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戀綜節目22
下午, 賀臨之接到了一個電話,有事出去了一趟,像這種情況, 攝像師就不會跟上。畢竟沒有女嘉賓跟一起, 也沒什麽好拍的。
更別說, 有些東西是公司機密,不能拍。
直播間觀眾視線從他的背影收回後, 就落到了田然的身上,因為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這幾天來手機就沒有一次響過吧?”
除了她, 其他嘉賓多多少少都接到了電話,有來自家人的, 也有來自工作上的事情,唯獨她, 手機除了用來上網還是上網。
所以一群人在猜測, 這通電話是誰打來的?
有的人猜測是家人的,也有的人猜測是朋友的,卻唯獨沒有一個想到是工作上的, 因為她早就辭職了。
當然, 他們猜得也沒錯,這個電話並不是工作上打來的電話。
田然在一接起電話時就知道了,因為這個號碼, 她除了給那些顧客外, 就沒給過別人了。怎麽可能有人知道她的真實名字?
哦, 不對, 還有個張州, 但他是個男的, 跟電話裏麵的女人聲音不符。
聽到電話裏麵的人稱呼自己為田然田女士,田然好奇地聽了下去,然後才知道她是來推銷保險的。
田然:“我覺得你可能會比我更需要它。”她對著電話裏的人實話實說道,被另一端的人當做開玩笑,繼續推銷她的保險。
當然,田然也沒掛斷就是了,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聊著,遇到一些問題還會問出來。
一開始,直播間的觀眾還有在場的嘉賓們都不知道是誰給她打電話的,到後麵才知道的。
見到田然跟她聊得那麽起勁,還以為她想要買保險。
然而,越聽到後麵越覺得不對勁了,因為她說著說著就從保險身上拐到了賣符身上了。
“我剛剛掐指一算,發現你近日有災禍,需要一道符來避禍。”典型的騙子話術。
也不知道對麵的人說了什麽,田然繼續說服道,“您想一下啊,保險必須要自己先出問題,才能賠付,而且如果沒有在保障範圍內還不能賠付的,哪裏有我的符來得方便多?說到底買保險就是為了自己的健康對不對?”
“我這可是靈隱寺大師的符,開過光的,可靈了,給家人朋友買一份不虧,更何況保險是每年都要交幾千塊,我這符隻需要一次性付就可以了,比保險劃算多了。”
“一張符999,你要買多的話,我還可以給打7折,零頭給你劃掉701怎麽樣?”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才是來推銷的呢。
離田然不是很遠的林書葛聽了目瞪口呆,這就是她說的數學學不好?她怎麽看她學得挺好的,哪怕是她算數,999塊打七折都要算老半天,她居然能這麽快心算出來,還知道給人去掉零頭。
然而,田然再會算也沒有用,因為對麵的壓根就不信她說的話。
一群人聽著她跟那個推銷保險掰扯了十幾分鍾,最後被那推銷保險的人掛斷電話,不知道該感歎她口才能力好還是什麽,居然能逼得一個幹銷售的人提前掛斷了電話,因為一般來說都是別人掛她們電話的。
邊上,田然見電話被掛斷後,也不生氣,隻是遺憾了一聲,就把手機收起來,回過頭就看到一群人盯著自己,“怎麽了?”
林書葛忽略她賣符的事,問道,“你不是說你數學不好嗎?”可她看她數學挺好的啊。
“哦,你說701啊?隨便編的,反正她也不會仔細去算。”田然絲毫不覺得這樣有什麽問題。
一旁,覃繼看到林書葛臉上的怔愣,幫田然解釋道,“999元打七折結果應該是699.3元。”而不是她說的701。
聽到這個答案,林書葛感覺自己走過的最深的路就是田然的套路。
當然,直播間裏的觀眾也沒比她好到哪裏去,因為田然不說出來,他們是真的不會去仔細算。畢竟她說得那麽信誓旦旦,一般人也不會去質疑。
傍晚,因為賀臨之公司有事需要臨時加班一會兒,而跟他一起組隊的溫萱不會煮飯,所以他抽空打了個電話找徐畏說了這件事。
“我定了幾份飯到別墅,你讓他們今晚不用煮飯了吧。”公司裏,他鬆了鬆微緊的領口道,聽到門口有人敲門,讓她先在一旁等著。
電話另一端,徐畏思索了下就答應了,一是他不可能讓女嘉賓餓著,二,如果讓她去蹭別人飯,某個人肯定也會去蹭別人飯,點不點外賣,似乎都沒差別。
別墅裏,聽到這個消息,最為高興的就是田然了,加上一係列的原因,所以晚上投心動票數的時候,她把票數投給了賀臨之。
最後男嘉賓這邊的結果是。
邵寅珵to田然:“明天記得別睡過頭了。”
覃繼to田然:“明天見。”
蒼軼to田然:“你那符真的管用嗎?”
