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5更)
(v01更)
葉歡被吻得暈乎乎的, 男人這次可是沒放過她,也不像以前會帶猶豫什麽的,幾乎是將她困在懷裏, 唇間的力量特別大。
他的舌頭沒給她後悔的時間, 糾纏著她的舌頭, 一遍遍搶奪她口中的津液。
大手本來按在她身後的,後又緩緩向上移, 指尖在她肩上一停,後將衣服往下一拉……
葉歡剛覺得一股涼氣襲來,她都沒回過神來,就瞧見男人壓在她身上的身體不動了。
她剛準備抬頭看看, 男人的舌忽然就跟被按住暫停鍵一般, 不動, 也不放開她。
葉歡剛叫了聲‘哥’,她一抬頭間,就模模糊中似看到一個小身影坐床頭, 似十分安靜地進著他們。
葉歡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以為是眼睛花了, 結果馬上又一個小身影爬了起來。
“哥, 哥。”小丫頭醒來了, 她爬起來似還沒太清醒, 最後居然沿著枕頭爬了過來, 一雙小手爬到她枕頭的時候,嘴裏還叫:“媽媽, 媽媽。”
葉歡:?
她一把推開男人, 結果還是晚了,小丫頭已經爬過來了。
葉歡舌頭還麻麻的, 嘴唇也被男人磕破了,這男人就是好看而已,接吻貌似不太會接。
吧嗒。
電燈重新打開,葉歡就瞧見男人起來了,他一雙眼睛看著安安和溫溫,視線定了定,最後將視線定在小安安身上。
“安安要不要尿尿?”
也不知道孩子看了多久,好在二人剛吻上沒多久。
顧寧安看看他媽,又看看他爸,不知想到什麽,伸手朝爸爸道:“爸爸,抱。”
顧燁霖抱起兒子往外一走,被夜晚的冷風一吹吧,人也清醒了不少。
顧家院子外是有路燈的,可是院子大,路燈的亮光在外間就顯得不是那麽亮了。
他抱著兒子去到洗手間,在方便的時候,就察覺兒子一直沒動靜,他剛要給兒子脫小褲子的時候,結果兒子避開了。
顧燁霖蹲下,問:“怎麽了?”
顧寧安不算很尿急,他也不知道那個時候怎麽忽然就坐了起來。
按道理,他應該是捂住耳朵,當沒聽到。
可讓爸媽繼續吧,一來他察覺妹妹動來動去的,要是讓妹妹聽到爸媽親密場景,這好像不太好。
第二點,他還沒準備好,沒準備好就這麽快接受媽媽,雖然這世的媽媽跟前世不一樣了,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萬一那背後叫什麽許清林的來,他媽媽還真的能無動於衷嗎?
前世他媽媽除了虐待他們外,剩下的最執著的就是跟她的心上人在一起,起初是為表叔伯要死要活的,做了不少讓爸爸丟臉的事情。
對顧家就更不要說了,那是能怎麽踩就怎麽踩,說實話,顧寧安對前世的媽媽一點好感都沒有。何況前世的媽媽還將他們賣了,最後導致他和妹妹結局淒慘。
這輩子媽媽改變了不少,他就算不報仇,可他憑什麽替被校園霸淩而死的妹妹去原諒,去放下呢?
他能為自己不去報複,他還能替妹妹不去報複?
第三點,顧寧安還想的多一點,前世他媽媽將他們賣給人販子後,最後是跟許清林私奔跑了的。
至少前世在他們找到他親媽之前,他親媽是真的跟許清林在一起的,那說明他親媽的確是跟許清林是認識的,或許還有真的感情。
那,等他媽媽再跟許清林見麵,她又後悔了呢?
就與她跟爸爸剛新婚時一樣,她後悔了,求他爸爸成全她跟心上人一起呢?他爸爸能怎麽辦?
他爸爸如果知道這些,未來會不會後悔?
其實還有點隱秘的擔憂,顧寧安一點也不想提。
就是他心底其實是在隱隱擔心的,他爸爸以後知道了媽媽喜歡許清林,還計劃著跟許清林私奔的話,他爸爸會不會發瘋將他媽媽一下給弄死了?
他爸這種斯文的人,平時看起來斯文平和,瘋起來的時候是真瘋,如果男人沒愛上一個女人的時候還好,愛上了,若是知道她背叛他跟他對手私奔跑了,他媽媽會不會作死將命給丟了?
顧寧安心底亂糟糟的,他自己前輩子見到的恩怨情仇多了去,前世爸爸發狠要弄死他媽,要將他媽送進牢裏的情況他還是親眼看到的。
這輩子嘛,他不清楚如何發展,可要什麽感情呢?就這樣平和地相處,未來就算是有什麽意外,是不是他媽還能保下一條命?
顧寧安思索間,察覺他爸爸居然已經將他小褲子脫了,還教他怎麽用男孩子的方式尿尿?
顧寧安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他趕緊按照爸爸教的的方法做了一遍,他爸爸那種事事嚴謹的風格,他真怕他爸爸今晚要教他好幾遍。
等父子二人都方便出去時,顧寧安拉住爸爸的手,奶聲奶氣問:“爸,會,後悔嗎?”
他問的是他爸爸如果真的今晚跟媽媽發生關係後,他會後悔嗎?
顧寧安還想起來一個事情,前世他爸爸的領導下放後,就有人來逼爸爸寫信舉報他領導,還要他表明正確的思想,他爸爸不但沒這麽做,幹脆將對方罵了一頓,最後爸爸也跟著被下放了。
這是一個無解的結,顧寧安想,這個事情應該不遠了吧。
他爸爸是否又能在他領導,和他媽媽之間做出選擇呢,他到底要選擇什麽呢?
“後悔什麽?”
顧燁霖瞧著兒子一副小老頭的模樣,氣得又敲了敲他小腦袋。
顧寧安沒回他。
“安安,以後爸爸不在家的時候,你要代替爸爸保護媽媽和妹妹知道嗎?”
大概顧燁霖還記得兒子非要跟他走,兄妹兩人抱著他腿哭的場景呢。
顧寧安:?
