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更）
（v01更）
她急急忙忙就騎著自行車往家裏跑, 結果顧家四合院外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了。
她還能聽到各種聲音傳來。
眼前的場景有點熟悉，畫麵跟她夢中很類似，區別還是有的, 顧家也不是大家說進去搜就能搜的。
這一搜, 隨便去家裏有亂搞一通, 這損害的東西誰來賠呢？
這次來顧家的人還有點多，革委會兩個副主任, 一個葉歡的老熟人鄭家棟，另外一個中等身材，瘦瘦弱弱的主任，叫啥曹主任。
目前態度最不好的就是曹主任, 他身後還跟著不少紅小兵, 葉歡大概數了下, 大大小小的得有二三十人，一看就架勢不少。
至於鄭家棟身後，就幾個稀稀落落的人, 全部加起來還不夠十
個人，葉歡一瞧還挺眼熟, 可不是當初拉著她自行車最後被退役警犬林大林二追著跑的那幫紅小兵嗎？
葉歡自行車一停下來, 這些看熱鬧的都沒注意到她, 反而一副看熱鬧看革委會來搜顧家。
當然, 也不全是都看熱鬧, 也有不少鄰居替顧家說話：“主任啊，顧主任和顧秘書一家人為人如何, 我們就不說別的, 就說臨城這麽多國營廠子都是他們帶起來的，以前這些路多差啊, 現在又多好啊，這不能亂聽人說就隨意來搜吧？”
“走開走開，再說，就去你家裏搜，你這麽替薅資本主義羊毛的說話，你家裏也有問題？”
那說話的婦女一把被推倒，十幾個紅小兵蜂擁而上，至於有沒有踩到剛剛摔倒到的婦女，他們是不管的。
葉歡急忙過去將人扶起來，“大娘，你別管這事兒了，你們站遠一點，別將戰火燒到你們身上了。”
那婦女一看到她，還焦急問：“歡歡，你看你們家這事兒怎麽辦啊？”
現在革委會的人在外邊要進去，顧家裏麵的顧父顧老爺子顧母等人不讓進去，顧父本身的職位也不低，他也不是能力弱的人，真被革委會的人一嚇就讓進去的。
現在這些人就在這裏僵住了。
顧父冷靜問：“曹主任，你就算要來我們家搜，你得先拿證件和文件出來吧，我們家也不是你說搜就能搜的。”
那曹主任哈哈一聲笑，然後呸一聲，那口水就直接朝顧家眾人吐，如果不是顧家眾人讓得快的話，這吐沫能直接到顧父臉上。
他吐吐沫還不算，還哈哈笑：“顧主任，有人舉報你們家，說你們顧家有大量的黃金字畫在，你麵上當著人民幹部，卻在私下收受財物，貪汙受賄啊知道不，裝什麽？”
“今天我可不是來跟你們講道理的，你要調查申請是吧，來給你看看舉報信。”對方朝顧父扔下一封舉報信，就招呼著身後的人亂哄哄要衝進去。
葉歡看得眉頭一皺，也不怪這個年代革委會人憎狗嫌的，這行事太囂張了。
她還以為鄭家棟夠討厭了，這個曹主任更惡心，就拿封舉報信就要來顧家搜？
她剛準備說話，胳膊就被人拉住了，她一回頭，就瞧見鄭家棟那張惹人厭的臉，“放開。”
鄭家棟看她一眼，還是放開了：“你最好別進去，那個曹老六可是在私底下專門壞女人的身子，就你這樣的，轉頭就將你弄去那個玉米地將你糟蹋了。”
葉歡想揍人，此時顧家眾人跟那幫革委會的人已經產生了推搡，顧家有顧老爺子和謝其成攔著，目前還沒有衝進去。
院子裏還有龍鳳胎在，葉歡急也急死。
“你去沒用，今天他們肯定會進去搜的，你……”
葉歡抬眼瞪他，對方就指了指外邊，說；“你家裏現在也有人，你力氣沒他們大，比口才嘛，他們不會聽你說的，你不如想想，能不能去找縣長書記他們來給你說一下？”
葉歡狐疑，“有用？”
她可記得，革委會這個時候勢力非常大，就是政府單位的領導有時候都不敢跟他們硬碰硬，鬼曉得什麽時候人家就說你有什麽問題，然後去你家裏也搜一搜？
他們家裏現在黃金字畫肯定是沒有的，但是這些人去家裏搞一圈，亂糟糟不說，順帶給你摔鍋砸碗的，那他們還住不住？
她就聽鄭家棟鼓勵她，“你試試嘛。”
這人什麽目的？
“你這麽好心？”
眼看局勢越來越白熱化，她也想去找一下沈縣長，別人請不到沈縣長，葉歡是沒有問題的。
鄭家棟身後的紅小兵還催促他，問他們要不要進去。
“我今天本來不想來的，知道是你們顧家才來的，我說過我對你並沒惡意，我喜歡聽你的播音節目、”
葉歡：？
她看了他一眼，狐疑的眼神讓鄭家棟尷尬咳一聲，“不然我幾次三番幫你幹什麽？”
