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上岸第一件事居然是將自己的長褲擰擰水放好,然後大家發現他下河居然穿著鞋。白色的耐克,此時濕漉漉的在滴水。而他整個人被完美包裹,除了手臉沒有其他**在外的皮膚。

耿旋被他吸引,所以目光一直跟隨著他。此時發現他麵上滿是懊惱,甚至有些局促。

“嗨、兄弟你在找老鼠洞嗎?”

袁力赫一句話說的大家都哈哈笑起來,衛雲沛臉頰漲的通紅。大家實在不明白他到底在別扭什麽,隻有夏夏起身過去拉住了他的手。

“鞋子濕了,過去那邊控控水。”

一抬頭,她漆黑的眼珠閃著明亮的光,美麗的容顏笑容恰到好處,溫暖的話讓他心裏一下定了下來。跟著她往西麵走,聽到她阻止攝像跟過來。

“私人時間。”

攝像大哥止步,錄節目的嘉賓們和導演組麵麵相覷。什麽情況,這男人也太奇怪了吧。下河穿著鞋,防曬衣一直在身上。

“褲腿是我提醒他挽起來的。”跟拍夏夏的攝像大哥開口說。

“所以他到底在別扭什麽?”

“他剛才臉好紅。”

這邊二十一世紀從古傳承男尊女卑的人完全無法理解他的想法,那邊夏夏從兜裏掏出他上午給自己的手帕,讓他在遠離人們目光後在石頭上坐下。

“女人光腳丫子挽起褲腿捕魚有什麽問題嗎?”

她一句話出口,他忽紅忽白的臉頰開始趨向於正常。深呼吸一口,抬頭衝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對不起,給你丟臉了。”

“什麽事情都有個適應過程,不用道歉。”

說著她蹲下去想給他脫鞋,他利索的躲開,一副使不得的表情。然後當著她的麵將已經濕透的鞋子脫了下來。

他腳不算大,穿四二碼的鞋子。肌膚白皙骨肉勻稱,整體如上好的羊脂玉雕刻而成。因為練習獨特的先天功,氣息內斂導致他基本不出汗,所以也沒什麽不好的氣味。

暗衛營裏作為殺手培養的暗衛早已不在意貞潔,甚至在訓練的時候就已經被毀。

但他不一樣,他從一開始就是作為高級的培養。大戶人家男人家的觀念是深入心底的,之前剛蘇醒在醫院也是要求男護士。讓女人看到了腳腕,其實他心裏明白在這個世界不算事兒,可心底的觀念還需時間扭轉。

夏夏知道他,所以此時的目光落在了別處。抬腳往前兩步擋在他前麵,一副欣賞景色的模樣。

“耿旋說河水好舒服,等下我也要下河去撈魚。對了,晚上你幫我看著,我想下河洗個澡。這大熱天的錄節目,身上全是汗。導演組的可以換班,咱也不能虧待自己。”

“好。”

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天,很快緩解了他剛才的緊張與尷尬。臉色漸漸恢複如常,但眸底依舊有著抱歉。比起別人異樣的眼光,他更在意的是給她丟臉了。猶豫一下抬手去挽褲腿,夏夏回頭笑的和煦。

“自己喜歡怎麽樣就怎麽樣,不用在乎別人。”

“嗯。”有她的話,他做事更自在。抬手挽起褲腿,看看她露著的四肢,也接受了這種衣著。

做了一番心理建設,他深呼吸一口再次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袁力赫和許柏兩隊四人全都下了河,一個個咋咋呼呼的半天也沒抓住一條魚,倒是身上沒一個幹的,好像剛從河裏撈起來。

男男女女的全都挽著褲腿,半袖露著胳膊在外。此時一個個濕漉漉的玩的不亦樂乎。這種氣氛讓他自在不少。

“哎,哎,笨死,又跑了。”耿旋開口埋怨,袁力赫耷拉著肩膀搖頭。

“這魚兒滑不溜丟,一個個實在是太油滑了。”

“哈哈哈……”

他伸著一根手指在嘴角,那模樣和語氣,將豬八戒學了個十成十。當即逗的人全都在笑,許柏的高中生弟弟更是笑的差點坐水裏。

“弟弟、你要是個妹妹,咱今兒就能來場撞天婚了。”

耿旋抬手揪住他耳朵:“你說你要撞什麽?”

“疼,疼,媳婦疼。俺疼。”

“哈哈……”

河裏四人笑的前合後仰,身上就沒一處是幹的。拍攝的導演組也都在笑,覺得請他請對了,這家夥開口就逗樂。

夏夏四下找了一圈,沒發現林瑩的影子。衛雲沛抬手給她指指西北方向,小聲的在她旁邊開口。

“那邊山坡,應該在挖陷阱。”

“哦。”

順著他指的方向,遠遠的看到了攝像組的影子。看來林瑩在單獨行動,想要在四對人中展現自己獨特的魅力。

“咱們晚上吃什麽?”

