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想喝粒粒橙,還是想回去找舍友?”(修)◎

樹影斑駁, 孤燈照耀下,將兩人的身影拉長。

宋泊禮俊朗的臉龐湊上前,她眼睫輕顫, 清晰可見他瞳孔裏她的身影。如此近的距離,令沈薔呼吸都錯亂了片刻, 她不著痕跡的往後退, 掩飾尷尬的摸了摸後脖頸, 點點頭:“和舍友們喝了一點點。”

也不知道是藥膏有效果,還是他的私人醫生有本事,他臉上的紅點點還有脖子上過敏的地方已經恢複了原樣。

俊美無儔,溫潤如玉。

退了半步, 但那雙幽暗的眸光裏,依舊有她的影子。

沈薔收回視線, 幹脆垂著眼眸不去看他。

她說話條理還算清晰,知道自己喝了一點,不會像上次那樣喝的不省人事,可見的確也沒有喝很多。

但唇齒間的酒香味卻很濃, 而且好像不怎麽敢直視他的眼睛。喝了一點點,但醉了沒?

這一時半會兒宋泊禮分不清她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他不去執著於答案,反正他就站在這, 能保護到她。

宋泊禮記得於建說她這兩天都不去公司,按理來說,她應該不會回家才是,他之所以在這裏站著, 一是習慣了, 二來也隻是想碰碰運氣, 卻沒想到真的會遇見。

“打算回去休息了嗎?”

沈薔搖頭,如實道:“我拿換洗的衣服,準備去酒店和舍友們一起吃蛋糕。”

“已經十二點半了,你們還沒吃蛋糕?”

宋泊禮垂眸,有些好奇。

蛋糕放在了酒店的冰箱裏,本來是打算直接吃的,但後來又打算洗個澡,幹淨清爽的替沈薔慶生,所以沈薔才得提前回來拿衣服。

現在十二點半,難得聚在一起的他們聊嗨了之後都忘記看時間,反應過來時,十二點已經過了。舍友們都知道沈薔的習慣,所以看見過了00:00分時,三個人的臉上有些愧疚。

沈薔很喜歡踩點,比如慶生必須00:00慶,元旦重要的不是1月1日,而是12月31日的晚上23:59分到1月1日的00:00分,這一分鍾,是元旦最重要的時間。

但人的一天有24個小時,一天有1440分鍾,為什麽非得執拗於59分到00分的那一分鍾呢?就因為一分鍾,讓剩下的1339分鍾都不開心,多不值得。

比起零點準時慶生,她更想和好久未見的老友們一起談天說地胡扯八卦。她不想打斷一件大家正討論激昂的事情,去踩點替她慶生。

不管是00:00慶生還是00:30慶生,對她而言都一樣。

舍友們的愧疚令沈薔意識到了自己的改變。

雖然不會像喝了白酒那樣不省人事耍無賴,但她喝了很多啤酒,出來時沒覺得,但坐了車,加上被風吹了之後,頭腦發昏發沉,太陽穴很脹,酒勁也爬上大腦,慢慢侵蝕掉她的思維邏輯,什麽都在腦海裏過了一遍。

她後知後覺,其實她的心態也發生了很大變化。

以前很執拗的東西,都在無形中釋然了。

以前讀書的時候很閑,所以她會把一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宋泊禮的身上,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但後來從開始創業後,她每天忙著君合的宣傳、鑽石大賽的預備和設計、以及芳禧的扶助名額,愁君合到現在沒有開一單,已經整整半個月沒有好好休息。

每天在睡夢中都還會因為工作的事情而驚醒。每每半夜迷茫時,她就很後悔為什麽以前不把內耗的時間多放點在設計上,或許如果那時候把內耗的精力放在學習上,多學點,現在的她也不會對偶爾的思路感到卡殼。

