍攝，就這樣幾個鏡頭，根本猜不出後麵的成品！】
【誰說不是呢？虧我還抱著說不定能聽聽主打曲的心思進來了，哭哭。】
【別說了，我也被騙進來以為能看MV，能看五小隻和瑤妹拍對手戲。原來還是一如既往地吊胃口風格……（崩潰）老娘這輩子注定是被你們這五個死死拿捏。】
【不過能看到K團成員們也算不錯啦，還能順帶猜猜他們的MV造型捏。】
【說的也對，我剛剛似乎就好像看到C神的校服一角了！男女主應該風格是一致的。校園風很好看，但相對常規，不過我聽說下一個造型耗時可能就比較長了，看預告風格是中世紀複古，這妝造很麻煩吧？】
【麻煩好啊，麻煩不就意味著絕美嗎？】
【靠，你說的對啊！純素顏上鏡都這麽好看了，待會兒帶上妝造不得美出銀河係，哎等等，我明明是來看小丁的，怎麽忽然開始期待起瑤妹了？】
【很正常啊，誰讓這裏是瑤妹的直播間。】
【說的也是哦……不過我覺得這樣的方式作為宣傳挺好的，既可以讓全世界都知道K團馬上就要出新歌了，而且還能繼續保持神秘感，隻讓大家看到客串女主的扮相。】
【對對，就是這個理。不過我必須承認，第一個造型極大的拉高了我的審美閾值，我現在特別特別期待第二個中世紀造型！】
【有誰不期待，直播間裏八百萬觀眾都在期待吧？】
幹脆利落拍攝完現代校園鏡頭的池瑤表示：“她其實也期待。”
但很可惜。
直播間裏的觀眾注定是見不到昨天驚豔全場的公主造型了。
畢竟雖然成員哥哥們非常仁慈的同意了她在拍攝現場進行直播，可是，作為妹妹，她當然也有為了新歌MV保持神秘感的責任。
尤其那個尊貴的公主扮相。
花了那麽多心思，那麽多錢。
如果這麽早就暴露出來視覺效果，豈不是血虧？
不能將妝造整體全部暴露出來。
這是池瑤在知道第二天要直播的第一反應。
但怎麽辦呢？
她聯絡了樂姐以後，謝平樂給她出了個主意：“不如就用馬賽克擋住你的臉吧，讓大家可以看到裙子，但暫時能對妝造保密。”
“可以啊，現在直播間的技術能做到這一點嗎？”
池瑤問。
謝平樂說：“當然可以，你可別小看我們的節目組。而且現在都是AI智能一鍵遮擋替換，AI還會根據你的服裝配色選擇最合適你的卡通形象。”
池瑤：“那就這樣！”
謝平樂道：“不過這樣做得話，直播間人氣應該會下降不少。”
池瑤說：“不怕不怕，人氣低了無所謂，本來也是蹭成員們的流量人氣才會高，我就怕影響到MV的正常宣發節奏。”
謝平樂說：“那好，就這麽安排，我現在就去做準備，等明天需要開始的時候你提前給我發消息。”
池瑤：“好。”
然後她在花了足足一小時畫完妝麵勾起了所有觀眾期待值以後，要去更衣室換上那套華麗大裙子和一眾華麗珠寶配飾前，給謝平樂發了消息。
“樂姐可以啦。”
“OK。”
謝平樂回複完以後，就安排手下的工作人員開啟了AI一鍵擋臉的功能。
於是十五分鍾後。
池瑤頂著直播間接近千萬個目光，輕輕推開了更衣室那扇門。
帶著蕾絲手套的手臂纖細白皙。
祖母綠的重工大裙子華麗優雅。
直播間觀眾還沒看到正臉，便已經開始震撼。
可當視線上移，當眾人無比期待看到一張足以匹配這身妝造的公主本主時，驟然地，想象中的尊貴中世紀公主並未出現。
反而是直播間裏出現了一個穿著華麗公主裙的悲傷蛙。
“不好意思啦大家。”悲傷蛙公主搖曳著裙擺，還在傻樂中：“妝造整體暫時保密，大家就先看看可愛版湊合一下。”
彈幕沉默：【……】
悲傷蛙公主：“怎麽樣，這個卡通頭像適合我嗎？是不是很可愛？”
別說，都是綠的。
還真挺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