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是啊, 以後會更幸福,慧慧, 要不要壓歲錢?”
金春慧聽到嚴劭的話,也沒客氣,朝他攤出自己的手掌:“我要,快給我。”
“你真要啊?”嚴劭不可思議。
慧慧怎麽不按他想象中的橋段走。
他以為慧慧會問他,你哪來的錢,他說他沒錢, 她出手闊綽,反給他壓歲錢。
“不然呢?”她知道丈夫手裏有錢。
他把工資交給她,她會從工資裏拿出幾塊錢給他當零用。
他的錢都經過她的手。
他要買東西, 她會給錢,想來他平時也沒有多餘花錢的地方,既然如此,把幾塊錢零花錢給她沒什麽大不了。
等上個月的工資到手,他就又有零用錢了, 不愁沒錢花。
嚴劭認命, 要從口袋裏摸錢,金春慧不讓他摸口袋。
不是怕他私藏小金庫不給她知道,是他的手剛擦完藥膏,現在手伸口袋裏掏啊掏, 藥膏白抹了。
她讓他站起來, 她要“搜身”了。
金春慧掏啊掏, 掏出不少東西,越掏臉越黑:“你口袋還挺能藏東西的, 這張紙條怎麽還留著。”
紙條是她在他生日第二天,送給他的。
一整張紙隻寫了三行字, 他都沒把多餘空白地方撕下來記其它內容。
他是如何忍住的!
她自己在寫的時候,差點要把空白地方撕下來了。
見不得一張紙隻寫三行字,太浪費了。
“這不是沒有外出任務,有外出任務我就把口袋裏的東西都掏空,這張紙條你不許沒收啊,這是我的護身符。”嚴劭把紙條拿起來看,看到裏麵內容,止不住傻笑。
金春慧無視丈夫不大聰明的表情:“說起護身符,我想到個事情,之前我們在招待所,你不是想要屬於年年的小香包,我讓你把那個香包給年年,我另外給你做一個,做好了,你的小香包上麵是平安兩個字,別的和年年一樣。
你隔三差五不在家,我忘記給你了,明天給你,明天我忘了你就提醒我。”
“現在放哪了?”
“放我的針線盒裏,晚上別拿,我怕你睡一覺忘記在哪,明天早上急匆匆走人還得我幫你找。”
“好吧。”
香包的事情說過,金春慧從一堆東西裏找出零散錢。
翻找出來總共五塊三毛六分錢。
金春慧拿走三塊錢,剩下的給嚴劭自己花用:“三塊錢壓歲錢我收下了,平時缺錢記得找我要,別埋怨我一下子拿走你一半的零用錢,我對你還是很好的。”
“不埋怨,這有什麽好埋怨的,我沒錢,但是我有媳婦。”
媳婦來到部隊後,他在外人麵前提媳婦的次數都變多了。
是是是,都知道你有媳婦了!
“以後別到處說我,大家早知道你有媳婦了!晚上我差點想躲食堂廚房不出來,你見誰都要介紹我,見到士兵讓喊嫂子好,我尷尬得很。”她家男人臉皮厚得堪比城牆。
一點不難為情。
“你第一年來,不得把你介紹給更多人認識?以後就不用這麽頻繁介紹了,以前我說自己結婚有小孩,他們不信,現在親眼看到了。”
“為什麽不信?比起不信你結婚有小孩,更不信的應該是你媳婦長我這樣吧,想象中應該是個漂亮美人,實際上……”她說不出口了。
不想把自己說得一文不值。
嚴劭覺得她漂亮,她每天照鏡子的時候也覺得自己漂亮。
一胖毀所有。
嚴劭:“實際上就是漂亮美人,他們不信我這個單身漢突然在老家娶妻生子。”
金春慧明白了,換她,她也是不理解的:“結婚前為什麽每年探親假都回來,總不能說冥冥之中注定會在老家遇到將來的媳婦。
還是說每年回來看望恩師?我們結婚後,恩師去世,你就再沒提過恩師。”
恩師這個理由靠譜。
“不是每年回去,沒有你說的恩師,我就是回個老家,到底是出生長大的地方,對父母沒感情,對家鄉有感情。
現在終於有個知道心疼我,對我好的人了,我對家鄉的感情更深厚,因為那裏不僅是我的老家,也是你的老家。”
其實沒以前那麽依戀了,也不會有“落葉歸根”的想法,隻要春慧陪在他身邊,哪裏都能生根。
金春慧又開始問:“你遇到我之前呢,我相信你十八歲二十歲左右就開始被上級催婚了,你相看過那麽多,沒一個看上嗎?”
