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金春慧:“但願吧, 何善脾氣好,耐心比較足, 跟著她學,不怕學不會,我送了她一罐蘿卜幹,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本來脾氣就好, 我送她東西,她更沒理由對我發火了。”
她送醃蘿卜幹算是在“賄賂”老師。
嚴劭的重點在於:“送了一罐?”
“嗯,送了一罐, 怎麽的,你還舍不得了?我學縫紉機不得交點學費?”她差點都要包人家午飯了,隻是送罐蘿卜幹,根本不費額外的力氣,自己做的也沒那麽費錢。
“不至於送整罐吧。”嚴劭有點心疼。
媳婦送多少餅幹糖他都沒意見, 送了整罐她自己做的醃蘿卜幹, 他舍不得。
金春慧:“一罐又不算很多,醃蘿卜幹本來就是當小菜,不是讓你當飯吃的,你難道不喜歡我做的炒菜了?”
“我一直喜歡吃你炒的菜, 我也喜歡你醃的蘿卜, 都喜歡。”他都找不著他媳婦缺點。
長得好看、說話好聽、做飯好吃、性格好……哪哪都好。
“行吧, 都喜歡都喜歡,你不在家的幾天, 我再醃幾罐,也不能吃太多, 吃太多膩味,還是新鮮蔬菜最健康。”
吃過午飯,金春慧沒躺到炕上,而是坐在縫紉機前,拿著筆記複習鞏固上午學的內容。
“慧慧,別看了,下午何善不是還得給你上課嗎?中午就好好歇著,歇好了才有精神繼續學。”嚴劭側躺在炕上說話。
他現在隻能看到媳婦認真學習的背影。
由於他不停說話**金春慧,金春慧越聽越覺得有道理,還是先躺在炕上歇著。
年年小朋友躺在炕裏邊昏昏欲睡,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媽媽躺到炕上後,小朋友徹底把眼睛閉上睡過去。
女兒熟睡中,金春慧給女兒蓋好被子,和丈夫去小房間躺著。
小房間**已經有條被子,他們夫妻中午單純蓋被子聊天,為了不吵醒年年才來小房間。
對金春慧來說,中午來一次,晚上的體驗感會大打折扣。
嚴劭覺得都差不多,看媳婦意願,媳婦中午想要,他們就來一次,不想要不願意,他也不強迫。
之後又有幾天見不了麵,夫妻倆都有很多話想說。
不知不覺中,午休即將結束,嚴劭要走人了,金春慧說他是倒黴蛋。
嚴劭:“我確實是倒黴蛋。”
他也承認自己手氣差,太倒黴了。
金春慧:“我會抓緊時間練自行車,如果你回來我還沒學會,到時候你幫我扶著車,讓我找找感覺。”
現在自行車款式比較單一,對嚴劭來說高度剛好的自行車,對金春慧來說太高了。
車座子可以調節高低,調到最低對她來說仍是有點高。
她一米六幾的身高,不算矮的。
嚴劭:“你小心點,摔了先別繼續學,等我回家幫你扶著。”
“嗯。”
...
嚴劭五號大清早就背上背囊離開了,背囊是行軍背囊,裏頭有戰士行軍打仗需要的東西,包含了衣食住不少裝備。
整個背囊看著不是很重,卻足有七八十斤。
金春慧靠自己的力氣提起來很是費勁,嚴劭卻輕鬆背到背上了。
年年第一次見到爸爸的背囊,看到鼓鼓的背囊,還想去掏掏裏頭的東西。
爸爸的背囊都和年年差不多高了,年年會好奇也正常。
因著背囊裏有武器,且是真槍實彈,金春慧不太敢碰,女兒想碰,不用等爸爸攔,媽媽第一個攔。
她嚇唬孩子裏麵有大蟲子,年年可能不怕大蟲子,但是在媽媽一陣嚇唬下,就對爸爸大背囊不感興趣了。
丈夫離開,金春慧去屋裏拿煤本糧本,到時間了找何善。
找何善一起領票。
領票過程比金春慧想象中更簡單,婦女隊長也沒對她說別的話,沒給她任何任務。
不愧是婦女隊長!
