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鬆田在試探

皮斯克的心髒劇烈得跳動起來,他明白琴酒是什麽意思,也明白結盟的機會近在眼前。

隻要他做出保證,隻要他不做扯後腿的事情……

“有什麽話還是想好再說。”諸伏高明提醒皮斯克,以免他被複仇的欲望所影響。

“我明白。”皮斯克感激地看了諸伏高明一眼,卻仍是堅定地對琴酒說道:“在對付朗姆這件事上,我絕對不會退縮。”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琴酒對皮斯克難得露出了一抹欣賞的笑容,道:“他也不算追隨錯人。”

想到得其利,皮斯克眼神一黯,但與琴酒合作的念頭卻更加堅定了。

他們是最惡劣的騙子,欺騙了皮斯克,欺騙了得其利,讓最應該仇恨他們的人認賊作父。

所以,在皮斯克準備離開的時候,琴酒問了他這樣一個問題:“你和我結盟,是要為得其利複仇,還是要保護好你其他的下屬?”

皮斯克一怔,眼神有些疑惑,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一碼事。

“如果隻可以二選一呢?”

皮斯克不明白琴酒之後的計劃,他沉思了片刻,開口:“雖然得其利的死很讓我難過,但他畢竟已經死了,我還是更希望能保全現在還活著的人。”

如果隻能二選一,皮斯克會選擇保護自己其他的下屬,他相信得其利也能理解他的選擇。

琴酒微微點頭,目送皮斯克離去。

“真沒想到。”諸伏高明有些唏噓,皮斯克竟然會來找他們尋求合作。

琴酒語氣平靜:“我倒是已經想到了,皮斯克鬥不過朗姆,為了保住手底下的人,他肯定會選擇一個人進行站隊。”

朗姆或是他,二選一。

是的,二選一。

琴酒想,朗姆依舊在皮斯克的選擇之內,畢竟皮斯克就是那樣的一個人,他沒有多少的骨氣,和朗姆對著幹這樣的事情向來與他不符。

“是愛爾蘭吧。”琴酒猜出了事情的真相,或許是愛爾蘭影響到了皮斯克的決定,這才會讓他做出如此破釜沉舟的選擇。

“他真的很為下屬著想,組織裏有很多這樣的人嗎?”諸伏高明沉思,黑與白的界限從來就沒有那樣明朗,好人會做壞事,壞人當然也會有某些偉光正的表現。

“反正貝爾摩德和朗姆絕不是那種人。”琴酒嗤之以鼻,那兩個家夥隻知道將下屬當作消耗品來利用,才不會管他們的死活。

諸伏高明又笑著問琴酒:“你也是皮斯克那樣的人?”

琴酒一怔,然後立刻搖頭,“我可不是那種蠢貨。”

隻知道一味的退縮,隻懂得隱忍、自保,最後他又能保住什麽?不,他什麽都保不住。

琴酒自然也在意自己的下屬,但他和皮斯克最大的區別就是他強烈的攻擊性,任何膽敢對他的人下手的家夥都會被他一一殺死,就像是君頂,也像是西打酒,甚至他們的上司朗姆也在琴酒的獵殺計劃內。

以攻代守,這才是最完美的保護。

琴酒本來想親自去試試貝爾摩德的想法,卻被諸伏高明阻止了,最後將這個嚴峻的任務交給了最近每天都在躲著貝爾摩德走的鬆田陣平身上。

“蛤?試探那個女人?你們不要太過分!”電話裏,鬆田陣平難以置信又憤怒地朝高明嚷嚷:“你們知不知道她有多胡攪蠻纏?我幾乎每天都可以看到她,她一個大明星哪來的那麽多時間堵我!”

“正因如此,所以才要拜托你。”

“我可不想和那個女人扯上關係!”

諸伏高明笑了,說道:“鬆田君,貝爾摩德一連這麽多天都沒有對你下手,我想她對你的興趣足以保證你的安全。”

“我現在不擔心我的安全,我擔心我的節操。”

然後鬆田陣平就聽到了琴酒的一聲嗤笑。

如果不是隔著電話,這會兒鬆田陣平絕對擼袖子衝過去了,罵罵咧咧:“高明哥,你讓琴酒那混蛋聽電話,他那是什麽意思?一個犯罪分子還敢看不起警察?”

“給我。”鬆田陣平聽到了琴酒的聲音。

諸伏高明卻並沒有將手機給他,而是繼續朝鬆田陣平說道:“這件事情對我們之後的計劃非常重要,思來想去,我隻能拜托你了。”

諸伏高明的請求十分真誠,令鬆田陣平很難拒絕,於是這個警察隊伍中的刺頭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好,我可以試試看,不過高明哥你不要抱太大希望,那女人很狡猾,我不一定能試探出來。”

“多謝。”

掛斷電話後,正在執勤的鬆田陣平煩躁地撓了撓頭發,當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停在他麵前的時候,簡直令他更加頭疼了。

啊……

救命!