“別冤枉我啊,我哪有相看那麽多,我早跟他們說我要在老家找媳婦,不考慮我老家小縣城外的姑娘,這不是想著以後回老家探親有媳婦陪著,兩人生活習慣差不多,矛盾少,多好。”
金春慧:“同個村裏的夫妻都有天天吵架打架的,哪可能沒矛盾。”
嚴劭:“我們倆確實沒多少矛盾,我非常慶幸當時堅持在老家找媳婦的想法,而且我這個人看眼緣,不會隨便挑個人結婚,我要找就找自己喜歡的,你出現在我視線範圍的時候,我一秒就鎖定你了。”
“要是我已婚或者有對象,你冒昧找我說話,不是耍流氓嗎?”
“我必須找你說話,不然怎麽知道你有沒有結婚,你結婚我就死心了,你沒結婚,隻是有對象,或許我還有撬牆角的機會。”
“你怎麽能有這麽危險的思想!你以為我有對象就會為你的工資和身材折腰嗎?!”金春慧說得“大義凜然”。
她說不好,如果對象是媒婆牽線的,她不大喜歡,隻是到了年紀要結婚,想著就和這人搭夥過日子算了,她會因為看到嚴劭,忍不住兩相比較起來。
她不大喜歡的意思是,對方長相普通,身材普通,身高普通,各項均普通,比較起來,嚴劭絕對完勝。
不太看好軍婚是一回事,喜好又是另外一回事。
健碩身材,筆直長腿,光是看看就很賞心悅目。
關鍵人家中看又中用,居然激發出她不為人知的另一麵。
結婚前她都不知道自己會這樣。
金春慧不想跟他說太多了,說太多容易暴露自己的“膚淺”。
“要是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預知到婚後生活如何,就算你已婚,我也得把你搶回來,你隻能是我媳婦!”
“你還主動犯破壞婚姻罪?膽子忒大了!我不說這種不存在的事情了,你也別說,我怕你變成壞人。”把他壞的一麵激發出來,對她沒任何好處,平時已經夠壞了!
“你知道的,我也不是好人。”
媳婦說他不是好人,他從不否認。
金春慧輕哼一聲,算是應答了。
...
計劃趕不上變化,唐利民嚴劭初五有任務需要外出,前往位於南方的軍區。
金春慧聽到南方軍區,心裏已經有了大概位置,向嚴劭確認,得到肯定答案了。
確實是比他們老家更遠的省份。
光是火車來回就要半個月甚至更長時間。
從前她隻在夫家娘家兩個小鎮之間走動,來到平安縣後,她知道外麵的世界到底有多大了。
不要以為火車速度和蝸牛爬一樣。
火車已經盡力開快了,隻是我國地域遼闊,給人一種怎麽開都開不到頭的錯覺。
唐利民那邊也改變了原定計劃,初三當天把所有客都請了,還找嚴劭借了桌子。
嚴劭選擇吃中午那頓,晚上就不去了,晚上去方德強何善家吃。
何善聽說嚴劭初五早上走人,他要是走了,留春慧和年年來她家吃飯,根本吃不了多少。
他家男人在嚴劭生日上沒少吃,嚴劭得吃回來,所以她決定把吃飯時間提前到初三晚上,初四就留給夫妻兩人好好收拾行李。
鑒於來團長家吃飯的都是胃口大的男人,金春慧嚴劭在家裏吃過早飯就去幫忙做飯菜了。
唐家打算上午把晚上要吃的食材一起準備了,昨天已經準備好一部分。
事出突然,唐利民不打算請家屬,小孩隻有年年和小煜。
小煜被媽媽使喚做些一年級小孩子能做的活,年年想玩遊戲,沒人陪她玩,爸爸媽媽都有事,喬喬姐姐也不在。
思來想去還是跟在媽媽身邊。
忙了一上午,午飯總算按時吃上了,金春慧看到一屋子男人,慶幸有柳家凝在,沒她在,她都不想在男人堆裏待下去。
吃過午飯,金春慧沒有逗留的打算,回到家就躺炕上休息。
好久沒那麽忙碌了,嚴劭生日都沒這麽累,上午兩家跑,有些菜唐家沒多餘的灶台做,要拿到自家做。
這道菜開始燒了,需要趕緊準備另外一道菜,片刻不得閑。
