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莊園客廳內光色昏暗, 隻有一點細薄的月光從窗戶處透進來。
蘇橋換好脫鞋，剛走進去幾步，就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轉頭, 看到客廳的沙發上冒出一個黑色輪廓身影。
蘇橋下意識抬手打開了燈。
坐在沙發上的人眯了眯眼，修長白皙的手掌中托著一個八音盒, 抬眸朝蘇橋看過來。
蘇橋鬆了一口氣, “怎麽還沒睡？”
雖然說這本小說裏沒有鬼怪之類的東西出現，但蘇橋的膽子可不算大，看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電影, 總會聯想到一些不存在的可怕東西。
“你不是說，讓我等你。”少年坐在那裏，指尖摩挲著八音盒上麵的蝴蝶羽翼，聲音聽起來有些委屈。
蘇橋：……
蘇聿白什麽時候這麽乖了？
“你去哪了？”
“出去……有事。”蘇橋不自在地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脖子, 那裏被陸瓷咬過的地方還帶著隱秘的疼痛。
少女發絲淩亂, 麵頰薄紅, 甚至連身上的衣服都換了。
那套小別墅裏有原身的衣服, 蘇橋原本穿在身上的被陸瓷身上的血跡弄髒了, 臨走前, 她換了一套。
“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蘇橋說完, 就準備上樓。
“姐。”蘇聿白從沙發上站起來，喊住她。
“嗯？”蘇橋單手扶著樓梯, 偏頭看他。
樓梯口的燈光顯得更加明亮一些。
蘇聿白能清楚的看到蘇橋脖頸間那個顯露出了一半的咬痕。
帶著新鮮的血色，明顯就是剛剛才發生的事情。
蘇聿白拿著八音盒的手驟然收緊, “沒事。”
“嗯, 早點睡，晚安。”
-
蘇橋沒睡著。
今天經曆了那麽多, 她原本以為自己會累到一睡不起，可沒想到，她在床鋪上翻來覆去一個小時，一點睡意都沒有。
皮膚帶著灼燒感，血液裏仿佛還流淌著陸瓷身上的味道。
蘇橋低頭嗅了嗅。
沒有。
確實不應該有，離開小別墅之前，她都清理幹淨了。
難道這就是alpha和omega之間天生無法割斷的所謂本能羈絆嗎？
蘇橋掀開被子起身，看了一眼時間，淩晨三點。
失眠了。
後頸處的疼痛感並未消失，蘇橋伸手摸了一把。牙印的清晰感印在指腹處，似乎還帶著鮮血的味道。
雖然她是個alpha，不會被標記，但腺體被咬的感覺卻不太好受。尤其是被**期的omega咬上一口，差點就讓她忍不住把陸瓷翻身壓到身下。
都是**期惹的禍啊。
蘇橋翻出阻隔貼，將牙印和腺體一起遮住，然後猶豫著點開微信。
陸瓷的微信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
啊，忘記他沒有手機了。
蘇橋趕緊打電話安排人去陸瓷的宿舍，將他的手機和日用品收拾了一下送到小別墅。
吩咐完，蘇橋又給家庭醫生打了一個電話，“他還好嗎？”
淩晨三點多……
被吵醒的家庭醫生揉著額頭從**坐起來，履行自己社畜的使命，“我去看看。”
**期的omega本來就比較危險。
更何況還是像陸瓷這種**期不穩定的omega。
因為過度使用抑製劑，所以陸瓷的身體已經對某些抑製劑產生了抗體。
這也就是為什麽上次剛剛打完一針抑製劑，陸瓷卻並沒有能快速冷靜下來的原因。
幸好家庭醫生及時調整方案，換了另外一種效果更加強勁的抑製劑。
家庭醫生小心翼翼地推開主臥的門。
寬大的床鋪上是灰色的單色係床單，少年穿著蘇橋的白色短袖，安靜地陷在裏麵睡覺。
家庭醫生偷偷看了一眼，然後輕手輕腳地關上門，“小姐，新的抑製劑對他很有效，不過……”
“不過什麽？”
“我能問一下您跟這位朋友的關係嗎？或許有進行過臨時標記之類的？”
“……嗯，有過一次。”
“是這樣的，經過檢查，您的這位朋友身體抗藥性很強，新的抑製劑隻是暫時有效，也不知道能維持多久，而且副作用很強，我的建議是，比起抑製劑，**期的omega，換成alpha在身邊進行安撫，對他的身體更有利。”
“不用。”蘇橋直接果斷拒絕。
上次她給陸瓷臨時標記的時候，可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
她了解陸瓷的性格，如果不是那個時候她強製，他根本就不會接受被標記。
