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校園“男”神追凶日誌》5

卓文倩看的正起勁呢, 大腦也越發亢奮。

女主的性別身份已經暴露,她本來以為潘淩雪才會是第一個發現女主身份的人。

沒想到陰差陽錯的,反而由簡意撞破了這件事情。

而簡意的這個人設也很不錯,看起來可可愛愛, 沒有腦袋。

但事實上居然是個IT高手, 這個反轉確實出乎意料。

然後就是眼前的這位老師了, 包恬恬是怎麽會來到這間化學實驗室的?老師的具體身份又是什麽?她對於學校裏發生的各種事情又有何見解?

越來越多的謎題被解開,同時也拋出了越來越複雜的問題。

整個劇的節奏非常快,但卓文倩接受起來還比較良好。

以她一個雖然愛看懸疑刑偵,但不太會動腦子的普通觀眾,她覺得現階段的自己還是能夠被導演拍攝手法帶飛,感受到和主角一起探案的成就感。

然而就在她看得正起勁, 完全不想讓故事結束的時候,電腦黑屏了。

“臥……”

從來不爆粗口的她都忍不住蹦出了這個字。

卓文倩還以為是家裏的破網絡又開始波動, 導致信號不穩,可當她把鼠標移到電腦上的時候才發現, 原來是她剛攢起來的五集又被看完了。

靠, 怎麽就看的這麽快?

她覺得最多才過了半個小時左右,然而等她定睛一看電腦上顯示的時間,卻發現早已經已經來到了晚上的十一點多。

按理說, 作為一位苦逼的早八人,這個點她必須要洗澡睡覺了, 要不然第二天肯定起不來。

要知道她光是通勤就得通一個小時,也就是說她八點鍾上班,七點鍾就得出門, 再考慮到自己的磨蹭性格, 六點鍾就得起床吃飯。

可是現在, 太正處於極度亢奮狀態,睡意已全無,並且還因為劇集的結束而感到無比焦躁。

憤怒肯定是會憤怒的,她越發堅定起了中午的想法。

為什麽傲煌的劇集不能夠全部都放出來呢?這樣她就可以一次性看個爽。

憤怒地打開手機一通操作,還是同樣的那批人,還是同樣的暴躁,所有人都在抗議傲煌如此的播劇風格。

可是這些或暴躁或哀求的言論在其他人眼裏看來就顯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兩天播完二十集,這難道還不香嗎?這可比之前那些一周播一集的劇要好多了。

隻有真正追劇的人,才能懂得腎上腺激素飆升之後卻被急速鎮壓的那種強烈的落差感。

爺剛剛才看起勁,你告訴我得睡一覺起來才能看?

晚上十一點多,到了夜貓子們出場的時間,

得虧這些到處發瘋的追劇粉絲們,夜貓子當中有不少人也注意到了這一部劇。

心想這個什麽追凶日誌到底有多大的魅力,才能讓這些平時看起來都沒什麽事兒的人都如此失控。

卓文倩花了好一會才從不開心的狀態中緩回來,原因是因為她才突然想起來,明天並不用趕早八,而是快樂的周日。

這樣一來,她的心情瞬間就好多了。

可心想八點鍾就會再更新五集,那豈不是逼著她早點起來看劇?

這對於一位在周末常常睡到十一二點再起床的女人來說,確實是一個值得糾結的選擇。

她本來想著,要麽就放任自己睡過去吧,難得補個覺也挺不容易的,一周就指著這兩天作為盼頭呢。

反正她不打算定鬧鍾了,什麽時候醒,什麽時候就看劇。

嗯,完美。

當晚,卓文倩就夢到自己也來到了瓏明大學,還成為了女主身邊的小跟班,一起幫忙搜索真相。

夢境十分的逼真,就連劇情也撲朔迷離,格外刺激。

就在她為女主擋刀的時候,整個人忽然從睡夢中驚醒。

她打開手機一看,居然才六點多?!都快趕上她平時上班被鬧鍾**出來的死亡生物鍾。

估計也是心係著追劇,所以壓根不用鬧鈴來催,她自然而然就醒了。

可想而知,她對這部劇有多著迷。

這也難怪卓文倩會發生這樣的生理反應。在她看來,這部劇確實不錯。

主要是她也很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個學校裏又怎麽會弄出一些命案來。

對於一個不擅長推理的人來說,她更希望具體能夠給出她答案。

不過有一說一,卓文倩是一個很喜歡彈幕的人,能夠實時看到大家的評論,就好像有很多人陪伴在她的身邊,讓她不那麽寂寞。

更何況彈幕中也會出現很多大神,有非常多的細節需要大神們指出來幫忙理思路。

但這部劇就不適用這樣的原則,她每次都是第一批看劇的觀眾,那時候彈幕並不多,可她壓根等不到彈幕被填充之後再去看。

沒有彈幕就沒有彈幕吧,我靠我自己來理解!

