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愛是雪中燎原的火焰,炙欲難消
“你一整晚沒怎麽合過眼, 現在身體需要休息。”謝忱岸情緒沉靜得跟昨晚判若兩人,自動忽略她要回賀家,要喊賀斯梵來思南公館的話, 修長的手扯過大床一側的黑色薄毯裹住了那曼妙雪白的身軀。
在賀南枝板著漂亮卻略透白的臉蛋要鬧之前, 語調極淡提醒:“南枝, 我還想跟你做, 你太累了。”
她呼吸窒息了半瞬,不情不願地僵著被抱到了**躺好,指尖盡量揪著薄毯遮遮掩掩住自己胸前,落在謝忱岸的眼裏卻是徒勞的, 他壓了過來, 肌肉線條優美的手臂撐在她腰側,俯首就吻下來,細細密密的落在臉頰和雙唇,又沿著想往纖弱的脖頸之下時。
賀南枝沒力氣對他拳打腳踢了, 抬起有點潮濕的卷翹睫毛問:“這就是你假惺惺說的讓我休息?”
謝忱岸這副禍國殃民的矜貴外表下,內心早就滋生出了黑色如藤蔓一樣的強製性占有欲, 他想將賀南枝緊緊纏繞住,行為上,卻極度小心翼翼, 像是在碰一個易碎精致的瓷娃娃:“親一分鍾。”
現在親一分鍾。
等會就可以續上十分鍾, 再跟她把前戲都做完得了。
賀南枝就跟看破他詭計多端的心思似的, 雪白手指用力推著壓著自己快喘不過氣的胸膛, 連指尖的顏色微微泛紅:“我不要親。”
半響。
謝忱岸倒也沒有繼續, 從**起了身, 又慢條斯理撿起地板的睡袍披上。
“那你睡。”
他清冽的聲線微微有點沉。
…
…
隨著主臥房門被關上, 空氣中彌漫著點兒讓人心窒的靜謐。
賀南枝蜷縮壓在蓬鬆的黑絲絨被子間, 潮濕發絲貼在雪白側顏,盯著枕頭旁邊的一抹白色羽毛看,這會兒滿腦子都是昨晚謝忱岸極度陰晴不定的破壞欲行為,自己出差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還出言諷刺她要上社會新聞光宗耀祖。
這個狗男人嘴不要太歹毒了!
賀南枝越想就恨不得現在下樓理論,可是能吵翻天的事情太多,不養好精氣神的話,吵不贏的。
驀地。
她激烈的情緒如潮水逐漸退去,也感覺到身體深處的酸軟疲倦,意識晃晃悠悠的,最終安靜地閉上眼,睡了過去。
此刻樓下。
謝忱岸已經從衣帽間換了一身整潔到質地冰冷的白色家居服,步入下樓梯時,語調冷靜地吩咐客廳裏正在清掃衛生工作的管家和傭人這周都不用過來。
突然被放了個假期。
為首的管家都有點懵圈,隨即注意到謝忱岸在這個時間點,並沒有換上正式的西裝去公司,而是朝廚房走去。
傭人都無措地站在原地。
唯有管家上前:“您這是要?”
