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v4更)
(v01更)
趙嫂被抓了。
葉歡還沒想到這個, 她想著是將人開除了就是,哪料到對方還能將自己作進公安局去。
“歡歡丫頭,救救我, 我真的沒有去聯係人販子啊, 我是冤枉的。”
趙嫂子被帶走後, 顧家院子裏都是她大叫的聲音。
顧二嬸急匆匆跑出來都沒攔住人,氣得就想罵葉歡。
結果她一轉身, 就瞧見顧家眾人都出來了,自然閉嘴不敢說話。
……
房間裏,還有兩個公安在,其中一個就是杜霖。
杜霖問她:“歡歡, 你剛剛說的朱魏紅是誰?這次事情發生之前, 你再見過她嗎?”
葉歡其實也不願意相信這個, 她讓三叔將畫像給她看看。
一看到畫像,葉歡心就往下沉,還真的是朱魏紅。
她握緊畫像, 想起來這個朱魏紅是誰?
其實說起朱魏紅她還有點尷尬,因為提到朱魏紅, 就涉及到原身的心上人。
朱魏紅是誰呢?
她是原身的初中同學, 長得很漂亮, 原身也很漂亮, 兩人都相互看對方不順眼。
當時班裏有個成績很好的男同學叫何衛東, 他喜歡原身。
因著何衛東有一雙跟心上人相似的眼睛,原身就會經常跟何衛東接觸, 當時班級裏還傳來兩人相處對象的流言。
後來, 何衛東被朱魏紅撬了牆角。
而葉歡穿過來後,就見過朱魏紅一次, 就是後來朱魏紅給她送了一封信,信上的內容就是約她去市文工團見麵的。
信上署名是許清林,這是原著中原主將龍鳳胎賣給人販子後私奔的對象,她後邊還去過市文工團一次,結果卻撲了個空。
葉歡總覺得有一層迷霧在眼前,朱魏紅為什麽要給她的孩子下藥啊,是為了報複她嗎?
那為什麽要弄混混來砍殺顧老爺子呢?
看著屋裏眾人都看她,葉歡尷尬得很,這要怎麽提才能繞過原主心上人這一話題?
葉歡:?這簡直是原身的黑曆史啊,一說心上人,就能說到新婚的時候,原主給心上人下藥想讓對方娶她的情況。
斟酌一番,葉歡試圖簡潔又不丟重要信息地說出朱魏紅是誰?
葉歡道:“朱魏紅是我的初中同學,不過我們關係不好,後來我結婚後,她來過我家一次。”
“她給我送了一封信來,還說要將何衛東還給我,我說不稀罕。她還生氣了,回去的時候罵‘安安是傻子’,我一惱之下,還讓家裏的兩條警犬將她撲倒過,她離開後我們就再沒見過麵。”
葉歡仔細想了想,關鍵信息都說到了。
目前就是朱魏紅的動機,因為什麽呢?難不成為了報複她連犯罪的事情都敢做?
果然,她這一說法出來後,就有了更多問題,杜霖問:“何衛東是誰?那封信寫的什麽,可還在?”
葉歡搖頭。
她尷尬得腳趾頭都蜷伏了起來,信上的人,是原身未來的私奔對象,這話能說嗎?
她緩緩後才道:“何衛東是我們同學,我、……”
葉歡閉了閉眼,咬牙道:“因為何衛東跟表哥有一雙相似的眼睛,所以那時候我們走得近,後來,何衛東就被朱魏紅撬了牆角。”
她這話一說後,就聽到妖孽三叔輕笑一聲,“原來是喜歡的人啊?歡歡寶貝兒不用介意,誰年輕的時候沒兩個愛慕對象啊?”
葉歡拿眼瞪他,這哪有人這麽拱火的?
果然,杜霖哥都拿那種驚奇的眼神看她。
“那信呢?”
葉歡摸了摸手心,也顧不上麵子了,還是查案重要,她便道:“信上寫的內容就一句話,說‘要想知道葉叔消息的話,來市文工團外xx168號’,我,”
葉歡猶豫了下才道:“我後來去過市文工團外的地址,去就撲個空,根本沒什麽人,然後我就將信扔了。”
她真的是社死啊。
這些信息都說了出來,好像疑團更多了,這其中之一就是大家問她為什麽去赴約,這個許清林是誰?她要怎麽回答?
果然,另外一個公安就問她為什麽去赴約?去見的人是誰?
葉歡警鈴大作,這讓她怎麽說嘛?她去,是因為這個許清林,他是原主未來的私奔對象啊,她為了以絕後患才打算見見人。
可她也沒見到啊,她到現在都不知這個許清林是誰?原主到底跟對方有什麽關係?
“去見的人叫許清林。”
多的葉歡就不好說了
,她一說就要掉馬甲。
這個問題,其實男人問過一次,她當時回答的是‘她說不清楚’,男人然後就沒問了。
葉歡的緊張和為難,眾人都感覺到了,那公安還想問什麽,被杜霖攔住了。
三叔此時插話了:“好了,現在知道人了,你們去將那個朱魏紅帶去問話就成了,你們問歡歡她也不知啊。”
“查案的事情,那是屬於你們公安的責任,不是歡歡的。這個朱魏紅一個小姑娘,為啥要雇凶殺人,還聯係人販子來抓小龍鳳胎?”
