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嚴劭聽她說完熊瞎子的事:“我不在家還是得把門窗都關好。”
“你在家也得把門窗關好, 我還能讓你跟熊瞎子打不成?你能打得過也不許你打,把熊瞎子趕走就好了……你在外麵沒少沒見過老虎熊瞎子吧?”她看到丈夫表演都要心疼許久, 哪可能讓他和擁有尖利牙齒爪子的熊瞎子打在一起。
不是她漲猛獸氣焰,她是真覺得丈夫最多和小熊崽鬥的時候能全須全尾,全身而退,成年熊就不太行了。
人能贏過猛獸,全靠各種工具武器。
嚴劭不能說太詳細:“見過,不過我們人多, 而且都帶著槍ll彈,老虎熊瞎子這些猛獸見到我們該躲開的。”
他不能說有些任務沒法和大部隊待在一起,他和一個部下還誤入過老虎的領地。
一兩個人誤入老虎領地還是有點危險的。
金春慧:“不能因為人多帶著武器就大意了。”
“嗯, 不會大意的,野外很危險,不止猛獸,還有毒蟲毒蛇。”
說過熊瞎子的事,金春慧說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是米酒。
有關米酒, 她說得比較簡略:“送出去一半了, 你的份給你留著,晚上不能吃,明天晚上再吃。”
明晚給他煮酒釀雞蛋吃,暖暖身子。
嚴劭現在啃排骨啃得香, 不著急吃米酒。
金春慧一頓飯淨在說話, 她說第三件事前, 嚴劭讓她先打住,等他盛好飯再繼續說。
他開始吃第二碗飯, 金春慧就開始說第三件事了。
第三件事,金春慧說的是自行車:“熊瞎子闖進家屬院, 我心裏害怕,第二天找雷叔雷姑姑還有何善他們聊有關熊瞎子的事,聊了發現這裏比我想象的危險多了。
我以為最大的危險是可能有壞人闖進來,沒想到還會有野獸。
大概是熊瞎子把我的潛力激發出來了,原本我覺得靠自己學是學不會自行車的,學得不太認真,後來我每天特別努力練自行車,發誓一定要練會。
我想著以我現在的體質,遇到熊瞎子不一定能跑脫,更何況有年年,所以苦練自行車,爭取以後見到熊瞎子能立刻抱著年年蹬上自行車跑掉。”
本來練習得不太盡心,熊瞎子算是給了她動力。
丈夫不在家的後麵幾天,她沒怎麽看何善做手套了,除了在家做米酒醃蘿卜幹,每天有空時間就是練自行車。
年年午睡的時候她也在練。
努力練習是有效果的。
嚴劭:“已經會載年年了?”
“不會,現在還隻會直道,拐彎不太熟練,真出事了,藏在我身體裏的力量肯定能爆發出來,載著年年騎彎道都是小事。”隻要找到騎自行車的感覺,拐彎什麽的都是小事。
正在吃飯的年年喊了聲媽媽,小朋友想再吃一個土豆。
金春慧給年年再夾了一小塊土豆,用筷子攪散,攪成泥了,再放一小朵黑木耳。
土豆燉排骨不光隻有排骨土豆,她還加了幾朵黑木耳。
小朋友吃過排骨的肉了,還是更喜歡吃土豆和木耳。
小朋友不懂吃肉的快樂,大人懂。
今天晚上吃飯前,金春慧特意交代嚴劭不要嚼骨頭,今晚就吃排骨的肉,排骨骨頭多難嚼,晚上這頓肉是特意犒勞他的,不是讓他啃難啃的骨頭。
嚴劭放骨頭的碗裏已經快堆滿一碗了:“這些骨頭剩著,我明天繼續啃。”
“不行,已經被你啃得很幹淨了,不許再啃,小心牙咬碎,我明天就扔掉這些骨頭。
我不許你啃骨頭的時候,你就不能啃,再啃以後不給你做帶骨頭的肉了,你想啃,自己到食堂裏找骨頭啃吧。”
“我不啃,我不啃。”嚴劭立刻不嘴硬了。
金春慧再說明一件事:“你以後不要一個人在廚房裏吃東西,尤其是半夜,如果半夜回家,必須說話出聲,把我喊醒,把年年一起喊醒也沒事,大半夜不點燈,我根本分不清你和熊瞎子,熊瞎子太像人了。”
嚴劭的重點是:“所以我太像熊了?”
