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當年之事

薑慎被滿屋子的喪屍嚇得不輕, 抱著白途不僅半天沒撒手,還將腦袋抵在他的肩上。

白途拍拍他後腦勺:“隊長,可以了沒?”他站得這麽直也挺累的。

薑慎緩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 使勁把自己從白途身上撕下來, 死活不敢往上看。

他悶聲說:“可以了。”

白途:“嗯。”

他倒是想多說兩句,但這裏收音效果太好,他也就不多說了。

兩人走到轉角處,薑慎噓了一口氣, 張嘴想再說點什麽,但轉頭對上白途的視線時, 看到他眼裏的擔憂, 心裏憋著的那股莫名的氣一下就消散了。

而此時的司沅和朱傾都要笑瘋了。

司沅:“慎哥, 還是要聽咱們白途哥的話。”

朱傾也是笑到肚子疼:“你剛剛那股氣勢真的很能唬人,我也以為你前幾期的害怕都是裝的。”

司沅:“真的, 我倆還在誇你來著。”

薑慎頭撇跟白途說:“我還是我,沒變。”

白途情緒依舊十分穩定:“是啊, 半點兒都沒變。”膽子可真小。

薑慎用沒受傷手搭在白途肩上, 人歪在他身上:“是吧,我還是得跟著你走, 誰讓我們分開我回頭就罵誰。”

白途剛剛都聞到薑慎身上的奶味了, 他揉了揉鼻子, 並給了他一個淺淺的白眼:“你剛才要是這麽想就好了。”

而此時的鄭棉正在和副導聊天。

副導:“剛剛那一段要不要用來做我們第五期的宣傳?”

鄭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搖頭:“別用了,也給其他嘉賓一點表現的機會。”

他表哥現在是完全不顧及兩人的關係, 在節目裏想怎麽來就怎麽來, 可恨的是他之前一直都沒有發現這兩人有貓膩,難怪他當初隨口提了句白途也在時, 薑慎立馬就答應上節目,他現在可算是明白了。

狗屁的兄弟情,根本就是想跟他男朋友在節目裏秀恩愛,而他居然沾沾自喜給他們創造機會,現在想想,好蠢啊!

鄭棉現在也不想給他倆剪輯了,恨不得衝進遊戲裏讓他倆好好收斂一下情緒,特別是他哥,那股醋意都蔓延至他們導演組了好嗎?

不知情的副導:“我認為這段還蠻有意思的,薑慎的行為很好的體現了他和白途的友情,你看他吃醋吃得這麽明顯,這不正好幫他反駁那些造謠兩人不合的言論嘛。”

鄭棉板正著臉說:“盡量不要刻意帶他倆的節奏,免得粉絲亂磕。”

粉絲一磕起CP來那是不管不顧的,再發現各種真實到可怕的細節,他倆就不用再保密了,直接原地結婚!

副導不明白鄭棉對薑慎和白途的互動態度急轉直下,但還是照著做,也許他這麽做是有他自己道理吧。

有沒有一種可能,鄭導是想玩饑餓營銷?

副導覺得自己get到了鄭棉的想法,立即就知道怎麽做了,畫麵不用來宣傳,但可以在剪輯的視頻中做些亮點嘛。

白途和薑慎走在一起之後,後麵兩人基本上沒有怎麽分開過,大家都默認白途在照顧他的隊長薑慎,心裏感歎,他倆的關係是真的好啊。

一天下來,白途累得直想躺下。

遊戲結束的固定單采結束後,白途上了薑慎的保姆車。

小嚴正在給薑慎換藥,白途上車的時候傷口上還沒有包上紗布,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但也相當地可怖。

白途感同身受,聲音都小了很多:“這,是不是很疼?會留疤吧?”

薑慎說:“隻是看著難看而已,是藥水的作用,簡單的皮外傷,都沒到縫針的地步,醫生說不會留疤,但要慢慢養。”

白途:“你好好養著,別再亂動了。”

從白途臉上可以看出,他並不太相信薑慎的話。

兩人現在要先去鄭家接六六。

鄭棉還有別的事沒辦法跟他們一塊兒走。

到鄭家時,鄭媽正陪著六六玩小搖鈴轉移他的注意力。

六六一聽到爸爸們說話的聲音,小腦袋就往聲音的來源方向轉。

鄭媽將他抱起,小家夥直朝白途伸手:“啊~啊~”

白途洗了手才抱他。

鄭媽向他們匯報六六今天都幹了什麽:“早上起來沒見著你們哭了好一會兒,上午吃完飯睡了幾個小時,下午喝了奶就不肯睡了,連果汁都不喝。”

白途:“六六,這麽會折騰舅奶奶呢?”