*
父子二人進去的時候,葉歡已經哄好小溫溫睡覺。
葉歡抬頭看著二人,她又將安安抱過去哄睡覺,結果一回頭就瞧見男人抱著衣服出去了。
葉歡是等男人回來,見他頭發上還滴著水珠時,才知道男人去洗澡了。
“這麽晚了,還洗澡啊?”葉歡隨意問。
顧燁霖擦頭發的手一頓,他看了看自己大腿處,然後下意識側了側身,看著葉歡道:“剛剛抱著安安去方便的時候,教他尿尿的技能不太熟練,我褲子也髒了,索性再洗個澡。”
顧寧安抓狂,他爸爸怎麽也跟前世的爸爸不一樣了?前世他爸絕對是淡定不怒自威的,可大家看到他爸爸下意識就怕。
像這種時候說話忽悠一個人的情況,絕對是沒有的。
畢竟對於他們那個層麵的人來說,說的每一句話都有作用,做的每一個事情都有目的。
偏偏,他爸爸今晚就忽悠他媽媽了。可是,為什麽呢?
葉歡狐疑地看了看男人,又看看兒子,結果來一句:“那要不,晚上還是我抱安安去尿尿好了。”
男人就朝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好。辛苦歡歡了。”
顧寧安:?
後來的時候,顧寧安就睡過去了,至於父母要如何發展,他現在
還太小了,他能做到的就是讓他們時間推遲一點,腦子清醒一點,想好了再說。
而他們是不是要發生關係,是否要享受夫妻生活,那是爸媽的事情,他總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盯著父母吧。
葉歡看兩個孩子都睡著後才鬆口氣,她也懶得問那個團花的事情了,反而是跟他說起林月月奇怪的地方來。
她拿了枕頭靠在枕上,就看男人在邊上擦頭發,隨意道:“哥,就是我們家被舉報那天,林月月就在我們家轉來轉去的,嘴裏還說什麽‘顧家要倒黴了’。”
“重點她還不是光明正大來看,就鬼鬼祟祟的,還戴了個黑色帽子,那行為太奇怪了。根據謝哥的話,她當時的話好像提前就知道我們家會倒黴一樣?”
葉歡是有點奇怪的,她也的確將疑惑問了出來,“哥,難道她也跟我一樣夢到什麽嗎?”
顧燁霖擦頭發的動作一頓,後又繼續擦幹頭發,他放下毛巾,重新走到床前,低頭看著歡歡。
他將她抱了起來。
在燈光下,看人就越發明顯了,他看著歡歡殷紅如血的唇,低頭咬了咬,才道:“歡歡睡吧,林月月的事情,哥明天去查。”
“還有,哥跟那個團花真的沒什麽,就算你不相信哥,那是不是要相信現在的法律。”
見歡歡看他,他才笑了笑,忍住特別想捏捏她鼻子的衝動。
他將歡歡放在**時,他順勢躺下,他大手握住她手背,將她的手握成拳。
葉歡隻感覺全身都躺在一個暖洋洋的懷抱中,她想移身體,男人抱的太緊她也就放棄了,反而問:“什麽意思?”
男人就關上燈,一道散著灼熱氣息的唇靠近她耳邊,低聲笑問:“就跟我們新婚之夜那天一樣的道理,即便你想表哥給你解開藥,我不敢讓你去,那是因為流氓罪,哥和顧家都保不下來你。”
“我也一樣,我真跟那個團花有什麽,那哥一樣會犯流氓罪的。”
葉歡:?
葉歡簡直歎為觀止,她頭一次聽人這麽給自己洗清白的。
偏偏男人的論據,就是新婚之夜原主給心上人下藥,哭著鬧著求男人成全的事情。
這理由太強大,葉歡在這件事情上還站不住腳。
她差點沒咬到舌頭。
葉歡想說他們不能翻舊賬,可她抓住團花的事情不放,不就是抓舊賬不放嗎?
葉歡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又氣呼呼地轉身,打算無論男人說什麽都不搭理他了。
結果男人就將她臉抱過去親,她不說話他就一直親,她用拳頭揍他,他就包裹著她拳頭繼續。
葉歡最後被親的全身身體都軟了,最後困意襲來,她也沒空生氣了,隻得服軟投降。
最後她主動開口:“那哥,那晚,發生了什麽事情?”
顧燁霖心情還不錯,他單手枕住歡歡,另一隻手枕在自己頭下,隨意道:“沒什麽事情,就是家裏進了賊,我後來去報警了。”
葉歡狐疑,“真的?”
結果眼皮上印下一個吻,她感覺到男人的手伸進衣服時,她趕緊道:“哥,我信了信了。”
就嚇人。
葉歡睡過去前都在想,這男人,以後不會都會這樣對她吧。
隻要她一誤會點什麽,他就從**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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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2更)
第二天周愛軍都要離開了,他還留在臨城,就是善後後邊那些國營廠子還有間諜聯係過的人沒,就是確保沒有任何數據流落出去後他就要歸隊了。
就在這天,周愛軍聽表弟說讓他找人。
找誰?
找林月月。
術業有專攻,對這種找人,偵察術反偵察術等,周愛軍就要擅長很多。
何況他當初請的退伍戰友剛好還在,找個人很簡單。
林月月當初在顧家外邊鬼鬼祟祟轉悠,也是她大意才著了道。
她知道顧家會倒黴,等顧家倒黴了,那葉歡靠山沒了。
葉歡那對龍鳳胎也跟著會被她虐待。
而那個時候,就離表哥下放不遠了,她從重生後就一直等的機會快到了。
她都做好了一切準備,包括表哥下放後需要的被子,包括一些能長久吃的餅幹,還有很多辣椒醬罐頭等,到時候她都帶過去陪表哥一起吃苦。
吃苦,其實她是吃不了苦的,可必須要走這麽一趟。
她所有準備都做好了,現在就差關鍵一點,就是要表哥跟歡歡離婚。
她一開始就一直等歡歡為了心上人主動跟表哥離婚,隻是她等啊等,等到顧家都快倒黴了,怎麽還不離?
這個事情的轉機就在姑姑回來說歡歡跟表哥一直沒發生關係,她察覺機會來了。
歡歡的性子她算了解,就是個草包花瓶,耳根子軟,又自尊心強。
她如果從表哥這裏不能讓他離婚,那要是歡歡知道表哥跟別的女人發生關係了呢?
那還不容易?
她當然不會讓自己去,於是才有劉美嬌去南城找人這一幕。
隻是林月月沒想到,她去顧家看好戲的時候會被抓住,還被歡歡毫不猶豫送去了公安局。
林月月差點被氣吐血,真的是憋屈得要命。
公安局的人對她審問,為什麽在顧家鬼鬼祟祟,是不是預謀犯罪?