大不了等全部完結之後,我再攢一攢彈幕進行二刷。

而周末能夠早點起床也是一件好事,她給自己的同事小靈發了消息,表明這部劇確實不錯,感謝對方的安利。

卓文倩難得在周末按時吃了頓早餐,就這樣靜靜等待八點鍾的到來。

不過就在等待的過程中,他也在想,到底是要先把這五集看完再等剩下的五集,還是說,18點之後一次性把十集全部看完?

追連載的感覺確實痛苦,要是能夠一次性看個爽,那感覺就很讚了。

她並沒有糾結太久,等八點的時間一到,大腦還在糾結著呢,手就已經誠實地點進了官網,按下了播放鍵。

卓文倩並不是唯一一個糾結萬分,但最終真香的觀眾。

這個場景在無數個家中上演。

很多人都想著一次性看完,隻要等到晚上6點就可以收獲滿滿的快樂,大白天就能夠好好補個覺。

可沒有一個人能睡著的,即使閉上眼睛都覺得沒滋沒味,那還不如早點把劇集給看了呢。

這可比上班還要有動力多了,卓文倩準時準點地坐在電腦桌前,戴上了耳機。

蔣溪完全沒有想到她會在這裏看到包恬恬,而包恬恬心中所想也是一模一樣。

她們兩個就互相震驚的對視著,直到簡意發現了不對勁,開口詢問她們之後才知道,原來蔣溪認識這個小姑娘。

但這個小姑娘來到老師這裏,到底所謂何事?

看來包恬恬也藏著幾分心事,她不想在這個地方繼續逗留下去,因為她不想麵對蔣溪質問的眼神。

可當她要出門的時候,反而被蔣溪攔住了。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她問道。

“這話我也想問你,你是哪裏受傷了嗎?”包恬恬不甘示弱地回瞪過去。

“這麽說來,你也受傷了?”

“……”

就這樣互相自曝了秘密,看蔣溪的樣子,她好像沒打算避開包恬恬。

麵對簡意疑惑的眼神,她就主動說道,包恬恬不是外人,可以信任。

包恬恬也很好奇蔣溪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既然被要求留下,她也不會輕易離開。

她想要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到底因為什麽事情來到這裏。

要知道來這裏的,基本上都是身上有傷,又不願意去醫務室的人。

隻有眼前的這位老師願意救助他們。

孟老師看著眼前的一幕也沒有多問,她不是一個愛八卦的人,但她也不喜歡事情失去掌控的感覺,就看向了簡意。

她和簡意認識的原因也很有意思,簡意就是第一位讓孟老師破開這個口子的人。

當時他的玩偶的線頭一不小心被扯落了,他就想著自己拿針去補,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針線活並不是一位初學者就能夠很好掌控的東西。

他一個用力,針直接穿過了自己的手指頭。

他當場就痛到不行,想起來這根針他根本沒有消過毒,拿來就用了,也不知道上麵會有多少的細菌。

簡意是一個惜命的孩子,他立馬想著去醫務室進行包紮。

然而這一天明明是周二,醫務室居然沒人。

他實在找不到有人能夠幫自己,就幹脆去老師辦公室那裏挨個敲門,看看有沒有哪位老師之前學過包紮,能夠幫忙做消毒清創的事兒。

他的手實在是太痛了,他自己根本不敢去碰手上的那根針。

機緣巧合之下,他正好撞見了這位老師的辦公室裏,而老師在目睹他可怕的銀針之後,就主動攬過了清理的責任,還省去了費用。

不過這位老師也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讓簡意在她的辦公室裏幫忙幹雜活,幹一天作為補償。

簡意對化學也挺感興趣的,就沒有拒絕老師的要求。

更何況他覺得這個老師人還不錯,和學校裏的其他老師比起來性格不太一樣,給他一種想要接近的信任感。

幫忙幫著幫著,兩個人就熟起來了,更何況在學校裏經常會發生磕磕碰碰的事情,但醫務室的老師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領著工資卻不好好上班,幾乎沒有人見過醫生的身影。

除了簡意會受傷之外,肯定也會有別的同學受傷,他們也想找老師幫忙。

但這些學生基本上都是弱勢群體,偶爾會在論壇上進行詢問相關問題。

簡意在征得了老師的同意之後,就會對這些人進行簡單的背調。

確定對方沒有別的問題之後,才會告訴這些同學可以找化學實驗樓裏的孟老師。

至於這些信息,他是以匿名的形式發送過去的,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這麽看來,包恬恬也是其中一位受過傷的人,所以才會來到這裏。

“你受傷了?你不是說你沒有被那些人欺負嗎,為什麽要騙我?”蔣溪皺眉。

包恬恬連忙解釋說:“這跟之前欺負我的那些人沒有關係,是我不小心磕碰到的。”

但這句話一說,就連老師都不讚同地看了她一眼,當場拆台。

“什麽樣的傷能夠傷在你的後腿上,自己敲自己嗎?”