思想比一般人先進,知道多管閑事可能惹來禍端,對自己和丈夫沒任何好處,幹脆不管,做好份內事情就夠了。
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金春慧回到家把票放到票夾裏,上午在家門前學自行車,下午去何善家觀摩何善工作。
何善沒她那麽空閑,教了她三天縫紉機用法後就領了活,在家裏幹活。
國慶過去,何善現在不趕製軍裝,現在在縫手套,為士兵們縫的,目前不是特別著急,金春慧可以去看她用縫紉機縫手套,學更多縫紉針跡。
媽媽練了一上午自行車,年年都覺得自己看會了,讓媽媽抱起她,她要騎自行車。
年年小朋友被媽媽抱坐到自行車車座上,小朋友意識到自己手短腿短,根本夠不著車把手,腳蹬也踩不上。
坐了會兒,年年就跟媽媽嘰裏呱啦說了一長串話,大意是讓媽媽好好學騎車,以後可以載著年年。
金春慧被小朋友寄予厚望,倍感壓力。
到了午飯時間,她沒有半點想繼續練車的念頭,去做午飯了。
她真的是個很喜歡隨便應付的人,要是以後年年在幼兒園吃午飯,丈夫又不在家,她午飯肯定,甚至可能不吃,就當成減肥了。
...
夜裏,金春慧早早洗漱躺到炕上,奈何就是睡不著覺。
她想了很多事情,想著明早托雷姑姑幫她帶糯米,她之前托雷姑姑帶豬肉,雷姑姑一口答應下來,還說她想要什麽,部隊供銷社沒有的,她都可以幫她去城裏帶來。
雷姑姑願意幫忙,她就不親自去鎮上或城裏買糯米。
她人不去,車費要給,給雷姑姑來回的車費,勞雷姑姑幫她帶糯米了。
糯米之後,金春慧開始想丈夫,他這個時間在做什麽?
在吃飯還是在睡覺?
搭的帳篷真的不會進蛇蟲吧?
睡在睡袋裏指定不舒服。
外麵突然起了雜亂的人聲,金春慧思緒被打斷,仔細聽說話內容,聽不清。
年年已經睡著,她糾結了兩分鍾,決定拿上煤油燈到外麵看看發生什麽。
外麵天徹底黑下來了,因著不少人提煤油燈,有了亮光,並不會讓人多害怕。
金春慧將自家門鎖上,混在人堆裏聽了幾聲。
是有人家裏進了熊瞎子,正吃著那家人的大餅。
熊瞎子進家裏吃大餅!
金春慧震驚了,震驚的同時,跟著幾人走近熊瞎子所在人家。
好家夥,她認識這家主人的親媽,熊瞎子待著的人家是俞大嬸兒子兒媳家!
俞大嬸,三團袁營長的媽媽,之前惹惱金春慧的大嬸就是她。
她現在都清楚記得,當時俞大嬸問她,衣服是嚴劭洗的,她在屋裏做什麽。
那個明知道她是嚴劭家屬,還故意裝不知道問她的大嬸。
大嬸家和金春慧家隔著一排房子,不算多遠的距離。
金春慧並沒有因為自己討厭大嬸就幸災樂禍。
她沒聽嚴劭說過家屬院還能進熊啊!
他們老家都沒見過熊,這裏熊怎麽進來的?
也是因為人多,金春慧借著大家的膽子去看看情況。
離譜!還真有一頭在吃大餅的熊!
她都懷疑是披著熊皮的人,實在太像人了。
這頭熊不怕人,專心吃大餅,周圍人不敢大聲嚷嚷驚動熊,小聲嘀咕著,俞大嬸和她兒媳婦是最崩潰的兩個人了,她們也不敢趕走熊,等著來個主事的人把熊趕走。
袁營長今早出去拉練,家裏沒男人,好在住附近沒睡著的軍人及家屬過來了。
唐利民正好在場,他出了主意,采用煙熏的方法,用煙熏走熊瞎子。
沒多久就有人帶著火盆過來,不知道燒的是什麽,金春慧隔大老遠就聞見了嗆鼻的煙味。
要把熊瞎子趕出來,她不再看熱鬧,趕緊回家。
回到家裏,金春慧把所有窗戶都檢查了一遍。
聽說熊瞎子是翻牆進家屬院的,推了幾家門 ,都推不開,就進了門沒關上的袁營長家,怕光鎖上不夠,她又將桌椅抵在門上。
從外麵進廚房的門,從廚房進睡覺屋的門都被金春慧抵上東西,做好一切,她去看躺在炕上熟睡的女兒。
確認女兒沒有被吵醒的跡象,她趕緊躺進被窩裏睡覺。
完蛋,更睡不著覺了。
...