這話將林月月氣得七竅生煙,她就看看,怎麽會想害人?何況那裏還是她姑父家。
可杜霖那個公安維護歡歡,死活將她關了大半天,等姑姑去了才將她放出去。
至此,林月月算是魂被嚇的不怎麽安穩了。
誰知道姑姑還跟她說了一個消息,說是表哥快回來了。
也不知為啥,林月月回去兩天就感覺不安,於是就跑了,她打算躲到表哥走了就回去。
……
林月月跑了,老家都找不到人,
這就是顧燁霖第二天鄉下沒找到人,然後讓周愛軍找人的原因。
周愛軍真沒花多少時間,第二天就跟擰雞崽一樣將人送去了顧家。
到的時候,顧燁霖就在院子裏帶幼崽。
顧寧溫這幾天快高興瘋了,除了有個高個子的表叔伯一天駕高高騎馬馬,還可以將她一下一下上下拋高又接住,拋高又接住,這讓她過夠了被拋高高的癮。
然後還有自己爸爸親自給她洗頭,紮辮子,紮頭花,爸爸還能帶她去抓兔子,抓魚擺擺,最重要的是爸爸還答應她在家裏養烏龜,還養了一窩兔子。
最近顧寧溫過的就是神仙幼崽的生活。
周愛軍帶著林月月到顧家的時候,正是顧寧溫拿著根小樹枝戳烏龜背,笑得快瘋的時候。
整個院子裏都是她哇哇大叫聲,“啊,爸爸,烏龜烏龜……”
顧寧溫一開始膽子特別大,一來就要上手抓烏龜,可是烏龜一動,她嚇得哇一聲將烏龜丟了,然後捂住小耳朵蹬蹬跑開,生怕烏龜出來咬她。
可跑了會兒,哎呀,烏龜都沒出來嘛,她躲在哥哥身後,小心翼翼探出個紮了兩個漂亮小辮子的腦袋出來,然後看著爸爸還沒離開,馬上又興奮跑過來要用手去抓。
顧燁霖怕她將烏龜給玩死了,就說烏龜咬人的,讓她不許用手抓。
小丫頭想半天,就去合歡樹下撿了小樹枝去戳烏龜背,烏龜被嚇得一會兒將腦袋縮進去,等小樹枝一跑它又將頭伸出來,顧寧溫就會在這個時候叫:“烏龜,烏龜……”
可這次烏龜居然開始爬了,小丫頭就興奮得大叫:“爸爸,烏龜烏龜。”
剛一來就聽到小丫頭聲音的周愛軍:?
周愛軍差點沒被外甥女給笑死,將林月月丟進屋裏後,他就邁著步子出來陪小丫頭玩,他還樂嗬嗬問:“小溫溫,在玩什麽呢?”
小寧溫這會兒正玩在興頭上呢,馬上戳了下烏龜背,烏龜又將腦袋縮回去,她就偷偷躲起來,果然,烏龜馬上就將腦袋伸了出來,她立馬伸小胖手拚命拍手:“哇,表叔,表叔,烏龜,烏龜。”
院子裏三叔剛回來就聽到這興奮叫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周愛軍卻是臉色僵得不行,立馬罵了一聲:“草,現世報啊。”
他剛剛還在笑表弟呢,風水輪流轉,馬上輪到他家了。偏偏一個小姑娘啥也不懂,他們還能怎麽搞?
這個時候表弟還看他一眼:“不要在溫溫跟前罵髒話。”
周愛軍:?
好吧,小姑娘要疼的,不能說髒話。
周愛軍隻好指了指屋裏,“人給你帶回來了,你自己去問,我帶溫溫玩。”
*
顧燁霖對他點點頭,就轉身邁步朝堂屋走,隻是他剛一動腿,手腿就被抱住了。
顧燁霖低頭就見兒子拉住他手。
他蹲下敲了敲兒子的小鼻子,哄道:“乖,爸爸去去就來。”
顧寧安看著爸爸,想了想,還是將白嫩白嫩的小手臂收了回來。
不過他也沒就退縮,等爸爸去堂屋後,他就去撿了張小報紙,邁著小短腿去到堂屋門口聽屋裏對話。
他暗想,別以為他不知道,前世這個林月月壞得很,他們所受的苦,被親媽虐待毒打等,一大半是從她哆竄開始的。
前世一直在鼓勵他親媽私奔跑的,就是這個林月月了。
這個人,是顧寧安最討厭的幾人之一,愛慕虛榮,虛偽,挑撥離間,攪家精,心黑心爛的虛偽女人,真的是太討厭了。
但是這林月月討厭歸討厭,可她沒做什麽害人的事情,但就是惡心人,專挑撥讓別人動手。
前世的時候,她一開始喜歡的是表叔伯,他媽媽也喜歡表叔伯,兩個女人愛慕一個優秀的男人,跟多個男人愛慕一個優秀女人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顧寧安不覺得這個有什麽。
偏偏,這個林月月一直打著他媽媽的名意,私下偷偷關心表叔伯,還每次都是說替媽媽傳信。
後來,
媽媽本來要給表叔伯下藥,卻在關鍵時刻被爸爸阻止了,她索性就給媽媽下藥,直接將媽媽這個競爭對手推走了。
顧家人要負責,怎麽會讓媽媽名聲受損呢?媽媽後來跟爸爸一起了。
林月月這個時候就繼續頂著他媽媽的名聲去找表叔伯,一來二去就跟表叔伯熟悉了,一開始表現得非常關心表叔伯,還時不時上演各種曖昧接觸。
表叔伯那種人懂什麽,他也沒跟姑娘怎麽接觸過,後來被他媽催婚催得厲害,加上林月月一直在身邊轉,他就心軟了,他都已經答應了等這次出任務回來她要還願意,就答應家裏的將她帶回家。
誰知道,
意外來得如此快,表叔伯一場意外中被子彈打中胸口,又被巨石砸斷腿陷入深度昏迷中。
最後被救回去時,所有的部隊醫院拚命救,表叔伯那腿還是沒保住,單腿被截肢,另外一隻腿毫無知覺從此成了個殘疾。
他人也成植物人整整半年才醒來,再醒來後,物是人非,再轉業也沒他適合的工作,每天沉迷酗酒鬱鬱寡歡。
而當初喜歡他表叔伯喜歡得不得了的林月月,在得知表叔伯受傷後第二天就火速跟部隊另一人好上了。
等表叔伯醒來時,她連身孕都有了。
昔日說非君不嫁的人,在他倒黴時火速家人,自己身體殘疾,前途渺茫,表叔伯後來是鬱鬱而終的。