一大一小睡著了,嚴劭沒睡,待在廚房處理晚上要帶去何善家的兩道菜的食材。
一道是紅燒魚,一道土豆片炒肉,都是熱食,他的任務是把魚處理幹淨,給土豆刮皮切片,豬肉也切片。
他中午不困,不打算午睡,可以放輕動作慢慢來,到時間再把媳婦叫醒。
差不多下午兩點半,嚴劭去喊金春慧。
金春慧早已經醒來,就等著丈夫把自己叫起來,丈夫喊自己,她才穿好衣服去做菜。
她不喊年年了,等年年自然醒。
家裏小朋友的年紀,一天睡十幾個小時都不算稀奇。
金春慧知道何善家也有蒸籠,先把紅燒魚做好再去做土豆片炒肉,做好拿到她家蒸籠裏再熱熱就能吃。
紅燒魚做好,把爸爸和小朋友的饞蟲勾出來了。
小朋友在媽媽做紅燒魚的過程中醒來,醒來後一直待在廚房裏。
如果是土豆片炒肉,金春慧還能讓丈夫孩子先吃一口,魚可不行,她對年年說:“到喬喬姐姐家裏就能吃魚肉了,年年再忍忍。”
嚴劭:“紅燒魚比蒸魚香好多。”
蒸魚做起來方便,然而他更喜歡吃紅燒魚。
“你別盯著看,魚肉少一塊都不行,少一塊人家當是我們拿道剩菜應付他們。”她特意讓何善別做魚,她做兩條紅燒魚帶去她家。
“那我可以喝口魚湯嗎?”不能說是湯了,紅燒魚的湯完全能稱為“醬汁”。
凍成魚凍指定好吃。
“不行,聞著香,吃著鹹,還是配飯吃好吃。”金春慧拿飯罩蓋住紅燒魚,省得丈夫孩子惦記。
飯罩能罩住一盆紅燒魚,可罩不住紅燒魚的香味。
等她做好土豆片炒肉,讓丈夫孩子吃點解饞。
爸爸吃肉片,年年吃土豆片。
“劭哥,你別再吃肉了,再吃肉要沒了,喜歡的話我明天中午多炒點豬肉片給你吃,讓你一次吃個夠,我們先去何善家吧,你來拿菜,我帶著年年走路。”她怕自己拿菜,不小心把菜摔到地上。
在這個地方走路必須小心,大晴天也不能掉以輕心,你都不知道哪裏會冒出結冰的小水灘害自己摔跤。
“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記得多買些豬肉囤在家裏。”
“我知道的。”
“按時吃飯,三頓飯都吃飽。”
“嗯。”
“點煤爐燒炕的時候要小心,煤爐要是滅了,去隔壁看看人家爐子裏有沒有在燒的煤,找隔壁借煤,借煤的時候帶上沒燒著的煤,當場交換就行。”
“知道了,你明天再跟我仔仔細細交代,現在先去何善家!”她不阻止,他要說個沒完沒了了。
“好的好的。”
紅燒魚放籃子裏,土豆片炒肉則是盛在飯盒裏,用網兜兜住,提在手上。
金春慧一隻手牽著年年,一隻手提著煤油燈。
現在天還沒徹底黑下來,能看清路,煤油燈留著晚上吃飯和回家時候用。
來到何善家裏,年年見到喬喬姐姐後,顯然活躍很多,兩個小姑娘玩在一起,年年也不用黏在媽媽身邊了。
晚上的氣氛比中午好很多。
唐利民是個寡言性格,部下不全是寡言性格,有些安靜不愛說話,有些很愛說話,說話還帶著說教意味。
金春慧聽著很痛苦,恨不得早點吃完飯走人。
方德強就還好,不是個會說教的男人,他們夫妻倆性格有點相似,不得罪人。
嚴劭和方德強不是一個團的,也能說上幾句話。
嚴劭本人同樣不喜歡“高談闊論”,不喜歡某些人教他做事,方德強就沒有說出“越界”的話。
何善兩口子晚飯很早就在準備,金春慧帶菜過來,他們隻要把所有菜加熱一遍,用不到半個小時就能開吃。
晚飯吃得很順心,吃完晚飯,何善開始“趕人”,讓夫妻倆帶著孩子早點回家。
金春慧:“隻要不下雪,我後天或者大後天來你家找你。”
她還有事找何善。
何善應下了。
一家三口回到家裏,嚴劭先問她找何善有什麽事情。
金春慧:“還能有什麽事情,都二月份了,這裏開春幾月份?”