謝忱岸挽起袖子,不經意間露出的修長腕骨如玉雕琢,每一寸都精致異常,仿佛天生不應該沾染這種煙火氣的事,但是他麵不改色地從大理石島台上的新鮮食材裏,挑選了幾樣賀南枝會吃的。
管家想幫忙。
謝忱岸卻冷而漠然道:“我給她做。”
按照著手機食譜上的步驟做了兩三道菜,其中一道白灼菜心炒糊了,便倒入垃圾桶,又洗淨米,在鍋裏燉下紅棗粥,等上個一個小時左右。
在此期間。
管家和傭人們都極有眼色的離開了思南公館。
謝忱岸拿一塊白毛巾擦拭完長指上的透明冰冷水痕,隨即上樓,回到了緊閉房門的主臥。
他站在床側,低低靜靜端詳著賀南枝熟睡時的巴掌大臉蛋。
透過她安靜時的稚氣嬌媚模樣,謝忱岸胸腔內壓抑著的情緒燒得格外狠,像是獸性蘇醒,或者是更病態極端的占有欲,他心知問題追根究底是出現在自身這具軀殼裏,無法自愈,更無法忍受這張臉浮現出的坦誠又明晃笑容——
是對著謝忱時。
過了半響。
謝忱岸墨玉眼的顏色被落地窗外照射進來的光線襯托下略深,藏著隱晦的濃烈情緒,想伸手去觸碰她睡顏,就在距離不到半寸,又驀地意識到手指的溫度過於冰冷。
他神色沉斂,緩慢地收了回來。
等中午時分,室內暖意融融的光線已經極亮。
賀南枝整個人睡飽了一樣醒過來,瀲灩如水的眼眸茫然地睜開,下意識打了個哈欠。
四周很安靜。
昨晚被撕裂的枕頭和一地狼藉羽毛都整理幹淨了。
賀南枝雖然愛記仇了點兒,卻不會長期陷入憤怒的情緒裏。
光著腳下地,先去浴室簡單洗漱了一番,出來時她還特意換了一身針織長裙和拿上外套,又往手腕隨意戴了點兒珠寶鏈子,看起來不像是要在家裏待著休假的樣子。
而等下樓。
賀南枝一眼就看到了姿態淡然處之坐在沙發看財經報紙的俊美男人,她存著氣,紅唇抿著沒打招呼,走過去,隻是專注著在茶幾上找手機。
翻半天,明明是擱在這裏的,卻不知所蹤了。
賀南枝纖白蔥指頓了一下,實在不願意先開口跟他說話。
於是也懶得找了。
那張清豔漂亮的臉蛋板著,踩過地毯,直接往玄關處走,隻是伸手要擰開冰涼門把的時候,忽然發現被反鎖了,又試兩下,眼前這扇奢華雕花的大門還是紋絲不動。
似乎是意識到什麽。
賀南枝轉過身,冷清清地看向華麗空曠的客廳,隻見謝忱岸將報紙不輕不重折好,擱在茶幾處,他素來俊美的麵容神色淡定,從容與矜貴的舉止間透著百年世家耗盡心血培養而成的最完美繼承人氣度,薄唇溢出的話。
簡直是沒有人能奈何的了他。
“你現在身體狀況需要進食,過來把飯吃了。”
賀南枝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要把我關在思南公館?”
答案顯而易見,謝忱岸是不會放任她回賀家去。
沉默幾許。
見她表情冷了下來,身子僵站在原地不動。
謝忱岸索性親自過來,強而有力的手臂將她打橫抱起,往餐廳桌走去。
賀南枝回過神後,手指下意識去揪著他白色上衣領子,連道理也懶得講了,清靈的音色透著她最擅長的陰陽怪氣,直接諷刺他這種過分行為:
“謝忱岸,你還挺道貌岸然呢,人前謙謙君子,人後玩婚前囚禁play?”
“你放假了,待在這裏跟我過二人世界不好麽?”
謝忱岸語調浸著幾分刻意而為的溫柔,修長指骨握住少女盈盈一握的腰肢也沒鬆開,而是繼續抱著,坐在了寬大椅子上,先喂她喝口溫熱的牛奶。
賀南枝不喝,注意力都被他的話牽扯著:“我要回賀家。”
卻不管怎麽強調這點。
謝忱岸都沒有放人的意思,從善如流地放下玻璃杯:“看來你今天不喜歡喝牛奶。”
賀南枝纖嫩的小腿無力地垂落在男人褲側,忽而想下來,卻讓他抱緊幾分,耳邊摻和著冷香的危險氣息濃重了起來:“這飯菜我做了兩個小時,賞個臉吃兩口,嗯?”
她下意識看向餐桌上那幾道家常小菜,怪不得色澤看著有失平時思南公館的頂級大廚水準。
幾秒後。
那嫣紅的唇抿著,就是不配合:“難吃。”
“你一口沒嚐。”
“看著就難吃。”
明顯在挑刺,謝忱岸俊美的麵容神色也不怒,仿佛隻要她不提出離開這裏回賀家,一切故意刁難人的行為都能笑納,薄唇微啟問:“喝粥?”
