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胡說八道誰不會啊！
拍攝過程比葉嫻陽想象中順利, 一個半小時全部結束。
葉嫻陽湊到電腦前看了眼成品，效果非常不錯，用攝像老師的話來說就是幾乎沒有一張廢圖。
“那今天就到在這裏, 辛苦了葉小姐。”
葉嫻陽擺了下手, “你也辛苦了。”
宋翊道：“嫻陽給大家買了點甜品, 已經送到前台。”
“哇！謝謝葉小姐！”
“走走走正好我餓了。”
葉嫻陽整理了一下頭發, 等人全部離開後，挑眉道：“你小子挺上道啊，還知道買東西犒勞大家。”
宋翊說：“小舅舅買的。”
葉嫻陽了然，並且不覺得意外。
“他人呢？怎麽還沒回來？”
自從離開攝影棚後, 盛宴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就算要和程靜聊聊也沒必要聊這麽久吧？
宋翊聳肩道：“不清楚。”
“我過去換衣服，你在這裏等我。”
“行。”
葉嫻陽回化妝間換上自己的衣服，因為拍攝所需妝容比較日常，所以幹脆沒有卸妝。
“盛宴去哪兒了？”葉嫻陽在走廊中前後看了一眼, 喃喃自語，“不會還在程靜辦公室吧？”
他們關係也不好, 不至於聊這麽久吧？
葉嫻陽循著記憶中的方向，走到主編辦公室門外。
盛宴在裏麵嗎？
葉嫻陽猶豫數秒，抬手敲響了房門。
“誰！”女人聲音氣急敗壞, 似乎心情相當不妙。
“程主編, 是我。”葉嫻陽道。
數秒後, 辦公室門被人從裏麵拉開。
程靜雙眼通紅, 衣著淩亂地站在門口, “你有什麽事？”
葉嫻陽看到她眼底的紅血絲, 心中略微覺得驚訝, 又往她身後看了一眼, 電腦和台燈全部摔在地上，周圍掉落了一些碎屑，再看程靜淩亂的衣著，盛宴不會和她在這裏打了一架吧？不應該啊。
“我想確認一下下一期的拍攝時間。”葉嫻陽在辦公室看了一圈，發現隻有程靜一個人。
那盛宴跑哪兒去了？
程靜雙目沉沉地看著她，看穿了她的目的，問道：“你在找盛宴嗎？”
反正被拆穿，葉嫻陽索性不裝了，點頭說：“他來找你了？”
程靜嘴角上揚，故意扯了扯自己的衣襟，側身指著書櫃旁邊的一道門，說道：“他在我的休息間睡著了，你想去看看嗎？”
說完，沒等葉嫻陽回答，她自問自答：“算了，他現在可能不太方便。”
葉嫻陽眯起眸子，眼睛掃過辦公室裏一地狼藉。
“哦，別介意，他在這方麵向來比較粗暴。”程靜不以為意道。
葉嫻陽神色肉眼可見地冷了下來。
“你惡不惡心？”葉嫻陽罵道。
程靜神情一滯，眼底紅血絲幾乎布滿眼球了。
“盛宴沒來找你吧？所以你惱羞成怒把自己辦公室砸了？”
葉嫻陽臉上流露一抹鄙夷，“你真的覺得有白癡會相信你的話？”
“盛宴瞧不上你這樣的人，我也瞧不上你這樣的人，多看你一我都覺得惡心。”
葉嫻陽打心眼裏瞧不上她。
她現在幾乎能夠想象高中時期，程靜會在學校裏散布哪些和盛宴有關的謠言，實在令人惡心至極。
“你很渴望和他發生你想象中的事情吧？”
葉嫻陽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可惜啊，你錯了。”
“這種事情上，他一點都不粗暴呢。”
程靜難以置信地看著她，臉上顏色煞白。
“他會溫柔地喊寶寶哦。”
程靜幾乎目眥盡裂，眼淚滾落下來。
“嫻陽。”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葉嫻陽身體一頓，拉住辦公室門把手，朝程靜眨了眨眼睛，“別出來哦，他不想看到你。”
在盛宴走上來之前，葉嫻陽關上了門，隔絕了門內那張令人作嘔的臉。
“小叔叔。”
葉嫻陽轉過身，心虛地不敢看盛宴，不知道盛宴有沒有聽到她故意氣程靜說的話。
她就是氣不過，這個女人隔了這麽多年還在胡說八道。
