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更)
(01更)
她真的是太意外了, 也太激動了。
她被嚇了一下,再沒什麽比這個時候見到男人能讓人安心的了。
她撲過去就被男人抱了個滿懷,男人微蹲著, 穩穩地接住了她。
“哥, 你怎麽這個時候會回來啊?”
她此時被人抱著, 雙手摟住男人脖子,雙腿居然是掛在男人身上的, 葉歡一下鬧了個大紅臉,剛剛那一瞬間她隻顧著高興了,這個時候才察覺不妥。
她想下去時,邊上傳出來一個十分欠抽的聲音:“嘖, 這秀恩愛秀的。”
葉歡:?
她一歪頭, 就瞧見男人後方還有個高大的身影, 周愛軍從男人背後走出來,還朝兩人嘖嘖嘖的,最後輕咳一聲:“咳, 這還在外邊呢,好歹注意一下影響。”
葉歡臉色瞬間滾燙得灼人, 她想下去, 結果男人穩穩地抱住她, 輕聲安撫:“別管他, 我們回來的晚了點, 讓你受驚了。”
說完,見歡歡似乎有點羞想要下去, 他索性將身後的大衣包過來, 將她抱在懷裏就往外走。
離開前,男人還道:“這裏交給你了, 這邊間諜的事情,你比歡歡也要清楚得多。”
走了幾步,他還倒回來在周愛軍耳邊說了什麽,然後才抱著葉歡離開的。
二人身後傳來周愛軍氣得磨牙的聲音:“喂,你這也太沒良心了吧,你們去過甜蜜生活,留我一個人在這裏吹冷風,還要給你跑腿。”
“有媳婦兒了不起啊,你信不信老子馬上也去相一個。”
周愛軍鬱悶的聲音還從後邊傳來,葉歡不知不覺被換了個姿勢抱著出去,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特別想笑,她現在都很難想象表哥那樣的人,到底要配個什麽樣的媳婦兒適合。
葉歡忽然又想起原主,就原主那種耳根軟的美人兒,又死都想要跟他在一起的那種,也許比較適合?
可也不對,周愛軍不愛原主,這世間最難勉強的就是感情了。
也不知原主來世會不會有個好的結局。
……
二人從國安局隱秘部門出來,男人就將她放進了吉普車副駕駛上,男人坐進了駕駛室。
男人今天穿了白寸衣,灰色毛衣套在白寸衣外邊,寸衣領子立體有輪廓,最外邊是一件灰色外套風衣,這一身衣服雖然都不是全新的,可她頭歪過去時,依然可以看到男人漂亮的輪廓,流暢的下頜線,以及性感的喉結。
這個時候已經傍晚了,外邊的天色比較暗了,可男人的樣子還是很清晰。
她見男人喝了口水,喉結滾動間,讓他脖子喉結越發性感。
她覺得有點渴了,男人就遞過來一瓶水:“渴嗎?”
葉歡:?
這男人拿喝過的一瓶水給她。
葉歡拿眼瞪他,就見男人看了她一眼,然後頓了頓,後又重新換了一瓶新的給她,“剛回來的急。”
莫名的,男人解釋了一句。
葉歡的確是渴了,又冷又不安,多種情緒交織起來,真是不好受。
也得虧她前世見識過不少,不然就今天這種情況,普通人真被這種特殊部門的人帶去審問,不說哭吧,肯定會嚇得魂都沒了。
葉歡不說如此嚴重吧,可她出來的時候的確手腳都是軟的,因為她不知原身這
個繼父就是間諜呢,還是說是跟間諜相關。
因為審問的人並沒說清楚,如果繼父也是間諜的話,那就麻煩了,她也算是間諜身邊的人,二人算得上是一家人,那她就是牽連進間諜案了。
不管什麽時候間諜案子都不是小事情,就是寧可錯都不放過,就是再怎麽嚴肅對待都是應該的。
“哥,你還沒說,你們怎麽這麽個時間點回來了?”這也太巧了,巧的讓人那麽心安。
“家裏發生這麽多事情,哥肯定會回來一趟的。”
男人在車上坐了會兒,說先送她回家他再出來。
路上的時候,葉歡問這次間諜的具體情況。
她也不知道男人知道不,不過她今天被帶去審問時,國安局的人態度甚至算得上和藹了,這要沒有人提前打招呼她都不信。
大家為什麽怕這種特殊部門的人啊,因為懲罰重,另外也是這裏麵的人個個審問都嚴格,隻要涉及間諜的情況,但凡進去的,不死也要脫層皮。
可見這個時候對間諜有多恨之入骨,葉歡是讚同這麽嚴格的。
顧燁霖道:“這次間諜事件牽連甚廣,人被抓住的時候,對方要將數據轉移。”
“因為這次我們提前做好了準備,所以才被抓了個人贓並獲。”
大概是對方也沒想到有人早注意到她,才一點沒注意防範,可見有多囂張。
葉歡問主要都是什麽相關的資料?
男人道:“這次有涉及軍事地點布局,還有臨城經濟的案例,民風風俗,以及一些四季種植的農作物等的數據情況。”
葉歡驚歎:這得潛伏了多久啊?
男人發動車子,真的上手開車時,她還看得挺驚奇的。
這個年代的四大金飯碗職業:手術刀,方向盤,售貨員,播音員,這其中方向盤就是司機。
沒想到男人還會。她看了會兒就係好安全帶,“哥,那個,就是我繼父是間諜嗎?”