“那如果等下你們一定要搜的話，不要碰家裏的東西，行不？”
葉歡也隻是隨口道，也沒指望對方答應的。
卻聽鄭家棟答應了。
葉歡重新坐上自行車去縣政府時，沈縣長剛開完會，聽完她的話，看了她一眼，然後叫來林秘書吩咐了兩句話，林秘書還看了她一眼，然後就出了辦公室，也不知道做什麽去了。
葉歡叫了聲，“領導？”
沈縣長就招呼她在辦公室坐下，還讓助理給她泡了杯茶水，人家還笑嗬嗬道：“小葉同誌啊，有些事情不要急嘛。”
“你喝喝茶。”說完，沈縣長還能從百忙之中放下手裏的文件和筆，然後笑眯眯問：“小葉同誌啊，你這個播音節目做的非常不錯，以後啊，不知你能不能在臨城多待兩年，咱們臨城這山清水秀的，還是多需要點你這樣的人才啊。”
葉歡：……
她就懷疑沈縣長是不是知道她開年後，大概就要帶著孩子去找男人的事。
難道，沈縣長是想用這個來跟她談條件？
然而，是她想多了，這個年代的領導其實挺質樸的，他不是跟她談條件，而是對她的工作做了一番肯定後，才道：“我們就這樣去肯定不行的，得等人。”
葉歡剛還想說等誰，林秘書就進來說革委會的邵主任回電話了。
葉歡明白了，是要叫革委會的正主任，算是頭把手。
這下，這人情是欠大了。
*
再回到顧家四合院時，葉歡是自行車都丟在了縣政府，然後是跟了沈縣長的車回的顧家，這次跟著來的還有另外一輛吉普車，是革委會邵主任的車。
幾人到顧家四合院外時，邵主任還跟沈縣長握了握手。
沈縣長首先就一臉看不出表情道：“邵主任，我知道被舉報，你們來搜也是職責所在，可打人毀物就不好了。你說是不是？”
邵主任的長相挺平凡的，大概五十多歲的年齡，看起來也不凶，說話氣勢倒是足，一開口就是一口官腔，嘴裏說著‘是這個道理’，後邊又說‘有人寫舉報信舉報顧家，我們也是為工作負責’。
這些官腔打完，他又看了葉歡一眼，倒是將她誇了一句，就說：“當然，我也相信顧家的人是不會做貪汙受賄的事，葉副台長，你說是不是？”
葉歡就想翻白眼，老狐狸，將皮球踢給她。
本來就清白，葉歡笑著回了句：“主任說的是。就是不知道，如果搜出來，我們顧家是清白的，革委會的人能不能道個歉？”
她說話時，一邊讓顧家四合院外看熱鬧的人先讓一讓，一邊又請幾人往四合院裏麵走。
期間，她還看到林秘書幾次看她，還朝她擠眉弄眼的。
葉歡也是人精一樣的，又樂嗬嗬再回了一句：“當然，我相信邵主任最是公正不過，也不會冤枉好人是不？”
邵主任倒是好說話一樣，他愣了下後，哈哈笑了一聲，便道：“這個自然是不會隨意冤枉好人的。”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他在‘好人’上咬重了口音。
然後她就聽沈縣長接過話頭，主動跟邵主任往裏走。
幾人走進四合院，葉歡就趕緊去叫顧父來招呼沈縣長幾人，總之跟這些領導打交道，就是隨時要打著心眼應付。
這工作強度，大概就跟她前世接受采訪時，要應對幾十個娛記那種感覺，很坑爹，很累。
……
顧家能查出來什麽嗎？
肯定查不出來的，不過動靜弄的挺大，這些紅小兵還是去搜了，不過結果比葉歡想的要好。
她一進到院子就被小妹拉住了手臂，她低聲叫了聲：“嫂子。”
顧小妹兩隻腿邊，還一邊跟了個小奶娃。
兩個小家夥一看到她，小閨女就興奮地撲過來，奶聲奶氣叫：“媽媽。”
葉歡蹲下將閨女抱進懷裏，低頭親親她漂亮的大眼睛，低聲問：“有沒有被嚇到？”
小丫頭‘啊啊’興奮大叫，手裏還拿了根小樹枝，興奮大叫
：“要去，去玩兒。”
小丫頭說著，抓住她的手就往後院的荷花池方向拉，興奮得不得了，非要讓她抱著一起下去玩。
葉歡：？
她還以為小閨女怕呢，這小家夥就是個人來瘋，人越多越興奮，她居然覺得今天這麽多人來好玩。
葉歡問發生了什麽事情？
顧小妹就道：“他們有的人去後院荷花池挖了。”
然後，顧小妹又奇怪道：“他們革委會的好像吵起來了，後來兩個主任分開去找，那個鄭主任帶著人去我們家的房間找，不過他好像也就看看，沒怎麽讓下邊的人動東西，隻是讓我們家的人配合將東西打開。沒有就走了。”
“那個曹主任太惡心了，又囂張又強勢，破壞力極強，一看到東西不是踹就是踢，他帶著人去二房搜了，不過二嬸比較潑，根本不怕對方，一邊將對方罵個狗血噴頭，一邊拿根大竹竿在那打人。”