賀南枝又嫌棄粥裏的紅棗燉的太爛,看著更沒胃口。
謝忱岸沉吟半秒:“你想吃什麽,我給你重新做。”
“隨便。”
……
等他鬆開自己重新到廚房做一桌飯菜的時候,賀南枝身體遠比嘴巴誠實,畢竟也十幾個小時未進食了,她從島台上摸走了一顆小蘋果。
冬季的陽光曬得很舒服,即便出不去,賀南枝也要坐在落地窗前,透過幹淨到不染一絲塵埃的玻璃看向外麵種植著不少名貴花花草草的院子。
她啃下一口酸溜溜的蘋果肉,小腦袋瓜在思考,要是站院牆前喊救命的話。
路人經過且好心報警的概率有多少?
轉念又意識到自己是大明星。
倘若被人圍觀的話,恐怕要和謝忱岸一起上社會新聞。
那他不得諷刺死自己,又能光宗耀祖了。
賀南枝不知不覺把小蘋果吃了大半,白生生的臉蛋也被日光照得微紅。這時,身後不遠處謝忱岸料峭挺拔的走了過來,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小餛飩,頗有賢夫做派道:“好了。”
*
他的閱讀理解能力,怕整個商界乃至全世界都無人可敵了。
賀南枝看到這碗色香味全的小餛飩,一時挑剔的話都卡在了喉嚨,知道她不喜他親手做的飯菜,就從廚房冰箱裏翻一包半成品出來煮,真是浪費他高智商了呢。
偏謝忱岸還演賢夫,演得極為得心應手:“小餛飩也不喜歡吃?吃餃子?”
幾秒後。
賀南枝把吃剩下一半的酸蘋果,塞到了他嘴巴裏。
接下來一整天的三餐和上下樓的衛生都是謝忱岸承包了,他還管她穿衣服洗澡,到了夜晚時分,先把她抱到主臥的浴室裏扒光洗幹淨,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甚至頭發絲都沒放過。
賀南枝就跟個易碎瓷娃娃似的,起先還掙紮,後麵就完全擺爛了。
等洗完,謝忱岸從衣帽間裏拿出自己襯衫或者是深色係的棉絨毛衣給她穿上,男士的尺寸完全掩蓋不住她纖弱的身子,時不時就鬆鬆垮垮滑落肩頭,正好給了他占便宜的機會。
抱著坐在樓下沙發觀看電影,邊側眸看她白淨如瓷的側臉,邊漫不經心地捏著她指尖把玩,倒是對電影內容置若罔聞。
這種淺嚐輒止的接觸,跟睡覺之前要來場親密行為,已經算蜻蜓點水了。
賀南枝忍無可忍的時候,眉心輕蹙著會說:“謝忱岸,你真是個變態。”
謝忱岸不怒反笑,封閉的主臥空氣不流通,背脊上繃緊的肌理透著薄汗,轉瞬又沿著幹淨漂亮的線條直直淌了下來,偶爾一兩滴,落在賀南枝垂在床單的指尖上,濺起細碎水花。
窗外不知何時竟下起雪,越下越大,密密麻麻的雪花幾乎覆蓋了整座別墅,將暗夜反射的如同白晝。
後半夜。
賀南枝已經昏昏欲睡蜷縮在床的另一側,想離這個禽獸遠些。
謝忱岸微微壓抑的呼吸聲總是絮繞在耳邊,躲得再遠,不出三分鍾,他胸膛就會貼過來,牢牢地把她纖細的手握緊,稍微想掙紮的意思,就會十指相扣得更緊。
她迷迷糊糊地想睜開眼眸。
下一刻。
被一雙微灼的掌心覆住了睫尖。
男人聲線低沉:“睡吧。”
賀南枝太累了,無意識地重新熟睡過去。
並未觸及到,謝忱岸眼底隱秘的愛意。
如同是雪中燎原的火焰,炙欲難消。
*
整整三天。
賀南枝都被這般寸步不離的粘著,也跟外界完全斷了聯係,有時看到謝忱岸悠閑靠在極寬沙發上翻閱書籍,她走過去,光腳假裝不經意間踹了一下男人長腿,紅唇慢悠悠翹起:“你連公司都不去,謝氏真要破產了麽?”
