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好甜。
這種新鮮的、溫熱的、剛出來的鮮血口感絕佳,不管是味道還是蘊含的能量,都遠遠超過已經冷掉硬化的血痂。
絲絲鮮血從牙印處湧出,還沒凝成血珠,便被貪婪的舌尖舔舐吞下。
白鬱勾著對方的監測儀,將上麵滲出來的血一點不落的舔幹淨,直到細微的傷口在強大的自愈能力下恢複,一絲血都滲不出來為止。
他意猶未盡地鬆開了自己的手,重新靠回到床榻上,恢複了剛才氣若遊絲的狀態,露出來一個虛弱的笑:“楚隊不用愧疚,我已經‘報複’回來了。”
剛剛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而怔愣的楚澤淮回過神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嗯”了一聲後回到了剛才的位置。
報複嗎?
這算什麽報複。
他當時的火焰是抱著一擊必殺的目的衝過去的,白鬱當時正好就在門後,直接用臉接了一波攻擊,對方沒有防備又這麽弱,如今躺在**丟掉半條命已經算運氣極佳。
對方所謂的“報複”就是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個淺淺的牙印,不到一分鍾就自我愈合的傷口,說實話,他其實都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
不對。
也不能說沒什麽感覺。
痛覺幾乎沒有,但是被對方舌尖舔過脖頸的觸感可太明顯了,溫熱濕潤、而且還有些癢,明明隻是脖頸處那一小塊地方被咬住,但幾乎是瞬間,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就流遍了全身。
楚澤淮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有這種奇奇怪怪的觸覺。
旁邊的林墨看看左邊重新躺回去的白鬱,又看看右邊陷入沉思的哥哥,欲言又止。
為什麽總感覺小白的報複不像是報複,更像是....咳....更像是他昨天熬夜看的片子裏麵的場景呢?
想到這個驚悚的可能,林墨趕緊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趕緊清醒過來。
他怎麽能用熬夜看片後的腦子去揣測他哥和小白呢?
一定是小白不想讓他哥因為誤傷同伴而陷入愧疚,所以才裝模作樣“報複”了一下。
林墨覺得自己的這個猜測才是正確答案,不由心生感動
白鬱他真是心細溫柔又善解人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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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再次改變的白鬱正在豪華賓館躺著。
本來楚澤淮還想強行讓他在醫院躺兩天,但白鬱擔心自己壓根沒怎麽受傷的身體在醫院瞞不了多久,幹脆隨便扯了一個理由,離開醫院住進了臨海市五星級酒店。
當然,錢是楚澤淮付的。
對方也不能時時刻刻把他摁在病**,退而求次,從不許他離開醫院,到不許他這兩天參與剩下的出差任務。
於是白鬱美滋滋地躺在柔軟大**,一半的時間用來讀書追劇,盡量加強自己偽裝成正常人類的水平,另一半的時間用來和林墨交流,聽對方吐槽臨海市的種種,順便得到一些外部信息。
偶爾也會和係統交流,製定一下未來的計劃,複盤自己之前偽裝人類時出現的問題。
【我覺得你現在已經很像一個人類了,明顯的漏洞沒有,就是偶爾的動作還是有些太過於冒險。】
係統回想起白鬱短短一段時間內做的事情,即使已經過去,還是沒忍住芯驚數據跳。
從一開始隻能偷偷拿走楚澤淮丟棄的帶血繃帶,到‘不經意’觸碰人家的傷口,到現在直接上脖子咬。
主打一個就算人家沒有傷口,他也要強行給人家製造傷口。
關鍵是這些大膽的小動作下來,楚澤淮不僅沒有發現,還對這個家夥心懷愧疚。
難怪是能成為boss的植物,恐怖如斯。
要是其中一個環節出了問題,被對方察覺到不對勁,白鬱當場就會被變成一盤燙菜。
【原來你是想說這個啊。不用擔心,我肯定是有把握才去做的,我最近看了很多關於人類心理學的書籍,謹慎判斷,大膽出動,精準拿捏,裝起來一點壓力都沒有。】
白鬱懶洋洋地躺進柔軟的大床,半合的眼眸中帶著一絲慵懶,不僅完全沒有了不久前虛弱得仿佛要死了的樣子,甚至還有一種飽餐一頓的饜足感。
【那就行,要不是我確定我給你使用了尊貴的vvvvvip玩家才會使用的保護卡,又探查到你隻是熟了兩根手指,除此之外啥事也沒有,說不定我也會被你騙過去。】
係統看著和不久前判若兩植的白鬱,即使再擔心,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演技幾乎是直線上升。
這才短短的幾天,白鬱就已經從一個擔心被別人察覺到異常舉動而看穿非人身份的植物,變成了一個裝虛弱找借口光明正大喝人家血的植物。
【什麽叫啥事也沒有?兩根手指蘊含的植物細胞也很珍貴的,需要一定能量才能重新長出來。不過倒是因禍得福,從鮮血上得到的能量,遠超於這兩根手指損失的能量。】
白鬱挑了下眉,回味起那新鮮的香甜血液時,又沒忍住舔了舔嘴唇。
和楚澤淮平日給人的那種鋒利感不同,對方頸部的皮膚相當白皙柔軟,隻要稍微用力,就會輕易凹下去。
溫熱香甜的血液在皮膚底下流淌,還能感受到那因為他的動作而驟然加速的心跳聲。
在當時如此近的距離下,餘光可以輕而易舉地掃到黑色製服領口內部.......
