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醋醋醋醋醋

張柏林還想和許水星取取經, 唐晚書就拿著兩盒水果走進來,他笑得客氣,“張老師。”

“小唐老師,客氣了。”張柏林露出一口大白牙, 他還給唐晚書豎起一個大拇指, “演技超厲害, 未來可期!”

唐晚書繼續笑笑,“我還有很多不足, 希望張老師以後可以多多指教。”

“哎呀哎呀, ”張柏林擺著手,“小唐老師太太太太客氣了。”

許水星看著客氣來客氣去的兩人, 她打開飯盒,裏頭是水煎蛋和烤製的牛肉,撒了黑胡椒碎,另外還有一盒沙拉和一節玉米。

她先吃肉, 不想吃的留到最後, 比如那跟一堆草沒有區別的蔬菜沙拉。

“水果不是劇組餐,”唐晚書將兩盒都推到了許水星麵前,“是我自己打電話找水果店訂的, 每天都會送,我讓他們盡量選一些熱量低的水果。”

雖然唐晚書不管對誰都很溫和周到,可體現溫和也有不同樣的方式,他對待別人溫和時, 眼神平靜, 甚至可以說他根本就沒去看自己麵對的是誰, 和誰都好好說話是他的性格。

但對著許水星就不同, 他眼睛是亮的, 眼神也時刻都在為著許水星的一字一句產生變化。

簡而言之,在許水星麵前,他是鮮活的,沒那麽讓人有距離感。

許水星夾著牛肉往嘴裏喂,“謝謝,你不吃飯嗎?”

“就去吃的,”唐晚書說,“我先把水果送過來。”

他往門口走去,中途回了兩次頭,張柏林沒走,他倒著坐在椅子上,趴著椅背,還要繼續和許水星說話。

煩。

在唐晚書走後,張柏林才衝許水星眨眨眼睛,“唐晚書這分明是喜歡你啊。”眼睛沒瞎的人都能看出來,但大部分都能理解成唐晚書是在追星,粉絲看偶像,眼睛可不就是亮晶晶嘛。

但張柏林十多歲就出道開始演戲,接的劇本也是戀愛劇本偏多,唐晚書這表現到底是在看偶像還是在喜歡到想要戀愛進入婚姻,張柏林不需要多研究,太明顯了。

寫臉上的。

寫眼裏的。

唐晚書在明著打許水星的主意。

張柏林踩在地上,連人帶著椅子一起往許水星更近的地方的湊近,“他這麽明目張膽,但這不像你的風格,許老師不應該給他一個白眼,再給一個冷笑。”

他說完以後,許水星給了他一個白眼,一個冷笑。

張柏林:“……”

他跟許水星的關係算不上特別好,但又比完全不認識要親近,在演戲這件事情上麵,他和許水星難得投契,但許水星星運亨通,實力也比他強,他前兩年時常碰壁,許水星曾給他解過圍,直到現在,逢年過節時,張柏林還會給許水星送去節日禮物。

除了幾個情人節。

許水星埋頭吃著飯,張柏林已經提前吃過,他還在想著唐晚書的事兒,許水星和唐晚書兩人在家世上有一定的差距,許水星雖然名氣大,拿的獎也頗有含金量,但唐家是非常老派講究的家族,估計很難看得上許水星。

唐晚書也是,盲目追求,許水星不一定接受他。

張柏林和許水星來往雖不頻繁,但許水星這個女人的性格,他也能揣摩出幾分:感情上,她是一定要拿到主導權的,她不一定會做什麽,更加不可能虐對方的身心,但她就是喜歡站在主導地位,並且輕易不會交付真心。

那些緋聞,沒幾個是真的,曖昧的倒有,但被許水星一個一個否掉的更多。

這還隻是網友猜測的一些圈內人,那還有圈外人呢,喜歡許水星的人可不少。

他是攀不上,他要攀得上,他也喜歡。

“我記得你戲份不多。”許水星吃完飯之後拿了杯熱水在手裏捧著,這房子沒通空調,更加沒暖氣,加上這段時間斷崖式降溫,冷得要命,腳底下隻有一個小太陽,不起什麽作用,熱不發散,它隻對著一塊地兒烤,烤得小腿生疼。

“不多,”張柏林說,“不到三十場,拍完這個角色之後我準備休息兩年再進組,錢掙得差不多了,找個學校再進修精煉一下演技。”

