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集團小少爺x工地工人
早上, 季初燕被外麵的說話聲吵醒,伸手一摸,旁邊的人已經起來了。
他賴了會兒床才艱難地爬起來, 開門出去, 正好和客廳裏轉過身來的朱小愛麵麵相對。
“季初燕?”朱小愛一臉見了鬼的表情,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季初燕麵前, 看看季初燕, 又看看季初燕身後的房間, “臥槽!你昨晚睡我哥臥室?”
話音未落, 一隻手拎住了朱小愛的後衣領,把她拎到一邊。
鄧明薑已經穿戴整齊, 對季初燕說:“趕緊起來洗漱, 要出發了。”
季初燕哦了一聲, 就被推回臥室。
接著門被關上。
外麵朱小愛的說話聲變成大聲嚷嚷。
“哥哥哥哥,季初燕不是住酒店嗎?什麽時候住你這裏了?”朱小愛驚奇得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在她的印象中,她哥連別人進他房間都不太喜歡,更別說和他睡一張床了。
鄧明薑正在收拾東西, 把沙發上疊得整齊的衣物放進行李包裏,全程懶得搭理咋咋呼呼的朱小愛。
直到朱小愛忽然往他身旁一湊, 用手擋著嘴,眯眼問道:“哥, 問你一個很冒昧的問題。”
鄧明薑頭也不抬:“知道冒昧就別問。”
“……”偏偏朱小愛一身反骨,伸出兩根食指對了對指尖,語氣曖昧, “你和季初燕是不是那種關係啊?”
鄧明薑停下手上的動作,抬頭看她, 雖然臉上沒什麽表情,但是眼神有些危險。
朱小愛被看得心頭一慌,一身反骨瞬間被抽得一幹二淨,她連忙後退幾步,擺著手說:“我隨便問問,你不想說算了。”
朱小愛以為她哥生氣了,畢竟在他們這個大環境裏,願意承認自己喜歡同性的人少之又少,一旦點頭,就相當於做好了準備麵對無數張嘴的閑言碎語。
這是一件很難的事。
朱小愛正想轉移話題,卻聽她哥反問:“你怎麽看出來的?”
“直覺。”朱小愛撓撓腦袋,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隻道,“有時候一個人的直覺很準。”
鄧明薑沒有言語。
“不光是我,還有其他人。”朱小愛看了眼在廚房忙碌的宋婭,盡管沒有明說,可意思相當明顯了。
三人吃了早飯出發朝步行街走,朱小愛背了一個背包,鄧明薑提了一個很大的行李包,隻有季初燕兩手空空。
朱小愛問他:“你不帶東西嗎?”
季初燕說:“帶啊。”
“那你的東西呢?”
季初燕指了下鄧明薑提著的行李包:“裏麵。”
朱小愛感覺不對,她早上去的時候,鄧明薑就在收拾東西了,可收拾的都是他自己的東西啊。
鄧明薑看穿了朱小愛的想法,淡淡解釋:“我先收拾了季初燕的衣物。”
朱小愛:“……”
怪她自己。
好端端的非要找一口狗糧吃。
就該掌嘴!
來到咖啡廳,何寒和手下的員工們都整裝待發,一個個拿的東西不少,何寒甚至帶了兩個24寸的行李箱。
目光掃過季初燕空空如也的手,何寒問出了和朱小愛一樣的問題:“你不帶東西嗎?”
甚至一個字都沒變。
季初燕摸摸下巴,還是同樣的回答:“帶啊。”
“那你的東西呢?”
這下輪到鄧明薑把提著的行李包往椅子上一放:“在裏麵,和我的裝在一起。”
何寒:“……”
朱小愛遇到和自己經曆相同的人,心裏一個勁兒地偷著樂,隻要不是她一個人被塞狗糧就好。
然而樂到一半,注意到何寒怔愣的表情後,她又樂不出來了。
哦。
她差點忘了何寒對她哥……
一時間,幸災樂禍變成深深的同情,朱小愛走過去拍了拍何寒的肩膀,想安慰些什麽,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何寒的目光在那袋行李包上停了很久才收回,他扭頭對朱小愛笑笑,可惜笑容非常苦澀。
他們一共快二十人,安排了三輛七座車,鄧明薑和季初燕跟著朱小愛並排坐其中一輛的最後一排,何寒和一個男員工分別坐同輛的駕駛位和副駕駛位,輪流開車。
車子一上路,靠窗坐著的季初燕就兩眼一閉,開始昏昏欲睡。
還好高速路麵平坦,不像坐g市到緣河的大巴車那麽受罪。
不過七人座的商務車到底比不上四人座的私家車,在高速路上又得窗戶緊閉,發動機的轟轟低鳴聲吵得季初燕臉色發白。
他本是仰頭靠在椅背上,忽然腦袋一歪,半個身體都壓到了鄧明薑的身上。
鄧明薑偏頭看他一眼。
季初燕在往旁倒的瞬間就清醒了,但他沒動,壓在鄧明薑身上裝睡,想著能多貼一秒是一秒。
他以為鄧明薑會把自己推開,可鄧明薑隻是猶豫片刻,然後往下坐了些,讓肩膀的高度變矮,這樣他靠著更加方便。
季初燕揚起的嘴角壓都壓不住,眉眼間的喜悅濃得都快溢出來了。
他不得不正了臉色,繼續裝睡。
鄧明薑伸手拖了下他的腦袋,將他偏著的腦袋扶正。
季初燕即便在裝睡也十分配合。
很快,他察覺到鄧明薑的頭偏了過來,溫熱的呼吸逐漸拉近,鄧明薑用隻有他倆能聽到的氣音說:“別裝了。”
季初燕:“……”
他就裝,腦袋往鄧明薑的肩膀上重重一壓,就這麽靠著睡了過去。
兩個小時後,車在服務區停下,早就看不過眼的朱小愛趕緊下車,又被外麵的冷風吹得一個哆嗦,抱著雙臂直跺腳。
何寒解開安全帶,回頭問鄧明薑:“明薑,去廁所嗎?”