盛宴神色如常，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走到她身邊說：“我們走吧。”
葉嫻陽鬆了一口氣，笑道：“你去哪裏啦？”
盛宴道：“在社長辦公室，陪他聊了會兒天。”
“哦，我還以為……”
“葉小姐。”
兩人路過一間辦公室，一個女人喊住了她。
“葉小姐，我是雜誌社的副主編，以後和您有關的工作全部由我處理，這是我的名片，有任何問題您都可以問我。”
葉嫻陽愣了幾秒，雙手接過名片，“謝謝。”
和副主編道別後，兩人繼續往外走。
走到一處無人角落，葉嫻陽看著手裏名片，手肘撞了他一下，問道：“你做的？”
“嗯。”
葉嫻陽說：“我不怕她。”
“我知道。”盛宴點頭，“但是我不想讓她礙你眼。”
“那倒也是，挺礙眼的。”
盛宴悶笑一聲，抓住她垂落在身側的手腕，低聲說：“走了，寶寶。”
葉嫻陽渾身一震，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
他、聽、到、了！
他、叫、我、寶、寶！
五分鍾後，三人來到地下停車場。
宋翊瞥了眼身後全程低著頭的葉嫻陽，疑惑問道：“你熱嗎？”
“臉這麽紅？”
葉嫻陽咬牙切齒：“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臉紅？”
“兩隻。”
“那你兩隻眼睛都瞎了。”
盛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你回不回去？”
走到車前，宋翊看向葉嫻陽。
“她不回去。”盛宴道。
葉嫻陽把腦袋搖頭撥浪鼓，“我要回去！”
她現在必須找個遠離盛宴的空間來消化自己的情緒，否則她會被臊死的。
盛宴動作一頓，無奈看著葉嫻陽。
葉嫻陽低頭朝他彎了彎腰，“小叔叔好，小叔叔再見。”
然後她利索打開副駕駛車門坐了進去，並用眼神催促宋翊趕上車。
宋翊聳了下肩膀，對盛宴說：“小舅舅，那我先送她回去了。”
盛宴隻得點頭答應。
等宋翊開車離開地下停車場後，盛宴無奈歎了聲氣，好像有點著急了。
他轉身走向自己的車輛，突然一道聲音在背後響起。
“盛宴！”
盛宴腳步一頓，即使百般不願見她，涵養還是讓他轉頭看向對方。
“你和她……”
“說重點。”盛宴語氣難得不耐。
程靜深吸一口氣說：“如果我曝光你們，對她的影響比較大吧？”
盛宴偏過頭，餘光都不想看她，“對她不會有任何影響，但是我會用盡手段逼你離開中國。”
“那我就死給你看！”
“你覺得我在意的，請便。”
盛宴沒再和她廢話，坐上自己的車，刻意饒了一個方向離開地下停車場。
車上，宋翊斜她一眼，問道：“你怎麽了？平常恨不得黏在小舅舅身邊呢。”
“關你什麽事。”葉嫻陽白他一眼。
葉嫻陽揉了揉自己發燙的臉頰，她現在根本沒有辦法正常麵對盛宴。
宋翊“嘖”一聲，說道：“小舅舅怕你被欺負，專門過來陪著你，結果呢？出來了就把人踹開，嘖嘖嘖。”
葉嫻陽：“……”
也沒有踹啊。
“我不行了，我明天給他打電話。”
“到底怎麽了？”
畢竟難得見到葉嫻陽這副模樣，宋翊心中十分好奇。
“別問，問就是什麽都沒發生。”
宋翊開車將葉嫻陽送到家中後就離開了。
葉嫻陽走進客廳往沙發上一趴，發出一陣無意義的歎息。
葉嫻陽一直覺得這種稱呼太肉麻了，可是盛宴脫口而出的時候，她隻感覺心髒好像被電了一下，酥酥麻麻。
太好聽了好嗎！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聽到了自己和程靜的對話，他會不會覺得她好澀啊！
可是她真的隻是想氣一氣程靜啊！！！
“叮咚——”
就在這時，門鈴響起。
葉嫻陽以為是去而複返的宋翊，趿拉著鞋子去開門，嘴裏頗有微詞：“幹嘛啊……”
