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校園“男”神追凶日誌》6

居然是付晝!

怎麽會是付晝?!

蔣溪堪堪刹住車, 這才沒讓自己的拳頭揮到他的臉上。

雨還在下著,冰冷且伴隨著微微疼痛的觸感,打在自己的手背上,讓人有些麻木。

付晝也是在這個時候, 小幅度地抬起下巴, 露出了他的整張臉。

睫毛很長, 被雨水打濕之後,下垂的幅度就更厲害了,像是一把羽扇一樣蓋在眼簾之上,還結著幾滴水珠。

他並沒有問蔣溪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也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麽會一直跟著她。

他把蔣溪跌落在地上的手機撿起來,遞到她的麵前。

蔣溪拿過手機, 揣回到兜裏,一聲不吭。

氣氛變得些許尷尬。

見她還跌坐在地上, 付晝便伸出了自己的手,想要把對方拉起來。

但蔣溪的大腦很亂。

她忽然覺得她看不透這位404宿舍的大管家付晝了。

他平時存在感並不強, 像是潤物細無聲一樣的存在著, 出現在宿舍的各個角落裏,可是看似最與世無爭的人,居然跟隨她來到了後山。

究竟是他知道了什麽?還是他想要知道些什麽?

蔣溪用十分警惕的眼神看向他, 但付晝都沒有動搖自己的眼神,依舊堅定的向她伸出手。

最後實在是看蔣溪的臉色不太好, 付晝很無奈,便張開嘴,用比較沙啞的聲音說道:

“你還打算在地上坐多久?”

防人之心不可無。

蔣溪並不想接受他的好意, 打算自己撐著地坐起來。

但因為一直都在淋雨, 免疫力下降了不少, 她身上的傷口開始發癢發疼。

在自己撐起來的過程當中一下子失去了力氣,眼見著就要再一次跌坐到地上。

這下付晝可就不管經不經過她的同意了,直接上前拽住她纖細的手腕,將人提了起來。

在接觸到蔣溪的那一刻,付晝才察覺對方的體溫有些偏高,原本還算舒緩的眉毛一下子皺了起來,問道:

“你生著病還要來山上?”

“關你什麽事?”

蔣溪把手抽了出來,想要和他保持距離。

也不能怪蔣溪如此警惕,原先她和付晝之間的關係還算不錯,在寢室裏也是會笑著點頭,互相打招呼。

可是現在這個相遇的場景非常不對,她忽然懷疑付晝的出現到底有著什麽樣的特別意義,是敵是友尚且不清楚,自然是不會給他好臉色。

蔣溪不配合,付晝也沒有辦法。

就在他們兩個人僵持的時候,雨漸漸小了,周圍的聲音也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聽到了除了雨聲之外的另一種樹葉摩挲聲。

聲音雖然不大,但落在有心人的耳朵裏,就顯得非常可疑了。

付晝的反應比蔣溪要更快一些,也不管她拒不拒絕自己的好意,他直接把蔣溪拉到了另一邊茂密的草叢中,整個人壓低,還扯過一邊的樹葉擋在身上作為偽裝。

蔣溪本來還想問些什麽,但她的大腦昏昏沉沉,來不及做出別的什麽反應。

為了讓自己不錯過任何的細節,她用力咬下舌尖,用疼痛來刺激自己保持清醒。

可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發現別的動靜,蔣溪不經懷疑,付晝是不是在騙自己。

可付晝還是一臉凝重,還捂住了蔣溪的嘴不放開。

過了一會兒,確實有動靜傳來,好像有人穿過了後山往另外一片地方去。

這下蔣溪也不敢再打草驚蛇了,她壓低自己的呼吸聲,隨著付晝的節奏一起屏息凝神。

直到完全沒有聲音,付晝也開口說沒事了之後,蔣溪才敢說話。

“剛剛是有人走過去了,對吧?”蔣溪為了確,定再次詢問道。

“沒錯,確實有人。”

付晝緊繃的肩膀放鬆了下來,他也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蔣溪。

不過他並不覺得繼續逗留在山上是一個好的選擇,尤其蔣溪似乎有些發燒,不能再耽擱下去。

但蔣溪很固執。

學校裏都是監控,想要找到一處安全的地方交談可不容易,還不如在後山簡單的聊一聊。

於是她拉住了付晝說:“你還沒說你為什麽會在這?”