“魚我抓了好幾條,草魚烤了吃,鯽魚燉湯。等下再抓隻山雞,山雞味道不錯。”

寧吃飛禽二兩不吃走獸半斤,古話非常完美的詮釋了飛禽的美味。放養的山雞每天也是四處亂飛,那味道跟野味差不了多少。

“燉魚湯?用什麽燉。”

“我在那邊找到一個陶罐,已經洗幹淨了。陶罐兩側有耳朵可以用來掛勾,我估計是導演組安排的。”

“不錯,算這幫人有良心。”

“哎、夏夏你倆快來。”耿旋看到她倆了,抬手衝夏夏大喊:“幫忙抓魚啊,我們半天一條都沒抓到。”

夏夏笑著朝河邊走去。“我也不會啊。”

“你家那個不是會嘛,剛才都抓好幾條了。要不是我們來,估計他這會兒抓的夠咱們所有人吃。”

袁力赫也幫腔:“嗨,兄弟,你教教哥你是咋抓的。”

一直沒說話的許柏開口調侃:“那你得叫聲大師兄。”

“哈哈……”

一聽這個梗,夏夏也跟著一起笑。袁力赫三十多歲略微有些發福,但絕對不到二師兄的地步。但這人很識逗,被調侃了一點兒不生氣,反而一開口反將對方一軍。

“你這是都安排好了,沙師弟?”

“哈哈、”

笑的最凶的當屬許柏的弟弟許鬆,少年陽光開朗,抬頭的瞬間好像陽光在臉上鋪開,讓人看到都心生愉悅。

剛還覺得尷尬的衛雲沛也跟著露出了笑,坦然的接受這種裝束。身體更加舒展,有夏夏支持幫助他改變,好像那根綁著他的無形的繩子一下子斷裂了,身形如山中青鬆,一抬手就是一招蒼鬆迎客。

許柏也忍不住的笑,轉頭衝著衛雲沛喊到:“大師兄,就別抻著了,過來指點一下吧。”

衛雲沛謙虛的擺手,這回跟他們一樣脫掉了鞋子,將褲腿挽高才下了河。

眼看一條不大的鯽魚遊了過來,耿旋激動的想開口,被身旁的袁力赫給伸手捂住了嘴。許鬆也緊張的屏住了呼吸,緊張之前溢於言表。

幾個人誰都不敢說話,甚至站著一動不動把自己當雕像,生怕驚跑了魚。四個人八隻眼睛緊緊跟著魚兒走,眼看它好像要越過衛雲沛,一個個緊張的全伸出了手。

“嘩啦、”

雙手入水的聲音來的那麽及時,讓他們伸出的手就那麽停在了半空。眨眼的工夫,那條在他們看來滑不留丟魚已經被一雙大手抓住,帶出了水麵。

“我艸、”許鬆的口頭禪都出來了,滿眼都是佩服。想誇幾句發現他還不知道對方叫什麽,一時間激動的不知該說什麽好。

“牛。”袁力赫豎起大拇指。

“瞧瞧人家,再瞧瞧你。”耿旋開口埋汰他。

“那不能比,我這二師兄肯定比不過大師兄。”袁力赫笑容可掬,開口就拿自己玩樂子。

三組人嘻嘻哈哈的抓魚,最後所有的魚全是衛雲沛抓到的。抓到了魚他又轉戰另一個水流緩慢的河灣。那兩組人都好奇他去幹嘛所以全跟著,到那兒後才發現他做的陷阱裏全是河蝦。

有大的有小的,網兜一提就是滿滿的收獲。饞的耿旋暗自咽口水,將胳膊穿過夏夏的臂彎,攬著她小聲耳語。

“姐妹,你哪兒找的男朋友?”

夏夏回頭,“不是男朋友。”

“嗯?”她發出問詢,然後小聲的跟夏夏說:“花錢雇專業人員可是違反規則的。之前林瑩就懷疑這個,你這到底……可別讓人鑽了空子。”

“我知道規則。”

“我、我是好意……對不起。”

“沒關係,好賴我分得清。”

倆女人一番耳語,好像一下子拉進了關係。倆人對視一眼默默一笑,耿旋嚷嚷著讓衛雲沛將河蝦分她一些。

“我家那個太笨,弟弟你就好心分姐姐一點點。姐姐拿壓縮餅幹換。”

一旁的許鬆也跟著說:“也分我倆一點兒行嗎?五隻,我不多要就五隻就好。我也拿壓縮餅幹換。”

許柏抬手拍他一下:“五隻咱倆怎麽分?”

許鬆一副驚訝樣,抬手捂著自己後腦勺。“哥,我要來的你還要跟我分?”