她有點非常隱蔽的不適,想想,這次國安局的同誌說抓住的是日本間諜,結合表哥說的對方的走路姿勢等。
那原主幾個弟弟妹妹……,是不是日裔?她是覺得,如果她有幾個日裔兄弟姐妹的話,還挺怪的。
而且她本能覺得不舒服。
她雖然不喜歡原主這個繼父,但是真的希望對方不要是個間諜,也不要是個間諜日裔。
“想什麽呢?是間諜利用財色腐噬幹部管理人員,所以這樣被牽連的。”
葉歡瞪大了眼睛,嘴唇輕顫,“發、發生關係了?還亂搞男女關係?有證據嗎?”
這是多重的罪啊。
這個年代亂搞破鞋是要被槍*斃的,對方為啥敢冒著風險做這個事情啊。
葉歡想不通。
不說那個叫什麽美子的漂亮與否,就說原身親媽能生出原身這麽漂亮女兒,她本身絕對是屬於超級美人兒級別的,就這樣了,繼父為什麽還要去外邊搞破鞋啊?
葉歡第一反應是不相信,第二反應是男人都說了,就不是亂說。
男人‘恩’了聲,最後道:“你繼父是撈不出來了,能不能活,得看他有沒有出賣情報給對方。”
顧燁霖道:“我們抓到對方的時候,對方準備轉移的數據裏麵,除了很多人文風俗,這邊國營廠子運營模式外,還有地圖,還包括四季需要哪些種子等,”
葉歡:??
葉歡這時候想起來一個事情,在後世的時候,她聽說了一個觀點,也不知真假。
就是說到後世的時候,聽說農村有很多種子全部都要靠從國外買。
初看這個事兒不嚴重,細究才會全身都出一身冷汗。
你能想,就是一些白菜種子全部都被壟斷嗎?你國家要不聽話是吧,那我不賣種子給你了,你們國內的人想吃個白菜都沒辦法。
另外類似的情況,聽說還有豬崽,以前國內聽說喂養的主要是一些黑豬,現在都是白皮豬,也是外來的。
這些資料被傳遞出去後,那當一個國家什麽信息在另外一個國家麵前都透明的:比如這個國家某個地方的人文風俗,農業,工業,科技,軍事,甚至連這個地方這些人喜歡什麽都一清二楚的話。
那一打個戰的話得多危險?
這就是完全跟進自家後院一樣啊。[注1]
那還打嗎?
葉歡狠狠打了個顫。
她不知道以前聽的這些是不是真的,總之,間諜真的是太可怕了。
葉歡壓了壓手心的汗,道:“救他幹嘛,作為廠裏領導,本該以身作則,結果還明知故犯,還跟那種人攪合在一起。隻是,”
葉歡隻覺對方死得不夠快。
隻是,可憐了原主親媽後邊幾個孩子,尤其下鄉當知青那兩個。
葉歡是覺得原主親媽都不可憐,她有這個結局,純粹她自己作的。尤其這個媽還爛賭,後期更是去豪賭,輸個幾千萬都敢給小男主記身上,給男主造成了多少麻煩。
也就是說,這人未來還會成為安安的拖累,葉歡想想就不痛快。
賭博的人是不知道悔改的,她想出手還不好弄,不管什麽時候,‘孝’都是掛在每個華國人頭頂的一把劍。
她總不能找人去將原主親媽殺了吧,不說犯法吧,就是以後暴露出來,得給孩子作個什麽負麵榜樣啊?
另外,她是真沒這麽壞。
吉普車漸漸開出了院子,夜晚的涼風從外邊吹進來,男人還將車窗搖上去。
他看她一眼,道:“你那幾個弟弟妹妹,隻要沒犯法,上麵不會為難他們的。”
這話真的很難說。
葉歡跟他們不同,原身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從小就在羅家住得少,而那幾個弟弟妹妹嘛,可是一直在羅家長大呀,出事的還是他們的親爹。
這性質能一樣嗎?
回去的時候,男人又安慰了葉歡好幾句話,將她送回家才重新開車出去的。
等顧燁霖再次去到隱秘部門時,就見表哥在外邊等他,等他們打點好進去看沈嬌梅時,隻在外邊都聽到對方的哭聲。
二人是不可能進去的,隻在外邊等著問話。
可他們依稀能聽到裏麵說什麽‘想好再說,說不好就要下到農場。’
另外就傳來女人哭聲‘我、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
審問的人問‘你的枕邊人,不知道會這樣?’
然後裏麵一下就失了聲。
周愛軍看了一眼表弟歎氣,這事兒麻煩啊,偏裏麵的人還是他嶽母,你說管不管嘛?管就是一樁接一樁麻煩,不管,那又是自己媳婦兒親媽。
不過這次是涉及間諜,可不是小事兒,也不知那家人是怎麽有這個膽子做這個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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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2更)
這個事情牽連有多廣呢?
第二天,葉歡就聽男人說,這次臨城稍微有點名氣的國營廠子,隻要跟原身繼父肉聯廠有合作的廠子,全都被單獨檢查了一遍,甚至是大部分國營廠子的領導們都被叫去問話了。
至於顧家,就更不要說了,就連顧家的人,幾乎是除了顧老爺子和幾個媳婦外,全都被叫去問話了。
隻不過很快就放了回來,最後查出來跟顧家自然是不相關的。
隻是葉歡娘家那邊情況就不秒了,原身繼父最終也沒被放出來,兩個繼兄和親媽都被牽連了,至於是直接下放,關押,還是直接撤職收房子,結果還沒出來。
唯一逃過一劫的,居然是這次陰差陽錯下鄉當知青的兩個弟妹,因為下鄉好幾年了,這邊發生的事情,他們自然是參與不了。
所以有時候,人的禍福真的是很難預料的。
現在麻煩的,竟然變成了原身最小的弟弟羅葉軍,他才十二三歲,半大小子,要是沒人帶給送到顧家來,葉歡煩也得煩死。
可這怎麽搞?