葉歡：？
葉歡頭一次覺得一家人裏麵有個棒槌也是行的，像這種時候，太過講理根本不行。
想想這個畫麵都夠混亂的。
葉歡又問“後來呢？”
小妹便拉起她的手去後院看，還道：“他們沒討到什麽便宜，爺爺說了，找東西可以，但是不可以打人。要是革委會的敢打人，我們家就不會看著他們欺負人。”
“說起來安安還立功了，當時那個曹主任要打二嬸，安安帶著林大林二撲上去了，他們想過來將安安推開，爺爺三叔和爸他們就發火了，直接讓謝哥將人扔出去。”
所以最後房間裏找東西都是鄭家棟去找的，比較溫和。
那個曹主任不知道被誰暗算了下，將他腿踢了一下，兩個退役警犬專找他撲，大概是被嚇著了就帶著人去我們家後院荷花池裏挖去了。
葉歡聽了就趕緊將閨女放下，又將兒子抱過來前後檢查一下，“你怎麽膽子這麽大，媽媽看有沒有哪裏傷到？”
顧寧安：？
他看了他媽一眼，見她眼底都是擔憂，還將他衣袖拉起來看，這還不算，還要脫他小褲子看。
顧寧安簡直是無語。
他別別扭扭不想理她吧，怕她擔心，理她吧，又怕她嘚瑟。最後索性跑開，奶聲奶氣道了句：“沒傷。”
葉歡又聽小妹說阿安安沒事，她這才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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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鬧哄哄的，這些人去荷花池裏挖半天也沒挖到什麽，房間裏更是沒搜到什麽字畫黃金，唯一有點問題的，還是葉歡房間裏幾盆蘭花。
可這有什麽問題？又沒有說不可以養花。
此時曹主任耳邊到處都說‘沒有’，他陰沉沉帶著人起來，顧小妹氣呼呼朝對方做了個鬼臉，等幾人上來時，故意將長竹竿往幾人腳下一放。
幾人踩在滾圓的竹竿上，噗通噗通摔倒幾個，曹主任大發雷霆，呸一聲就要過來打人。
“曹主任，夠了。”
曹主任一抬頭才見頂頭上司都來了，他腦袋都木了，打死他也沒想到自己老大會來。
另外一看老大旁邊，沈縣長和林秘書都來了，還一臉笑嗬嗬看著他。
邵主任問：“你們有查到顧家有私藏黃金字畫嗎？”
曹主任心頭不痛快，還想說再找找。
鄭家棟卻是已經一臉賤兮兮地出來了，他還讓幾個紅小兵將葉歡房裏的幾盆蘭花抱了出來，笑嘻嘻道：“領導啊，我看了下他們這個就有問題，怎麽還搞資本家作風還養起了花花草草，這種行為都是不被允許的，我們就將這些花花草草抱了出來，說不定啊，他們將黃金藏在這裏麵了。”
葉歡看得歎為觀止，蘭花也不被允許？那她辦公室裏蘭花，盆栽，還有各種蘭花圖，荷花圖多了去，是不是要去將她辦公室搜一遍啊？
尤其這個鄭家棟怎麽回事，他故意搞事情吧。
沈縣長就樂嗬嗬笑：“邵主任，你看？”
邵主任臉上的表情維持不住了，黑著臉道了一聲：“夠了。顧家沒有，這明顯是有人冤枉誣陷，這種行為要不得，必定要嚴懲。”
嚴懲不嚴懲不好說，真要嚴懲就不來了，可這話聽起來就漂亮
曹主任根本不願意放棄，他還想說再找，隻是他拖著一身泥水過去，這還沒張口呢，沈縣長就特和藹說一句：“革委會工作做的可真夠負責，邵主任啊，看來我們政府部門所有人都要跟曹主任學一學這精神啊。”
什麽精神啊，找黃金找到人家荷花池中了，這也是獨一份了。
邵主任被這話懟的臉色更陰沉了，剛剛還能維持的笑容都維持不住了，他朝沈縣長，顧父都說了一聲；“手下人會錯了意，對不住，回去會檢查他們工作，有不對的一定批評教育。”
說完直接踹了一腳曹主任，“還不走。”
丟人現眼的東西，邵主任那叫一個氣啊。
他走的時候，正好看到葉歡。
葉歡還低聲叫了聲：“領導，邵主任剛剛說的話還算數不啊，不會框我啥也不懂忽悠我的吧？”
沈縣長扶額，笑著叫了聲：“邵主任，你看顧家被搜了一通，外邊還圍了這麽多人，這不先公正一下，大家還不得都認為顧家的幹部都貪汙受賄呢，我們幹部也是不容易啊，總不能好好做著工作，人家還能隨意將汙水往我們頭上扣啊。”
葉歡是第一次跟沈縣長共同處理問題，她真的是覺得這些領導厲害，這一句話，可不比她說的有效果。
邵主任臉色真的很黑啊，又看了一眼曹主任，冷聲道：“還不快去。”