“你個臭小子,有好吃的連你哥都不要了是吧。壓縮餅幹是咱倆的物資,你還想獨霸怎麽的。”

許鬆抬腿就跑,躲過了他哥的奪命連環殺。“也不是不可以。”說著衝那邊衛雲沛大喊:“你還缺弟弟嗎,考慮考慮我啊。”

“臭小子你給我站住,看我今兒不教訓你。”

兄弟倆在河邊一個跑一個追,攝像扛著機器緊跟其後。大家都在一旁哈哈笑,袁力赫趁機跑到了衛雲沛身邊。

“兄弟、”男人一抬眉,給他一個你懂的眼神。

“幾隻?”衛雲沛做事夠幹脆。

“您看著施舍。”

衛雲沛笑笑,將逮到的蝦全給了他。袁力赫驚的瞪大了眼眸,黑眼珠轉啊轉的,完美的詮釋了他的心理活動。

居然都給我了?

衛雲沛輕輕一笑,“你來收拾魚蝦,晚上還有好料分你。”

“沒問題。”

袁力赫提著河蝦,衝許家兄弟大喊:“別玩了,快回來收拾魚蝦。雲沛說晚上還有好料分咱們。”

許鬆聞言停住腳步,被許柏抬手給提溜住了後脖頸。“哥,哥,你講講武德。”

“給我收拾魚蝦去,不然晚上沒你的份兒。”

許鬆被老哥提溜回來,袁力赫負責殺魚,他們兄弟倆負責刮魚鱗。耿旋望著那袋子活蹦亂跳的大蝦開始麻爪,她沒弄過這個啊。

“袁力赫,這蝦怎麽辦?”

“有沒有食鹽啊?要是有食鹽的話扔水裏一些讓它吐吐泥,……哎、這麽新鮮做醉蝦最好,可醉蝦得有酒。”

夏夏準備跟著衛雲沛去弄其他的,聞言回頭道:“有酒,也有鹽,都在我們的包裏,等我給你拿。”

許鬆驚歎:“我艸、衛哥準備的也太充分了吧。他是不是算好了做醉蝦。”

許柏抬手又是一巴掌。“有的吃還塞不住你的嘴。”

許鬆小聲嘟囔:“這不還沒吃到嘴裏嘛。”

鹽和酒還有醃製魚的調料都拿出來給他們,衛雲沛轉身往東南方向走。東南麵是山坡,整體是向上的。眼看夏夏在後頭喘粗氣,他返回在她麵前蹲下。

“上來。”

身後還跟著攝影機呢,夏夏不好意思的拉他起來。“沒事我能走,你稍微慢點兒就好。”

男人也不勉強,接下來放慢的步伐。挨著她的左臂幾次與她擦肩,他那手指勾了幾回也沒敢去牽她的手。緊張的握拳,鬆開再次想勾,但還是沒敢。

身後的攝像非常懂得捕捉鏡頭,好幾個特寫給到他的手。助理在身後露出了一臉的姨夫笑,覺得這男人也太純情了吧,好像青澀的高中生。不,高中生都比他膽大。這得多重視,才會如此小心珍視。拉手手都得斟酌再斟酌。

夏夏沒注意身旁人那糾結的心理活動,默默的跟著他翻越這小小的山嶺。很快他在一棵大樹下停下,抬頭看了眼那高大且茂密的樹冠。

“在這兒等我。”

“好。”

攝像組也跟著他的視線抬頭,結果一眨眼他怎麽出現在了樹冠。倆人以為自己眼花了,不約而同的抬手揉眼睛。

沒錯,他的確站在樹冠。這是一棵李子樹,得力於這裏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所以長的比普通的更加高大。樹下麵的不知什麽情況已經沒了果子,但高大的樹冠上所剩不多的果子卻正好熟透,正好吃的時候。

眼看他朝著樹梢而行,那不算粗的樹枝他踩上去卻並沒有多少弧度。一步兩步,他身姿輕盈的好似山野間的猿猴,眼看就要摘到果子。

“哎、停一下。”

攝像大哥忽然回過神大聲喊,衛雲沛和夏夏的目光都朝他望過來。他滿臉的抱歉,指指攝像機解釋。

“剛才沒拍到你怎麽上樹的,你再上一回行不?”

