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二天楚瀨醒得很早，岑蔚的睡顏近在咫尺。
岑蔚很少有比楚瀨還晚起的時候，自從和岑蔚在一起，大財都養成了每天多出去一趟的習慣。楚瀨休息在家，醒來之後岑蔚早就不見了，大財還會跳上床等楚瀨睡醒在出去轉悠，如果哪天大財不在，那就是被岑蔚帶去上班了。
堂堂名企老板偶爾也會需要家裏小狗的陪伴，在手機消息裏義正言辭地說是上班太辛苦了，分明是暗示楚瀨沒事可以來公司看看他。
有一次岑蔚還誤發到了家裏的群聊，紅奶奶連發了好幾個捂嘴笑，岑蔚發現的時候撤回已經來不及。
等楚瀨醒來打開手機，消息已經99+，岑蔚被三個大人一起揶揄，儼然淪陷，瘋狂艾特楚瀨幫忙。
楚瀨回了一個狗狗無語的表情，催促岑蔚把狗還給他。
以前楚瀨沒接觸過岑蔚這類圈子的人，他們或許在一個城市長大、上學、上班，實際上連擦肩而過的機會都沒有。
他看岑蔚一開始也很遙遠，更接近於自己看的一些作品的印象嫁接。
走進了才發現有些人也沒表麵看著這麽風輕雲淡，岑蔚也會因為連續要開幾天的會議痛苦，但他責任感又很重，這些工作上的牢騷不會在家裏說，一開始他也不太和楚瀨提，頂多和大財蹲在一起，似乎看狗吃飯也是解壓，反而讓推開門的楚瀨嚇了一跳。
即便結婚、每天住在一起，岑蔚現在的工作節奏要履行完完全全的一日三餐的承諾還是很難，他加班加到忘記吃飯也很正常，楚瀨轉行學新的知識時間反而是精準安排的，正好可以提醒岑蔚。隻是有些人還經常出差，回來的時候是寂夜淩晨，楚瀨本來就睡得晚，等岑蔚回來也沒覺得有什麽，反而是岑蔚覺得愧疚。
他的愧疚就是更用力的擁抱，足夠開門的楚瀨被抱得後退幾步，岑蔚似乎還覺得很好玩，一步一步向前，把人摟進懷裏，圍巾掉在地上也無所謂，他直接把穿著睡衣的人抱起來，被楚瀨錘也要悶笑，最後說一句我好幸福。
怎麽有人把幸福掛在口中。
楚瀨心裏吐槽，但也在一次次的瞬間清晰地感受到這個詞的力量。
現在窗外鳥鳴聲聲，楚瀨在清晨的光下看了岑蔚好一會。
他原本想和岑蔚再躺一會，突然想到自己昨天和木雕工作室師傅說早晨來整理東西，裏麵就有這段時間在這邊做的給岑蔚的禮物。
岑蔚周一生日，楚瀨和宣蓉一開始的打算就是周日回家。
他還問了宣蓉青以前岑蔚的生日是怎麽過的，提到這件事媽媽就歎氣，“出事前都過，出事後加上青春期，不搭理人，瀨瀨你也看過照片的，好凶一張臉，也不喜歡隆重的生日了，那我和爺爺奶奶就就都包紅包給他。”
“隨便他了。”
楚瀨點頭，都問到生日了，宣蓉青也問了楚瀨一句：“那瀨瀨這些年呢？”
“奶奶在的話會給我過的，”楚瀨頓了頓，“上大學就柳淵叫我一起吃飯，送個小禮物。”
“簡簡單單，也挺好。”
長輩嗯了一聲，“那就好，我怕瀨瀨也不過生日。”
楚瀨問：“岑蔚回國也不過嗎？他的生日公司的同事應該也知道的吧？”
“一般公司都會有員工生日祝福的，岑蔚是老板……”
宣蓉青笑了：“就他，頂多和小申他們吃個飯。”
她也清楚岑蔚的性格，要說很愛熱鬧也沒有，但偶爾也算合群，之前申陽煦還問過宣蓉青岑蔚的三十歲生日要不要隆重舉辦，宣蓉青說家裏不管。