本來老師不想多問的,她看得出來包恬恬這個人很倔強,雖然軟軟小小的,但她在清理過程當中一點都不吭聲。

在孟老師想要詢問原因的時候,她甚至表示再問下去,幹脆不想治療就走了。

孟老師也是學校裏難得的還有良知的老師,她不放心學生自己離開,就隻能默許她不說明理由,也依然幫忙治療。

但現在好不容易有人能夠治住她,孟老師也想知道,眼前這個小姑娘到底為什麽會平白無故地受傷。

包恬恬十分猶豫地看了簡意一眼,又看向了蔣溪,還在猶豫。

但蔣溪對她點了點頭,表示簡意可以信任,不用害怕說錯些什麽。

隨後蔣溪轉頭看向了簡意,而簡意也對蔣溪點點頭,表示老師可以信任。

也就是說在辦公室裏的四個人之間,都是可以互相坦誠的。

這樣一來就沒有什麽好瞞著的了,蔣溪把門反鎖上之後,直接問道:

“那你說,到底是誰襲擊了你?”

就在蔣溪情緒激動的時候,她自己忽然眼前一暈,一旁的簡意趕緊扶住她。

要說現場誰需要被救治的緊迫性最高,就屬蔣溪了。

簡意趕緊向孟老師說明,蔣溪被刀劃傷了,刀上麵好像還有毒,導致她整個人非常虛弱。

聽到了這句話,孟老師也坐不住了,雖然她處理過大大小小的傷口,但從來沒有遇到過像蔣溪這樣的情況。

包恬恬也有些慌亂,趕緊過去一起攙扶,把蔣溪扶到了座位上。

好在蔣溪在脫力的過程當中還是表現出了足夠的男子氣概。

而受傷處也僅僅隻是在胳膊,根本不需要換衣服。

在性別問題上,她非常堅持,絕對不會主動透露給老師和包恬恬,簡意一個人知道就夠了,不能再節外生枝。

這樣一來,反而正中孟老師的老本行,她把包紮好的傷口剪開,將血液進行了采集,又把傷口重新包紮起來。

但她如實說,這樣的傷口最好還是要去趟醫院。

雖然平日裏學生不能夠出校門,但她有方法。

就是讓蔣溪坐到她的車裏,暫且躲在後備箱逃過大門口的檢查,等出校門之後再坐到後座。

到醫院處理完傷口之後再把蔣溪送回來,這樣一來,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

但蔣溪很執著,想要聽包恬恬講完她的經過才肯放心離開。

沒有辦法,包恬恬就隻能坦誠交代。

當初蔣溪讓她不要深入調查之後,她雖然聽話的照做了,但她對於這件事還是起了很大的疑心。

盡管知道自己並沒有什麽對抗的力量,可在她偶然經過小樹林,聽到某種哀嚎聲之後,她無法忍住內心良知的折磨。

不管結局如何,她都想去一探究竟。

隻有陷入深淵的人才知道這種孤立無援的感覺,要是自己受害的話,她也希望有個人能夠救她,起碼能夠發現自己的遭遇。

懷著這樣的想法,就算她的性格再怎麽膽小害怕,都還是克製住了求生的本能,一點一點朝著聲音的來源走去。

可就在她想要探路過去的時候,忽然有人出現在了她的身後,還都帶著一些奇奇怪怪的麵具。

本來那一群人好像是要抓住包恬恬的,但她聽到其中有一個人說:“時間還沒到。”

剛想鬆一口氣,但對方又接著講說:“給個教訓。”

包恬恬知道自己遇到危險了,她扭頭就跑,可她注定跑不過比自己還要高大許多且體力強盛的男人們。

奔跑著的時候,她就被對方扔過來的水瓶狠狠砸中了小腿,跌倒在地。

當後麵的人還要追上來的時候,原先欺負過包恬恬的兩女一男忽然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那個男生看到了戴麵具的那些人,大喝了一聲是誰,然而包恬恬身後的那些人不打算讓自己暴露在太多人的麵前,直接逃跑不見了。

包恬恬的小腿非常疼痛,她艱難地抬頭一看,才發現讓自己逃出升天的人,居然是曾經差點讓她失去生命的男生。

這種感覺很是複雜,她一時間張著嘴卻不知道說什麽。

而那個男生也看出了受傷的人是包恬恬。

他本來確實想多問幾句的,但想到曾經因為她跟蔣溪起了衝突,就沒什麽好脾氣了。

反正救了她也算是自己仁至義盡,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男生跟上另外兩個女生,從包恬恬身邊離開,也沒再提什麽幫助。

但這對包恬恬來說就已經是救命之恩,一報還一報,接下來她不會再對這幾個人產生憎恨的情緒。

她努力支撐著自己坐起來,想要逃離這片地方。但自己的小腿真的很痛,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骨折了。