對於陸瓷來說，像獵物一樣像別人露出脖頸，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雖然是一個身不由己的omega，但陸瓷向來喜歡將任何事情都攥在自己手裏解決。
因此，蘇橋比陸瓷更清楚他的選擇。
他一定會選擇副作用更大的抑製劑，而並非她的臨時標記。
最重要的是，她已經暴露出自己的信息素，陸瓷知道她就是那個給他臨時標記的人，大概率……會恨自己嗎？
昏暗的小別墅走廊上，家庭醫生站在虛掩著的門前跟蘇橋打電話。
隔著那扇門，從那道虛掩著的縫隙裏傳來的說話聲，清晰的傳入門後的陸瓷耳中。
家庭醫生道：“既然您拒絕，那麽我就繼續用那款抑製劑了。”
陸瓷低頭，盯著自己身上的短袖看。
潔白無瑕的短袖，穿在他身上剛剛好。
因為他跟蘇橋的體型一般，衣擺垂落下來，到腰腹處，指腹摩擦過那裏，能撫摸到柔軟的衣料。
她不願意對他進行臨時標記。
那麽，那個時候，又為什麽要幫他呢？
哦，想起來了。
她本來就是一個好人。
不是他，也會是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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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陸瓷拿到了自己的手機和衣物。
這些東西他早就準備好了，沒想到臨走前遭遇了周瀾錦的綁架。
“你看看還缺什麽，我讓人給你送來。”家庭醫生將東西遞給他。
陸瓷抱著自己的書包，搖了搖頭。
“這是今天的抑製劑，你會自己打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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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橋接到消息的時候，她正準備去上學，順便替陸瓷將這幾天的假請了。
“人不見了？”
“是的，小姐，我早上給他留了一支抑製劑，他也沒用……”
蘇橋擰緊眉，給陸瓷打了一個電話。
那邊沒有人接通。
難道又被抓了？周瀾錦？還是剛剛被放出來的顧蜚聲？
蘇橋坐在車上，正在給陸瓷打第三個電話的時候，那邊終於接通，“喂，陸瓷？你在哪裏？沒事嗎？”
那邊傳來低低的喘氣聲，帶著一點抑製不住的壓抑。少年嗓音顫抖，隱有哭腔，“沒事……”
“你在哪？”
“安全屋。”
蘇橋知道這個地方。
陸瓷給自己找了一個“安全屋”，用來度過**期。
那麽他現在跟自己通著電話的時候是……正在**期？
蘇橋下意識伸手捂住了臉，緋紅之色迅速蔓延至全臉。
“我，等你有空了再打給你。”
迅速掛斷電話，蘇橋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吩咐人去陸瓷的安全屋附近守著，有消息就立馬告訴她。
“對了，不要讓他發現你們。”
“是，小姐。”
對於陸瓷的倔強，蘇橋實在是無可奈何。
可她也知道，陸瓷不是那種希望被關在籠子裏的金絲雀。他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成長。
煎熬的十天之後，蘇橋終於在學校裏再次看到了陸瓷。
少年更瘦了，黑發遮蓋住眉眼，更顯得整個人仙氣飄然。
他穿著洗得泛白的外套，背著雙肩包，從她身側擦肩而過，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放到她身上，就好像她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陌生路人。
蘇橋沒有嗅到他身上一丁點屬於omega信息素的味道。
隱形的阻隔貼做成跟皮膚相近的透明色，卻能很好的將腺體掩蓋起來。
這種形同陌路的感覺讓蘇橋下意識有些不舒服。
這種養了小白眼狼的感覺是什麽情況？
雖然她一開始確實抱著做好事不求回報的意思，但這也太過分了吧？還有莫名感覺有些……失落？
就像是養了一段時間的小寵物突然就離開了自己。
好吧，其實本來陸瓷的性格就是這樣淡漠的。
而且他本就不是什麽小寵物，而是一頭擁有無限力量的凶獸。
隻是在還沒長成之前，碰到了那四頭怪物，硬生生拔掉了他稚嫩的獠牙，砍斷了他的爪子。
不過……還是介意那次的臨時標記吧？才會這麽快跟自己疏遠。
蘇橋已經能想象到陸瓷知道這件事後，背地裏罵她“alpha禽獸”，然後帶著自己的小破刀，背著書包離開的樣子了。
她可真是冤枉啊。