葉歡現在期待的最後結果,居然是原身親媽被撤職然後沒收房子回去?這樣,心疼小兒子的原身親媽沒地方可去,就隻有回老家了。
他們在城裏是沒辦法生存下去的,整個羅家不知還能不能剩下有個有工作的人?
依著原身親媽能折騰的程度,葉歡覺得沒收工作或者是直接下放才更好,不過法律也是公正的,他們要是真沒參與在間諜案件裏,那也不可能無故給他們加罪。
……
晚上,葉歡吃過晚飯後就抱著溫溫,安安在院子裏玩老鷹捉小雞遊戲。
原著中男主和其龍鳳胎妹妹都沒有個美好的童年,葉歡要培養孩子的年紀是在3歲以後,所以3歲以前,她都想辦法能陪伴孩子玩。
小溫溫是最喜歡這種躲貓貓,抓小雞崽的遊戲的。
她個子跟哥哥差不多高,可她愛吃,又最護食,所以長成了圓滾滾的團子,她又喜歡一切漂亮的東西。
因此她頭上都紮滿了漂亮的頭花,小小的脖子上又圍上了媽媽織的漂亮小圍巾,身上也穿上了小毛衣,厚實的小襖子,這一跑起來就跟個圓滾滾的小團子似的。
她人最小,膽子還不小,她自己要當老鷹,要讓媽媽哥哥和姑姑都當小雞,她一圈圈去抓人。
一開始是葉歡在前麵當‘母雞媽媽’,身後跟了顧小妹和顧寧安兩個小雞崽。
“抓小雞,抓小雞。”
小寧溫小手被媽媽抓著,張開小嘴巴對著媽媽一頓嚇唬,就是小手被媽媽拉著都露出凶凶的小乳牙要去抓人。
顧寧安當然不想配合妹妹玩這麽幼稚的遊戲。
奈何顧小妹恢複情傷害後又開始了歡樂的性子,她手拉著嫂子的衣服,還讓小侄子拉住她的衣服,就十分欠抽地叫:“來啊,小溫溫來抓姑姑啊,抓不到,抓不到。”
她說就說,還要對著小姑娘扮鬼臉,又是扭屁股扭腰的,差點沒將小寧溫氣成河豚。
小丫頭氣呼呼地馬上氣沉丹田,踩著小短腿蹬蹬瞪就去追。
眼看要追上了,馬上顧小妹就帶著人跑了。
小丫頭抓不到人,立馬‘哇’一聲就開始扯嗓子哭。
顧寧安心疼妹妹,就故意不動想讓妹妹抓住,可奈何前麵有個抓著他就跑的姑姑,弄的妹妹越哭越厲害。
最後連顧小妹都怕將小侄女逗哭了,於是趕緊停下來。
小寧溫一見,馬上止住哭,蹬蹬蹬去抓人,這次是一抓一個準,馬上小丫頭又‘哈哈哈’笑,還操著奶聲奶氣的聲音興奮道:“抓到,抓到。”
顧小妹目瞪口呆,這麽小就會裝哭達成目的了?
不管計謀如何吧,總之小寧溫是滿足了。整個院子裏都是小姑娘歡喜的聲音。
*
顧燁霖跟周愛軍回來的時候,就瞧見了院子裏的熱鬧,他居然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周愛軍在邊上嘖嘖嘖酸,“你這是什麽毛病,回家了還不敢回去,你姑娘估計想你得不行。”
想了想,他又瞧著小丫頭齜牙咧嘴奶凶奶凶的模樣羨慕得不行,就嘴賤道:“我看你也經常沒時間在家裏,這小孩長久缺爸爸在身邊也不行,要不我將兩個小家夥帶去我家玩玩怎麽樣。我媽天天催我結婚生孩子,這正好帶回去給她稀罕稀罕。”
顧燁霖腳步停下,回頭看他一眼,很想叫他馬上滾。
居然惦記他閨女。
說滾這種話,他是很少說的,平時的顧秘書看起來是特別溫和斯文的形象,他淡淡看表哥一眼,隻是道:“自己生去。”
周愛軍:?
“自己生就自己生,哼,我現在還可以先去稀罕稀罕。”
周愛軍邁著步子走過去,在幾人跟前張開手臂,對小寧溫道:“小溫溫,來表叔伯架高高騎馬馬。”
顧寧溫:?
小姑娘瞪著雙漂亮的大眼睛看看媽媽哥哥,又看看眼前要抱她舉高高的表叔伯,猶豫半天,她那白嫩嫩的小手就朝周愛軍道;“表叔,抱。”
小團子一滾就滾進了周愛軍懷裏。
周愛軍嘚瑟將小丫頭駕在脖子上,又開始他新一輪的遊魂之旅。
他駕著小姑娘起來時,還不忘記朝表弟得意一笑。
葉歡看的眼直抽,特別無語。
顧寧安發現爸爸了,到底是邁著小短腿走過去,小人兒個頭不高,氣勢不輸,抬著奶呼呼的小臉看爸爸:“爸爸。”
這一聲‘爸爸’,可算是將興奮的小寧溫叫回了神,她猶豫著也叫了聲‘爸爸’。
周愛軍直接說要帶著她坐飛機,小丫頭立馬拋棄爸爸,要跟表叔伯玩飛機。
周愛軍這一刻的勝負欲得到了極致的滿足,小丫頭還是跟他親,親生的又如何,還不是比不過他。
葉歡要知道他的想法,鐵定得無語死。
看到男人抱著兒子走過來,葉歡擦了擦滿頭的汗,問兩人:“哥表哥,你們回來了,吃晚飯沒?”