賀臨之to溫萱:“希望晚飯愉快。”
女嘉賓那邊的結果是。
田然to賀臨之:“我決定了,我要追你。”
孟涵桐to邵寅珵:“我猜下一次就會輪到我們組隊了。”
林書葛to賀臨之:“晚飯很好吃,謝謝,有空嚐嚐我做的菜呀。”
溫萱to賀臨之:“你怎麽知道我最喜歡吃金針菇牛肉卷?”
別說賀臨之看到了是什麽反應,反正直播間裏的觀眾是看懵了。
她們這是在幹什麽?怎麽有點看不懂了呢?
林書葛倒還好,從一開始她就跟賀臨之是單箭頭,所以他們看到了也不意外,而孟涵桐也沒說什麽出格的話,更何況這句話也不是她第一次說了,大家接受良好。
但田然她這是為了一口吃的把自己賣了嗎?還有,賀臨之是怎麽知道溫萱喜歡吃金針菇牛肉卷的,還特意給她買了這個?
說實話,這個問題,賀臨之自己也想知道,菜是他讓助理幫忙買的,他哪裏知道溫萱喜歡吃什麽?
還有她平時都不是很有分寸的嗎?怎麽突然說出這麽令人誤解的話?
如果說在溫萱這件事上,賀臨之還能說湊巧,但在田然上,他就無法昧著良心說了。
她這是想幹什麽?????
第二天早上,因為他是五點半的,所以賀臨之也隻能帶著疑惑去跑步了。
林書葛看到他臉上淡淡的黑眼圈,關心問道,“你昨天是沒睡好嗎?”
賀臨之:“……”做了一晚上的噩夢,能好嗎?
但是這句話他不可能跟她說的,所以隻道了一句,“還好。”
一行人中,蒼軼跑得最快,一下子跑沒影了,賀臨之選擇了跟女嘉賓一起跑,不過即使他放慢了步伐,還是微微領先了她們幾步。
而別墅裏,田然還在睡,絲毫不知道因為她昨晚發的短信,有個人一整晚都沒怎麽睡。
一個小時後,覃繼和邵寅珵都已經起來了,兩個人原本以為田然要拖拉一會兒才會起來,沒想到他們下來的時候,她也下來了,時間剛剛好六點半。
“早啊。”田然打了個哈欠道,臉上還有些水珠,顯然是用冷水洗了一把自己的臉才下來的。
為了準時起來,她整整設了三個鬧鍾,前兩個人被她按掉了,一直到第三個鬧鍾響起來的時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爬起來。
記得這麽早起來的時候還是她大學軍訓的時候呢。
因為要跑步,她今天也沒有穿她平時穿的裙子,而是穿了一套短款的運動服,露出兩隻手臂和腿,皮膚光滑潔白,沒有一道瑕疵。
覃繼知道,如果不是上次受的傷已經好了,她寧願熱死也不會穿短袖。
他的視線停留在田然的臉上,沒有亂瞄,邵寅珵平時雖然也不怎麽著調,視線也沒有往下看。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露了什麽不能露的呢,不就是普通的運動服運動褲,露出半截大腿嗎?
田然鬱悶地看了兩個人一眼。
跟她穿的是粉色衣服,黑色運動褲差不多的是,覃繼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的運動背心和運動褲,邵寅珵穿的是白色的運動服,旁邊有幾道紅色的紋理,看起來跟平常特別不一樣。
但要說哪裏不一樣,田然又說不怎麽出來,看起來更青春洋溢了?