“這動機上,說不過去,說不定這背後還有人,你們順藤摸瓜去查吧。”
杜霖朝幾人點頭,將葉歡手裏的畫像帶走了,離開前還說一旦有任何消息就告訴他們。
*
杜霖帶著公安走了,房間裏一下安靜下來。
她還沒來得及尷尬,就聽三叔叫住她,跟她說起了趙嫂子被抓的原因。
“去公園前兩天,趙嫂子收了一個姑娘的藥放曾嫂子的粥裏了,所以去公園時她一直在拉肚子,背後人應該是想將曾嫂子支開。”
這個葉歡有記憶,她那天也上了好幾次洗手間,拉了好幾次,搞半天是因為被下藥了。
葉歡那個氣啊,這個趙嫂子當人家保姆的,遇到這種事情,你倒是先來告下狀啊,怎麽能隨意拿別人的藥呢,要是毒藥呢,要是死人的呢?
她完全理解不了對方的腦回路。
她還問,“單獨下藥,頂多被問下話,怎麽會被抓呢?”
三叔蹲下跟小溫溫玩了會兒接球遊戲,才歎氣,“因為對方承諾給她500塊錢,一開始給的訂金是50塊錢,剩下的錢要去公園他們提前說好的地點去拿。”
“他們給錢的地點,就離那假山不遠處……,現在公安同誌帶她去問話,就是要查清楚她是否知情對方就是衝著孩子來的,還是說,她單純是為錢才跟對方聯係?”
“至於她有沒有拿到錢?中途又怎麽去的,這些都要公安審了才知道。”
葉歡也歎氣,趙嫂子想要去拿錢的話,要不就是提前將龍鳳胎弄睡覺後再去拿錢,再或者說,是等曾嫂子回來後,她說要去找地方安頓孩子出去過?
這些都要查來才知道。
葉歡現在還在想的一個問題是,這幕後的人是誰?是許清林嗎?還是何衛東?或者朱魏紅自己一個人?
可不論哪一個拿出來想,動機都不足夠。
算了,葉歡也不想了,就像三叔說的,去將朱魏紅帶回去問話,總能問出來後邊的原因。
*
公安這邊,是兵分兩路去帶朱魏紅和革委會主任鄭家棟去問話的。
公安去到朱家抓人的時候,朱魏紅還在滿心歡喜等著何衛東來下聘禮的,兩人約定好,到時候何衛東會準備888的彩禮錢。
在這個彩禮錢普遍是88,128,168的年代,888算得上是一筆天價彩禮。
何家還承諾說要給彩禮三傳一響,外加三十六條腿,還要給朱魏紅買兩身漂亮的衣服結婚當天穿,這裏麵有一套是綠軍裝,一套是紅色的婚服。
這個年代的三傳一響,三傳就是手表,自行車,縫紉機,一響就是收音機。
三十六條腿就是結婚時用的桌子,凳子,衣櫃等等,這個條件來說,別說是普通的工人家庭,就是好多幹部家庭都達不到這個條件。
朱家是生活在一條特別窄的筒子樓裏麵,朱家一共是有4個姑娘一個男孩,作為到第四個還是姑娘的她,在家裏受盡了忽視。
她住的床是從隔間裏隔出來的,她沒穿過新衣服,全是撿的前頭幾個姐姐的舊衣服穿的。
至於好吃的,她更是一個都沒有,從小她就知道好吃的都是弟弟的。
她在初中最嫉妒的當然是葉歡。
葉歡有什麽?沒爹媽的孤兒不為過,她親媽不要她,親爹又犧牲了,這樣的葉歡應該是被踩到泥裏去的。
偏偏,葉歡穿的衣服是最好的,吃的從來不缺,後來還嫁給了臨城人人羨慕的顧秘書。
好在,
何衛東也不錯,他給了她最體麵的彩禮,她到時候就可以將彩禮錢扔在家人臉上,看,你們最瞧不起的女兒,卻是讓你們最體麵的姑娘……
她的美好生活就要來了,朱魏紅這段時間人生都是飛揚起來的,那也是她體會過最和諧的家庭生活,原來,一個人隻要嫁得好,你家裏所有瞧不起你的人,通通都會重新重視你。
直到這天幾個公安上門,對她掏出證件道:“你是叫朱魏紅吧,你涉嫌‘買凶*殺*人’‘拐賣婦女兒童’‘危害公共安全’等罪被逮捕,先跟我們去公安局問話吧。”
一盆涼水從天潑下,朱魏紅都沒回過神來,就在朱家滿地狼藉中被帶走了。
——————
(v02更)
被抓到公安局中,朱魏紅被帶到審問室問話:“朱魏紅是吧,你說說,為什麽要收買顧家保姆,先是要給顧家龍鳳胎下藥,後又聯係人販子抓人,還膽大包天買凶在公園砍人?你可知道,你這行為給臨城整個治安造成惡劣影響?”
朱魏紅還有點懵,她看著公安,對公安給她安的罪名一個也不承認。
直到公安說她收買顧家保姆下藥的人證物證都有了,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她要見一見她對象何衛東才說。
審案公安惱怒不已,“好好交代,你以為你要見就給你見,你知道不知道,就因為你這一惡劣影響,整個臨城都要上省城電視台的法製欄目,因為這個案子牽連甚廣,行為又極其惡劣,所有有關此案的主謀都要嚴判,重判,頂格判,對主謀是要判無期或死刑的。你不要以為你是女同誌就可以逃脫懲罰,一樣要嚴判。”
‘無期或死刑’?