那是沒吃的,他們就從國營飯店買了兩個包子吃了。
男人說不是太餓,葉歡就無語,沒吃就沒吃嘛。
剛好曾嫂去打熱水,葉歡就叫了聲曾嫂子,她剛想讓曾嫂給兩人弄吃的,就被男人叫住了。
“不用曾嫂弄,我等下隨意弄點麵吃就可以了,”頓了頓,顧燁霖看著葉歡,壓低聲音道:“歡歡跟哥去一下廚房?”
葉歡狐疑看他,就見他有話說的樣子。
她點點頭,問了一聲曾嫂子還有醒好的麵條沒有。
曾嫂說還有,不過還是猶豫道:“歡歡小姐,要不還是讓我來吧。”
麵條要用白麵揉團,還要用擀麵杖擀麵,廚房倒是剩下的有點麵團,可兩個大男人怕是不夠吃的。
葉歡說不介意,她就進廚房了。
進了廚房後,她剛倒了一些新的麵粉進去,剛準備揉麵,男人已經洗手過來。
“歡歡,哥來吧。”
葉歡狐疑看他,男人這個也會?
她就聽到男人輕笑聲,“以前也學過一些。”
葉歡就將搪瓷盆讓給男人,她在邊上切碎肉丁,等下給弄點臊子混麵條吃。
她將香菇切成丁,又將剩下巴掌大的瘦肉剁碎,又撈了一點香菜切碎,然後又倒了油,醬油將切好的瘦肉和蘑菇丁攪拌好。
她一邊做臊子,一邊聽男人接下來要跟她說的事情。
男人一般很少單獨叫她做什麽事情,一般單獨叫就肯定有事情,果然,沒一會兒她就聽男人提起了這次間諜事件的後續。
男人頓了頓才問:“歡歡,間諜的事情影響有點大,嶽母那邊……”
男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希望你娘家的人怎麽判?”
葉歡:?
葉歡心一跳,涉及間諜的事情,外人怎麽好幹涉?
可男人問這話的意思,是他要去處理這個事情嗎?
她最後還是搖搖頭,道:“哥,間諜的事情非同小可,你身份特殊,盯著你的人太多了。這對你未來不好。”
“至於小弟。”葉歡歎氣。
葉歡其實也挺矛盾的,她倒是希望原身親媽直接下農場比較好,可真將原身那小弟給送到顧家來,她煩也得煩死。
後邊的未盡之言,她並沒說,顧燁霖都是做人秘書的,還能不懂這點:“你是擔心你小弟?”
葉歡點頭又搖頭,她當然不是擔心,而是跟對方相處不來。
她懷孕的時候,對方放碎石子在馬路上,又拉她自行車差點將她撞出去的事情,她至今心有餘悸,她才不想將羅小弟養在身邊。
這個孩子已經被慣壞了,很難從根子上去教育回來。
葉歡解釋道:“我知道,如果沒人插手的話,他們羅家多半是要被牽連下放農場的話,那小弟他們多半要給我送來,當年的事情,還是讓我心有餘悸。”
誰喜歡給別人養孩子啊?
誰知她這話一說後男人就笑了,他將揉好的麵團拿出來,又回身重新拿了個菜板出來,重新拿了擀麵杖出來,一邊擀麵一邊笑她,“你這是哪裏聽來的判決?”
葉歡:?
這不是大家都這麽說。
結果,真的讓葉歡意外,因為男人說:“我跟你說這個,就是告訴你,這次不管結果如何,你媽和兩個繼兄的工作肯定是保不住的,他們本來就是停職調查,我跟表哥去調查了後,最後多半是將停職下放轉為停職,沒收家裏所有資產,房子肯定是要被單位回收的。”
“所以他們要是不想下去農場的話,就自己乖乖回老家去,這樣羅小弟自然也會被帶走。”
葉歡懵了。
歡喜真的是來的太快,她驚訝望向男人:“哥,這是真的?不是說間諜的事情牽連甚廣?”
男人看她一雙漂亮的眼睛黑亮黑亮的,因為高興,她那睫毛一閃一閃的,他心下一動就伸手在她白嫩的臉頰上點了一下。
頓時,白色的麵粉就在那張如玉的小臉上弄了個花貓臉。
偏偏女人還無知無覺,她以為自己臉上有什麽,又伸手擦了擦,結果那張小臉就更花了。
顧燁霖低頭當沒看到,可看著那張花貓臉,他臉上悄悄爬上笑容,胸腔中也被一種滿足填充。
忽然覺得跑回來一趟,又是在追人時中了一槍,又是為她娘家所有人奔走幾天,似乎都值了。
顧燁霖辦事細致謹慎,哪裏會給歡歡留下這麽多流言在外邊,讓人能戳她脊梁骨說她不孝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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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羅小弟,顧燁霖沒私下弄他就是好的了,怎麽會讓他來傷害妻兒?
隻是以前的歡歡十分在乎她娘家的人,顧燁霖也不知自己做這些,歡歡心裏高興不?
畢竟,
以前的歡歡……,顧燁霖心底頓了頓,他說不上來什麽感覺,以前的歡歡幾乎一直在踩他底線,如果不是葉叔犧牲在戰場上了,顧燁霖根本不會管她。
後來嘛,就是顧家全家都怕養不活她,一直將當她寶貝兒寵,結果寵來寵去寵成仇,她還敢將顧家的資料往外送,直接將顧家的偏寵當成理所當然。
寒心不?
肯定寒心,可大概是以前的歡歡連給表哥下藥,新婚之夜要讓表哥解藥跟對方在一起,將他和顧家的臉直接扔在地上還踩兩腳的事情都做過,好像沒什麽意外。
隻是他當時心情很複雜,一向平靜的情緒蔓延而出。
原本善於揣摩人情緒的他,那一刻他居然沒摸清他應該是什麽情緒?