去年辦過三十大壽的副總還有點失望，當晚就問到了楚瀨這裏。
楚瀨：“周一我要去他公司做活動，結束之後出去逛逛。”
他和宣蓉青聊這件事的時候還不知道岑蔚會過來，現在回憶起宣蓉青暗示過的飛機票，可能岑蔚早就和宣蓉青提過了。
楚瀨沒驚動岑蔚下床換了衣服離開，宣蓉青早上去爬山了沒人，楚瀨先去了一趟木雕工作室。
木雕小鎮的清晨還有老爺爺挑著一扁擔的花從路邊走過，斜對角的早餐鋪已經坐滿了人，楚瀨學習的工作室也很早開門，他輕車熟路地進去，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先把昨天做好的生日禮物打包了。
也有學徒很早過來，看見楚瀨問：“今天怎麽這麽早？”
楚瀨：“不是下午要走了麽，先來收東西。”
對方噢了一聲，目光落在楚瀨裝好的木雕，大概是這幾天看楚瀨學習至於還在做這個，好奇地問：“是要送人的嗎？”
楚瀨點頭，也沒和對方說幾句話，很快岑蔚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楚瀨把東西裝進小箱子，那邊的男人聲音帶著困頓：“瀨瀨，你去哪裏了？”
這都不到二十分鍾，楚瀨看了眼時間，心想我動靜這麽大麽？
岑蔚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一樣：“你走之後我就醒了。”
楚瀨：“我在隔壁的工作室。”
岑蔚：“這麽用功？那我也……”
楚瀨：“你多睡會吧，沒記錯的話你周五晚上也熬了一個大夜。”
岑蔚一聲嗯都拖得長長，楚瀨都能想象到岑蔚現在的樣子。
之前也有周末的早晨是這種情況，要是楚瀨起早遛狗回來，大財會跳上床踩岑蔚，似乎是譴責平時早起的人類賴床，最後被岑蔚用枕頭壓住，學岑建蓀喊大財的口氣喊小八嘎你是狗不是貓，大財也嗷嗷嗚嗚，等楚瀨推開門的時候又歲月靜好，乍看一男的摟著黑柴睡得還算安詳，實際上淺色的枕套都是狗毛。
岑蔚問：“那你還回來嗎？”
楚瀨：“回的。”
岑蔚：“等你。”
楚瀨笑了，有種對麵是小孩的錯覺。
他帶著生日禮物回民宿房間，直接放進行李箱，岑蔚還真的睡著了，楚瀨醒了沒那麽困，幹脆重新過了一遍周一的活動流程。
等岑蔚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楚瀨就躺在自己身邊，他問：“我是不是做夢給你打電話了？”
楚瀨：“打了，還問我愛不愛你。”
這話聽起來就是鬼話，楚瀨以為挺明顯的，沒想到岑蔚居然還思考了一會，楚瀨問：“你會問這種話？”
岑蔚：“會。”
楚瀨閉上眼，歎了口氣：“你以前是這樣的嗎？”
岑蔚：“我還以為做夢呢，你早上出去了？”
楚瀨：“不是下午要回家了嗎，我去收工作室的東西，不然忘了。”
岑蔚認識楚瀨之後就沒分開過這麽長的時間，大概是他加班加得太狠，申陽煦都忍不住說他，也不用熬成這樣。
實際上岑蔚是覺得回家也一個人睡覺太了無生趣，不如多幹點活。
明明一開始罹患擁抱饑渴症的是楚瀨，現在卻病情轉移，在岑蔚身上判了晚期。
岑蔚還是覺得有點奇怪，楚瀨明明可以睡醒和自己去收拾，卻選擇早晨出門……