“可以,”許水星點頭,“那粉絲會很欣慰,期待你到時候回歸的新作品。”

“她們整天……害,錢盡花我身上了。”張柏林苦笑,他並不喜歡現在的飯圈文化和粉絲經濟,可身居其中,他不得不順應大流。

“還是演戲簡單,其他什麽不比演戲麻煩啊。”他伸了個懶腰,“我還是最羨慕許老師,多自由啊,想做什麽做什麽。”

許水星:“……我覺得你在諷刺我。”

“沒,”張柏林又露出他那一口大白牙齒,笑得有些憨氣,“我是真心的,圈裏很多人都很羨慕你。”後麵的話他沒說出口,有人羨慕就有人嫉恨,無法避免的事情,每次許水星一有事出來,營銷號瘋撲上去,甚至還會有一些人自己掏錢給許水星買職黑。

他羨慕的是許水星的勇氣和堅定,他沒許水星的勇氣,更加沒對方的堅定。

盡管他們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但想是一回事,能否做到則又是一回事。

“你也可以。”其實很簡單,不在乎就行了。

“我不敢,”張柏林老實說道,“網友對我們這些人可沒對你寬容。”

可能是由於許水星長久以來的行事方式,那些對藝人要求奇高的網友在碰見許水星的時候,會變得寬容許多,他們甚至覺得,隻要許水星在好好拍戲就好啦,為什麽要管人家的私生活?

但有一部分網友卻從始至終都咬死了許水星,不撒口,不管出什麽新聞,他們都要跑上去踩許水星幾腳。

每個藝人都會有這麽一群不喜歡他們的黑粉。

“不過周密怎麽連顧因也敢踩啊,”張柏林看見風向明顯在往對許水星和唐晚書有利的方向改變時,他就知道了,肯定是許水星的工作室出手了,別家出手沒這麽快,也沒這麽利索,“顧因在時尚圈還是很能說得上幾句話的。”

許水星換了隻手抱著熱水杯,另外一隻手在小太陽前麵伸開,她說話時,嘴裏吐息出白霧,“我建議的。”

“……”張柏林無奈道,“你也太敢得罪人了。”有時候他甚至都以為許水星背靠了什麽大人物。

可想了想,許水星這種性格,那些大人物是準備供一尊女菩薩在家裏日日上香嗎?

“顧因煩人,”許水星踩著椅子,膝蓋上搭著沙發上麵的毛毯,“看不順眼他很久了。”

“不是為了唐晚書?”

許水星呼吸一頓,“為什麽你會這麽覺得?”

“因為我覺得,”張柏林笑得頗含深意,“昨天晚上的手法,其實摘一個人會更加幹淨利落,一起摘兩個人出去,這兩個人多少會被綁定一段時間,對你來說,得不償失。”

許水星瞧了張柏林一會兒,忽的笑了,她往後靠去,“小書很有天賦,浪費了可惜。”

“這樣嗎?”張柏林明顯不信。

娛樂圈裏的藝人,一般都是請專業的公關團隊,但許水星工作室卻異常大手筆地擁有自己的公關團隊,隻為她一個人服務。

許水星不再說話,張柏林也不覺尷尬,很自然地跳過了這個話題,問道:“許老師,我記得後天是你生日。”

生日?

經張柏林提醒,許水星才想起來自己今年還沒過生日。

她“嗯”了聲,“二十八歲了。”

張柏林朝她對了對拳頭,“二十八就二十八,照樣美麗無邊。”

許水星捏著拳頭和他碰了碰,“借你吉言。”

門沒關,不僅風會灌進來,距離休息室有一段距離的、休息室正對麵的落地窗旁的小圓桌邊上,唐晚書縮在一個小凳子上麵,他膝蓋上放著一盒飯,看著休息室裏和張柏林談笑風生的許水星,胃口全無。

他薄薄的眼皮耷拉下來,眼珠也跟著向下,不再注視著許水星。

那些圍著姐姐的臭蟲,最好也被拆了丟去花園當肥料,他想道。

但還是委屈多過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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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幾乎都是男二林超和男主周知的鏡頭,王初五要先把別墅的室內戲給拍了,再拍室外的鏡頭,雖然按照劇本來看,林超和周知在別墅相遇時,鍾小雅已經和林超認識並且見過麵,林超還是鍾小雅在班上關係比較要好的朋友,但是鏡頭其實還沒拍。