想到這裏,顧寧安小拳頭微握,這個林月月別以為他不知道,這世不知道發什麽瘋,不愛慕表叔伯了,又到處打聽他爸爸的事情,每次都哆竄他媽媽離婚。
偏偏這個女人又沒做什麽犯法的事情,她就是惡心你而已,你想將她送進牢裏都沒把柄,可不弄她吧,她那些暗搓搓的手段就惡心你。
顧寧安將小腦袋靠在門縫前,將耳朵貼在門縫中聽屋裏的談話慢慢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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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3更)
堂屋裏
快傍晚了,顧燁霖也沒開燈,外邊的窗戶開著,門其實也沒關,孤男寡女待一起,總有些是不便的。
不過也不適合在外邊問。
顧燁霖進屋後,就點了根煙,他也沒抽,就坐在灰暗光線的沙發中,真就什麽都沒說,他隨意拿了爐子上的幾份報紙看。
臨城也要入冬了,家裏天氣冷了下來,龍鳳胎的衣服又厚又多,很不好幹。
顧老爺子就給兩個小家夥單獨編了好幾個竹筐,平時將竹筐放在炭火上方,將外邊掛的不滴水的小衣服就放在竹筐上用炭火烤。
這是小孩的衣服,大人們就單獨有個火爐取暖。
火爐是一個方方正正的四方形,下小上大,在火爐上邊還有方方正正鐵板取暖。
火爐是靠燒煤球取暖的,火爐平時在裏麵燒著煤球,最上邊有個圓形的口,專門用於燒水。熱量沿著鐵傳遞出來來就能取暖。
能在這個年代用得起火爐的,都是非一般的幹部家庭,家裏還得有好幾個上班的人家才能燒得起。
不說火爐本身就要好幾十塊錢,就是這個煤球,一天就得燒掉2塊錢,普通人家心痛也得痛死,誰舍得這樣一天都燒著煤球的?
平常人家有炭火燒著就已經非常奢侈了。
可顧家,不是如此,顧家有龍鳳胎,有受寵的葉歡,家裏堂屋裏的火爐就一直燒著的。
因為這裏暖和,葉歡回家後不耐冷,就會將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拿到火爐上來完成。
顧小妹喜歡跟在嫂子後邊,嫂子喜歡這裏,顧小妹也經常會將采訪稿拿回來寫,有時候單位的報紙也會帶回來。
顧燁霖拿的就是縣報社采訪當紅播音主持葉歡的采訪報道,上邊主要是采訪葉歡播講節目的心得,以及問她成功的秘訣。
還有些版麵則是記錄葉歡這個節目帶紅的各種國營廠的產品,包括南城的蘭花,南城人參,南城靈芝。
至於臨城這邊,就有各種月餅,有玉兔,五仁,月華等牌子。
剩下的,包括臨城的月季玫瑰酥,臨城的桃花酥,**餅等,總之林林總總的,目前這些牌子在供銷社,百貨商場等都是爆品,一份難求。
他手指摸著這些牌子,忽然從心底裏冒出一個念頭:歡歡真的是成長起來了,優秀到讓人矚目的地步。
他又想起這次顧家被舉報,他當時跟表哥追人去了,家裏被舉報,是歡歡去找了沈縣長他們來解的圍。
一個領導,連下麵單位下屬家裏的這種麻煩事都管,那得是多喜歡這個下屬?
這是一種偏愛,這種偏愛,領導在他身上偏愛過。
那,
顧燁霖心底沒底了,明年初,他說將歡歡調動去南城,沈縣長真的肯放手嗎?
顧燁霖是真去思考事情去了,也就將林月月晾在那裏了。
有的人常年獨立處理事情,又跟在領導身邊,加上顧燁霖本身的氣場,他就算什麽都不說,也會讓人不由自主嚴肅一些。
何況本就心虛的林月月,她本就帶有前世看市長的濾鏡在,顧燁霖就坐在那裏不說話,她就自己心底想她做過的事情,這是越想越心虛,最後生生將自己嚇的手心都是汗水。
其實她也在顧家長大,這也是她表哥之一,他又不吃人,平時也和藹,可她就發怵。
林月月被這麽一冷落後,反而是想哭了,她就蹲在角落裏,有些小心翼翼叫了聲:“表、表哥。”
顧燁霖終於回過神來,等看到屋裏的林月月,他總算想起正事來。
他也沒說多的話,就問了一句:“是你叫劉美嬌去南城找我的?”
顧燁霖是聽表哥說在哪裏找到的林月月,他就將前因後果摸清楚了。
這話是問話,卻是有把握才問的。
噗通。
林月月直接坐在了地上,她,她看著表哥看過來的眼神,全身都忍不住蜷伏起來。
他、他怎麽知道?
他要是知道了,那表哥下放的時候,她去跟他共患難,他還相信她嗎?
林月月全身血液都快上湧到頭頂了。
她哪裏肯承認,下意識搖頭,幹笑道:“表表哥,我我叫她去找表哥幹
嘛?”
顧燁霖也不管她認不認,這些也不重要,就去說幾句話,公安也沒法定她的罪。
顧燁霖對林月月無悲無喜,也無愛無恨,心情很平和問,“你這麽做的目的呢?”
“想歡歡跟我離婚?”
林月月‘啊’一聲,一臉見鬼的表情,失聲叫的時候她還咬到了自己舌頭。
林月月不知對方為什麽知道,而且,怎麽都聯想不到這個上麵的。
他又不在現場,表哥怎麽知道她們談論什麽?
……
在門口的顧寧安:?
他頭一次想搞死一個人,這個林月月還真是這個目的。
他還沒說話,就感覺背後有人,他一抬頭,就見表叔伯朝他‘噓’聲,意思不要出聲。
他一個大人了,脖子上還駕一個小外甥女,對來這裏聽人家牆角一點都不會不好意思。
顧寧安也不管他了,又將耳朵貼在門上繼續聽。
屋裏繼續傳來他爸爸的聲音:“我跟歡歡離婚了,你有什麽好處呢?”