不過扶著樹幹站起來,她勉強走幾步之後,疼是疼,但沒有了剛才的鑽心程度。

應該不至於骨折吧。

她去看一趟醫務室,可醫務室依然沒人,包恬恬就隻能去本校最偉大的論壇上進行求助。

她本來是想搜關鍵詞的,可是相關關鍵詞全部都沒有,她就隻能自己發了一個帖。

就在帖子剛發出去沒多久,她就收到了一位同學的幫助。

但對方問了她幾個問題之後,才肯開口給她介紹可以信任的老師。

聽到這裏,簡意點了點頭,這樣就說的通了。

他之前幫助過的那幾個學生都知道規矩,關於孟老師的事情他們不能夠主動發帖,像包恬恬的這個帖子,在剛發出去之後很快就被刪除了,隻有通過私聊才能夠獲得具體信息。

他除了是管理員之外,還給了那些受傷者一些權限,比如說看看學校裏還有沒有孤立無援的學生需要幫助。

如果有的話,必須要詢問一些基本問題,起碼要保護孟老師不被學校針對。

畢竟學校裏一直沒有醫生,這一點本身就很奇怪,他們不能讓幫助自己的老師也陷入到麻煩的境況當中。

隻有確實經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急需老師幫忙救治,他們才會把孟老師的信息公布給對方。

這也是為什麽包恬恬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了。

聽完了包恬恬講述的過程之後,一旁從頭到尾都不吭聲的的孟老師很是震驚。

她一直醉心於實驗室,憑借她的高學曆,能被學校邀請來的心動條件就是這裏很自由,工資也很高,她可以做很多她想做的事,教學任務也不算太重。

可是從簡意找上她之後,從一開始的一些小傷,到後麵各種奇怪的傷口,再到包恬恬被莫名其妙的人追殺這種事情。

她忽然覺得這個學校似乎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麽安穩平靜。

更何況在這個辦公室裏,還有一位病號的傷口上存在某種毒素。

越來越魔幻了。

這種事情居然也會發生在國內嗎?

好在她本身是醫學世家,救治經驗非常豐富。

隻不過和醫學相比起來,她更喜歡化學,本來是想往醫藥方麵走的,但出於種種原因她來到了這裏當老師。

如此說來,她在處理傷口上不是什麽問題。

而蔣溪在聽完了包恬恬的遭遇之後,說什麽都不願意離開學校,她固執地希望孟老師能夠救治自己,隻要不死就行了。

這種要求在孟老師聽來極為兒戲,怎麽會有這麽不珍惜性命學生。

可對方比想象中還要強,腿長在她的身上,她要是不肯出校門,那誰都拿她沒辦法。

孟老師就隻好自己上陣,找出了她提前配備好的一些工具。

這也多虧了學校裏的學生,害她連縫傷口的各種手術用具提前準備了一份,為的就是以備不時之需。

但從縫針的條件上來說,這裏肯定比不上正規的大醫院,無菌方麵就做的不太到位。

沒有辦法,隻能一切從簡。

在給蔣溪處理完傷口之後,孟老師立馬就對采集到的血液進行分析。

花了大半天的時間她才得出了結論,這個毒素居然和某種市麵上並不流通的藥物成分極為相似。

這種藥物除了會短時間內導致人體虛弱之外,時間長了之後還會成癮。

據她所知,國內根本不可能會有這種藥物,除非是走私過來的。

而這種藥物居然出現在了學校裏,目的還是為了將人殺人滅口。

事情已經完全出乎了老師的預料,孟老師下意識就要報警。

但蔣溪攔住了她,說:“老師你有沒有想過,瓏明大學發展到現在,疑點一直都存在,卻能夠安然無恙到現在。而那些奇奇怪怪的方麵,您是真的沒有發現還是裝作不在意呢?”

這句話有些冒犯了,但孟老師並不是傻子。

原先她漠視一切,也隻是因為她的眼裏隻有研究,除了愛好以外的事情,她通通不會在意。

可當她重新啟動大腦,去回想在學校當中聽說或者是看到的一些事情之後,確實有越來越多的疑點浮現在了她的眼前,根本不容忽略。

果然,報警是下下策。

在場四人雖然隻是進行了簡單的相處,但現在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敵人越來越多,就連原本無辜的包恬恬也陷入到了危險當中。

對方已經看到了包恬恬的臉,也確認了她的身份,很難不保證下一次會不會對她出手。

現在他們勢單力薄,隻有選擇結盟壯大自身,才有可能對抗這些學校當中不知名的勢力。

他們已經身在局中,想走也走不掉了。

沒辦法,雖然蔣溪一直都不想把包恬恬牽扯進來,可現在如果不把危險告訴她,那她隻會陷入更加不明不白的境地。

蔣溪一直以來就很討厭電視劇的那種——我為你好所以我不把危險告訴你,所以你並不知道危險,但卻因為危險而死。

這種事情絕對不可以發生在他們身上。

更何況包恬恬能夠在瓏明大學生活這麽久,想必也有她自己的智慧所在,每一個人的潛力都遠比想象中還要強大。

為了表明自己的誠意,蔣溪也沒有再瞞著,除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沒有說明之外,她把自己大致為什麽來到這裏,又要為誰報仇,查明什麽樣的真相都告訴了大家,並將自己所收集到的一些信息進行交流。

