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老莊, 你別睡呀,醒醒。”高平蘭驚慌起來。
在高平蘭扶起莊明國的時候,莊藍大步來到他們身邊,手指快速查探他的鼻息, 然後對高平蘭道:“別擔心, 他隻是睡著了。”
“我們扶他到**去。”莊藍道。。
“藍藍, 你別靠近我們,你離我們遠一點。” 高平蘭麵目凶了起來:“你這孩子怎麽不聽話。”。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
“媽,這個病不可怕,我有辦法可以將爸爸治好,但現在這裏的衛生環境較差, 還是要先去醫院接受治療。”
據初目判斷, 這裏人得的甲肝的幾率較大,但她需要抽血去實驗室測試後,才能因病研製出有效藥來, 她現在人在這裏,沒辦法當著大家的麵去隨身空間實驗室。
“這病可不可怕我清楚, 你給我離遠點!”莊媽大聲喝道。
高平蘭是醫生, 她憑著自己的醫藥常識為大家治著病,也去縣醫院找醫生拿過藥,但效果都不明顯,大家病情都越來越嚴重。就算親閨女說這病能治, 她也不想孩子受上這份罪。
“媽,我剛剛已經碰過爸了。”
“你快去洗手!”她曆聲道。
。
“媽, 我知道自我防護, 你別擔心我。”
“藍藍,你聽話啊, 你爸都這樣了,別到了這時候還讓我操心。”莊媽口氣軟和了下來,她的聲音聽著讓人心酸。
莊藍知道莊母都是為了她好,她歎了口氣站在原地。
看著莊母吃力的將莊父搬到**,讓他躺好。
莊藍通過門外看到內,裏麵就狹小的一間房子,空間不到十五平方米,靠牆放著床,有簡易的廚房,小桌子,以及其它雜亂的物品,看樣子吃住都在這間小屋子裏。
整個環境看起來就像住在垃-圾堆裏,這樣糟糕的居住環境,窄小-逼厭的空間,潮濕的泥巴地滋生蟲蚊,有著縫隙的泥巴牆,看得莊藍一陣心酸。
這年代的人太艱苦了。
就在這時,顧青山回來了,遠遠的就看著站在門邊的莊藍。
“怎麽樣?”
“辦好了,還開了兩張介紹信,你爸媽一人一張。”
“好。”
“咱走吧。”
“後座的東西需要拿出來,不然一會兒坐不下。”
莊藍看著這沒辦法上鎖的門,她帶來的糧食在這年代也是貴重物品,這幾天住院兩老肯定不在,東西放屋內也不放心呐。
莊媽這時候從屋內出來,自動和兩人保持著距離。
“媽媽,可以去縣裏就醫了,顧青山將介紹信開來了。”
莊媽蒼老疲倦的臉上展現喜悅,可又犯起了愁,她們這裏距縣裏得有近三十公裏,還得去村裏借驢車,以他的身份,這又是個難題。
莊藍不知道莊母的想法,道“媽媽,你跟我來,我給你們帶了些東西,你看那些可以放回來。”
莊藍想拉著莊老的手一起走,但被莊媽給避開了。
莊媽回牲口棚時發現路邊停了輛車,牌照是川牌的,她當時沒太敢往女兒女婿身上想,當莊藍真帶著她朝那輛車走去時,她才欣喜過望。
莊媽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藍藍,這車是你們開來的?”
“對。這是川省人民出版社的車,借我們開來的。”莊藍回。
莊媽圍著車子轉了一圈,她看到車子前頭的擋風玻璃前寫著川省人民出版社的牌子,上麵還蓋有公章。
“她們,她們為什麽會借你車?”
莊藍解釋道:“我現在是人民出版社的編外工作人員,和出版社的主任比較熟悉,所以才借我的。”
莊媽激動的看著她,連聲道:“好,好,好,好。”
這才相信女兒真的過好了,不會一輩子當個農民,還有了出版社的工作,莊媽這下子放心了。
莊藍打開後座車門:“媽,你來看,這些都是我為你和爸買的東西,你看怎麽辦?拿上去嗎?可是我準備帶你和爸去縣醫院住院。”
“為什麽要住院 ?那得花多少錢?我們看看病就好了。”
“媽,不要擔心花錢,我為出版社工作,一月能掙一百多塊。你們的醫藥費我完全可以負擔。”莊藍比較保守的說,她怕說得太多莊媽會擔心。
“一百多塊,比城裏工人還多,做什麽?這麽多?”莊老又擔憂起來:“藍藍,這違法亂紀的事情咱不能做?”