“歡歡說你提前知道顧家會倒黴,你的做法,就是哆竄別人去給我下藥,然後要以流氓罪抓我?”
顧燁霖不解:“好歹,你從小在顧家都生活這麽久,二嬸還將你當姑娘一樣,生怕你凍著冷著,怕你衣服不夠漂亮,怕你在鄉下待久了會被家裏影響學壞了。”
“她為你謀算,不惜得罪整個顧家,拚命培養你的氣質,什麽好的都留給你,甚至連自己的孩子都沒你吃的好用得好,就為了給你謀劃一個好的未來,你,最終的目的卻是讓別人來舉報顧家?”
顧燁霖聲音太平靜了,可是每一句話都能捅人刀子。
緩了緩,他才問:“顧家倒了,你有什麽好處呢?你知道革委會來搜顧家的時候,你姑姑,差點被革委會的人打,差點被帶走,甚至二房的東西都被踢得東倒西歪的。”
“你想過,顧家真的搜出什麽來,全家下放的時候,你姑姑也會倒黴嗎?”
養條狗都知道守家。
這麽費心養一個姑娘,全是背後捅刀。
顧燁霖說到這裏有點說不下去了,他無臉說別人,因為歡歡前麵幹的事情沒比這個好多少。
顧家也不知是風水不好還是什麽,養的兩個外姓姑娘都心生外向,都恨不得搞死顧家。
也不對,是三個,當年上一輩還有個沈小姑呢。
這些話一句大聲的苛責都沒有,卻是句句拷問靈魂。
林月月到底還是愛姑姑的,她矢口否認,大聲反駁:“不,我沒想過舉報顧家,我,我隻是有自己的理由,我我也想顧家好。”
她是知道顧家最後會平反的啊,就算倒黴幾年又怎麽樣,等她真的進門了,她到時候就是市長夫人,那她反過來就會對姑姑好。
她,她真實想法就是這樣的。
想要富貴,哪有不付出就有的呢?
可這話她絕對不是現在能說出來的。
顧燁霖卻是已經起身了,“那這麽說,你還真很早前就知道顧家會倒黴?”
“我、我聽人說的。”
顧燁霖:“別管你做夢還是聽人說的,所以你從來沒告訴顧家,還讓人舉報顧家?”
哦。
顧燁霖心底的鬱氣一下就通了,對,心底的憋悶徹底消失了。
同樣是顧家養的兩個外姓姑娘,其實還是不一樣,歡歡知道顧家要倒黴,用了命去拚命阻止,哪怕過程可能會失敗也再所不惜。
而這個林月月,不但不會告訴顧家,反而在背後捅一刀。
*
吱呀一聲。
顧燁霖拉開門出去,就與門外一排張大嘴巴的人對上。
最淡定的居然要數兩個啥也不懂的幼崽,和一臉便秘模樣的周愛軍。
他也沒解釋太多,隻對一排的人說了一句:“楊勇會去舉報,是林月月哆竄市文工團團花劉美嬌,劉美嬌想讓我幫忙我拒絕後,她懷恨在心,反過來利用楊勇舉報顧家報複。”
至於怎麽利用,看現在楊勇進了文工團就知道了。
“不可能。”
“天呐,這是真真的?”
門口的顧小妹呆滯。
顧二嬸是根本不相信,下意識就否認。
顧燁霖看了一眼眼前滿臉都是‘不相信’表情的二嬸,聲音溫和道:“二嬸,你好好想一想將你侄女送去哪裏才好?”
“你如果不想我出手對付她,那你應該知道怎麽辦?她如果想去坐坐牢,我想我會很樂意。”
顧二嬸瘋了一樣搖頭,帶著哭音哀求,“讓我想一想,燁霖,她也是你們看著長大的,你們都偏心歡歡,月月她也是被嫉妒蒙蔽了心而已。我去說她。”
她衝進了屋裏,就看到滿臉蒼白的侄女,她抱緊侄女叫了聲:“月月?”
……
顧燁霖伸手抱起兒子往外走。
周愛軍顛顛地跟在身後,還賤兮兮火上澆油,“所以我說你們顧家寵歡歡有點病態,養個林月月也是一樣,養的兩個姑娘都是白眼狼,恨不得捅死你們顧家?”
“話說,你們自己有沒有反思,怎麽顧小妹沒有問題,這兩個姑娘就有問題?”
顧小妹在後邊聽到表哥的話,在身後就罵表哥,還追過來要打他,被周愛軍躲過去了。
他是真覺得顧家自作孽,沒事給別人養什麽孩子?
他卻見表弟看了他一眼,“還是不一樣,歡歡知道顧家倒黴的時候,你看她做了什麽。”
周愛軍:?
周愛軍一想也是,在根子上來說,歡歡好太多了。
那林月月,是根子上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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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4更)
顧家二房
房間裏,林月月臉色慘白,人也受了驚。
林月月的謀算,不能讓顧家知道的,可顧燁霖一席話無疑讓顧家眾人都知道她所作所為了。
顧二嬸給侄女打了杯熱水,看著被嚇著的侄女,心痛得很,“你怎麽得罪他啊?”
顧家,顧燁霖的地位一直很高,他是顧家這一代培養的支撐人物。
有時候顧燁霖一句話,顧家就沒人不考慮的,這不僅是因為顧燁霖發展好,重點是他做事情穩妥。
他都說月月跟這次顧家被舉報脫不了幹係,那至少這個事情不是空穴來風。
尤其他還說,他來處理的話,連送進勞裏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二嬸嚇也嚇死了。
顧二嬸忍著痛心道:“我送你回去,讓爸媽趕緊給你找個人嫁了。”
林月月徹底懵了,她趕緊過去抱著姑姑的腿:“姑姑,姑姑我不敢了。”
她真的被嚇住了,哭得一臉鼻涕一臉眼淚的。
她也顧不上隱瞞,趕緊將夢裏的事情一並說了,她怕姑姑真將她隨便找個人嫁了,那她重生有什麽用呢?
她眼淚一顆顆掉,臉色更是白得跟鬼一樣,“姑姑,我跟你說的夢裏的事情,很快,很快國家就要恢複高考了,我好好去考大學,我不想就這樣被嫁人毀了。”
“如果嫁不了表哥,我寧願不嫁人。”她說話時,這次是眼淚一顆顆滾,嚇得聲音都變了調。
二嬸瞪她,“你怎麽一根筋?”