葉嫻陽拉開門，聲音猛然頓住。
西裝革履的盛宴站在門口，手裏提著一個小盒子，目光靜靜地看著她。
“盛宴？”葉嫻陽驚訝不已，“你怎麽來了？”
盛宴把手裏的盒子遞給她，說道：“給你買的甜品忘記拿了。”
“謝謝……”葉嫻陽怔怔道。
“我不該那麽喊你，現在知道你不喜歡，下次就不會了。”
葉嫻陽臉上好不容易褪去的溫度又卷土重來，她垂下頭，嗡聲說：“我不是不喜歡，也沒有生氣。”
“那你……”
葉嫻陽摸了摸鼻尖，猶豫道：“我隻是……”
“你是覺得我們進度太快了？我會注意一點。”
葉嫻陽：“……”
快嗎？一點都不快好嗎！
但是，葉嫻陽哪好意思說出口啊。
“哎呀，總之我沒有生氣。”
盛宴笑了一下，說道：“那時間不早了，賞臉一起吃頓飯嗎？”
葉嫻陽磨磨蹭蹭還是答應了。
當天晚上，吃完晚飯他們各自回了家。
網上關於葉嫻陽和盛宴單獨看電影的熱度降了下來，畢竟隻是緋聞而已，娛樂圈太多見了。
之後幾天，隨著《新神黎明》票房越來越高，葉嫻陽跟著劇組跑了好幾場首都的粉絲見麵會。
工作又恢複到休假之前，忙得暈頭轉向。
就這樣時間來到十一月初，葉嫻陽和劇組幾位演員被邀請參加一檔線上直播訪談節目。
葉嫻陽在電腦前早早做好準備，采訪稿內容不多，除此之外，主持人還會詢問一些別的問題，需要嘉賓們臨場發揮回答。
直播開始後，直播間瞬間湧入大批觀眾。
主持人問了幾個中規中矩的問題，問他們的拍攝條件、彼此見麵的第一印象、每位演員對自己角色理解，都是采訪稿上的問題，大家的回答挑不出毛病。
後麵，主持人又問了一些私人問題，比如馮永望和他前女友目前的情況，還在走訴訟程序。
“嫻陽，最近網絡上好多關於你的事情，你能在我們直播間回答一下嗎？”
宋翊坐在另一邊沙發，用眼神示意葉嫻陽別瞎說話。
葉嫻陽理都不理他，回答道：“我盡量回答吧。”
“通過這部電影我們能夠看到你在演技上的成長，所以想請問一下你經曆了什麽？或者說你成長的契機是什麽？”
葉嫻陽說：“首先，我覺得觀眾看到我的成長，不單單是我個人的原因；其次，我沒有經曆過什麽特殊的事情，也沒有所謂的成長契機，可能隻是沉澱了自己，再加上這個角色比較適合我；最後，感謝大家的支持，以後我會在演員這條道路繼續走下去。”
“那關於網友對你前後演技的評價，你有什麽想說的嗎？或者你覺得他們的話中肯嗎？”
葉嫻陽看著鏡頭微微一笑，回答道：“當然，非常感謝為我提出意見的網友，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那還有一個問題，你和盛大企業董事長為什麽會單獨出來看電影？相信大家都比較好奇。”
【有問題你是真敢問啊，雖然我確實好奇】
【我葉姐好漂亮】
【哈哈哈陽陽回答的話術越來官方了】
【什麽傻逼問題？為什麽一起出來看電影？】
……
葉嫻陽神情不改，無奈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其實是因為慈善晚會的時候，盛總幫了我一個小忙，所以我請他吃頓飯，吃完飯順道就去看了個電影。”
【（小聲）不信，那天在電影院，葉姐披著盛總的西裝走進來呢。】
【有一說一，如果葉姐的對象是盛總，我完全可以接受】
【如果盛總是姐夫我真的會笑死】
【粉絲別來沾邊，葉嫻陽倒是想，人家看得上她嗎？】
【葉嫻陽事業正在上升期，就算是真的也不會官宣】
……
葉嫻陽看到屏幕上飄過的彈幕，開口道：“我和盛總目前確實不是那種關係，我官宣什麽啊？”
主持人抓到話題點，問道：“如果是真的你會官宣嗎？”
葉嫻陽說：“如果他同意我當然會官宣。”
【姐妹們抓重點《目前》】
【嘶……我突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你們還記得不久前葉姐和一個187大長腿帥哥在機場被拍到的照片嗎？】