這幾個字回**在朱魏紅耳朵裏,直接將朱魏紅炸得頭暈腦脹,人都傻了。
她終於如夢初醒,抬頭愣愣地看著公安,說道;“我沒買凶*殺*人,也不知道你們說的人販子是什麽。我承認前麵收買過顧家保姆,後邊的所有指控都不認。”
朱魏紅死不承認,也不肯說她為什麽要收買顧家保姆,甚至要給龍鳳胎下藥?
她從頭到尾,翻來覆去隻有一句話‘沒見到對象何衛東之前,她一句話都不肯交代’。
辦案公安氣得吐血。
最後反應到上麵楊局那,楊局就讓去帶何衛東來。
結果,
何衛東跑了……
何衛東跑了這個事實,終於擊垮了先前還信誓旦旦的朱魏紅,她眼底的光芒終於消失,她西斯底裏大叫‘不可能’。
朱魏紅精神潰散,因為不願意相信這個事情,直接吵著要出去找人。
公安都懶得跟她解釋,隻說:“何衛東在好幾天前就開了介紹信去鵬城出差,可我們聯係了鵬城公安去那個單位查人,他根本沒有去過。”
這個年代又沒有監控攝像頭,還能順著蹤跡去查?
好幾天前何衛東就跑了。
真相終於徹底擊垮朱魏紅,麵對公安後邊的審問,她才說了一個事實:“去給葉歡送信,對她孩子下藥,包括特意讓保姆去公園給錢,全都是我對象何衛東讓我做的。”
聽到這個答案,辦案公安都愣了,辦案公安問何衛東動機:“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朱魏紅搖頭又點頭,後捂臉大哭:“可能是他還喜歡葉歡,容不下她的孩子。”
公安:……
公安等她情緒穩定,又問她為什麽要買凶*殺*人?
朱魏紅都搖頭,“我跟顧家無冤無仇,為什麽要買凶殺顧家的人?”
見朱魏紅不承認,公安將那些混混說的地點,收到的信和錢等說了一遍,然後問她是不是去這些地方送過信和錢?
朱魏紅臉色一瞬間就變了,她也察覺到不對了。
“我,”朱魏紅愣了愣才道;“是,我就負責送信,還有錢,我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麽的,我隻是幫忙送個東西,就跟當初給葉歡送信一樣,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不知道為什麽變成買凶*殺*人了?
公安眼底閃過一抹同情,最後給她下了最後的論斷:“你塞的那些錢,信,就是給這次‘東街公園殺人案’那些混混的,至於人販子,你是不是也去送過信?”
朱魏紅被嚇得失了音,一句解釋都說不出來。
公安最後道:“現在的情況的就是,人證,物證全都有,至於動機,你是否因為嫉妒心不說,就說你讓人給龍鳳胎下藥,你該不會不知道這是犯法的吧?”
“人證物證俱在,此案你說你不是主犯都沒有人相信,除非抓到何衛東證明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否則你就是主要謀劃者,此行為相當惡劣,對社會危害性非常大,法律一定會對你嚴判重判的……至於怎麽判決,等通知吧。”
公安的話一說完,朱魏紅就‘啊’一聲徹底嚇暈過去了,她雙眼都是眼淚,一直到此時她都不明白:明明她馬上就要奔現幸福了,她要結婚了呀,怎麽就淪落為階下囚了?[注1]
……
同一時間,革委會主任鄭家棟那邊也出了結果,他說的也不多,隻說收到過顧家的舉報信,別的他都不知情。
而他嘴裏提的一個名字,也是何衛東。
杜霖摔下手裏的資料,問何衛東還有什麽沒說沒?
當知道顧燁霖將他的資料寄給杜霖時,鄭家棟簡直氣吐血了,他壓著火氣將最後一個名字說了出來:“別的我不知道,我就是好奇那信上的署名,去查過信上署名的主人許清林,可這個人早就出國了,我跟他沒接觸過。”
許清林這個名字,杜霖也是第二次聽了,可這人跟此案沒有任何關聯。
他將鄭家棟放了後,將這次審案的結果報告楊局。
楊局當場下了通緝令:全省通緝在逃犯何衛東……
當晚,公安局就成立特別行動小組,全國全省全力逮捕‘逃犯何衛東’。
*
顧家
何衛東跑了。
朱魏紅為愛被坑,成為‘東街公園砍人案’雇凶*殺人未遂,拐賣婦女兒童未遂案的主要犯罪人員。
幾個消息傳來的時候,顧家眾人都愣了下,見葉歡要打電話,都默契沒去打擾她。
……
葉歡這頭因為記掛著顧家挖金子的事,葉歡打算給男人打個電話。
不過一個下午男人那邊的電話都占線,她打算再去試試。
玩了一下午的投球遊戲,小閨女見三叔回來就去要抱抱,要騎馬馬了。
葉歡哭笑不得,這閨女都快成三叔家的了。
可等葉歡去打電話時,兩雙白嫩嫩的小手就抱著她腿不放不說,一直不怎麽要她抱的安安還試探性地拉了拉她手。
葉歡被幼崽弄的心情大好。
她心情愉悅,又低頭親了親兒子的額頭,才哄他:“寶貝兒,媽媽給爸爸打個電話,你等下想爸爸也可以跟他說說話話。”
顧寧安本來想跟她提一句‘間諜’,最後到底沒吭聲了,他一個小孩知道什麽‘間諜’?