付晝表示,自己是一路跟著她過來的,沒想到對方會來到這。

蔣溪盯著他,忽地冷笑一聲:

“你別騙人了,你身上的東西全部都跟我同款,都是小賣部的東西,連標簽都沒摘。總不可能從白天就謀劃著跟我幹一樣的事情吧,我可不知道你是這樣的跟蹤狂。”

付晝第一次發出了清脆的笑聲:“是,我確實跟了你一天。”

然而他抓住了談話的節奏,反客為主地問蔣溪:“該我問了,你為什麽要來到後山?”

蔣溪當然也不可能告訴他,場麵陷入了僵局,誰也問不出答案,也都身懷秘密不肯說。

想清楚了這點之後,尷尬的感覺瞬間變得有些好笑。

結果還是付晝語出驚人地說:“你是看到了紙條才來這裏的。”

陳述的語氣非常肯定。

蔣溪便問他:“為什麽這麽說?”

付晝也就不再隱瞞了,沉聲說道:“因為這張紙條是我給你的。”

這張。

也就是說,指一張。

可自己手中有兩張紙條,他給的是哪一份?

“我知道等你發現紙條之後,就一定會來到後山,果然。”

隨後他便坦言說,寫著後山的紙條,也就是放在掛毛巾的杆子中的那張,是他特意塞在那裏,希望蔣溪能夠發現的。

自從蔣溪搬進宿舍之後他就覺得,對方的各種反應都給人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直到有一天他忽然想起,蔣溪的小動作都和曾經的室友代不凡極為相似。

於是付晝便想著,或許蔣溪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尋找代不凡的真相。

而這一點也是時時刻刻困擾著他的一個問題。

付晝雖然人很不錯,但也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家夥。

之前代不凡在學校裏就經常會弄出各種傷口,這些付晝都看在眼裏,可他沒有多問。

他認為這是別人的私事,如果問起來的話,可能會比較冒犯可。

直到後來他才意識到,正是自己所謂的體貼才導致對方走向了死亡。

要是自己能夠多關心他一點,多問問他具體情況,是不是就不會發生慘案了?

他知道代不凡的性格,對方是絕對不可能自殺的,並且還是用墜亡的這種方式。

曾經和代不凡交談的時候他就知道,代不凡是一個非常恐高的人,一個恐高的人怎麽會選擇在某處山崖直墜而下?

還有,他之前受的傷又該怎麽解釋,難不成自己虐待自己嗎?

在不凡離開之後,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關了很久。

他覺得,自己是時候承擔起室友的責任,而不是作為一個旁觀者。

他強行打起精神,想要尋找線索。然而在一次整理雜物間的時候,他忽然找到了這張紙條。

可他並沒破解這張紙條的秘密。

反正內容已經熟記於心,而新來的室友似乎和代不凡有關。

倒不如把這個線索留給蔣溪,讓她來幫忙看看,沒準還能找到新的線索。

所以才會有今天他們倆在後山的相見。

在聽完這一切之後,蔣溪這才恍然大悟。

不得不說,付晝的確是一個聰明人。

他知道自己和代不凡之間存在著某種關係。

但對方肯定沒有想到自己的真實身份。

要不然直接戳穿自己是代不凡的妹妹就好了。

在沒有收到更多證據之前,僅憑對方的一麵之詞也不可信。

付晝這個人太有城府,蔣溪看不透他,但該問的問題還是得問。

“你是在哪裏看到這種紙條的?”