這個時候，鄭家棟又跳出來了，他真的是好賤啊，不知他從哪裏拿了個鑼出來，還跑到邵主任跟前，一臉討好道：“領導，我去吧，我敲一下說一句，警告一下這些人，看以後誰敢薅資本主義尾巴。”
邵主任本來就氣得要命，聽到鄭家棟的話，隻覺太陽穴突突地跳，但是看著眾人看過來的眼神，同意了。
然後鄭家棟就讓人抱著蘭花去解釋。
邵主任氣得又想踢人：“回來。”
鄭家棟又快速回來，就聽邵主任幾乎是咬著牙齒道；“蘭花放下，從哪拿的就放回去。”
葉歡就見鄭家棟看向她，然後，朝她打了個眼色，葉歡幾乎以為自己眼睛花了。
然後，鄭家棟就一臉遺憾道：“哎，我還說帶回去查一下呢，快都放回去吧。”
他說完，就帶著紅小兵去外邊圍觀人那裏敲鑼打鼓解釋，都是說‘什麽誤會一場啊，顧家可沒貪汙受賄啊，就幾盆蘭花啊’說‘領導說，花花草草什麽的可以種啊，不追究啊’之類的。
外邊圍觀的人真的是長鬆口氣，一個個點著頭說‘我就說嘛，顧家的都是些好幹部，怎麽會幹這些事情’雲雲。
總之一場鬧劇結束，沈縣長和革委會的人離開時，還跟顧父握了手才離開。
離開時，沈縣長還不忘對葉歡再笑了笑，“小葉同誌啊，聽說你十月要請假，你這假期可得少點啊。”
葉歡：？
她真的懷疑沈縣長辦公室裏，多半有她的工作行程表。
……
“葉小姐，我在外邊抓到個人，她行為鬼鬼祟祟的，就帶了進來。”
葉歡一手牽一個小家夥回屋，這還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保鏢的聲音，她詫異問：“誰啊？在哪裏？”
謝其成就說在廚房的，還說對方嘴裏一直在說‘顧家有黃金，這次要完了’雲雲。
葉歡也暗暗稱奇，誰會這個時候來顧家外邊，還說這種話？
她懷裏的溫溫不願下來，她隻得將孩子帶著一起去了廚房。
隻是等她到廚房，看著被繩子綁住，頭上黑色帽子被拉開後露出的人影，驚得差點咬住了舌頭，“怎麽是你？”
*
鵬城
這幾天鵬城陰雨連綿，此時已經靠近夜幕，陰沉沉的天空電閃雷鳴，仿佛要將天空撕成兩半。
顧燁霖和周愛軍兩人開著組裝過的吉普從閩省一路追到了鵬城，中途追得凶時，汽車輪子都在路麵擦出火花。
兩方追得最激烈的時候，
對方還朝他們開了槍。
當時就連周愛軍都震驚得差點將車甩了出去，普通人手裏怎麽會有槍？
又不是他，還持有持槍的權利，當下也顧不上對方的身份了，人都開槍打過來了，能被動挨打嗎？
他反手就射了出去，那邊大概有人受了傷。
後邊，對方大概察覺打不過他們，最後就放棄跟他們打鬥，反而一路開始換車跑。
顧燁霖這次是真的瘋了，身上爆發出來的戰鬥力簡直歎為觀止，他也不管周愛軍的情況，搶過他手裏的槍就朝幾個跑的人身上打。
他還維持的一點理智，大概是他記得不能死人，隻打中了對方的腿，將人攔下來。
隻是他們最後追的人有十多號人，被顧燁霖發瘋一樣阻止，最後他們一共抓了四五個人，剩下的人則直接丟了夥伴跑了。
顧燁霖還要追，被周愛軍抓住了，“等等，得將這些人先送去公安局，我們一開始也沒想到這麽多人，我們還不能隨意抓人，得等臨城公安局的人來才可以繼續追捕。”
普通人是沒有權利去抓人的，周愛軍有，不過隻能協助公安辦案或者是他自己任務相關的人可以抓人。
顧燁霖沒有，所以他們必須要等公安過來。
“杜霖你還信不過嗎？他這次帶人來一起抓捕。”
本來案子已經結了，偏偏還有人不斷給葉歡傳信，顧燁霖平時多斯文的人，一瘋起來逮誰咬誰，臨城公安局那邊沒辦法，隻得又派了一個小隊出來抓人。
但是這幕後之人是不是許清林還不確定，得將人抓回去審問。
顧燁霖寒著一張臉，看著倒在地上唉吼的人，到底是放棄了去追前麵的人。
周愛軍鬆口氣，走過去將人捆麻花一樣，一人踢一腳：“說，這幕後指揮你們的人是不是許清林，以特殊利益蠱惑人做犯法的事情是犯罪，你們知道不知道？”
“啊，別踢，什麽許清林，不認識，是你們追我們，我們能不跑嗎？”
周愛軍懶得跟這些人說鬼話，將幾人提到吉普車後排往就近的公安局送。
公安局的人收到這些人都有點傻眼，一開始還以為是人販子，後來一通審問，好家夥，是走私團夥。
好吧，走私也是犯罪，被抓被傷是一點不冤枉，附近的公安局將人關起來，還說後邊會跟臨城公安局聯係，到時候將人轉移過去。