顧寧安拉著妹妹在客廳門口站著,他盯著媽媽的背影,若有所思。
要找黃金,這個事情肯定需要私下找,人多是不好的,要是他媽媽忽然提說家裏的人需要回避一下,那會不會對她影響不好?
嘟嘟嘟。
他聽到媽媽撥通電話撥通了好久,最後電話終於通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走到了客廳外的窗戶外,是二房的二奶奶。
顧寧安:?
這女人嘴巴最碎,對他媽媽敵意最強,今天他們還開掉了一個保姆,這個保姆還被抓了。
顧寧安邁著小短腿,牽著妹妹的小手,盯著這個二房二奶奶沒動。
顧寧安:?他要不要插手這個事情?
本來就說好,隻管媽媽一次就不管她了,可這次,
顧寧安猶豫了會兒,到底還是決定幹涉一下,讓妹妹去的話,是不是其實也是妹妹幫的忙,不算他管那個女人的事兒吧?
他掐了掐妹妹的手心,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兩句,哄她:“二奶奶討厭媽媽,想搶糖,我們將她哄到外邊去。”
顧寧溫睜著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哥哥,她眨呀眨呀,軟呼呼的嘴角邊還有大大的窩窩,可愛極了。
她那長長的睫毛就跟小扇子一般,在眼睛上方形成一排細密的陰影,又漂亮又討人喜歡。
“哥,哥?”
她似不太理解哥哥說的討厭是什麽,不過哥哥說的話她聽懂了,就是二奶奶壞,要搶媽媽的東西。
那怎麽可以呢?
媽媽的東西,都是她的呀,於是護食幼崽按照哥哥教的去將人趕走。
兄妹兩人小手拉小手走到顧二嬸跟前時,還嚇了二嬸一跳。
“二奶奶。”
小寧溫抱著二嬸的腿就要她抱。
二嬸當然不喜歡葉歡了,可不得不說,那丫頭生的一對龍鳳胎實在是太可愛了,奶呼呼的小臉,白嫩嫩的皮膚,真的無一不討人喜歡。
顧二嬸本來想再聽聽的,但是小寧溫見她不抱就要張口哭,她無奈低下頭想抱小姑娘。
結果小姑娘還不要她抱,直接拉著她褲腳往外指,大概是想要什麽東西。
顧二嬸:?
她沒法子,她也怕小姑娘一哭,等下驚動裏麵的葉歡。
她還打算等下將兩個小孩交給大嫂後再倒回來的,結果,被兩個小奶娃忽悠去了院子外時,她就再沒回來過了。
*
客廳,
嘟嘟嘟
電話接通的時候,葉歡剛說了一句:“哥嗎?我是葉歡。”
結果,
那邊吧嗒一下,直接將電話給她掛了。
葉歡:?
這男人今天怎麽這麽奇怪,一下午電話占線就算了,剛剛接通後還給她掛了。
就無語。
好在電話很快又響起來了,電話再次接起來時,她聽到那邊有好幾聲長呼吸響起,緩了好一會兒,她才聽到男人的聲音。
他嗓子啞,聲音似有點變了聲,這大概是說太多話然後嗓子啞了?
那邊似喝了好幾口水,等聲音好一點了,她才聽到男人比較正常的聲音,“歡歡?對不起,剛剛手滑了,電話自動關了。”
葉歡也不計較那個,她是要跟男人說正事。
不過她還是關心了一句:“哥你剛剛嗓子不舒服嗎?要備點胖大海這些喝一下,……”
顧燁霖一聽到這聲音,喉嚨就一梗,這丫頭前兩天才被砍,身上現在傷口還沒好吧。
當時又親眼看著兒子在她眼前被踢出去,怕是都嚇瘋了。
此時跟他接通電話,第一句不是跟他撒嬌,也不是跟他說害怕,反而是關心他。
顧燁霖坐直身體,聲音澀澀的,“歡歡,哥哥沒事,倒是你,有沒有事?傷口還疼不疼,有沒有被嚇著?晚上害怕不害怕?”
他心疼得厲害。
此時分隔兩地,他連抱一抱她都是奢望,他想跟她說,傷她和孩子的人,他都讓那些混混和人販子親自承受一遍她當時的疼。
可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這種話說出來,他怕嚇著她。
頓了頓,他又道:“這次傷人的人,哥已經通過各種辦法,勢必要讓這些人都頂格判,即便不能判死刑,也會讓他們就在裏麵待
著別出來了。”
緩了緩,顧燁霖又低聲問她,“歡歡,你有沒有想補充的,哥聽聽。”
葉歡眨了眨眼,真的什麽都可以提?
葉歡便道:“哥,今天公安來我們家了,將家裏保姆趙嫂帶走了,三叔說她當時聽一個姑娘的給曾嫂下藥,當天人販子就來將安安和溫溫帶走了,按公安的意思,她怕是涉嫌‘拐賣婦女兒童未遂’罪了。”
顧燁霖是聰明人,這一句話就知道什麽意思了,家裏保姆有問題。
——————
(v03更)
他握緊手,一直靜靜聽著歡歡說話,一直等到她說道;“哥,三叔問了兩個保姆,都說了那個讓她們給孩子下藥的幕後人是朱魏紅,就……,是我初中同學。”
“我想了想,怎麽都想不通她要對龍鳳胎不利的原因是什麽?她是幕後‘買凶*殺*人’和‘拐賣安安溫溫’的凶手嗎?”