可她那也是沒辦法。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個時候的陸瓷……蘇橋用力咽了咽口水。
真的很漂亮。
另外一邊，少年拐過教學樓，他背靠在那裏垂首。
黑發遮蓋下來，擋住眉眼神情。
這應該就是她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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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試來臨之前，學校裏格外的風平浪靜。
蘇橋倒也是能理解。
雖然f4在學校裏風生水起，但期末考試的成績卻要跟隨著他們一起進入軍部，對以後的職位晉升也會產生影響。
蘇橋也有些緊張，因為這是她第一次參加考試。
按照以往的成績，她一定會是全校第一。
期末開始包括文考和武考。
文考當然就是在試卷上麵答題，至於武考，包括射擊、搏鬥等等訓練。
自從來到這具身體之後，蘇橋就沒有放鬆過對自己的訓練。
因此，此次期末考試，雖不能說十分輕鬆，但她還是拿到了第一名。
大四生大部分已經進入軍部實習，沒有考試。
大三的第一名是周瀾錦。
大二的第一名是蘇橋。
至於大一的第一名，當然就是陸瓷。
學校門前的電子版公告欄上，三張照片被放在一起輪回滾動。
期末考試之後就是寒假，按照蘇橋的計劃，她應該待在家裏強化自己的搏擊訓練。
可事實是，因為蘇聿白的文科考了倒數第一，所以蘇橋正在給他補課。
蘇橋一向認為自己是個有耐心的人，可到了蘇聿白這裏，她有耐心的這個特點立刻報廢。
她終於明白為什麽家長會因為輔導孩子功課，所以氣到高血壓，甚至暈厥到叫120了。
“蘇聿白，這就是你的答案？”
“……嗯。”
蘇聿白已經學會了看蘇橋的眼色。
他悄悄看一眼蘇橋那瞬間陰沉下來的臉，高大挺拔的身軀坐在椅子上，僵硬的仿佛一塊木頭。
蘇橋努力深呼吸，將卷子重新放回到蘇聿白麵前，“我教不了你。”
再教下去，她的壽命一定會縮短。
她那麽努力的活著，不是為了給蘇聿白教課而活著的。
“我給你找個家庭教師。”
一開始，蘇聿白聽說蘇橋要教自己的時候，還興奮了很久，直到第一堂課上完，自己這位向來好脾氣的姐姐悶不吭聲地打開門出去，他的心裏跟著“咯噔”了一下。
第二天，第三天，蘇橋的臉越來越臭。
終於，今天是第四天，蘇橋已經徹底放棄。
蘇聿白的武考成績很好，排行第二。
可文考成績實在是令人想象不到的差。
麵對蘇橋找家庭教師的提議，蘇聿白沒有辦法反駁。
管家的動作很快，迅速在網上找到了應聘的家教。
一共來了十個人，要進行麵試。
雖然是自己的家教，但蘇聿白沒上心，大早上就出去玩了。
蘇橋一個人在地下搏擊室內練習。
她換了套灰色運動衣，戴著腕帶和保護關節的繃帶。
現在她跟電腦對戰，已經能達到九勝一敗了。
聽說最近還開發了一項新功能，那就是雙人對戰模式，隨即匹配隊友，進行對戰。
蘇橋有心想試試，不過礙於自己的實力，還是決定能到達原身的全勝戰績再試。
蘇橋從地下室出來的時候，正看到年輕的女傭們擠在窗戶口朝某個小會議室裏麵張望。
這個小會議室不大，裏麵坐了十個人，他們正在埋頭寫試卷。
這是管家安排的一項考試。
女傭們有的掏出手機，有的正在咬耳朵。
“他看起來好小，怎麽會來應聘家庭教師的？”
“看穿著可能是缺錢，聽說是個beta。”
“beta還能長得這麽好看？”
蘇橋聽到這幾句話，莫名覺得有些耳熟，她下意識偏頭朝會議室裏看了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啊，果然是他。
劇情果然在哪裏都會起效果。
蘇橋想起來了，按照原著劇情，蘇聿白因為成績不好，所以找到了陸瓷進行補課。
說是補課，實際上就是為了做那檔子事。
一整個寒假，蘇聿白利用補課之名，將陸瓷禁錮在身邊。
她居然忘記了這段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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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瓷是第一個寫完的，他將試卷交給管家。
中年管家讓女傭帶他去隔壁房間用茶等待成績和通知。
陸瓷背著書包，乖巧的跟著女傭出了小會議室。
“那個，你想逛逛嗎？”
年輕的女傭突然提議。