助理也開口附和:“是啊,這麽高光時刻怎麽能不拍呢。你重來一回,我看看你是怎麽上去的。”

好麽,你倆當耍猴呢。精彩部分沒拍到也要求人重來。衛雲沛轉而將目光移向夏夏,夏夏默默指指樹梢的李子。

他笑笑步伐輕盈的朝前,摘到果子後利落的從樹梢直接躍下。掏出水壺衝了下,將熟透的果子遞給她。

這回他那矯健的身姿被攝像大哥完美捕捉,不禁對這個年輕人開始產生懷疑。這是練家子出身吧,那麽高的地方一躍而下,動作利落的比武俠片特技都漂亮。

助理也被迷住了,小聲說道:“上去時才更厲害。”

攝像大哥點頭,接下來集中十二分的注意力。李子摘了四個,他倆也被分了一個。大熱天的咬一口甘甜的汁水充盈著口腔,爽的人眼眸都亮了幾分。

夏夏隻管跟著他行動,一路上也沒問他來這兒幹嘛。吃著李子又走了一段,聽到林瑩驚喜的喊叫。

“是野豬,是野豬啊,我們逮到野豬了。”

衛雲沛轉頭,不用開口夏夏就能明白他的意思。那陷阱是他挖的,很明顯如今被人當做了籠中物。

衛雲沛一副她說什麽是什麽的表情,夏夏笑笑拉著他往那邊走,邊走邊大聲講話。

“逮著什麽了?”

林瑩激動的已經伸手去拽那隻昏迷的野豬,聽到她的聲音後臉上的驚喜被不悅替代。野豬是混種,不大的體型沒成年,夠所有嘉賓組吃兩頓的。她剛想用它立能幹大方的人設,好做嘉賓們的領頭人,這怎麽又串出這倆來?

“你們不是在抓魚嗎,跑這兒來幹嘛?”

她身旁的男人輕輕拉她一下,她回男人一個瞪眼。拉我幹嘛,我說的哪裏不對?本來就是,這倆人手也伸的太長了。抓魚就好好抓魚,怎麽哪兒都有你們。

“挖好陷阱才去抓的魚,這不是來瞅瞅有什麽收獲嘛。”

“你胡說。”林瑩當即炸了,站起來臉上的表情滿是鄙夷。“我倆在這邊忙活一下午,現在你跑來撿現成的?”

夏夏對衛雲沛沒有絲毫的懷疑,他來的時候背著折疊工兵鏟的。就他的速度,她相信在這不長的時間裏能做到這些。如今麵對林瑩的指責她沒動怒,笑笑指指一旁兩組攝像。

“看看視頻不就什麽都明白了嘛。”

林瑩根本不為所懼,剛想說什麽被身旁的男人給一把拉住。男人沒來得及開口,被她抬胳膊掙脫了束縛。

“那就調視頻。”

四組攝像分別跟著在錄製,遇到這樣的問題那太容易證明了。跟著夏夏這一組的很快翻出了午後的錄製,邊放還邊吐槽。導演將他們調給這一組,那肯定就是捧夏夏的意思,他又豈能不幫襯。

“我說睡會兒,他說自己去挖。這不,午覺也沒睡。用中午剩下的食物做誘餌,這陷阱做的非常有水平。”

隨著視頻調出來,林瑩剛還上頭發紅的臉上瞬間泛了白。這邊的地形太鮮明了,一眼就能看出挖的就是眼前這個。

剛才她胸有成竹大聲嗬斥,想要立夏夏這個新人的反麵教材。誰知打雀反自己掉了溝,這一段後期得讓導演組刪掉才好。

不用人提醒,她深呼吸一口衝夏夏道歉非常快。“對不起。我下午挖了好幾個陷阱,這都暈了頭了。”

“記憶力減退這邊推薦您服用腦白金哦。”

夏夏笑顏如花,但出口的話卻沒表麵那麽雲淡風輕。軟刀子割肉疼還不能表現出來,林瑩那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衛雲沛提了野豬過來,夏夏示意他咱們走。這事兒要擱前世,她肯定說沒關係,想要跟大家都處好關係。但今生她破罐子破摔,誰都不慣著。不就是背黑料嘛,姑奶奶不在乎。

前世節目開始沒多久林瑩就挖陷阱捕到了兔子,她抓到了山雞卻被說是獵捕野生動物。艸,明明都是節目組故意放的好不好。

反正這圈子姐姐也不準備混了,愛咋地咋地。林瑩你有能耐讓導演組隨便剪輯,原本不也就是讓姐來背鍋的嘛。但看如今的勢頭,她覺得導演組肯定知道衛雲沛。有他在,不信導演組敢惡意剪輯。

她這破罐子破摔的氣勢一出,林瑩當時就傻了。鏡頭前都有些維持不住自己的人設。

颯爽英姿、結果連自己挖的陷阱都能弄錯。那她們的陷阱到底是誰挖的,這是不是也要存疑?

“沒事,還有後期剪輯。”

男人小聲安慰她,這節目好就好在後期剪輯上。不是現場直播,一切皆有可能。

她咬著牙點頭,對夏夏從演戲到如今上綜藝,羨慕嫉妒恨、情緒在加深。這種恨從心裏蔓延,恨不能現在就打電話通知導演組該怎麽剪輯,你們最好知情識趣。今天這個攝像開了他,這人根本不知道這節目在捧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