葉歡是真想不通,一是動機,什麽仇什麽怨,要做這種犯法的事?
第二,則是她知道朱家著實算不上多有錢,‘買凶*殺*人’還有去通知人販子來搶孩子,這都需要錢吧?
她聽三叔說,對方給趙嫂子的錢就是500塊錢。
500塊錢,其實真的不是一筆小錢了,按照葉歡現在的工資,也是差不多快一年的工資了。
如果是按照普通人的工資38塊一個月在,這得有快2年的工資了,這也不難理解為啥趙嫂子會鋌而走險,答應去做這個事情。
葉歡將上邊的話分析一通,然後也問出了她的疑惑,“哥,你說,到底誰才是幕後真正的凶手呢?對方要殺的是爺爺,還要將安安和溫溫拐賣走,如果真的成了,他們要將安安溫溫弄去哪呢?”
其實原著裏是有說的,原主將男主和他龍鳳胎妹妹賣給人販子後,哥哥被輾轉倒賣,流落了很多位置,是被賣給了國外一個豪門小姐做了童養夫,從此受盡虐待和侮辱。
妹妹,則是被賣給一個家裏有很多男性的家族裏,幼年被猥褻,稍微長大一點就一直被校園霸淩,最後淒慘而死。
葉歡鼻頭有點酸,幸好她趕回去早一點,不然孩子真的被拐賣走了,他們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人海茫茫,他們要去哪裏找安安和溫溫?
就算找到了,又是不是真的一點傷害都沒有?
她本來覺得朱魏紅不是幕後的凶手,可一想到她的兩個孩子差點就因為對方的動作被拐賣了,她又一點都不同情對方了。
朱魏紅,真的,對此絲毫無知嗎?
葉歡甚至仔細回想了一些原身和朱魏紅相處的細節,兩個姑娘就算有衝突,可什麽仇是她一個姑娘能對同學一歲多孩子下手的理由?
朱魏紅以後會不會成為母親呢?同心相比,有人對她還是嬰兒的孩子下手,她會心疼嗎?
兩人還是初中同學呢,真提前知道有人對同學的孩子下手,她是不是該提前去告知對方呀?
她不想將人心想得這麽壞,可事實就是如此呀。
顧燁霖等她說完了,先安撫了她一句,又哄了哄她,說她辛苦了。
緩緩後,顧燁霖才道:“歡歡,壞人要做惡,有時候並不需要理由。也許他看誰不順眼,就想虐殺對方。這種人就是惡,這種人就沒必要放出去禍害別人了。”
“至於幕後凶手會不會是顧家的仇人,這個,也很難說,人心萬千,也許恩將仇報,也許人心狹隘,自己走不出內心的困局,就想拉著別人一同下地獄的也未嚐不可能?”
顧燁霖沒有分析太多,他是怕嚇著歡歡。
不過他還是安撫了一句:“可是歡歡,惡狗咬人,你就將它脊梁骨敲碎了,它下次自然不敢再衝你叫。”
“如果是顧家的仇人,對方既然隻敢藏在背後使壞,那說明對方並沒想象中的強大,隻需要震懾住對方,下次他再出手也要掂量掂量。”說到這裏,顧燁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不過,躲在暗處傷人,到底防不勝防,哥會回來一次將這事處理好。”
葉歡聽對方這麽一說,倒也釋然了,作為天才男主的本家,顧家本就會有很多敵人。
就說未來男人成長為一代大佬後,未來也會有很多敵人,都是正常。
不遭人妒的天才是蠢才,不遭人恨的家族也無法百年傳承,這麽一想,其實爭鬥才好,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太安穩也並不見得是好事。[注2]
其實葉歡對幕後的凶手隱隱有猜測,要不,就是顧家的仇人。
要不,就是原主的仇人。
隻是是誰,她也不得而知,顧家人也不得而知。
她當然也有個擔憂,前世這些人販子都是原身去聯係的,也不知幕後的人跟原主有沒有牽連?
她聽男人說要回來,葉歡便道:“哥,你不回來也可以的,我以後多陪伴一下孩子的話,獎金可能要低一點了。”
所有的人類幼崽都是吞金獸啊,他們還是缺錢呐。
那邊真的是陷入了好一會兒的沉默,她才聽男人沙啞著嗓子道了一句:“對不起歡歡,哥讓你受委屈了。”
千言萬語匯聚一句‘對不起’、一句‘委屈了’,真的能撫平所有的思緒。
如果是普通女人的話,真的會特別吃這套。
即便如葉歡,她也覺得男人真好,他同理心強,溫柔,情商高,心思還縝密,真的能瞬間安撫人所有的情緒。
夜晚的風很涼,男人的聲音很好聽,她前幾天的不安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平複下去。
*
她心情好了,終於開始跟男人說起了正事,“哥,我今天找你,其實是有件比較大的事兒想找你商量一下。”
顧燁霖對葉歡的耐心真的是相當足的,他像一朵軟綿綿的棉花將她全身都揉碎在細碎的棉絮裏,又如雲端的雲朵,將她高高地捧在雲端。
既軟又柔和,捧著又不失庇護,那種感覺大概就是回到嬰兒時期母親的羊水裏一般,他給了她特別足特別濃鬱的安全感。
葉歡林林總總說了很多,大概意思歸結於兩點:一是,她夢到他們顧家被人舉報了,全家都被帶去問話了。
第二就是,她仔細整理了一下夢境,覺得他們家大概是因為私藏黃金,字畫,絲綢等被舉報的。
現在的問題,是他們在顧家住這麽久了,也沒見過這些東西。
那哪裏可能有這些東西呢?還讓顧家未來陷入到‘受賄’的罪名中?
