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把家長們送上飛機後楚瀨進入了真正和岑蔚的二人世界。
就是岑家有點太大了，他還是喜歡小一點的。
正月的城市活動很多，岑蔚可以和楚瀨宅上一天，但遛完狗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提了一句：“要出去逛逛嗎？”
楚瀨還在打前天岑蔚通關了的遊戲，他在其他方麵沒什麽勝負欲，這方麵的競爭心理卻很嚴重。
壓根沒聽見岑蔚的話，眼神盯著屏幕根本不帶多看人一眼的。
岑蔚喊了他一聲。
楚瀨：“怎麽了？”
果然完全沒聽到，現在岑蔚在岑家的書房儼然成為楚瀨的電競房，耳機都換了最好的。
發現岑蔚一直站在身邊，楚瀨終於拿下耳機問：“怎麽了？不是遛過了麽？”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已經遛過岑蔚了。
當事人沉默半天，眼神盯著楚瀨沒挪過，楚瀨想了想，湊過去親了岑蔚一口。
但岑蔚還是站在這裏不肯動，楚瀨又想了想，伸手要去摸他的腰帶，岑蔚急忙撈起楚瀨的手：“不是。”
已經晚上七點多了，爺爺奶奶還有媽媽都順利抵達了機場，發過了消息，楚瀨回憶了之前和岑蔚說過的安排，好像沒什麽特別的了。
他抿了抿嘴，耳機掛在脖子上，抬眼看著岑蔚，“還要換新的花樣嗎？”
岑蔚：……
他深吸一口氣：“當然不是，這才幾點。”
楚瀨看了看時間：“你也不分什麽時間。”
岑蔚覺得他在楚瀨眼裏就是個禽獸，男人頓了頓：“要出去逛逛嗎？”
楚瀨看了看遊戲，又想到這個人在自己打遊戲期間進進出出無數次，似乎都去過健身房了。
不工作就這麽無聊的麽？
岑蔚觀察了他的表情，“當然你要是……”
楚瀨點頭：“去哪裏？”
他也就是看上去冷淡，實際上很體貼，更沒有玩起遊戲翻臉不認人的情況。
唯一一次翻臉還是上次他倆玩分手廚房，真的很符合遊戲名字。
岑蔚搖頭，“沒想好。”
楚瀨也沒說什麽，他在家都懶得換睡衣，去工坊頂多披一件外套，之前還要顧忌管家在，現在家裏隻剩他和岑蔚，更是肆無忌憚。
現在沒開直播，楚瀨打遊戲的時候袖子擼起，連手臂上都是紅印，活像夜半被人從頭到腳從裏到外徹查了一番。
岑蔚都沒想到痕跡這麽明顯，始作俑者是他，現在楚瀨站起來了，他目光遊移，反而被楚瀨伸手捏住了下巴。
男人低眉順眼地看著他，楚瀨張開手，兩個人抱了一下。
岑蔚沒撒手，抱著楚瀨晃晃悠悠，很像幼兒園小孩的熊抱。
楚瀨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岑蔚就算在家也沒有穿睡衣亂走的習慣，可以窺見岑家某些方麵還是挺嚴格的。
但他也沒幹涉楚瀨的自由，還總是給楚瀨買新睡衣，連宣蓉青都說他有點像把楚瀨當兒子養。
楚瀨：“我要換衣服了，岑先生。”
岑蔚糾正他：“是我們要去約會了。”
說約會的是他，抱住楚瀨不撒手的又是他，楚瀨都習慣岑蔚這樣了。
也不知道岑蔚到底是什麽成分，在**偶爾能說點不太正常的話，第二天回味然後又要問問楚瀨是不是不喜歡這樣的。
反而是楚瀨發揮了自己青春期到現在閱片量的庫存，回了岑蔚幾句專有名詞，聽得岑蔚更是麵紅耳赤。
現在楚瀨問：“約會怎麽了？”
“我們沒有約會過嗎？”
岑蔚：“聽起來很正規。”
楚瀨笑了一聲：“難道我們之前是偷著的嗎？”
