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現撈肥腸
◎兔兔那麽可愛，當然要加辣◎
“你要介紹租店鋪的人給我認識, 什麽，鋪子？”顏煙遲疑了片刻, 不好意思表達自己的窘迫：“店鋪太貴，我暫時可能租不起。”
其實老爸顏國華想過給她租間店鋪，每日騎電三輪來回奔波，風吹日曬，路上不太安全，被顏煙拒絕了，她想靠自己打拚。
電話裏，傳來沈圓的聲音：“我親戚的這家店鋪很便宜，可以半年一租, 月租隻要2500，不過地段不太好, 有點偏, 有時間你可以跟她聯係去看看。”
月租2500元, 可以半年一租, 不得不說，這個條件狠狠讓顏煙心動了。
聽到這個租金，顏國華下意識怕女兒遇到騙子，當即決定請半天假, 陪顏煙一塊兒去實地考察。
這片地段距離小吃街不遠，隔著一條街, 靠近江大，前往小吃街的必經之路, 外麵有各種服裝、飾品、奶茶店, 裏麵是居民樓, 人流量較為可觀。
房主是一位四十出頭的中年女人, 穿著簡單得體，雙方打過招呼，顏煙得知對方姓楊。
楊女士領著顏煙和顏國華往巷子裏走，拐過角，她指著一間貼著旺鋪轉讓的奶茶店：“這間就是我的店鋪，我這裏租金便宜，特別適合新手創業的老板。”
顏國華站在門口，四處打量：“四季陽光奶茶，前一家是做奶茶店？”
楊女士：“是啊，前老板是做外賣，生意還不錯，賺了錢，後來轉行幹別的去了。”
顏煙心裏犯嘀咕，要真賺錢，誰會舍得下金蛋的母雞？
環顧一圈，顏煙犯難：“這裏離街道有個三四米的距離，不注意往裏瞅，根本瞧不見原來這裏還有一間店鋪。”
楊女士：“雖然我這裏離外麵街道幾米距離，但是路口可以豎個牌子，門口也可以掛那種五顏六色閃閃的電子招牌，如果兩位有這個意向的話，價格方麵可以商量。”
深得黃秀蘭對半砍價的真傳，顏煙開口：“1300。”
楊女士皺眉：“你砍得也太狠了吧，你看看我店鋪將近60個平方，麵積足夠大，有廚房，最低每月2200。”
剛才顏煙看過廚房，約有個二十多平方，不狹窄，能堆放機器和冰櫃，顏煙沉吟片刻，往上添了：“1500，確實麵積大，可是地段不太好找啊！”
楊女士：“這樣，我們各退一步，月租1800，江大學校附近的小單間，好一點的月租都要六七百塊，我這是一樓的店鋪，幾十個平方，不能再低了，妹妹。”
顏煙跟老爸顏國華對視一眼，見老爸點了點頭，這個價，在附近確實算是撿漏。
仔仔細細看完合同，顏煙轉給楊女士半年的租金10800元，同時還需要交1000元的押金，共11800元。
雙方簽完合同，拿到鑰匙，顏煙開店打量起麵前的房屋，她擁有屬於自己的店鋪了，一切好不真實。
店裏有上位租戶遺留的拖把等工具，顏國華和顏煙這對父女倆利用這些工具簡單打掃了下衛生，去掉灰塵，窗明幾淨，光線通透，叫人看著舒心。
顏煙叉腰，越看越滿意。
來時，下著暴雨，返回途中，雨勢稍小。
顏國華撐著雨傘，送顏煙鑽入副駕駛後，自己繞到另一邊的主駕駛座，車輛緩緩行駛，消失在雨幕裏。
主駕駛裏，顏國華說：“你一個多月掙的錢都交了店租，沒錢裝修了吧！”
顏煙苦著臉：“是啊，老爸你要借錢給我搞店麵裝修嗎？”
顏國華頓時拔高了嗓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工資都打你媽卡上，我哪兒有錢？”