謝忱岸氣定神閑翻了一頁,慵懶的聲線溢出薄唇:“我休假。”
賀南枝沒聽說過謝氏掌權人還有什麽假休的。
沒等問。
謝忱岸已經預判了她困惑:“婚假。”
賀南枝聲音陡然停在唇間,烏睫下的眼垂著,慢慢地走向巨型水缸前,去看魚,偶爾又到院子裏賞花,順手摘幾朵,毫無審美地插在了茶幾的花瓶上。
有時思南公館的門鈴聲也會響起。
賀南枝正腦袋躺在他的大腿上,安安靜靜閉著眼睛,聽他念童話故事書。
見有動靜。
睫毛忽而顫抖了兩下。
謝忱岸修長手指將她要起來的肩頭按了回去,語調淡而散漫道:“是秘書。”
賀南枝清透的眼眸亮晶晶地:“是喊你回公司工作吧!”
謝忱岸低頭居高臨下看著她精致臉蛋,薄唇慢條斯理地扯出淡弧:“抽屜裏的套用完了,我吩咐秘書新采購了一箱,應該是送來了。”
賀南枝希望破滅,甚至是很想不顧骨子裏的賀氏名媛教養,把他祖宗十八代都辱罵一遍。
最終在謝忱岸暗沉的眸色注視下,還是忍了,陰陽怪氣的音色格外柔和道:“那我要感謝你的大恩大德呢,沒有趁著休婚假,讓我有機會休產假。”
謝忱岸雖然行為病態了點,卻又有那麽一絲的理智尚在。
倘若他不戴,就做的話。
賀南枝也不可能這麽平靜接納他,畢竟未婚先孕傳出去,對賀家名譽終究是不太好聽的。
晚間的雪降得毫無預兆,一大片一大片將外麵院子頃刻間覆蓋了層剔透的積雪。
主臥內,她被落雪聲給吵醒過來,迷迷糊糊地發現身側空無一人。
還以為謝忱岸是不是偷摸著去書房辦公了。
剛裹著被子坐起身,眼眸的視線驀然定格。
不遠處的落地窗外,依稀看見院子裏亮著幾盞暖橘色燈光,隨著她下地,光腳很輕地走近,也越發清晰地看到在雪地裏,謝忱岸隻穿著黑色薄綢睡袍,雪花清冷冷灑下時,落了他一身。
而謝忱岸也不避,正俯身,修長冰冷的指骨緩慢地堆了個冰雕玉琢的小雪人出來。
他行事一向追求極端完美,在夜深人靜下,又堆了另一個手牽著手的小雪人出來,料峭寒風吹過,借著晃動的光,看到他眉眼沉斂,在薄雪寫下:
——賀南枝、謝忱岸。
賀南枝心跳震得仿佛眼前雪景都在輕輕晃動,不知自己的手何時抵在了落地玻璃前,想看得清楚些。
名字寫下沒片刻。
他不知怎麽又把謝忱岸三個字給塗抹掉了,細碎的雪花飄飄散散下來,頃刻間就將痕跡給徹底掩蓋住。
賀南枝呼吸聲跟著一輕,直到謝忱岸動作慢條斯理拭去肩頭薄綢料子沾染的冰雪,終於轉而進屋,她才往後退了幾步,慢慢地回到**躺好。
莫約過了十來分鍾。
被子被掀開,謝忱岸朝她纖軟的背靠了過來,隨之而來還有薄而淡的寒霜氣息,侵襲著她肌膚。
賀南枝假裝不經意間被鬧醒,被吻著,下意識抱住男人性感的身軀。
次日。
清晨時分,庭院裏堆著兩個小雪人。
賀南枝內心惋惜沒有手機拍下的同時,她比羊脂玉還白的手捧著一杯熱牛奶慢悠悠再次經過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俊美男人,這次沒踹他了,而是尋了個邊緣坐下。
心底才默念三聲,謝忱岸修長帶點涼意的手就已經攀到了她裙擺邊緣。
似乎見沒抗拒的意思,他挑起慵懶弧度問:“想了?”