付晝回答道:“是在寢室的雜物間裏找到的。”

蔣溪點頭。

這麽看來,雜物間的附近很有可能還存在著一些殘缺的線索沒有找到。

等今天回去之後,她一定要好好找找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天也從完全的黑暗,到灰色發白的蒙蒙亮。

手機早已沒電,但蔣溪推測現在差不多已經到了四點左右。

這個點正好適合搜尋,反正雨也停了,還有老天給的光亮。

要是找樹的話,會更方便一些。

不過要是再推遲下去,在大家生疑的時間點再趕回寢室,可就比較遲了。

蔣溪無意與付晝同行,但他偏偏像個狗皮膏藥一樣跟著蔣溪,篤定她掌握了某些證據。

被跟的有些煩了,蔣溪便憋著一股氣問道:

“你之前有沒有來過後山?”

“來過很多遍,我也是後來才發現這裏時常會有陌生人員進出,但我怕被他們發現,所以一直都沒有跟上去。”

付晝很坦誠。

“也就是說,這片山林的明顯標記物你都記得?”

“當然。”

“g……代不凡墜亡的地點在哪裏,你有去過嗎?”

“去過很多次,但沒有什麽發現。”

在蔣溪的快問快答當中,付晝隻能憑借本能的反應來回答。

經過各項測試,蔣溪確定他還算是一個比較誠實的人。

雖然還不清楚對方的立場,但必要的合作還是可以進行的。

反正他們都想查明代不凡的真相。

於是蔣溪冒著風險提問道:“你知道這裏有榕樹嗎?”

她並不對對方抱什麽希望,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付晝用了然的語氣看她一眼,說:“你果然知道一些真相。”

沒等蔣溪詢問,他緊接著點了點頭,很肯定地道:

“這裏有榕樹,但有很多,你指的是哪一棵?”

蔣溪一聽,有榕樹就好!

大不了多分幾次上山來查看,總能夠看完。

隻要找到那顆跟Y有關的榕樹,或許她就能掌握一條至關重要的線索。

付晝是想著,現在的時間已經太晚了,應該盡早離開才好。

更何況蔣溪雖然看起來沒什麽大礙,但剛才滾燙的溫度做不了假。

為了避免造成更嚴重的病痛,還是早點回去比較好。

就連他一個身強力壯的大男人,在淋了一晚上的雨後都有點吃不消,更何況蔣溪的小身板。

但蔣溪很執著,既然出來了,起碼把附近的榕樹都看一遍。

付晝拗不過她,就隻能跟在她的身後一起走。

榕樹不太好辨認,但好在付晝平常就比較喜歡動植物,對這方麵了解頗深,辨認起來也比較的快。

有了付晝的幫助,找榕樹的進度被加快。

隻可惜他們兩個一路查看,但都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直到快要生出放棄的心思,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蔣溪在一處山崖角忽然看到了一顆形狀怪異的榕樹。

蔣溪的學習能力就很強,跟著付晝看過這麽多棵標誌性的榕樹之後,她也掌握了辨認的技巧。

而那棵榕樹應該是被雷劈歪了,整個枝椏都燒的焦黑,整體看來就像一個Y字形。

蔣溪知道,她終於找到了正確的樹!

答案就在眼前,蔣溪不管不顧地跑了過去,瘋狂在樹根周圍的泥土中挖著些什麽。

付晝想問蔣溪到底發生了什麽,掌握了什麽樣的線索。

可蔣溪根本聽不見付晝的話,自顧自的挖著,眼神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沒辦法,付晝也隻能加入她的行列當中,一個人的速度太慢了,兩個人合力起來才比較好。

這邊的泥土有被刻意蓋平過,從表麵來看根本沒有任何的異常。

但在挖下去快半米的時候,土質就變得不一樣了,顏色出現了明顯的分層。

這會兒都不用蔣溪開口,付晝的積極性比她還要高。

兩個人繼續向下挖去,但心中都有些後悔。

早知道應該帶鐵鍬來了,要不然速度還能更快。

終於在他們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十指指尖疼到麻木,他們終於找到了一個密封完整的鐵盒子。

蔣溪本來想在這處打開來看,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天色也越來越亮,他們兩個人的雨衣在這山林中還是非常顯眼的。