“媽,你別亂想,就是給報社翻譯點外文書籍,寫寫故事。”
“外文書籍?”莊老眉頭皺得老高,她和老莊的前車之鑒和滅頂之災還沒有過去,當年就是老莊發表了一篇科技學術類文章害全家顛沛流離,前途盡毀的。
“媽,我知道你擔心什麽?我這上麵有出版社呢,出版社也是上麵授意翻譯的,況且,這二年情況不比往年了。”莊藍安慰道。
“媽,你來看,這裏東西那些可以拿回去,把位置騰出來,帶你和媽去縣裏看病。”
“這麽多豬肉和糧食?”
看到這些肉莊家二老就咽了下口水,他們已經半年沒吃過肉了,每頓都是野菜加麵糊糊。
“這些東西得花多少錢呐~”
“媽,這是我和顧青山對你們二老的心思,你就別去想錢。”
“把這肉和糧食都帶回去吧。老李家、老王家、老陳家也很困難,咱給他們分些。”
顧青山二話沒說就抗起了米,還一手提起了米和麵,完全不給莊藍和莊媽出力的機會。
莊媽看著顧青山在前麵走,她和莊藍跟在後麵,整個人欣慰極了。
女兒女婿這邊她是真的不擔心了,但兒子那邊不知什麽情況。
莊媽將東西搬到家裏,拿了些出來,就去招呼其它三家過來拿東西,這些年大家都是相互扶持過來的,沒有大夥的相互幫助,他們去年都熬不過去,現在她們家有糧了,自然不會忘記他們。
今天大旱兩個月,地裏莊稼顆粒無收,正愁這冬天沒糧難熬,再加上這傳染病,大家夥都心生絕望,沒想到莊藍來送溫暖了。
那三個男人都是之前在地上躺著曬太陽的,方法是莊媽教給他們的。
他們看見莊藍他們,遠遠的對他們微笑了下,刻意避著她們。
莊藍知道這幾人心都是好的,她拉著顧青山站遠些,他們幾人才進莊藍家裏麵拿出東西。
當看到莊媽給他們切的肉和糧時,幾人激動得都哭了。
他們在這裏之前,都是行業精英的存在,都是文人高知,一輩子沒吃過這種苦,老陳是海龜精通化學物理,老王是名優秀的機械工程師,老陳則是名大學教授。
莊媽安慰道:“大家快回去煮了吃吧。”
“謝謝,謝謝。”
在這個大家都缺衣少食的年頭,特別今年本該囤糧過冬的時候,莊家還能把這細糧和肉分成他們,大家都心懷感激。
這時候莊明國醒了,他顫微微的從**起來,看著屋內的肉不由咽了下口水,整個視線都挪不開了。
“媽,爸,咱走吧。”莊藍在屋外喚著他們。
“等等……”莊媽很艱難的開口:“藍藍,我們想把這肉煮來吃了。”說完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艱澀的說:“我們已經愉快一年沒嚐過肉味了。”
莊爸和莊媽其實不想女兒看著到自己這麽窘迫的樣子,但是,在生存和饑餓麵前,其它都顧不得了。
莊藍心中一酸,眼淚忍不住的滑了下來。
“好。我幫你。”
“別,你和青山去車上等我們。”
“好。”莊藍知道莊媽的心情,她拉著顧青山往車那邊走,到了車上開了後備箱,把給二老買的新衣服拿了出來。
她知道兩老以前是體麵人,一輩子比較要麵子,現在落難了,不想讓子女看著自己落魄的樣子。
“你在這裏等著吧。我把這些衣服給他們拿去。”
莊媽在升火煮肉,見莊藍手裏的新衣服,激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卻一句話也沒說的收下。
“藍藍,就不留你們吃飯了。一會兒你們去縣裏吃點。”莊媽道。
“媽,你們不用管我,我們顧青山知道照顧自己的。”
“你們去外麵等我們吧。記得去田間洗手。”
莊媽邊做飯,邊給莊父擦拭著身體,清理著亂糟糟的頭發,給他換上女兒帶來的新衣裳。
出門總經體體麵麵幹幹淨淨的。
另一邊,莊藍靠車子旁,看著滿目的枯黃,地裏的莊稼看起並不像收割的樣子,反倒是被曬幹枯的樣子。
“這莊稼是失收了嗎?”莊藍問道。
“對。”顧青山心情也頗為沉重。
這情景對於看天吃飯的農民是多大的惡耗,餓死人的慘劇年年都有發生。
莊藍心中沉甸甸,剛來時她還能把自己當成過客,心態也躍然於時代之外,沒有真正的當自己當成這個時代的人,可到了這裏,看到莊藍的父母,看到這滿目的蒼涼,她心中有種悲傷,這時代的人太苦了,她有種想拯救這時代的衝動。
可是,她一個製藥的,能為大家做些什麽呢?