許水星拍了自己的幾個鏡頭,穿上大衣,提前回了酒店。

王初五搞的這個別墅,什麽都沒有,就是為了折磨人的,許水星冷得直打噴嚏,京城的冷和瑜市的冷在許水星看來,區別不大,都冷得人痛不欲生。

而別墅裏。

王初五還在手舞足蹈地給唐晚書和張柏林講戲,她的鼻子也被凍紅了,一場雨後,瑜市的冬天正式來臨了,她想著,最好能在二月份過年前把所有鏡頭都給拍完,“別拖後腿啊你倆,唐晚書和柏林你倆還沒見過麵吧,來,我們先握個手,擁抱一下,熟悉熟悉。”她揮舞著雙手,劇本被風扇動得嘩啦啦作響。

張柏林衝唐晚書友好一笑,張開雙臂,唐晚書卻往後退了一步,他笑得禮貌,“張老師不好意思,我不是很習慣和人產生身體接觸,工作需要倒還好,但生活中,我……”他語氣抱歉。

王初五歪了下頭,兩隻眼睛都寫著“不是吧不是吧你小子不是吧,你對許水星可不是這個鬼樣子,現在怎麽還矜持起來啦”,但她沒用嘴說,她隻是把要說的話寫在了臉上和眼睛裏。

“……沒事,”張柏林毫不在意,他放下手臂,“個人有個人的習慣嘛,不帶入到工作裏就行了。”

“那咱們就開始吧。”張柏林轉身朝自己角色的站位走去,他沒什麽心眼,對誰都笑嘻嘻的,哪怕被唐晚書拒絕擁抱,他也不放在心上。

就是吃醋嘛,他都懂。

在張柏林轉過身的時候,王初五卷著劇本不輕不重敲了唐晚書肩膀兩下,“一點麵子都不給人家,回頭我告訴你那好姐姐去,讓她來收拾你。”

唐晚書捂了下肩膀,小聲說:“那就拜托您去和她說了。”他嘴角含笑,一點都不怕,反而有些…期待?

王初五:“……”沒救了,真的沒救了

許水星是個壞女人,可唐晚書看起來也好像不是個好東西。

她收回她在最開始說的那一句“唐晚書是唐家一家子神經病中唯一的正常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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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外的雨又開始下了,四點多的時候,天徹底黑下來,路燈被大雨遮擋地明滅不定。

許水星睡了一個短覺後已經起床了,她敷著麵膜,睡飽後的饜足感從她身體各處散發出來,她長發用梳子盤起來別緊,有一縷從中漏出,搭在脖頸,卻更顯她的豔麗動人。

“我餓了。”她看著頭頂的吊燈,“莫茉,我們今天出去吃吧。”

莫茉在對麵單人沙發上,搭著一張厚厚的羊毛毯,聽見許水星的話,她點了幾下手機,把屏幕舉起來給許水星看,“小唐老師說今天提前放工了,因為進展順利,他現在正在超市買菜,馬上就回來給你做飯。”

“給我做飯?”許水星有些不太確定。

“是的,說的是給你,沒有提我。”莫茉肯定地點頭,她收到這條短信時還懵了一下,因為她手機上沒有存唐晚書的電話號碼,所以提示顯示是陌生號碼。

最後對方又發了一條消息:嚒嚒,我是唐晚書。

他前一條消息發的是:嚒嚒,麻煩你和許老師說一聲,我今天拍戲進展順利,王導提前放工,我現在已經在超市了,馬上就回來給許老師做晚餐。

一句都不帶提到她莫茉的,她難道不用吃飯嗎?她是鐵人?鐵人也得吃飯啊!