顧燁霖真的手邊的茶杯都被碰翻了。
他,絕對沒想象中這麽平靜。
假如,歡歡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麽結合前幾天的謀殺,拐賣孩子,那顧家未來能不能度過這一劫很難說。
他緩了緩先安撫好歡歡,然後舔了舔唇,他此時特別想做一個動作,他想親親她。
他們的歡歡,真的好好。
顧燁霖又聽她說:“還有呀哥,要找黃金的話,我倒是猜測有幾個地方可能會有,這就興師動眾了,可這個事情肯定是要私下進行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那我要怎麽對家裏說比較好呢?”
“對夢裏的事情,我也不確定百分之百是對的,要是大家折騰好多天都沒有效果的話……”
那是不是就怨聲四道了?
憑什麽大家就相信她呢。
這就是她特意給男人打電話的原因,總之,她將該說的都說了,至於顧家聽不聽,聽幾分,那就都不關她事了。
*
男人等她說完了,他沉吟片刻,才道:“歡歡,別慌,到時找三叔去四合院四周找一下看看。這個事情不急,歡歡……”
葉歡:?
葉歡都懵了,這個不急嗎?
“那什麽是急的?”她真的問出了聲。
男人略微停頓了會兒,才說:“歡歡,你的事情是比較急的。”
“遭遇這麽大創傷,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你遇到這樣的事情,就沒想過告訴哥嗎?”
連他媽,作為婦女主任,她都經曆過多少事情了,遇到這種事情都會找他抱怨一通,一是發泄情緒,一是她信任他。
有他出聲了,他媽媽就放心了。
可歡歡不是這樣的。
歡歡沒想過靠他、信任他……
她還有點怕他。
顧燁霖鼻頭酸酸的,他心底疼得厲害,也燙得厲害,他緩了緩問她:“你怕哥,是因為這個信嗎?”
葉歡一時間滿腦袋都是問號??
“哪個信?”
顧燁霖說:“就是署名寫著許清林,然後約你去市文工團外邊見麵那個信?”
吧嗒。
葉歡嘴巴大張著,手裏的話筒都滾下去了,真的是天雷滾滾啊,夭壽哦,那封信的事情男人是怎麽知道的?
咳咳。
尤其男人說的那個人是原主以後要私奔的
人啊,鬼曉得原主以前有沒有跟對方留下什麽曖昧信件什麽的。
葉歡就一個動作,她心虛,腳底一抹油她想跑。
上次他們提到這個人的時候,男人主動就打住了,這次怎麽忽然提這個人了?
“歡歡,歡歡。”
男人聲音從電話聽筒裏傳來,她又重新接起電話。
可到底是不硬氣的。
按理說,這些事兒都是原主以前的經曆,不是她做的,她到底在怕什麽呢?
葉歡實在沒搞懂她內心那一抹害怕是因為什麽。
“歡歡,不用怕哥哥。隻要你不傷害顧家,不傷害孩子,哥哥都會永遠疼你。”頓了頓,男人又道:“就是傷害了,……”
“會怎麽樣?”
葉歡接話後,就差點咬到了自己舌頭。
她心底劃過一個念頭:她怕對方,僅僅隻是因為她在試著跟男人談戀愛,是怕對方生氣嗎?
“那哥隻有更努力不給你創造這個機會了。”
男人等她恢複了,又道:“那封信的事兒,哥不介意,不會對你怎麽樣。”
“你可以試試相信哥,可以嗎?”
男人這次聲音真的充滿了柔情和忐忑,她竟然從這話中聽出了小心翼翼,是錯覺嗎?
葉歡‘恩’了一聲答應了。
這話剛一說,她就聽男人十分低啞磁性的聲音傳來,“那想哥哥嗎?”
那聲音讓她整個耳朵都酥酥麻麻的,全身都似過電一般,她舌頭幹幹的,隻覺得十分口渴。
她這都沒還沒緩和過來呢,就又聽男人似帶著釀酒果香一般的醉人聲線傳來。
男人問:“你對哥哥有欲*望嗎?有別的想法嗎?”
葉歡:?
真的一瞬間,葉歡全身都滾燙了起來,她小臉紅彤彤的似染上了一層層粉色桃花花瓣一般,旖旎,妖豔,特別誘人想品嚐品嚐。
葉歡隻覺得半邊身子都被男人暗啞的聲音揉成了一攤水,卻聽男人道:“對不起,哥哥不在,你會怪哥哥不像別的夫妻一樣滿足妻子嗎?”
葉歡這次才是真鬧了個大紅臉,她也不知怎麽說,隻低低地回了句:“畢竟在異地嘛。”
不知怎麽的,她這話一說,她似聽到一雙低笑聲,緩了緩,男人又笑問,“要是在同地了就可以嗎?”
葉歡:……
葉歡:救命,男人為何忽然跟變了個人一般,這調情手段一波一波來,她似完全招架不住呀。
——————
(v04更)
男人這次終於不逗她了說起了正事。
男人的節奏把握得好不好呢?