莊藍看著腕間的手表,一小時過去了。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去幫忙,就見莊媽扶著莊爸慢慢出現在了路口。
兩人都換上了莊藍買的嶄新的衣服,麵容幹淨,頭發梳得一絲不苟。
收拾出來的兩人氣質儒雅,特別是莊母雖然這幾年受到挫磨,但仍能看出年輕時的秀美嫻靜大家氣質。莊父瘦骨嶙峋,他仍然挺直著脊背,想把最好的一麵給女兒女婿。
雖然見麵時間不長,但兩老又認可了這個女婿。
莊藍顧青山忙跑了過去。
莊媽叫住他們:“別過來,我們自己可以。”到這個時候她仍然逞強。
顧青山不管不顧的扶住了莊爸,觸手是骨頭子一樣的男人,顧青山一陣不忍。
莊父和莊母還想說些什麽,莊藍開口道:“就讓他青山扶著吧,我們早些去醫院就能早點得到救治。”
莊母還想說些什麽,顧青山一把抱起莊父,快速走到汽車旁,莊劃拉開車門,顧青山小心的將他放下,莊母也跟著坐到了旁邊的們位置。
顧青山開車,莊藍坐副駕駛,車後卷起了一陣黃煙。
車窗開著,保持車內的通風。
莊母莊父看著往退卻的景物,和專心致誌開車的女婿,心裏一陣欣款。
誰家父母不希望自家女兒嫁個有本事的!
莊母最開始聽說顧青山務農時多少有些不舒服,後來又聽說顧青山為了女兒有個輕鬆工作才務農的,有所感動,這會兒看到顧青山會開車,覺得他也是個有本事的。
爛溝村離支坪縣有三十裏路,顧青山車子開得很穩,遇到有不平處都減速慢行,他扶過莊父的隻剩骨架的身子,生怕給他顛散架了。
莊父這精神頭明顯好了起來,肚子吃飽了有力氣了,女兒女婿來看他心情也愉悅起來,說話聲音也不像之前那樣有氣無力。
到了醫院,顧青山不顧莊父反對,直接將他抱了下車。
慢慢扶著進了縣醫院,很快就有急診的護士過來,當她們看到莊父的臉色後都退了回去,戴好口罩和手套再上前。
看來,這種病在這個縣裏是常見的,大家心裏已經有了基本的防護意識。
這時,一名醫生也匆匆走了過來。
當他看見莊父的情況時,也默默戴上口罩和手套,然後對他們說:“你們跟我來。”
跟著醫生來到一個單獨的房間。
醫生看著莊藍和顧青山:“他們這個是傳染性疾病,你們家屬最好做好防護和隔離,你們去護士站領點口罩吧,吃東西前一定要洗手。”
顧青山去了,莊藍陪著就診。
醫生問了莊明國的基本信息,他翻了翻檔案:“莊明國,你一個月前來過是嗎?”