賀南枝秋水瀲灩的眸子低垂著,放下杯子,稍微起身往他胸膛來,而近日養成的新習慣,謝忱岸已經同時摟過她的腰肢,再也自然不過將姿勢換成他在上方,長指就要去輕觸她衣帶。
這時。
賀南枝不施粉黛的小臉輕抬,靠近他耳旁:“想個鬼,你到底要關我到什麽時候?”
她這幾日都不敢再提一句要回賀家的話。
就怕刺激到謝忱岸腦子裏哪根敏感的神經。
不過現在氣氛恰到好處,賀南枝原是想跟他講道理的,誰知一出口,謝忱岸那張臉上的慵懶散漫神色,瞬間就變淡下來了。
賀南枝也是服了他這股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言不合就關人禁閉的特殊癖好,下意識蹙起眉心說:“謝忱岸,你難不成打算這樣一直讓我人間蒸發?等結婚那天再出現?”
她清靈的音色諷刺值拉滿。
誰知謝忱岸神色坦然地想了想,似乎還真聽進去了。
“可行。”
下一刻。
賀南枝直接抬腳,用力踹向他的膝蓋。
溝通失敗倒也無妨。
當天傍晚時分,賀南枝在跟他在沙發上胡鬧了一番後,身子骨懶綿綿地睡醒來,正被抱到餐廳桌前喝雞湯,思南公館門外來人了。
這次不是什麽秘書送避孕用品。
而是賀家,她那尊貴美麗且一向脾氣不好惹的母親派管家來召喚人了。
顧青霧的意思很簡單。
賀南枝既然已經暫時擱淺了藝人工作行程,她又沒正式進謝家的門,快過年了,也該回賀家老宅當一段時間的金枝玉葉,陪她這個母親見見客。
而且顧青霧不容許謝忱岸有拒絕的餘地,公館門外派了車和數十個保鏢全程護送女兒回家。
夕陽最後一抹餘暉,透過院子落在了餐桌。
賀南枝從椅子跳下來,又繞著端坐著不動的謝忱岸身側走了半圈,有人撐腰的時候,她漂亮臉蛋的笑容都不知多嘚瑟囂張:“賀斯梵來了你還可以不放人,但是我母親的命令,你敢公然違抗?”
謝忱岸動作緩慢擱下筷子,那雙墨玉的眼瞳幽深注視著她:“自是不敢。”
“是呀,謝大公子在我賀家名聲俱佳,哪怕心底不願服從,裝也得裝到位呢。”賀南枝早就看破謝忱岸在長輩麵前最喜擺出那種按規矩行事的嚴謹從容性子。
也因此,隻要母親出麵的話。
謝忱岸就算有名分又如何,還不是得乖乖當個聽話的漂亮女婿。
賀南枝去樓上換一件出門穿的衣服,臨走時,不忘記找他索要手機。
謝忱岸親自送她出去,卻沒有要歸還的意思:“你有證據是我拿的?”
都這時候了,他還抵賴???
賀南枝清透如水的眼眸沒好氣地瞪著這個厚顏無恥的狗男人。
“行啊,那我們這個春節都不要聯係好了!”
見他不給,賀南枝踩著高跟鞋就朝外走,雪白的手腕映著路燈光暈,這次沒有人攔阻了,前方是一排姿態恭敬的保鏢和多年看著她長大的管家老伯。
上車前,寒風刺骨從遙遠的地方吹了過來,將她烏黑發絲拂亂幾分。
賀南枝下意識地停半瞬,回過頭。
門口處。
謝忱岸挺拔料峭的身形就靜靜站在原地,思南公館裏麵的燈沒開,隨著夜幕降下,恍若間好似有無盡濃鬱的黑暗將他一點點吞噬,連俊美的側顏輪廓都看不分明了。
莫名的,賀南枝心髒,也被這突然暗下來的黑暗,給壓得透不過一絲氣。
管家老伯上前,溫和地詢問她:“小姐,身體哪裏不舒服嗎?”
賀南枝搖搖頭,提著裙子上車時。
音色極輕極輕地,飄了一聲出來:“派個保鏢把他家燈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