當時他隻有一個念頭:如果是以前的歡歡做這些,他大概是憤怒最後歸於平靜,最後是將歡歡放到比較安靜的地方,將她與外麵危險的環境隔離開來。
畢竟一直在顧家和另外幾個家庭長大的姑娘,什麽時候長歪了他們都不知道,他們也要負很大責任,將她安全保下來,未來護她一輩子衣食無憂,就算對葉叔有個交代了。
至於後來歡歡,
什麽時候開始,他知道的歡歡不一樣呢?
大概是新婚之夜後的歡歡。
顧燁霖當時聯想的太多了。
如果是後來的歡歡,背叛了顧家,也背叛了他,還跟外邊的人販子聯係要將兩個孩子送出去,並跟幕後的人聯係要弄垮顧家。
那一刻,顧燁霖眼框中似有淚珠滾落,心髒的憋悶感傳來,一股接一股的鈍痛傳來,當時他的胃**疼就嚴重了。
他在疼,
疼得連呼吸一下似都帶起肋骨在抽疼。
顧燁霖自己想到這不同,似都覺得有點割裂感……,兩個都是歡歡,他怎麽能分開?
既然都是歡歡,不管昨日如何,他們的未來更重要。
所以他讓表哥將截的幾封信,還有歡歡流落出去的地圖,顧家職位表都給她看看。
他當時其實也冒了很大風險。
如果一旦歡歡真的跟許清林有聯係,那一旦歡歡報信,他們就會非常被動。
結果,
歡歡馬上就給他打了電話,她哭了,還認哭著說什麽都不記得了,那一哭,顧燁霖所有的情緒都散了……
*
“哥,哥?”
怎麽又笑又要哭似的?
簡直奇怪的不行。
葉歡現在還是個花貓臉,她自己不知道,見男人表情太奇怪了,想必早就走神了,結果手裏的擀麵杖擀得居然還一點不受影響?
這簡直是個人才,這也行?
“怎麽了歡歡?”
顧燁霖回過神,又瞧見了那張花貓臉,他偏頭笑時奇異地想,就這張花貓臉多保持一下好像也不錯。
葉歡可不知男人還有這種惡趣味,她指了指男人的麵團,道:“哥,麵團趕好了,我來拉麵條放鍋裏煮吧。”
她讓男人去點火。
男人看了看她,掩飾性笑了笑,道:“好。哥去燒火。”
顧燁霖去燒火,葉歡等鍋熱了後先放油,將切好的香菇肉丁放進油鍋裏炒好,等盛出來放好再重新洗鍋。
葉歡又打了水進鍋裏,等水燒開了才將拉好的麵條放進鍋裏,然後又洗了一些水白菜放進去煮,再滴了些油。
等到後邊麵條冒出熱氣,等麵條煮好後她才將麵條撈出來,順帶將先前的臊子倒進兩個大碗麵條裏。
最後再撒上蔥花,然後對男人說了一聲好了。
等男人起身後,她又對外叫了聲:“表哥,麵條好了。”
周愛軍在門外‘欸’一聲就進屋,他剛洗好手,一邊進屋一邊將手上的水珠在身上擦幹淨,隻是一到門口,他就瞧見一個到處沾滿了白色麵粉的小花貓。
哈哈哈。
“對不住我沒忍住,哈哈,歡歡你這小花貓臉還挺可愛。”他笑的肚子疼,別看歡歡平時愛美的不行,這麽弄的一張小臉都花了的時候,竟然詭異的看起來又可愛又搞笑。
‘花貓?’
葉歡狐疑問了一聲,就聽男人指了指臉上,葉歡趕緊跑去旁邊水桶裏看了看,結果一個花貓臉映入眼簾。
葉歡不可忍,抓起旁邊還剩下的水白菜就扔過去,“你還笑,表哥你有沒有良心,我在給你們做麵條。”
被當成炮灰出氣筒的周愛軍:“對不住,對不住,哈哈哈,歡歡你別說你這個樣子還挺可愛的。”
“就是廚房的事情有點生疏。”
至於結果嘛,就是葉歡又朝他扔了一雙筷子過去,被他接住了。
葉歡就氣呼呼出去了,沒良心的家夥。
*
晚上睡覺的時候,葉歡都還氣呼呼的,她拿起《華夏曆代皇帝》給寶貝兒講皇帝,這次講到的皇帝是宋朝的皇帝。
重文輕武的宋朝早期還行,到後期的時候,簡直是慘不忍睹,皇帝自殺,後宮後妃公主被俘,昔日高高在上的公主後妃淪為娼妓,隻用一句話形容:慘不忍睹!
小寧溫不懂娼妓是什麽,不過她還是奶聲奶氣問:“媽媽,公主,慘?”
她表達不清楚,還很難過。
葉歡有瞬間猶豫,她是不是應該給閨女講白雪公主,講七個小矮人,或者是講灰姑娘?
她念頭一到這裏就很快打住,不能給閨女從小就講這種充滿夢幻的故事,不然未來她的世界裏都是這種夢幻單純的世界,那些校園霸淩閨女的人豈不是一下就將閨女騙了?