第二天早上,金春慧去車站托雷姑姑帶糯米,雷姑姑應下來後,她說起熊瞎子的事。
雷叔和雷姑姑聽了都不太意外,顯然不是第一次聽說熊瞎子跑進屋裏的事了。
“她家住在靠圍牆邊的位置吧,熊瞎子有可能爬樹翻牆進來的。”雷叔知道家屬院的構造,猜測大概原因。
金春慧仔細想想:“確實是,好像能看到她家後頭有樹,圍牆外的樹。”
她之前在家屬院溜達的時候,不知道俞大嬸家具體住哪,經過昨晚熊瞎子吃大餅事件,她知道俞大嬸家在哪了,仔細想想,那邊再過去就是圍牆了。
圍牆隔開了森林和家屬院。
雷姑姑:“部隊裏不允許隨便射殺熊瞎子的,槍ll支管理比較嚴格。
熊瞎子進來太頻繁的話,就隻能加高圍牆,把靠近圍牆的樹都砍光了。
如果有熊瞎子闖進你家,你試著用煙霧火棍熏跑熊瞎子,用這個法子得小心點,別把家裏點著了。
熊瞎子叫熊瞎子是因為視力不太好,千萬別大吵大鬧驚動了熊瞎子,它們聽力不錯的。
手邊沒有點火的東西就躲進角落,熊瞎子找不著吃的,會翻去別家。
差不多要進入冬季,它們需要冬眠,冬天就不怎麽能見到它們了。”
金春慧:“幸好嚴劭沒有選靠圍牆的房子住。”
雷姑姑:“是的,靠圍牆比較危險。”
金春慧在車站待到客車發車離開,客車走了,她回家裏吃早飯。
昨晚很晚睡,今天比平時晚起床,沒來得及做早飯,如果做早飯,今天就要跟雷姑姑錯過了。
吃過早飯,金春慧帶著閨女去何善家聊熊瞎子的事。
何善家是另外一個方向,她和她的家人昨晚睡覺睡得比較早,不知道熊瞎子的事,聽金春慧說起,她回憶在家屬院住的兩年:“每年都有熊瞎子翻牆進來的事情,我沒見著,是第二天聽別人說起的,一般家裏門關好了,都能防熊瞎子進屋裏,俞大嬸家應該是剛好沒關上。”
“這個大嬸也是倒黴,我聽了點,她兒子不是要出去拉練嗎?她就想著多烙幾張大餅給兒子帶上,兒子隻帶了兩張,別的都留家裏沒帶走,全便宜熊瞎子了,幸好沒人受傷。”
昨晚那隻熊瞎子脾氣不暴躁,有可能是因為正在吃東西,暴躁不起來,沒有傷到任何人。
何善:“是的,幸好沒人受傷,我來部隊幾乎沒出過家屬院,你也得注意點了,千萬別到附近森林裏逛。”
金春慧:“就算嚴劭陪我去森林裏,我都不去,我一向不喜歡爬山進林子裏,出來衣服褲子全髒了還是小事,就怕被樹枝刺傷,有些樹帶刺,看著就嚇人。
不過這裏的森林更嚇人,既然有熊,虎豹也不少吧。”
“是的,這裏老虎挺出名的,熊瞎子要冬眠,老虎不冬眠,冬天需要捕獵食物。
老虎闖進家屬院的可能性不大,家屬院沒有人家養雞鴨牛羊,部隊裏才養牛羊,然而部隊圍牆更高,防守更嚴密,不會有老虎闖進來捕獵。”
她們要吃雞蛋可以去供銷社買,部隊供銷社是賣雞蛋的。
“回頭讓嚴劭給我找些燒起來非常嗆人的木頭,有熊瞎子或者老虎進來,我就燒木頭。”太可怕了,金春慧一時不知道熊瞎子和老虎哪個更可怕。
都不是吃素的。
熊瞎子昨晚吃大餅吃得挺香,不完全算肉食動物,應該是雜食。
“你家位置很難成為目標的,圍牆邊的人家就有難了,他們當初挑選房子可能都沒考慮到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這種事,房子是德強選的。”
她家也沒有靠近圍牆,萬幸。
她不是不能理解選靠近圍牆房子的人家,因為靠近圍牆的房子,屋後菜地麵積會更大,就算種菜種到超出圍欄的地方,也沒人指責。
“是的,雖然我們家右邊是空房,但是再過去有人家住的,對啊!家屬院房子長得一模一樣,人都會迷路,熊瞎子指定要迷路一通亂轉。”
想到自己曾經在家屬院一通亂轉的事,金春慧安心了。
她眼睛沒瞎,視力挺好都能迷路,熊瞎子更容易迷路,盡管迷路的熊瞎子很可能因為走不出去到處亂闖,造成更大損失。
心累。
...