顏煙的眼睛黯淡無光，顏國華又說：“幹脆你跟你媽服個軟，找她借點？”
顏煙倔強：“我不，我手上還有幾千存款，簡單裝修下，應該足夠，但是動了這筆錢後，沒現金拿貨，要賒賬，萬一有個緊急情況拿不出錢也不是辦法。所以我決定好了，先不裝修，湊活著用。”
顏國華問：“店內不裝修，招牌怎麽辦，你要頂個奶茶店的招牌？”
顏煙眼珠一轉：“招牌，也不一定需要花錢，也有不花錢的辦法。”
一個門頭招牌動輒好幾百塊，她哪花得起這個錢啊！
首先找一塊免費不要錢的木牌，用工具打磨光滑，直至表麵光滑，然後塗上色漆。
上次顏煙的小電三輪噴的粉色色漆沒用完，還剩下大半罐，塗上色漆，等待晾幹。
近兩天大雨滂沱，雨水綿綿不絕，空氣裏滿是潮濕的味道，直到顏煙出攤前，她的木牌牌還沒徹底幹透。
開鹵味店，需要辦理從業人員的健康證，食品衛生許可證，以及辦理個體戶工商登記。
擺小吃攤時，顏煙已經辦理過健康證，小吃攤的食品小經營備案證和開鹵味店用的證書不同，需要前往行政服務大廳衛生窗口辦理開店的衛生許可證。
顏煙忙著小吃攤的生意，白天分不出時間去跑證書，於是老爸顏國華攬下了這項艱巨的任務。
經過各種流程，所有證書架下來全部大約需要5到15天的工作日。
在這期間，因為暴雨天氣緣故，顏煙又請過兩次假。
休假期間，顏煙也沒閑著，逛電器城，給店裏采買灶具、抽油煙機、冰櫃，以後她可以直接在店裏製作鹵味，不用騎著電三輪風裏來雨裏去，比較省事。
灶具、油煙機，另外還有不鏽鋼托盤、漏勺、夾子等小工具，七七八八加在一塊兒，也是一筆不菲的數目。
好嘛，她剛出攤掙的幾天的收入，還沒揣熱乎，如流水般流進了別人口袋。
難得休假，擠出點空閑時間，顏煙的行程安排得滿滿當當，上午跑電器城，下午她扛著木牌乘公交車來到姥姥姥爺住的小區。
姥爺閑來潑墨描摹，畫幾幅山水畫，打發打發時間，一手毛筆字也不差，龍飛鳳舞，蒼勁有力。
顏煙開店的事兒，老兩口前幾天已經知曉，見外孫女捧著木牌求字，老人家一手背在身後，佝僂的脊背，一瞬挺拔如鬆。
外孫女開店用的牌匾，不能有半點馬虎。
老爺子斟酌了好半晌，扭頭問顏煙：“你的店名叫什麽？”
來的路上，顏煙想了很多店名，她想了想，回：“顏記煎餅果子。”
雖然她的煎餅果子生意一般，賣的鹵味似乎更受人喜愛，想了很多店名，顏煙覺得不得勁兒，最後還是沿用了原來的名字。
畢竟顏記煎餅果子這個名字，更為人熟知，顏煙也懶得費心思去琢磨。
為了給顏煙寫這幾個字，姥爺先在紙張上書寫幾遍，用了不同的字體，最後怕人瞧不懂，用了最容易分辨的楷書，一眼明了。
晾幹墨跡，顏煙用紙包裹著拿回鋪子裏，繼續在外麵刷上一層透明漆，防水防潮。
再出攤時，顏煙的各類開店證書全部下來了，終於可以正式營業啦！
顏記煎餅果子1群滿員，2群陸陸續續增加到119位成員。
請假一天，顏煙接的單子，光是預定單，一天能有2200左右。
加上散賣的鹵味，煎餅果子的收入，明天大概能有3000元以上的營業額。
約有一星期，需要繳納小吃街擺攤費、管理費、垃圾費等，共計1500元一月。
顏煙當然不打算繼續繳費，這是她最後一天在小吃街擺攤。
每招待一位顧客，顏煙會告訴對方明天不來小吃街出攤，更換別的地方售賣，地址貼在小吃攤車最醒目的地方，怕大家找不到地方，還在群裏發了定位地址。