“對。”
醫生開始檢查著莊父的身體,尤其看著他增大的肚子時,眉頭皺起,他知道這個病如果肚子變大,就說明肝損失有些嚴重。
近期醫院接到的這種病例不少,可以判斷的這是一種肝病,醫院大多開的是清熱解毒的藥,對於這種病並無特效藥。
“據我們觀察有患者一般在2-4月內可以自行恢複的,你們這種情況有些嚴重。”
“醫生,給我們開住院治療吧。”莊藍道。
醫生愣了一下,然後道:“好。“
這年頭的人經濟比較緊張,極少有人主動要求住院後,一般都是拿了藥就走。
莊藍看過醫生開的單子,道:“開二個病人的住院,我媽媽和我爸長期接觸,一並治了。”
“我也要住院 ?”高平蘭就提出質疑。
“媽,一起住吧,和爸有個伴。”莊藍安撫道。
醫生看著高平蘭,這女患者精神狀況還好,除膚色和眼白有些微黃之外,看不出症狀,不過,既然是病人要求他也開了單子。
莊藍將單子遞給了顧青山,顧青山去交費,有護士帶著他們去了病房。
甲肝是種自限性疾病,自身免疫力好就能抗過來,2-4月能自愈,但這年頭大家都缺衣少食的,身體大多虛弱,能抗過來的少。
那些抗不過來死了的,都是就地埋了,所以醫生並不太清楚後續情況。
莊父這種情況需要排腹水處理,抗病毒處理,還有維護肝髒處理。而莊媽這種情況,根據她自己的講解應該是處於自愈期挺過來了。
莊藍想,難怪莊藍托夢讓來救救他爸媽,她記得原書裏就是說莊父是患了一種傳染病死掉的,以莊父這種情況,如果來晚了真有可能救不起來。
病房是雙人間,將兩人安頓好後,顧青山又去了供銷社,住院需要準備的東西他已經是非常有經驗了,這些都需要買來。
護士過來給兩人抽了血化驗,莊藍跟著她去了護士站,趁她沒注意的時候,找了個隱蔽的地閃進空間,將血倒進化驗室時又閃了出來,將血放回原處。
然後莊藍去了廁所 ,再度閃進了空間,對兩老的血液進行了化驗。
她測得沒病,從血像分析兩人是甲肝,莊母的體內已有抗原,而莊父的病情還在惡化中,穀丙轉氨酶、穀草轉氨酶比正常值高出幾十倍,前白蛋白值下降較大,膽紅素升高幾倍。
莊藍是製藥的,對於莊父的病情,她心中已經有治療方案,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她現在缺製作藥劑。
莊藍快速閃出了空間,回到病房,護士全副武裝,給病人拿了藥過來,並交代怎麽用藥。
顧青山已經回到了藥房,他在高平蘭的強烈要求下,也戴上了口罩和手套。
莊藍去了醫生辦公室,和他討論莊父的治療方案。
醫生一臉無奈的告訴她,目前醫院沒有特效藥,隻有常規的一些護肝藥,能不能抗過去全靠自身的免疫力,對於這種病,他們也束手無策。
莊藍提了幾種化學藥課藥劑,醫生也表示沒有。
莊藍一想,是自己大意了,醫院不生產藥,自己沒有化學藥劑。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莊藍腦子裏快速轉了一圈,現在能拿出她需要的東西可能馬研究員有了。
莊藍叫上顧青山陪她一起去郵局打電話。
經過張四的事件,莊藍有些不敢一個人走在街上,就怕遇上地痞流氓,她想著抽空一定要弄點防身的藥劑出來,比如癢癢之類的。
上次馬研究員還專程把電話告訴了她,莊藍拔通了電話。
“你好,找一下馬研究員。”
“我是,你是誰?”
“馬老你好,我是莊藍。”
“小藍啊。”馬研究員的語氣一下子變親切起來。
\"小藍啊,你總算來電了,我正準備這幾天去看你來著。\"他的聲音有些興奮:“上次你親自弄的那藥,比之前那藥有效多了,臨床反應很好。”
說到此馬庭華眉飛色舞,想一下子來到莊藍麵前。
“小藍啊,是不是想通了,想過來就職啦?”
莊藍無奈的道:“莊老,是有事想找你幫忙。”
馬老眉開眼笑:“什麽事,你盡管說,我一定想盡辦法。”
莊藍感激道:“馬老,我現在在南省,我急需要幾種醫藥化學藥劑,想找你想想辦法,因為時間關係,最好南省就能取得,如果不行,想請你安排人給我送一下。”
馬老沉思:“南省,我南省的醫科院有朋友,你需要什麽藥劑?”