蔣溪坦白的內容讓孟老師和包恬恬都大為震驚。

但與此同時他們也意識到,學校裏確實存在著很多無法解釋的事情。

大家現在已經身在局中,不能輕易離開,而孟老師也不是一個貪生怕死之人。

從她願意犧牲自己的化學實驗時間,偷偷幫助這幾位學生治療傷口就可以看出,她的本性十分純良。

如果能夠加盟,以孟老師的能力確實能夠在教師層麵的角度,為蔣溪他們提供更多的幫助。

而且就算蔣溪他們希望孟老師退出,他也不會輕易離開,作為一位老師,沒道理在看到學生遇到這樣的危險之後,她還能夠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

她很想幫這些學生們一把,隻要她能夠做到。

至於危險,她從來都沒有怕過。

跟醫學和化學打交道,哪樣不是伴隨著生命危險?

短暫的聯盟組成了,蔣溪希望老師能夠利用職務之便,多多參加其他老師們的聚會,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而包恬恬需要盡量多上一些公共課,走在人員密集的地方。

因為不知道刺傷蔣溪和追殺包恬恬的人是不是同一個,為了避免紮堆在一起而導致團滅情況,蔣溪並不建議包恬恬經常跟在自己的身邊。

如果想和自己見麵的話,要提前進行聯係才行。

大致做好了作戰計劃之後,蔣溪和簡意就先回到了宿舍當中。

潘淩雪還是覺得很別扭,他不明白為什麽簡意和蔣溪的關係突飛猛進,而且很明顯在躲著他做些什麽。

但他也隻是生悶氣。

悶氣生著生著,他就覺得自己受到了孤立。

為了報複這兩個“叛徒”,他特意跟付晝走得很近。

他想的是,整個宿舍當中總得要兩兩成對,我也不是孤單一人。

付晝從潘淩雪嘴裏聽到了一些抱怨和一些懷疑,但付晝沒有附和,而是繼續沉默著。

隻是他的眼睛中,飛快閃過了一道光芒,令人捕捉不及。

回到了房間的蔣溪,略微疲憊地來到了衛生間,就在她伸手拿毛巾的時候,毛巾和架子之間產生了摩擦力,導致掛毛巾的架子忽然鬆動,連帶著杆子滾了下來,掉在了地上。

蔣溪蹲下去,想把杆子重新裝回去,就在她拿起空心杆的那一刻,她忽然覺得杆子裏好像有什麽東西。

側過來一看,裏麵居然塞著一張紙條。

蔣溪疑惑,把紙條拿了出來,打開。

這一眼,她大為詫異。

紙條上居然是哥哥的字跡!!

說是字跡,但事實上並不是字,而是一種符號。

這個符號隻有蔣溪知道,是她小時候和哥哥玩藏東西遊戲時候的一種代號。

每次她找東西找不出來的時候,好心的哥哥就會給他提示,在東西的附近處留下這個符號,表明寶藏就在四周。

這張紙條令她非常意外,與此同時她也意識到了一件事,哥哥肯定還在房間裏藏了什麽東西,是沒有被學校清理掉的!

蔣溪開始翻箱倒櫃,因為一時間的激動,她沒有控製好自己發出的動靜。

門外,付晝在經過蔣溪的房間時微頓了一下,隨後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走。

蔣溪根本沒心思去觀察外麵的聲音,好不容易看到了一條新的線索,還是哥哥留下的,怎麽讓她不激動?

蔣溪按照和哥哥藏東西的慣例,立馬搜尋了所有房間的角落、地板以及天花板等各種顯而易見卻又容易被忽略的地方。

就因為找東西,她連晚飯都不吃了,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

慶幸的是,經曆了一個小時的東翻西找,她終於在床角處發現地板有一些微凸。

生怕自己看錯,她特意打了光來確定地麵的水平程度。

很快她就確定,這塊地板絕對有問題。

這是一個勝利的信號!

但越到興奮關頭,她就越要冷靜下來,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反常舉動可能已經引起了其他兩位室友的注意,接下來絕對不能再發出太大的動靜。

於是她非常小心翼翼地把床搬開,摳開了這塊地板。

這地板是被特別加固過的,但有一處可以撬動。

撬動開來之後,她發現有一張很薄的紙留在地縫當中。

打開一看,上麵寫著:

【後山 救我 快】

這居然不是哥哥的字跡?

這五個字寫的非常潦草,看來是在時間很緊急很倉促的情況中寫完的。

並且這張紙有些皺巴巴,像是因為滴到了水重新變幹之後造成的質感。

雖然不是哥哥親手所寫,但這張紙確實是一個信息突破點。

可是後山對於整個學校來說實在是太大了,根本沒有辦法準確定位。

而這張紙條是想表達什麽?是誰寫的?交到哥哥手裏又是什麽樣的意思?是哥哥追尋著某種真相而去所以才慘遭遇害嗎?哥哥到底看到了什麽才被滅口?