六六看到爸爸就興奮,咿呀不停:“嗯~嗯~”

薑慎:“你還承認了。”

鄭媽一點也不介意:“好久都沒帶孩子了,你們要是忙回頭再送過來,我給你們照顧幾天。”

白途到底跟鄭家人不熟,這話他沒法接,好在薑慎情商還在。

薑慎:“還是我舅媽好。”

鄭媽被誇得很開心,還留他們吃晚飯,但白途和薑慎考慮到回家的路上會堵車就婉拒了。

一路上,六六在白途懷裏睡得十分香沉,他們在車上說話都吵不醒他。

白途想起袁不凡給他安排的工作行程,頭疼起來。

六六這麽粘人,如果他和薑慎兩人都剛好有工作,那要怎麽辦?

總不能帶著孩子一起工作吧?

白途的新思路打開了!

晚飯後,小嚴和小田回了他們的住處。

六六醒來了正咕咚咕咚地喝著奶,晚上就不讓他吃不好克化的輔食了。

白途熟練地幫他托著奶瓶,邊問刷手機的薑慎:“我有個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薑慎劃掉屏幕中他和白途在節目裏睡覺的視頻:“什麽想法?”

白途下巴朝一心兩用的六六,他一邊喝奶,一邊看爸爸們。

“他。”

薑慎顯然沒有想太多後續的事情。

白途:“太粘人,今天有人哄著都不願意吃東西,這還在長身體。”

薑慎:“所以?”

白途:“我想要是我的工作不是很忙,我可以帶著他出去,到時候我們再請個保姆。”

薑慎腰板都坐直了,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要帶他出去工作?”

白途點頭:“對,總不能一有事就麻煩別人。我也不怕被人發現我有孩子,我以後會轉型做幕後。”

薑慎抬手製止:“不是,等等,我想想,你帶六六出去,那我呢?”

他本意是想說他們是不是要一起活動。

但白途聽到的意思是,他帶娃出門後,薑慎是不是也要和他一樣帶孩子去工作。

白途看了一眼六六隻剩下幾口的奶瓶,說道:“我帶就行,你要是天天飛來飛去也不能讓孩子跟著你到處跑。”

薑慎:“但如果媒體爆出你已經有孩子,那壓力豈不是全都在你身上了?”

白途心裏十分大膽:“沒關係,我不是說了我以後會轉到幕後,我有孩子這件事被曝光其實也不是什麽大問題,我又不當偶像。”

隻有吃粉絲經濟的偶像才在乎談不談戀愛,結不結婚,有沒有孩子這種事。

薑慎覺得他過於坦然,而自己好像做得實在是太少了。

他下周就要進組拍戲了,實在是讓人焦慮。

薑慎:“你想好了?”

白途:“本來一直是這麽個打算,隻是之前沒想過正式帶六六一起工作而已。”

薑慎:“好,我知道了,到時候咱們請個保姆,再配上一個保鏢,小田以後就跟著你。”

主要是小田會帶娃,接下來他後麵的課程都讓給小田上。

白途又想拒絕:“我不用……”

薑慎悶悶不樂道:“我給六六配的,你順便。”

不知為什麽,他有點鬱悶,六六都能跟白途一塊兒上班,他卻馬上要進組被關起來。

白途以為他不樂意公開六六是他的兒子:“我現在也隻是有點工作而已,又不紅,狗仔也不會拍我。”

薑慎:“還是要注意一點。”

六六確實太粘人,這一點薑慎沒話說,他倒是想帶孩子進組,但他進組後都是沒日沒夜的拍戲,也沒時間關注到孩子,確實隻能讓他暫時跟著白途。

他沒意見,白途也就好安排後麵的事情了。

不過,在薑慎進組之前,白途的工作比他忙一些。

他跟袁不凡談過之後,決定發單曲,而單曲就是他之前發的《新生》。

他們挑了良辰吉日,也就是在七夕這天公開《新生》的創作者和演唱者。

這天,平台直接上線這首新歌,白途也公布自己是這首異軍突起的之歌的所有人。

白途這首歌已經開始收費了,他有了第一筆與歌曲相關的收益。

薑慎是第一個給白途轉發微博打廣告。

袁不凡看著那條亮亮發光的微博,在心裏歎氣:嫁出去的頂流如潑出去的水,不值錢了啊。

趁著這波熱度,白途從自己這些年寫的歌中找出了兩首慢歌,錄製,發行。

有《新生》打底,他的新歌也起來了,在音樂平台上的播放量節節攀升。

每天都有一兩個微博熱搜是跟他相關,微博粉絲數瘋漲,在這幾天漲了兩百萬粉絲。

某論壇上。

-天哪,我才知道原來我聽的歌是白途寫的,太好聽了吧。

-陰謀論一下,白途在五分鍾娛樂這幾年,一首歌都沒有發表過,怎麽跟前公司解約後立馬就發歌了?這歌是他自己寫的?還是有什麽內幕導致他在前公司五年一直不能發歌?