葉歡這次坐在床邊,認真回答姑娘這個問題:“寶貝兒,這就是弱國無外交,國強才有話語權。這個對應到我們個人交際也是一樣的,一個人強大的時候,周圍的人都不敢隨意找你麻煩。”
“所以我們永遠不可以以弱者的姿態出現在一個環境中,也不要表現得我們很好欺負,這樣,那些露出爪子想要抓你兩爪子的人就會掂量掂量。”
“進攻,有時候就是最好的防守。我們都要記得,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人是可以討好的,當我們變得強大的時候,你會發覺世界都是美好的。”
她說著,又講了個動物的故事,就是一個動物去到陌生的森林裏,在森林裏的狐狸,熊,和老虎都去試探這個動物到底如何。
如果試探出了這個動物是好欺負的,大概很快就會被森林這些動物啃死,如果它表現的高深莫測,大家探不出深淺的時候,反而會顧忌。
葉歡在講,小溫溫最後握緊拳頭‘啊啊’說她要打老虎。
這惹得葉歡笑得不行。
*
倒是顧寧安在聽他媽媽講:他在想媽媽的話,有對的有
錯的,當然,大部分是對的,比如她說‘當強大了,世界都會美好’‘當弱小的時候,世界都會來踩你’
這不就是他前世的經曆嗎?從他的天賦冒出來之前,他遭遇的全部是黑暗。
當然,剛冒出來的時候也是很多危險,一直到後邊大家發覺他隨口一句就能讓他們賺錢的時候,這些人就變了。
仿佛他的天空一下就灑滿了鮮花一般,所有人都捧著他,恭敬對他,再難感受到什麽惡意了。不過他知道這些都是假的而已。
至於錯的,是他媽媽說,‘永遠不可以以弱者的姿態出現,否則會一直遭受欺負’,他在想,在他被賣給豪門千金當童養夫,被她一次次用腳踩在他臉上用鞭子抽他的時候,他為了出去找妹妹,如果他不吞下所有的屈辱,他根本等不到未來出去的時候。
想到這個顧寧安整個人就很不平靜,有的傷口不是沒見血就是好的,在傷口裏麵全都是腐爛的肉而已。
迷迷糊糊間,一個溫柔的吻落在他額頭,“寶貝兒,睡覺覺哦。”
熟悉的歌聲,熟悉有節奏的拍背聲,他好像又很容易睡著了。
顧寧安:人果然變成幼兒,似乎一點點溫暖就容易沉侵在其中。
*
孩子睡著了,男人洗澡進來時還看了她好幾眼,見她心情還不錯才走過來。
睡覺的時候,男人跟他說了那個‘買凶*殺人’的案子大概是還要再判些人。
葉歡被他單手困在臂彎裏,她隻覺得整個後背都是男人的體溫,她不自在地動了動,“哥,你說這要加的人是誰?”
男人聽她這麽一問,頓了頓,才將他這些天跟表哥一起去抓人的經曆說了。
葉歡都驚呆了,“就是說哥你跟表哥,還有杜霖哥他們早就去抓人了?最後還追到了鵬城?”
男人‘恩’了一聲後道:“對,追到了鵬城,全程抓了十幾個,最後……”
緩了好一會兒,男人才道:“歡歡,這次參與的人,應該是全部都抓到了,就除了一個許清林。“
說到這裏,男人的情緒還有點不對。
葉換想轉身看看情況,一不小心轉身時手肘就碰到了男人的肩膀,一聲隱忍的‘呻*吟’聲響起,那聲音特別小,還是讓葉歡察覺了。
她急忙轉身叫了聲:“哥,你是不是受傷了?”
顧燁霖:?
這敏銳力。
顧燁霖搖頭,“沒有,當時人多,表哥也在,臨城的公安也在。”
葉歡看著男人,她此時也顧不上多的,她起身開了電燈,然後就這麽以趴著的姿勢將男人的衣領要往下拉……
她手被拉住,男人輕笑聲傳來:“歡歡是要哥哥今晚盡丈夫的責任嗎?”
葉歡:?
她瞪了男人一眼,這次改抓他腹部的衣角往上拉。
*
男人這次按住她下邊的手,顯然就沒注意到上麵.
葉歡一下就拉下男人的衣領,好吧,一個粉紅色的疤痕映入眼簾,最中間還用紗布包著,還有點浸血。
葉歡按住紗布外邊,眼角就似有什麽東西滾落出來,“哥你受傷了怎麽不說?”
還讓她從那麽遠的地方直接衝過去撲進他懷裏。
這兩個晚上也是,讓她睡在他臂彎裏,她一動就碰到他傷口。
還有抓人,為什麽是他衝在最前麵,他不是給人當秘書的嗎?抓人不是公安局的責任嗎?
“歡歡。”
她這似哭不哭的威力太大,顧燁霖心瞬間被燙得滾燙滾燙的,是誰說,如果有哪個女人為一個男人流下心疼的淚,他一輩子為她死都值得了。
他以前隻覺荒謬,
現在才發覺有的人的眼淚,真的是跟星星之火似的,瞬間能撩起千裏火原。
他一把將她抱進懷裏,另外一隻手將電燈關掉,他才在她耳邊道:“歡歡,真的一點都不疼,男人在外邊行走,有個小疤小傷都是正常的。”
“我不可能放一個對你和孩子有威脅的人在外邊,隻是,我們去鵬城抓人的時候,對方太狡猾了,他身邊的人都掩護他逃,最後跳海的時候,對麵就是有巡邏的香港,後邊是鵬城的海關,哥哥最後就打中了他一槍,他身邊的人用身體護著他逃了……”
葉歡安靜地聽著,都不用在現場,都聽的驚心動魄,何況現場?
能在水中中槍,還說抓了十幾個人,可見有多激烈。
她握住男人修長的手指,手指在上麵滑動半晌,才道:“哥,你也很重要。”
所以不用你用命去拚。
她這話一說,就察覺男人忽然抱緊了她,他身體就貼在她後背,男人頭貼上來在她臉頰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男人聲音甚至帶了一絲陳年佳釀的酒香,叫了聲:“歡歡呐……”
後邊的話,男人沒有說出來,隻是他將她抱的很緊,卻是一直沒再說話。
葉歡倒是好奇問:“哥,你怎麽就確定幕後的人是許清林呢?”