各種問題再次擠爆了蔣溪的大腦,讓她無比頭疼。

不得不說,後山確實是一個重要的點。

本來蔣溪想在看到線索就趕緊出動,因為時間越推遲,對方就越可能做好了越充足的準備,那麽自己就更加找不到他們的蛛絲馬跡。

但她的傷口未愈,現在戰鬥力不足平時的五分之一,處於非常虛弱的狀態。

憑借著這樣的身體狀況,根本不適合外出。要是遇到了危險,別說給哥哥報仇了,她自己可能都會折在後山,所以暫時還急不得。

快速養傷成了她的最主要目標。

而哥哥留下的東西也給了她極大的鼓舞。

憑借著哥哥的習慣,他藏東西絕對不會隻藏一個地方。

一旦遊戲開始的話,哥哥為了讓自己更有體驗感,一般會將東西同時藏在很多個地方,就是為了方便她能夠找到。

那麽什麽樣的地方能發現和哥哥的特製符號所一模一樣的東西或者提示呢?

如果能夠找到的話,她就可以追蹤哥哥之前的行蹤痕跡,迅速進行推測。

但這件事她還不能告訴簡意,她覺得這不算什麽特別重要的消息,或許等她把事情找全之後再找簡意才更有用。

第二天,收拾好心情的蔣溪非常自然地和潘淩雪打招呼。

潘淩雪這人本來想和蔣溪冷戰,可麵對對方的示好,他一時間又不想拒絕,就很別扭的嗯了一聲。

四個人還是一起去上課了。

簡意也懷揣著心事,很明顯,他並不是一個太會藏情緒的人。

為了避免在室友麵前暴露,他就隻能捧著自己的電腦在上麵玩著消消樂。

但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中也在構思著一些想法,比如他該如何利用自己的技能去做到點什麽。

他相信包恬恬的事絕對不隻是一個巧合,也許之前他所幫助過的那些學生,都曾遭受過這方麵的困擾。

他要用自己的情報網幫忙梳理清楚脈絡。

有什麽樣的能力就要肩負什麽樣的責任,他一直都這麽認為。

蔣溪坐在了潘淩雪的旁邊,不對,應該說總是喜歡坐最後一排的潘淩雪,被蔣溪拉到了正中間的位置,404宿舍坐成一排。

而就在這時,蔣溪忽然注意到了潘淩雪袖口處的紐扣。

紐扣上了印著和哥哥有關的一模一樣的符號!

她不清楚這到底是一個巧合,還是哥哥留下的某種暗示。

不管怎麽樣,她肯定都要詢問一下潘淩雪。

於是蔣溪就很輕聲地湊到他耳朵旁邊,問這個紐扣是怎麽回事。

潘淩雪沒想到,背著自己跟簡意交朋友的蔣溪,竟然還能夠像沒事人一樣,一點都沒把之前的冷戰放在心裏。

這種說悄悄話的親近感,就好像他們還是原來的好朋友。

就讓他感到又奇怪又生氣,但又不想拒絕對方的示好。

特別當蔣溪壓低聲音的時候,就連身體都壓了下來,整個人顯得十分嬌小。

而且對方的聲音也變得軟軟糯糯,一點都不像個男人。

按理說,潘淩雪是很排斥這種娘不拉嘰的人,雖然自己長得確實也有點女氣,但是他覺得,熱愛健身的自己才是真男人的代表。

本來他下意識想訓斥好兄弟蔣溪幾句,希望她能夠再陽剛一點,別讓人起雞皮疙瘩。

可麵對對方的溫柔之語,潘淩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就也湊過去輕聲地回道:

“這顆紐扣,我沒記錯的話,是原先那位室友幫我換好的。”

潘淩雪還有點印象,好像是之前前室友不小心撞到了他,重心不穩就想抓住他的手,沒想到把他紐扣給拽下來了。

事後對方就說會幫他補好,而自己也沒在意,沒想到留到了現在,而自己還把這件衣服穿在身上。

忽然就有點唏噓。

聽完這句話後,蔣溪更加確信了心中的猜測。

這果然是哥哥的東西,而哥哥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用上這個符號。

紐扣壞了,弄一個原模原樣或者是別的樣式就好了,為什麽非要用這個呢?

難不成,在潘淩雪的房間裏,藏著哥哥的東西?!

這個想法讓她坐不住了。

蔣溪當場表示說,晚上能不能去他房間看看。

怕對方起疑就又補充了一句,說他們倆也算是好兄弟了,好像還沒有秉燭暢談聊聊人生什麽的,好兄弟之間不都應該這樣相處相處嗎?

潘淩雪被她說的俊臉一紅。

這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啊?

她她她,怎麽會提出如此無理的要求!而且還這麽突然!

潘淩雪本想大聲拒絕說絕對不可能,因為他有潔癖,他很不喜歡別人進入到他的房間。

到目前為止,可從來都沒有人進去過。

可對視上蔣溪期待的眼神,他發現拒絕的話就在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蔣溪並不知道對方心目中在做著怎麽樣的糾結,嫌對方磨磨唧唧的,就用胳膊撞了撞他說:“想好沒?好兄弟之間還猶猶豫豫。”

潘淩雪忽然想到那天簡意也是這樣醉醺醺的從蔣溪房間裏走出來,看來他們之間也進行過這種喝酒暢談的經曆。

簡意可以,那我為什麽不行?