-樓上說得對哦,好奇!有沒有內幕人士了解內情?

-其實我覺得不用問都知道問題在誰身上,白途和誰同一個團,為什麽在團裏的時候他總是被黑他的長相,他跳舞劃水什麽。而現在白途解約後,在新綜藝看到的畫麵以前剪得麵目全非的鏡頭相比,完全是兩個畫風。他和隊長站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特別養眼,舞蹈也跳得特別好,不是我瞎吹,他在節目中的表現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反觀之前跟他同公司的那位,火了一首出圈的歌之後,後麵發的歌都是“僅粉絲可見”,其他的,大家可以自己想想是怎麽回事了。

-可是我們懷疑歸懷疑,但沒有證據。

-雖然沒有證據證明歌是誰的歌,但是從最近某個的操作可以看出來,白途的前公司一直在打壓他。白途這些年本來沒有名氣,但那個誰非要在他解約的時候跳出來惡心人,前段時間偶遇白途亂剪輯,幸好有人直接發了原視頻,否則白途就要蒙受不白之冤。

-懂的都懂,那誰跟白途從來就沒有合過。

袁不凡不是普通的經紀人,他下麵的運營很快就發現這個貼子,在第一時間就向他匯報這個情況。

這天,他正好要給薑慎帶新的電影劇本,直奔白途家。

袁不凡第一次上門,他不僅給薑慎帶了劇本,還給他們的兒子帶了見麵禮。

禮物說貴重也不貴重,重在寓意,是一把非常精致漂亮的長命鎖。

袁不凡經常去薑慎的大平層跟他討論工作,有時候高興了兩人喝點酒,他還會留宿在那邊。他對大平層的印象是,空曠,適合單身人士居住,但也冷清,沒有人情味,冷到連根草都找不出來。

當他踏進家門時,看到的是完全跟大平層不同的景象。

這裏更像一個家。

給他開門的是手上沾著泡沫的薑慎,這個薑慎非常居家,背心加短褲,踩著拖鞋往陽台走去,朝屋裏道:“白途,袁哥來了。”

沙發背上搭著剛收起來的衣服,餐桌上放著水果,茶幾上擺著還沒來得及清洗的空奶瓶。

客廳的沙發與沙發之間放著一個搖籃,裏麵傳來小嬰兒為了引起家長的關注嗯嗯哼哼。

白途從房間走出來,他也沒閑著,手裏拿著吸塵器正在打掃屋子,他關掉吸塵器。

“袁哥,喝點什麽?”

袁不凡:“有冰水或者可樂什麽的都可以。”

白途:“有無糖可樂,喝嗎?”

袁不凡:“行,薑慎在幹什麽呢?”

白途:“六六剛把衣服弄髒了,他在洗衣服。”

袁不凡像聽到天外星人入侵地球的大新聞,聲音都拔高了幾分:“他在洗衣服?手洗?”

白途覺得袁不凡可能和他以前一樣誤會薑慎,幫他解釋了一下:“啊,是,他高中的時候也自己洗衣服。”

袁不凡:“震驚!我以為他高中用洗衣機洗衣服。”

白途也迷糊:“學校好像也有洗衣機。”

薑慎終於把六六的衣服洗完了,他拿幹毛巾擦了擦手,他很滿意袁不凡送的禮物:“很好,這是六六收到的第三個長命鎖了。”

袁不凡:“……”

這位爸爸是滿不滿意,但不重要,他這個長命鎖上非常心機的加上了鈴鐺,掛在六六的搖籃上,他聽著聲音就抓,很喜歡。

看完孩子之後,袁不凡關心起薑慎的胳膊:“下周能順利進組嗎?這次有不少打戲。”

薑慎:“已經完全結痂了,出發前掉痂沒問題。”

袁不凡把新劇本給他:“有空可以看看,有些是小說改編,書單我打印出來夾在裏麵了,微信也給你發了。”

薑慎晃著六六的搖籃說道:“行,我會抽空看看。”

六六蹬著腳丫子:“呀~”

他跟薑慎交代完工作後,才轉向白途:“來,說說你的事。”

白途從來沒有過經紀人關心自己的待遇,還挺意外的:“我的什麽事?”

袁不凡正色道:“這件事很重要,以我在娛樂圈多年的經驗,你和孫宇淘是不是有很深的過節。”

他用了很深,便表明這件事不簡單。

白途看了看薑慎,後者點了點頭,他才告訴他們:“我們有過節。”

袁不凡:“是什麽樣的過節,既然我現在接了你的工作,就會幫你處理各種公關危機,我要知道這件事情的經過,之後我和團隊會想辦法解決。”

也許是薑慎的堅定的眼神給了白途力量,他沉默了三秒後,將藏在心底的秘密告訴他們:“四年前,他搶了我想發行的單曲。”

薑慎臉色微沉:“是那首《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