最後，顏煙預告開店當天會有新品上架，另外消費滿十五元，贈送飲品。
有新來的顧客怕找不到顏煙，立馬拿手機加她的群。
招待完前一位顧客，下一位開始點單：“老板，要一隻兔腿，要五串平菇。”
顏煙：“今天沒有平菇，上次群裏大家反饋市場買的平菇不夠鮮，所以下架了。”
女孩垂頭喪氣：“好叭，真可惜，上次看到群裏姐妹說平菇好鮮美，等了兩天，結果等來下架，我真的沒關係的，不用在意我。”
顏煙：“……”
女孩柔弱又委屈，楚楚動人，該死的，她竟然生出一絲絲愧疚。
之後，又來了幾位顧客要買平菇，聽說下架後，麵露失望。
結束完一天營業，回到家中，顏煙記賬算賬。
每次她請假，第二天群裏的顧客們勢必會報複性消費，不出意外，今天的總營業額再創新高，共計3516元！
顏煙開始整理群裏的預定單，手機一直叮叮叮響，群裏有人@五顏六色的顏……
小雨漫步【@五顏六色的顏，要推出新品啦，是什麽啊，好期待。】
珍珠奶茶：【期待新品，但是平菇真的下架了，以後都不賣了嗎，看群裏的姐妹描述的，快饞死我了。】
愛啃鴨梨：【樓上，我也饞啊，老板，趕緊想想辦法，救救嘴饞的孩子吧！】
酸辣洋芋絲兒：【看了姐妹們的消息記錄，才發現上次搶到的是菜市場版的平菇，我感覺很美味，可是聽姐妹們說山野版的更鮮，好奇有多鮮？老板，救救孩子，想吃山野版平菇。】
小雨漫步：【姐妹們，不是我的描述誇張，那個蘑菇真的超級鮮，水嫩嫩，嚐過一次後，再也忘不掉，還想吃，什麽時候再去山裏薅一波！@五顏六色的顏】
圓圓的兔腦殼：【沃日，真的有這麽鮮嗎？把我的饞蟲勾起來了，嗚嗚，你要對我負責啊！@五顏六色的顏】
藍色的天空：【跟個風@五顏六色的顏】
哦嗬嗬：【可愛老板，你怎麽忍心看著這麽多可愛女孩子受傷呢，我可愛的女朋友也很想吃山野版平菇呢！】
1群的寶子們在@她，2群的小可愛們也在卑微祈求，紛紛表示想要品嚐美味的平菇。
顏煙：“……”
她承認，她心軟了。
五顏六色的顏：【野外食材可遇不可求，我想想辦法人工野外種植試試，有消息了，第一時間通知大家。】
給1群2群發完消息，顏煙開始把明天的訂單發給陳老板，自己起身到浴室沐浴。
一夜安睡，第二天，顏煙早早來到店裏。
計劃失誤，沒有借到掛牌匾的工具，沒能掛上牌匾，顏煙隻能硬著頭皮開始營業。
食客按照定位地址摸來，打量起麵前的四季陽光奶茶店，門口擺著兩隻開業花籃，像是開業，瞧見門頭破舊的牌匾，又像是要倒閉的樣子。
如果不是因為門口停靠著眼熟的一輛粉色小吃餐車，她們還以為找錯地方。
透過玻璃門，可以一覽無餘地望見店內的布局，奶茶店的吧台，高腳凳。
懷揣著好奇，兩名食客結伴進入，來到店裏，不見調製奶茶的機器，整齊地擺著各式各樣的不鏽鋼鍋子。
沒到營業時間，顏煙在後廚忙活，抬手擦了擦額間的細汗，以後她的戰場從家裏搬來店鋪裏，再也不用來回倒騰。
正整理打包盒，顏煙聽見腳步聲，從廚房探出頭來：“還沒開始營業。”
兩個女孩麵麵相窺：“啊，要很久嗎？”
顏煙往廚房裏瞅了瞅，已經鹵好了，在等入味兒：“還需要十來分鍾，不忙的話，可以在店裏等一會兒。”
兩個女孩異口同聲：“沒事，我們不忙。”
廚房簾子挑開，裏麵走出一位和藹慈祥的老奶奶，端來兩杯熱飲：“現磨的花生豆漿，不要錢的，你們嚐嚐，小心燙。”