這一耽擱吧，後邊再一路追過來時，就一路追到了鵬城。
兩人跟杜霖他們會合的地點最後也定在了鵬城。
此時的鵬城還是個小漁村，這邊路特別難走，坑坑窪窪的路麵車子都開不進去，一望無際的田野，還有到處矮小的房子，人一跑了找到找不到在哪裏。
周愛軍生怕顧燁霖瘋，硬是拖著人在國營飯店吃了飯，等杜霖他們到了後才重新開始追人，好在周愛軍還單獨安排人盯著人的，不然還真找不到人。
等杜霖他們到的時候，周愛軍的人來說：“團長，他們往海邊跑了。”
周愛軍剛奇怪一聲：“怎麽往海邊跑？”
顧燁霖蹭一下就站起來往外邊跑。
“哎，你等一下。別瘋，穩著點。”
周愛軍都沒問完，趕緊讓人在前麵帶路，然後跟杜霖一前一後趕緊追過去。
此時天空電閃雷鳴的，轟鳴轟鳴的雷聲在天空中炸裂開來，幾人追出去，在小漁村的海邊追上人時，顧燁霖和周愛軍的人，已經在雨水中跟幾人纏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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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愛軍跟杜霖加進去後，很快就抓住了幾人，但是還有幾人往港口海關處跑了。
“追。”
臨城公安將田野中的人抓了起來，一抬頭就見隊長跟周團長一起追出去了。
顧燁霖跑的足夠快了，他從後邊衝過去將幾人踢到在地，他剛追過去時就愣愣地發覺幾人根本不顧身上的傷勢，直接噗通噗通往水裏跳。
“草。”周愛軍追過來人都傻了，他們隻是追人，都沒確定他們有罪，這直接跳，還要不要命了？
結果一個身影衝過來，幾乎是瞬間搶過他手裏的槍，反手就朝水中的幾人連續開了槍。
砰砰砰。
血瞬間染紅了水麵，顧燁霖還要再開槍，忽然，一陣腳步聲響起，是海關的人來了“誰在開槍？”
不能再開槍了。
他剛要奪過表弟手裏的槍，就見表弟直接脫掉外邊濕了的外套，‘噗通’一聲跟著跳下了水。
周愛軍杜霖：？
兩人都傻了，這裏是海關附近，再往對麵就是燈光璀璨的香港，可這是偷渡。
恐怕還沒遊到對麵，就會被香港那邊巡邏的人直接擊斃。
兩人都想跳下去拉瘋狂的顧燁霖，可是，幾個海關的人來問情況了。
周愛軍隻好推杜霖去交涉：“交給你了，我去找他。”
話音剛落，水中又響起了幾聲槍聲，這次是你來我往好幾聲槍聲響起。
水麵上又不斷有血湧入上來。
周愛軍直接草了一聲就往海水中跳。
等周愛軍找到表弟的時候，他已經全身都凍僵了，肩上還有一個紅彤彤的血洞。表弟看著他隻有一句話：“不能讓他們過去。”
這還要去抓人呢，
可是海關的已經跑過來了，還用槍對準了他們，警告他們：“水裏的人快起來，不然我們開槍了。”
“我們不能再追了，對方不要命，你能不要命嗎？你還受傷了。”
“都快起來，不然我們直接開槍。”
這前麵是海，後邊還有海關的搶的對準他們，顧燁霖還受了傷，周愛軍哪裏敢追人？
他是真怕表弟發瘋，他隻好多加了一句：“他們是爛命一條，被掃射死了就死了，你家裏還有歡歡和孩子，你要將命丟在這裏嗎？”
海關已經提醒兩次了，真敢反著來，人家開槍也是正常流程。
這還是上邊有杜霖拿證件出來，證明他們是在抓人，不然人家第一次說了後就開槍了。
聽到歡歡和孩子，顧燁霖眼中的情緒漸漸恢複了過來。
就在周愛軍都以為表弟馬上要上去時，結果，他又朝著前麵的水中‘砰’一聲開了一槍，在水中，槍身反彈，顧燁霖已經好幾天沒睡覺了，又受了傷，這最後一槍到底耗費了他所有的力氣。
槍聲響起，他就倒在了周愛軍懷裏。
聽到槍聲，周愛軍真的是狠狠罵了一聲“日”，簡直是害死他了，因為海關非常生氣，這是在海關眼皮子底下開槍啊。
這將他們當空氣是吧，這時海關都將槍對準了兩人，看那架勢是要將兩人直接擊斃。
周愛軍一邊樓著人，還要伸手往上舉，趕緊道：“別開槍，我是軍官。”
人家海軍還狐疑呢，你是軍官還執法犯法？他們叫了這麽多聲，你還硬是要補那一槍？
周愛軍哪那麽憋屈過，他也從沒見過表弟瘋成這個樣子，真的是不要命了。
他將人拖上岸時，就將自己的軍官證拿出來證明身份，這時海關的人才來幫忙。