她都不知自己侄女竟然是抱的這個心思,人家都結婚了,她就算再討厭葉歡,那也沒想過他們會離婚啊。
林月月嘴裏都是鹹鹹的淚水,她覺得冷,嘴唇哆嗦著解釋,“姑姑,他未來會是市長。所以,所以我就覺得歡歡占了便宜。”
她越想越不甘心,眼睛中的淚水滾落得更厲害。
明明都是下藥,明明歡歡喜歡的是周營長不是嗎?那她的想法有什麽不對?
她是不會覺得自己是錯的,隻會覺得是顧家錯了,顧家不成全歡歡,也不肯成全她。
“市市長?”
顧二嬸被震得頭皮發麻,一會兒覺得高興,一會兒又覺得
心痛得要死:怎麽就讓歡歡那小妮子撿了這麽大便宜?
腦袋轟鳴轟鳴中,顧二嬸在屋裏來回走了好幾圈,知道顧燁霖未來是市長,她心底的歡喜是難以言說的。
顧家是一個整體,是真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隻要他們不自己犯蠢,在外邊就可以借勢。
心痛歸心痛,二嬸還是清醒的,她道:“我好好去跟周團長說一下,看你們能不能成?你表哥你就不要想了。”
“你好好的,不要犯傻,真的能跟周團長成,你嫁進去就是團長夫人知道不。”
她越想越覺得成,想了想,她又補了一句,“要是不行的話,讓他給你介紹個軍官也成,我們不要將眼光看太遠了,抓住能抓住的才是。”
林月月就不吭聲。
二嬸語重心長勸,“你以為你表哥好,可你看你能握得住他嗎?”
林月月內心瘋狂叫,誰說不可以?
她這次是真的去抱著姑姑的腿,哭著道:“姑姑,姑姑,就最後一次好不好,表哥很快會落難,到時候歡歡會主動離開的,歡歡吃不了苦的,我到時候去陪表哥吃苦,情分就上來了。”
她一直是這樣想的,也是這麽去等待機會的。
‘落落難?’
顧二嬸人都傻了。
這等於說,前麵才有人告訴你前邊有千萬黃金在的,她才剛走到前麵,哦,前麵的橋斷了?
不過她又想起侄女說的,最後侄子是市長,說明最後起來了,她心下稍安。
這次,顧二嬸來回走了好幾圈,最後又冷靜了好久才重新蹲下跟侄女說話:
“月月,你是不是覺得我性子不好,還能嫁進顧家,你長得漂亮就更沒問題?”
林月月唰地下抬頭看姑姑,這是她內心非常隱蔽的想法。
顧二嬸索性直接坐在地上,說起了她年輕時的時光。
二嬸:“那你可知道我當初怎麽跟你姑父在一起的不?我好歹也是初中生,他去我們鄉下時進山出意外摔倒昏迷,是我背回去偷偷照顧了他好久。”
“還有啊,你姑父真出什麽問題時,我是可以拿刀跟著砍人的。”
“我嫁進來也不是真的都是算計的,當初也是真心喜歡他的。”
……
她蹲下,摸著侄女這張臉蛋兒,歎氣,“你看你剛剛說的那些裏麵,野心欲望都有,獨獨沒有真心啊!”
“月月啊,你這樣,還不如找個老實人嫁了。”
“姑姑,姑姑我不敢了。我錯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我都聽你的,都聽你的。”林月月快被嚇瘋了,“我去給他們認錯,對,我去認錯,然後我就回家等,等高考時候我好好高考。”
見姑姑不鬆口,她又激動道:“對,讓哥,讓下鄉的表哥回來好好考試,別讓他在下邊了。”
林月月:“姑姑,等我高考後,以後讓表哥他們給我介紹個,也總比我在下麵認識的人好。”
她抱著姑姑的腰,哭得傷心欲絕,“姑姑,姑姑我真的知道錯了。”
她是真的知道怕了,真的讓她嫁個普通老實人,那真是比死還難受。
“你在這邊肯定不行的,你去求求你哥,不對,你去求歡歡,跟她認錯。”
良久,二嬸才補了這麽一句。
*
第二天時,葉歡下午提前下班回來,陪崽崽玩堆積木遊戲。
小寧溫可高興了,因為這次哥哥陪她一起玩。
兄妹兩人就坐在竹席上,旁邊還放了兩個透明玻璃瓶裝的熱水瓶子,兩個小家夥要是手僵硬了就可以去抱一下暖水瓶子。
不過兩人都沒去抱,反而在邊上堆坦克,堆推車,堆火箭等,興奮得不得了。
葉歡在邊上當裁判,看兩個小家夥玩,整個院子裏都是兄妹兩人讓‘快點’的聲音。
林月月走來跟葉歡道歉,還說了很多對不起。
葉歡還在遞積木的手一頓,她是真好奇,就問:“你平時特意針對我,是因為什麽?”
林月月說:“真的沒有,我就想著你有心上人,想讓你……”
葉歡挑眉,“還不說實話?”
林月月:“我說我說,我就想,你不喜歡表哥就想讓你們離婚。”
葉歡問:“那離婚對你有什麽好處?”
顧寧安接話,“想當,後媽?”
顧寧溫聽不懂太多,但是哥哥在她耳邊解釋了一聲,她就氣呼呼拿著根樹枝跑到媽媽跟前,對林月月氣鼓鼓道:“壞人。”
林月月真的是麵子裏子都丟幹淨了。
顧母此時進來將兩個小家夥抱走,看了林月月一眼,最後道:“別說歡歡不跟燁霖離婚,就算離婚了,我們也不會找一個沒感情的人啊。”
她抱著孩子走了,隻留下眾人在原地發懵。
妖孽三叔就嗤一聲笑,還朝葉歡眨眼,暗示她趕緊親一親男人。
葉歡:?
二嬸這次是真的朝老爺子的方向跪下來了,然後跟老爺子和二叔求情:“爸,這次月月讓人舉報顧家純粹是嫉妒心作祟,她知道錯了,原諒她這一回。”
說完,她又跟顧二叔求情,“我用當初的情分換一個條件好不好,我沒求過你,就求你這一次,月月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我將她送遠一點,以後不來顧家了。”
……
葉歡那是第一次看到二叔臉上沒有厭惡的表情,而是將二嬸扶起來,應了聲好。
還說,沒有下一次,有下一次就是他們離婚之時。
葉歡進屋的時候,握了握男人的手問二嬸跟二叔什麽情分?