鄧明薑正在低頭看手機,聞言沒有說話,指了下抱著他睡得正熟的季初燕。
何寒看了眼季初燕,默默下車了。
朱小愛剛從衛生間出來,在樓梯下麵和他迎麵撞上,揣了一肚子的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最後她還是說了:“我哥和季初燕好像認識挺久了,感情挺好的,就……”
“你放心啦,我又不會做什麽。”何寒臉上笑著,但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的笑容十分勉強。
朱小愛隻是歎氣。
“我以為明薑的底線很高,條條框框很多,原來也有破例的時候……”何寒欲言又止,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其實他想說的挺多,可現在結局已定,說什麽都沒用了。
朱小愛扭頭看著何寒,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之前他們一起爬山,在山上走散了,山上信號不好,他們一直沒能打通何寒的電話,隻能站在上山的必經路口,看到有人下來就上前詢問。
他們說了何寒的衣著特征,鄧明薑還加了幾句話。
個子不算太高、圓臉、圓眼睛、頭發烏黑。
後來,她聽姨媽說鄧明薑可能喜歡男生,喜歡那種圓臉、圓眼睛、長相比較親和可愛的男生,她當即就想這不是何寒嗎?何寒簡直就是長在她哥審美點上的人啊!
結果季初燕來了,一個更符合她哥審美的人。
今早得知她哥和季初燕的關係時,她毫不意外她哥在何寒和季初燕之間選擇了後者。
可一路過來看到兩人的互動,她又漸漸明白。
也許不是季初燕長在她哥的審美點上,而是她哥的審美因季初燕而變化。
回到車裏,季初燕已經醒了,正拿著一瓶礦泉水在喝,他臉色蒼白,依然沒精打采。
“你把酒店名字跟我說一下。”季初燕把喝了幾口的水還給鄧明薑,摸出手機準備打電話,“我讓人把我的車開過去,到時候我自己開車回來就沒那麽暈了。”
鄧明薑從微信裏翻出何寒發給他的酒店信息。
季初燕撥通電話,喊了一聲叔。
鄧明薑說:“山野綠洲溫泉酒店。”
季初燕比了個ok的手勢,三兩句便跟電話對麵的人交代好了。
男員工已經將車開上高速,其他人都在聽季初燕打電話,感覺怪怪的,但礙於不熟,不好意思問。
還是朱小愛問道:“小季,你在跟誰打電話呀?”
“我家的一個叔叔。”季初燕沒好意思說管家,“我讓他幫個忙,把我的車開到酒店。”
朱小愛:“……”
這個忙聽起來好奇怪,他那個叔叔這麽閑的嗎?
顯然車內其他人也這麽想,不過都沒開口。
下午兩點,一行人抵達酒店。
何寒訂了九個房間,每個房間都是標間,可以住兩個人,鄧明薑和季初燕理所當然地被安排到了一個房間。
季初燕累得夠嗆,一到房間就躺**不想起來了。
鄧明薑把行李包放好,又把最底下季初燕的衣服翻出來掛到衣櫃裏,季初燕的衣服貴,不經揉,有一點褶皺都特別明顯,他的衣服就無所謂了,隨便扔在行李包裏。
一番休息後,何寒幾人吆喝著去自助餐廳吃飯。
下午泡溫泉,晚上有個燒烤晚會,聽說酒店的工作人員要燃篝火,還要找人表演節目,一個月前就在預熱了。
鄧明薑和季初燕都沒有泳褲,隻能在酒店裏現買。
酒店裏賣的泳褲款式老是老舊了些,但花色奇多,鄧明薑被季初燕拉著挑揀半天都沒選到合適的。
和他們一起選的還有兩個男員工。
“這不能試啊,也不知道穿上合不合適。”一個男員工拿著一條泳褲,在半空中扯來扯去,又比在自己腰間扯來扯去。
另一個男員工哈哈一笑,熟練地說起葷段子:“你自己的尺寸,天天摸著,心裏還沒點數嗎?”
“去去,瞎說什麽?”
這頭,鄧明薑也拿了一條黑色帶白邊的泳褲,正想看看尺碼,季初燕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小聲對他說:“這條泳褲小了。”
說完,伸手扯了扯前麵的兜子,“對你來說,這裏小了。”
鄧明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