貝爾摩德怎麽來得這麽快!

“嗨,鬆田警官,喜歡我今天的車子嗎?”貝爾摩德打開車窗,絲毫不在意周圍人目光地朝鬆田陣平熱情地打著招呼。

鬆田陣平硬著頭皮沒有逃走,接受著周圍路人和同事們淩遲般的眼神。

貝爾摩德怎麽就有這麽多的車子?!

昨天是雪鐵龍、前天是邁巴赫、大前天是賓利、之前還開了那輛他一向喜歡的馬自達……

這個女人她是賣車的嗎?還是錢多到沒地兒花?黑衣組織的工資水平他真的無法想象。

貝爾摩德打了個招呼後也沒抱希望,因為以往這位警官總是不耐煩地偏開頭去,然後就再也不理會她了。

可是這一次,在貝爾摩德驚訝的目光中,鬆田陣平朝著她走了過來,而就在鬆田陣平走過來的短短幾步間,她腦海內立即瘋狂閃過交規,仔細檢查自己有沒有哪裏違反規定了。

然後,車門被拉開,一向避她如蛇蠍的卷毛警察坐到了副駕駛上。

“鬆田!”和鬆田陣平一起執勤的同事忍不住喊他。

鬆田陣平從車窗朝同事喊話:“幫我請假,我有點私事要處理。”然後便又對貝爾摩德冷冷說道:“開車。”

貝爾摩德嬌笑了一聲,發動車子的同時問他:“私事?是要處理我嗎?”

“不要明知故問了,堵我這麽多天,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鬆田陣平撩了把頭發,冷靜地說道。

貝爾摩德也沒有廢話,發動車子載著鬆田陣平離開,直接帶著他去了一家五星級賓館。

鬆田陣平:……

雖然他說話是直接了一點,但是貝爾摩德是不是也直接過頭了?

鬆田陣平的臉色已經完全黑了,完全不敢想象自己接下來會遭遇些什麽,這樣他根本沒時間試探,不想失身現在就得跑路。

鬆田陣平的手已經摸上了車門把手,貝爾摩德將一切看在眼中,惡趣味兒地將車子在賓館門口放緩了速度,然後又一個加速衝過賓館。

鬆田陣平:……

意識到自己被耍了,鬆田陣平對貝爾摩德怒目以對。

“別著急,鬆田警官,雖然你很帥氣,但我也不會這麽急色。”貝爾摩德粉嫩的舌尖輕輕舔舐過紅豔的嘴唇,曖昧地說道:“先去吃個飯如何?等吃完飯,到晚上的時候,我們可以再好好深入交流一下。”

鬆田陣平:……

你說的那個深入交流,是正經的交流嗎?

鬆田陣平沒理由拒絕,梗著脖子點了點頭,在心中謀劃該如何試探貝爾摩德的態度。

這會兒是大白天,沒有燭光晚餐,卻有一頓豐盛的法國大餐。

仿佛從來便缺乏浪漫細胞,鬆田陣平不管對什麽菜都囫圇吞棗,看得貝爾摩德甚為牙疼。每到這個時候貝爾摩德都會懷疑自己的眼光,她怎麽就能看上這麽一個奇葩,不懂得憐香惜玉也就罷了,還處處透露著粗俗,和諸伏高明真的一點都不一樣。

不過算了算了,貝爾摩德也不是要和鬆田陣平過一輩子,她隻是享受馴服對方的過程,比如今天鬆田陣平肯上她的車,這種一連幾日敗北卻突如其來的成就感令她愉悅極了。

“要來點鵝肝醬嗎?”

“好。”鬆田陣平直接用叉子插了一整塊鵝肝醬塞進嘴裏,然後配合著點心咽了下去。

貝爾摩德:……

很好,每當她春心萌動的時候,總會被鬆田陣平的行為一盆冷水澆醒,這大概也是屬於鬆田陣平的一種特殊的能力吧。

“今晚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星星?”貝爾摩德溫柔地詢問:“聽說今晚有獅子座的流星雨。”

“流星雨?那東西有什麽好看的,不就是石頭到處亂飛嗎?”

貝爾摩德:……

神特麽石頭亂飛,你就不能稍微浪漫一點嗎?

貝爾摩德頭疼地捂住了自己的額頭,感覺鬆田陣平簡直無理取鬧。

鬆田陣平卻在此刻皺了皺眉,提醒她:“不要浪費食物,你們這些大明星一個個表麵挺光鮮亮麗的,但陋習倒是不少,點這麽一大桌的菜給誰吃?我是男生,飯量大一點,但是你至少也要消滅三分之一才行。”

聽著鬆田陣平格外認真的語氣,又看了看擺滿了一張大桌子的菜肴,貝爾摩德的表情瞬間凝固。

鬆田陣平一邊吃著一邊掃了她一眼,見到她這副表情,突然地體會到了一種和這女人約會的真正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