白鬱喉結微動。
他果然還是在覬覦對方的身體。
清河市調查局的黑色製服相當帥氣利落,對方當初靠著清河大學湖邊的木質欄杆時,這身黑色製服就襯得對方格外腰細腿長。
但不得不說,製服有時候確實也挺礙事。
如果沒有的話,全身上下就可以隨便咬了,脖頸處的鮮血量大,但因為那處是人類的弱點部位,有被對方反射性攻擊的風險,所以當初白鬱也沒敢多用力,隻是察覺到血絲滲出來後便及時收口。
下一次可以嚐試手腕,風險比脖頸低,就可以咬得更深一點。
白鬱這邊還在暢享著美好光明的未來,係統已經換了一個新的話題。
【白鬱,我忽然想起來一個事。楚澤淮幫你砍下來的兩根枝幹現在還在我的係統空間,你覺得能幹什麽?】
係統在吞食了半個死亡賓館後,終於有足夠的能量開啟了係統空間,白鬱幹脆把自己被砍下的枝幹放了進去。
白鬱將思緒從未來暢享中收回,托腮想了一會兒:【做成武器吧,我現在實力還是太弱了。】
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不擇手段把實力提升回原來的水平,就單單說這次被‘焚寂’追著跑,絕對會成為他植生的黑曆史。
被火燒過枝幹極硬,上麵勾狀的刺能增加吸血的屬性,必要的時候還能添點毒素,做成武器剛剛好。
【行,這個就交給我了,我正好擅長做各種道具。】
係統將精力放在了空間內,不再出聲。
腦海中總算安靜了下來,外麵卻又開始喧鬧。
白鬱站起身趴在窗邊往外看。
隻見一個三人高的巨大海螺趴在一棟大樓的牆角處,此刻正在不停用自己的螺‘哐哐’敲著大樓,灰塵碎屑不斷從樓頂飄落下來。
附近擺攤的人幾乎是瞬間就收好了攤,而後推著自己的攤快速有序地離開,整個過程十分安靜,沒有慌亂和尖叫,好像提前做了無數次的演習。
海螺汙染物很快就被趕到的調查員擊殺,後者還沒有來得及把巨大海螺拖走,那些躲在不遠處的小攤又迅速安靜有序地推了回來,攤主重新把攤子支起來,繼續吆喝。
就像是剛才幾分鍾內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白鬱看了那逐漸被拖走的巨大海螺,再看看和十分鍾前毫無變化的海鮮小吃街,不得感慨一句臨海市民眾的心理承受能力和應變能力之強。
煙火氣升騰而起,淡淡的香味順著窗戶就飄了進來,不僅僅是人類食物的香氣,還有頂級食材的香味。
白鬱順著味道往下看。
那是一個海鮮燒烤攤,楚澤淮正站在旁邊,接過老板的幾十串海鮮燒烤。
他今夜難得把身後的翅膀收了起來,也沒有穿清河市調查局的那身黑色製服,在嫋嫋白煙中,鋒利的眉眼和臉部輪廓模糊了些許,看上去倒是柔和平靜了許多。
那雙金橙色眼眸也不複昨日晚上的冰冷,向上揚起時,正好對上了白鬱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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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秒後。
“白鬱,你現在的狀況好些了嗎?”
蹲在窗台邊緣的人一隻手拿著烤串,另一隻手扶住窗框,一個翻身就進了房間。
“好多了,謝謝關係。”
坐在床邊的白鬱給對方挪了個位置。
“不用謝,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更何況,我還欠你一聲抱歉。”
楚澤淮看著對方仍舊有些蒼白的臉,想起對方那個可愛的“報複”,心下歎了口氣。
同為楚家人,他的想法成功和林墨接軌,以為小隊員隻是好心想減輕他的愧疚。
他伸出手揉了一下對方的發:“你如果想要補償的話,就直接和我說,如果我能做到的話。”
白鬱眨了眨眼,目光落在了冒著熱氣的烤串上麵:“那我可以嚐嚐這個嗎?”
烤串上是臨海市特有的魚,清河市沒有,白鬱稍微有點饞。
剛剛還做出承諾的某人果斷拒絕:“不行。”
燒烤對胃不好,更何況老板還特意放了許多許多的辣椒,養傷中的白鬱不能吃這種東西。
白鬱:……
默默躺回去並拉上了被子jpg
嘁,連根烤串都不給,這算什麽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