陸瓷一愣，“可以嗎？”
“可以啊，主人家一般不會來這裏。”
除了她家小姐會從這裏經過地下室，不過剛才聽說小姐已經上樓了，所以不會碰到。
“那邊的花園很漂亮，我將點心和紅茶給你送過去，可以在那邊吃。”
女傭興衝衝地領著陸瓷往一旁的小花園去。
期間，他們穿過巨大的客廳，陸瓷一抬頭，看到樓梯上方掛著的一幅巨大油畫像。
畫像上畫著四個人。
一對夫妻，兩個孩子。
雖然容貌上有些許變化，但陸瓷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來了，畫像上的男人跟蘇聿白長得很像。
至於那個小女孩的容貌……
“那是我們的家主和夫人，還有少爺和小姐。”
“你們家主……姓蘇嗎？”
“是啊，對了，聽說你是皇家學院的學生？我們家小姐和少爺也在那裏讀書。”
女傭絮絮叨叨的說話，陸瓷將視線從畫像上移開。
“對了，聽說你還是一年級生？我們家少爺現在已經是大二了……”
“我已經自學完了大學課程。”
“原來是這樣啊。”
“嗯。”
陸瓷跟著女傭來到小花園，雖已接近冬日，但這裏的花園內卻不顯蕭瑟之態，甚至還能看出被精心打理過的痕跡，每一簇植物都有它改有的形狀和位置。
這份家庭教師的工資很高，寒假期間，學生不能留在宿舍。
陸瓷需要去外麵租房。
房租加上水電費用，馬上就要交的學費，以後的生活費，還有一大筆不小的抑製劑開銷。
如果能得到這份工作，他能減輕很多負擔。
可……說好的不再有牽扯。
管家拿著通知單過來，“陸瓷？”
“是，您好。”陸瓷站起來。
“是這樣的，雖然你是這次考試的第一名，但因為年紀太小，而且還是大一生，所以沒有被選上。”
說到這裏，管家皺了皺眉，看著這張滿分試卷，覺得有些可惜。
“好的，謝謝您。”
要找其它工作了。
陸瓷背著書包往外去，剛才的小女傭跑過來，“那個，可以加個聯係方式嗎？”
陸瓷抿唇。
小女傭繼續道：“我有工作可以介紹給你。”
如此，陸瓷才跟這個女傭加了微信。
加好聯係方式，陸瓷正準備離開，小女傭壓低聲音，小小聲道：“其實我聽到說管家叔叔很推薦你的，可是小姐看了你的資料，沒同意，才把你換下去了。”
陸瓷瞳孔微顫，他拿著手機，聲音幹澀的開口，“好的，謝謝。”
“那，我們再聯係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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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橋站在三樓窗戶口，看著跟小女傭聊得熱火朝天的陸瓷，心想你小子，果然不管到哪裏都掩蓋不了自己的鋒芒啊。
真男女通殺。
不過f4的占有欲可怕到令人發指，如果按照原著劇情來說，現在這個可愛的小女傭應該已經被f4列入待殺名單了吧，隻是因為淺淺的接觸了一下陸瓷之類的。
反正瘋批變態f4的目的，就是毀滅陸瓷周邊所有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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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園很大，打不到車。
陸瓷背著書包，走在無人的山間公路上。
他與那座華麗的莊園，合該就是這樣背道而馳。
回到窄小潮濕的出租屋，陸瓷躺在隻用幾塊木板搭起來的床鋪上。
出租屋內沒有安裝空調，也隻有一個房間，老舊的九十年代房屋，潮濕的水泥地，頭頂還有漏水的黴痕。
雖然很破，但在帝都，這樣的地方一個月也要兩千塊。
陸瓷掏出手機，繼續查看工作。
聯係人：【有個酒吧兼職，年關的時候給三倍工資，做嗎？】
上次的黑市聯係人。
陸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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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陸瓷收拾了一下，按照地址找到酒吧。
聯係人照舊讓陸瓷從後門進來。
酒吧前麵打掃的光潔亮麗，後麵就是一條陰暗窄小的巷子，放著兩個巨大的垃圾桶。
幸好是冬天，裏麵的東西還沒到腐爛發臭的地步。
陸瓷側身推開後門，聯係人正好出來，帶著陸瓷找到領班。