想著想著,他就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就在這時,台上正在講課的那位老師原本對蔣溪的印象非常好,人有禮貌,又愛回答問題。

可她居然和最不愛學習的潘淩雪坐在了一塊,現在連課都不上了,還開小差講話,這可真是氣死他了。

老師當場點名:“潘淩雪!能不能不要帶壞人家蔣同學,還要不要聽課了!”

被點名的潘淩雪就像被戳破了心中的某種小心思,梗著脖子不說話,也不反駁。

他本以為自己會很討厭的這種當眾出糗的狀態,但很快他就發現,當所有人看向他和蔣溪的時候,這種被注視的感覺以及他的身邊人,讓他莫名心裏一緊,還帶著不明顯的愉悅感。

怪了。

下課之後,他確實想縮回自己的殼裏,好好考慮一下這種奇奇怪怪的情緒到底來源自什麽。

但沒想到沒等他想清楚,晚上蔣溪就已經帶著酒來到他的房間,邀請他對飲。

蔣溪的酒量很好,雖然因為傷口的緣故不宜飲酒,但以她的能力,灌醉潘淩雪不是什麽問題。

而潘淩雪偏偏又是一個在喝醉酒的中途特別喜歡說話的一個人。

原本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個習慣,沒有人敢灌他酒,可是在今天喝完酒之後,他就發現自己特別能夠碎碎念。

他就和蔣溪說,說你為什麽跟那個誰,簡意突然走的這麽近,我們倆不才是好兄弟嗎?你怎麽能夠搶我的兄弟?

然後就說:真奇怪,你這麽白不拉嘰,沒有肌肉,一吹就倒,一點都沒有爺們的樣子,我怎麽會和你這種弱雞做朋友?

蔣溪臉都黑了,但隻能忍著,繼續勸他喝酒。

不把潘淩雪徹底灌醉之後,她沒有辦法在他的房間裏翻找。

麵對對方的一番點評,蔣溪隻覺得非常無語,但也隻能硬著頭皮聽下去。

講到最後,潘淩雪都有些稀裏糊塗了,嘴巴呢呢喃喃,根本講不清楚。

他覺得眼前的蔣溪從一個人變成兩個人,再變成了三個人,也就是說他有三個好兄弟了!

左手攬一個,右手攬一個,懷裏再抱一個……嘿嘿,非常完美~

對著蔣溪也不知道嘰裏咕嚕說了些什麽,他怔怔地看著蔣溪,忽然閉上眼睛,倒在了她的身上。

蔣溪趕緊把人給扶住,丟在旁邊的**,從手心接觸的地方就能感覺到對方燙的驚人,大概是喝了酒的原因。

好險,差點就給潘淩雪來了一個過肩摔。

對方居然對準她的胸膛倒下,要不是躲閃及時,那得有多疼……

蔣溪沒什麽好脾氣,也更加印證自己確實不喜歡跟異性之間過分的接觸。

反正把潘淩雪放到了**安頓好之後,蔣溪來到房門處將門反鎖,就開始在他房間裏找東西。

從房間布局可以看得出來,對方是一位有強迫症的人,所有東西都擺放的很整齊,也就意味著自己在翻找東西的過程當中絕對不能造成紕漏。

不然等他醒來之後,要是自己動了什麽東西,他一定能夠察覺。

而潘淩雪現在對於學校裏的事毫不知情,自己也不應該把他扯進來。

早點找到東西早點撤離,才是最佳決定。

她思考著,既然哥哥拽的是衣服紐扣,那麽就說明這個寶藏圖案在衣櫃附近,從衣櫃處下手會比較好。

找著找著,她終於在衣櫃旁邊的縫隙中看到了隱隱約約的小紙條,翹出的角頂多隻有一毫米的距離,並且與整個衣櫃的顏色極為接近,很難被發現。

但蔣溪還是找出來了,這是她和哥哥之間的默契。

她用手慢慢按住那一角,利用摩擦力,一點點將它挪了上來,終於得到了第二張提示的紙條。

看來這張紙也是非常混亂情況下寫的,但無論是內容還是字跡,都跟之前自己拿到的紙條截然不同。

上麵寫著:

【Y榕】

這是什麽意思?

蔣溪越發的迷惑了,她發現自己看不懂紙條上麵的意思。

但既然哥哥用符號標注,就說明紙條和紙條之間肯定有著信息的串聯。

榕,讓她想到了榕樹。

而樹,就和上一張紙條的後山串在了一起。

至於這個Y到底是代號還是別的什麽意思,還有待考察。

看來這趟後山,自己不得不去。

但什麽時候才能去呢?