“謝謝奶奶。”
她們各自找吧台的高腳凳坐著，玩手機，正好感覺口渴，拿吸管戳開，抿了一小口，有點燙舌，唇齒間濃濃的花生香和豆漿的清雅，加了白糖，喝起來甜甜的，口感香醇。
“這個豆漿很濃稠，好好喝，比我在外麵買的那種寡淡如水的豆漿好喝多了。”
“是嗎，我也嚐嚐。”
湊耳聽見外麵兩個小姑娘的對話，顏煙笑了：“姥爺，她們誇你豆漿熬得好。”
老爺子得意地揚了揚眉：“那是，我熬的豆漿加了花生、大豆、芝麻，養生潤發，還好喝，比勞什子沒奶沒茶的奶茶有營養多了。”
捧著奶茶啜飲的老太太，把眉毛一橫：“少管我，喝奶茶，我高興。”
跟個老小孩似的，姥爺一臉無奈。
沒一會兒，顏煙掀開簾子，告訴大堂裏的顧客可以營業。
“我看群裏推出的新品兔丁串串，鴨掌，鴨鎖骨，還有新品素菜每樣來一份，一共多少錢？”
顏煙邊往打包盒裏放，邊說：“香辣兔丁串串10元3串，鴨掌3元一個，鴨鎖骨3元一個，素菜新增加了貢菜和豆幹，每串一元，一共是18元。消費滿15元，送一杯花生豆漿。”
女孩擺手：“不用了，剛才給過了。”
顏煙微笑：“剛才是我姥姥送的，不算。”
女孩隻好接下。
她的同伴要了兩個兔頭，貢菜和豆幹各要兩串。
“老板，你家兔頭好香，就是我覺得還不夠辣，兔兔那麽可愛，當然要加辣，加特辣，可以幫我加點你那個秘製的辣椒麵嗎？”
顏煙爽快說：“當然可以啊，這個很辣的哦！”
“沒事，我就愛吃辣，無辣不歡。”
又說：“雖然你們家兔頭真的很香，要不要考慮開發下別的產品，我想吃鹵肥腸。”
不等顏煙開口拒絕，就聽見門口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肥腸，鹵肥腸，今天有鹵肥腸，怎麽賣，我要來一份？”
瞅見沈圓和她的兩位室友們，顏煙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們不要太離譜好嘛！
顏煙：“吃什麽肥腸，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可愛的女孩子，不是喜歡啃兔腦殼，就是喜歡臭烘烘的肥腸？”
她們癖好真奇怪，顏煙作為一個正常人，常常有一種與她們格格不入的錯覺。
肥腸太臭了，光是處理兔頭、鴨頭和兔腰，顏煙已經飽受摧殘，肥腸，哦，不行，堅決不能心軟！
沈圓：“鹵肥腸不臭，吃起來可香了。”
顏煙拉長了臉：“我拒絕。”
沈圓朝鬱南知睇去一個眼神，鬱南知膚如凝脂，明豔動人的臉蛋，眉心微蹙，仿似三月豔裏的桃花被風雨吹打，叫人不忍。
鬱南知眼含秋水，盈盈望來：“老板，真的不考慮做鹵肥腸嗎？”
美人明眸善睞，顏煙頓時不忍拒絕，鬼迷心竅地點頭：“那我，試試？”
沈圓樂滋滋，上次顏煙多看了鬱南知幾眼，她就知道這人八成是個顏控。
果然，啊哈哈，計謀得逞，想到馬上能吃到美味的肥腸，沈圓心裏別提多舒心。
臨走前，沈圓還不忘提醒顏煙種植蘑菇的進度：“希望能很快吃到鮮美的蘑菇，相信可愛的顏老板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對吧！”
顏煙感覺自己上當受騙了，可她們喊她可愛老板耶！