人的時間是很寶貴的,沒必要在一些無意義的事情上內耗,不管是生活還是戀愛,所以沈薔開始專注自己。

久而久之,那些內耗自己的事情,她不會再去想。

也正是因為想通了,所以她在創業忙碌的日子中,開始享受這種事業上的成就給她帶來的快感。

後來她發現,她付出在事業上的精力,全都會有所回報。

人到達不同階段感悟不同的人生時,就發現以前頻頻內耗自己的事情,都是一些小事。

所以當事業把她的精神世界富足後,她就不會自己為難自己。絕對不會再讓自己陷入一件小事的困惑裏。

如果不是剛好參加展會看見日曆,她也不會想起自己的生日快到了,她對生日沒了那種期待和非過不可的感覺,更不會期望誰一定要來陪她。有當然好,但是沒有的話,她就相當於給自己放個短短的假。她也樂的清閑。

以前很在意他記不記得,也想要得到他的惦念。

如今得到了,她內心也什麽波瀾,沒有驚喜,沒有震撼。但沒想到,她看開了之後,他卻來了。

所以剛才宋泊禮說來陪她過生日時,沈薔有點兒驚訝。他居然會記得她的生日?

想的亂七八糟,越想越偏,沈薔的頭疼欲裂,她感覺自己腦子空空的,不受自己控製,她強迫自己打斷亂七八糟的思緒,想到什麽問什麽:“你怎麽記得我的生日?”

沈薔不去回答他蛋糕的問題,反倒問他怎麽記得她的生日。

他垂眸,大抵猜到了,其實她早就醉了,隻是在他麵前強撐清醒。如今酒勁上來了,裝不了清醒,便想到什麽問什麽。

但問的這句話實屬有些令人難受,宋泊禮該怎麽去和她解釋他為何會記得。

總不能把那次兩個人吵架的事情掀起來說一遍,然後告訴她是她的控訴令他記住她的生日了。這種做法實屬欠妥,談生意上他從未有過啞口的時候,但現在他竟一時半會兒不知該說些什麽,他在思考衡量怎麽樣的回複,才能不讓敏感的沈薔又多想。

但思來想去,實在無解。

宋泊禮幹脆忽略這個問題,道:“能不能給我一個小時的時間。”

“怎麽了?”她眨著大眼睛。

“我也想陪你過生日。”宋泊禮如實道:“禮物我都已經準備好了。”

沈薔的確是有點醉了,她話不對題,道:“你不用送我禮物了,之前你送的那些愛馬仕,我都沒拿,放在櫃子——”

聽見她這句話,宋泊禮略顯著急打斷,道:“我知道,我這次送的不是愛馬仕。”

如果他還繼續送愛馬仕,那簡直可以說他從以前到現在,沒有半分變化,沒有絲毫歉意。

“等我三分鍾。”宋泊禮說這話時,眼眸微動,修長身軀在路燈下影子被拉長,顯得忽明忽暗。他轉身離開,不給沈薔點頭的機會。

沈薔不想站著,喝了醉的腦袋有點沉,被風一吹,比剛才還要暈。

她腳步有點兒輕飄飄,走到了不遠處的葡萄藤木架子下的石凳子上坐著,抬起手揉了揉有些困乏的眼眸,啤酒的後勁是很斯磨人的,會一點點的侵蝕理智和思維。

她昏沉的大腦直接放棄思考,好像按照指令辦事,他說三分鍾,她就真的拿出手機看時間。

路燈下,她坐在葡萄藤架子下的石凳子上,小腦袋微微低下去,巴掌大的小臉上寫滿了認真,天上殘月高掛,月光籠罩她單薄的小身軀,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宋泊禮收回視線,放慢腳步上前,從她身後繞過去,把東西悄無聲息放好後,探頭望去,隻見沈薔剛才如此認真,原來是在手機裏看倒計時。