許清林在原著中是原主最後的私奔對象,可他為什麽會對顧家出手呢?
動機呢?
原因呢?
還有這次,對方似乎一直有不在場的證據。
男人最後倒是挺直接的,“直覺。”
葉歡:?
斷案還能用直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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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4更)
男人倒是又說了另外一個事情:“除了直覺,還有最近表哥連續截胡了幾封信,後來還有信是讓你帶著孩子去閩省江陵一帶見他的信。”
葉歡這次是真的‘啊’了聲,“這是真的?”
葉歡都呆滯了,就是說還一直有人約她,還帶著孩子,還真有點像劇情中原主將龍鳳胎帶去賣給人販子後,然後跟人私奔的場景有點像。
男人點頭後,又說:“他就算跑了也沒用,最終公安局的判決會對許清林發出全國通緝令:隻要許清林名字在國內出現,他就會被全國公安局聯手逮捕。”
葉歡壓了壓心髒,她覺得男人真是厲害,如果是普通人,這個案子在結案的時候就會落幕了,男人居然能讓完全不在場的許清林成為通緝犯?
公安局又不是顧家開的,還能是顧家的人說什麽是什麽?
公安局辦案,全部都要講究人證物證動機的,公安局能發出通緝令,男人中間肯定是付出了不少。
葉歡還是有點疑惑的,“哥,那如果這個許清林是清白的呢,這樣會不會對你不好?”
男人這次又笑了。
他覺得他家歡歡有時候真的讓人想疼她,這都是擔心他?
顧燁霖緩了緩道:“這就更好了,如果說你是清白的,莫名其妙被通緝了,你會怎麽做?”
“趕緊回去讓公安撤銷指控啊。”
男人就笑:“所以啊,如果他是清白的。那好啊,他不該出現證明清白嗎?”
顧燁霖:“這邊本來就是懷疑,並沒有定案。但是你消失了,就是畏罪潛逃,這也是涉嫌‘買凶*殺人’,他就是嫌疑人。”
“如果想擺脫罪名,他就回這邊公安局來,隻要查清楚了,就能還他清白了。”
重點是他敢不敢回來。
葉歡有點懂了,男人必定是在後來抓的那些人口中得到
了什麽證據,以逮捕令在逼許清林回來。
如果他回來就證明他清白,也證明他對她和孩子沒有潛在威脅。
如果說,許清林就是幕後凶手的話,那麽全國的逮捕令一發,以後許清林一旦回國,他就會被全國的公安聯合抓,那對方就不敢輕易回國,也不能輕易傷害龍鳳胎了。
葉歡驚歎,偶然不愧是未來的大佬,對方布下種種不在場的證據,最後依然被逼得再不敢對顧家和孩子動手,同時還不敢輕易回國了。
厲害。
葉歡心底讚歎了幾聲,最後實在是太困了,迷迷糊糊中,她似感覺到男人又親了親她,然後在她耳邊道了一聲‘歡歡,你在他和顧家之間,選擇了顧家,哥真高興。”
她‘唔’了一聲,似想起她還有什麽重要事情沒說。
哦,想起來了,是顧家被舉報時,保鏢謝其成在顧家外邊發現奇奇怪怪的人,最後還抓到了廚房的人,居然是林月月。
最後林月月被她送公安局半天就被二嬸帶走了,不過,她覺得對方有點奇怪,她便嘀咕一聲:“哥,顧家被舉報那天,林月月行為奇奇怪怪的,送去公安局半天就被二嬸帶走了。”
顧燁霖:?
林月月?
他似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他本來還想叫一下歡歡說明白一點的,結果她已經打起了鼾聲。
“睡吧。”
他再親親她,最後睡覺的時候,到底還是將她抱在裏麵去睡覺了,他身體一挨著她身體,就完全控製不住的。
*
第二天的時候,周日,剛好休息,葉歡就多賴了會兒床。
等聽起來的時候,兩個寶貝兒都被爸爸抱著起床了。
她一坐起來,小閨女就蹬蹬蹬蹬跑進來抱著她腳叫媽媽,“去玩,去外麵。”
葉歡:?
這姑娘在家裏完全待不住。
她將閨女抱起來坐好,重新穿了衣服和鞋子起床,一出去就瞧見男人已經帶著兒子去跑步回來。
男人一見她,就讓她吃點東西帶他們出去玩。
……
白天的時候,
葉歡和男人帶著安安溫溫去逛了會兒北街的百貨商場,給一家人都買了一套冬衣後才回去。
回去就碰上了公安局的杜霖,還有國安局那邊的人,兩個部門的人都是來給他們發錦旗和獎金的。
獎金都是50塊錢,至於錦旗嘛,一張錦旗是給她的,是說感謝她協助軍官抓到了間諜,還當場截住了差點被傳出去的各種數據,避免了各種危害等,錦旗和50塊錢就是獎勵給她的。
男人的也是一樣的說法,就是感謝男人協助公安局立案,避免了在逃人員可能會造成的傷害。
獎勵都發完了,國安局的人就離開了,最後間諜和原主繼父都被帶走了。
至於原身親媽和兩個繼兄,全都被停職了,由原本的下放改為無罪釋放,原因是他們並沒有實際參與到間諜工作中。
不過房子和工作都是保不住的。
下午的時候,她媽還帶著小弟過來求情,被男人攔住了,隻問了一句:“你們還是想被下放到農場吧?”