她沒直接說事情,先問丈夫開春時間。
嚴劭:“四五月份吧,五月份才稍微暖和些。”
金春慧聽到這時間,不禁瑟瑟發抖:“怎麽那麽晚才開春,這裏夏天很涼快嗎?”
“不是很涼快,夏天也熱,就比我們老家涼快一點點,這裏冬夏分明,春秋比較模糊。”春秋溫度可能比他們老家冬天更低。
“我找阿善學縫紉機,一個冬天沒碰縫紉機了,總要找她鞏固知識點。”
“原來是這樣。”
“別原來是這樣了,我要熟練運用縫紉機,怎麽也得好久,等天氣熱起來,不能再偷懶了,你出遠門要帶什麽東西,我明天幫你準備好,如果要帶上你那個大背囊,我就幫你把你要的東西找出來,你自己收進大背囊裏。”
即使丈夫大背囊裏不放武器,她也不如他了解如何最大化利用背囊空間。
同一個背囊,同一堆物品,她隻能放四十斤物品進背囊,嚴劭能放六十斤,這就是區別。
“要背上大背囊,也沒多少東西好收拾的,不是去打ll仗。”
“不管是什麽,那邊二月份比這裏熱多了,我就不給你帶凍瘡藥膏了。”兩邊溫度差個二十度都不算誇張。
一個在冬天,一個在春天。
嚴劭:“好的。”
晚上等年年睡著了,夫妻倆久違地去了小房間。
前幾個月實在太冷,金春慧覺得自己的欲望都被冰封住了,加上嚴劭隔三差五外出,夫妻生活次數少了很多。
一個月次數不超過三次,嚴劭這次出門估計要一個月才能回來,所以今晚和明天,能補回來就補回來。
天氣冷,夫妻倆沒把身上衣服扒拉下來,隻將褲子往下撥,撥到能進去的位置就夠了。
除了厚實的衣服,蓋在身上的被子也影響了夫妻生活的質量。
但不得不說,金春慧很舒服,舒服的不得了,冰封的欲望融化了。
忘記上次是什麽時候,有時候夫妻倆在家,晚上不會進行夫妻生活,而是趕緊上炕睡覺。
女兒在旁邊,嚴劭想要,她會把他拍走。
後麵他不主動了,她想他動,他才會動。
明天不用出門,夫妻倆很晚才結束。
“你扶我一把。”金春慧小聲對丈夫說。
她這回是真的有些卸力了,使不上勁,爬上炕對她來說都有點費力。
嚴劭把煤油燈放邊上,直接打橫抱,把她抱到炕上了。
金春慧差點被這一抱嚇出聲:“沒讓你直接抱我起來。”
嚴劭:“差不多,你躺被窩裏吧,我也要躺進去了。”
金春慧不再囉嗦,趕緊躺被窩裏,嚴劭熄了煤油燈,跟著躺進去。
被窩很溫暖,金春慧滿足到不想動彈,想起沒完成的事情,還是稍微挪動了下身子,親丈夫。
隻是親,不是深吻,發不出多少聲音。
親了好幾分鍾,她就躺好睡覺了,生怕睡不著想去小解。
晚上的溫度比白天更低,大晚上跑去小解實在太痛苦了。
...