男人說二嬸曾經救過二叔。
葉歡若有所思。
林月月最多就是哆竄別人使壞,然後陰差陽錯讓對方舉報顧家而已,想想原主做的事情?
葉歡最後想了想,她還是要去過下明路。
*
晚上吃過晚飯後,葉歡就去找顧母了。
顧母在房間裏給兩個小家夥縫衣服,小溫溫抱著奶奶剪下的小碎布玩。
她小手巧得很,用碎布都要紮成小花花。
顧寧安則純粹是個工具人,妹妹要什麽他給什麽,看到媽媽走進來,他豎起耳朵聽媽媽講話。
然後就聽他媽媽對奶奶道:“媽,我不記得以前一些事情了,也做過一些不好的事情。”
顧母回頭看她,“你是說跟那個許清林相關的事情嗎?你哥跟我們都說過的……,他說對方特意潛伏在你身邊,引導你犯了不少錯。不就一些顧家的資料嗎?多大個事情,這些在外邊稍微問個人都知道。”
葉歡:?
葉歡此時不知如何說好,男人多半是一力將所有責任都承擔了,還是怎麽說的?
才讓顧家眾人似都知道她做過的事情,卻沒一個怪她的?
這人真是個人才。
顧歡心底被暖流包裹,這種一下將所有後顧之憂全部抹平的男人,前世今生她也第一次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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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5更)
另外一邊,顧燁霖也將謝其成叫來,單獨問了一下當時歡歡怎麽安排的,才避開爺爺的危機。
謝其成斟酌一番才道:“顧秘,你也知道我還有個寡母在家,當初如果不是周營長請我,我還不會來的。”
“後來,葉歡小姐知道我寡母摔倒,當時她提前將錢給我,讓去安頓好寡母再回來。”謝其成的聲音很平靜,“顧秘如果懷疑葉歡小姐的話,應該是有誤會。當時葉歡小姐去見信上那人時,她是帶著保鏢去的。”
謝其成:
“葉歡小姐其實是個很好的人,同時她是個性格要強的人。如果她有什麽不告訴你,估計是怕麻煩你。或者做了什麽對不起大家的事情,那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顧燁霖一聽保鏢的話就懂了,歡歡的確沒見過人。
不過他不是來聽這個的,他是問爺爺當時的情況。
謝其成就將當時葉歡吩咐的話說了一遍。
屋裏一直都是他的聲音。
顧燁霖卻是聽得久久沉默:如果不是歡歡的安排,爺爺怕是真過不了那個劫。
*
顧燁霖這頭剛出了房間就被顧母叫住了,“燁霖,你過來一下。”
顧母將兒子叫到水槽邊,今晚的月色不是很明顯,夜晚的路燈很昏暗,可自從兒子結婚後,母子兩人這樣說話的時間還少。
顧母將洗腳水倒掉,又唰了下洗腳盆,問:“你明天是不是要回去了?”
顧燁霖蹲下幫親媽打水,聞言點頭,“媽,家裏的危機都解除了,我請假的時間早就到了,不能耽擱了。”
顧母就問這次能不能帶歡歡和孩子過去。
顧燁霖一頓。
“媽,歡歡今年肯定是去不了的,十月份後,南城那邊馬上會下暴風雪,歡歡跟孩子不一定能適應。”
想了想,他道:“我今年回去,打算多備一些炭火。到時候等天氣暖一點歡歡就來。”
“到時直接將歡歡調動過去,就是不知她領導放不放人。”
最後一句話他是感歎。
顧母狐疑看他,“真不是計較那個?”
頓了頓,顧母又道:“兒子,我們不管背後設計顧家的人如何,也不用知道以前歡歡有多不好,我們隻知道我們相處的歡歡有多好。”
“對她,就是我們顧家怎麽感激她都不為過,她做的事情,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恩情。這些恩情包括不限於你爺爺,家裏黃金字畫,你表哥,還有那信……”
緩了緩,她繼續道:“歡歡一開始是扔了的,後來她看到上麵的內容,才帶著人去的。”
“歡歡說以前的事情不記得就不記得了,重點是她現在想好好跟你過,你就將她調動過去,好好跟她過。”
顧母看了兒子一眼,奇怪道:“以前她還對你表哥有意思呢,你也平靜得不行。這回,卻跟以前不一樣,你可懂為什麽沒?”
顧母心底暗自得意:她兒子栽了,這還不清楚呢。
反正她是不會戳破的,她兒子一向驕傲得不行,太順利的人生總歸是經不起風吹雨打的,現在有個人能治治他,顧母樂見其成。
*
晚上的時候,顧燁霖等兩個孩子睡著後,還想將孩子抱去父母房間睡呢。
結果小寧溫認床的,一去了顧父顧母房間沒一會兒就醒來了,醒來沒見到媽媽哭得不行。
等顧母抱回來時,小丫頭還哭的一抽抽的,小嘴巴癟著,委屈得打嗝:“嗚嗚,媽媽,要媽媽。”
葉歡哄了好一會兒才將小家夥哄睡著。
她看到男人的表情哭笑不得,“哥,他們一直都跟我睡,忽然離開,肯定不習慣。”
顧燁霖看了看兒子和女兒,‘恩’了聲後,就躺下哄小寧安睡覺。
葉歡就坐在梳妝鏡前拍水,擦護膚膏,最後問了下林月月的處理。
最後得知被二嬸送回另外一個城市了,說要給林月月找個人嫁了時,她就沒管這個事情了。
倒是男人跟她說起他明天要回南城了。
葉歡手一頓。
顧燁霖一邊拍兒子哄他睡覺,一邊道:“黃金字畫的獎勵可能要晚一點時間下來。”
頓了頓,顧燁霖放輕放緩聲音問,“歡歡,我明天就要走了,你有沒有話要跟哥說?”
的確男人回來好幾天了,該回去了。
葉歡一直將臉脖子和手,連腳都抹上護膚霜後才走過去,她坐在床邊凳子上整理了下孩子們的育兒計劃,倒是隨口問了句。
“哥,我一直沒認真問過你,對安安溫溫,你有沒有單獨的想法要怎麽教育來著?”
