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因為你才有價值。
在長達數秒的沉默後, 宋翊遲疑地喊了聲“小舅舅”。
盛宴道：“嗯，我和嫻陽在一起。”
“你和葉嫻陽在一起了？！”
葉嫻陽：“？”
你腦子沒問題吧？理解能力這麽差，語文是數學老師教的嗎。
“我和小叔叔約好出來看電影, 和檢票員鬧了點矛盾。”葉嫻陽解釋道, 有些不敢去看盛宴的神色。
宋翊沉默片刻, 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盛宴往樓下看了一眼, 對他說：“我把地址發給你，馬上開車過來，我和嫻陽可能走不開了。”
宋翊和他表哥唐亦差不多，在小舅舅麵前那叫一個乖巧聽話。
“我知道了, 我現在馬上過去。”
“嗯, 其他事來了再說。”
等待宋翊趕到期間，溫曉和許幼朗分別打來電話慰問，得知事情原委，許幼朗掛了電話就跟他老爸告狀去了。
“對不起, 小叔叔。”葉嫻陽垂頭喪氣地說，“我太衝動了, 不應該把你連累進來。”
盛宴靠在欄杆上，輕輕笑了一聲，“你不是衝動, 你是在勇敢地替自己討回公道。”
“比起覺得連累我, 你應該考慮的是, 被媒體拍到我們一起外出, 他們會在你身上進行多麽惡劣的猜想。雖然我沒怎麽關注過娛樂圈, 但是這種新聞應該並不少見吧。”
葉嫻陽神色怔愣, 問道：“所以你讓我戴著口罩和墨鏡是擔心我會受到影響？”
盛宴笑而不答, 說：“現在無論如何也會受到影響了。”
“我不怕, 我們又沒有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就算、就算不是那種關係出來看電影也沒有什麽不對啊。”
盛宴點頭，“你說得對。”
葉嫻陽身在電影院的事情在網友已經被曝光，不少粉絲路人圍堵在電影院門口，烏泱泱的，一片嘈雜。
“嫻陽，雖然我覺得你很勇敢，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盛宴開口道。
葉嫻陽轉頭看著他，靜靜等待下文。
“但是，如果下次遇到這種情況，我希望你能換一種處理方式。”
葉嫻陽嗡聲說：“我知道不應該使用暴力手段……”
“不是。”盛宴微微搖頭，“某些特殊情況，使用暴力手段是必要的。可是，你應該考慮一下，如果對方不止三個人呢？如果對方和你一樣，經過專業訓練呢？如果今天我不在你身邊，你要一個人麵對那些人和鏡頭呢？”
葉嫻陽低下頭，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其實我們可以用很多方法懲罰她們，不需要用一種會讓你受傷的方式，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葉嫻陽點了點頭，試探性道：“那我下次被欺負，不能解決的時候，可以跟你告狀嗎？”
“完全可以。”盛宴點頭說。
隔了數秒，盛宴又說：“我就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能處理好大部分事情，我也不會幹涉。但是，我希望在你沒有把握自己不會受傷，或者你需要的時候，不要顧慮太多，告訴我就好了。”
“我知道了。”
葉嫻陽必須得承認，盛宴從頭到尾散發的魅力她無法抗拒，他相信你，給你最大限度的獨立和自由，同時希望你不會受傷，希望你可以適當的依賴他。
這是一種成熟的喜歡，他不會淩駕於你，小心嗬護著你。
他對你的保護不是源自於男性天生自帶的領地意識和占有欲，他隻是單純的憐惜你、疼愛你。