熊瞎子的事暫且算過去了,金春慧開始做米酒。
差不多五天時間,米酒好了,她給何善以及雷叔雷姑姑各送了一個飯盒分量的米酒。
送給何善的時候特意交代別給小孩吃。
米酒也算酒,而且用了糯米,都是小孩不宜食用的食材。
何善自己和丈夫偷摸吃光就行了,別讓孩子吃。
金春慧將一盆米酒擺在桌子上,她家年年看到都沒有要吃的想法,當成是家裏經常吃的普通米飯了。
說了小孩不能吃後,金春慧又說:“你們想吃口熱的就做成酒釀雞蛋,我喜歡敲整顆蛋進去,不打散,打散味道也不差,正好你們家孩子午飯在幼兒園吃,你中午就可以做來吃,米酒度數低,你怕自家男人吃了影響工作的話,自己留著吃,別給他吃了。”
雷叔雷姑姑的份,她昨天下午送出去的,下午工作結束,可以在家吃米酒,不影響工作。
何善:“應該不會的,中午睡個午覺起來不會有多少感覺。”
在她眼裏米酒不算酒,男女老少皆宜。
“你嚐嚐味道怎麽樣,是不是及格了,我感覺和我阿姨做的差不了多少。”她自己嚐過,還行,想聽聽別人的評價。
何善嚐了一口:“其實我沒吃過米酒,不過嚐了你做的,我覺得和我想象中的味道一樣。”
“是吧,我自己嚐過覺得合格了才送你,不好吃就全讓嚴劭吃了,下次再試試,試成功了給你送過來。”
在家還沒反應的年年,看到何善姨姨吃了口米酒,加上聽到媽媽說好吃不好吃的話,她就開口表示自己也要吃。
“媽媽回家給你做好吃的雞蛋茶,年年要幾顆雞蛋?”金春慧用雞蛋茶分散年年的注意力。
年年一聽,忙伸出兩根小小的手指,告訴媽媽她要吃兩個。
“我們家年年胃口這麽大的呀?好,媽媽給你煮兩顆。”
金春慧沒在何善家待太久,帶著年年回家了。
今天中午年年的午飯是雞蛋茶,金春慧的是酒釀雞蛋。
母女倆坐在飯桌前,年年看了看媽媽碗裏的酒釀雞蛋,再看看自己碗裏的雞蛋茶。
媽媽的午飯是粥泡雞蛋,瞧著沒自己碗裏的雞蛋茶好喝。
可是小朋友聞到一股酸甜好聞的味道,貌似是從媽媽碗裏飄出來的。
見小朋友似乎起疑心了,金春慧趕緊拿出勺子先喂女兒一口雞蛋茶。
雞蛋茶甜甜的口味瞬間讓小朋友不再在意媽媽碗裏酒釀蛋是什麽口感。
金春慧隻給女兒打了一顆蛋,把蛋打散了,騙女兒說有兩顆蛋,小朋友很容易上當受騙。
無所謂,好吃就行。
金春慧吃完酒釀雞蛋,糾結了幾分鍾,最後還是決定裝半茶缸的米酒送去隔壁。
她帶著年年去送米酒,想著喊兩聲,沒人就立刻回家。
心裏是希望沒人的,哪成想有人出來了,是唐團長本人。
自從上次熊瞎子事件後,金春慧看到這個唐團長也沒那麽怵了:“唐團長,我做了米酒,給你們家送些過來了,我家嚴劭給你添不少麻煩,以後請多擔待。”
她家劭哥薅人家菜地的菜是一點不客氣,都不通知主人家的程度,她送些米酒是應該的。
年年在唐利民回話前,突然擋在媽媽身前,嘴裏喊著不給。
金春慧問年年是怎麽了。
她家年年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突然激動,她送別人東西,都是帶著年年的,沒見年年如此“小氣”。
“打爸爸!壞蛋!”