因為外貌條件出色，所以這種門麵性質的工作對於陸瓷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錄取難度。
陸瓷換上工作服，伸手整理了一下脖頸間的溫莎結。
聯絡人名叫曹淼，是個beta。
他伸手捅了捅陸瓷，“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為什麽？”
“上次在KTV，不是有VIP包廂的客人為難你嗎？我還以為你完了，沒想到居然跟著那位大客人的姐姐走了。後來經理來處理這件事，我才聽說，她是蘇家長女，就是傳說中的軍部實權之一的那個蘇家，我說兄弟，你傍上這麽好的關係……”
“砰”的一聲，陸瓷關上麵前的換衣櫃。
少年看似柔弱，實則清冷，他冷著臉的時候，眉宇間的冷色便忍不住的傾瀉出來，帶著一股令人畏懼的戾氣。
“說完了嗎？”陸瓷冷冷瞥他一眼。
曹淼伸手摸了摸鼻子，閉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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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從晚上八點開始營業到淩晨三點。
這個時間段，正是酒吧熱鬧的時候。
因為是高檔製的VIP酒吧，所以進來消費的都是有錢人。
一晚上，小費都能拿到手軟。當然，如果你想開拓別的業務，就能掙更多的錢。
“帥哥，聯係我啊。”
一張用口紅寫了手機號的餐巾紙塞進陸瓷的口袋裏。
少年的口袋裏除了小費之外，滿滿的都是聯係方式。
曹淼滿臉的羨慕，然後再看到陸瓷那張臉，又覺得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連他一個beta都心動，別說是那些受信息素控製的禽獸alpha了。
“陸瓷，你過來一下。”
領班突然將陸瓷喊了過去。
陸瓷端著托盤過去。
“樓上VIP包廂的客人，你去招呼一下。”
陸瓷點頭，將托盤放下後踩著樓梯上去。
樓梯間內昏暗無光，陸瓷走路向來沒什麽聲音。
“記住了，要喂給那個穿黑衣服的。”
“知道啦，不過這不是什麽致命的東西吧？”
“就是一點點致幻藥劑而已。”
“這東西……打多了上癮吧？”女人顯然是見過世麵的。
男人笑了一聲，“拿錢辦事，不該問的別問，嗯？”
陸瓷看多了這種拿錢辦事的事情，因此，他根本就不在意。
對於他來說，在這樣的社會上生存，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
樓梯間的門被推開，光線晃進來一陣。
陸瓷看到說話的人是一男一女。
女人穿著漂亮的紅色吊帶長裙，露出大片白皙肌膚。男人穿著白色襯衫，臉上戴著無框眼鏡，漫不經心的笑著。
顧蜚聲？
陸瓷搭在樓梯扶手的手陡然一頓，然後往更深處藏了藏。
顧蜚聲似有所覺往下看過來。
那是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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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幹什麽啊？我還要賺小費呢。”
陸瓷將收到的小費往曹淼懷裏一塞，“去幫我看看，這個包廂裏麵穿黑色衣服的人是誰，他旁邊是不是坐著一個穿紅色吊帶裙的女人。”
曹淼雖然疑惑，但麵對小費**，還是同意了。
“這可是你讓我進的啊，我要是在裏麵拿了小費，就算是我的。”
“嗯。”
因為形象沒有陸瓷好，所以曹淼挨不上來VIP包廂伺候，沒想到陸瓷放著這麽好的機會不去，讓他頂替。
曹淼推著酒水進去了。
三分鍾後，他從裏麵出來，“看到了，穿黑短袖那個，就是上次在KTV揍你的那個蘇家少爺。怎麽這麽巧？幸虧你沒進去。對了，他身邊確實穿了一個紅吊帶裙的。”
說到這裏，曹淼回憶了一下，“我記得她，好像喜歡拿錢辦事。不會吧，陸瓷，你難道要給蘇家少爺下藥？”
“我可沒那個錢買什麽藥水。”
曹淼想了想，點頭，“這倒是真的。”
陸瓷掏出手機，猶豫了一下之後給蘇橋打了一個電話。
那邊沒有接通。
沒有時間了。
陸瓷皺眉，找到蘇橋的的微信。
【你弟弟有事。】
【地址。】
“哎，陸瓷，你要幹什麽啊？”
“去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