顏煙：“行，我幫你們問問，有確切消息了，第一時間在群裏通知大家。”
“爺爺奶奶，那我們先回學校了。”跟顏煙的姥姥姥爺擺手，沈圓和她的室友離開了。
本以為第一天開業，生意不會太好，畢竟店鋪位置不理想，人流量不如小吃街。
沈圓和她的舍友到時，陸陸續續又來了幾波人，幾分鍾後，店內開始排起長隊。
忙的時候，姥爺幫忙給顏煙打下手，等顏煙蓋上一次性打包盒，姥爺給套上塑料袋，節省了不少時間。
姥姥做早吧台喝花生豆漿，時不時跟店裏排隊的的顧客搭上幾句話。
平常擺攤兩小時不到，能賣完全部鹵貨和煎餅果子，今天顏煙隻多花了半小時。
兩個半小時後，她收拾廚具，準備關店。
姥爺過來要搭把手，被顏煙按到小馬紮：“我自己可以。”
把工具和廚房清理完，天色還沒暗透，顏煙把電三輪鎖起來，準備送老兩口回家。
一陣雜亂腳步聲靠近，緊跟著有人氣喘籲籲：“我沒來晚吧！”
顏煙：“賣完了，今天不做生意了。”
“我不是來買鹵味，我是給人送開業花籃的，宋誠還記得嗎，我哥，人在外地，聽說你開店了，特意讓我送花籃來。”
顏煙有點懵逼。
宋誠，她記得是那個紋身幫的領頭人物，長得人高馬大，愛吃兔腰串串。
說起來，對方有好久沒來光顧，她和宋誠又不算認識的朋友，他送花籃做什麽，這不是浪費錢嗎？
交完半年租金，顏煙窮得叮當響，口袋比臉還幹淨，顏國華黃秀蘭兩位同誌給她送花籃，顏煙立刻拒絕，畢竟她缺錢啊，能省則省。
一個花籃少則七八十，貴的上百，就是走個形式，不能吃不能喝，沒這個必要。
結果轉頭姥姥姥爺給她送來兩個，一兩百打水漂了，顏煙肉疼啊！
好了，這下欠了宋誠的人情。
顏煙隻好勉為其難收下：“謝謝，幫我向這位朋友轉達謝意。”
顏煙費勁巴拉又開門，把花籃挪到店內，聽說有人偷這玩意兒，她得鎖到店裏。
乘公交車回姥姥姥爺的小區路上，果不其然，顏煙受到了老兩口的夾擊盤問。
“宋誠，聽名字是個男的，你跟他是什麽關係？”
麵對姥姥姥爺探究的目光，顏煙就知道兩位老人誤會了：“我跟他隻見過兩次麵，他來買過兩次鹵味，事情的經過就這樣。”
老爺子一點不信：“不認識，別人在外地還特意托朋友給你送花籃，一個花籃可不便宜，人家還給你送了兩個。”
顏煙：“……我真不認識，見過兩麵，我現在連人家長什麽樣，我都快忘了。好像挺有錢，可能恰好聽說我開店的事情，出於禮貌，送了花籃來，反正有錢人根本不在意這點小錢。”
老兩口追問細節，得知宋誠身上有紋身，手底下一群小弟，立馬轉了口風，對宋誠印象分大減，讓顏煙找男朋友不能隻看重物質條件，更應該看人品，要踏實穩重，心地善良的男人才適合過日子。
一路上絮絮叨叨，顏煙歎氣：“我跟他，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姥姥，你想多了。”
確認顏煙和那個宋誠真的沒關係後，老兩口才放下心來。
陪著姥姥姥爺一塊兒在飯店吃了晚飯，顏煙乘公交往返回家，十字路口，顏煙看見有老人坐在石墩子，腳邊擺著自家種的幾把蔬菜。
走近了些，顏煙詢問：“空心菜怎麽賣？”
老大爺比出兩根手指頭：“三塊錢一把，你要買的話，便宜賣你，五塊錢兩把。”
菜市場空心菜價格差不多3元左右，這個價格，倒也不貴。
空心菜葉碧綠，青玉般的菜梗，顏煙盯著它上空浮起的血條，看樣子很新鮮。