金春慧按下心裏的震驚,臉上努力擠出一絲笑:“唐團長,你別生氣,國慶的時候孩子看到你和……年年,你仔細看看,這個是打爸爸的人嗎?
這個是唐叔叔,唐叔叔記不記得?爸爸帶我們去唐叔叔家借水喝,你認錯人了,他不是打爸爸的人。”
“怎麽了?怎麽了?”唐利民身後出現個女人。
她就是柳家凝本人。
金春慧:“我是住隔壁的家屬,嚴劭媳婦金春慧,前幾天做了米酒,今天能吃了,給你們送些過來。”
唐利民麵對妻子:“你來說吧,我先進去了。”
“說什麽說,哪有讓客人站在門口說話的道理,你們進來吧。”柳家凝招呼母女倆進來。
年年前頭氣鼓鼓的,被媽媽說認錯人了,她仔細看唐叔叔凶凶的臉,似乎不太確定是不是他打了爸爸。
她們進廚房,唐利民就進去睡覺屋。
柳家凝沒客氣,找來自家的小盆裝米酒,米酒倒到小盆裏,她拿了個幹淨勺子嚐米酒:“是這個味,你自己做出來的嗎?”
“嗯,我自己做出來的,不是很難,我阿姨就是賣米酒的,我幫過她忙,記得怎麽做,這是第一次嚐試自己做。”
“第一次做就做得這麽厲害了,很好吃的。”
金春慧稍微解釋了下剛才年年為什麽突然發火,唐團長顯然是怕了年年才躲起來。
沒想到一個大男人被兩歲半小娃娃嚇走了。
她話語裏模糊掉和嚴劭表演擒拿的唐利民,把表演的唐利民當成另外一個人。
柳家凝知道和嚴劭一組表演格鬥擒拿的就是自家男人:“還是小姑娘貼心,我家臭小子巴不得他老爸被揍,沒什麽事情的,小唐,你出來。”
金春慧還沒見過唐團長家兒子,住進來大半個月,今天才見到柳家凝。
在她以為喊小唐出來的是唐家兒子的時候,唐團長本人出來了。
金春慧:!!!
他們夫妻都是這麽玩的嗎?
改天她問問嚴劭,問他,她能不能喊他小嚴。
柳家凝讓唐利民坐在自己身邊,然後用很溫柔的聲音對年年說:“年年,再仔細看看,是不是認錯叔叔了,這個叔叔不是打你爸爸的叔叔,相反,這個叔叔還會保護你爸爸,你爸爸被揍了,叔叔還能幫你爸爸揍壞人。”
柳家凝的聲音跟媽媽的差不多,對小朋友來說是有魔力的,年年大眼睛看著唐利民。
小朋友看了很久,在唐利民要把臉別過去不讓孩子看的時候,年年來了一句:“甜叔叔,係好蛋,不係壞蛋。”
柳家凝憋笑。
“年年,不要跟爸爸學說壞蛋好蛋,唐叔叔是好人,我們不能冤枉好人……米酒已經送到,我們走了,不打擾你們吃飯。”她進來的時候,飯桌上還有飯菜,夫妻倆顯然在吃飯,不能打擾太久。
不管好蛋壞蛋從哪學來,一律甩給爸爸。
回到家裏,金春慧開始教女兒說話了:“唐叔叔是好人,年年,你跟著媽媽念,唐叔叔是好人。”
年年:“唐叔叔,是,好銀。”
“你不是能念對嗎?柳阿姨可是播音員,普通話很標準的,你不能隻在媽媽麵前念對,到外麵也要念對。”好銀就當是對的吧,現在不能對孩子要求太高。
“嗯!”