“有兩人受傷了在水下，還有一個人應該是跑了，不過也中槍了。”周愛軍是精通打仗的，一下就判斷了局勢，讓杜霖趕緊去將人帶上來。
杜霖應了聲‘好’後，還看了一眼昏迷的顧燁霖，問了一句有沒有事，等周愛軍搖頭後他才跳下去，跟海關另外的兩人將水中受傷昏迷的人撈了上來。
而周愛軍這邊，等海關的人確定了他團長的身份後，最後才找車將人送最近的醫院。
小漁村能有什麽醫院，這裏此時就一片光禿禿的土地，偏偏還電閃雷鳴的，也得虧有海關的人幫忙，才很快將顧燁霖送去醫院，避免了身上傷口感染。
*
臨城
連續好幾天後，顧家總算確定了是誰舉報的顧家。
說起來都挺意外的，這人，顧家任何人都沒想到，居然是顧小妹的對象楊知青。
顧小妹眼睛都氣紅了，拿著棍子就去找人算賬，她這次是被氣狠了，下午都還沒下班就去廣播電台將人堵住了。
她將人叫出來，幾乎是握住拳頭，最後忍了又忍才問：
“為什麽？”
楊知青也就是楊助理，他本名叫楊勇，長得是真不差，用這個時代的審美來說，就是濃眉大眼，國字臉，一張臉方方正正的，特別容易博人好感。
他身高不矮，大概有將近一米八，他是高中生，現在又是廣播電台的助理，工作也是鐵飯碗，這出去怎麽也得說一聲是人人羨慕的城裏人，是吃供應糧的幹部身份。
此時聽到顧小妹問他為什麽？
他看了看顧小妹，沒吭聲，眼看顧小妹眼睛都紅了，他才吐出一句“對不起，小妹我們分手吧。”
顧小妹先是氣瘋了，後是愣了，這人，她都沒先來找他算賬，他倒是直接一句‘分手’。
分手？
顧小妹心底刺痛，她為他，跟家裏人爭取多久，家裏人才沒反對。
結果呢，這人反手就捅她一刀。
她抬手就甩了對方一巴掌，“要分手就分手，我不稀罕，可我好心將你弄到城裏來，不是為了讓你去舉報我家裏的。”
她抬腳就是一個側踢，直接將人踢了一個踉蹌，對方也沒還手，也沒多吭聲。
“是我眼瞎，我嫂子千提醒萬提醒，偏偏我不願意相信，是我眼瞎。”她一邊流淚，一邊反腿又一腳將人踢出去。
最後見對方硬氣得很，氣得又甩了他一巴掌，甚至手裏的棍子都往對方身上招呼。
啪啪啪。
聲音真的是太響了。
此時就在廣播電台辦公區的院子外啊，院子周圍都圍了不少人，大家皆一臉呆滯地看著顧小妹揍人。
顧小妹實在是太威猛了，根本沒人敢上前拉人，誰都怕被顧小妹揍一頓。
顧小妹是真的一點麵子都不給楊勇留的，最後一腳她氣憤踢過去的時候，踢在了楊勇臉上。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顧小妹專挑對方的臉打，可見氣得有多狠。
“你記住，不是你分手，是我不要你。”頓了頓，她又緩和一下，才惱道：“你這個工作，還是我當初求嫂子放開招的，你有本事就辭職去。”
楊勇被打得跪坐到了地上，他此時眼角烏青，嘴角有血跡，他爬起來看一眼顧小妹，最後才道一聲：“好。”
這話一說，他就爬起來道；“我也不算欠你的了。”
說完，他就跌跌撞撞往裏走了，
周圍人看到這個情況不對，趕緊去叫葉台長。
“楊勇，你個混蛋。”
顧小妹將人打了，對方也走了，她卻心痛得要死，就蹲在地上‘哇’一聲哭了。
剛從廣播電台出來的林秘書：？
他也不知什麽神經沒搭對，他居然鬼使神差走過去，遞過去一張紙巾。
顧小妹隨手接過紙巾擦了擦淚，隨口道：“謝謝。”
“不客氣。”
“林、林秘書？”
顧小妹擦淚的動作都一頓，看到人，眼淚都差點給憋回去了。這麽丟臉的時候，還被領導秘書看到了，多丟臉。
可她又委屈得哭，又痛又不知怎麽跟家人交代。
結果林秘書還要來一句：“剛剛你踢那幾腳，我看了下，不是從小就練的，很難這麽專業。”
顧小妹沒懂對方為啥來這句話，卻聽對方道：“就你這樣凶的姑娘，一般男同誌很難招架住。”
緩了緩，對方才道：“所以分手很正常的。”
顧小妹氣得都忘記哭了，這人是來安慰人的嗎？她覺得她眼眶裏的眼淚掉得更凶了。
嗚嗚嗚。
顧小妹都顧不上麵子了。
林秘書一時間也不知怎麽安慰了，他就沒搭上這個情商。
“小妹？”好在關鍵時刻葉歡聽到消息出來了。
“林秘書？”葉歡看到人，還挺詫異的。
林秘書朝她點點頭，然後就告辭了。
倒是顧小妹一把抱住嫂子的腰，‘嗚嗚嗚’地哭了個昏天地暗，“嗚嗚，嫂子，我現在怎麽辦？又丟人，又不知怎麽跟家人交代？”
“明明你們都這麽提醒我了。”