真的是好極了,它恰好勾動了葉歡心底那一汪春池,卻恰到好處打住不讓她過分尷尬害羞,這就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對拿捏人的情緒隻能說入木三分。
等葉歡恢複後,他又低聲哄她道:“乖,在顧家的事情上,我們家歡歡真的是天使,哥哥愛你謝謝你所做的一切。”
“你不必擔心顧家對你有什麽想法,你是我們所有人的寶貝兒。”
頓了頓男人又柔聲道:“乖,你叫爸和三叔來,我跟他們說說。”
“對了,你對你說的幾個地點有幾分把握,沒把握的話,還有一個地方到時也可以去看看……”
葉歡:?
這麽順利的?
葉歡擔心的顧家不信,不知怎麽說服顧家眾人的事情,男人說讓她去叫人接電話就能解決。
*
葉歡這頭剛出去叫顧父和三叔接電話時,院子外又傳來小寧溫哇哇的哭聲。
葉歡出去時,就聽小妹問:“二嬸,你沒事聽嫂子打什麽電話?萬一我嫂子跟哥講什麽小情話呢?”
她就差沒說對方老不羞了。
顧二嬸尷尬,她哪裏是要聽小兩口講電話,她是想聽一下她家那個保姆是怎麽回事啊?
“我就是路過,誰聽了。”
顧小妹哦一聲後,轉頭就看到了她,叫了一聲:“嫂子你打好了?”
葉歡點點頭,她還奇怪呢,她都沒察覺二嬸在外邊聽電話,怎麽小妹就知道了?
就跟知道她想什麽一樣,小閨女抱著她的脖子高興得跟小狐狸似的,她奶聲奶氣道:“媽,二奶奶,不看,她,搶糖。”
“要,出去。”
她用小手手指外邊方向時,剛剛還在哭的小臉,馬上又高興了。
這聲音斷斷續續的,葉歡還是聽明白了,她還以為二嬸看她打電話是要搶糖。
這閨女怎麽就這麽聰明呢?
她還愁等下顧家開會,讓將二嬸等人支開找黃金不好說呢,這下,大家都知道二嬸這種性格,鐵定是藏不住話的,那自然不適合待在家裏啊。
“寶貝兒真乖。”
葉歡一高興,抱著小閨女狠狠親了一口,這可真是個鬼精靈。
……
晚上吃飯的時候,葉歡就聽到公安局那邊的消息了。
朱魏紅被抓了。
朱魏紅又供出個人,說是她做一切都是何衛東讓她做的。
葉歡整個人都懵了,“動機呢?幕後凶手真的是他嗎?”
葉歡還能記起這個何衛東,挺青春陽光的人,實在是難以將他跟策劃‘買凶*殺*人’的凶手掛鉤?
可是,公安局的消息,總不能是空穴來風吧。
顧老爺子身體養的差不多了,他當時也是被砍中一刀的,好在傷的是手臂無大礙。
聞言,他看了眼歡歡,然後道;“歡歡,你就隻管好好養傷,這些事情你爸爸和三叔都會去管,這次歡歡受驚了。”
顧家眾人都擔心她。
要說受傷,家裏除了保姆外,剩下就是她受傷最嚴重了。
這不,她吃飯時,她碗裏都已經堆滿了好多東西了。
葉歡恩了一聲,乖巧得不行,這一動作又讓顧老爺子更加心疼她,他這一條命也算是歡歡救回來的。
剛好大兒子剛跟他說了歡歡夢中的事情。
顧老爺子從生死間走一遭,也沒說懷疑歡歡,反而在吃飯的時候一錘定音讓大家配合。
不過他沒說要做什麽,而是道:“從明天開始家裏要翻新整理一下,老二媳婦,老三媳婦,你們都帶家裏的小孩回娘家住一下,要不行就去你們單位分的宿舍住一下也可以。”
這話一說,顧二嬸首先炸了,“爸,顧家要做什麽事情需要避著我們媳婦的?”
“重點是,憑什麽就我跟三弟妹要避啊,大嫂跟歡歡怎麽不用避?”
顧二嬸那個氣啊,這明顯區別對待啊,什麽重要的事情需要將她們支開?這不是打臉嗎?
三嬸也委屈,她下意識看了一下自家丈夫,見對方朝她一笑,她就壓下了情緒,十分配合應好。
晚上的時候,三嬸跟丈夫說這個事情的時候都委屈掉淚,“昭沁,爸是特意支開我們吧?”
她想說,她都信不過嗎?
三叔將她眼淚擦幹,聲音柔和,“哭什麽,你總歸知道,歡歡是為顧家人著想就行了。”
“這次顧家的事情,真要謝謝歡歡提前安排。”
“歡歡是個沒爸爸,也相當於沒媽媽的姑娘,你別針對她……”
三嬸一愣,最後才低頭道:“我不會針對她,我也不要你受苦。”
頓了頓,她又道:“我將她當姑娘疼行不行。”
這次她察覺自己丈夫眼神柔和了些,他道:“這次是大事兒,二嫂性子你知道,根本藏不住話
,若是處理不好,我就說不定不是保不住工作了,也許會下放……”
他這麽一說,三嬸真的是愣愣地看著他,嚇得臉色都白了。
她想問誰這麽沒口德說這種話,可是自家丈夫從來不開玩笑,顧三嬸就知道真的是大事兒了。
*
大橋公社大壩村
二嬸第二天帶著孫子孫女回娘家的時候,幾乎是氣個半死回去的。
在娘家她地位還挺高的。
林家一開始就是重男輕女的典型代表,誰也沒想到二嬸命好,一下嫁了縣城幹部家庭,家裏個個都是幹部不說,聽說家裏侄子還是縣長秘書。
這再往後走走,以後再放出去任職,那至少是公社書記以上的職位,能不讓林家在村裏揚眉吐氣嗎?