她僅僅隻設置了三分鍾,多一秒都沒給他。

如此,宋泊禮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

她確實醉了,但卻很乖。

宋泊禮幽暗的眼眸裏多了幾分哭笑不得的無奈。

他站在她身後,垂眸,從她身後肩膀處伸出玉瓷修長的手,點擊屏幕上的暫停。

時間停留還剩下一分半。

身後黑色的影子籠罩下來,像是把她包裹在懷裏。

手機屏幕上的倒計時被暫停,看見地上的影子,沈薔心下一驚,小身板微微一顫,下一秒聞到了熟悉的木質香和淡淡薄荷煙草香,心稍稍安下來。

她回眸的瞬間,就看見了一個蛋糕。

蛋糕上還有一根泛著光圈的蠟燭,燭火在搖曳。

旁邊還有一塊巧克力牌子寫了幾個字

——生辰快樂,願事業有成,萬事勝意。

很簡單的祝福,祝福她萬事勝意,事業有成,入了她的心。

蛋糕後是他俊美無儔的臉龐,還有那雙帶笑的眼眸。

燭火照耀下,她的雙眸裏麵像有浩瀚星辰,粉嫩的唇瓣濕潤,乖巧嬌憨的樣子,令宋泊禮眸光顫動,喉結咽動,心底壓下去的欲念又開始燃起,她總是能無聲的勾起他的心思。

趕在欲念迸發前,宋泊禮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低聲道:“薔薔,生日快樂,”

半醉半醒的沈薔重點卻不是放在這,而是道:“這個蛋糕好貴的。夠我進很多鑽石了。”

蛋糕是黑天鵝的天作之合,沈薔記得前不久刷小視頻的時候一個博主就曾錄製過黑天鵝裏麵蛋糕的款式和價格,這一款售價9999,上麵有兩隻黑色天鵝在鋪滿魚子醬的蛋糕上麵相依。

宋泊禮無奈,忽略掉沈薔還在精打細算工作的事情,兩個人各說各的。

他把蛋糕放在石桌上,道:“閉上眼,許個願。”

小區內的葡萄藤沒有結果,更不茂密,天上的殘月光影碎碎的灑下來,透過木架灑在兩人的身上,石桌上浮現起寥寥燭火微晃,毛茸茸的光圈將兩個人籠罩起來,淩晨的夜裏小區沒人,這一塊地方,是屬於兩人的一方天地。

沈薔聽話的閉上眼,許下了二十四歲的生日願望。

待她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卻是一束包裝好的薔薇花,比起蛋糕的精致,薔薇花的包裝卻顯得有些簡陋,野薔薇、粉團薔薇、荷花薔薇、黃薔薇、密刺薔薇、白玉堂、七姊妹和海棠薔薇這幾個品種匯聚在一起,色彩鮮豔,各種顏色匯在一起,不庸俗,很美。

外麵是用花束專門的白色彩紙包住,周圍還有蕾絲的裝飾,薔薇花中間還放了尤加利葉作為點綴,上麵有淡淡的花香。

沈薔很驚訝,杏眼圓瞪:“薔薇花?”

沈薔的名字裏有薔薇花的薔字,所以她從小比較關注和喜歡薔薇花。初喜歡薔薇花是因為她的名字,但後來和宋泊禮談戀愛時,喜歡薔薇花是因為它的花語,後來就單純的喜歡薔薇花。

所以她記得薔薇花的花期是在五六月份。

現在四月頭,按理來說薔薇花不會開的那麽漂亮,甚至都還沒開花,更別說湊齊了八種花色。

宋泊禮淡淡的嗯了聲,把花塞遞給了沈薔,低聲道:“送你。”

他應該是初次送花,整個人有些生硬。

盡管他極力掩飾,但還是稍顯破綻。

他收回手時,玉瓷白皙的指腹上還有幹涸的血漬劃痕,像是被刺劃傷的感覺。

“這個月份,居然還有薔薇花。”她像個好奇寶寶,道:“你在哪裏買的?”

宋泊禮並未回答沈薔薔薇花在哪裏買的,看著她這幅樣子,笑了笑。

“有那麽一個地方有很多薔薇花,”宋泊禮含糊其詞,低聲道:“好看嗎,你喜歡嗎?”

月光在葡萄藤架子上灑下溫柔的光。

她捧著他送的花,被他溫柔的注視著,聽著他語調平緩溫和,他的聲音天生適合說情話,看似簡單的幾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顯得曖昧繾綣。

她垂眸,輕輕的嗅了嗅薔薇花,還有泥土的清香,也有淡淡的花香。

沈薔由衷道:“花很好看,謝謝你。”

“薔薔。”

宋泊禮輕喊沈薔的名字。

她抬起頭,眼眸輕輕眨了眨,很乖道:“怎麽了?”