唐晚書這人,眼裏就隻有學姐。

許水星沉默了會兒,說道:“他年紀小,別和他計較,哪會讓你餓著。”

莫茉掀毯而起,“他二十歲,我二十五歲,也大不了多少嘛,學姐,你說他是不是喜歡你啊,不然怎麽對你這麽熱情,我覺得他比我鄰居家的狗還要熱情,隻不過他的熱情好像隻對你,不對別人。”

人與人之間的了解,靠的是長時間的相處,相處的時間越長,本性就暴露的越多。

莫茉覺得自己知道的也不是什麽本性,而是多了解了一點唐晚書這個人,果然一開始就被對方表現出來的友好給蒙蔽了,唐晚書那樣的家世,怎麽可能真正待每個人都一模一樣的好。

網友說得也沒錯,這樣的人,在看見你的第一眼,就已經給你評定了等級。

這麽看,她也算是沾了學姐的光了,不然她才吃不到唐晚書親手做的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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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莫茉的話,許水星沒有回答,她跟沒聽見似的,因為莫茉也不是真要求一個答案,她就是隨口感歎一聲。

別人看,大部分都覺得唐晚書是在追星,是在搞粉絲崇拜那一套。

但許水星作為被他“崇拜”的對象,如果也以為他是在搞粉絲崇拜,那就是她蠢了。

她懶得去細想感情,能談談,不能談就散,但這並代表她什麽都不懂。

相反,和陳達談的那場不長也不短的戀愛,教會了她許多東西,其中最重要也是最實用的一條就是:永遠不要把人當回事兒,真心有保質期,可能在說出口的下一秒就過期了,誰當真誰是傻子。

十分鍾到,許水星就揭下了麵膜,去洗了把臉。

莫茉摸著自己鼻子上長的那顆爆紅的大痘痘,“學姐你怎麽不長痘啊?你又是控製飲食又是喝那麽多咖啡又是熬夜還愛抽煙……”

許水星用紙巾擦著手,慢條斯理,“我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抽煙了。”

“對哦。”莫茉後知後覺。

不僅莫茉後知後覺,許水星也後知後覺自己的確已經一段時間沒碰過煙了,她煙癮是談戀愛後期染上的。

什麽東西一旦上了癮,想要戒掉就難於登天,不過許水星也沒想過戒煙。

隻有在各方麵狀態都處於一個比較積極的前提下,她的煙癮才會被緩解一二。

而這段時間,不能說她有多開心,她自己沒感覺,跟以前差不多的拍戲流程,可她的確是好些天沒碰過煙了。

“大概是因為瑜市氣候好環境好吧,京城冬天可沒這麽多樹。”莫茉想當然的說道。

她說完,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震動了幾下,莫茉先起身伸長脖子去看,陌生號碼,還是美國的。

“詐騙!一定是詐騙!”莫茉擲地有聲。

“不太像……”許水星又開始剪指甲。

莫茉吃力地碰到了手機,按了免提,她大聲對電話那頭的人嚷道:“您好,請問您是……”

手機的免提聲音量很高,連帶著電流聲也很明顯。

手機裏一直沒人說話,隻有電流聲滋滋滋地響。

許水星剪指甲的手一頓,她將指甲剪丟到桌子上,伸手就想要掛掉電話,打電話的人終於開口說話了,在電話被掛斷的前一秒。

“水星,年後我就回國了,到時候有空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吃個便飯。”

陳達是笑著說的,他語氣跟唐晚書如出一轍的溫和有禮,但唐晚書給人更多的是親切感,唐晚書很容易讓人去喜歡他,但陳達的語氣,有著高高在上的施舍與倨傲。

他一直都這樣,許水星很了解他,哪怕心裏情緒起伏得再厲害,他也不會表現出來。

天大地大,麵子最他媽大。

許水星直接掛了電話,一個字都沒說。

房間內陷入一片寂靜,空氣也慢慢凝固成形,最後徹底停止了流動。

莫茉咽了咽口水,她小心翼翼地看向重新開始剪手指甲的許水星,語氣擔憂,“學姐,你沒事兒吧。”

許水星沒什麽表情,隻是剪手指甲的速度比之前要快,兩分鍾不到,全剪完了,她把指甲剪丟進抽屜,順手還從裏麵掏了包煙,“沒事。”

“……”能沒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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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或許不清楚,但莫茉是從許水星十五歲開始就喜歡她的,十五歲時候的許水星,還在港城當年紀輕輕便跳級又拿影後獎的臭屁少女。