岑蔚沒說話，楚瀨：“我要換衣服，難道你要幫我換嗎？”
他不給岑蔚這個機會，已經想好要吃什麽了，“我要去冰室。”
岑蔚：“這麽冷吃冰？”
楚瀨：“運動一下就熱了。”
生怕岑蔚多想，他補充了一句：“去冰場玩。”
岑蔚點頭，“是商場的冰場？”
楚瀨：“你去過嗎？”
岑蔚搖頭，又問楚瀨：“你去過嗎？”
楚瀨：“沒有。”
他的口氣聽起來很像常客，岑蔚笑著說：“我還以為你經常去。”
楚瀨脫下睡衣，白皙的皮膚遍布吻痕，足以見得激烈程度，“就是想和你去。”
岑蔚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正好楚瀨穿上褲子轉身，看他一副純情少年的樣子笑了笑：“不至於吧？”
“你分明經驗老道。”
岑蔚誠懇地回答：“是你每次都讓我控製不住。”
這話也很酸，楚瀨嘶了一聲：“不知道是誰控製不住。”
他褲子還沒扣上，照了照穿衣鏡，屁股上還有個巴掌印，楚瀨沉默了，和鏡子裏看向這邊的岑蔚對視，始作俑者別過臉，活像不是他幹的。
楚瀨：“我覺得你要克製。”
岑蔚嗯了一聲：“我會注意的。”
他又忍不住找了個補：“是你太會咬了。”
楚瀨從岑蔚的衣櫃找了件衣服穿。
他本來買衣服就喜歡大號的，岑蔚的衣服給他穿也不會違和，就是和岑蔚這種怎麽穿都很精英的男人站在一起，很容易放大年齡差。
楚瀨：“你也穿休閑一點，別穿大衣。”
但氣質是天生的，岑蔚二十歲就很老成，三十歲就算穿男大學生標準穿搭也改變不了那種風味。
楚瀨買了冰場的時間，牽著岑蔚的手進去，乍看他才是有經驗的，實際上牽著手是怕摔倒。
商場的冰場很大，外圍是站著看的路人，正月就有小朋友開始練習了，小孩才到岑蔚膝蓋，全副武裝，看上去很是可愛。
大人跟小毛團排隊往前走，連楚瀨這種不怎麽喜歡小孩的都看了好幾眼。
岑蔚牽著他的手往前滑，順著楚瀨的眼神看過去，問：“你喜歡小朋友？”
楚瀨搖頭：“看兩眼，畢竟挺可愛的。”
他又看向岑蔚：“一直沒問你，你怎麽確定自己喜歡男人的？”
岑蔚想了想，“我爸出事後我就對戀愛沒什麽興趣了。”
“在國外上學偶爾會收到邀請，一開始是女孩，後來是男孩，”他頓了頓，又低頭看向眼前的男人，“可惜都沒你讓我神魂顛倒。”
楚瀨牙都酸了，他抬眼看著岑蔚，口氣帶了幾分好笑：“神魂顛倒？”
因為要出來滑冰楚瀨戴了隱形，但不是常規款。
之前常用的隱形眼鏡還在岑蔚的公寓，現在有的是柳淵為了湊單讓他也拚一刀買的。
比起柳淵喜歡的什麽藍椰奶凍這種對視能把小孩嚇到的顏色，楚瀨選的都比較低調。
對視的時候眼眸剔透宛如琥珀，平時一雙眼型上挑的眼藏在黑框眼鏡後麵，隻有在家裏才能發現他的不同尋常。
岑蔚很喜歡躺在**看楚瀨的臉，親密的時候這雙眼仿佛和浮在臉上的薄紅一起浸透，一瞥都足夠讓他心跳大亂。
楚瀨推了推眼前人堅實的胸膛，身邊有高中生情侶牽著手滑過，嘻嘻哈哈地笑了。
岑蔚還想說點別的，楚瀨：“別說了，很尷尬。”
岑蔚：“尷尬？”
楚瀨：“好吧，是不好意思。”
他嘟嘟囔囔：“那麽多人，你就不能那麽看我麽？”
這是楚瀨第一次來冰場，他是土生土長的s市人，也能算大城市出身。但楚瀨的生活實在無聊，這種活動也懶得參與。
逛商場隻會去潮玩店和餐飲，然後一個人打道回府，結束遛自己的日常行程。
但現在不一樣了，和岑蔚在一起後他經曆了很多第一次。