男人送女人花,肯定是曖昧,另有企圖的。

宋泊禮有話想說,但她那一雙天真的眼眸就這麽乖巧的盯著他,可能是被拒絕多了,到了關鍵時刻,他鮮少有退縮的時候,但如今他欲言又止,正準備說話時,卻被沈薔打斷。

喝了酒的沈薔對宋泊禮和平時有那麽些不同。

看出他的欲言又止,沈薔眼睛一彎,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宋泊禮心猛然跳動,垂眸看向沈薔。

她知道!她知道!

他今天一天都在港城和上海兩地飛,忙碌了一天沒有闔眼,從摘花、到包裝,他的手早已被薔薇花的花刺割傷,好幾處顯眼的傷口,他卻無心消毒,隻想把花最美麗的一麵送給她,頭痛欲裂去找她,卻發現她早已有約,抱著僥幸心理,他來到小區等待,卻沒想到真的能遇見她。

更沒想到她居然知道他的心裏話。

宋泊禮喉結咽動,激昂跳動的心,在聽見沈薔的下一句話時,瞬間落空。

“我們會是一輩子的朋友。”沈薔莞爾一笑,喝醉的她胡言亂語,道:“你放心,我答應過你我們是朋友,我就不會爽約,你不需要為了我做這些。朋友之間一句生日快樂就夠了。”

她以為他這麽做,是隻想當一輩子的朋友。

一整晚,兩個人各說各的。

他給她送蛋糕,她說可以進貨。

他送花,她以為是他想要和她當一輩子的朋友。

他就不該指望一個醉鬼會知道什麽。

宋泊禮若有似無的歎息一聲。

他投降,不去和沈薔做爭執,也放棄了,也沒有糾正她。

蛋糕宋泊禮沒吃,而是將它裝好。見沈薔這幅任人擺布的樣子,終於還是無聲歎口氣,低聲安排道:“你先上去拿衣服,把蛋糕也帶上去,我等會兒送你去酒店,你分給她們吃。”

沈薔聽話的點頭。

當看見宋泊禮塞給她的東西時,她有些好奇,道:“這是什麽?”

“你的生日禮物。”他頓了頓,叮囑:“明天清醒點再拆。”

這個禮物他怕她拆了之後,醉酒的她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

“我很清醒啊。”沈薔指著陽台,道:“我家在那。”

得了,這些徹底不放心了。

宋泊禮幹脆放棄和她交談,提著蛋糕拿著薔薇花,然後長臂一伸,摟著沈薔的香肩,帶到了小區樓下,摁下電梯,走進去後,摁亮了12樓。

他這一係列的動作做的自然,沈薔看完後,問:“你怎麽知道我在幾樓。”

宋泊禮眸光一頓,隨口編造道:“剛才你指了。”

一個醉鬼是沒有邏輯的。

沈薔又自說自話,道:“我快搬家了,和別人合租,能省下不少房租。”

宋泊禮像是哄她,陪她聊天一樣,順勢問道:“搬哪兒了?”

電梯抵達十二樓,沈薔沒有回答,打開門走進去,裏麵的東西都被她收拾的差不多,宋泊禮跟著進了房間,把花放好,然後循環了一圈這個蝸居,雖然很小,但卻很幹淨。

他垂眸斂起眸光中的失落,她以前住的地方是幾百平的大平層,吃穿用度都是他安排人細心照顧的,但如今卻窩在這小小的天地裏,可她卻很開心。

牆上的壁畫,**的熊貓,規整的小物件,還有一塵不染的書架,都是她過得很好的象征。

他心中不知道該心疼她住那麽小的地方,還是該替她感到開心。

他看著沈薔走到陽台上收衣服,陽台是隻有半截的護欄,她喝了酒不拿撐衣杆,一個勁的踮起腳去夠上麵的內衣褲,宋泊禮擔憂,蹙眉上前站在她的身後,長臂一伸,輕鬆拿下內衣褲給她。