莫茉羨慕許水星的天賦,羨慕她的自由和灑脫,也羨慕她擁有可以讓她為所欲為的家世,她幾乎也是和唐晚書一樣,盲目地崇拜著對方。

她也熱愛演戲,所以最後選了許水星就讀過的電影學院,她大一開學的時候,老生的發言代表還是許水星呢。

當時的許水星,穿著普通的白色短袖和黑白格子的短裙,腿細長白皙,她那時候頭發沒現在長,眼神也沒現在這麽冷漠高傲,那時候看起來還有幾分少女,畢竟也是真年輕。

陳達是許水星的初戀,但凡對娛樂圈了解一丁半點的人,都知道這對情侶。

許水星十七歲的時候和陳達在一起,而陳達也是年紀輕輕就有了出圈的電影作品,他們戀情被拍到時,被所有人看好,營銷號和網友幾乎用了全世界最美的讚美詞語來讚美祝福這對小情侶。

別說,莫茉當時還磕過他們,收藏了不少兩人的糖。

當時的那些糖,都是真的,沒有作假,不是炒作。

正是因為當時的喜歡是真的,所以陳達後來的拋棄與背叛才對許水星造成了那樣大的傷害,也讓莫茉直接成為許水星的唯粉並且還創建了十個小號每天去罵陳達。

若是和平分手都還好,但陳達當時用了一些不太幹淨,不太上得了台麵的手段逼許水星提分手。

但學姐那個人啊,倔驢一樣,她喜歡的東西,哪怕天塌了地也陷了,她也要死死握在手裏。

她的壞名聲也是從那一年開始傳播的,名聲倒不重要,也不能當飯吃,但當時她作為一個演員,卻差點被封殺。

莫茉真的恨死了陳達。

恨不得咬死陳達。

學姐那時候才二十歲不到。

莫茉盤腿坐在沙發上,她作為一個老粉,並且還是校友,身邊不少人脈資源,對學姐那時候的狀態多少也了解一些。

學姐足不出戶,暴瘦二十斤,因為酒精中毒送進醫院,又染上煙癮,最後還和家裏人決裂,一個人呆在京城,無親無故。

這也是莫茉後來毅然決然決定應聘學姐助理的一部分理由。

再見到陳達,她肯定捏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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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水星坐在沒揭蓋的馬桶上,她手裏捏著抽到一半就被她摁滅了的煙,不太想抽了,隻是許久不曾聽見陳達的聲音,情緒有點激動而已。

她不想念對方,甚至不恨對方。

青春時期的橫衝直撞太常見不過了,陳達不過是她的一個經曆,她經曆的也不止一個陳達,人生也不僅僅隻有愛情。

她隻是覺得有些好笑,陳達到底哪裏來的自信聯係她。

即使她已經不再把對方放在心裏,可也絕不會和對方再做朋友。

洗手間之前抽出來的煙絲飄在頭頂,許水星猝不及防被嗆了幾口。

外麵很快就響起了敲門聲,隨後說話的人卻不是莫茉,而是唐晚書的聲音。

很奇怪,唐晚書的第一個字蹦出來時,她就知道是對方。

“您在裏麵還好嗎?”唐晚書聲音輕輕的,沒聽見回應,他又敲了兩下門,“姐姐,您還好嗎?”

“沒事,我馬上出來。”許水星回答外麵的人。

她剛剛抽過煙,又被煙霧嗆到,嗓音沙啞,聽起來就像是痛哭過一場似的。

莫茉在外麵瞪大了眼睛,卻沒膽子直接推門進去,她用口型試圖和唐晚書對話,兩個拳頭在臉頰滾了滾:哭啦?

“不知道。”唐晚書搖搖頭,半張臉都匿在光影下,神情無法看得真切。

他看著門板上的木紋,剛剛他已經聽莫茉說了,雖然對方說得含含糊糊,藏著掖著,但要猜出具體原因並不難。

當年的事情鬧得那麽大,那麽難堪,他哪裏會不知道。

而在洗手間裏麵的許水星,沒抽完的半支煙舍不得丟,她就把煙放在了盥洗台的白色瓷盆上。

把煙放好,她洗了個手,用擦手紙隨便擦了兩下水珠,她就轉身準備去開門。

但就在準備將門把手往下壓的時候,她身形一頓。

明亮的鏡子裏再次出現她表情冷淡的臉,她將之前沒扣的幾顆睡衣扣子扣上,扣到最頂上那顆時,她手指停了兩秒鍾,又解開了。

梳子卡不緊頭發,已經半散開。

她索性直接把梳子從頭發上拿了下來,抓了兩把亂糟糟的頭發。

整體看起來隨性又自然後,她才去開門。

作者有話說:

姐姐也是有心的,愛心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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