楚瀨在冰麵上轉身晃晃悠悠往前，很沒安全感，下一刻有人過來，牽起他的手蓄力向前。
岑蔚的手掌溫暖，十指相扣的時候楚瀨能感受到他手上的戒指，男人還是忍不住解釋：“那是因為你好看。”
冰場人很多，有人慢吞吞練習，也有專業的小孩在練動作，岑蔚看上去很熟練，他們的頭發都被微風吹起。
楚瀨可以全身心放鬆，隻因為身邊的人給了他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少來，從來到大都沒人誇過我好看。”
楚瀨頓了頓，“非要說的話，會說我的眼睛長得還可以。”
岑蔚：“那叫還可以？”
他的聲音含著笑意：“那是他們不懂得欣賞。”
他把楚瀨往前推，在對方揮手的時候從後麵抱住楚瀨，掀起周圍小孩的噓聲。
楚瀨：“練過？”
岑蔚：“這不是剛好有約會對象了嗎？”
他問：“好玩嗎？”
楚瀨點頭，笑著看向岑蔚：“再試試可以嗎？”
岑蔚：“你要這樣說。”
他頓了頓，“再試試，不要後麵三個字。”
楚瀨懂了，等到時間結束，他累得走不動路的時候他叫住岑蔚：“站住。”
岑蔚轉身，楚瀨下巴靠在他的肩頭：“給我靠靠。”
他看上去是真的累了，看得岑蔚很是想笑：“你還是和我一起健身吧？”
楚瀨：“是你晚上把我弄成這樣的。”
他嘟嘟囔囔：“我以前不這樣，體測也不會倒數。”
岑蔚很難想象，下一秒他被楚瀨擰了擰腰，靠在他肩上的人問：“不信？”
“哪敢。”
岑蔚笑著說，抱住楚瀨的腰，無所謂來往的人群，閉著眼感受著這種約會的獨特時間。
楚瀨問：“你上次玩冰是什麽時候？”
岑蔚想了想：“在國外的時候，和合作方一起。”
楚瀨很難想象：“為什麽要和合作方一起……”
也這樣嗎？
岑蔚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當然不是，會有一些私人的聚會，他們還會帶孩子。”
“不算正式場合，所以比較隨意。”
他的過去和楚瀨毫無交集，但楚瀨也很愛聽，沒事讓岑蔚說一說。
還問岑蔚有沒有拍臘腸狗的照片。
他私底下根本沒有表麵看著的冷淡，也不無趣，生動得讓岑蔚恨不得永遠把他抱在懷裏，不想讓人沾染他無價之寶。
楚瀨噢了一聲，他也就是瞎聊，喘了口氣後看著大眾點評找冰室，岑蔚站在他身邊問：“我覺得你的提議不錯。”
“什麽？”
楚瀨沒抬眼，還盯著手機想著吃什麽套餐。
岑蔚：“學一個想學的專業。”
楚瀨停下腳步，“真的？”
下一秒他垮了臉：“很難的岑蔚，我學習能力一般，這等於回爐重造了。”
岑蔚笑了笑，勾起他的肩膀往前走，說：“爺爺每次看到我和你站在一起都唉聲歎氣，說你看上去是高中生，很像我把你搶回來的。”
“不用擔心。”
“如果你要出國上，還能看到上了十幾年班又重新考研上學的，人生很長，可以做很多選擇。”
楚瀨：“爺爺也和我說過，問我你是不是長得太顯老。”
岑蔚很是傷心：“有嗎？”
岑家人的基因很不錯，岑蔚在老牌企業合照裏實在是吸睛，很像被叫過來的模特。
隻是不笑的時候很能唬人，精英味太濃，還有點孤高。
楚瀨歎了口氣，他能感受到和岑蔚滑冰的時候身邊若有若無的眼神。
他還是煩惱：“太晃眼了，實在不是我的理想型。”
岑蔚忍不住說：“沒幾個人能和理想型結婚的。”
楚瀨好奇地問了一句：“那你的理想型是什麽樣的呢？”
男人秒回：“但我就是那個幾個幸運兒之一。”
這種情話楚瀨聽習慣了，也沒給岑蔚反應，反而冷靜地提醒他：“我們走過頭了。”