葉歡拍著她肩膀，心底真的長長鬆口氣，顧小妹這劇情中的死劫算是過去了吧。
她細細地拍著小妹的肩膀，安慰道：“傻小妹，家裏人怎麽會跟你計較呢？”
“還有，你不要內疚，顧家被舉報，不是他也會是別人，你最多就是個媒介而已。”緩了緩，她才道：“好了，別難過了，未來他一定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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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4更）
入了九月，就是臨城的天氣都冷了不少，葉歡都給兩個寶貝兒拿了秋衣秋褲，還有小襖子給小家夥穿上了。
今天星期六，葉歡在家裏跟兩個孩子玩接紙牌和跳杆遊戲。
這兩個遊戲都是鍛煉孩子平衡力和體力的。
接紙牌，顧名思義就是將煙盒最外麵一層硬紙殼剪成圓形，長方形，正方形等，然後在上麵畫上花花。
小寧溫將小手按在牆壁上，葉歡就在上邊丟卡片，小家夥要是能接住就給她，要是沒接住，她就要反過來遞給葉歡一張小卡片。
顧寧溫是個人來瘋的性格，同時還特別貪心，為了將卡片都搶到，真的是鉚足了勁兒在下邊接卡片。
可任憑她再快，還是快不過親媽，她圓滾滾的身子在下邊蹲著，接到就‘咯咯笑’，沒接到就‘哇哇哭’，幾乎整個院子裏都是她一個人的聲音了。
至於跳竿遊戲則更簡單了，就是取一根又細又長的細棍子，棍子就在小寧安腳下。
葉歡棍子移開，小寧安就要跳過去，棍子移過去，小寧安就要跳過來。
葉歡一人分飾二角，還能兩邊都不落下，也是實力。
顧寧安根本不想配合他親媽，可奈何他親媽不聽他的啊，他一嫌棄吧，他媽就要讓他去玩妹妹的那種幼稚遊戲。
顧寧安最近也快被他媽折騰瘋了，他真的是不知道，為什麽一個人還有這麽多花樣來讓孩子玩。
或者說，她為什麽有這麽多精力來折騰他。
顧寧安一邊跳，一邊非常想有什麽事情趕緊將他親媽的注意力吸引走，他真的從來都沒感覺這麽累過。
本來按照以前的話，他才懶得配合她，現在嘛，就連顧寧安都沒明白他為什麽要聽她的，難道說他是個受虐狂？
顧寧安心底也在想，顧家的事情都解決的差不多了，現在就剩間諜的事情了，他明明提醒表叔伯了，也不知他到底找到間諜沒，最重要的是顧家這世別被牽連進去吧。
*
咚咚咚。
真的是怕什麽來什麽，他這個念頭剛劃過，結果顧家院子外的門就被撞開了。
沈嬌梅幾乎是滿臉眼淚跌跌撞撞跑了進來，邊跑邊叫人：“歡歡，歡歡，救救你繼父。”
葉歡抬頭，就瞧見原身親媽一雙眼睛腫成了核桃，整個人也跟失了魂一樣，憔悴得不得了。
葉歡：“他怎麽了？”
沈嬌梅一邊哭，一邊將家裏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你繼父，你爸他，他被人帶走了。已經帶去兩天了，我們都去看不了他，我好害怕出什麽事兒了，你能不能找顧家幫幫忙將你爸救出來。”
葉歡都無語，都不知道是什麽事兒，顧家怎麽救？
葉歡問她，“被誰帶走的？”
沈嬌梅也說不清楚是誰，隻是道：“我不認識的，穿的是便衣，進來凶得很，直接就將你爸帶走了。”
“哦，他們一開始的時候拿過一個證件，說叫啥國、國安局的。”
吧嗒。
葉歡手裏的棍子和卡片同時掉了下去，她張大嘴巴看著原身親媽，隻覺得腦瓜子嗡嗡嗡地響。
國安局啊，全名叫‘國家安全部’，是反間諜機關和政治保衛機關，主要負責反間諜工作和其他安全工作。[注1]
簡單說，這是專門負責‘反間諜’相關工作的部門，而現在原身的繼父被帶走了，她第一反應是，原身這個繼父是不是間諜？
葉歡是真的心都涼了，她前段時間聽周愛軍說過一句‘間諜’可能藏在原身繼父或者繼兄幾個單位的，哪裏想到是
原身繼父直接被帶走了。
現在的問題麻煩了，她，可能都要被牽連其中。
葉歡緩了緩，才看著眼前哭哭啼啼的原身親媽，用盡量冷靜的聲音對她說：“你現在別想誰去救你男人。”
沈嬌梅剛想要罵女兒沒良心，就聽她十分冷靜的聲音，“我勸你去打聽打聽，國安局到底是個什麽部門。你現在還讓我去救他，誰都救不了他。隻要他是清白的，國安局的人自然會放他回來。”