“幫我拿兩把。”顏煙本想掏手機付款，想了想，特意從包裏找出一張十元紙幣。
拿過空心菜和找零的錢，顏煙的身體突然僵住。
她猶豫了下，試探地把手裏的零錢遞出：“剩下的兩把，我也要了。”
大爺明顯愣了下，問：“這個空心菜不能存放太久，你吃得完嗎？”
顏煙：“我家裏人多，能吃完。”
聽完，爺爺才同意給她裝袋裏。
這一次，顏煙等待了幾十秒，沒聽見那道冰冷的電子音。
麵前的透明對話框，也沒發生任何變化。
分明，剛才她的進度條增加5%，目前進度68%，還剩下32%進度值。
顏煙跟大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晌，直到對方詢問：“你不想要了嗎，我可以給你退。”
“不是，我不退，就是有點腿麻。”顏煙扭頭過馬路，心裏頭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進度值，簡直毫無規律，讓人琢磨不透。
回到家，看著顏煙拎回的一兜空心菜，黃秀蘭下意識問：“是不是在路口買的？”
顏煙一頭霧水：“是啊，我看挺新鮮，隨手買了點，有問題嗎？”
顏國華從廚房出來，見顏煙拎回來的空心菜：“嘿，咱們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想一塊兒去了。”
顏煙：“什麽意思？”
顏國華：“你去廚房看看。”
來到廚房，顏煙發現地上放著一堆空心菜，加上她手裏的四把空心菜，夠她們一家吃個三四天。
顏煙：“……”
她好像有點明白，進屋時，黃秀蘭同誌臉上的無語表情。
想到未來幾天與空心菜相伴相守的美好生活，顏煙深有體會啊！
天天吃空心菜，再好吃的蔬菜也會吃膩，顏煙打算明天鹵個二十來串拿去賣賣看。
“今天跟姥姥姥爺在外麵吃了飯，一會兒我不吃了。”回到房間，關上房門，顏煙給大伯父顏國棟撥去電話，詢問買平菇孢子的事兒。
村裏有專門種植平菇的養殖戶，顏國棟問人家買了幾斤孢子，最近一直等著下雨。
接到顏煙的電話，顏國棟高興說：“明天好像有雨，我跟你大娘在竹林刨出一塊空地，趁著天色沒黑透，把孢子種下，等明天看結果。”
顏煙不懂其中的門道：“為什麽一定要等下雨，自己澆水的不行嗎？”
顏國棟耐著性子說：“自來水瘦巴巴，雨水裏含多種礦物質，其中的氮肥對植物很好，這就是為什麽種在室內的植物，長得不如地裏植物好的原因。”
顏煙表示自己受教了：“哦，原來如此。”
城裏長大的孩子，哪裏懂得農學，要不是大伯父主動說起，顏煙壓根兒想不到這茬。
第二天起床，顏煙收到兩個好消息。
第一個好消息，來自大伯父，春雨貴如油，經過一場春雨的潤養，他們的平菇種出來啦！
因為剛開始試種，村裏平菇種植戶都是用廢棄的玉米棒子種植，他們模擬山裏自然生長的模式，種在土壤裏，沒敢種太多。
據大伯父說，收成大概有個十來斤左右。
平菇水靈靈，宛若一隻隻小貝殼，瞧著喜人，收到這段視頻時，大伯父已經把平菇打包包裝，托人運來省城。
村裏有專門給省城商戶拉貨的貨車，顏國棟給對方送去一兜雞蛋，對方也願意順路幫忙捎帶著。
看了看時間，顏煙估摸著對方最遲午飯時間能到，對方到了會給她打電話，讓她及時提貨。
沒收到貨，存在不確定因素，顏煙暫時沒在群裏通知。