“那說不好的,有時候覺得你熊,有時候覺得你虎,怎麽樣都沒法讓我放心,況且熊真的太像人了……你還能住宿舍的吧?”金春慧問了句。
嚴劭心生警惕:“怎麽了?不能住了。”
其實能住,他隻知道他絕對不能回答能住。
金春慧:“你沒騙我吧?我想著如果以後你半夜回家,不如直接睡宿舍,別回家了,省得我一驚一乍的。”
熊瞎子事件給她留下不小的陰影。
嚴劭不願意:“我所有東西都搬到家裏來了,你讓我住宿舍,不是相當於把我趕出家門,讓我大冬天流浪街頭。”
“……成,你還是回家吧,記得我說的,要把我叫醒,別自己在廚房裏摸吃的,我聽到吃東西的聲音,又沒人說話,絕對不會打開睡覺屋的門。”
睡覺屋子的門,裏外都能上鎖,丈夫在家的時候,門都是關上,不上鎖,丈夫不在家,她不光要上鎖,還要拿桌椅抵著。
嚴劭:“我會叫你的,放心吧。”
...
小房間裏。
金春慧又在給丈夫檢查身體。
仔細檢查過後,她讓他趕緊鑽被窩裏去。
“慧慧也快點進來。”嚴劭躺進被窩,伸出一條胳膊招呼媳婦進來。
金春慧讓他把胳膊塞回去,隨後躺進被窩:“天氣越來越冷了,之後沒法檢查你的身體,你自己身上哪裏不爽利了,老實告訴我,不老實我就揍你,信不信年年看見我揍你,都覺得是你的錯,會幫我揍你?”
再讓他光著身子可能會著涼。
“我信,年年要是向著我,你不生氣,我都要生氣了,媽媽白疼她了。”夫妻倆麵對麵側躺,嚴劭額頭抵著金春慧的額頭。
金春慧閉上眼睛,不去看他的眼睛。
這樣貼近,兩人都看著彼此的眼睛,直接變鬥雞眼,不好看。
“我不在家的時候,你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臉瞅著更小了。”嚴劭用手撓撓她的下巴。
金春慧聽到這話:“有小嗎?沒有吧,我和年年每天吃三頓飯,一頓不落下,要是真小了,肯定是因為我每天都在努力蹬自行車。
年年整天看我蹬自行車,都覺得自己也看會了,每天要我抱她上去試試。”
小家夥可能覺得自己每天都在長高……哪有可能在短短七天內長高,不過小家夥想試,她都會抱著她上去試。
她的臉有小嗎?
明天量量腰圍。
她相信減肥最先瘦下來的絕對是肚子,臉小了,肚子絕對也小了。
“之後多吃點補回來,瘦巴巴的,冬天不好熬。”嚴劭不知道她在減肥,想的都是補身體的事。
“話不是這麽說的,我瘦的時候怕冷,胖的時候也怕冷,沒覺得冬天的時候,一身肉除了穿衣服費料子外,有多少好處,夏天倒是能感覺到一身肉的壞處,流不完的汗水。”
金春慧不想和嚴劭額頭抵著額頭了,臉埋在嚴劭的肩頸處,讓他抱住自己:“劭哥,晚飯時候第二件事沒跟你說仔細,現在跟你說仔細了。”
第二件事她在吃晚飯的時候故意忽略了許多細節,就等著晚上這個時候告訴丈夫。
有關年年兩歲半卻記憶力驚人的事,金春慧到現在都很震驚:“以後晚上我們聲音得再小點,讓年年聽見就丟臉了,年年知道了不會當著爸媽的麵說,可我一想到年年晚上都在聽,臉丟光了。”
原先覺得三歲前的孩子不記事,她自己就不記得三歲前的事情了,可是年年居然能記得爸爸國慶表演被摔,還記得摔爸爸的是誰。
太嚇媽媽了。
嚴劭不介意:“貼在我耳邊說也行,隻要我能聽清楚。”
“你也是,可以小聲,但是必須讓我聽清,聽不清重新說……你千萬別開唐團長的玩笑,知道沒?