一句話,她親媽就帶著小弟灰溜溜走了。
聽說當天下午就跟她兩個繼兄收拾東西回老家了,服氣是肯定是不服氣的,可他們沒有一個人敢來顧家鬧,原因嘛,聽說他們本來該下農場的,還是男人出了力給他們找證據才放出來的。
葉歡不知男人為啥這麽做,不過她娘家這些拉後腿的全部離開後,她是真覺得臨城的天空更加藍了。
杜霖是等國安局的人全部離開了,他才說‘東街公園砍人案’的結果。
杜霖:“許清林作為主犯還是沒有直接的證據,他是作為嫌疑犯被整個公安部門通緝,現在大陸和香港還沒有通關,如果通關後,臨城公安局會去香港那邊跟港府交涉,將人帶回來。”
“剩下後邊那些被抓的人,沒有直接參與買凶*殺人的證據,但是涉嫌引誘犯罪和拐賣兒童未遂罪等,因為本身並沒有直接參與,所以隻判3-10年有期徒刑,但是因為他們本身涉嫌走私犯罪,處10年以上有期徒刑,海關那邊都在跟我們溝通,這邊看是否要移交海關那邊做最後的量刑。”[注2]
杜霖將這些都說完,才說了一個讓眾人都驚訝的消息,他道:“楊勇,應該去市文工團了。”
眾人一開始都沒明白什麽意思,直到杜霖說楊勇任職市文工團了。
連葉歡都意外,這楊勇怎麽還進市文工團了。
顧小妹還生氣,“我對他也不差,他為什麽舉報我們家?”
這個杜霖也不知道。
顧燁霖去打水來給閨女洗一爪子的泥巴,聽到這個,他抬頭問了一聲:“市文工團團花是不是叫劉美嬌?”
他平時工作忙也沒關注這些,但是這個名字還是讓他記住了。
葉歡不時拿眼睛看他,這還記得人家姑娘名字呢?
她還沒說話呢,顧小妹就磨著牙齒道:“是啊哥,她不是還追去廣播電台追過你幾次,就是去年你拿蘭花回來這邊打廣告那次,還記得吧。”
顧燁霖點頭,有印象,但是沒有刻意記過人名字。
他都成家了,記一個姑娘的名字幹嘛?
顧小妹呼出口氣,氣道:“她前幾年一直追著哥你跑,這後邊,又跟楊勇曖昧。”
哦。
這一說,顧燁霖所有記憶都恢複了,去年的時候小妹要去揍人,被他攔住了。
顧燁霖想起了那晚上他身體中招,泡了一晚上涼水,以及黑夜中那個姑娘發瘋叫出來的那句話‘顧燁霖,我會讓你後悔的’。
原來後悔就是在這等著的,讓楊勇跟小妹分手,然後背後舉報顧家。
不得不說,手段不怎麽行,勝在足夠惡心人。
要是顧家黃金字畫沒提前處理好,這一劫就不怎麽好過了。
隻是,這個劉美嬌為啥好端端的,忽然跑去南城那麽遠,還專門給他和她自己下藥,還用名聲和流氓罪威脅他,讓他出手幫忙將她母親房子搶回來給她。
隻是劉美嬌也沒想到,顧燁霖行事跟常人完全不一樣啊,別人恐怕都洗不清了,到他那,結果變成入室盜竊,還被民兵抓去以後送去公安局關了好幾天。
最後又被告一個‘入室盜竊罪’‘謀害罪’和‘危害公共安全罪’等,被關了大個月才放出來。
顧燁霖當時那個酒送去檢查了,沒什麽大問題,隻是有些過於‘補’了,所以那些罪名不成立,不然劉美嬌就沒這麽容易出來了。
顧燁霖到底道了一句:“劉美嬌去過南城一次,對我說要報複我,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
“不過你嫂子說的對,背後的人要舉報顧家,不是姓楊的,也是姓牛的,隻是時間早晚而已。”
所以顧燁霖對這個不生氣,他在想,是誰去讓劉美嬌去南城找他的?
劉美嬌行為太反常,以前愛慕顧燁霖的女孩子不是沒有,可這麽出格的就沒有了。這個年代男女關係多嚴格啊,真一個流氓罪下來,以為隻罰男人啊。
葉歡終於找到話頭了,“哥,團花為啥去南城找你啊?還對你說那樣的話?”
誰會拿個大喇叭親自對著人說。‘我要報複你了,你注意哦’,中二病吧。
何況,一個愛慕他的團花,為啥說要報複他啊?邏輯呢。
顧燁霖給閨女洗爪子的手一頓,他敏感察覺這個話題不能多說,說多就引火燒身,他果斷搖頭說不知道。
他察覺他這話說完後,歡歡雖然沒再問了,可那眼神還不如再問呢。
*
夜晚
等將孩子都哄睡著後,顧燁霖有心想給歡歡解釋一遍,結果女人還一直不搭理他了。
顧燁霖有點方。
他沒遇上過這樣的情況,他有點不知道如何做,有點隱隱察覺歡歡似乎生氣了。
可是為什麽呢?
在他眼底,歡歡要麽是從前的樣子,一直在他底線上反複橫跳,
一心要去跟她的心上人在一起。
要麽就是後來的歡歡,過分懂事到令人心疼。
那今天這樣的歡歡,是他沒見過的歡歡。
是怪他沒仔細說那晚上的事情嗎?可那晚上的事情,他也覺得說了情況相當不妙。
可看歡歡背對著他,他還是將歡歡翻身過來,然後主動說起了劉美嬌家裏的情況。
顧燁霖:“她母親的嫁妝和祖產房子,都要被他爸給弟弟,她就來找我幫忙,我不肯,她大概是覺得被羞辱了吧,所以離開的時候就對我說了那句話。”
葉歡眨眼:“這樣的??那你為什麽一開始不說。”
男人沉默。
“那,那天晚上,你們有發生點什麽嗎?不然為啥人家說要報複你,時間還是晚上……”
‘唔’。
話都沒說完,她唇瓣就被個含住了,她身體一下被男人按著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