“嚴格。”
“如果心裏有問題的呢?”
男人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拽上床,二人就這麽坐在**,二目相對時男人才道:
“心裏有問題的,一般是心裏有創傷。那就是童年的缺失,這包括人格的缺失,愛的缺失,還有約束的缺失。”
葉歡眨眼,男人怎麽像專門去研究過一樣?
大概等她消化完了,男人才將她抱在腿上坐好,男人從身後抱過來,將下巴抵在她肩上,“歡歡,顧家的孩子都會像部隊這樣去教育,目前從我爸和我們的情況來看,也沒什麽缺失。說明就是可以的。”
“反而像你,還有林月月,顧家肯定不會對你們也這麽嚴。可是,反而有一些問題,今天表哥說這個的時候我也想了,或許還是有點影響的。”
畢竟是別人的孩子,哪裏能說揍就揍,說打就打。
緩了緩,男人繼續道:“至於愛的缺失,這個很難。除非,我們中某一個不在了或者顧家都不在了,不然安安跟溫溫都不會走上那一條路的,你不放心哥,難道還不放心你自己嗎?”
“你難道會不愛他們嗎?”男人的聲音極低極緩,“可如果說,你背著這樣的包袱,覺得他們未來結局不好,這種無形中壓在你身上的壓力,就會反饋到孩子身上。”
男人說到這裏,又問了一個葉歡差點心髒跳出來的話,“歡歡,你對這裏,對顧家,還有哥有了歸屬感和安全感了嗎?”
“前兩年我見你的時候,你總是很怕我,總像飄著,離這裏很遠一樣,你總是事事自己扛,有什麽也不告訴哥,從來不會哭,仿佛你一個人就是一個世界一樣。”
男人抱緊她,蹭蹭她,聲音帶了一絲淡淡的心疼,“那個時候,哥就在想,有什麽是讓你如此害怕的,其實哥,從來不會傷害你的。”
葉歡感受著男人咚咚咚跳著的心髒,緩緩點頭,顧家眾人的疼愛,到底是讓她對顧家多了歸屬感的。
顧母就像母親,三叔就像父親,在另外一種層麵上給了她特別安穩的感覺。
可是她帶著孩子在這邊生活了快兩年了,這兩年孩子爸爸都是缺失狀態,也幸好三叔,顧父,還有表哥回來會帶著孩子玩,所以影響還不明顯。
等大一點了,多半還是有影響的。
可是她以後長久在外邊拍戲的話,估計還是有點影響的,那保姆呢?能替代這個功能嗎?
葉歡想了想,將心底的疑問問了出來:“那哥,對孩子來說,父母真的很重要嗎?保姆能不能替代這個功能?”
男人聽到她的聲音一頓,他伸手摸著她的頭發,“歡歡,這個問題要分開來說,看你對孩子的期許是什麽?如果你是指望他們成才,那指望交給保姆來教育成才,肯定是做不到的。”
“對孩子來說,我們可以要求孩子按照父母做的來做,而不能要求父母都做不到的,卻要他們做到。”
男人給她舉了一些例子,“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師,換句話說,你期望孩子成為什麽樣子,父母本身自己要先成為這樣的人。”
男人解釋道:“如果你指望孩子以後是個天才,那父母不一定要是天才,但是必須要有培養天才的格局。
同理,如果孩子缺愛,那父母本身有愛,孩子未來就不再是缺愛的樣子。
如果想要孩子不自卑,那父母或者保姆本身就要是一個很自信的人才可以。而自信這種品質,則源於對自己能力的認可,對自我的認可,當他們自尊和能力得到按摩,最後就會成為一個自信的人。”
男人這次抱著她,手臂上的力量稍微大了點,男人道:“歡歡,哥不同意完全將孩子交給保姆帶。
有幾個方麵的考量,一是養孩子辛苦。第二,則是保姆格局高的很難找到,再一個是培養孩子的能力,很難達到。你和哥總要有一個多費點心思養孩子的。”
“你夢裏不是說,哥哥未來會跳樓,妹妹會被校園霸淩而死嗎?這種,我們除了要按照你寫的那些育兒經驗養外,剩下的要培養他們學會愛人與自愛的能力。”
男人又補充說:“還有,不能溺愛。總之,這次去南城後,有哥陪著
你一起養,孩子不是歡歡一個人的事情。”
葉歡瞬間就懂了,一個本身都能力一般的人,從大數據上來說孩子很難成為厲害的人。
寒門難出貴子,不是說不能出,而是寒門父母要付出很多。
原著中小男主經曆那樣的情況都會是百億股神了,說明天賦很棒,她怕的是對方的心理問題。
可男人的話也啟發了她,想要孩子成為什麽樣的人,她先成為什麽樣的人,她如果是個永不跳樓的性格,孩子就不會跳樓。
當然,還不是這麽簡單,可加上她的訓練,結果也許會很大不同。
*
男人問她要不要睡了?
葉歡點頭。
燈關上了。
屋裏陷入一片黑暗中,男人將她重新壓在**,一陣鋪天蓋地的吻襲來,葉歡隻感覺今晚的男人強勢,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
一直親到她快喘不過氣來時,她才聽男人停下問:“歡歡,最近南城馬上會暴風雪,你去不一定能適應。我今年回去多備一些炭火,到時候天氣暖一點你就來,行嗎?”
葉歡這次是點頭的。
本來就答應要過去。
她這話一說後,她就發覺男人用被子將二人蓋住,這次他的吻從額頭一路往下,一直到她唇邊,再到脖子處時,男人停下來,呼吸越顯急促,男人熱氣噴灑而來。
聲音在被子裏顯得有幾分朦朧:“歡歡,等明年年初的時候,你搬來後,哥哥就不放開你了,你做好準備了嗎?”
葉歡想踢他,這種話還要她怎麽回?
她的確踢了他一下,男人固執要她回,她就回了一聲‘恩’。
這一聲‘恩’就像信號一般,男人後邊的動作就一直沒停頓直往下,她的手腳都被按著的,那吻帶著勢如破竹的力度一直往下。
一直到最後,葉歡全身都軟成一團水時,男人將被子掀開,等她一睜開眼時,卻察覺一股涼意席來,她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掀開。
而男人卻停留在了最後一步,一雙似泛著紅意的眼睛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