現在都快十點了，他們下午的飛機，岑蔚來一趟純粹是換個地方睡覺，實在可以用飛機體驗來形容。
他躺在**，側著臉看著楚瀨，明顯已經想到了什麽，楚瀨卻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別猜了。”
岑蔚：“是我想的那樣嗎？”
楚瀨：“什麽那樣？你當做不知道可以嗎？”
這太難了，岑蔚往楚瀨那邊湊，被人推開也要繼續向前，最後兩個人纏在了一起，岑蔚問：“你還有別的事情嗎？”
“比如和工作室的木雕老師道別之類的？”
楚瀨埋在他的肩窩，“道過別了。”
“你要去見見嗎？”
岑蔚：“我隻是來見你的。”
楚瀨：“你半夜過來，睡一覺又該走了，不嫌累？我原本下午就會到家。”
岑蔚直接把人摟進懷裏：“都說了想你，我懂了，瀨瀨喜歡我多說幾遍是嗎？”
楚瀨被對方摁在胸口，根本難以開口，岑蔚還要一直複讀我好想瀨瀨。
最後的最後就是計劃在去機場前和岑蔚逛木雕小鎮的計劃完美落空，直接廝混到了登機時間，雙雙誤機。
楚瀨在浴缸裏昏昏欲睡，窗外是一顆茂密的老樹，房間在民宿的最高層，他還能看到樹上的鳥巢。
早春的氣溫適度，很適合出門，也很適合開花和談戀愛。
楚瀨卻覺得自己成了爛泥，慶幸還好昨天完成了岑蔚的生日禮物，但沒什麽意外的話岑蔚生日當天自己還要被拆包一次，未免太過頻繁。
他臉上都濕漉漉的，抬眼都沒力氣瞪人，他對岑蔚說：“是你三十還是我三十？”
岑蔚剛重新買了機票，他看了眼趴在窗外屋簷曬太陽的小貓，“我好期待瀨瀨要送我的禮物。”
楚瀨：“你別煩我了，我感覺我要一覺睡到晚上。”
岑蔚：“真的很煩嗎？”
楚瀨當然是隨口說的，他在岑蔚懷裏找了個位置，“不煩，很滿意。”
這話聽起來很像敷衍，岑蔚還想說點什麽，楚瀨直接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好了。”
他嘀咕聽起來都很可愛：“怎麽我們還是輪休的，太不公平了。”
“晚上去給爺爺奶奶買禮物，現在你可以抱我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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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周一是岑氏不少員工期待的周一。
今天總部子品牌「竹閑」第一個聯動活動正式開展，網上預熱了半個月，網友都恨不得多看點物料，卻沒想到內部員工都沒能提前放點開胃菜，大家到上周五都沒能看到任何易拉寶之類的資料。
紙傘小鎮隸屬的遊戲公司負責人帶著團隊抵達的時候，岑氏傘業的副總申陽煦接待的他。
這次的物料全程保密，選定的商場的作為快閃店都沒泄露半分。
楚瀨沒和岑蔚一起出門，他們昨天說好的，都按照流程來，隻是有些人難得在工作上和老婆有交集很是不舍，早上出門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的。