何況聽力驚人的付晝又聽到了類似的走動聲,也就意味著要是再不下山的話,很容易被那些來曆不明的人發現。

事不宜遲。他們趕緊帶著鐵盒子下山。

好在付晝的上下山經驗豐富,他知道該如何躲過這些人。

在他的帶領之下,蔣溪也就有驚無險地跟著他,一起回到了宿舍。

可是這個鐵盒子暫時還沒法處理,更何況現在也快到了大家要起床吃飯的時間,隨時都有暴露的嫌疑。

雖然住在404的是三位公子哥,但付晝喜歡烹飪,所以就自動承擔起了全宿舍的早午晚餐。

有了他的幫忙,大家都不用為吃什麽而發愁。

蔣溪現在也一點都不困,可能是因為原先孟老師給她打過的增強體質的藥劑再一次生效,本來大腦還有些難受的,但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就算通了一整晚的宵,她也絲毫沒有疲憊感,隻想著趕緊弄完這一切。

可她和付晝之間,對鐵盒子都很在意。

付晝希望能夠看到鐵盒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麽,大有一種蔣溪不讓他看,他就要堵著她,把事情鬧大為止。

雖說簡意知道了事情真相,但宿舍裏還有無辜的潘淩雪。

把越多的人扯進來,事情隻會變得越來越複雜。

沒辦法,蔣溪同意了他的請求,等待會兒早飯吃完之後,他們就在雜物間開箱。

潘淩雪今天要去遊泳館遊泳,簡意也報了雙學位輔修,要去計算機學院聽課。

到時候寢室裏隻會剩下他們兩個。

約定好之後,他們兩個人都換好了衣服,付晝開始準備早飯,蔣溪則在沙發上坐著。

過了一會兒,潘淩雪睡意惺忪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發現平時最晚出現的蔣溪居然已經坐在了飯桌前。

他很驚訝地給她打了一聲招呼,說:“怎麽你們兩個今天都這麽早啊?”

“你下來了?”付晝扭頭,隨意說了一聲,“桌上有薑湯,記得喝掉。”

他本來是想給蔣溪單獨喝的,但薑湯的味道很重,這樣一來太過明顯。

為了防止區別對待,他幹脆在每個人的麵前都放了一碗。

簡意也下來了,苦哈哈的喝完湯之後問道:“薑湯有什麽好喝的,為什麽突然要喝它呀?”

付晝說,昨晚忽然變天下了雨,可能會著涼,所以喝個薑湯預防一下。

這個理由還算過得去,大家也就接受了。

付晝終於將早餐搞定,但這一夜的事情發生的比較多,讓他的大腦也有些混亂。

而且他也不自覺的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蔣溪身上,第一份飯自然也放在了蔣溪的麵前。

潘淩雪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這一點。

要知道,原先第一個從付晝那裏拿到飯的人可是他。

現在卻變成了蔣溪,這如何讓人不奇怪?

而且他們用餐的座位是固定的,付晝最順手放餐盤的位置也是在他這。

怎麽非要拐彎,放在蔣溪的麵前?

正所謂隻有足夠的關心,才會發現這些微不足道的小細節。

潘淩雪不由得想到,不僅簡意已經變心了,成為了蔣溪的好朋友。

難不成就連付晝也拜倒在自己好兄弟的魅力之下?

他也確實承認,蔣溪的人格魅力很高,長得挺帥。

雖然搶走了自己大量的女粉絲,但就是讓人討厭不起來。

可朋友之間也是講究一個占有欲的,他並不希望太多人和蔣溪的關係好,尤其是比自己跟蔣溪的關係更好。

於是他就在飯桌上用各種暗示的話來表明自己和蔣溪的關係最好。

可在大家聽來,潘淩雪實在是幼稚。

特別是當人命關天,大家都在尋找真相的時候,隻有潘淩雪一個人還傻乎乎的,還在玩友情遊戲。

之前蔣溪也不是沒想過,404的這三個室友,肯定和哥哥的死有著密切的關聯。

但潘淩雪還是算了吧,他就是個鐵憨憨。

付晝還不知道蔣溪的真實身份,在被潘淩雪用各種陰陽怪氣的話懟到實在忍無可忍的時候,就不禁說了一句:

“這麽會吃醋,你可不會看上蔣溪了吧?你是gay?”