莊藍把需要的藥劑實給他說了。
馬老沒有問緣由,二話不說就道:“小藍,你等我一下,我打個電話,你五分鍾後再打過來。”
當莊藍再打電話去時,馬老直接問道:“小藍,你急嗎?急的話他馬上安排人給你送來。”
“馬老,你太給力了。”莊藍欣喜道。
“急。我在南省的支坪縣醫院,他送到313號病房。”
“小藍,你這是怎麽啦?誰住院了?你不是探親去了?”
莊藍道:“我父母。”
“什麽情況?什麽病?”
莊藍想了想怎麽說,這時候還沒有甲肝的命名:“肝炎。”
馬庭華立即問道:“是不是麵色發黃,瞳孔發黃,低熱,身體消瘦,上腹疼痛。”
“是的。”
馬庭華:“這個病說好治又好治,說麻煩又麻煩,我們正在研究它,發現患病的人體質好的在2-4月內無藥可以自愈,體質差的很難熬過去,最近全國各地大麵積爆發這種病症,各省頭痛不已。”
馬老關心的問:“你爸媽還好吧。”
“我爸病情較重,長了腹水肝損失比較嚴重,我媽應該是自愈了她血液內查出了抗原。”
馬老突然惠至心靈的問了句:“小藍,你是不是對這病有辦法?”
莊藍愣了愣,如實道:“是的。”
馬老狂喜:“小藍,你們會在那邊呆多久。”
“本來是請了十天的假,這都三天了。”莊藍估計這情況還得拖延幾天,父母病未好,居住環境又是那種情況,莊藍真的不忍心。
馬庭華掛了電話,又給老友打了朋友請他送藥,又叫上學生馬濤,準備連夜去南省支坪縣。
莊藍說她會治肝炎,這對他來說是一個重大喜訊。
莊父剛好這種情況,他可以直接去見證,想到此,他內心激動不已。
*
打完電話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鍾了。
“咱們吃飯去吧。”莊藍道。
“好。”
兩人很自然的走到國營飯店,這裏的國營飯店規模比三輝縣的要少一些,就像現場那種店場隻有一百平的小餐館。
這個點吃飯的人還不多,兩人進來,服務員立即上前招呼起來。
“你們這兒有什麽特色菜?”莊藍問道。
服務員在菜單上指了幾下,這些都是我們的特色菜。
“好,給我們上來吧。莊藍點了三菜一湯,主要以清淡為主。”
顧青山和莊藍相處這幾月以來,早已經習慣了莊藍的消費習慣,對她花錢如流水的狀況早已是見慣不驚了,隻恨自己沒辦法掙更多的錢讓她花。
“咱剛剛買的飯盒呢?”莊藍問道。
顧青山知道她的意思,“我去洗一下。”說完就朝廚房走去,需要用開水燙一下才能裝食物。
莊藍滿意的看著顧青山。
顧青山作為伴侶其實真不錯,麵麵俱到,細心體貼,為人大氣,心胸寬廣,執行力強,她到這裏來的二個月,其實也是他在照顧她。
對付張強和天災的事也是,她隻提了提議起了開頭,後麵執行的全是顧青山,如果沒有這個神助攻,她不可能很好完成任務。
很快,三菜一湯上了桌,顧青山也回到了桌位。
也不會莊藍說,他每樣菜夾了一些就放進飯盒裏,再裝上滿滿的大米飯。
“吃吧,辛苦一天了。”莊藍看著他笑道。
“不辛苦。”顧青山道。
莊藍發現顧青山在他的戰友麵前有活潑、跳脫,說話也大膽一些,和她在一起就很穩重謹慎。
他怕她?
也不像啊~
“你怕我嗎?”莊藍突然問道。
顧青山抬頭看她,也詫異她怎麽突然這麽問,他下意識的搖搖頭:“怎麽突然這麽問?”
“我感覺你和我在一起沒有和你的戰友在一起自在開心。”莊藍道。
顧青山耳朵有些紅:“你想多了,沒有。”他夾起一塊青菜放進嘴裏。
他心裏答道,他不是怕是緊張,是想在她麵前表現最好的一麵。
“你不喜歡和我在一起?”莊藍道。
顧青山猛的抬眼:\"喜歡。\"
莊藍笑了,“真的喜歡?不是怕?”