而巧的是，葉嫻陽需要他這樣成熟的喜歡，她就算喜歡一個人，也不會甘願成為那個人的附庸品。
她從來都不是隻需要被保護的角色。
在這一瞬間，葉嫻陽真的有了和他共度餘生的想法。
葉嫻陽低下頭，打開身上的黑色挎包，一邊說：“我原本打算看完電影就把這個交給你的。”
盛宴笑道：“現在也不晚。”
葉嫻陽拿出一個小盒子，裏麵是那一枚銀色袖扣。
“它真的隻值兩千塊，你確定要和我交換嗎？”
盛宴說：“如果不用來交換，那條裙子對我一文不值。”
畢竟，他買下它的原因，僅僅是為了交換葉嫻陽手裏的袖扣，與它本身的價值沒有任何關係，僅僅是因為葉嫻陽喜歡，所以它才變得有價值。
葉嫻陽意識到了他話中的意思，無法克製自己不為他心動。
她有點慶幸，在自己之前，盛宴沒有遇到過比她更大膽的人。
“幸好我比較勇敢，否則這條裙子就是其他人的了。”葉嫻陽感歎道。
盛宴囅然一笑，說道：“你的勇敢不具有唯一性，真正獨一無二的是你本人。”
盛宴沒有談過戀愛，令人臉紅心跳的情話卻信手拈來。
電影院門口圍堵的人越來越多，其中混著不少記者。
盛宴看了眼時間，估計宋翊快到了，對葉嫻陽說：“我們下去吧，和他們打聲招呼，放鬆一點。”
“好。”
葉嫻陽整理了一下頭發，“頭發不亂吧？”
盛宴抿唇，抬手將她頭頂一縷頭發撥到原來的位置，點頭道：“好了。”
葉嫻陽彎起眼睛，“那走吧。”
路過等候區時，起初幫她說話的女生仍舊沒有離開。
葉嫻陽跟盛宴打了聲招呼，就小跑著朝她們走了過去。
“今天謝謝你們。”
“不用謝、不用謝！”
“我、我們就是剛好碰到。”
“如果有人誤會你，我們可以幫你解釋，接受采訪也沒關係！”
葉嫻陽笑了笑，“不用啦，你們是學生嗎？”
“對，我們大一。”
“你們好勇敢！但是下一次一定要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我們知道了！”
“可、可以簽個名嗎？”
葉嫻陽粲然一笑，說道：“拍照也可以。”
葉嫻陽給她們簽了名，陪她們拍了合照。
“姐姐你演得超級好！”
“不要管網上怎麽說，真的超級好看。”
“希望以後能看到你更多的作品！”
葉嫻陽擺了下手，“知道了，那我先走了，我朋友還在等我。”
“嗯嗯！”
葉嫻陽轉身走向盛宴，發現他一直含笑看著自己。
“小翊到門口了，我們走吧。”
電影院安排幾位保安跟他們下了樓，來到門口時，外麵烏泱泱全是人。
葉嫻陽和盛宴落落大方走在一起。
“大家晚上，不好意思，給大家添麻煩了。”
“時間不早了，回去早點休息吧。”
葉嫻陽從容地跟兩側路人打著招呼。
“葉嫻陽！！！”
“葉姐！我是隔壁大學的學生！我超級喜歡你的鍾琴！！”
“葉嫻陽我喜歡你！”
……
兩人在簇擁下離開了電影院，走到人群外圍，一堆記者舉著話筒圍了上來。
“葉小姐，請問你們是什麽關係？”
“請問你們深夜出來看電影是因為什麽？”
“先生，請問你是盛大企業的董事長盛宴嗎？”
“請問你和葉嫻陽是什麽關係？”
“請問……”
“我們是朋友。”
“給她的電影捧場。”
“抱歉，麻煩把路讓開。”
走到路邊的車輛旁，盛宴打開後排車門，讓葉嫻陽先進去，隨後關上車門轉身麵對鏡頭。
“今天發生的事情，後續唐氏集團會把完整的起因經過結果發出來。”
“我和葉小姐是朋友關係，請不要過度揣測給我們帶來困擾。”
“時間不早了，大家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禮貌回答了記者的問題，盛宴才坐進了後排。
“開車吧。”
“好。”
宋翊一腳油門帶他們離開了電影院。
“先去前麵的停車場。”盛宴道。
宋翊將車開進停車場，盛宴說：“小翊，你送嫻陽回去吧。”