是黑色的,很清冷,和她清醒時禦姐氣質很像。

沈薔難得紅了臉,兩隻手緊緊攥著內衣褲貼在她的胸口處,想要把它們藏起來的樣子十足可愛。她醉了後下意識表現出來嬌憨的樣子和說出的話,才是她最真實的一麵。

宋泊禮幹脆將她微微攏在懷裏,指著上麵的衣服,問:“還要哪件,我幫你收。”

沈薔指著睡衣和裙子,宋泊禮統統給她拿了下來。

就在他以為她收完衣服,準備轉身離開時,她卻指著陽台下麵,他經常站著的位置,道:“你以後別站那了,我要搬家了,你看不見我的。”

原來她知道...

她喝暈了,會乖,會聽話,也會揭他的短。

被她當麵揭短,宋泊禮又氣又好笑。

-

一切收拾完,宋泊禮送她去酒店。

她能正常走路,就是腦子時不時的短路一下,說出一些令人好笑的話。

宋泊禮不想把這樣的沈薔送到酒店去。

他想讓她呆在他身邊。

但他不想重蹈那次的覆轍,他知道,她第二天酒醒後會記得這些事情,之後會埋怨他占她便宜,他隻能拿著她的衣服,任由她在前麵走,時不時的回來和他說兩句話。

他時不時的應幾句。

直到坐上港1時,沈薔才對宋泊禮說:“我口渴了。”

宋泊禮拿起水,遞給了沈薔,卻看見她少有的任性,道:“不要這個,我要粒粒橙。”

“粒粒橙?”宋泊禮看向陳秘書,道:“那是個什麽東西?”

打開百度百科的陳秘書回答道:“宋董,粒粒橙是很久以前的一個類似果凍的東西,應該是沈小姐小時候吃過的,現在已經很難買到,快絕版了。和現在的果粒橙很像,可以用果粒橙代替。”

宋泊禮垂眸,拿起陳秘書的手機看了眼,並未同意陳秘書的建議,而是道:“打電話讓上海每個超市都查一下有沒有粒粒橙。”

陳秘書為難:“上海沒有的話呢?”

“那就就近城市問問哪裏有,總之要讓她喝到。”

宋泊禮沉思片刻,鮮少為愛瘋狂,道:“十萬,誰送來,就歸誰。”

陳秘書驚歎,道:“宋董,這樣老爺夫人會知道的。”

“她遲早是要隨我回去宋家的,知道又如何,”宋泊禮看著沈薔嬌憨的側顏,沉聲道:“以前我的人生是宋氏,現在我的人生是沈薔。”

“她開心,是我的任務。”

宋泊禮說完,陳秘書自知勸說沒用,於是隻能盡快找到粒粒橙。

車廂安靜的時候,沈薔突然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東西。

獻寶兒似的道:“你給我禮物,我也給你禮物,你伸出手來。”

宋泊禮西裝馬甲坐在後排,沉穩內斂,那張俊朗的麵容下,平添了幾分寵溺,向來說一不二的男人,竟真的伸出手配合一個幼稚酒鬼。

沈薔把一個冰冰涼的東西放在他的掌心上,眉眼彎彎道:“送你。”

是她設計的那個胸針。

宋泊禮輕笑,道:“那你幫我戴。”

沈薔乖乖點頭,道好。然後真的拿起胸針,車廂昏暗看不清來戴,她想湊近點,於是大腦沒有任何思考,直接跨坐在宋泊禮的腿上。

湊得很近,宋泊禮終於聞到了她身上濃烈的酒味。

他任由她坐在腿上,任由她把他昂貴的西服弄得一團皺褶,那無人敢碰的禁區卻成了她肆意亂動的掌中之物,他眼底有笑,道:“想喝粒粒橙,還是想回酒店去找舍友?”

作者有話說:

前五十紅包。啊啊啊啊來遲了對不起。明天繼續九點

但這章不虧,有點甜怎麽回事。嗚嗚嗚嗚。

宋狗:不能和醉鬼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