顧青山眉眼放睛,露出八顆門牙:“真的喜歡。”
莊藍含著笑低頭吃飯,表情中有些小女兒的嬌羞和喜悅,自從昨晚明白自己心意後,她就沒準備藏著掖著,大大方方去處就是了。
顧青山看著她的樣子,心裏甜滋滋的。
今天在她介紹他的身份時,維護他時,他心裏也一直像吃了蜜似的。
吃完飯結了帳,兩人走出飯店。
“我們去那邊招待所定間房。”莊藍道。
“好。”顧青山聽到定一間房的時候心裏暗自開心。
招待所離縣醫院不遠。
正當顧青山猶豫著定一間房還是二間房的時候,莊藍對著服務員道:“定一間最好的房間。”對吃住行方麵莊藍向來不會委屈自己。
有過上次的經驗,顧青山將兩人的介紹信,結婚證明全部拿了出來遞給她。
\"最好的房間是一元一晚上,你確定嗎?\"服務員看著倆人,從倆人的衣著條件來看應該是城裏人。
“沒問題,先訂五晚上。”莊藍直接交了5元錢。
這小縣裏住宿的並不多,服務員給他倆登完記後,拿著鑰匙叫兩人去了房間。
這環境比南省那晚的住宿條件要差一些,但房間要大一些,裏麵有二張單人床和廁所,裏麵的布置還算新。
倆人接過鑰匙,把隨身的一些物品放下,鎖上門,提著飯菜去了縣醫院。
莊母看到兩人一起回來,男才女貌般配的樣子很是欣慰。
莊明國剛醒不久,他現在一天時間裏睡的時候比醒時多,精神狀況不佳,人也比較疲憊,不太想吃東西,吃了就腹脹。
剛剛護士來給兩人吃了不少藥,就目前來看沒感覺到效果。
“爸媽,來,吃點東西。”
顧青山將飯盒拿出來,一人一盒遞給他們。
“我們走的時候才吃過肉,這會兒還不餓,留著明天吃吧。”莊媽道。
“明天咱吃新鮮的,過了夜的飯菜吃了對肝髒不好,特別是你們得了肝炎的人。”
“多少吃點,或者一會兒你們餓了吃點。”莊藍勸道。
莊媽和莊爸看了眼:“那我們一會兒吃。”
“你們倆晚上住那裏,安排好了嗎?”莊父問道。
“縣上的招待所,剛剛我們已經去定好房間了。”莊藍回。
“這不早了,你們也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明早過來。”莊母心疼女兒的舟車勞頓。
雖然想她們多陪一會兒,但又擔心他們呆久了,真給女兒女婿傳染上了,於是趕著她們。
莊藍知道他們的心思,拉著顧青山走了。
兩老癡癡看著兩人的背影。
莊媽對著莊父道:“咱家藍藍是個有福氣的。”
莊父點頭:“對。”
“希望咱家樓樓也是有福氣的。”
“一定是。”
兩人都無聲期望。
*
“馬老說他朋友會馬上派人送過來,從南省郵市到這裏有近70公裏,得花三四個小時時間,算起來今天晚十點左右可能會到。”
“我先送你回去,我在這兒等著。”顧青山道。
“也好。我有些累了,先去歇一會兒。”莊藍想到等那個藥劑到後,她要馬上投入到藥物研製中,需要花很多時間,今晚是休息不成了。
兩人回到招待所,因為兩人長相比較出眾,服務員記得他們,並未詢問什麽就放行了。
兩人來到房間。
“身體感覺有些乏,我想洗個澡。”莊藍自己都不覺得聲音中有嬌。
“我去打熱水。”顧青在廁所找了個木桶。
很快,提了半桶熱水回來了,並細心的將熱水加上半溫熱。
“你看這水溫可以嗎?我再去打盆熱水來,一點涼了你自己加。”
“嗯。”
莊藍也沒和他客氣,享受著他的細心嗬護,她拿著睡衣和洗護用品放到了廁所。
顧青山將熱水打進來後。
在房間裏坐立不安一會兒:“那個,我去等藥,你把門關上。”
說完逃似的出去,聽著喜愛的女人洗澡聲,他怕自己會浮想連翩,向來自製力強的他,最近有些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