年年也不知道媽媽在說什麽,嗯就對了。
...
嚴劭拉練結束,按時回家,夫妻倆剛見麵並沒有如幹柴烈火般燒起來,嚴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補覺。
他把背囊帶回來了,睡前告訴她可以把背囊裏的東西拿出來,危險的東西已經不在裏頭了。
確實,他回來一趟,整個背囊起碼輕了三四十斤。
他睡覺,金春慧把背囊拖到小房間裏,安靜整理起來。
午睡已經睡醒的年年跟在媽媽身邊,這回年年對爸爸的背囊失去了探索的興趣,等媽媽掏東西出來。
金春慧掏東西掏得也費勁,沒想到這麽深,丈夫的背囊材質比較好,並沒有因為少一半東西就癟下去,即使知道是很耐造的材質,她也沒有把背囊用力壓下去方便掏東西的想法,隻能自己手伸進去掏。
看這背囊的深度大小,年年一頭紮進去怕是都出不來。
從背囊裏掏的東西,年年感興趣就給年年抱著,年年沒興趣就放**。
裏麵還有髒衣服,等她整理好東西就拿去洗了。
該整理的整理了,該洗的都洗了,金春慧去做晚飯。
晚飯做到尾聲,鐵鍋裏的米飯好了,她把灶膛裏的柴火退掉。
剛要揭開煤爐上的砂鍋看看,就聽到睡覺屋裏嚴劭在喊他。
她把年年一起抱進睡覺屋裏,放下年年,看著躺**眼睛都沒睜開的丈夫:“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起不來,你抱我起來。”嚴劭抬起兩條胳膊。
金春慧都沒覺得這個要求過分,俯身試圖把丈夫抱起來。
他不配合的話,她是根本抱不起他的。
嚴劭本意也不是想讓她把自己抱起來,主要是為了讓她湊近自己,方便貼貼。
他就貼一會兒,貼夠起來。
年年看不慣爸爸“賴床不起”的樣子,趴在炕邊,一雙小手敲打被子,喊爸爸起來。
“爸爸起來!吃又!起來!”
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爸爸趕緊起來吃肉!
“快點起來吧,我給你做了土豆燉排骨。”金春慧不著急,看年年著急,趕緊催丈夫起來了。
再不起來年年就不是揍被子了,要親自動手揍爸爸了。
嚴劭下床,伸了個懶腰,去吃晚飯。
煤爐上的砂鍋煨著土豆燉排骨,金春慧先用鐵鍋燉了一個多小時排骨,燉了一個小時後將排骨盛到砂鍋裏,加上土豆,放煤爐上煨著。
空出來的鐵鍋就用來煮飯了。
砂鍋是她在部隊供銷社買的,看到供銷社有賣各種大小砂鍋,她就買了一大一小兩個。
土豆燉排骨用的是大砂鍋,絕對夠丈夫吃了。
開飯了,一家人圍坐在飯桌前。
“我開了一個涼菜罐頭,裏麵是筍片和胡蘿卜,挺好吃的,比我做的醃蘿卜好吃。”金春慧有點不可思議好吃的涼菜罐頭剩好幾個,她給他做的一罐醃蘿卜幹吃完了。
“沒有比你做的醃蘿卜幹好吃,隻是還行,不過每次需要外出兩天以上,都會帶這種罐頭,吃多了也膩味。”
蘿卜幹的意義不同,是媳婦親自醃的,沒媳婦的人都羨慕他呢。
金春慧夾了一片筍進嘴裏,一片筍就著一口米飯吃下去:“我的醃蘿卜幹隻適合配米飯或者白粥吃,這個涼菜罐頭百搭,配合饅頭大餅麵條都不賴。”
嚴劭不想討論涼菜罐頭,問她:“我不在家的時間裏,有發生什麽事情嗎?”
說到他不在家時候發生的事情,金春慧來勁了,第一件事就是熊瞎子吃大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