蔣溪看了一眼在**呼呼大睡的潘淩雪,睡相倒是挺好,比平時乖多了。

她還是上前,幫他蓋好被子,又幫忙關了燈,處理完喝完的酒,並且在他附近噴好了他喜歡的空氣清新劑,這才躡手躡腳地離開了房間。

蔣溪的自愈能力還算不錯,隻要傷口沒有發炎,對她來說就是一件好事。

而且這幾天她虛弱的感覺已經逐步減輕,沒有什麽後遺症。

孟老師也不知道是從哪裏配來的藥,把藥劑注入到體內之後,自己就好了大半。

這對她說是一件好事,意味著自己的戰鬥力恢複到了八成,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這天,蔣溪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再次確認了第二天的天氣預報:下雨。

下雨對於別人來說,上後山肯定是一個不明智的選擇,但對於蔣溪,反而是一個絕佳的動手時機。

後山沒有人,也就意味著她能夠很方便的尋找標記點。

除了明天會下雨之外,之後一兩個禮拜都是大晴天,事不宜遲。

打定主意之後,蔣溪就開始準備第二天上山要做的東西。

雨衣肯定要帶的,防身用具也必須要帶,還有雨靴。

第二天,在沒課的時候,她就把這些東西全部都采買完畢放回到了宿舍。

做好這些準備之後,她就等著雨夜的來臨。

時間已經指向了淩晨的一點,按照大家的生物鍾,這三位公子哥的作息都十分優秀,基本上十點左右就已經熄燈睡覺了。

隻是蔣溪為了保險起見,還是選擇在淩晨一點出門,避免跟他們撞上。

蔣溪安靜地扭門出去,特意去其他三個房間查看了一番,確保對方已經睡下之後,這才悄然走出整個宿舍的大樓,向後山的方向出發。

她之前從來沒有去過後山,但在學校的整個指引地圖上有過路線標注,並不難找。

而且通往後山的道路有很多條,無論哪條都能上去,所以她選了稍微近一點的路口上山。

這個時間點,再加上惡劣的天氣,相信保安也不會上山巡邏。

監控她之前也拜托簡意看過了,全校的監控當中,後山處十分薄弱。

沒有路燈照明,一下起雨來更是完全看不清。

蔣溪很安全,她一路向山行進。

但走著走著,她發現了不對勁。

雨越下越大,耳邊都是澎湃駭人的水聲,腳下的泥濘程度也越發嚴重,她經常在拔腳的時候感受到來自地上的一股吸力。

不僅如此,越往上走,眼前的視線就越黑暗。

雨水穿透了手機手電筒的光亮,顯得極為昏暗。

接下來,蔣溪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眼前的這條路和她之前做過的一次夢非常相似。

就好像她曾經來過這裏一樣。

不曾受傷的後腰處,似乎也傳來了隱隱的疼痛,精神都一片恍惚。

好在傷口處她特意用保鮮膜包著,再用3M膠帶貼的嚴嚴實實,保證不被進水感染。

蔣溪始終記得,她來到後山的目的就是要找到榕樹。

可是在如此混亂的環境當中,想要辨別榕樹的難度無疑增加了數十倍。

蔣溪一邊抬頭看樹,一邊要注意防備著身後。

可是雨聲太大了,她根本聽不清楚除了水聲之外的其他雜音。

在雨夜中行走了很久,她發現後山遠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大,而且不知道究竟會通向哪裏。

士氣遭受了打擊,她擔心自己來時的痕跡被衝刷,找不到回去的路。

但現在想這些根本沒有用,不如趕緊看樹。

蔣溪意誌堅定,繼續咬牙前進,頭有些昏昏沉沉,渾身發冷,但她還在堅持。

又過了一刻鍾,當她不知道第幾次仰頭,突然發現一顆疑似榕樹的樹時,她不禁加快了腳步。

這一段路很陡,幾乎有60度,她得手腳並用才能上去。

所以蔣溪用牙咬著手機打光,弓下身向上攀爬。

但與此同時,她一腳踩在了一顆看似堅固但實則被雨衝的已經鬆動的巨石台階上。

腳猛地向下滑落,蔣溪不由得驚呼一聲,手機掉落,她下意識想要用自己的側身來抵擋,減少接下來可能會造成的翻滾傷害。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自己的衣服居然被人用力揪住,硬生生將她提了起來。

看來不用滾下山去了,臉也不用著地。

蔣溪剛要鬆口氣,可她忽然意識到,大半夜的誰會一直跟在她身後,還幫忙救她一命。

這人是誰?!

蔣溪迅速扭身脫離,拍開對方的手,立馬握緊拳頭想要揮出。

但就在這時,她正好對上了一張穿著同款雨披的人。

帽簷遮擋住了他的眼睛和半個鼻梁,風一吹,被風改變方向的雨水打在對方硬朗豐俊的下半張臉上。

蔣溪隻能看到對方緊抿的薄唇,隱隱約約透著一股熟悉。

碰巧,天突然一亮。

緊接著。

“轟——”

雷聲響起。

方才片刻的光亮,讓蔣溪看清了對方的臉。

盡管隻是下半張臉,但她已經認出了這人的身份。

他居然是……

付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