隨後又對葉嫻陽說：“回去好好休息，我會想辦法把這件事對你的影響降到最低。”
葉嫻陽依依不舍地勾了下他的袖子，袖扣倒是收了，然後呢？
但是今天的遭遇確實不適合談這個話題。
算了，來日方長。
“那你開車路上小心。”
盛宴笑著點了下頭，“嗯。”
盛宴下車回到了自己車上。
葉嫻陽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發現車子始終沒有動靜，不禁回頭看向宋翊。
車內後視鏡中，宋翊滿臉麻木，看著葉嫻陽勾引小舅舅的那根手指。
“看什麽？”葉嫻陽環抱雙臂。
宋翊看著她那副囂張的姿態，完全無法想象，剛才在電話裏，小舅舅怎麽說得出“別嚇著她”這句話。
“你到底給小舅舅灌了什麽迷魂湯？”
葉嫻陽歎息道：“你應該問問你小舅舅到底給我灌了什麽迷魂湯，我現在真的迷死他了。”
宋翊一臉憋悶，“怎麽偏偏是你。”
葉嫻陽挑眉問道：“為什麽不能是我？”
宋翊沒有回答葉嫻陽的問題，開車離開了停車場。
途中，宋翊問道：“你真喜歡小舅舅？”
“看不出來嗎？真真喜歡。你有意見？”
宋翊說：“我有意見你改嗎。”
“你覺得呢。”
“那你和他現在，是什麽關係？”
“朋友唄。”
“好吧。”
沉默許久之後，宋翊又說：“你知道我和許幼朗關係為什麽不好嗎？”
葉嫻陽來了點興趣，坐直身體問道：“為什麽啊？我問你、問許幼朗，你們都不說。”
“因為小舅舅。”
“因為小舅舅？”葉嫻陽詫異不已，“發生了什麽？”
宋翊停頓片刻說：“許幼朗五歲的時候，我們住在同一個別墅區。”
“那時候他整天追在我們屁股後麵，我和表哥放學比較晚，他就讓保姆阿姨帶他在學校門口等著。”
“那他應該挺喜歡你們啊。”
宋翊點頭說：“嗯。”
“那跟小叔叔有什麽關係？”
“那時候小舅舅高三，和我們在同一個學校。我在小學部，表哥在初中部，小舅舅在高中部。”
宋翊目光變得悠遠，似乎在回憶那個時期。
“小舅舅成績優異，一直是學校裏的模範生，從來沒有因為任何事情被批評過。唯一一次被全校通報批評、請家長，是被學校懷疑早戀。”
葉嫻陽道：“這我倒是有所耳聞，和你們有關係？”
宋翊繼續說：“我們就讀的是私立貴族學校，小舅舅當時受歡迎的程度你根本無法想象，他無論走到哪裏，身上都像在發光一樣，不止是本校高中部的女生，初中部、小學部、甚至是外校女生都會偷偷溜進學校來看他。”
“她們用了許多離譜的手段引起小舅舅注意，比你想象中更加離譜的手段。也有不少人試圖通過我和表哥接近小舅舅，但是從來沒有成功過。”
葉嫻陽聽著他的話，腦海裏不自覺地勾勒出學生時代盛宴的模樣。
他的青蔥歲月，一定也和身邊的人不一樣吧。
“那時候有個女生瘋狂追求小舅舅，因為一直不被接受，就來接近我和表哥。表哥年紀比我大，她騙不了，所以就來找我，說她是小舅舅的朋友，約好要去他家，但是不認識路，讓我帶她去小舅舅家裏。”
“你帶她去了？”
宋翊無奈道：“帶她去了，因為她確實是學校高中部的學生。但是我那天忙著回家打遊戲，就讓許幼朗帶她進去了。”
“許幼朗把她帶到小舅舅家裏，傭人也以為她是小舅舅的朋友，就沒有直接把她趕走。小舅舅回家的時候，那個女孩就藏在他的衣櫥裏。”
葉嫻陽倒抽一口涼氣，“小叔叔沒發現？”
“一開始沒有，聽傭人說有朋友來找他之後，就調了家裏的監控，發現她躲進了小舅舅的臥室。”
“雖然這件事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但是小舅舅非常生氣，把那個女孩送進了警察局。隻可惜情節並不嚴重，再加上年紀小、家裏有錢，第二天就被放出來了，我和許幼朗挨了不少罵，當然，基本上都是我挨罵。後來回了學校，女孩造謠小舅舅和她存在戀愛關係，還曬了很多小舅舅家裏的照片，學校不清楚內情，全校通報批評後請了家長。”