也因此,林家不重男輕女了,反而開始了重女輕男,家裏還都希望能將林月月培養出來,再嫁進城裏吃供應糧。
六七月份時,農村正在挖水渠,等進入七八月份開始新一輪的搶收季。
林家院子裏,四周都綠油油一片,到處的玉米地讓這個夏季多了一絲綠意。
最近大隊在種紅薯,家裏人都去下地賺工分了,就林月月和顧二嬸在家。
顧二嬸帶著孫子孫女喂家裏的雞鴨,不一會兒林月月就帶著南瓜子出來,姑侄兩人就坐在院子裏嗑瓜子聊天。
林月月還奇怪她姑姑怎麽回來了?
“姑姑,顧家是發生什麽事了嗎?怎麽你還回來了?”
兩個孫子孫女都去追家裏的雞鴨玩去了。
一聽侄女說起這個,她就氣個半死,“也不知在神神秘秘弄什麽,估計要找什麽東西吧,我真的是覺得老爺子快偏心到沒邊了,現在家裏都是葉歡那丫頭的天下了。”
她能不氣嗎?
那丫頭將她媳婦娘家的親戚給辭退了不說,還害得那保姆被抓了,這都是什麽人啊。
聽到姑姑這麽說,林月月眼神閃了閃問,“姑姑,你有沒有想過,讓歡歡跟表哥離婚?”
“表哥以後發展會越來越好,你拿捏不住她,還不如換個聽話的。”她就想說她自己,不過林月月這個時候沒說,她在等,等顧家全部下放倒黴。
再等表哥倒黴,她會在表哥落入低穀的時候,親自過去陪伴他。
一個人倒黴的時候,要是歡歡選擇跟他離婚,她再去照顧他的話,這種相濡以沫的感情自然是不同的。
顧二嬸嗑南瓜子的手一頓,她看著遠處玉米地,隨意道:“離婚?不可能吧,你不知道你顧姨多疼她。”
一說到這裏,顧二嬸倒是忽然頓了下,她道:“其實,說來也怪,我看歡歡都生了孩子一年多了,她怎麽還沒跟你表哥同房過?”
林月月心跳得厲害,她顫聲問,“姑姑,你說什麽?”
顧二嬸感歎道:“我就是這麽一說,燁霖跟歡歡應該是從結婚後一直沒發生過關係,你三叔還跑去盯梢呢。我是過來人,他們那樣就是沒有過的,按理說都應該要二胎了,歡歡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說明二人感情應該不是男女之情。”
林月月幾乎是難以置信。
林月月:居然沒發生關係,就葉歡長那樣的居然沒發生關係?
她在驚呆的同時,心底跳得快了不少。
不過二嬸還是覺得不可能,她又勸侄女:“周愛軍現在都是團長了,你跟他相處得如何了,你嫁進去就是團長夫人知道不,你別傻乎乎的隨便將自己交給一般的男人。”
“女人的婚姻就是第二次改命知道不,就比如葉歡,你看她娘家是個什麽玩意兒,全家吸血鬼,她小時候命多苦啊。”
“再看看現在,命多好。”
說完,她緩和了又緩和,忽然問了另外一個話題:“對了月月,你曾經說顧家要倒黴,你說的到底是什麽?是不是這次老爺子出事的事?”
這次的事情也讓顧二嬸心有餘悸,顧老爺子還活著,那就是顧家的定海神針,以前的一些關係還能用得上,真要死了,那些關係也就慢慢疏遠了。
她當然是不希望老爺子出事的。
“我看這次讓我回來,老爺子說要翻新房子,我看應該是在找什麽東西。”
“找東西?”
林月月愣了愣,是想避開顧家危機嗎?
可那是黃金,他們能找到才是怪事。
林月月是覺得顧家瘋了,也不知從哪裏聽什麽流言,就要找東西,他們不可能找到的。
就連她重生的都不知道具體位置在哪裏,難不成還能有人知道嗎?
她其實想過貪顧家這一筆藏起來的黃金的,可她不知道位置,那就隻能顧家倒黴了。
至於聽到姑姑說葉歡跟表哥結婚後就沒發生過關係,這個事,她想,表哥應該是不喜歡葉歡的,那就更好了。
……
半月後
就在林月月連續祈禱顧家不可能找到金子時,顧家卻是一直在緊鑼密鼓按照葉歡指導的幾個地點日夜不停挖池塘。
天公不作美,臨城這些天幾乎是一直下著滴滴答答的大雨。
連續多天的勞累操作,就連顧家男人們都有些撐不住了……
就連葉歡也以為顧家眾人撐不住要放棄了。
卻在半月後,
這一天深夜三點多,眾人在顧家後院的荷花池中似挖到了什麽……
顧三叔幾乎是感覺叮一聲似撞到了什麽,等一打開鋤頭下的箱子,一打開箱子,隻見他滿臉呆滯地道了聲:“啊,真的是金子……”
與此同時,
鵬城:
省城公安,市局公安,連同臨城公安,終於在鵬城附近抓到了在逃嫌疑犯何衛東:“何衛東,你被逮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