“你最好祈禱他沒幹什麽出賣組織安全的事情，否則我們都得被牽連。”她看沈嬌梅整個人腦子都不知道生到哪裏去了，難得提醒她一句：“你現在，看是保你男人還是保你孩子？”
沈嬌梅嘴唇都在抖：“你什麽意思？”
葉歡道：“我的意思是，你現在趕緊跑回去給你兩個下鄉當知青的孩子打個電話，讓他們保持冷靜，到時候有人帶他們去問話，無論問什麽都說不知道，剩下能回答的就回答他們知道的事情，不知道的不要亂回答。”
“你也一樣。”
見對方不肯信，葉歡才問：“你真不知道國安局是什麽嗎？那是國家反間諜部門，繼父被帶走，說明他很可能是間諜或者被牽連進諜案件中了。”
哄一聲。
沈嬌梅臉色頓時煞白，嘴裏直說‘不可能’，然後拔腿就往家跑了。
顧寧安安靜聽了會兒，才看著他媽，難得說了句：“可以哭。”
“不怕。”
葉歡被自己兒子弄得哭笑不得，她一把將兩個孩子抱在懷裏，安慰一句：“如果媽媽有幾天不能回來，你們不要怕，媽媽很快回來。”
小閨女直接盯著她，說：“想媽媽。”
顧寧安倒是瞬間安靜下來。
後邊不知想到什麽，還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拍了拍他親媽的肩膀，這是他看她可能未來幾天要倒黴，才勉強拍拍她吧。
*
“歡歡。”
果然，這個事情很快顧家都知道了。
顧家三堂會審的嚴肅也不為過，顧父和顧三叔輪流教她怎麽應對國安局的審問，總結一句話就是：‘不要慌，不要亂，隻要不跟間諜相關的你就老實說，間諜相關的你不知道都不要亂說，就推說不知道。’
……
時間真的特別快，第二天，葉歡就聽顧家人跟她說，她娘家幾乎是全軍覆沒，全部被帶去問話了。
葉歡臉色越來越凝重，這個事情一看就特嚴重那種啊。
果然，
下午葉歡也被兩個穿便衣的人員帶走了。
被帶去的地方還挺隱秘的，就是那種四四方方房間，四周都密不透風，隻剩下一個很小的窗戶可以通風。
小房間裏，就一張凳子，是給她坐的。
剩下還有一張桌子和兩個凳子，是給審問的人坐的。
“葉歡同誌，你先別緊張，我們是國安局的，叫你來就是有些事情要問你。”
葉歡還挺詫異，對方對她的態度好似沒想象中的嚴格。
葉歡點頭：“同誌，你們問。我知道的都知無不言。”
“你知道你是因為什麽叫來的吧？你是否知情羅原術縱容日本間諜竹美子，長期在臨城從事間諜工作，專門收集這邊的人文風俗，軍事地圖情報等工作？“
葉歡：救命，一上來就王炸，葉歡頭皮都炸了。
這個羅原術就是原身的繼夫了，這個什麽美子應該就是間諜了。
她誠實地搖頭：“長官同誌，我親媽從小就不喜歡我，我也很討厭我這個繼父，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顧家，林家，杜家這些家庭長大的。”
“至於說這個什麽美子，我聽都沒聽過，不知她是幹什麽的。”
國安局的人員很快就給她解惑了，說那個竹美子就是這次事件的間諜了。
她說的話也是可以查的，對方點點頭，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又問了另外的問題：“周愛軍同誌你認識吧，他說，這次抓間諜，是你提供了有力信息，那你是否提前就知道了你繼父可能跟間諜有關，所以提前告訴他的？”
葉歡真的是頭都大了，每一個問的都是死亡問題。
葉歡再次誠實地搖頭，然後就開始推說什麽都不知道，她還說，‘她如果知道的話一定會提前去舉報，她爸爸為保衛國家而犧牲，她不可能容忍得下所有要破壞國家安全的壞分子存在，更不要說是間諜。’
她這話一說，上麵兩人對她都很意外，還看了她一眼。
後邊又問了一些問題，很快外邊就有人走進來，問審問的兩人審問完沒。
兩人點點頭，說審問完了，然後起身對葉歡道：“同誌，我們還要繼續調查工作，請你這段上時間就待在臨城，以方便我們隨時調查審問。”
葉歡點頭，剛一起來就被剛剛進來的那個男同誌帶著往外走，“葉同誌跟我來。有人找你。”
葉歡還在想誰找她呢？
一出去，就在大門拐角處看到一個高高的身影立在門後，一看到她就朝她張開懷抱，“歡歡。”
葉歡真的是瞬間衝過去撲進男人懷裏，“哥，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