第二個好消息，早上起來，她的進度值又開始漲了10%。
目前進度78%，還剩下22%進度值。
群裏有人轉發的江大論壇的帖子，還是小琴跟她那摳門前男友的八卦。
據說，那摳門男自己買名牌穿，給小琴買假貨，等等各種奇葩行為，惹得女孩子直呼好家夥，下頭。
顏煙盯著帖子，走了會兒神。
吃過早飯，她把空心菜摘出來，放清水裏浸泡，等著中午炒來吃。
摘空心菜時，顏煙又聽見熟悉的冰冷電子音，提醒她——
【目前進度83%，距離係統開啟，還剩下17%進度值。】
怎麽又多出5%的進度值？
她嚐試著從冰箱裏又拿出一把空心菜，全部摘了，進度沒有增長。
她不死心，又摘了一把，這次冰冷的電子音再度出現——
【目前進度85%，距離係統開啟，還剩下15%進度值。】
她又嚐試從保鮮室抽屜裏拿出一把空心菜，摘了，進度值沒有任何變化。
顏煙若有所思。
她帶回家的四把空心菜，全部放在下麵一層，上麵兩層分別是老爸老媽買回來的兩把。
顏煙圖方便，沒有拿下麵自己買的，拿了顏國華買的，第二把沒給進度值，第三把黃秀蘭買的，又給了進度值……
她回憶起，第一次出現進度值時，那天她在殺顏國華同誌帶回家的鯽魚……
隻要搞清楚鯽魚怎麽來的，從這裏下手，她應該能摸清進度值的規律。
顏國華進廚房時，看見水池裏堆得滿滿當當的空心菜，驚呆了：“這麽多，賣得完嗎？”
“賣不掉，大不了中午我炒著吃。”顏煙迫切的詢問：“老爸，上次的鯽魚怎麽回事？”
顏國華摸了摸鼻子：“其實那個鯽魚不是你姥爺送的，是我單位同事的親戚家裏等著急用錢，單位裏同事都買了些魚，我也買了點。”
顏煙很快抓住重點：“你每個月零花錢不超過五十塊，哪來買魚的錢？”
顏國華“噓”了一聲，做賊心虛說：“別告訴你媽，我上次單位發了兩百元現金獎，買魚花去幾十塊，沒剩多少。”
顏煙打算敲他一筆：“想要我替你保密也行，除非請我吃肯德基。”
去肯德基，顏國華哀歎，他的一百來塊錢指定不夠，攢點私房錢不容易啊！
他哄騙著說：“外麵的炸雞有什麽好吃的，爸給你做，保證跟外麵賣的一個味道。”
顏煙勉為其難說：“好吧。”
經過一係列抽絲剝繭，顏煙終於摸清了進度值的規律。
做好人好事嘛，這還不簡單！
今天周六，顏國華休息，自願給顏煙幫忙處理凍貨，掌握熟練度的黃秀蘭同誌，加上小區的兼職姐姐，顏煙拎著一兜摘好的空心菜和顏國華搭乘公交車來到店鋪。
陳誌鵬撥來電話時，顏煙剛到店裏，讓他直接送貨到店鋪。
清點完凍貨，轉完賬款，顏煙把別的凍貨浸泡在清水裏，然後她捏著鼻子，掏出一截豬大腸：“爸，這個怎麽弄？”
反正有什麽不懂，喊一聲爸，顏國華同誌必定會傾囊傳授。
見到豬大腸，黃秀蘭差點yue了：“我跟你說，我是有底線的，給兔頭刷牙，給兔腰去薄膜，我忍了，這個大腸忍不了。”
顏國華眉心微皺，犯了難：“這個有點難搞，還好你沒拿太多，交給我。”
顏煙心說：別高興太早，萬一賣得好，立馬就拿多了。
先穩住老師傅，顏煙沒哪壺不開提哪壺，崇拜地星星眼看來：“哇，老爸你還會搞肥腸，你好厲害哦！”
在女兒一聲聲的讚美中，顏國華逐漸迷失：“那當然了，我教你怎麽處理肥腸的訣竅，一般人我可不告訴他。”
“好的。”顏煙小雞啄米點頭：“老爸，你真帥。”
顏國華的嘴角差點翹到天上，他忍著不適把大腸單獨浸泡到一個容器，翻腸。