紅奶奶打完八段錦回來吃早飯的時候楚瀨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地吃蔥花包，他看上去和剛才出門西裝革履的岑蔚實在不像是要去一個地方的。
紅奶奶問：“瀨瀨不用穿正裝嗎？”
大家都知道楚瀨現在是個直播up主，家裏的老年人很趕時髦，收到楚瀨的開播提醒還會大家一起看。
楚瀨搖頭：“我穿著像個賣保險的。”
一邊的宣蓉青把豆漿遞給他說：“怎麽這麽說，你們結婚那天的照片很多人誇呢。”
媽媽本來以為自己退票讓岑蔚買票倆孩子能周六一起回家，卻沒想到雙雙誤機，三個人還是一趟航班回的。
被問起為什麽宣蓉青先回來，你倆晚上才到家的時候楚瀨沒回答，岑蔚很自然地用約會搪塞，實際上被踩了好幾腳。
宣蓉青：“我的服裝設計師朋友還問我瀨瀨有沒有空做一次模特。”
楚瀨笑了：“媽媽你太會哄人了。”
宣蓉青：“那阿蔚要和我學學，他又惹你不高興了？不是一起回來的麽？”
楚瀨沒好意思開口，他覺得岑蔚有點變態，什麽性冷淡，實在是詐騙。
現在想來當初酒吧門口的一瞥根本算是謊報性癖，岑蔚還很無辜，說自己也不知道。
周日背著楚瀨回來的時候還要問一句瀨瀨你不是也很喜歡嗎？
楚瀨隻能慶幸自己今天的嗓子是好的，不然直播提問肯定要被一群網友調侃。
大概是看楚瀨不願意說話，宣蓉青也猜到了。
她笑了笑，看了看時間說：“你可能要快點了，十點半到公司的話，不堵車來得及。”
紅奶奶在一邊喝粥，說：“有什麽關係，都是自家公司。”
楚瀨搖頭：“還有我同學的公司。”
紅奶奶感歎了一句：“現在年輕人真的越來越厲害了，自己創業還這麽厲害。”
一邊的岑建蓀說：“我也是創業。”
沒人搭理他，楚瀨接了一句：“爺爺很厲害。”
老頭笑開了花，楚瀨出發的時候岑建蓀還往他懷裏塞了兩張電影票，“你還記得上次來家裏吃飯的曾爺爺嗎？他孫子是演員，送的票，老爺子我都沒聽你和阿蔚去看過電影，今天下班就去看看吧。”
楚瀨還從電影票裏夾出了一張卡，沒說話，就默默地看著岑建蓀。
老頭解釋了一句：“爺爺之前投資的餐飲，現在搞新花樣。”
他暗示得很明顯，楚瀨哪能不知道，希望他給岑蔚好好過個生日。
楚瀨和宣蓉青去木雕小鎮去了一周，除了考察也是給岑蔚做禮物去的，在家裏工坊很容易被發現，有媽媽一起，反而不會引起岑蔚的注意，可惜岑蔚還是發現了。
今天大老板上班還一步三回頭，分明也有暗示的意思。
楚瀨到岑氏傘業的時候發現接待他的居然是老板本人，前台的員工之前見過楚瀨，但沒什麽印象。
楚瀨也就來過兩次，都卡在上下班的人潮裏，岑蔚親自來接也不是什麽大陣仗，哪裏和今天上班時間一樣。
公司的外賣群成了八卦的聚集地。
「我靠我靠岑總下去了，是去接他老婆了麽？」
「好後悔之前沒上下幾趟電梯，有人就等電梯的時候見過。」
「是誰作為員工還要蹲直播，沒想到在嗑老板的cp……」
「合作方來了岑總無動於衷，老婆來了反而大張旗鼓，誰看了不說一句真愛。」
「人在現場，Laic真的不上鏡，本人看上去真的好秀氣。」
公司內部的人公然摸魚聊得飛起，楚瀨剛走進去就看到了岑蔚，下意識地蹙眉。
男人還要佯裝公事公辦地伸出手，“你好，楚先生，我是岑蔚。”
楚瀨也很配合他的裝模作樣：“你好，岑先生。”
不知道的還以為真的是陌生人。