【我靠！等等，臥槽臥槽臥槽！】
【對啊！！！葉姐那天晚上是接溫曉，但是溫曉和唐亦是男女朋友關係，盛總又是唐亦的小舅舅，如果他和葉姐一起接溫曉，我感覺完全說得過去】
【不好意思，我歪一下題。如果，葉姐和盛總有貓膩，盛總是唐亦的小舅舅，唐亦是葉姐的老板，也就是葉姐=唐亦的小舅媽？】
【哈哈哈草！在公司我喊你老板，在家裏你喊我小舅媽】
【怎麽會這麽好笑救命！】
【但是葉姐說目前還不是誒】
【沒關係！我們葉姐必拿下！】
……
葉嫻陽看著彈幕，情不自禁笑了一聲。
唐亦喊她小舅媽？
謝謝，已經開始爽了。
直播訪談結束後，葉嫻陽關上電腦長舒一口氣。
“終於結束了。”
宋翊哼笑一聲說：“別高興得太早了，現在你手上有三個代言和四個劇本。”
葉嫻陽蹙眉說：“劇本這麽多？”
宋翊皮笑肉不笑：“這已經是公司篩選後的劇本了。”
“那我近期也隻能拍一部。”
宋翊說：“你近期有三個代言廣告和海報要拍，劇本的話，你自己看一下，片酬和時間可以進一步再談。”
“有哪些題材？”
宋翊道：“一部古裝劇，兩部現代偶像劇，一部懸疑類題材電視劇。”
“你把劇本發給我看看吧。”
葉嫻陽沒有拍過古裝劇，所以傾向於古裝劇，但是如果劇本不好就沒有必要了。
宋翊從公文包裏拿出幾份文件，說道：“這些隻是部分劇本，你看看吧。”
葉嫻陽翻開第一份文件，是一部現代刑偵題材劇本，角色是一個犯罪心理學的天才學生，性格孤僻怪異，策劃了一場無痕跡犯罪，和主角團鬥智鬥勇，結局非常具有諷刺意義。因為證據不足她被當庭釋放，卻在第二天來到警局自首，詳細交代了自己的犯罪經過，一切隻為了證明他能將所有人玩弄在股掌之間。
“有點意思。”葉嫻陽興致盎然道。
角色定位是反派，行為動機也非常可恨，卻是一個值得挑戰的角色。
葉嫻陽緊接著翻開第二份文件，是一部現代偶像劇劇本。
比起偶像劇，內容要紀實一些，並且結局是be。
葉嫻陽瀏覽完部分劇本，搖頭說：“劇本定位是偶像劇，內容卻是紀實批判風，想看小甜劇的觀眾點進來被創飛，想看紀實的觀眾根本不會點進去。”
宋翊努嘴，“pass。”
“嗯。”
第三份文件依舊是現在偶像劇，相比上一個劇本，這個顯然就是輕輕鬆鬆的小甜餅，學生校園時代，普通沙雕的青春愛情故事，給她的角色是女主角。
葉嫻陽還從來沒演過女主角呢。
“我這個年紀演校園劇，不會被罵裝嫩吧。”
宋翊白了她一眼，“你上一部電影裏的角色也才十七歲好嗎。”
葉嫻陽不以為意，翻開了最後一份文件。
第一頁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桑玨。
“阿玨的劇本？”葉嫻陽驚訝道。
宋翊點頭道：“這個劇本……怎麽說呢，公司那邊知道你和桑玨關係好才會交給我。”
“什麽意思？”葉嫻陽蹙眉道。
“投資人隻有一位，所以拍攝的經費和演員片酬都不高，好像是劇本內容不屬大流，不被投資商看好。”
宋翊又說：“桑玨之所有沒有直接來找你，大概擔心你會因為你們的關係接了她的劇本。”
葉嫻陽沉吟片刻，說道：“我不會這麽做。我要為粉絲和觀眾負責，如果劇本內容真的不行，就算小叔叔讓我拍我也不會拍。”
宋翊不以為意挑了下眉頭，“先看了再說吧。”
“劇情不能說不夠精彩，隻是和主流不太一樣。”
葉嫻陽翻開下一頁，人物設定映入眼簾。
他們給葉嫻陽的角色是女主角——殷歌。
她是一個孤女，從小在青樓長大。
看到這個設定，葉嫻陽大概知道為什麽沒有人願意投資了。
青樓女主的設定的確不符合現在的觀眾市場。
宋翊說：“其實主角隻是在青樓賣藝。”
葉嫻陽點了點頭，繼續看下去。
殷歌和她身邊的人，前世全部被卷入王庭之爭，每個人的下場都非常淒慘。