年年的話不會讓他多生氣,你用年年的話開他玩笑,他可是要教訓你的,你們關係再好,沒法改變上下級的事實。”她把所有細節都告訴丈夫了,包括柳家凝喊唐利民小唐,年年說唐團長不是壞蛋,是好蛋。
她還順便問他,她能不能喊他小嚴。
丈夫不答反問,問她,他能不能喊她小金。
她答能。
她能接受他叫自己小金,給她感覺其實和慧慧差不多。
隻要不叫她全名和慧兒,她都接受良好。
嚴劭聽她答得那麽爽快,立刻給她答案:“不能,別叫我小嚴,雖然在家裏,你的地位更高,地位高的喊地位低的小嚴沒問題,但是我不喜歡你這麽叫我。”
她不說話,他就補充:“躺**外的時間,你可以隨便叫我小嚴,**不可以。”
金春慧這才滿意點了。
她又不是真喜歡叫他小嚴,隻是試試他的態度而已。
唐利民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樣,柳家凝本人也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
柳家凝本人明眸皓齒,看不出實際年齡,嚴劭說過她家孩子讀小學了,即使是小學一年級,也說明她年紀和自己差不多,或者比自己大兩三歲。
她的樣子是金春慧理想中三十歲左右的最佳狀態了。
柳家凝真的一點不比文工團女兵差,能和唐團長在一起,還能讓唐團長“乖乖聽話”,說明除了漂亮,內心還很強大。
嚴劭:“我可不敢開我們團長的玩笑,我沒那麽虎,在部隊待這麽多年,就是要絕對服從,他發火讓我跑二十圈,我也得跑。”
“行吧,你跑你的,回頭再碰見柳家凝,我跟她反映一下,讓她收拾唐團長,當是為你報仇了。”她覺得柳家凝挺好相處的。
不管真心假意,都會讓人覺得相處起來很舒服。
嚴劭對此的想法是:“我們家慧慧真好,都知道為自己男人報仇了。”
“年年對你才好呢,直接正麵對上唐團長,把我嚇的喲,連忙甩鍋給你,不關我的事,全是爸爸教的,孩子有問題,都是爸爸的責任。”
“年年哪有問題,我們家閨女沒任何問題,知道護短是好事。”
“說話就說話,別用下巴蹭我臉。”金春慧有點煩,上次在招待所被他蹭沒任何意見是因為好幾個月沒見麵,她再煩也忍著,這回隻是七天沒見,她不舒服就直說了。
才一周時間,丈夫胡茬又冒出來,晚上看不清,她怕他刮傷了,讓他明天再刮,不是讓他留著紮自己的!
他怎麽就那麽喜歡用胡茬紮她的臉!
嚴劭:“那麽久沒見你,忍不住,所以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我想想還有什麽話沒說……暫時沒有了,開始吧,你千萬不要勉強自己,累了就多休息一個晚上,明天再開始。”她發現夫妻久別或者小別後,剛見麵她都不會有太強的欲望。
總擔心他逞能。
嚴劭:“不用,下午休息夠了。”
“來吧。”
受了年年驚人記憶裏的影響,今晚夫妻辦事,金春慧聲音確實更小了。
盡管聲音更小,隻要彼此聽得清,都不會打擾夫妻辦事的興致,反而還有別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