這次的合作流程也就是線上直播采訪，紙傘小鎮作為近期熱門的一款單機遊戲，靠解密和民俗在賽道上殺出一條血路，加上岑氏傘業最近的熱門，這個聯動稱得上是眾望所歸，直播的時候主持人也都是圍繞三方進行提問的。
隻是大家沒想到三個人的位置有點微妙。
遊戲負責人是楚瀨的大學同學，上次同學會出了點意外，他都沒來得及和楚瀨多聊幾句，今天開播前寒暄了幾句，楚瀨還算配合，就是提出要坐在他邊上。
位置就變成了岑蔚、遊戲方、楚瀨，導致進直播間的楚瀨粉絲有點詫異。
【紙傘小鎮這個負責人為什麽要做電燈泡啊！】
【實不相瞞我是被正月初一的雙人工坊直播圈粉的，這倆人太配了，但怎麽？？】
【不是已婚嗎？怎麽還要避嫌？又不是娛樂行業的沒必要吧。】
【什麽都嗑隻會害了你們……】
【真情侶嗑嗑怎麽了！！】
前麵的幾輪環節都還算順利，岑蔚對「竹閑」這個品牌也做了介紹，遊戲方也對接下來遊戲的研發方向進行了說明，楚瀨就一個業餘up，目前轉行中，沒什麽好說的。
他很容易與藏匿與人群，真的被抓到鏡頭前，又顯得獨特，還是會有熱鬧中的寂靜感。
岑蔚就老看他，看得C位置的大學同學覺得自己好多餘。
楚瀨仿佛渾然未覺，在主持人問「當時怎麽會指出遊戲錯誤」的時候指了指岑蔚：“當時他在我身邊。”
他聲音淡淡，這種鏡頭露臉直播也給人一種播遊戲的平靜感，新來的網友都覺得這個人怎麽有點AI，粉楚瀨好幾年的倒是覺得就是這個味，配上這張臉，太獨特了。
【別裝不熟！好厭世的一張臉！】
【不是說Laic離職了麽，怎麽社畜味還這麽重哈哈哈，很難想象精英男x社畜。】
岑蔚心裏在笑，實際上麵部表情也控製不住，一掃之前出現在采訪裏的模樣。
一邊的負責人心裏歎氣，心想這兩口子什麽毛病，那天聚會明明恩愛得過分，但這種假公事公辦也不影響合作，周末快閃店開業，還能更進一個層次。
遊戲方這次來還是和楚瀨簽約的，希望對方能把這個遊戲一係列玩下去，都是同學，楚瀨也不會拒絕。
中午三方合作的的工作人員吃了一頓飯，等遊戲公司的人走了，楚瀨也打算回家。
餐廳的包廂隻剩下他和岑蔚，岑蔚伸手抓住楚瀨的手：“冷落我一個上午了，瀨瀨。”
楚瀨：“這是冷落嗎，不是配合岑總工作？”
他還試圖延續兩個人在直播前的冷靜，完全沒意識到一場直播兩個人眼神經常撞在一起，實際上苦的是同學。
岑蔚：“現在工作結束了。”
他抓住楚瀨，手很自然地扣進對方的指縫，眼神含笑，眉眼溫柔，一掃鏡頭前的冰雪冷冽。
楚瀨見過對方放縱的模樣，他嘶了一聲，覺得腰還是隱隱作痛，想要甩開岑蔚的手，但沒成功。
岑蔚穿西裝很好看，身高身材都很占優勢，如果身邊跟上同樣西裝革履的助理和工作人員，更是風味獨特，柳淵有幸見過一次，說你老公還有點□□風格，說完又擔心楚瀨的身體健康，當時楚瀨還覺得沒必要。
現在他也開始擔心了。
岑蔚就是不鬆手，又喊了一聲瀨瀨。
楚瀨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別這麽喊我，你下午不是要開會麽？我先走了。”
岑蔚：“你不等我一起走？”
楚瀨：“我回去還有事。”
岑蔚想了想：“是要去看補習班嗎？”