殷歌死後重生，回到了王庭之爭開始前，為了避免自己和身邊的人再一次慘死，她肆意靠近身負血海深仇的男主，希望能通過改變他來改變未來的命運。
男主角的設定並非傳統意義上的正派主角，性格陰晴不定，多疑善妒。
從人物設定就能看得出來，無論女主角還是男主角都不符合觀眾市場。
葉嫻陽翻開下一頁，是整個故事的概括：
殷歌死後重生，回到攝政王孟錦言入城當天。
孟錦言驍勇善戰殺人如麻，他沒有常人感情，宛如一把冰冷的武器。
兩年後，殷歌認識的所有人都會死在他手裏。
如今，擺在殷歌麵前的隻有兩條路——
第一，殺死孟錦言；
第二，改變孟錦言。
她向來優柔寡斷，所以選擇了第二條路。
接近他之前，殷歌已經做好了隨時被他殺死的準備。
可出乎意料的是，孟錦言跟傳說中的不一樣。
殷歌待他好，他就待殷歌好，殷歌向他展示友善的一麵，他待殷歌便溫文爾雅。
在殷歌麵前孟錦言太正常了，以至於讓殷歌以為自己已經改變了他，前世的悲劇不會再發生。
可當殷歌站在高台下，看見孟錦言將太子一劍斬首，眼神酷似寒冰利刃，神色猶如地獄惡鬼，那時殷歌才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改變他，他依舊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殷歌改變不了他，所以她選擇了逃跑。
孟錦言在京城人人談之色變，他們說他是天生壞種，以殺取樂，注定孤獨一生。
可他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位受盡寵愛的婢女。
孟錦言對她予求予取，任何人碰不得傷不得，突然一天，婢女一聲不響地跑了。
孟錦言得到消息，立刻帶人圍堵城門，眾人以為他會不擇手段將人留在身邊，殷歌亦是如此認為。
可當殷歌一身乞丐裝扮被認出來時，孟錦言隻是站在城樓下，迎著她驚懼的目光，將一個裝滿銀錢的包袱放進她懷裏，對她說：
“盤纏帶夠了？往西走，那邊安全。”
男人笑眼溫和，用曾經沾滿鮮血的手指疼惜地撫上她的臉頰。
那一刻，殷歌好像明白了。
世人眼中冷酷無情的孟錦言，把所有正常人的情緒給了她一個人。
哪怕殷歌要走，他也絕不強留。
殷歌出城第二日，攝政王孟錦言起兵造反，世人這時才知道，他真正身份乃是前朝皇室遺孤，蟄伏多年隻為奪回屬於孟家的江山。
在幾方勢力鬥爭下，孟錦言與敵人兩敗俱傷，險些死在疆場。
他奄奄一息倒在血泊之中，看著被鮮血染紅的天空，逐漸浮現少女的麵孔。
意識模糊之際，他聽見安靜的戰場中有一道微弱的聲音呼喚著他的名字。
“孟錦言……”
少女跌跌撞撞穿梭在屍骸中，嫩黃的裙擺被鮮血染紅。
“孟錦言！”
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麽要回來，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麽找到這裏。
殷歌無法控製自己，她沒有遇到過比孟錦言對她更好的人。
所以她用纖細的雙手將孟錦言從屍骸裏挖出來，用瘦弱的肩膀扛起他的身體，顫抖聲音告訴他：
“孟錦言，我帶你出去。”
他把所有正常人的情緒給了殷歌，殷歌便用兩輩子的勇氣回敬他。
從今以後，世人唾罵也好、驅逐也好，刀山火海，有她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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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本概括到這裏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