“盡管最後解釋清楚了，女孩也被強行轉校，小舅舅還是搬到了其他的地方，有段時間幾乎和我們斷了聯係。”
葉嫻陽驚訝道：“小叔叔生你們的氣了？”
宋翊無奈道：“生氣肯定避免不了，因為他不止一次叮囑我們不要輕易相信陌生人。但是不至於生氣到和我們斷了聯係的地步，他隻是不想類似的事情再發生，影響到我們正常生活。”
“許幼朗那傻逼覺得我害小舅舅不認他了，從小到大沒少跟我鬧別扭。”
葉嫻陽道：“原來如此。”
半晌，葉嫻陽又問：“這跟我和小叔叔有什麽關係？”
宋翊默了默，說道：“她是你明天要拍的時尚雜誌的主編。”
葉嫻陽：“……”
回到家裏，葉嫻陽洗了個澡就在**躺著。
她上微博看了一圈，今天發生的事情還在持續不斷發酵，關於她和素人起爭執因為有人錄下了事件經過，而且有旁觀者完整敘述起因經過結果，沒有多少討論度，反倒是她和盛宴一起看電影的熱度比較高。
盡管盛宴在鏡頭前說過他們隻是朋友關係，隻是普普通通看個電影，買賬的人並不多。
“葉嫻陽牛逼啊，盛大企業董事長都能勾搭上手。”
“什麽普通朋友單獨出來看電影啊？”
“我早說她不簡單，盛大企業董事長陪她在小地方看電影，真愛啊家人們。”
“不懂就問，電影真的那麽好看嗎？這幾天鋪天蓋地的營銷我真的吐了。”
“（小聲）不說其他的，電影真的好看。”
“喂喂喂你們在說什麽？兩個人光明正大出來看個電影別瞎想好嗎？”
“emmm你們在**些什麽？人家愛幹什麽就幹什麽，管你們屁事啊。”
“有一說一，他們有點般配……”
……
這些討論頂多算是緋聞，對葉嫻陽沒什麽影響。
看了一圈，評論大相徑庭，葉嫻陽就沒再搭理，轉而去搜了明天拍攝的時尚雜誌封麵的主編。
程靜，二十九歲，《雅致》雜誌主編。
旁邊附有一張照片，黑白風配色的藝術照，麵部輪廓鮮明，乍一看像個男人。
“叮——”
手機提示音響起，盛宴發來了消息。
盛宴：“我到家了。”
葉嫻陽嘴角情不自禁上揚，點進去回複道：“我在被窩啦。”
盛宴：“早點休息，晚安。”
葉嫻陽：“OVO”
盛宴：“怎麽了？”
葉嫻陽幹脆一通視頻電話打了過去。
鈴聲響起沒多久，就被盛宴接通。
盛宴大概剛走進家門就給她發來消息，這會兒坐在沙發上，身上穿著不久前那件襯衫，隻是衣襟被扯開，領帶鬆了一些。
“怎麽了？”盛宴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
葉嫻陽靠在床頭，隔著屏幕欣賞幾秒鍾他的臉，問道：“程靜你還記得嗎？”
盛宴目光一怔，回答道：“記得，你怎麽知道她？”
“聽宋翊說的。”
盛宴眉頭皺起，“他跟你說這個幹什麽？”
“我好奇嘛。”
盛宴說：“不用好奇她。”
葉嫻陽道：“她是我明天要去拍的封麵雜誌的主編。”
“封麵拍幾期？”
“三期。”
盛宴思忖片刻，問道：“明天什麽時候？”
“下午兩點，你要過來啊？”
盛宴說：“我明天過去陪你吧，正好下午不忙。”
“好啊。”葉嫻陽欣然同意。
原本隻是想問問程靜的事情，沒想到明天還能和他見麵，賺了！
葉嫻陽沒和他聊太久，幾分鍾後就掛斷了。
第二天早上，葉嫻陽跑了個通告，中午吃完飯後就趕去了拍攝雜誌封麵的地點。
進入寫字樓的地下車庫，葉嫻陽和宋翊相繼下車，乘坐電梯去了工作室。
到地方之後，葉嫻陽報了名字，前台讓她稍等片刻，隨後去通知主編。
等待期間，葉嫻陽玩了會兒手機，盛宴已經結束工作，在過來的路上。
“小舅舅過來幹什麽？”宋翊擰眉道。
葉嫻陽聳了聳肩膀，“可能怕我被欺負。”
宋翊撇下嘴角，“我覺得小舅舅多慮了。”
說話間，前台和一個穿著十公分高跟鞋的女人走了過來。