楚瀨很知道打岑蔚的七寸，有些人表麵上大度，實際惦記著家教的位置很久，昨天下飛機回來還和宣蓉青說和楚瀨有約會。
楚瀨沒想到岑蔚開了個高中教室風格的房，實在出人意料。
楚瀨搖頭，口氣淡淡：“和媽媽去拜訪嵇家。”
岑蔚直接把人拽到了跟前，讓楚瀨坐在他的懷裏，中式的包廂還有假山枯水，古琴泠泠，楚瀨敲著岑蔚的手：“岑總，你快遲到了。”
岑蔚：“我考勤全滿。”
這話說得很讓曾經被扣光考勤的楚瀨心裏不平衡，他幹脆踩了一腳岑蔚的皮鞋。
昂貴的手工皮鞋被帆布鞋踩出的一個印，當事人無動於衷，楚瀨摸了摸岑蔚的臉，看了看時間：“真得走了。”
他說：“晚上見。”
岑蔚也沒勉強，心想晚上真的能見，他還真得提早下班去嵇家接人。
下午開會的時候岑蔚也沒什麽異常，但都是老熟人，高層多少能品出點不一樣。
部門主管問副總，“怎麽回事啊，不是和楚先生合作了麽，我怎麽覺得岑總不高興？”
申陽煦也是今天站著這麽近和楚瀨說話，這倆人結婚當天跑路，不少來賓都沒能沒和楚瀨說上幾句。
他覺得看上去太小，襯得岑蔚歲數更大，當然也是打扮的問題，岑蔚也不老，三十歲風華正茂，前提是不梳被背頭。
申陽煦：“著急下班去過生日吧。”
開完會之後申陽煦和岑蔚走在一起，申陽煦說：“生日禮物放你桌上了啊。”
岑蔚點頭：“謝謝。”
他們認識很多年，之前岑蔚生日也就是這麽過的，申陽煦問：“今天不去約會？”
岑蔚：“當然約。”
申陽煦擠眉弄眼：“祝你有一個愉快的生日夜晚。”
岑蔚把報表遞給一邊的秘書，接過中午出門吃飯穿過的外套，套上準備走了。他的鑰匙在衣兜裏，手剛伸進去就摸到了一張紙，他掏出來一看，是晚上七點的電影。
申陽煦看了一眼，“這不是今天剛上映的嗎？我老婆很喜歡這個女演員的。”
他又問：“你約會隻買一張票？”
岑蔚想到中午楚瀨坐在他懷裏，可能是那個時候放進來的。
他忍不住勾起唇角，沒搭理申陽煦的話，疾風般走了。
三月底風還是有點涼，楚瀨打車到商場，在頂層電影院外等人。
他還買了一個紙杯蛋糕，岑蔚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站在一邊的楚瀨。
他從後麵走過去，伸手蒙住了楚瀨的眼，當事人卻無動於衷，“幼不幼稚。”
岑蔚鬆開手笑，“不配合嗎？”
楚瀨：“我就是太配合你了，才腰酸背痛。”
他把地上的紙袋遞給他：“生日快樂。”
岑蔚沉痛地點頭，為自己讓楚瀨腰酸背痛懺悔，“我以為你不打算給我過了。”
楚瀨：“回去再打開。”
岑蔚很想打開，“為什麽要回去才可以打開？”
楚瀨滿嘴草莓味，嘴唇還沾著奶油，說：“限時懲罰。”
眼前穿著駝色長風衣的男人微微低頭，伸手蹭掉了楚瀨唇角的奶油，又飛速的貼了貼對方的嘴唇：“這是懲罰？”
“分明是獎勵。”
“謝謝瀨瀨陪我過生日。”
楚瀨拿勺子糊了岑蔚一嘴奶油：“以後都過，在家裏過怎麽樣，熱熱鬧鬧的。”
岑蔚：“那當然了。”
楚瀨：“爺爺奶奶的生日、媽媽的生日、大財的生日、我的生日都要過。”
岑蔚笑了：“大財之前過生日什麽規格？”
楚瀨：“你來製定新的規格，大財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