買來的新鮮肥腸已經見過簡單處理，加入食用堿、麵粉和白酒，表麵光滑的大腸是內腸壁，翻腸的作用在於去除外腸壁表麵的肥油、淋巴結和髒東西。
白酒去腥，麵粉可以裹挾走汙穢的東西，去腥去汙的兩件法寶，必不可少。
用筷子翻出腸壁，顏國華往裏注入水流，裏麵堆積的白花花腸油暴露在眼底，他對顏煙說：“有剪刀嗎？”
“有。”顏煙取來剪刀，乖巧站在一旁安靜觀看。
顏國華用剪刀剪下肥油，扔到塑料袋裏，這樣操作幾下，他又扭頭問顏煙：“這樣不好操作，有沒有不鏽鋼的棍子什麽的？”
別說不鏽鋼，連木頭的擀麵杖她都沒有，最近顏煙跟個小鬆鼠似的從外麵搬運東西回家，把要緊的工具陸陸續續買來，部分平時不常用的廚具，等以後要用時再買。
店裏，自然比不得家裏廚具多，顏煙搖頭：“沒有。”
顏國華隻得繼續低頭修剪肥油，手下一個不注意，容易剪破腸壁，賣相不太好，受限沒有太多工具的情況下，隻能盡量小心些。
清理幹淨腸外壁的油脂和汙垢，顏國華把髒汙水倒入水池，繼續加入清水清洗大腸，過三遍水，第三遍時容器裏的清水幹幹淨淨，看似幹淨，並不代表處理幹淨了。
顏國華再次往容器裏倒入麵粉和白酒，繼續搓洗大腸，反複揉搓兩三遍，第三遍時，以顏煙的嗅覺，已經聞不見難聞的氣味。
她眉開眼笑：“成了？”
顏國華搖搖頭：“還得焯一遍水，上次兔腰怎麽處理的，你就有樣學樣怎麽對付它。”
群裏總有兔腰的預定單，顏煙每日也會散賣十來串兔腰，廚房裏備了幾個檸檬味，她立馬翻找出，對半切開，捏出的檸檬汁水澆在大腸上，撒上一小撮黑胡椒粉，都是去腥的好法寶啊！
給其它鹵貨焯水後，緊接著是兔腰，顏煙把大腸放到最後，水開，去腥三件套蔥、薑、黃酒，下鍋裏。
她還另外加了兩顆八角，鍋裏開始沸騰後，裏麵的香料味撲麵而來，別說，還挺香。
肥腸剛進鍋裏頭，香料味被凝滯了瞬，立馬被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味壓來，顏煙捏著鼻子：“好臭啊。”
難道失敗了？
顏國華在一旁指導：“臭就對了，把裏麵的雜味兒焯出來，吃起來就香了。”
聽老爸說話的聲兒不對，顏煙側頭看去，不知何時顏國華早已佩戴上口罩，麵上雲淡風輕，仿佛廚房裏的狼狽與他無關。
一點不像顏煙被臭氣熏成個苦瓜臉。
他倒是頗有先見之明，可憐顏煙被打了個措不及防，往老爸身後一瞅，廚房空****，老媽和兼職姐姐不知何時把凍貨搬去大堂。
外邊大堂，兩人一邊處理，有說有笑，還不忘把廚房門關得嚴嚴實實。
隻有顏煙受傷的世界達到了。
嚶，她一定是撿來的。
顏煙想。
作者有話說：
掛個預收文案——《男狐狸天天纏我》
【lang.女回頭文】薑初，狐狸眼，寬肩窄臀，翹屁大長腿，眉眼冷峭，禁欲又**。
真是個男妖精啊！
第一眼，喬翹就喜歡上他了。
必須把人搞到手。
得手後，禁欲男妖精變成了一隻黏人的小野貓，拈酸吃醋，時間一長，喬翹厭倦了。
喬翹又看上一個狂野小狼狗。
她今天和小狼狗同吃一個冰淇淋，明天和男大學生來一場浪漫的晚餐，後天和高冷律師看電影……
一開始，薑初：喬翹，不許看別的男人，小心我甩了你。
後來薑初：喬翹，我做了你喜歡的飯菜，你別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