女人穿著一身白色西裝，頭發打理得非常規整，耳朵上墜著銀環，走到葉嫻陽麵前，上下掃了她一眼。
“葉嫻陽？”
葉嫻陽起身朝她伸出一隻手，“主編你好。”
程靜麵無表情看著她，“跟我過來吧。”
她把葉嫻陽帶到換衣服的房間，讓她換了衣服，做了適合的造型，中途兩人基本沒有過交流。
對葉嫻陽來說，對方僅僅隻是一個合作對象，壓根沒怎麽放在心上。
“好了，去拍兩張試試。”程靜道。
葉嫻陽看了眼鏡中的自己，正想起身時，程靜忽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讓她不得不坐回原位，低聲說：“你和盛宴什麽關係？”
葉嫻陽眉梢一挑，“他馬上過來，你自己問他吧。”
“他怎麽可能會過來？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他不會……”
葉嫻陽把她的手從肩膀上揮開，通過鏡子瞄了她一眼，淡淡道：“大姐，盛宴馬上就過來，有什麽事你跟他說。”
葉嫻陽拍了拍肩膀她碰過的地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斜睨她一眼，說道：“我不管你想幹什麽，別耽誤我工作。至於你有任何不滿的地方，盛宴會來解決。”
說完，葉嫻陽和幾位工作人員離開了化妝間。
宋翊雙手環胸靠在門框上，輕描淡寫掃了她一眼，說道：“小舅舅放過了你兩次，不會再有第三次了。”
“這麽多年他一直不參與和你有關的任何聚會和合作，也沒有真正打壓過你，我想你應該知道原因吧？”
“可是，他現在馬上就到了，即使惡心透了你，也要趕過來陪葉嫻陽。所以，你好自為之吧。”
程靜站在原地，臉色煞白。
盛宴他真的要過來？
時隔這麽多年，他終於不再躲著自己了？
宋翊看著鏡中女人眼底逐漸泛起的欣喜，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嘖，神經病。”
宋翊不願再多看她一眼，轉身追上了葉嫻陽。
這一期的雜誌主題偏向田園風，葉嫻陽上身穿著一件寬大的純白襯衫，下身是一條超短牛仔褲，隻不過被襯衫遮住，隻能看見一雙白皙修長的腿。
葉嫻陽鏡頭語言不錯，幾乎不需要攝像老師過多提示，拍攝過程相當順利。
拍到一半的時候，盛宴終於趕到了。
宋翊將他帶到攝影棚，鏡頭前的葉嫻陽開心地朝他揮動雙手。
“對！葉小姐，就是這個表情，看到心上人的表情。”
葉嫻陽：“……”
有那麽明顯嗎？
盛宴朝她微微一笑，隨後示意她先忙，自己有點事情。
葉嫻陽猜想他可能要去找程靜，也笑了一下。
與此同時，程靜已經收到盛宴來了工作室的消息。
無論盛宴因為什麽而來，無論盛宴為了什麽目的而來，大概都會主動找到她，哪怕是威脅她不要給葉嫻陽帶去麻煩，隻要能和他見一麵……如果能用這種方式和他見麵，那麽以後她一定會用盡各種方法來逼他和自己見麵。
整整十一年！她有十一年沒有見過盛宴了！
她不是沒有想過辦法，可是盛宴築了一道嚴絲合縫的牆，無論她怎麽做都見不到他。
現在這堵牆終於有了縫隙，她不在乎縫隙因何而來，隻要能見到對方……
“盛總呢？還沒到嗎？”
一位工作人員敲門走進房間，程靜皺眉問道。
工作人員愣了愣，說道：“盛總十分鍾之前就到了。”
“那他人呢？”
工作人員說：“盛總去了社長的辦公室。”
“社長？為什麽……”程靜怔怔道。
“社長讓我通知你一聲，葉小姐三期雜誌相關的工作全部交給副主編處理。”
工作人員停頓片刻，想起什麽似的，說道：
“未來的兩個小時，請不要離開你的辦公室，直到攝影棚結束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