她看了兩個人一眼,就催促著他們趕緊出發了。
要不是一群人見過她裝病不想去跑步的樣子,還以為她這個人很積極呢。
因為別墅外麵就是一條水泥道路,路途平緩,再加上平時這邊沒什麽車,極其適合跑步,所以他們也沒找其它的地方,直接沿途跑了起來。
覃繼和邵寅珵兩個人也沒跑得多快,就隻是普通的慢跑,甚至還放慢了許多速度,然而兩個人顯然高估了田然的體力了,才跑了三百多米不到,她就已經氣喘籲籲,不行了。
“這還有多長啊?我們是要把這條道都跑完嗎?”田然半蹲在地上,平緩了會兒呼吸,問前麵的兩個人道。
“差不多還有兩千米吧。”邵寅珵估算了一下自己的車速和行完這段路程用的時間,回答道,而且這還不包括回來的路程。
一來一回,差不多有四千多米,一般來說慢跑一個小時,時間夠了。
然而,田然聽到後睜大了眼睛,“啊?四千多米?這麽長。”四舍五入一下,不就五千米了嗎?
“我覺得我跑完後,人也得沒。”她有氣無力道,才三百米,她腿都已經開始酸了,這要是五千米下來,這不腿得廢嗎?
正當覃繼以為她會耍賴,不跑的時候,田然這時候從原地站了起來,往前小跑了兩步,看著還站在那裏不動的兩個人喊道,“走啊。”
之所以是用走,不是因為說錯了,而是因為他們連走路都比她跑得快。
看到兩個人的大長腿,田然心裏有些豔羨。
而賀臨之是在距離別墅八百多米的時候,在路上碰見他們三個的。
他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到了田然的身上,隻見她臉紅通通的,額頭上也布滿了汗水,顯然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但是他認真算了一下路程,發現從別墅到這裏,她才跑了八百多米,瞬間對她的嬌氣有了更深刻的認識,怎麽感覺比其她幾位女嘉賓還不能跑啊?
早在半個小時前,蒼軼就已經回到別墅了,要不是因為顧及身後三個女嘉賓的存在,賀臨之也早就到了。
在賀臨之身後十幾米處,孟涵桐她們三個跑得有點費力。
廢話,腿沉得跟什麽似的,能不費力嗎?
為什麽他就跟個沒事人一樣?還有蒼軼,跑得那麽快幹嘛?了不起哦。
孟涵桐不由自主學起了田然平時的調調,心中吐槽道。
想到這裏,她又看了一眼,才剛跑沒多遠就已經累成這樣的田然,眼裏露出了絲憐憫跟同情,自求多福吧。
賀臨之本來心中還抱有僥幸說,昨天她隻是開玩笑的,不遠處,田然這時候看到了他,高興地揮了揮手。
“賀臨之。”聲音隔著老遠都能聽見。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這道聲音落到了他的身上,尤其是覃繼還有邵寅珵兩個人。
當然,三個女嘉賓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一會兒看著田然,一會兒看著他,像是不明白他們兩個什麽時候勾搭在一起一樣。
飽受無妄之災的賀臨之真想把對麵的人抓過來問問,自己到底哪裏得罪過她了?
察覺到覃繼微微發寒的神情,還有邵寅珵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的表情,賀臨之再看了一眼朝自己笑得特別高興,特別甜的人,都有點懷疑她是故意的了。
哪怕他最後跑過去了,都能感覺到背後兩道莫名的眼神。
賀臨之算是知道了,就算自己什麽都不做,也沒辦法置身事外。
目送著四個人的身影消失在道路上,覃繼和邵寅珵的目光看著田然,“你什麽時候跟他這麽熟了?”
“熟嗎?還好吧。”田然思索了下道,隨後就繼續往前跑了,而且是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隔著一個屏幕,徐畏都不由冒出了一個問號,她是認真的?昨天他看到她發的心動短信,還以為是開玩笑的,或者是為了任務,但是看她今天的樣子,又不像。
說是任務,她演技有這麽好嗎?但不是任務的話,徐畏又想不出其它理由。
不僅是他,直播間的觀眾也被她搞得暈乎乎的。
所以現在是她想要追求賀臨之,而覃繼和邵寅珵想要追她?這是什麽戲碼啊?
除了這個消息令大家驚訝外,直播間觀眾還驚訝一件事,昨天她不是用盡詭計想要逃脫晨跑嗎?還有今天路程那麽長,她嘴上一直喊跑不動,可為什麽到真正跑的時候卻咬著牙堅持下來了?整個路程下來,即使累極了,也隻是放慢步伐,沒有停下來。
這讓大家很意外,這還是她嗎?