他也通了一宵,實在是困得很,還要給潘淩雪準備早餐。

結果這個臭小子不僅不感恩,還處處言語針對。

潘淩雪勃然大怒,說:“怎麽可能!她要是個女的,沒準還有可能,可她是個純爺們,我也是個鐵直男,我們沒可能的好吧!”

簡意瘋狂咳嗽,知道真相的他根本不敢說話,整個人把臉埋在了飯盆裏,努力扒飯吃,減低自己的存在感。

蔣溪也不說話了,潘淩雪也意識到氣氛太怪,趕緊吃完飯就溜,簡意也跑走了。

不過潘淩雪走之前還是說了一句:“過幾天晚上接著喝酒啊,我現在酒量上來了,絕對不會一喝就趴。”

蔣溪又好笑,又無奈。

她隻希望潘淩雪能夠繼續這樣單純下去,遠離漩渦。

確認室友走遠之後,他們兩個就去雜物間把鐵盒子打開了。

雖然費了不少的勁,但成果喜人。

盒子裏裝著的,是一把破舊的鎖。

蔣溪剛想伸出去把它拿出來的時候,就被付晝製止了。

付晝說,如果真的是代不凡放進去的話,那麽鑰匙上有可能會有某些指紋的殘留,要不然也不會被埋藏在鐵盒這裏作為證據之一。

蔣溪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兩個人把手套戴上,這才繼續檢查。

果不其然,鎖上有著半枚指紋!

不僅如此,付晝還在鎖的鐵鏽處,發現了疑似血跡的紅色印痕。

蔣溪當場就想到了孟老師,如果交給孟老師化驗的話,很可能查清這些東西的來源。

就在這時,付晝也不想退讓,說可不可以由他帶去檢驗?

蔣溪懷疑的心又起來了,她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對這些證據造成破壞。

畢竟雙方到現在還沒有真正的交底。

就比如說,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在簡意麵前了,簡意也把所有的個人賬號,包括他最在意的電腦密碼也告訴了蔣溪。