“嚴劭去南方更好。”金春慧在丈夫走後,對何善說了這句話。
何善甚至能理解金春慧的話,倒不是有多深層的意思,隻是知道春慧想的什麽:“要是先前的法子能用,嚴副團出去一個月,你還能再掉幾斤,變化更大,我覺得你現在看臉就是很正常的體型了。”
她說的減肥法子,春慧穿著臃腫的棉襖,看不出真實體型,不過從臉能看出已經瘦了不少。
金春慧來找何善,確實是要學縫紉機知識,隻是這次她帶著不少問題來找何善,已經不局限於如何使用縫紉機了。
她現在是想學如何自己做件短袖,做條褲子也行。
何善要趕製的東西都是已經有形狀的布料,初加工完成才到她手裏,她隻需要縫,單純拿給她一塊布,讓她做衣服,她還真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隻能憑印象說給春慧聽。
“原來如此,要先畫圖,把想要的版型畫下來,再對布料進行裁剪,至於收腰,居然要先拆下來再重新縫補,裁縫工作比我想象中複雜多了。”金春慧已經能明顯感覺出自己瘦了。
就連前兩天夫妻生活中,丈夫都覺得她的腿縫不太對,進行夫妻生活的時候,要不是她警告不許說她瘦了的話掃興,他能從頭念到尾。
從前胖的時候,大腿ll根的肉都擠在一起了,感覺肯定不一樣。
她現在穿得多,還能勉強撐住,等天氣熱起來,有些褲子就撐不起來,對她來說有點大了。
扔了不可能,隻有改小了。
她的褲子還沒有皮帶口:“我到時候想改自己的褲腰,是不是得自己縫上皮帶需要的小帶子,自己串根繩子。”
家裏有皮帶,嚴劭的,她如果真瘦到自己理想的樣子,嚴劭的皮帶她是沒法用的。
除非再往裏打個皮帶孔。
何善明白她想做什麽:“不然到時候我幫你改個腰身試試,我還是能看出來褲子是用什麽縫法的,拆下來重新縫製不是很費勁。”
她做縫紉工作不是百分百不會出錯,有時候縫錯了會拆下來重新縫,是有點浪費時間,不算多困難。
“那我到時候仔細看,我看會了,就自己改腰身。”
何善不知道有句話該不該問,想想還是問出口了。
她問春慧:“春慧,你到底想做什麽?其實不是我想幹涉你做什麽,你不幹活我也不會說你,因為我覺得你已經很勤勞了。”
她繼續說:“有些人在議論你,我聽多了,幫你解釋過,不知道她們有沒有聽進去,現在隻是我自己想知道你以後打算做什麽,我可以肯定你現在不是好吃懶做的人,將來也不會是好吃懶做的人。”
她覺得春慧是個有野心的人,並不會安於現狀。
不會跟她一樣,去找婦女隊長領活幹。
金春慧還真不確定自己將來會不會變成好吃懶做的人:“我是有自己的計劃,孩子下半年上幼兒園後,先試試看,其實我自己最後的想法是開家屬於自己的衣服店,在城裏開,自己做衣服自己賣,想法有點太天真了,畢竟平安縣沒有非常發達,大家不太可能買新衣服穿,我可能就是一直在做虧本買賣。”
她很想靠自己做漂亮衣服。
她以前並沒有向往當裁縫,可是有台縫紉機擺在自己麵前,想到能通過自己創造各種各樣的衣服,她心裏就很期待興奮。
自己做的成本比在店裏買成衣低不少。
“衣服店想發展確實比較困難,這裏冬天都快有半年時間了,大家不是很注重美觀。”何善不得不說出一些現實的話。
金春慧:“所以我想先試試開卷餅店攢錢,嚴劭跟我說這裏大餅卷萬物,他還說這裏是有夏天的,我先做卷餅店,沒有店麵,就算隻有個小攤子也夠了。
空下來的時間就自己想想衣服的事,我從老家來這裏的時候,一路上見過不少乘客,有些女乘客穿的衣服,我一看就心生羨慕,真好看啊,我也想穿上這樣的衣服。”
“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卷餅店和衣服店確實有落差,但是卷餅做好了,還是能攢到錢,你的手藝,我相信一定能賺到的。”
“其實做別的也可以,你覺得做什麽賺錢?我現在就想著攢錢買布,夠自己禍禍的布,我總不能拿嚴劭的工資禍禍,他賺錢不容易,全是拚命換來的。
別人對我說三道四的內容中,我特別討厭認為我拿嚴劭的錢享福這點。
就算我是他媳婦,我也不舍得拿他的錢去買隨時要被我弄壞的布料。”
說到賺錢的活,這可為難何善了:“我也不知道做什麽賺錢,做吃的應該是最簡單的賺錢法子了,做苦力賺不到幾個錢,還很傷身體。”
“我這身子骨去做苦力,折騰不了幾天就得廢掉,之前在老家幹農活沒什麽,現在已經很久沒幹體力活,感覺整個人都不行了。”
“我看你臉色紅潤,沒到那種程度,主要是做苦力的很少要女人。”
“是啊,合法賺錢渠道實在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