一直到別墅大門,田然才停了下來,連連擺手道,“我不行了。”連聲音都是喘的。
因為別墅大門距離裏麵還有一段距離,她好不容易才撐著跑到這裏的,再讓她跑,真的跑不動了。
感覺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邵寅珵看著她也不管地上髒不髒,直接癱坐在那兒,邊用手扇風,邊說道,“你們先進去吧,我坐這裏休息一會兒。”不知道該怎麽說她是好。
其它的不說,這體力得練練了。
旁邊,覃繼卻是因為另一個原因皺眉,他看著田然說道,“運動過後,不宜立即坐下。”因為容易導致血壓降低,腦補暫時性缺血,出現心慌氣促等症狀,這樣很危險。
田然累都累死了,哪裏還管得了這麽多,無所謂道,“沒事,暫時死不了。”現在要是能有一張床在這裏,她能立馬睡著。
然而,覃繼是不可能把她扔在這兒的,看著她實在累得不行了,他低聲道了一句“失禮了”,就俯下身把她橫抱了起來。
因為這突然而來的失重,田然雙臂下意識環住他的脖子,反應過來後,就是連忙拒絕,“不用了,我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不累了,蹦蹦跳跳是沒問題的。”
後麵,雖然被覃繼搶先了一步,邵寅珵不滿歸不滿,卻也見不得她逞強,“你就老老實實地待著吧,反正他力氣大,這點重量對他來說又不算什麽。”
田然聽到後,看了一眼覃繼,見他沒有把自己放下的意思,閉嘴了。
他要不嫌重,那就抱唄,反正她又不吃虧。
不過到別墅門口的時候,田然反正是無論如何都要下來的,要不然太丟人。
其實覃繼更想抱著她走進去,不過他也知道她不會同意的,所以最後還是放棄了。
裏頭,林書葛看到他們,看一眼手機時間,現在剛好七點半,詫異了一番,原本以為他們會很晚回來的,因為田然看起來就是吃不了什麽苦的樣子。
然而她用的時間居然比自己等人還要少?
田然不知道她心裏是怎麽想的,她反正現在就隻想著上樓癱著,然而才剛走就兩步,就又被人拉住了。
“先吃點早餐,再上去睡。”
覃繼瞥了一眼桌上的早餐,看著田然,對她說道。
聽到這個,田然想撓人的心都有了,但是看他一副自己不吃,就不讓她上去的模樣,田然還是過去了吃了兩口。
在覃繼露出自己吃得還不夠的神情前,她先一步解釋道,“生物書上說了,睡前不能吃太撐。”說完,還不待覃繼反應過來,就趕緊溜了。
直播間裏:“我怎麽感覺他在帶女兒似的?”一個古老又刻板,一個調皮又惹人頭疼。
“同感。”
在田然上去後,覃繼才把目光看向了賀臨之,不過跟觀眾想象中的劍拔弩張不同的是,他隻是看了他一眼,就移開了。
樓上,田然這一覺睡到了十一點多。
劉管家聽說她早上跑步,累到睡著了,看到她下來,和藹笑著道,“我讓廚師給你煮了鮑魚參湯,正好補補身體。”
“謝謝管家爺爺。”對待他,田然一直都很親近,因為他看起來很和藹,很像她爺爺。
明明她平時最喜歡吃的就是麻辣小龍蝦什麽的,卻還是留著肚子,把那碗鮑魚參湯給喝完了。
午飯過後,因為吃得太撐了,她出去外麵花園散了一會兒步,順便偷摘了幾片花瓣。
徐畏看到後,有些無語,“她要摘就摘,又沒人不讓她摘,幹嘛搞得跟個做賊一樣?”
那就要問徐畏自己了,他在田然心裏的印象就是一個小氣鬼。
遠處,賀臨之是特意出來找她的,看到花圃旁邊的人,他走了過去,然後在距離她一米遠停住。
“我能問一下你昨天的那條短信是什麽意思嗎?”他眉心微擰,隱約中帶著不解。
田然轉過身就看到他,聽到他問的問題,解釋道,“意思就是我想追你。”這幾個字很難理解嗎?
賀臨之更疑惑了,“為什麽?”
田然想了想道,“因為我想讓你給我畫一輩子的畫。”這個回答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哪怕是徐畏也沒想到居然是畫的問題。
見到麵前的人不說話,她又強調了一遍道,“我很喜歡你給我畫的畫,非常好看。”語言雖然單薄,然而從眼神上可以看出她是真的很喜歡他畫的那副畫。
知道是這個原因,賀臨之神色微緩,“謝謝你的喜歡,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我也可以給你畫的,不過,追求就不必了。”
田然好奇問道,“是什麽時候都可以嗎?”
賀臨之點了點頭,“嗯,隻要我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