他們之間是沒有秘密的。

可付晝這個人,蔣溪總覺得看不透,自然也不敢也太相信他。

付晝見蔣溪態度堅決,而手中的證據也確實重要,不得不像蔣溪坦白。

其實除了代不凡之外,他一直都在追查著學校裏的事情。

隻是對方把線索處理的太快了,根本沒留下線索。

而他之所以到這裏入學,也是為了完成表哥的任務。

他的表哥在公安係統工作,是市刑偵大隊的隊長。他們得到消息,瓏明大學裏經常會有各種命案發生,但無一例外都被壓了下來,沒有消息傳出去。

這件事本就非比尋常,充滿疑點。

可因為牽涉到了大量的有名人士和各類財閥,公安不能夠輕舉妄動,避免造成社會影響。

所以就隻能安排原本要去警校報道的付晝來到這裏作為線人尋找線索。

而這一層警察關係,被付晝家壓了下來,沒有人知道赫赫有名的建材廠大亨,居然還會和警察扯上關係。

聽完這些,蔣溪感受到了付晝的誠意,對方都如此坦誠了,蔣溪隻能選擇相信。

但不能怪蔣溪警惕心高,給哥哥定為自殺結案的,也是公安係統。

也就意味著,起碼公安係統中並不是絕對的安全,如果線索被非正義一方毀去,那麽久再難扳回一局。

蔣溪的說話也不無道理,兩個人商量過後一致決定,付晝可以用膠帶粘走部分指紋。

至於血液檢測,還是交給孟老師更為合適,除非孟老師檢測不到它的來源,那再拿給付晝,讓他給他表哥,去基因庫進行比對處理。

不過付晝還是有些惆悵,他的直覺告訴他,蔣溪對自己的戒備心比對別人都還要高。

明明她和潘淩雪、和簡意的相處都非常的融洽,可偏偏在自己這裏如此防備。

要知道蔣溪轉學來的第一天,自己還是第一個向她釋放出善意的人呢。

付晝對於蔣溪的區別對待感到有點鬱悶,但他也並沒有表現出太多情緒。

做完這些之後,他們就開始在雜物間尋找線索。

不得不說,付晝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幫手。

起碼在尋找證物這方麵,他們兩個還是可以進行信息共享的。

為了發揮出付晝更大的作用,蔣溪把那張寫著Y榕的紙條,以及這個符號所代表的含義告訴了他。

付晝震驚過後迅速領悟,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好像在哪裏看到過這個符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先不管這些,雜物間更重要。隻不過房間被他們翻了個底朝天,都還是沒有找到其他的線索。

時間不等人,兩個人就隻能悻悻然地分開。

蔣溪把東西送到孟老師之後,就打算在學校裏亂轉碰碰運氣。

她想知道當初劃傷自己的到底是什麽人,和砸傷包恬恬的會不會是同一個?

對了,包恬恬。

好像有一段時間沒問問她的近況了,也不知道她最近怎麽樣。

蔣溪坐在小公園裏的長椅給她發消息,對方還沒回,但已經顯示了正在輸入中。

隻要能夠看到對方還在發消息,就證明對方暫時安全,心裏也就穩了。

就在這時,眼前公園裏的植物忽然動了一動,好像是貓躥了出去。

這動靜嚇了蔣溪一跳。

緊接著她低頭,看到包恬恬發來了一連串根本看不出意思的符號,不知道是亂按到了,還是……

蔣溪瞳孔緊縮。

剛想敲下去的手指懸停在空中。

不行,她不能再打草驚蛇。

蔣溪站了起來,想要去尋找包恬恬,她知道包恬恬經常會去的幾個地方,決定挨個排查一下。

她還安慰自己,這並不排除是不是包恬恬的手機被人拿走,弄這種惡作劇的這種小概率事件。

然而就在她起來走動的過程當中,她發現周圍植物晃動的聲音也越來越明顯。

眼睛隨著樹葉的晃動望去,她看到有個穿著校服的背影在往前走。

直覺告訴她,那個人不對勁。

她立馬跟了上去。

與此同時,蔣溪發現腳下的路越來越偏僻,很明顯是要避開人群。

絕對不對勁。

什麽樣的人會故意繞一大圈子,就為了往監控外的地方走?

蔣溪很小心地跟著,盡量保證自己不被發現。

就在這個時候,遊泳回來的潘淩雪在路上看到了蔣溪。

可不知道為什麽,蔣溪好像神色匆匆,叫她也不應,好像在跟著什麽人。

潘淩雪好奇地跟了過去,心想自己的好兄弟怎麽還會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

該不會又找到新朋友了吧?

結果沒想到,在經過一處拐角的時候,他看到蔣溪一言不合就和那人打了起來。

對方還亮了一把刀,惡狠狠地劃向蔣溪,完全就是一個不要命的瘋子。

與此同時,不知道從哪裏又跑出來一個學生打扮的人想要襲擊蔣溪。

這下子潘淩雪怎麽可能坐的住,他想也不想立馬衝了過去,踢飛了其中一個人的匕首,幫蔣溪對付他們。

過了幾招他們就發現,麵前的這兩位學生肯定不是簡單的普通人。

雖然殺傷力不大,但非常黏人,一招一式中都帶著些狠辣,細細一看還能發現他們的招式都很套路,看樣子是同一個組織的人。

除了這兩個人跟蔣溪他們對打,好像又有其他人圍了上來。

這種陣勢下,逃跑才是最正確的決定。

蔣溪用力地幫潘淩雪踢飛了想要偷襲的某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往外衝,嘴裏還念著說:“你來幹什麽!誰讓你趟這趟渾水的!”

潘淩雪也很無辜,喘著粗氣:“我怎麽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蔣溪根本來不及解釋,隻顧著拉他跑,抄近道甩開身後的人。

先溜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